《海市边上人》 1、青梅苦笋助献酬 要讲过去的故事,先来看看眼前。 就眼下…丁有才的儿子要在长假期间举行婚礼了,可丁有才拿不出28.8万彩礼来,把他急的焦头烂额。 丁有才的儿子32岁了,好不容易有个女子愿意嫁给他,而且,据他儿子小丁讲,女朋友怀孕了… 万般无奈,丁有才在夜间…悄悄打电话给甲卫权,这是在他许多次摸烟盒,发现盒子里面…已经全部抽空了,他才下的决心,来打这一个电话。 对方已振铃…久振不接…断…再打,已关机。 丁有才恼火,将手机重重的摔在地板上。 地板是潮湿的泥土地,连手机都摔不烂,丁有才捡了起来,打算再摔,他犹豫了一下…恰好下一秒…有电话打进来…是他儿子小丁。 丁有才不想接,苦着脸听了一会儿铃声,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小丁在那边问:“爸爸去哪儿了?” 丁有才轻声的说:“我…回老家来了。” 小丁又说:“小莫家里…她爸妈催着要彩礼,给她置办嫁妆…” 小莫就是小丁的女朋友。 丁有才挂断了电话,独自仰躺在床板上,床板已许多年没人躺,有股霉味… 丁有才望着房顶…这是七十年代修建的土坯小瓦房…四五十年过去了…还没有垮倒… 每逢他心情不好时,就会躲回到这里来,呆上一晚两晚。 丁有才今晚,特别能想起儿时的往事,那时候,甲卫权会经常来他家借宿,两个小伙伴共睡这一张床,睡了好多年… 甲卫权比丁有才大一岁半… 丁有才不知道…甲卫权为什么不接自己的电话,还关机? 难道他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孩子快要举行婚礼了吗?怎么可能吧? 丁有才但凡还有一点点办法可想,他也绝不会打电话给甲卫权的。 胡思乱想…许多回忆来刺痛丁有才…好象在感冒…在发烧。 过了零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清晨被电话吵醒,丁有才以为是小丁,不想接…怕接。 可铃声接着又来了一通,丁有才苦笑着…他抓起电话,却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 丁有才接通电话,他没好情绪的…带着没睡醒的疲惫…说:“喂!你是谁?” 对方一女的…笑吟吟的…声音好听的说:“才子,还没有起来是吧?” 丁有才继续问:“你到底是哪一个?有什么事就说…” 对方嗔怪的说:“才子,你连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了,啊哈哈…”。 丁有才没心情跟她扯,打算挂了,忽然又想起…象是她… 对方已自报:“才子,你就真没意思,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我乙丽颜啊…啊哈哈…” 丁有才忙做解释:“怕是…我们怕是…有十几年没见了…你换了号码了?我刚刚睡醒呢…” 乙丽颜却说:“前年春节,还见过…一起吃饭来着…那来的十几年呢!你在哪呢?我找你有点事…” 丁有才本想讲在老家…又改口反问:“你在哪里?” 乙丽颜说:“我在家里。”她又怕丁有才不明白,就又补充说:“在县城这边…不是市区这边…君豪山庄…”。
丁有才犹豫,自己正为家里事犯愁,没钱自然易生自卑…他不想去见乙丽颜; 但…又想去看看…看她究竟是有什么事情。 乙丽颜却认真的催他,说:“才子,你到如意茶楼来,我就过来…真的有事…中午我请你吃饭!” 丁有才答了一声“好”,挂了电话,那边,乙丽颜还在说“拜拜…等下见”之类的话,然后就高兴的起床…梳洗打扮。 丁有才也起了床,到井边打水洗了把脸,又打水嗽口…他没有带牙刷牙膏过来…就用清水反复嗽了又嗽,然后,对着井水倒影,整理了一下半白的头发… 丁有才回转身,关好老屋旧的大门…沿着石径往外面走… 斜对面不远处,就是乙丽颜的娘家老屋…一栋二层旧楼…也没有人住这边了。 丁有才来到如意茶楼,乙丽颜已经在这里坐了半个小时了。 乙丽颜笑着说:“你磨磨蹭蹭的…怕见得我是吧!我如今有这么丑了?呵呵呵…” 丁有才重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笑了笑,解释说:“我回老家去来,这么远…有什么事情,你先讲!啊…” 乙丽颜却边倒茶边说:“你急什么,你总要坐下来…坐一会儿吧…我们青梅竹马的…还这么生分…”。 不提青梅竹马还好…说青梅竹马,丁有才内心就有些不舒服… 好象…在近些年里,乙丽颜总把这“青梅竹马”这四个字挂在嘴边,只要是向别人当面介绍丁有才,就说“这是我青梅竹马的…大才子…”。 丁有才接过茶杯,很认真的问她:“究竟有什么事?” 乙丽颜说,她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她儿子就业的事。 乙丽颜说她儿子小乙今年大学刚毕业…这次回来考公,报考的这个职位很不错,很想能进,特别是面试,一定要请丁有才帮忙。 丁有才喝了一口茶,慢慢咽下,说:“这事你找我干嘛?我又能帮到你什么忙呢?你直接找…” 乙丽颜又嘻嘻嘻的笑着说:“这事还只能靠你帮忙,我问过甲卫权了…他说,肯定又会是请你去做笔试面试的评委…” 丁有才自己都没听过已安排了,他心里想着儿子彩礼的事…正烦着呢…就说:“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啊…” 乙丽颜忙拖着丁有才的手臂,让他坐安稳了,又说:“多聊几句呗!我听说小丁快结婚了…真的好快…眨一下眼…孩子就都大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先提甲卫权…又提小丁的婚事…一提起这些…丁有才什么就全写在脸上。 乙丽颜又说“你也不要给甲卫权打电话…他今天跟我讲,你昨天打过电话给他…他也真的不容易…现在又是非常时期…” 丁有才站了起来,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就只我容易?!”声音不大但情绪很浓,说完就往外走。 乙丽颜追了出来,细声的跟丁有才说:“小丁还差多少钱,我先借给你…” 丁有才说“不差钱”。 2、云似无心水似闲 丁有才也感觉到,自己刚刚有些失态,他这脾气…什么时候都不会内敛,丁有才放缓了些脚步。 乙丽颜十分尴尬,想再追上去,又觉得很没趣。 丁有才迷迷糊糊的回到市里,他心想…自己都五十三四了,还活成这样子… 丁有才沮丧而懊恼,却又不知道该后悔些什么。 丁有才也知道,自己置气说“不差钱”,就应该自己承担后果,毕竟还是没有钱来应这个急。 回到馆里,好象没见几个人来上班,不一会儿,厨房里老刘在大声叫着“吃饭了…吃饭了”,以前不这么叫的,在近一两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叫上了。 丁有才也感觉饿了,来到餐厅,竟然只有他和厨房里的两个人,连打扫卫生的周妈都没来吃饭。 丁有才不知道,自己手底下那十几号人,都去哪儿忙了,管他娘,吃饱肚子…会好受一点。 忽然电话响…丁有才似乎怕电话响,象真的被吓了一跳似的,愣了愣,又看了看对面的厨师老刘,极不自然的掏出手机来,看了看,慌忙走到门外去接听。 电话是人事部门打过来的。 果然,上面邀请丁有才去当评委,说他“在本市德高望重,是组织最信任的老同志,评委小组的组长…你是最佳人选…”,又补充说“这次是异地派选评委…”。 从市里去县里,也确实是异地。 往年,也经常请丁有才去做评委,特别是担任面试评委。 有人说是因为他学识渊博,但也有人说,是因为他为人老实忠厚。 不过,内部有人就说,文史馆是清水衙门,请他丁有才做评委,是想变相的给他一点点补助作为福利。 但不论怎样,丁有才是做过很多次评委了,但担任组长,这还是第一次。 时间就是在明天…隔一天才通知他…据说这也是为了保密… 上面要求,接到通知后,立刻、马上,去据点报到隔离。 丁有才吃过午饭,回到家里,慢吞吞的洗了个澡,找了套西装…感觉穿着又有点热…又叠好放在小手提箱内…然后对着镜子刮了胡子…丁有才从头到脚的整理了一遍,这才出了门。 回到县区,有工作人员安排他入住鸿鑫宾馆…其他人在哪里…不知道。 丁有才习惯了,不会去想做评委的事情…他还在想着…去哪里借28万8做彩礼。 他想着自己大半生的积蓄,就只给儿子小丁付了一个首付… 好在儿子很听话,在学校里教书…安静的上了十年班,自己存钱买了台二十万的车…丁有才认为,儿子还是蛮努力的。 可是…彩礼…偏偏就差个彩礼… 据说,女方也不是不通情达理,这28万8的彩礼,也不会白得,除了购置嫁妆之外,剩余的都会返回…还说再添给十万,给小丁和小莫小俩口,装修房子添置家俱电器… 但问题是先得拿出28万8出来,丁有才现在手里,也就几万块钱,这是要用来摆酒席的… 丁有才翻了一阵子手机通讯录…最后,没一个人的电话敢打,他将手机扔在床上,仰倒就睡… 最后是晚饭也没心思出去吃…尽管有工作人员来招呼他去… 第二天吃饱早饭,丁有才打起十二分精神,开过早会之后,一切按部就班…连他一起,五个评委分工合作… 笔试完之后…因为有现成的答案…又请有专业的老师阅卷…午饭之前,笔试成绩都出来了…拟定好了入围名单。 这类工作,要的就是工作效率,雷厉风行,同时也杜绝了笔试之后…跑熟人、托关系的现象大量发生。 这次招公,要录12个岗位,按考公惯例的初录比例,笔试有30人入围,面试将会从中淘汰18人。 下午一点半开始面试,包括丁有才,共有五位评委端坐一排。 开始工作,作为组长,丁有才被安排在中间位置。 丁有才翻看着入围者名单,以及一叠较厚的个人信息表格,他看到靠后一点的位置,有一个叫乙恋的男生,笔试成绩排在第19名。 丁有才继续翻看乙恋的个人信息,22岁,普通本科院校刚刚毕业…母亲一栏果然填的是乙丽颜,但父亲一栏,是空着的。 丁有才耐心的做着评委工作…轮到乙恋出场,丁有才觉得很疲惫,想合上眼瞇一会… 丁有才忽然发现,眼前的小伙似乎有点面熟…看花名册,才知道他就是乙恋…丁有才之前从没见过的…面熟? 丁有才想起来了…他差点失态…这有些象自己年轻的时候…真的很象…难怪面熟… 丁有才心率加速…血压瞬间到了100~170,他下意识的摸口袋,掏出随身携带的降压丸,用矿泉水送服了一片… 乙恋的面试开始了,其他几个评委在提问…乙恋在大大方方的回答…整个过程象闲聊…丁有才没有提问,只是打起精神,在认真的听着。 面试结束,丁有才这才象是总结性的说了一句:“这小伙的表达能力还不错!” 丁有才左右偏头,看了看其他四位评委,一个个都微低着头,在打分…毫无其它表情…并没人在看他。 只有两人,似乎是出于礼貌,延时后,轻微的“嗯嗯”了两声… 丁有才准备给32分…实际一落笔给了36分…面试总分是40分…丁有才心里有种作贼的感觉了。 36分是很高的分数了…前面好几个优秀考生,也只给到32~35分,最后得分,也只34分左右。 统计评委给分…39.6分;39.6分;36分;39.6分;40分,三个评委同时给出了39.6分…更离谱的,是还有一个评委给出了满分…反而是他丁有才,所给的分最低… 去掉一个最高分40分…去掉一个最低分36分,乙恋最后得分是39.6分…丁有才心虚了几分钟,结果是自己给的分被去掉了… 丁有才晕,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究竟哪里出了什么问题…让他多年的评委经验,被彻底颠覆。 到最后,全部招录工作结束,丁有才都不在状态。 乙恋以总分第三名被录用…丁有才半迷糊的打车回家,他想躺一会。 他刚一进门,电话就响了… 3、论交何必先同调 是余杏打来的电话,丁有才一看,感觉不好,一接通就大声的问她:“有什么事?” 余杏声音也不小,说:“你这馆长是怎么当的?还有点用不?连28万8都拿不出来,儿子今天打电话给我了,说他结婚这么大的事,你这当爹的全不当回事?” 丁有才说:“你懂个屁…只会瞎嚷嚷!”说完就丢了电话。 丁有才生气…他没想到,小丁会跟他妈去讲这个事,可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更何况是28万8? 如果不买房,彩礼钱还是不成问题的。 丁有才环顾了一下自己的房子,三室二厅也够他们当婚房的了… 这个房子,是过去机关单位积资建的员工房,当时算是规格很高的了,自己一直住着…儿子却嫌它老丑。 电话再一次响起,丁有才不情愿的接通,余杏在那边又加高了音调,说: “你挂我电话干什么?难道我说的不是实情?你赶快把儿子要的彩礼钱准备好了…你有钱不愿意拿出来…是准备要去养哪只狐狸精?我明天过来看看…” 丁有才让她说完才挂断电话。 余杏是丁有才的前妻,两个人只一起生活了不到三年…余杏比丁有才还大一岁,刚刚退休… 丁有才想打电话给儿子小丁,他想叫他回来…想要训他两句…想想,又忍了。 还是再躺一会儿吧…太累了…躺平…丁有才除了躺平,好象也别无选择。 电话又响,丁有才还没能真的睡着。 丁有才不想看手机,可是,接着又改为打微信电话过来。 丁有才接通,也没看是谁,大声的“喂”了一句。 对方说:“哥,你这是什么姿势…在跟谁发火呢?” 丁有才听出是丙焕钱的声音,这才坐了起来,准备好好说话。 丙焕钱说:“哥,过来吃晚饭!” 丁有才问:“你在哪里?” 丙焕钱说:“老地方啊…快点…我等你啊!” 丁有才忙说:“好的!”他正好…想出去排排郁闷,找个人聊聊,能够一起聊的,也只有他丙焕钱了。 老地方是指公园后面的怡雅阁,一个有点历史感的茶酒楼,之前,是个说书的茶楼。 丙焕钱只在请丁有才吃饭聊天的时候,才来这怡雅阁,就他们弟兄俩,似乎每个月总会来一次两次。 南方人取名不象北方人,虽然说,在那个年代里,农村人的文化普遍不高,取名是有点俗,但还不会取什么“狗蛋、猫儿、二狗子”。 南方人取名,都寄托了父母的美好愿望,对儿女的真切期待,虽然有点直来直去。 丙焕钱的父母穷怕了,当然第一心愿,就是希望儿子能有钱。 丙焕钱比丁有才小8个月,小学时同过班,近些年里,他一直叫丁有才“哥”,小时候也叫过他哥,但那时候,叫的是“才哥”。 几碟小炒、一盆杂鱼、一瓶泸州老窖,两个人闲聊。 丙焕钱就说:“哥,要做烧火佬了…恭喜恭喜!” 丁有才就怕他提这件事,拿话叉开,说:“听说你去北方…去郑州了,怎么又在屋里呢?” 丙焕钱说:“我昨天回来的…碰到丽姐,听她说,你要讨儿媳妇了!”丙焕钱又把话题绕回来了。 丁有才不想说话,拿过瓶子满酒…两人又碰了一杯…杯是那种小杯…一杯不够小半两…一口正好。 丙焕钱放下杯子,又说:“哥,我一直是叫你哥,我们兄弟俩从多大点长起?你有什么事情,总不跟我讲…我是没文化的粗人…但兄弟感情还是有吧!” 丁有才说:“你忙不赢…再说,我也没有什么事。” 丙焕钱笑笑说:“没事…打电话叫我聊天喝茶也可以…你就没打过一次电话给我!” 丙焕钱说的是实情,丁有才就没主动打过一次电话给他,每次都是丙焕钱打电话。 两个人吃菜喝酒,丁有才今天有些闷,装也装不好,话比之前少了很多。 一瓶酒很快就喝干干,丙焕钱说再搞一瓶,丁有才摇手起身,他这是不想再坐了,丙焕钱拿出一张卡来,递给丁有才。 丁有才拒绝,说:“你这是要干什么?” 丙焕钱说:“你先拿去用,有钱时,记得还我!” 丁有才想再拒绝,自己又确实急着需要钱,只好尴尬的问:“这是多少?你这样帮我,我又没能力帮到你。” 丙焕钱说:“你小时候帮我背书包、帮我抄作业,我现在帮帮你也应该,30万,不够的话,你再跟我讲。” 丁有才又重坐回椅子上,说着“感谢兄弟”的话,又说“再拿一瓶酒来”。 丙焕钱就说:“酒算了,喝杯茶,酒凉肝,茶暖腹!”他叫服务员上茶,接着又说:“哥,你帮我写一副字呗!” 丁有才问写了挂哪里? 丙焕钱说他这边的办公室,重新装修后,改为公司总部了,想挂一副横匾。 丁有才说:“行!‘厚德载物’四个字,可以不?” 丙焕钱就笑着说:“我又不当官,‘厚德载物’怎么受得起?哥,你就帮我写个‘上善若水’!” 丁有才说:“明天给你送过去…做生意就要循环活水。” 丙焕钱就笑着说:“谢谢哥,来,喝茶,这个茶不错!” 两个人闲聊到晚上九点,这才各自走散,丁有才回到家里,心情比之前好多了,他想找一张好点的宣纸… 翻了一阵,没找到满意的,正想着还早…出去买,有人敲门。 丁有才开门,是袁维兰…正笑着站在门外。 丁有才说:“你怎么不打电话?” 袁维兰就半撒娇的说:“今晚搞征文的事…刚从办公室出来,过这边见你房里有灯光,就上来了…给你一个惊喜不行?!” 丁有才说:“袁主任,我还有点事要出去…征文的事,就多辛苦你了!” 袁维兰却已经走了进来,说:“又要赶我走…每次都是这样。”边说边坐下来。 丁有才说:“谁赶你了…我真的要出去买宣纸。” 袁维兰说:“什么宣纸?我明天给你拿过来,我问你个事情…明天,我们去领证?” 4、红颜未老恩先断 袁维兰向丁有才提出“明天去领证”,这确实让丁有才始料不及。 丁有才说:“领证不合适吧,我都五十四了,你才三十…二十九岁,小丁都比你大好几岁…” 不等丁有才说完,袁维兰抢过话,说:“怎么就不合适了?年龄又有什么问题?你总拿年龄来胡扯。” 丁有才说:“小丁马上要结婚了,我哪还有工夫跟你扯这些…我们也去领证,那算一回什么事…故意凑热闹,还是…” 袁维兰就说:“小丁要结婚…我们就不能结婚…我们又不打算办婚礼,就领个证…放假的时候,去旅游两天就行!” 丁有才仍说:“我说了,我们不合适…你嫁给我,你能图个什么?你还是找个年轻一点的,这对你也好。” 袁维兰生气了,说:“不合适你就别睡我…早做什么去了?现在又来说不合适…不觉得有点迟了?” 丁有才推脱责任,声音不大的说:“你总赖着不走…还怪我…” 袁维兰哭起来,说:“我不走…你不会走?我赖着不走,是因为我爱你…你不爱我,那你就应该主动走开…” 丁有才见袁维兰在哭,就又讨好的说:“我又没说不爱你,只是你还年轻…跟了我,没得什么指望…” 袁维兰哭着说:“我要什么指望?我图个稳定,你我都有工资,又不是生活不下去?平淡一点不好?” 丁有才说:“就算你不管不顾,我儿子都三十多岁了,他也不可能会赞成的。” 袁维兰听他再三的提到儿子小丁,就说:“你儿子?你就知道儿子,你自己看看,小丁他又有哪一点象你?” 一句话戳中了丁有才的痛处加死穴。 袁维兰见丁有才不答话,继续说:“你就不想有个亲生儿子?我帮你生,生儿子、生女儿都行。” 丁有才说:“我还生什么儿子?到时候,七老八十了,我还得去开家长会?我就说了,我们真的不合适。” 袁维兰过来搂丁有才的肩膀,说:“我就是要生,开家长会时我去,你就呆在家里做老爷,好不?”说完又摇丁有才的肩膀,撒起娇来。 两人又腻腻歪歪起来…找衣服洗澡…本来,丁有才今天的心情,也比昨天要好很多。 第二天是星期六,不上班,两人睡到早上八点多,袁维兰让丁有才再睡一会儿,她起床去洗衣服、拖地、做早餐。 袁维兰正轻哼着小曲拖着地板,“呯…呯…呯”的,忽然有人来敲门。 袁维兰刚把门打开一点点,来人就挤了进来,一把扯住袁维兰胸口上的衣领,放声的大骂。 这就是余杏,她昨天说了,今天要过来的…丁有才都搞忘了…没想到她还真过来了,来得这么早。 余杏大骂:“丁有才你个老东西,你给我出来!我就说…你不肯拿钱给儿子结婚,是养了骚狐狸精了,果不然,被我说中…都五六十岁的人了,好不怕丑,还养着这么一个小妖精…” 丁有才听见,忙爬了起来,他来不及穿衣,只穿着个裤衩子,出来救袁维兰。 丁有才来掰余杏的手,让她松开袁维兰,说:“你我都离了快三十年了,你管我养谁?你管得着吗?你自己又不是没老公,要管你就去管你自己的老公…” 余杏现在的老公在外养女人,是公开的秘密,丁有才这句话象刺一样戳她的心。 余杏松开手,仍恶狠狠的盯着袁维兰,口里问丁有才:“丁有才,我不管你把多少钱给这个妖精,你今天只要把那28万8的彩礼钱,给我交出来,我就不再讲你们,快点拿钱?” 丁有才说:“彩礼钱我早就准备好了,我干嘛要拿给你?” 被放开的袁维兰也说:“凭什么把钱给你?你要钱要错地方了吧?” 余杏怒气冲冲的说:“凭什么?凭我是小丁的亲娘!” 袁维兰说:“你也知道你是他亲娘?你又养过他几天?要钱你去向他爹要,不要到这里来吵!” 袁维兰并不真正知道实情,他只是猜测,或者是在平日里,听过别人的闲言碎语。 但袁维兰这句话也有点过分了,丁有才忙将她拖到自己身后面,对余杏说:“你们也不要吵了,我等会打电话给小丁,让他把彩礼钱给小莫家里送过去。” 余杏不信,一定要看到钱,丁有才把卡拿出来给她看也不管用,余杏连声催逼着,就要他就打电话给儿子。 丁有才既不想小丁见到他娘,又不想小丁撞见袁维兰,怎么会当着这两个女人的面,把儿子叫回来呢?他死活不肯当面就打电话。 余杏见丁有才无动于衷,就拿袁维兰出气,不停的恶骂,怪她在生事…怪她限制了丁有才动钱。 袁维兰觉得跟这女人再吵下去,会对丁有才产生不好影响,毕竟这一栋楼里,住了很多机关职员,她甩开余杏,回自己家那边去了。 余杏一时失去了对手,又把目光转移到丁有才身上,语气也变得柔和了。 她说:“老丁,你怎么找了个这样的女人?还不把你这几根老骨头拆折了!小丁这孩子很听话,他结婚,我们做长辈的也高兴,你就应该全力支援他,可不能被这个女人把魂都勾没了。” 丁有才说:“关你什么事?小丁结婚我都安排妥了,你就少操这份空心,我还有事,你还不走?” 余杏说:“你把小丁叫回来,把彩礼钱给了他,我就走,不然…” 丁有才说:“钱在银行里,我要去取起回,你留在这里象一回什么事?” 余杏见丁有才执意不肯打电话,就自己打了过去,不料,小丁和小莫外出…要明天星期天下午才会回。 余杏就要小丁和老丁说话,她说:“那个彩礼钱,我刚刚逼着你爸,让他拿了出来,你现在跟他说,明天你早一点回来拿去。” 小丁说:“我明天回来再和他讲,你不要在那里跟他吵…我这里有点小忙,挂了,拜拜!” 余杏拿着手机愣在了那里。 5、究竟谁会更尴尬 丁有才见余杏没话说了,就说:“那你先回去,我还要去银行预约。” 余杏口里说好,跟着丁有才一起下楼,然后,却还继续跟着他,看样子,是打算一起去银行。 丁有才说要去馆里…去办公室拿样东西,余杏又跟着一同到馆里,丁有才从前面电梯上,从后面电梯下,终于甩掉了余杏这个尾巴… 丁有才是急于去清香斋,他甩开余杏三后,赶紧来清香斋买宣纸,他选购了一种最中意的,恰好这种零的还有十二张,就全要了。 丁有才返回家中给丙焕钱写好字,然后用吹风很小心的吹干“上善若水”墨迹,再然后送到古雅居来装裱。 丁有才挑选了上好的酸枝木框匾额…饭都忘了吃,准备下午稍晚一点…弄妥了给丙焕钱送过去。 丙焕钱这天也没闲着,他这次回来,是甲卫权早些天…叫他安排一个活动。 丙焕钱这几年很顺,先后在杭州、南京、福州、成都、重庆都开了分公司,今年又去郑州新开一家分公司,毕竟郑州也是个人口密度大的城市,消费能力也不可低估。 丙焕钱基本上不开拓北方市场,就目光一直只盯着长江流域…特别是长江以南。 现在似乎有些微妙变化。 丙焕钱在郑州正忙的起早摸黑连轴转,甲卫权却给他打来电话,说是自己的一位老战友,也是他在部队时,自己的一位老领导,这次有事要来自己这边,他要丙焕钱帮忙安排一下。 丙焕钱说这没问题,他马上就回来,他又问甲卫权,大概要怎么安排,先给一个谱。 甲卫权说下榻的宾馆不要他来管,领导从一线超级大都市过来,城里面吵吵闹闹的,烦人,你帮我找一个安静的地方… 丙焕钱丢下一大堆的事,匆忙赶回来,提前了两天。 丙焕钱通过自己的圈子,找到一个叫枫湾的地方,环境极好,有个天然的水域,水域面积不很大,也就七八十亩,都是来自环山的山泉水。 里面有个没有挂牌的农家乐园,都是通过熟人带人,或者熟人介绍来的顾客,档次相对就比较高了。 为什么没有正式挂牌营业,反而档次还高?因为一般底层的工薪族,即便寻到这儿来,想垂个钓吃个饭,都会被老板以没有营业为理由,被一一拒绝。 简单点说,老板的心理目的,只愿意接消费档次较高的顾客。 丙焕钱觉得也还不错,就打电话问了甲卫权,告诉他地方已经找好了,大概一行是多少人? 甲卫权说:“也就十来个人…算上我自己…四个男人…可能五六个女人吧,这样子…你安排的,我放得心!星期六上午,一起早一点过去…” 丙焕钱方方面面安排好,到今天早上8点多,一行人出发,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才到了枫湾。 这里四面环山…山有点高,山腰以下到处是大树,仿佛原始森林,中间水域清幽…微微泛起波浪。 这里没有其他农户居住。 一排长约八十多米的房子,都只二层高,就建在水边一线。 因为是提前预约好了,便没有别的顾客到来。 山坡上…山坳里,散养着鸡鸭鹅,还有瘦山羊、花猪等等,水域经年不干,里面有多种野生淡水珍稀水产。 丙焕钱充了三十万vip,忙着吩咐服务生,安排好各人居住房间。 丙焕钱又到厨房那边去安排菜肴,瘦山羊肉、花猪肉、驴肉、狗肉、鸡鸭鱼鹅等等之外,还有各种野味山珍,由于平台原因,不便一一叙述。 甲卫权陪着他那老战友去垂钓,服务生安排了最佳的位置,甲卫权负责操鱼… 也没有玩多久,丙焕钱就打电话,说很快就开餐。 四男六女,十个人围了一张大圆桌,还显得是特别的松散,丙焕钱准备了一件茅台…四十年陈酝,菜一样一样的端上来,直到摆满了那么大的一张桌子。 中间丙焕钱进来,甲卫权向他介绍了他那位老战友…他的老领导,又简短的介绍了现任职务。 然后,甲卫权也向他战友介绍丙焕钱,说他是“本市著名的民营企业家,在全国多个大城市里,设有分公司”。 甲卫权让丙焕钱敬酒,丙焕钱才敢给他那个老战友敬酒。 这种小杯…十杯可能才一两…丙焕钱过去爱大杯喝酒…不过,这几年也习惯了这一套繁文缛节,他斟满一小杯,双手敬上,口里说“领导请”,对方很给面子,接过一口喝了。 敬过酒后,丙焕钱退出来时,说了一连串恭维和客气的套话。 丙焕钱见没他什么事了,准备赶回市里,甲卫权却给他发来信息:“你先别走,等下我坐你的车回去。” 丙焕钱等到下午三点多,甲卫权才陪老战友喝完酒告辞出来,显然是喝的过了,上了丙焕钱的车,靠在椅背上打盹。 其他人要在这儿,还要玩上三天两夜,农家乐园…民宿,也很让某一些人留连。 一路上丙焕钱不说话,小心的开着车,让甲卫权睡。丙焕钱有种预感: 甲卫权可能又就要飞跃…带长的与带记的,那就是有着质的区别。 进入市区后,甲卫权睡醒,丙焕钱说他这边办公楼重新装修后,正式设为公司总部了,邀甲卫权上去坐一坐,喝喝茶,顺便指导指导工作。 甲卫权觉得自己很久没去过丙焕钱的公司了,就说:“感谢你把总部设在我市,我正想着去参观呢,学习学习!” 丙焕钱将车子开到办公大楼前停下,下车去扶甲卫权出来,甲卫权虽然酒醒了许多,但仍有些晃。 两人正往大楼正厅门口走,忽然发现,大门口旁边,丁有才正从一辆皮卡车上往下搬东西…那是一块宽大的横幅匾额。 甲卫权想退回车内,已经不可能…因为丙焕钱已经在跟丁有才打招呼:“哥,你怎么还亲自送了过来!” 丁有才也快步过来,伸双手来握手,丙焕钱先握住他右手,而伸向甲卫权的那只左手,凉在空中,甲卫权直接无视。 甲卫权怕是还在醉酒,竟然还对丙焕钱说:“你都没有叫过我哥,居然会叫他哥?” 6、相识是最大错误 甲卫权的一句话,让丙焕钱很难做人。 本来,他们三个人儿时一起长大,甲卫权在初中时,也与丁有才同过两年班,后来又同过一年事。 丁有才也是要面子的人,他伸手准备与甲卫权握手,本来就是要面子,用当下的话来讲,就是把格局打开,甲卫权不仅不与他握手,还责怪丙焕钱不该叫丁有才“哥”,并且拿丁有才与自己对比,换谁心里都会不舒服。 丁有才收起笑脸,转身与一位工人抬着横匾,上楼去了。 甲卫权见丁有才不理会自己的打击,就又对丙焕钱说:“小丁这人就是格局太小了,不然,也不至于混到这地步。” 丙焕钱“嘿嘿”了两声,说:“走!到我工作室里坐一会,有今年新摘的武夷山九龙窠大红袍。” 甲卫权故意用手摸了摸额头,说:“今天就算了,酒喝多了,你送我回去休息。” 丙焕钱不好说什么,两人又回转…上车,丙焕钱将甲卫权送到家门口,并帮他敲了敲门。 一个年轻女人开门,扶了甲卫权进去,丙焕钱本想进去坐坐,又没得到主人邀请,在门口逗留了两分钟,只好回公司来。 丙焕钱来到办公室,有好几位商业大佬在坐着等他,他注意到“上善若水”的匾已经安放在恰当的位置,有人在用目光关注它。 见丙焕钱走进来,众人纷纷起身握手打招呼,又有人在恭维他,说这个横匾大气、上档次、跟丙总很配… 丙焕钱忙说是本市的大才子、文史馆丁馆长的墨宝,众人又称赞了一番…从字面到字意… 丙焕钱不见丁有才,丁有才让工人钉好匾就走…他一刻也不想见到甲卫权…认识甲卫权,是他一生最大的错。 丁有才总怀疑小时候是不是真的存在,那时候,他与甲卫权真的是形影不离,晚上睡都睡在一起。 甲卫权读书早…不满6岁就去上了一年级,学校虽然离家有点远,但他那每天在公社里上班的爹,会用自行车带着他去。 丁有才就不一样了,学校远,他身体弱,年龄太小走不了,快8岁了才去上一年级,这年甲卫权已经上四年级了。但在同一个学校,课余仍是在一起玩。 甲卫权小学读了七年…那时候小学是五年制…他老爸硬逼着他考上了初中, 丁有才进初中时,甲卫权本来要读初三了,突然又降班…和丁有才同了班…重新从初一读起… 又没能读到毕业,甲卫权的第二个初二之后,他老爸见他实在是读不进去几个字,就设法让他去参了军,这年,甲卫权16,丁有才14。 两人从此分开,丁有才甚至认为,他们俩永远不会再相见了…那几年里,甲卫权就没回过家,丁有才很多次感到遗憾和失落…总想起与甲卫权的友谊。 丁有才高三那年,就会快要高考了,甲卫权突然来他学校,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皮鞋特亮…但,他不是来找丁有才。 这年丁有才18,甲卫权20。 甲卫权是来找乙丽颜的。 乙丽颜与丁有才一直同班。 甲卫权操着一口京腔,当乙丽颜将甲卫权领到丁有才面前时,这让丁有才很不适。 但多年对友情的念想让丁有才马上释放出热情来,相反,甲卫权却显得很冷峻但又不失风度。 甲卫权说他这次回来是探亲。 探亲?看望父母当然也是探亲,丁有才不多想,说等下一起去校门外的小店里吃午饭,甲卫权却加重了语气,说自己是专门回来看乙丽颜的,又说他的好多战友,女朋友几乎每星期都会写信给他们。 丁有才看了看乙丽颜,乙丽颜对他使了下眼色,忙将目光移开,说她先回寝室里洗衣服了,等下吃饭时再过来。 丁有才忙说午饭他来安排,快洗完衣服出来,他想和甲卫权单独多聊一会儿,甲卫权却说“你先忙,我在校园里转转”。 吃饭的时候,乙丽颜不断的向甲卫权夸赞丁有才的才华…全方位的…丁有才自己都觉得有点过。 吃过午饭,甲卫权就不太高兴的回家去了。 后来,丁有才才想到,乙丽颜这是借他当了一回挡箭牌…让甲卫权误以为,他们俩正在谈恋爱。 丁有才那时候太年轻…又太优秀…少年轻狂,不会将这些小事情放在心上的…甚至这之后,他也感觉,自己是不是真有点喜欢乙丽颜。 丁有才其实已多次否定过了,他总觉得自己与乙丽颜更象是亲兄妹,从小学到高中,一直在一起,平常说什么事情,互相都是用一种亲兄妹的语气,做什么事情,相互之间都有一种亲兄妹之间的依赖和义务。 后来,丁有才上大学,乙丽颜落榜,那年代,没几个人能考上大学,落榜才是正常的事情。 丁有才鲤鱼跳龙门…进了大学…意味着要端铁饭碗,他认为,自己不可能再与甲卫权相遇到一起了,他甚至想象过,甲卫权肯定会与乙丽颜走到一起。 但是,大学四年后,毕业由国家统一分配工作,丁有才感觉命运太会捉弄人,他被分回本市某区政府机关上班。 在办公室里做科员,顶头上司,办公室主任,正是已退役回来三年多的甲卫权,甲卫权同时还担任着副区长… 7、亲娘婚礼争主场 丁有才近些年很少回忆过往这些事,只是接连这两三天,甲卫权刺激到了他,特别是今天。 丁有才努力让自己不再去回忆更加难堪的过去,他回家准备一个人弄点晚饭吃,才进屋,气都没喘匀,小莫的父母过来了。 这是丁有才未来的亲家公亲家母,之前小丁小莫订婚时,他们来过一趟。 老莫夫妇今天过来,主要是因为孩子选定的婚期一天天近了,而老丁并没有主动与他们联系,商量婚礼的方方面面。 今天和女儿小莫打电话时,仿佛是听说老丁已经把彩礼钱准备妥了,他们过来,也是想确认一下。 这是一对下岗的国企工人,都还不到50岁,之前,国企效益好,小日子也还过得去,下岗后两夫妻都没了正式工作,急得抓心,等女儿婚礼办好后,他们准备去广东打工…挣点钱回来过年用。 丁有才忙热情的招待未来的亲家,然后围坐在茶几旁开始聊儿女的婚事。 老莫是个老实本份人,讲话没有虚招,他说自己夫妻俩下岗4年了,因为没有文凭,又没有专长,一直没找到稳定的工作…再就业太难了…过去的一点点积蓄,这几年女儿读书、找工作,花得差不多了。 老莫妻子说仅有的十万块钱,他们准备都拿出来给女儿办婚事,他们那边也是要摆酒席的,因为老莫也是农村出来的,要在老家那边请亲戚乡邻喝喜酒…收到的份子钱,也全给小丁小莫他们… 老丁就说:“你们还是要留一点钱做生活费…万一…一时找工作不好呢…我这边彩礼钱准备好了,明天去银行转一下账…” 老莫妻子忙高兴的说:“那你明天转给小丁和小莫就行,置办嫁妆,年轻人喜欢什么,自己去买,我们好多不懂,不知道年轻人需要些什么,买的不中意是浪费。” 忽然,门被推开,只见余杏兴奋的闯了进来,她已经在门口听了一会儿了。 余杏一进门,就直奔老莫夫妇,口里叫着“亲家公、亲家母”,并伸出手去,要跟他们握手。 老莫夫妇忙站了起来,老莫望着丁有才,口里说:“这位…是…” 丁有才很反感余杏这时候出现在这里。 丁有才毫无表情的说:“小丁的母亲…” 老莫“哦哦”了两声,与余杏握了手,余杏又与老莫妻子握手,连声招呼两人“坐下…快坐下”。 这种场合,丁有才不好赶余杏走。 可余杏不这么想,她刚才在门外都听到了,所以心里很满意…心情也特别好。 余杏说自己一直盼着儿子结婚这一天,又说自己准备好了吉服,在儿子的婚礼上穿…她会把最好的祝福送给儿子儿媳…她说她已经请人写好了台词…她的发言,一定会让儿子儿媳高兴…也一定会让全场来宾满意… 余杏拉着老莫妻子的手,一个人说得眉飞色舞…滔滔不绝,丁有才实在忍不住了。 丁有才说:“打住!打住!谁说婚礼上让你去发言了?你要是想来也可以,就老老实实的到一旁坐席,什么也不要说。” 余杏愣了三秒钟,说:“我是小丁的亲娘,我为什么不能发言?我给儿子儿媳送祝福,关你什么事?” 丁有才也早想过,余杏只怕会出现在儿子婚礼上…没料到她准备得这么过分。 丁有才气极,说:“小丁才两岁多你就再没带过了…我们离了快三十年了…你有什么脸来闹这一出?” 余杏也生气发狠,说:“丁有才,你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我是小丁的亲娘,作为男方母亲,这个婚礼我肯定是站主场。” 丁有才听了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 余杏接着说:“你什么你,你要这么说的话,我看你倒是可以不到场,或者老老实实的躲在一旁坐席,…” 余杏这话把老莫夫妻俩听得摸不清头脑,也插不上嘴。 丁有才说:“你要点脸,好不…” 余杏抢过话说:“我有什么不要脸的?婚礼上,我是新郎的亲生母亲,新郎新娘拜高堂还不是拜我?我看,你丁有才…才应该要点脸…你又不是他亲爹,我可不跟你坐在一起受拜…” 丁有才快要气疯了,当着未来的亲家公亲家母,余杏竟然口无遮拦… 丁有才想着自己一个人,将小丁从两岁多一点点,拉扯大…到今天小丁都32岁了,他操了多少心…担了多少的惊恐? 丁有才这些年一直当小丁是亲生儿子看,为了小丁,他都没有再婚再育。 如今余杏来这样一闹,丁有才都担心:儿子的婚事还能办得成吗? 儿子要是知道自己不是父亲亲生的,他又会怎么想? 老莫夫妻本来就是老实…不善言词的人,两人被余杏和丁有才这样一吵,确实惊呆了,他们之前可从未听说过小丁的亲娘,更是从来没听说过小丁不是老丁亲生的。 老莫夫妇起身,准备告辞…太尴尬了…还有,他们得重新考虑女儿的婚礼…办还是不办? 余杏也起身…她还想扯着老莫夫妇坐下来…再聊一会儿。 丁有才却巴不得老莫夫妇赶紧离开…出了这档子事,丁有才真不知道究竟会产生一些什么影响。 老莫夫妇赶紧离去了。 余杏却回过头来朝丁有才发火:“就是你这个没用的老家伙,害得我儿子一直单身到现在…他好不容易要结婚了,你来跟我吵这些,要是这婚没结成,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8、相见却难于相恋 丁有才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撞见余杏这种女人。 余杏还在各种斥责和羞辱丁有才,丁有才吵不过她,指着门大声叫余杏“滚”。 余杏却指着丁有才的鼻子尖,继续说:“你以为爹有这么好当?要当爹就要有当爹的本事,穷得叮当响还大学生呢!真不知道你当年哪里来的当爹的勇气…” 这话彻底把丁有力惹火了,他顺手抄起了一把椅子,余杏见丁有才要打她,这才快速的窜出门去。 丁有才气得坐在沙发上直喘粗气,也没心情做晚饭吃了,到床上躺下…又爬起来找降血压的药吃。 躺着也睡不着…是越想越气,丁有才现在也担心:莫家会不会取消小丁和小莫的婚礼? 丁有才是真没想到余杏要这样做…低调一点不行吗?现在小丁也认她这个亲娘了…为什么不知足呢?为什么要这样折腾?甲卫权知道了,又会怎么做? 余杏也只敢针对丁有才,在其他男人面前,她什么都不敢说。 要是当年丁有才不答应娶余杏…当年真是鬼摸了脑袋…撞了邪了…丁有才觉得自己一生要好很多。 当年…丁有才刚大学毕业,22岁,甲卫权24岁。 丁有才到机关当普通科员,并没有因为甲卫权初中都没毕业而瞧不起,相反,你认为这可能是缘份,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呢? 丁有才当然不再象小时候一样视甲卫权为小伙伴,他比较尊重这位上司。 他认为,甲卫权作为自己的领导,对自己冷淡一点或许是更应该的…走太近了,别人会因为他们小时候的关系,而怀疑他们有什么小动作。 因此,他们俩除了工作中有时候要交流…之外再无私人交往。 丁有才也习惯这样。 这天,给丁有才补发了前面三个月的工资(因为前面很多刚就业的手续正在办理,没发工资),一时也用不了,丁有才去存到银行。 单位门口附近的银行点说,新开户要去中心银行,特别是机关干部,去中心银行办一张实名卡比较好,方便以后的转帐。 丁有才只好下班后去中心银行…有点远…好几站公交车才到。 存完钱,丁有才走大厅正门这边出来,几有好些人在围着柜台看…银行哪来的这类柜台…丁有才看到柜台里面,摆着各种黄金首饰。 丁有才得闲,也走近去看…纯属欣赏…他又不买。 丁有才发现,这边是挂的“劳动服务公司”的牌子…是中心银行下辖的一个单位。 改革开放的兴起,国有大银行为了紧跟改革开放的脚步,开始办这类“劳动服务公司”,丁有才也认为,改革开放就是好…步子也越来越大… 正在走马观花…胡思乱想…丁有才忽然听见一位女员工在叫他…对,是叫他…叫他“才子”。 这位女员工穿着和别的员工一样的工作服…站在柜台内…见丁有才没反应,就又叫了一声:“才子,你连我都不认识了…我丽颜啊!” 丁有才已经认出来了…先是统一的工作服让人一下不好认…丁有才忙笑着…有点激动的…跟乙丽颜打招呼:“乙丽颜…你在这里工作?果然是…女大十八变…” 两人自高中毕业后,一直没见过面…四年多了…两个人都好激动、好兴奋,但是,乙丽颜正在上班。 乙丽颜说她要晚上九点才下班…丁有才说他九点再过来…一起去吃宵夜。 丁有才确实没想到,世界这么小,乙丽颜就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上班。 丁有才晚上九点去接乙丽颜下班…一起吃宵夜…四年多积累起来的许多话,也不是一会儿就能吃得完的。 两个人聊到快十二点,乙丽颜说她暂住在姨妈家…过了十二点,那边的门卫就锁门了。 丁有才送乙丽颜到卫门口,又约了第二天下午见。 接下来的一段时期,丁有才和乙丽颜经常在一起散步、游公园,有时也去电影院。 丁有才感觉自己是不是爱上了乙丽颜,他也觉得乙丽颜对自己不象过去那样…只是一种兄妹般的感情…但要说是热恋…丁有才又觉得总差点火侯。 其实,原因还在乙丽颜那边,乙丽颜是合同工,劳动服务公司里都是合同工,包括经理,中心银行只是负责监管。 乙丽颜考虑到丁有才现在是国家正式工作人员了,是商品粮户口,她还是农村户口,又没有正式工作,怕和丁有才谈恋爱会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总是若即若离… 这天,两人散步时,丁有才试探性的表白…乙丽颜马上说“我们没有可能”的话,丁有才就追问“为什么”。 乙丽颜就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了,特别强调自己是农村户口。 那时候,社会上掀起了一股“买户口热”,很多人找关系购买非农户口,特别是大城市户口,非常抢手。 丁有才却说:“农村户口怎么啦,你实在不放心的话,到时候我来帮你买个城市户口…” 这一次交心的谈话,两个人的感情升了一些温,但乙丽颜似乎总难相信,丁有才说的是真话?再说,买该城市的户口,除了有关系,那价格也奇高,以丁有才目前的工资,不吃不喝也得攒上四五年。 正当丁有才准备全身心投入到一段恋情时,突然…发生了一件重大事情…本单位招待所的一名未婚女员工,怀孕了…她就是余杏。 9、替兄弟娶有孕妻 余杏虽然只是招待所的一名服务员,可她也是个有背景的人,至少在这个小范围内,算背景不错的人,那年头,想进机关招待所工作,也不容易。 余杏的老爹是中层干部,余杏的娘也在人事部门上班。 余杏是在她老爹快40岁时才出生的,中年才得一女,万千宠爱,犹如公主。 余杏被爹娘、爷爷奶奶宠爱着,不喜欢读书,好不容易把初中初完,各科成绩免提…她老爹又想办法,让她去技工学校…指望毕业后好给她安排个工作。 余杏在技工学校玩了两天,就不去了,说没意思…不好玩…也没东西学…老师讲什么,她也听不懂。 在家里玩了几年,没事就到街上各处溜达,这下,余杏的老爹老娘有点着急了,想办法给她安排工作…可是,每到一个地方上几天班,最长个把月,就不干了,不是说累,就是说干不了。 到二十出头了,余杏总算安下心来在招待所里上班。 可是,这才上了三年班,又出事了,被发现怀孕了…已有五六个月的身孕。 这…本来不关丁有才一点事,余杏是谁他都不知道。 这天下午,丁有才正计划着下班之后,请乙丽颜一起吃晚饭…想再进一步增进两人的恋情。 正当丁有才下班准备离开办公室时,甲卫权却在门口等着他…这是破天荒了。 甲卫权对丁有才说:“有才,我们俩是从小玩起的兄弟,你来我们单位工作,快四个月了吧!我因为工作太忙,也没抽出时间来请你吃个饭…真的是对兄弟不住…今天我请你吃晚饭…给个迟到的欢迎!” 丁有才说:“甲主任,怎么好意思要你请吃饭?有这话就够了,好意心领了!” 甲卫权却说:“什么意思?我们俩是兄弟,小时候睡一个床铺的,说什么见外的话呢?走,去泰和饭店吃正宗的烧鸡、红烧猪蹄!” 说着,就拖走丁有才往楼下走。 甲卫权在泰和的二楼选了一个极小的里间,点了四大样硬菜,又要了一瓶烧酒,两人开吃。 吃人嘴短…这个…丁有才是知道的,他一直等着甲卫权开口…究竟有什么事? 可是,让丁有才万万没有预想得到的,是甲卫权一开口,就是要丁有才和余杏结婚。 丁有才当然不会答应,余杏是谁他都不清楚…更何况今天偶尔听见…办公室内有人悄悄的议论…好象是讲这个女的怀孕了。 看来,这议论真不是捕风捉影…真的是甲卫权的。 丁有才说:“主任,这个事我真的应不了。” 甲卫权这时没了平日的冷峻,而是用很低调而哀求的语气,求丁有才帮帮忙,他简单的向丁有才讲述了余杏的家庭情况和个人情况。 丁有才对甲卫权说:“既然她家庭条件好,人也长得好,你又很喜欢她,还是你自己娶她吧!” 甲卫权说:“要是我自己能娶她,我还来求你干嘛?你我是最好的兄弟,这个忙,你一定要帮,不然…” 丁有才反问:“你为什么不能娶她?不然会怎样?” 甲卫权小声的说:“兄弟,我也是有苦衷的…之前…我一来这里上班,就爱上她了…可是…可是最近,李艳梅看上了我…非要嫁给我…” 丁有才问:“李艳梅?新来的那个会计…她才来这边几天?” 甲卫权装作很苦恼的样子,说:“这跟来多久没关系。” 丁有才问:“你也喜欢她?我看她长的五大三粗的…年龄应该也比你要大吧?” 甲卫权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关键是我没得选择,你没听说过吗,她老爸是重要领导…她跟我讲了,要是我不娶她…” 丁有才心想,还有这种事?丁有才追问:“不娶她又怎样?” 甲卫权很痛苦的说:“兄弟,我不象你,你有文凭,前途无量,我初中都没毕业,有这份工作很不容易,假如不娶她,她会让她老爸把我调回农村去…干部也当不了。” 丁有才说:“你刚才不是说,余杏的老爹老娘都是当领导的吗?你娶了余杏,怕李艳梅干嘛?” 甲卫权小声的说:“她爸妈今年上半年都退休了…” 丁有才若有所悟,说:“那也不能丢下余杏…她都怀了…” 甲卫权突然给丁有才跪下了,说:“所以…所以我求你娶她…这也是李艳梅说的,她说你要是不听她的安排,就把你搞到边远山区去工作,你要是听她的安排,她会让她老爸尽快提拔你…” 丁有才说:“我怕她…随她要怎样。” 甲卫权说:“兄弟,你有大学文凭,当然不怕,可是我怕啊,求求你了…就帮我这一次,我一生一世都会记得你的好!” 甲卫权跪着不起来,开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起来。 丁有才见不得这样子,他心软…天生的吃软不吃硬。 甲卫权见丁有才犹豫…仍不松口,就又出主意,他说:“兄弟,你就帮我过了眼下这一关…等余杏把孩子生下来…过一两年,你实在不喜欢也可以离,反正你年龄还不大…” 丁有才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承诺娶余杏…婚礼比丁有才想象的要来得更快…一个礼拜后就举办了,丁有才自己啥也没出,全是别人安排的。 只是乙丽颜气得要命,当她听丁有才说起甲卫权求他的来龙去脉时,乙丽颜只“哼”了一声… 10、女人的交锋方式 丁有才好久不曾回想起这些陈芝麻烂谷子…回忆起这段就反胃。 夜里十点了,袁维兰来敲门,丁有才爬起来开门,袁维兰见丁有才精神状态不好,问他吃过饭了没有。 听他说,到这个时候了还没有吃饭,袁维兰忙给他做饭,煮了米饭,炒了两个菜,还开了一个汤,袁维兰陪丁有才一起吃点,又劝丁有才少去想些不开心的事。 两个人正在吃饭,丁有才也开始有说有笑了,忽然又有人来敲门,丁有才不知道是谁,一般来说,找他有事的人会打电话,不至来于串门。 门被推开了…进来的居然是乙丽颜。 乙丽颜今天穿着浅色的套装,显得很年轻,应该是特意化的淡妆,腮红深浅的恰到好处让她显得仍阳光、热情。 丁有才显然是深感意外,袁维兰不认识乙丽颜,看了看乙丽颜,又望着丁有才,似乎在询问:这个女人又是谁? 乙丽颜见里面还有人,刚到嘴边的“大才子”改成了“老丁”,她笑着说:“老丁,怎么还在吃饭…在家吃宵夜啊?这位女士是…” 乙丽颜心里想:这是丁有才的女儿…没听说过他还有一个女儿呀? 丁有才已经站起来迎接了,他正要回答说“我的一位同事”,袁维兰也放下筷子起身,抢先说了:“我是他爱人,来…请坐!一起吃一点…” 乙丽颜听到袁维兰的简介,尴尬了三秒,不过,马上恢复常态,笑着接过丁有才递过的椅子,优雅的落座。 丁有丁说:“你怎么有空到我家里来?你怎么找到的?…” 乙丽颜笑笑说:“你搬新家时,我来过…你不记得了?你请我们吃搬家酒。” 这都二十多年了…丁有才不记得了…提及还是有印象的,他忙说:“还是你记性好…这两三年…我记忆力衰退的好快,有的事,刚刚想起要做的,转背就搞忘!” 乙丽颜却大笑着说:“有这么个年轻漂亮的老婆,你至少也跟着年轻十几岁呢!记忆力哪会那样不好?怕是专注在漂亮妻子的身上了,难怪了…电话都没给我打过一次…请你吃饭…跑那样快!” 丁有才当然不会听这一番酸醋话,谁知道真的假的?他不知道乙丽颜这么晚了来干什么。 袁维兰说是他的爱人,乙丽颜又一再说袁维兰是他老婆,他也没表示有什么要解释的,丁有才可能觉得,这种场面自己就应该有个妻子来撑面子。 乙丽颜又说:“你们什么时候结的婚?怎么连喜酒都不请我喝?” 丁有才这才笑着小声说:“我们还没结婚…” 袁维兰马上补充:“我们没打算办婚礼的,所以,也就没发请贴破费各位亲朋好友!” 袁维兰智商在线…面对乙丽颜,女人的直觉让她不敢掉以轻心。 丁有才给乙丽颜拿来了碗筷,乙丽颜推说很饱…吃多了易长肉肉,不吃。 丁有才问乙丽颜是有什么事吗? 乙丽颜一本正经的说:“我们家乙恋,这一次考岗,多亏了有你关照,请你吃饭呢你又不吃,送什么东西…又怕你不喜欢,只好过来道一声谢,真的很感谢…啊!” 丁有才说:“这点事…你也来跑这一趟?再说了,是乙恋自己很优秀,评委们都给出了很高的分数,跟我关不关照,没有一点关系的。” 乙丽颜听了,笑着说:“总是离不了你和评委们的关照。再说了,这都二十多年没来过了…来你家里坐坐不行?不欢迎?” 袁维兰已经把烧开的水,泡了茶给端上来,听了这话,忙说:“欢迎!欢迎!你们是老同学,怎么说会不欢迎呢?常来坐啊!” 丁有才忽然问:“你怎么去县区那边给乙恋找工作啊?” 乙丽颜说:“也没什么,市区工作本来不好找,他自己也愿意去县城…想做这份工作,再说,他有房子在县城那边…” 丁有才接着说:“年轻人去县城锻炼锻炼也可以,不过,现在年轻人都往大城市里去发展…” 乙丽颜笑了笑,停顿了一下,说:“我还能指望他什么发展?踏踏实实上好班,就很了不得了,这年头到处跑的多,工作稳定的没几个…我也住县城那边去了,儿子在身边不更好!” 丁有才似乎考虑了一下,问到:“乙恋今年二十二?他是在市区出生的…我是说…他的户口还在市区这边吧?” 乙丽颜心里紧张了一下,又舒缓下来,轻描淡写的说:“现在户口不重要了。” 似乎一语双关…刺到了丁有才,他当年曾经说过要给乙丽颜买户口…丁有才想抽自己…怎么就扯到户口了呢?他只是想探她的口气…打探一下乙恋的出生时间、地点…他疑惑不解… 乙丽颜见袁维兰开始忙前忙后…收拾碗筷…搞卫生,她想:丁有才怎么就有了这样一个老婆呢?看样子是真的,哎!自己好象每次出现的时间都不对… 而她的记忆力确实很好…她站起来…似乎准备离开…她又环顾了这套旧房子…二十三年前…她就是在这里,怀上了乙恋…也才有了她一生唯一的儿子。 11、儿子怎么怀上的 乙丽颜没忍住…走到卧室门口…伸脑袋往里看了一下,这才转身,笑着跟丁有才告辞,并再一次说“感谢你对乙恋的关照”的话。 袁维兰忙起身来相送。 丁有才愣了愣神,也起身来送,他想送下楼去。 袁维兰却紧紧挽着丁有才的胳膊,站在门外笑着跟乙丽颜说“再见啊!下次有空再来玩啊!” 乙丽颜离去,袁维兰推着丁有才回到屋内,她发现,丁有才表情不对…心不在焉的。 丁有才的脑子里确实有个大大的问号:如果乙恋真的是自己的儿子,那她又是怎么怀上的?什么时候…怎么可能…记忆之中从没有过这种事… 丁有才想起刚刚乙丽颜说她来过自己家里…可他分明记得,那次自己请吃搬家酒,乙丽颜只到过楼下…不对,应该是只到过单位的大门口。 丁有才感觉头痛,想继续睡觉,他只洗了一把脸…没有洗澡…连脚也没有洗,就仍旧躺回到床上去了,用双手十指交叉枕着后脑勺。 袁维兰走进来,说:“我去烧热水,你等下起来洗个澡!” 丁有才却说:“我感觉不舒服…头疼的厉害…你回去吧,明天再联系…明天小丁和小莫会回来…也不晓得他们什么时候回。” 袁维兰以为,丁有才还是在担心小丁见到她之后,不能接受她跟丁有才在一起,心里虽然有些不高兴,但还是比较理解的回去了。 丁有才一个人又睡不着,他想找个人聊聊…聊一聊当年他搬家那天发生的事情,甲卫权肯定是不行…找丙焕钱?丙焕钱不知道有不有时间… 丁有才犹豫了好久,才拨通了丙焕钱的电话。 电话倒是很快接通了,丙焕钱问:“哥,这时候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吗?谢谢你送来的匾额…一转身就没看到你了…还要给润笔费给你的呢!” 丁有才说:“什么润笔费…谁跟谁了?我问你,你帮我记一下…我那年搬家…请吃搬家酒…都有哪些人来了?” 丙焕钱说:“哥,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好象是几个老同学…还有…就是你的同事…这好多年了,怎么记得清?” 丁有才也发现自己问得是太突然了,但是,他很想知道,乙丽颜究竟来没来过自己家里。 丁有才继续问:“你说…丽颜来了没?” 丙焕钱说:“哥,这个你也来问我…肯定是来了呗!我好象记得…吃过饭,她说要去看看你的新房子…没有跟我们一起走…她都去过你家里了…你自己还不记得?” 丁有才确实没这个印象…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就问丙焕钱什么时候去郑州,丙焕钱说肯定要喝了小丁的喜酒才走。 丁有才不想扯闲篇…稍微再聊了两句,挂断了电话。 丁有才仍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忽然想到:首先还是去搞清楚…乙恋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儿子…不要瞎寻思了一场…不过,乙恋长的跟自己年轻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只皮肤白嫩点…没干过农活的。 丁有才决定,要设法偷偷的去弄几根乙恋的头发来…去做个亲子鉴定。 因为很晚才终于入睡,到第二天醒来,已经是八点多了,还是电话吵醒的,好在是星期天,不上班。 丁有才见是陌生电话,就摁断了,接着就听见了敲门声。 丁有才以为是儿子小丁回来了…这么早…是不是因为婚礼有变故? 他打开门,门外站着两位陌生男人。 两位男子大概都只四十岁左右,见到丁有才忙笑着热情的打招呼:“丁老师,在家呢!我们还怕您有事要出去…来的早…打扰到您了。” 丁有才说:“两位是要…” 这两人简短的自报了家门,都说是来求一副字,又说是丙总的朋友… 丁有才不卖字。丁有才认为,唐伯虎之所以卖字,是因为穷得混不下去了…他丁有才,还没有穷到要靠卖字来讨生活。 所以,之前,也有人来请他写字,他一般都拒绝了,久而久之,就没人再请…也没人记得他的字写得很好了…没有炒热名气。 丁有才只在朋友熟人办什么喜事的时候,会偶尔去帮忙写门楣对联等等,也是纯帮忙…免费的。 平日里写字,只在自己得闲且又心情好时…自娱自乐…极少送人。 这两位男人说是丙焕钱的朋友,丁有才当然不好一口回绝他们,先让他们进了屋。 丁有才让他们坐,自己回卧室里整理好床铺,又到厨房里烧水搞个人卫生…又是漱口…又是洗澡…洗完澡又把衣服塞洗衣机内,放好洗衣液…开启定时… 丁有才见那两位男人坐在客厅里面聊天,相互聊得很开心的样子,并没有想着要就离去。 丁有才就又烧了开水,拿一个大的紫砂壶来泡茶。 三个人一起沏了茶…品茶,丁有才这才问两位老板要写什么。 两人都说昨天在丙总那里欣赏了丁老师的墨宝,也来求一副横匾…把之前的换了。 丁有才按他们说的,写好两条横题,两人都很高兴,一直称赞…又说感谢…说自己拿过去装裱。 这时,小丁和小莫回来了,在欢快的叫“爹,我们回来了…” 那两人见小丁小莫回来了,简单打声招呼,忙跟丁有才告辞,走时,一人放下一个红包…这就是润笔。 丁有才正忙着招呼小莫,小丁,帮她们接拿东西,没注意到那两人留下了红包,等看到时…人早已下楼了。 小莫顺手拿过红包拆开来看,不禁“哇”了一声:“8000,这么多…每个都是!” 小丁解释:“帮人家写东西,当然要给钱咯!” 小莫说:“半上午…写8个字…就赚一万六…你爸是书法家?!” 小丁却说:“我爸可不想当书法家,要不然,我们早在香港、上海买房了,哈哈哈…” 小莫笑着说:“你牛…你爸更牛…” 丁有才把小莫买来的菜拿到厨房,准备做饭了…他想叫袁维兰过来帮忙炒菜…自己炒的不好吃。 12、前妻要办结婚宴 袁维兰接了电话,飞快的赶了过来。 小丁不知道怎么称呼她,只笑了笑,算是在打招呼。 小莫叫她“兰姐姐”,帮她一起准备饭菜。 吃饭的时候,正式谈到婚礼、彩礼的事情。 丁有才把彩礼钱转给了小莫,真转了28万8。 小丁却说,他们不准备摆酒席了,他说已经和小莫商量好了的,准备去旅游一下…然后花十来万把房子简单装修一下…剩下的钱…小莫想办个幼儿园。 小莫是幼师,给别人打好几年工了,工资又低,她想自己办个幼儿园。 丁有才听了,喜忧参半,他问小莫,不办酒席,跟她父母商量过了吗? 小莫说昨晚已经讲过了的,他们没有意见。 袁维兰说:“不操办婚宴,家里的几个亲人还是要一起吃过饭吧?” 小丁表示,他会安排,订两桌,双方的父母、姑舅姨妈一起吃个饭,不收礼,互相见个面。 袁维兰马上称赞,说这样好,又体面又节约,又说旅游结婚就是好,充分利用了婚假来远足… 丁有才也松了一口气,他不用担心余杏在婚礼上来争主场了…只不知道小丁请没请她来吃饭…不要又在吃饭的时候又讲些不合适的话。 小丁和小莫下午去小莫家里了,袁维兰跟丁有才说:“不如…我们也一起去旅游…明天去把证办了?” 丁有才还在计划明天如何去找到乙恋…怎么搞到他的头发… 袁维兰碰了他两下,他才回过神来,没听清袁维兰说什么。 袁维兰说:“一讲去领证,你就装聋作哑,我又不要28万8的彩礼,你哪里感到这么畏难吧?” 丁有才说:“年轻人去旅游结婚,我们去参和什么?等他们的事办完了,再说吧!” 袁维兰这是真的生气了,丢下手里的围裙,说:“这个事情,我再也不会提了。” 说完就出门回去了。 丁有才的心思不在这方面,他正想着:不入虎穴,焉得… 丁有才稍犹豫了一下,打电话给乙丽颜。他想直接去乙丽颜家里…在乙恋的卧室里,是最易搞到他头发的。 乙丽颜很快接通电话:“喂!才子,怎么想起打电话来给我了?” 丁有才唯一不会的就是撒谎,说谎跟没说谎的效果差不多。 丁有才说:“感谢你昨天来我家里看我,我想,应该回访一下…再说了…我还没去过你家里呢,想去拜访参观…” 乙丽颜说:“那最好了…什么时候?” 丁有才说:“正好今天下午有时间…我是说,去县区那边参观一下你的别墅!” 乙丽颜说:“是的呀…是说那边,什么参观啊…我又不搞景区收门票…你来了就是蓬荜生辉…” 丁有才说:“那我准备出发了啊…” 乙丽颜说:“啊…可以…你等下…你现在在哪呢?” 丁有才说:“还在家里。” 乙丽颜说:“那你稍等一会…我三点半到你门口来接你…一起过去,好不?” 丁有才说:“你现在不在家里…那就算了…我下次去吧…”丁有才觉得,乙丽颜不在家…刚才自己直接过去,岂不是更方便接触到乙恋? 乙丽颜说:“没事的,我尽量早一点…三点来接你…你等我个把小时。” 这时又有电话打进来…是余杏。丁有才胡乱答应下乙丽颜,挂了电话,稍作停顿,接通余杏的电话。 余杏在电话里吼:“丁有才,你什么意思,打你电话一直在通话中…又跟哪个女人讲…要讲这么久?” 丁有才说:“你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吧?” 余杏接着吼:“什么事?什么事你自己心中没数?你还有点用不?还要不要脸面?儿子结婚这么大个事,你连酒席都不办?” 丁有才说:“不是我不办,是小丁和小莫他们不想办,年轻人想法不一样…” 余杏说:“你个老狐狸…你就鬼扯吧,你不办酒席,不就是怕我占了主场吗?你这老东西心太毒了,为了这个宁愿牺牲孩子们的婚礼…” 丁有才说:“胡说八道…我不跟你讲了!” 丁有才挂了电话,他想,余杏肯定是刚刚跟小丁通了电话的。 丁有才打电话给儿子,小丁说:“刚刚打电话给娘,请她那天过来吃饭…娘听我说不办婚庆了…她好象很生气,说她要亲自帮我摆酒席,被我拒绝了的…” 丁有才想,怎么这样的…她摆什么酒? 丁有才请老莫接电话,两亲家交换意见、聊了好一阵,老莫本来都已经请好自家的客人了…不过,还是尊重女儿的想法…也不办回门酒宴,关键是要支持女儿在市区开幼儿园…毕竟事业很重要…年轻人想创业不害易…老莫说把那十万元给小莫去开幼儿园。 打了好一阵电话,乙丽颜打电话来,说她已经到了楼下…叫丁有才快来。 丁有才心里有些忐忑…他重新洗了把脸…整理了头发和衣服…又换了一双新的休闲布鞋…这才下了楼。 乙丽颜笑他:“你这比有些年轻姑娘还难秀一些…要妆扮这么久?” 丁有才只笑了一下,打开后车门正要坐进去,乙丽颜让他坐前面来…并且下了车,来帮他拉开副驾驶的门。 丁有才刚要上车,忽然余杏跑过来,伸手从后面一把抓住丁有才的衣服。 余杏大声的斥责:“好你个丁有才,老不正经的,又要往哪里骚去?放着儿子的婚礼酒宴不办,自己换女人倒是一个接一个…” 乙丽颜并不认识余杏,从她的口气上来猜,猜到可能是小丁的亲娘。 乙丽颜也大声说:“你什么意思?在我车上礼抓什么人?” 余杏也不认识乙丽颜,见这个女人居然敢来讲她的不是,就揪住丁有才,问:“说!她是哪个?敢这样跟老娘说话。” 乙丽颜也板起面孔,一支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余杏的脸,骂道:“我是哪个…要你来管?出门前也不在秤上称一下,有几斤几两?敢在我面前撒泼?松开手…” 余杏死揪着丁有才不放,说你要是不给儿子办酒席,那我来给他办,到时候可别怪我扫了你面子… 13、小家庭不堪毒打 余杏说要亲自为儿子摆婚宴,丁有才说她要脸不,儿子从小到大,她都没管过,看都没来看过的,有什么资格来操办婚宴? 余杏当然不会真的要为儿子办婚宴,她也办不了,她现在还有丈夫和女儿呢,他们也不可能同意。 余杏只不过是来逼丁有才。 丁有才却没想到这一点,丁有才认为,近一段时间,余杏突然冒出来…居然和小丁建立了联系,是不是要跟他抢儿子? 小丁又是怎么和他娘联系上的?小丁才两岁多点就没有再见过他娘,如今快32岁了,怎么会知道他娘是谁? 丁有才心里暗暗担心:自己辛苦把小丁拉扯大,不会真的是替别人白养一场吧? 要是小丁还知道他亲爹是谁,是不是就真的意味着失去了他这个儿子? 小丁是不是已经知道他亲爹是谁了? 知道小丁的亲爹是谁的人并不多,丁有才一直认为,除了甲卫权和余杏,还有自己这三个当事人,也就只乙丽颜知道。 小丁可以说倾注了丁有才一生的心血,从某种意义上讲,也连累了丁有才一生。 当年,丁有才和余杏结婚,在整个机关单位内,无异于是个爆炸式新闻。 甲卫权追求余杏一两年,这在整个单位是人人都知道的。 所以余杏未婚先孕这事一出来,所有人都认为是甲卫权干的,背后悄悄议论个不停。 因为这个时候,有人发现,甲卫权在追求刚来不久的会计李艳梅,又是送花,又是送吃的。 只是李艳梅才来二十来天,很多人还没发现甲卫权已经移情别恋。 就在这个时候,丁有才突然和余杏结婚了,大家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有人悄悄的议论:这个丁有才是什么人了,听说还是甲卫权的同乡,又是同学,居然会挖墙角…丁有才也就才上四个月班,就把人家肚子搞大了…这也太快了吧… 他们当然不会去管余杏怀孕究竟是四个月还是五六个月,也确实搞不清楚。 也有人议论,难怪甲卫权一直对丁有才冷冰冰的…那个余杏也太无情了…肯定是看上了丁有才的大学文凭、还有就是丁有才长得潇洒… 各种议论在单位里不断翻新,在丁有才的办公室里,自然也是,甚至有人还当面对丁有才各种挖苦讥讽… 丁有才自己也感觉到情况不妙,事情也并非象甲卫权那晚所说的一样。 甲卫权不仅在较长的一段时间里没有和李艳梅结婚,甚至李艳梅都不怎么理睬甲卫权,反而是甲卫权,每天在不断变着花样向李艳梅献殷勤。 后来丁有才才知道,李艳梅有个未婚夫,是她读大专时的同班同学,在邻省某市工作,因为异地,两人一直拖着没有结婚。 丁有才很快想明白了这件事,余杏被甲卫权甩了,正是全家人急得发慌,那个年代未婚先孕还是很有人介意的。 余杏自己也仿佛明白,是因为自己的爹娘刚刚退休了…人走茶凉没有用了,甲卫权就甩了自己,甲卫权编的那些什么李艳梅逼婚的鬼话,余杏并不完全相信。 余杏的爹娘,对丁有才这个接盘侠还是相当的满意的,他们可不会认为丁有才是接盘,在他们的心中,丁有才就是让女儿怀孕的准女婿。 丁有才想明白真相已经晚了。 更有意思的是,他和余杏婚后,一直是分房睡,也手都没拉过她的。 而更残酷的事也来了,丁有才发现自己在单位越来越不受人待见,有的人对他敬而远之,有的人却经常对他阴阳怪气的说话,带着明显的鄙视。 丁有才甚至在单位没有事干,他感觉自己被完全孤立。 相反,很多人与甲卫权相处得非常好。 一直到小丁出生,家里似乎有了一丝生机,夫妻俩因为孩子,话也多了起来。 到小丁半岁时,丁有才越来越喜欢这个娃娃,余杏对丁有才也好起来,余杏甚至说,丁有才是她一生最爱的人,她会一生一世对他好。 丁有才跟余杏说了,他不想在原单位干了,他想换一个工作。 不久,丁有才调到了某杂志社当责编。 这项工作调动,说来很耐人寻味,居然是小学同学丙焕钱帮丁有才运作的。 该杂志社是文联、文史馆下辖的一个单位,当时来说,杂志是很受人们喜爱的读物,该杂志在全国畅销,订阅量排在前列。 丁有才也蛮喜欢这份工作,他终于感受到自己有发挥的地方了。 余杏自然也不想去机关招待所上班了,而且听说,招待所要散了,余杏认为自己主动早走为妙。 很快,余杏到了成立不太久的保险公司上班,是正式员工的那种。 丁有才、余杏、小丁,这个三口之家,似乎在短期内过上了幸福生活,余杏的老娘也过来帮着带娃。 又大半年后,甲卫权也终于迎娶了比他大三岁的李艳梅。不久就当上了区长、然后是区党委舒记。 余杏知道了,心里是不平衡了一阵。 丁有才工资不高,物价飞涨,社会上供消费的各种新名目与日俱增,家里的开支越来越大,时常要靠余杏的老爹老娘接济。 余杏也开始学着做业务了,正所谓穷最能锻炼人。 保险公司开始拓展业务,试着推出了一两种商业险,余杏利用下班后的时间开始揽业务,想赚些业务提成。 正是在这个时间段,余杏开始接触到了一些企业老板、商人,知道了什么才是有钱人。 然后,大有一种“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的感觉。 改革开放的浪潮开始袭击到中部,在逐渐扩容的市场经济中,丁有才一个月的工资,可能别人一天就赚到了,甚至是远远的超过… 余杏在赚到几笔业务提成费之后,心里反而是越来越难平衡。 她总感觉自己和老公赚钱的速度太慢太慢…而别人,总是在谱写着“一夜暴富”的财富传奇。 这时,余杏认识了一位老板,也是她揽的一个业务顾客,两人的交往变得逐渐频繁起来。 这一个小家庭,再一次面临着经受社会的毒打… 14、丙总露面秒解决 丁有才在杂志社其实干的也是苦逼事,新兴媒体的逐渐兴起,对杂志的冲击,也是一步步来的。 为了挽留住读者,杂志社也在改革,在内容和形式上不断更换花样,作为责编,丁有才甚至要进行长时间的改稿,有时加班到深夜,还要将部分工作带回家。 而工资却没有改革,与工作量是严重的不匹配。 丁有才的收入,有时还远远不及余杏。 余杏一个月只要业余做上两三单保险,就比丁有才挣的多,更何况她的工资也比丁有才少不了多少。 向往成为有钱人、向往过上暴发户生活的余杏,对丁有才的不满,开始与日俱增,后来发展成为时常吵架。 余杏则经常和那老板一起吃喝玩乐,连自己的亲生儿子小丁,她都没有心思管。 终于…这段婚姻维持不到三年,小丁才两岁多,就结束了,余杏走得干净利落… 不过,也没能如愿嫁给那个老板。 丁有才每当想起离婚前后那一两年,总是感觉不堪回首… 这么多年已经过来了,丁有才万万没料到,余杏还会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更没料到她会来争儿子。 不过,这次余杏遇到了对手,她没料到,这个她完全不放在眼里的乙丽颜,并不好惹。 乙丽颜见余杏不仅没把她讲的话当一回事,反而更加嚣张的对待丁有才,乙丽颜可不是丁有才,她不会顾及什么。 乙丽颜走过去,一只手扭着余杏的一只手腕,另一只手一把抠住余杏头顶的头发,狠命后扯,痛得余杏立刻放开了丁有才。 乙丽颜顺势将余杏摔到了一旁的绿化带里,摔了个全趴下。 乙丽颜招呼丁有才上车,扬长而去。 到了君豪山庄,这边是别墅群,大大小小的别墅有二三十栋。 乙丽颜的别墅也不小,上中下三层,前后都有花园。 尽管丁有才看得有点眼花缭乱…但他并不太关心这些,他来的目的还是很明确的。 但是,乙恋也在家里,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乙丽颜叫他出来和丁有才打招呼…他出来了一下,叫了一声“伯伯”,就又回了自己房间。 丁有才这才感觉,自己的计划也难实施,乙恋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丁有才连进都进不去。 乙丽颜张罗着好几种水果…又倒了饮料…又问丁有才,喝杯红酒怎么样? 然后,乙丽颜又搬出一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尊一尺七八寸高的玉文殊菩萨来,说是前几年开店时,没有卖出去的…剩在家里的各种各样…这一个你应该会喜欢一点…等下带回去…放客厅里案几上…做个摆件… 丁有才忙推辞不受,乙丽颜说这个也值不了几个钱的…只是个中等的料子雕的…放在我这里也只是放着。 说着,替丁有才重新包装好,用彩带系好,又拿一个袋子装着。 丁有才笑着收了。 丁有才借口上洗手间…他在乙丽颜的指向下来到洗手间…他本以为,在洗手间里可能会发现乙恋所用的毛巾…上面也可能有头发。 但是,丁有才完全落伍了,他不知道乙恋的房间是带有卫浴的…这个公众卫生间是专门给来访的客人们用的,里面啥毛巾都没有。 丁有才一时无计可施,他准备暂时回家,乙丽颜却挽留他吃晚饭,说晚饭后自己还要去市区有事,可以顺路送他。 丁有才想这样也好…或许等下有什么转机…毕竟来的目的没有达到。 乙丽颜亲自下厨,弄了四五个菜,摆满了一小桌子,两人坐下来吃。 丁有才忙说快叫乙恋下来一起吃饭,乙丽颜说别管他,我们吃我们的,他等下会去外面吃。 这样子,吃完饭,乙丽颜比较开心的收拾着碗筷,丁有才却感到很失望,真的是连乙恋的毛都碰不到…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回城的车上,乙丽颜提及小丁的婚事,丁有才忙说:“本来是想要破费你…请你来喝一杯水酒的,可是,孩子们自己不准备摆婚宴了,下个礼拜五,他们去旅游…” 乙丽颜说:“这样啊?也不是不行…难怪刚才…不说了,这事你告诉丙总了没?他是准备喝了喜酒再去郑州…他那边正忙的紧。” 丁有才说:“还没来得及…我打个电话给他?” 乙丽颜说:“你打…你看这样,你叫他出来呗,我们真的是有好久不聚了,找个地方坐一会。” 丁有才说:“你不是还有事吗?别耽误了…” 乙丽颜说:“没事,我打电话叫我那个朋友过来就是!” 丁有才打电话给丙焕钱,约他到怡雅阁喝茶,说乙丽颜也在,丙焕钱爽快的答应了。 丁有才领着乙丽颜来到怡雅阁,找到他与丙焕钱经常坐的小间,乙丽颜打电话给她那个朋友,约他来怡雅阁这里。 丙焕钱先到,乙丽颜叫服务生,要上正宗的大红袍… 三个人聊着丙焕钱郑州那边开新分公司的事…又说到他的其他几个分公司…又说总部这边… 丁有才对做生意不感兴趣…又一窍不通…他喝着茶,偶尔插上一两句,乙丽颜就比他懂多了…似乎还知道与其公司相关的很多行情,能提出些这样那样的建议来。 这时,乙丽颜约的人也到了,乙丽颜忙起身来迎接,然后,要向来人介绍丙焕钱和丁有才。 来人却笑着说:“丙总我怎敢不认识!丙总是我的偶像…”说着忙上前双手握住丙焕钱的手。 丙焕钱也站了起来,说:“你是…开珠宝店的向老板…你今儿怎么得闲?” 乙丽颜忙说坐下…坐下来聊,又介绍了丁有才,然后叫服务生重新上茶… 原来,这个向老板想回老家去…他老家雄安的…所以想转让店铺。 之前他也认识乙丽颜,恰好乙丽颜陪读了四年回来,又想做回老本行,就想接手…只是双方谈过一两次了,转让的价格谈不拢。 向老板对丙焕钱说:“听说丙总计划去雄安开分公司,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我熟知丙总向来不想开拓北方市场。” 丙焕钱笑着说:“当然是真的,政策马上要落实开发雄安新区了,我得跟上啊!” 向老板说:“丙总,你真是我的偶像,就冲你这句话,乙总昨天说的那个价格,我一分钱也不加了,另外,我这边还有一批库存货,放在我租住的房子那边,也一起送给乙总!” 乙丽颜听了,忙给各位斟茶…举杯… 15、亲爹怎么处理他 乙丽颜成功的盘到了珠宝店,这比今天下午去跟向老板谈时,自己的二次出价还底了二十万,比向老板自己提出的价格更是低了一百万,而且还多得到五十来万的库存货。 乙丽颜当然是十分满意,马上提出大家喝杯酒…他赶紧叫服务生拿单来点菜点酒…将怡雅阁里最拿手的酒菜展现出来。 又在酒桌上,两人签好了转让合同。 乙丽颜毕竟在这个行业里摸爬滚打了二十多年,对这一行是太熟悉了…要是在数年之前,她还不一定看得上这么小规模的一个店。 如今不一样了,乙丽颜只希望开一家店赚点衣穿饭吃…守着儿子乙恋。 乙丽颜对儿子乙恋做出的付出,或者说做出的牺牲还是蛮大的,她不只是陪读了大学四年,而是陪读了整整六年。 乙恋读高二的时候,乙丽颜突然叫停了生意,毅然决然的去陪读。 而这个时候,正是乙丽颜的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 因为乙恋自从进高一之后,学习成绩一退再退,最后到了全年级倒数十几名。 而在这一年里,老师不知打了多少次电话请家长,说乙恋各种违纪…但乙丽颜总是不在家…总是在外地忙着她的生意,无法分身。 到高一结束,开始重新分科分班了,学校开了一次家长会,这一次恰好乙丽颜赶上了。 在家长会上,乙丽颜忽然有一种感受:担心失去唯一的儿子。 趁着暑期档,乙丽颜关停了所有生意,一心一意的来陪着儿子乙恋读书,帮助乙恋改正几乎已经养成了的各种坏习惯。 六年的陪读总算没有白费,乙恋考上了大学…大学毕业…成了一个阳光帅气、活泼开朗且懂事的小伙。 如今乙丽颜又要做回老本行了,她内心里的发展欲还是很强的,有着较高的目标。 四个人边吃边喝边聊,乙丽颜简单讲述了自己陪读六年的事,说自己离开市场太久了,很多有关的事情变得很陌生,以后还要请老同学丙焕钱,以及那个向老板多多关照。 丁有才喝了二两小酒,显得心不在焉。 第一次感觉到,他和丙焕钱在一起时,找不到共同语言。之前,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喝酒时,总是聊得比较投机。 丁有才听乙丽颜说陪读了六年,也还是有感触的,他越发想要弄明白:乙恋是不是自己的儿子? 吃喝完,乙丽颜说还要同向老板一起去店铺那边,有些事情要落实一下。 丙焕钱就顺带丁有才,送他回家。 车上,丙焕钱说:“哥,既然你不摆酒,那我明天去郑州了。给侄儿的份子钱还是不能少,这是两万元,算我这做叔叔的,对侄儿媳妇去创业的一点支持!” 丁有才本不想要的,但丙焕钱说了,这钱是给小莫的,他只能是代她收下。 丁有才也说:“你真的准备去雄安那边开分公司?” 丙焕钱说:“有这个计划。” 丁有才说:“你本来就已经有六七家分公司了,再说,郑州那边的公司还在筹备之中,俗话说,一只鸭公子只打得一路水,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你可能认为,现在信息化很强了,但也难免百密一疏,满天的麻雀子,哪又抓得尽呢?” 丙焕钱说:“哥,你说的也是正理,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些事情,犹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丁有才不想多说什么,因为再说一遍,也没有用的,有些话,说一次就够了。 回到家,丁有才将乙丽颜送他的玉文殊菩萨搬出来,摆在客厅的案头,看了又看。 然后又找出一个紫铜香炉来,拈了三根香点燃…插上。 丁有才让脑子清空…清成空白,他确实想要休息一会儿。 而就在这一小段时间里,丁有才却不知道,发生了对他不利的事情。 余杏被乙丽颜摔在绿化带中之后,她只有沮丧的回家。 回到家中是越想越生气:凭什么自己的儿子结婚,连个象样的婚礼都没有。 更重要的是,她余杏就只这一个儿子,近两年她精心计划,才让小丁认了她这个亲娘,本以为在婚礼上能够得到儿子儿媳的认可,现在却连机会都泡汤了,自己白忙活了这些时间,空费尽了心思。 余杏自然是越想越不心甘。 她那老公,看来今晚又不得归家了…她有些心灰意冷,晚饭也不想做了吃。 忽然,余杏有个大胆的想法。 既然丁有才不给小丁办婚礼,小丁不还有个亲爹吗? 余杏想到甲卫权,甲卫权如今早已是今非昔比。 不过,余杏也不简单,她通过某些渠道,一直有甲卫权的电话号码。 余杏拨通了甲卫权的手机。 甲卫权今晚正在市里某高档会所秘密宴请他那位老战友,因为那位老战友明天就要离开本市了。 甲卫权见有电话打到他这个手机上来,虽然是陌生号码,但必须接一下。 他借口上洗手间去接电话。 电话一接通,余杏就在那边大吵大叫,说甲卫权不是人,亲儿子结婚不理不睬,又说如今儿子的婚礼,都没人给他办,你这个当亲爹的,怎么就没有一点反应? 甲卫权听了这一通话,恼火得很,他本来今晚心情特好,正与老战友聊到自己最关心的事情,这个余杏真的是太无耻了…他只说了三个字“知道了”,挂断了电话。 因为他说了“知道了”,余杏便不会再接着打电话来。 但是,甲卫权心里也发慌,他得想出一个最绝的解决办法来,以免这件事情,老是来扰到他。 16、父子上演双辞职 小丁和小莫正为旅游结婚做着各种准备,突然领导找他谈话,并将一纸调令放到他的面前。 这是一批全省新的援藏干部名单,里面赫然有着小丁的名字,时间就在三天之后,统一集合出发。 之前单位提都没有提过这种事,全市也就一个名额。 领导很激动的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锻炼的好机会,很多人想要都要不到…要小丁好好把握住。 小丁措手不及…自己已经请好了婚假,也就再过几天,正要去旅游结婚,这让他怎么办? 小丁只是一名普通的中学教师,怎么就成了援藏干部了,他百思不得其解。 小丁忙将这个突然的变化告诉丁有才和小莫。 丁有才一看这次…规定是至少要干满五年,当时就懵了,仿佛心里掉下去一大块肉来。 倒是小莫在开导小丁,说事已至此,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我送你过去,就把这一趟入藏当成结婚旅行好了。 经过简短的准备,小莫送小丁,跟着其他援藏干部一起,一路西行。 接下来…就在小丁他们动身两天之后,也就是周末,丁有才也接到一纸调令:调他到邻市的某某历史文化研究所担任所长。 这甚至可以说…连平调都谈不上。 邻市相距百多公里,丁有才又不会开车,想经常回来就不方便了。 丁有才深知那个某某历史文化研究所,虽然设立并不久,但仅仅只是设立,设完之后再无人问津,平日里连一分钱研究经费都落不下,能研究出什么东西? 比起他现在所处的文史馆,那就更不是人呆的地方,没人情愿去当这个所长…可想而知。 丁有才当即表示不去。 丁有才说他对某某历史文化毫无研究…完全是个门外汉,不能胜任这项工作。 宣委说是上一级宣委点名要他去的,并强调说,他博学多才,又对传统荆楚历史文化很有研究,去担任这项工作最合适不过了。 丁有才不吃他这一套忽悠,五十三四了…他还去邻市做什么所长?就是要他现在就退休…他也求之不得。 丁有才当天下午就住进了医院,冠心病…心脏病…高血压…轻度脑梗… 丁有才在医院里,一面写辞职报告,一面给丙焕钱打电话。 丁有才知道这是甲卫权在捣鬼,但他不会说,只跟丙焕钱讲了小丁去援藏了…和自己工作调动但自己不愿意去的事。 丙焕钱当然也知道是甲卫权干的,但他也没说,这就叫做心照不宣。 丁有才最终…还是没有去邻市…当某某历史文化研究所所长,继续做他的文史馆馆长。 小丁随这一批援藏干部一起到了那边,这时候送队的领导才发现,小丁不是党员,连读书时团都没入过…不符合这次援藏的基本条件。 但是,来都来了,领导一边骂着这是什么人乱安排的…一边还是给小丁安排了工作…到某县教育局做普通科员。 小莫在那里呆了三天,就回来了,高原反应让她很不适。 小丁同样也有很强的高原反应,但比高原反应更重要的是,小丁并没有什么事可干,整天在办公室里无所事事的。 熬!小丁在办公室里熬着,他害怕走他爹丁有才的老路…现在…就正和他爹一样,在熬机关,一眼就可以看穿看透一生的熬着。 小丁不是党员…他也不想入党,这意味着,最后一条路…提拔做官…也不存在。 想着刚刚新婚的妻子…想着她要开办幼儿园,小丁觉得与其在那里混日子,还不如就回去。 他们这一批…至少要干满五年…那一般也就回不去了…因为五年已经习惯了高原环境…再回去对身体更加不利…还不如一直干下去。 辞职,除非辞职,即连同自己原来的教师编制,也一并不要了。 小丁决定辞职,但也得有个合适的借口,不然,可能要受其它处分…或者是被追责。 小丁打电话给妻子小莫,又打电话给他爹丁有才。 这两人都支持他回去,但是,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辞职理由来。 这天,照样没事可干的小丁去办公室上班,抢着把别人的事干了。 这立刻引起了争吵,对方是藏族干部,两人互不相让,继而发展到动手推搡…打架,接着…小丁的高原反应更加剧烈起来…以至于一时支撑不住…被送到了医院。 在医院里住了两三天,小丁不仅没有好转,反而一天天的加重了似的… 这时候,小丁向上级领导打电话辞职…并写了一份简短的辞职报告…列举了几点理由…说自己不适合干这份工作,决定辞职回家做自由职业者。 很快,上级就处理了这个事件…正好让小丁辞了职回家…其他处分也就没有了,送回到家里这边的医院…又住了几天才出院。 小丁回到家里,便马不停蹄的开始筹建幼儿园。 在中学教了十年书…把人生最好的十年…工作最努力最投入的十年…换得了十年最低档工资收入,小丁也确实看懂了许多,因此,决心陪妻子一起创业。 他不仅要完成妻子的理想,办一个幼儿园,他还准备办音、体、美等各类专业的培训中心,还要开办各级文化课的辅导中心。 小丁在精心思考和设想这一档子事情,选择了合适的场地位置,在一栋大厦里租下了一层楼… 但是,问题来了,去办幼儿园的手续,接二连三的…按照相关部门的说法跑来跑去…什么东西都完善了…就是办不下来。 17、偶遇乙恋想剪发 这一次,余杏算是又受到了一次惨痛教训,她很懊悔…自己打那个电话给甲卫权。 听说小丁又回来了,余杏也是喜极而泣,她主动打了电话给小丁,也开始支持小丁创业。 余杏听说小莫的幼儿园手续一直跑不下来,心里知道是什么原因,她再也不敢打电话给甲卫权去说了,害怕… 余杏给小丁支招,说让他们招聘一位园长来做法人,再将准备好的资料中的园名,改换成另一个,她去帮小丁把手续跑下来。 果然,这次很快就把手续办下来了。 不得不说,余杏虽说今年已经退休了,但人脉关系还是有一些。 小莫的幼儿园得以顺利开张,余杏还是功不可没。不久,余杏也到幼儿园来帮工,反正她退休了,闲着也是闲着。 丁有才也开始忙起来,前期的征文已经基本结束,上面布置下来的任务,就当地县市的红色史征文,要求选编一本书出版,作为某周年献礼。 这一件事情,不仅宣委在抓,甲卫权都亲自主抓。 文史馆那十来号人,平日里,连丁有才都不知道他们的去向。 丁有才平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知道,谁家的锅子也都不是墨打黑的,这么一点工资,是不够他们养家糊口。 但现在这项工作,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完成的。 前期主要也就是他和袁维兰在做,特别是袁维兰,一直是没日没夜的忙着这些琐碎事。 之前没有想到事情会做得这么大,按照上面的要求征文,一般也就选一部分象样的作品出来,评个等第,发个奖,出个期刊…反正也没什么经费。 谁知道工作的性质完全变了,要出书…作为来年的周年献礼…这项工作的难度大大的增加了。 因为…征文里面能直接用的作品,那是少之又少。 不过,这一次上面拨了十万块钱经费下来。 十万块钱?出本书印几百上千本…可能还做得到…如果不要另买版权的话。 其余的经费,得靠自己拉赞助。 毕竟一本书要靠大量文字来堆砌,不符合要求的还过不了审。 丁有才得赶紧把自己的原班人马招集起来…一连搞了一个星期,人都回不齐。 有的还在深圳打工,有的还在上海摆摊,有的说在BJ采风… 丁有才只能是回一个逮一个,安排任务,看稿改稿编稿… 没回的继续打电话做工作。 丁有才自己则忙得上跳下窜,什么主题都得他来起头。 甲卫权还亲自带队,到文史馆来检查工作,督促进度。 见了面,甲卫权先是召开了一个会议,发表了高屋建瓴的讲话。 讲话中,他对文史馆提出了许多要求,简称“七要七不要”,又对文史馆的工作提出了五点批评,着重批评了丁有才的官僚作风和不务实的精神,没有围绕核心紧跟时代发展的理念…等等。 就差讲丁有才丧失立场了。 然后呢,他总结性的讲了“上面高度重视,并且拨下了十万元的巨额经费,专款专用,这在过去是没有过的…足以可见上级领导对此项工作的关心”。 丁有才听了默不作声,检查工作结束,他没有安排酒宴…连茶水和烟都没有安排…丁有才没有理由自掏腰包。 十几号人,陆续被丁有才追了回来,但干活的积极性很低,工作的质量也低。 丁有才当然知道,要想马儿跑,得给马儿喂草。 他得亲自去拉赞助。 丁有才打电话给丙焕钱。 当天下午就有老板来向丁有才求字,请他写一副楹联。 写完,那老板支付了两万元。 紧接着的好几天,不断有老板来求字,红包都是万儿八千起步。 丁有才卖字搞到二三十万,他全部拿出来作为这一次编写工作的各项经费。大家见有了这些钱,积极性也高了许多。 丁有才自己还得亲自外出采风,特别是县区,对一些人和事,只有模糊传说的,必须去当地或原单位了解清楚,有家族资料或单位存档资料的,必须借阅相关资料。 这天,因为某个历史名人,丁有才来到县区某单位,因为该名人以及其后人曾先后在此工作过。 丁有才到该单位,这也没有他的熟人,不利于开展工作,谁也没义务跟他来聊天扯闲篇。 去找单位的领导…一把手外出…二把手不在家…他确实没什么办法,和一两个老同志简单的聊了几句…人家只说着套话,对人对事绝不多说一个字。 丁有才准备走…下次约好了再来,刚下楼,在大门口迎面碰见乙恋…他才记起来…乙恋在该单位上班。 还好,乙恋还认得丁有才,叫了声“伯伯”,问他“怎么来这里了”。 丁有才见到乙恋,马上呼吸就加快,连说话都不顺畅了。 丁有才说了半天,才把自己来做什么讲了个大概意思。 乙恋现在还是见习期,在担任他单位一把手的文书工作…他说等下帮丁有才去找一找相关资料。 丁有才此时已经不在意什么资料不资料的了…他还是在意乙恋的头发…怎么样把乙恋的头发弄到手? 一起来到办公室,乙恋帮丁有才倒水,丁有才跟乙恋聊天…聊他刚参加工作的感受…感觉适不适应…有什么困难… 乙恋说困难倒是没有…只是太忙…什么杂事都要做…里里外外都要跑…不只是做文案和整理材料。 丁有才的视线…就没离开过乙恋的头发…但这样看着…它也不会掉。 丁有才说:“一看也知道你最近较忙…头发都这么长了…没时间去做发型吧?” 乙恋顺口答道:“今天下午…下班后是要去剪头发…不然,我妈今天回来,她又要嘴碎了!” 丁有才听了,心里一动。 18、请他吃饭被发现 丁有才说请乙恋帮他找一下资料,他下午…晚些时候再过来,他先去别的地方办点事。 到乙恋将要下班的时候,丁有才果然赶来了。 乙恋也没找到什么资料,就找到了一本旧的《县志》,有不有用,还不知道。 丁有才似乎很满意,说为了表示感谢,要请乙恋吃东西,还问乙恋平时在哪里吃,哪里有特色风味的饭菜吃…不如一起去吃晚饭。 乙恋少有男人关心他,平时也就他老妈念叨他,所以,似乎都丁有才有点点好感…可能是先丁有才问过他上班的感受… 乙恋就说了,他平时在农庄那边吃的多…就是他家那边…君豪山庄附近开有好几家农庄…不过,现在就去吃晚饭…是不是还有点早?! 乙恋接着说,他要先去做个发型。 丁有才忙说,那就一起去嘛,正好他也要剪头发、刮脸。 两个人在街上溜达…看了两家理发店,乙恋都不中意。 最后到了一家“艾尚理发屋”,乙恋说“算了,就这里”,两人分别同时接受剪头。 乙恋就坐在丁有才的右手边。 丁有才不时的看着地面上…乙恋被剪落的一大团一大团的黑发…问题是怎么样…自己才能把它拿到手? 先剪了一个大概,然后去洗…乙恋先去洗,丁有才还在剪…他可不好意思挣脱理发师的掌握…弯腰去捡乙恋的头发。 终于,理发师取下丁有才系的围布…也是要去洗头了…丁有才刚才这一阵坐着…心里难受极了… 丁有才忽然灵机一动,起身时,顺手掏裤口袋…将手机掏落在地面上。 趁着弯腰捡手机的机手…极快的顺手抓了一把乙恋的头发,连同手机一起,塞回到口袋里。 这一连串的动作,做得连丁有才自己都感到很满意…虽然动手前,心里有点虚、有点慌。 丁有才感觉自己今天大功告成似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从理发屋出来,丁有才话多了很多,似乎能聊到乙恋感兴趣的话题。 因为先讲好了请乙恋吃晚饭,丁有才尽管想走也不能走,两个人打了辆车,往君豪山庄这边来…这是在县城东南面的边沿位置,说是山庄,自然是有山,农庄一般建在山窝窝里。 由乙恋推荐,他们进了一家农庄。 说真心话,丁有才极少会来这类地方吃饭。 别看说是农庄,消费却不低,得闲的老板和官人们,常常选择这类地方…毕竟比起星级酒楼来,这儿不会眼多耳多嘴多。 暮色渐浓,农庄也灯火斑斓,只是少了许多喧嚣。 乙恋点好单,两人被领至二楼的一个小间,等许久,仍不见上菜。 这个时候是生意最火的时间段,有的人是先预约好了的,得先给他们做。 小间是用一根一根的小圆木连在一起…连成板,隔开的,地板也是实木,不时就有踏响木头的声音传来…这个节奏与水泥地板或瓷砖的声音完全不一样…似乎另有韵味。 丁有才将壶里备用的茶水喝光了,才终于上了菜,乙恋放下手机开吃…他点的单,当然都是他爱吃的…包括一个羊血汤,一起是五样。 丁有才一边招呼乙恋多吃些,一边看着乙恋的吃相。 乙恋总算说了句“伯伯,你自己也吃”,丁有才这才往自己碗里滔汤。 忽然就听到隔壁传来的声音…女中音女高音的搭配…说话与笑声,很熟悉。 丁有才看了看乙恋,他似乎并无任何的表情变化,半低着头…吃东西。 丁有才分明听到是乙丽颜的声音,在卫熟记长卫熟记短…的说着话… 这实木棒排的板隔音效果还是太差了… 丁有才无心品尝农庄美味…他只想过去隔壁看一看…但…显然是不能。 乙恋吃的很快的…他偶尔催丁有才快吃。 两人吃完…起身离开,丁有才走在后面。 路过隔壁门前时,正好服务生送完什么东西退出来…门被打开,丁有才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乙丽颜、甲卫权,还有一个陌生男子…五十岁左右。 丁有才紧走两步,跟上乙恋,下楼来…他去前台买单…轮到他…刚刚问过钱数…掏钱,后面传来声音:“还是我来!” 丁有才心里惊了一下,象做贼似的,停顿了两秒,才僵着脖子转过脸来,笑着说:“这么巧…你也在这里!” 乙丽颜也笑着说:“我道是哪个伯伯…原来是你…你带他来吃什么饭?” 丁有才忙解释,说乙恋今天帮他找资料…帮了他大忙…找到很重要的资料…晚了就一起过来吃饭。 乙丽颜已经付完钱,说让丁有才去她家里…她稍等一会儿就回来…有个萧山的老朋友,过来投资…做光伏产业园…所以找甲卫权过来聊一下… 丁有才忙推辞,说自己这一段时间实在是太忙…瞎忙子忙…等下回市区那边还要加班。 说太忙,还有闲工夫请她儿子来农庄吃饭…乙丽颜自然是不信他。 乙丽颜继续留丁有才…留他就在这边住…说上次走的匆匆忙忙… 丁有才哪敢答应她…反复强调真的要加班。 楼上还有人在等着乙丽颜回去…她不便久缠,乙恋早已经自顾自的回家去了,乙丽颜只好看着丁有才离去,说“有事就打电话”。 丁有才总算放下一颗心来…他生怕乙丽颜知道他偷了乙恋的头发…赶紧打车回家。 回到家里,丁有才小心的用纸包好乙恋的头发,然后上网…查阅与做DNA鉴定的相关内容。 19、找儿子又闻有孕 乙丽颜认为,自己留不住丁有才,是因为丁有才家里有个年轻的老婆。 但她总感觉,今天丁有才和儿子乙恋一起吃饭,有一点不寻常。 乙恋颜回到二楼包间,甲卫权似乎和她那位萧山的朋友谈的有些投机。 这是乙恋颜之前做珠宝生意时合作过的伙伴,近些年转战房地产业…赚了不少,眼看房地产业市场相当饱和了,房价也炒不动了,他就又转做新能源。 投资光伏、石墨烯,在光伏产业和充电桩行业里已经摸爬滚打了一两年,想来这边开设一个光伏产业园。 甲卫权听这老总说前期投入就有两三个亿…然后还希望你附近这域银行贷款数亿,甲卫权心有所动,却仍不露声色。 这萧山的老板想设在县区,说县区拿地便宜,甲卫权却跟他分析市区的各种优势,那意思很明白,劝他把产业园设在市区。 新能源产业有政策扶持,老板自然是要这一点,拿地价格、税费、融资等方面的优待,他全要谈到手,能落实,这个在房地产业里混了十多年的人,更懂得利用政策赚钱。 乙丽颜见甲卫权很有意向让那老板去市区,自然是极力拉皮条,撮合这一件事情。 甲卫权也表示…按照本地相关规定…招商引资奖励,最高可以达到总投资额的1%… 吃好喝好,准备离开农庄,老板早已经在市区星级宾馆订房,在请甲卫权的同时,也邀请乙丽颜去市区那边娱乐。 乙丽颜此时没心思再返回市区去娱乐。 刚才,儿子乙恋只给她发了一条“我和伯伯,在你隔壁间吃饭”的信息,她得赶紧回家去问儿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丁有才在家里全面了解了做亲子鉴定的相关流程,盘算好怎么去弄… 忽然就想起来,乙丽颜现在怎么和甲卫权走得那么近? 在丁有才的思维里,乙丽颜和甲卫权应该是不扯火的。 从今晚亲眼所见到的场景来分析,乙丽颜似乎很看重甲卫权的身份,甲卫权又能给她什么好处呢? 丁有才认为,甲卫权,丙焕钱和乙丽颜,他们三人的关系其实很密切,好象只有自己很尴尬…里外不是人… 丁有才有心事,但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他几乎没有酒肉朋友…可以一起随心所欲的喝酒…乱吐一气心里的郁闷。 丁有才来到馆里,九点钟了,还有几个人在电脑前加班。 袁维兰在改稿…这是从征文中挑选出来的几篇象样点的。 丁有才走过去…想跟她说几句话…想分担一点工作。 袁维兰却不理睬丁有才,把他直接当空气了…就象没有看见他。 这不明摆着还在生气嘛,都过去有好些日子了,袁维兰真没再找过丁有才,连话都不跟他说。 丁有才想缓和一下气氛,就对所有加班的人说了,这几天大家日夜加班加点…很辛苦…等下…十点半…一起去吃夜宵,他请。 没有人应和他,就象投一块石头到水里,奇怪的是没有起一点点波澜。 大家不想吃什么夜宵,只想早一点把手里的这点活完事好回家,更何况是你私人请…没人愿意去。 丁有才只好回自己的办公桌,将那本旧的《县志》拿出来查阅。 不知不觉过了夜里十一点,丁有才起身倒水,看了墙上的挂钟,水也不倒了,走出来,发现其他人早就走了。 他关灯关门出来,站在大门外回头,感觉黑灯瞎火的…一副落幕场景似的。 外面当然仍然是喧嚣的…灯红酒绿…车水马龙… 丁有才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袁维兰家…伸手准备敲门…又放下手臂… 他很少来袁维兰家,虽然离馆不远。 更多的时候…是袁维兰去他家里。 丁有才在门口呆着,抽完了一根烟。 这时,袁维兰从外面回来,提了一大袋东西,神情略显疲惫…但心情显然不错…还哼着歌… 袁维兰忽然见到丁有才站在自己门口,表情略微改变了一下…把高兴收藏了起来,也不跟他打招呼,直接拿钥匙开门。 丁有才跟着进去,袁维兰开灯…关门…换鞋…放东西…放在沙发上…自己拿水杯倒了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将双脚叠放在茶几上…身子后仰…靠在沙发靠背上…比较舒服的半躺着。 丁有才终于忍不住了,说:“我是透明的吗?” 袁维兰看也没看他,顺手拿摇控开电视,说道:“又没谁叫你来…也没谁赶你走…你自己不会招呼自己?” 丁有才也是感觉有点饿了,去厨房里转了一下,出来打开冰箱…见冰箱里有面条和鸡蛋…是比较容易弄的…做了两碗汤面…端了出来。 袁维兰一边吃面条,一边小声的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好象有了…” 丁有才正在“扑哧扑哧”的唆面条,先没有听清楚… “什么有了…” 袁维兰吃了一大口鸡蛋在嘴里,有点吐词不清的回答:“你是只猪猡猡…什么有了…没什么…有了就是有了…” 丁有才听她这语气…看她这表情…大悟似的…放下筷子…露出讶然的笑容,问:“真的…有了…你怎么发现…什么时候发现的?” 袁维兰说:“你又不关心…你问个啥呢?” 丁有才说:“谁说我不关心了…告诉我…多久了?” 袁维兰说:“多久了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不是说…你七老八十的…到时候…你还要去开家长会…怕丑…” 20、兄弟特赶回赴宴 袁维兰怀孕了,丁有才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第二天,两人悄悄的抽空去民政局办了登记。 丁有才在单位发布了一则喜讯:周六请大家喝杯喜酒,不收份子钱。 很多人就在议论:这个单身三十年的老光棍,终于娶老婆了…终于是开窍了… 丁有才只请了单位的同事。 丙焕钱却回来了,他的神通广大往往体现在小事情上,比如说这次不请自来,不迟不早,正好赶上周六的喜宴。 丁有才在小酒店里安排了两桌,是临时叫的小丁和小莫,单位就十几号人,因为不收份子钱,也没人好意思拖儿带女携家属,所以…所以两桌都不满。 正当要开席时,丙焕钱满面笑容的走了进来,这…当然让丁有才感到很惊喜。 丁有才终于脱单,袁维兰也告别了大龄剩女,同事的的祝福还是很诚挚的。 小莫还是喊“兰姐姐”,小丁还是只笑不叫人。 袁维兰收获的唯一新婚礼物,是小莫买来的一枚戒指,刚刚临了期去买来的。 丙焕钱陪着丁有才喝酒,一口一声“哥”,今日不醉决不归。 哥俩仿佛又回到小时候…一起在地里烧野火…烧红薯…烧土豆…烧辣椒…一起吃的津津有味。 小时候,丙焕钱和丁有才是属于不打眼的…常常被大人忽略在视线里。 其实他们俩在一起的时间也比较多…略显沉默寡言…不易引起别人注意。 甲卫权和丁有才在一起时…两人经常显得大声喧闹…很高调的…甚至调皮出格…很惹人注目。 而丙焕钱小时候完全是被人忽略的孩子,没人去关注他的存在,睡在野地里…晚上没回家…都不会有人来寻。 丙焕钱吃没吃饭,从来是个谜,从没见家里人唤他回家吃饭…赶上了就吃了…没看见可能就没吃。 丁有才总会把弄到手的吃的…或者发现哪儿有吃的弄…只悄悄与丙焕钱分享。 丙焕钱其实也不赖,他心里藏着邻近两个村子里的“食物谱图”,什么时节去什么位置弄什么吃…上到高山顶上…下到小河沟底,他都从不失算。 丙焕钱每次必须叫上丁有才…不知道他是胆子不够…还是计谋不行。 小学的时候,丙焕钱和丁有才同班,丙焕钱不爱读书,又不爱表现,读到小学毕业,老师可能都没注意过他。 丙焕钱,每次都是抄丁有才的作业,在学校旁边的树林子里抄…抄完了才去学校。 不过,考试他也能勉勉强强及格…后来,初中也没考上…十三岁就进入了社会…所以,丙焕钱出道比较早…丁有才再遇见丙焕钱时,丙焕钱已经是“大哥”了,那一年,两个人都才二十二岁。 那一年…丁有才刚刚大学毕业…上了一个月班…工资没发…袋子里没钱…家里却指望他拿钱回去应急。 丁有才去财务那里支钱,财务说这不合规…不能支,丁有才说别人发了工资的还能支…财务说别人在编当然能支…你又没有转编…谁知道你支了钱后会去哪…你这种有大学本科文凭的人…怎么会呆在这小庙里… 说破了嘴皮子也是没支到钱…一百元都不行。 别说家里要…丁有才自己也要生活费…没办法,丁有才准备上街摆摊…他周末…上菜市场花一块钱买了两个大白罗卜、两个大红罗卜。 还有五毛钱…去买了五张宣纸…很差的那种…一毛钱一张…五张太少了…他准备到街上给行人画像…罗卜作画…收个手艺钱。 到街上后…才知道自己抹不开脸,摆不下摊来…他选了好几个地方,都下不了决心。 一直到公园外面的后街,树荫下摊子多,丁有才准备狠心摆下摊来。 摊开宣纸,放好四棵罗卜,丁有才却不敢吆喝出声。 丁有才这时才看到自己两旁不远…都是算命的摊子。 右边那个摊主的生意很好,丁有才远观了好一阵…收费还高…远超出自己对卖画的预期。 丁有才发现,那位摊主之所以生意好,除了年纪较大…有一大把好胡须之外…还有一只乖雀儿…帮他“雀算八字”。 丁有才灵机一动,他要改行…第一个行业还没开张…马上改行成算命…罗卜算命。 看过几本命理相书的人不少…但摆摊算命不一定有生意…招揽生意全在道具…要有新颖性…年轻俊俏的丁有才,今天就凭这2棵白罗卜、2棵红罗卜做道具…他写下“罗卜神算”四个大字揽客。 立刻围来很多人,罗卜神算…也太新奇了… 丁有才自有一番神奇操作,让人见了惊叹信服,命理也说得头头是道,不亚于多年从业老生…一连做了四五个主顾,收取的费用10元至15元不等。 围的人越来越多…旁边的摊位凉了… 很快…就来了砸摊子的,抢了别人的生意…又是新面孔。 几个年轻人要收费…要丁有才交600块…否则…挨打…走人。 丁有才没有600块钱…一时又走不脱身…口才再好又怎么说得过街溜子? 这时,恰好是他们的大哥经过这边…听见有人闹事,顺便来看看,那些年轻人听说大哥亲自过来了,忙毕恭毕敬的站好迎接… 来的这位“大哥”就是丙焕钱,他十三岁来市区,很少再回老家里面去,而且…据说…这已经有了产业…正正经经的实业。 两人一见…都长这么高…这么大了,还能一眼就认出对方来,丙焕钱开口叫的第一声就是“哥”,和小时候的叫法没太多区别。 世界本来很小,有些人注定一生就在一起。 又三十年过去了,丙焕钱见丁有才终于结婚了,当然是发自内心的替他高兴,不然,也不会老远的赶回来。 21、弟兄要改换门庭 丙焕钱吃过丁有才的喜宴,正准备直接去机场…他买的是往返商务票。 忽然,就接到了甲卫权的电话,问丙焕钱能不能够回来一趟…有紧要的事情? 丙焕钱本来想说…他回来了…但又改口说就回来…明天到家。 丙焕钱觉得,甲卫权在近一两年里…象是要把他当成小弟…他这是在逐渐忘记了过往… 而在过去的这些年里,可以说,没有丙焕钱,他甲卫权走不到今天这个位置。 甲卫权当年虽然成功的追到李艳梅…并与李艳梅结了婚,但也只是爬到了区里的一把手的位置。 然后…婚后也就短短四年多…两人离了婚…李艳梅带着女儿去了新加坡。 这可能与李艳梅的老爸办了离休手续有关。 当时来说,甲卫权很快就感觉到,自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因为…甲卫权一直在寻找可以依附的人,但似乎并不好找,根基浅…距离远…没有人会真正待见他,他自认为已经找着了的,只不过是对他一种简单的应付。 不久…甲卫权忽然发现…自己同村的小伙伴…丙焕钱…并没有那么简单。 在这之前,这两人虽然也在某些公众场合见过几面,甲卫权却很看不起丙焕钱,认为丙焕钱只不过是一个街头混混…兼做一点小生意…混不出什么名堂的…也没什么社会地位。 甲卫权是个很有心机的人…他多方留意…确信丙焕钱很不一般之后…开始频繁的找借口约见丙焕钱…两人的关系日益密切起来。 果然,甲卫权的官运亨通起来,先是换到了较好的区…然后又去经开区…然后进了班子…然后… 丙焕钱知道,自从甲卫权去年初与他那位老战友拉上关系之后,甲卫权对自己的态度就在一点点的发生改变。 甲卫权这是抱到了新的大腿?甲卫权是嗅到了什么别的? 丙焕钱不想想的太多,兄弟能维持就维持下去。 丙焕钱先回一趟家。 丙焕钱的家在湖畔…旁边不远是湿地公园…环境相对来说比较自然而幽静。 他的第三任妻子…也是现在的老婆…住在这里。 还有一个才十三岁的女儿,刚好上初中,在贵族私校里上学,每天接送有专职的司机…专人专车…接回来和她妈妈一起住这里。 丙焕钱到家,他老婆显然有些意外,忙吩咐厨房里重新去买几样菜回来,又说小囡囡晚上要回来和爸爸共进晚餐…各人喜欢吃的菜,都要准备一些。 丙焕钱的现任老婆叫方维珍,是某985大学的马哲专业研究生,今年才38岁…24岁时嫁给了丙焕钱…那年她刚好将要毕业…找工作毫无头绪…正好遇见了来做精英短训的丙焕钱。 这就是EMBA班的魅力与神奇作用。 当时,丙焕钱刚刚与第二任妻子马晗妮离婚…本来准备迎娶一位叫宋卓琳的情人的。 结果…方维珍很快就与丙焕钱闪婚了…因为方维珍认识丙焕钱不久…就怀了孕。 方维珍来做了全职太太,这让丙焕钱感到非常满意。 方维珍虽然不算很漂亮,但身材高挑,典型的北方女人,性格比较直爽柔和,完全没有马哲研究生的影子,这也是丙焕钱和她容易相处的原因之一。 晚上,一家三口吃过晚饭之后,女儿小囡囡放开久违的爸爸…私教老师领她去自己房间做功课去了。 两口子进入房间…难得共处的时光。 方维珍引导做完作业后,忽然对丙焕钱说:“今天早上…卓琳姐打电话来…说张叔可能要动了…这次极可能的…不会再留在地方上了…” 卓琳姐就是宋卓琳,也已经是四十出头的年纪了…这些年一直负责张叔的起居。 宋卓琳打这个电话,真实意图,那是希望丙焕钱给她一个安排…毕竟四十一二了,不想再去做寄人檐下…低声下气的事…也想过几天自由舒心的日子。 或许有过什么约定,丙焕钱一听方维珍这话,心里就明白了。 不过,张叔若真的要走,怎么会不跟自己说?可能是还没定吧? 但这事如果是真的…甲卫权的表现也就不奇怪…难道他先就嗅到了? 张叔工作调动,这本来也算是正常的事,但对于丙焕钱来说…究竟会造成多大影响…连丙焕钱自己也无法去预想。 丙焕钱和方维珍正说着些体己话,马晗妮打了电话过来。 马晗妮说的第一件事,是女儿丙小雨出国留学的事,这个事之前已经说的差不多了…只是马晗妮这次表示…自己想一起去德国陪读。 丙小雨考取了德国某世界著名大学的留学生…并不需要什么学费…只是马晗妮跟过去陪读…两人需要租房…需要生活费用。 这些费用,马晗妮也不要丙焕钱管,她只是要丙焕钱去帮她尽快办好出国的手续…好同女儿一起过去。 另外,国内这边的房子,需要丙焕钱安排妥当的人去打理…她是准备再回来住的。 丙焕钱说会安排人去一一办好。 马晗妮又提到了另一件事,她说,这次张叔可能是要退居二线了…这事你知道不…另外,秦大哥可能是去S省…高升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 秦大哥就是张叔的第一秘书秦炎…秦秘书长,曾经…很多年之前…在张叔家中…由张叔撮合…和丙焕钱拜过把兄弟。 这个消息似乎有些矛盾…丙焕钱想…可能尚不确定。 但是,可能就是这些小道消息,让甲卫权有了改换门庭的想法,如今甲卫权认为自己可以依靠他的老战友… 丙焕钱和马晗妮交待了几句,挂断了电话,他不知道明天甲卫权究竟约他有什么事。 22、想找一只揽财狗 丙焕钱一直睡到上午十点…似乎很久没这样睡足了。 甲卫权打来电话。 甲卫权已经知道丙焕钱先一天就回来了,丁有才结婚摆喜宴这事,甲卫权已经听有心人给他说了…不过,甲卫权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甲卫权问丙焕钱到家了没…丙焕钱说在家里…甲卫权说了个地方…约丙焕钱过去…一起吃午饭。 丙焕钱早到了…十一点半钟,丙焕钱到了约定的高档会所茶餐厅…坐在那里一连接了好几个电话…先几个都是郑州那边的经理打来的…请示各种工作…后一个是宋卓琳打来的。 丙焕钱就说让宋卓琳去住东湖红叶居。 红叶居是丙焕钱第二任妻子马晗妮和女儿丙小雨住的别墅,这母女俩一起去德国…恰好…这时宋卓琳需要丙焕钱安排地方住。 宋卓琳显然不想去住红叶居,这几年,她自己也先后买了两套房,一套在重庆,另一套在上海。 这两套房子,现在都租出去了。 十多年前,丙焕钱在省城给宋卓琳买了一套一百四十年米的房子,现在是宋卓琳的父母住在那里,平时,宋卓琳也会偶尔去住上一两晚。 宋卓琳打这个电话,主要还是看丙焕钱是什么态度,她向丙焕钱诉苦,说这十年自己太不容易…如今张叔要去BJ了…她就象一件破旧的衣服…被随手一扔… 丙焕钱是看红叶居空在那里…还得安排人去打理…让宋卓琳去住不是正合适吗?…马晗妮和女儿丙小雨去德国…那不一定还会回来。 宋卓琳可不想住丙焕钱前妻的房子,她只想要个自己的别墅…小一点都行…主要图个清静。 丙焕钱只好说再作打算…新建需要时间的,让宋卓琳先在她父母那里住一段时间… 刚刚说到这里,丙焕钱听到脚步声,忙挂断了电话。 甲卫权一个人走了进来,说“让你久等了”,在丙焕钱对面坐下,问丙焕钱点了单没有。 丙焕钱一进门就一直在接电话…没来得及点单…他按服务铃…叫服务员小姐姐过来。 甲卫权接过小姐姐手里的彩页服务单,极快的点了四五样菜、一个煲汤、一个果盘、鲜奶和茅台,吩咐快上。 丙焕钱散烟…自己点着一根在抽,他习惯于别人问他…所以他等待着…并不问甲卫权有什么事情。 点的食物及饮品上齐了后…甲卫权示意丙焕钱倒酒,丙焕钱只给自己倒了一杯鲜奶,丙焕钱说:“甲熟记,你自己请,我今天只喝奶…胃溃疡还没全好…” 甲卫权自己开酒,取了两个玻璃杯,倒满两杯,把一杯递给丙焕钱,说:“兄弟,一杯酒也不会喝坏胃!” 丙焕钱坚持说他只喝奶。 甲卫权有些扫兴,但他也不再坚持。 两人边吃边喝边聊,终于讲到正题上来。 甲卫权想要丙焕钱跟那个萧山老板合伙在本市开光伏产业园。 丙焕钱表示,那个萧山老板既然是愿意投资几个亿…独资完全可以的…为什么又想要人合作入股? 甲卫权就说,那萧山老板也想独资,问题是他想拿更多的地…拿地办厂容易…想搭车拿更多的地…多余的用于房产…这个地不好拿…而且…拿多余的地需要更多的钱。 丙焕钱表示,那萧山老板既然是早准备好了想多拿地,就肯定有自己的投资预算…自筹或贷款,不会在资金缺少时又想着产业园之外的事情。 甲卫权喝了一大口酒,说:“兄弟,你与他合伙,自家兄弟,我比较放心…” 丙焕钱说:“你这有什么不放心的?…他来投资光伏产业园…只需要按政策办就是。” 甲卫权见丙焕钱一直不接他的坨,心中不快,这在过去…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过去,两人配合一直很默契。 甲卫权把杯子里的余酒一口喝完,说:“兄弟,今天是怎么了,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糊涂?” 丙焕钱说:“我真的对光伏产业不感兴趣…光伏产业已经是夕阳产业,光伏大佬正在寻找接盘的…很多大佬亏的裤衩子都不剩。” 甲卫权说:“我没有说要你自己去做光伏产业…刚才我不是说了吗…搭车多拿地…你做地产就是…还有…另外…你又不是不知道新能源政策…对光伏、石墨烯、充电桩等新能源项目的补贴有多大…这一块,你帮我拿捏住就是。” 丙焕钱当然一开始就明白甲卫权的意思,但他并不是甲卫权的小弟,他不愿意干这个… 甲卫权现在的开支蛮大…他需要一个抓手…更需要一个帮自揽财的人。 但他选择丙焕钱…显然是搞错了…甲卫权以为自己是张叔。 退一万步来说…即使赚的钱是自己的,丙焕钱对这点生意也没多大兴趣。 甲卫权忽然拿手机打电话…他打电话给乙丽颜,问她在哪…叫她过来…说是商量她所推荐的萧山朋友的光伏产业园的事…又嘱咐叫她一个人来… 丙焕钱这才知道,这个什么萧山的老板,是乙丽颜介绍过来的。 乙丽颜听说丙焕钱也在,她虽然不表露在言语上,只简单的回答“卫熟记,我就过来”,却立即丢开正在筹备的店铺开业工作,开车全速赶到。 甲卫权本以为,乙丽颜会为自己做说客,来说服丙焕钱。 乙丽颜不还有一百多万的招商引资奖金吗…她应该会帮自己做丙焕钱的思想工作。 但乙丽颜却并没有…她说话当然很巧妙,乙丽颜说…丙总是太忙…但这事也不是不可以…丙总不能分身…但这边一旦合伙…蚊子再小也是肉…总归要有个人呆在产业园这边的… 乙丽颜问甲卫权,他自己有不有合适的人选? 23、甲卫权可用的人 丙焕钱知道,要自己来合伙投资,意味着自己要拿出八到十个亿,才能成为大股东…然后,出了钱还得受制于人…只是帮人家的忙,这种事情怎么能干? 还有…就是那个萧山老板本人…心里又会怎么想。 而且,这样一来,说不定被张叔知道了呢…他会怎样想? 乙丽颜这样一说,丙焕钱倒是好说话了,他表示,如果要合作,先弄个可靠的人去跟那萧山老板碰个头,谈一谈。 甲卫权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肯定是有帮他办事的人…他有两个人。 一个是他的一位战友…比他晚两年入伍,这个人叫田胜,现在经营着两个洗浴中心、一个房产中介公司。 田胜更多的时候是做着市政类的小工程的承包转包。 另一个人,就是甲卫权现在的司机,跟他有七八年了。 甲卫权自己感觉,这两人都不行,办事的力度不够,本身缺乏一种魄力。 而且,还有一个硬伤,就是这两人都没多大资产,就说那个田胜,混了这么多年,有甲卫权撑着,资产也远远没有上亿。 而司机那个重要角色,是甲卫权自己必须要有的,不可替换。 这个司机叫郭进涌,是甲卫权第二任妻子的堂弟…前小舅子,也是退伍回来的,办事寡言少语,相当沉稳到位,很合甲卫权的心意。 甲卫权就想到他那第二任妻子,这个人可以用着试试… 甲卫权的第二任妻子名叫郭静晖,比甲卫权小八岁多,中师毕业,长得有些气质,能言善辩,曾做到小学校长,离婚后一直没有再去上班,自然就辞退了。 甲卫权就对丙焕钱说:“这样也行,不过…还是你公司的名义,就让郭静晖去当个经理…投资人还是兄弟你。” 丙焕钱说:“那行,反正我不讲利润…我只要能拿回成本…” 甲卫权当即打电话给郭静晖,乙丽颜见没自己什么事了,就起身告辞,说自己店铺里还有一堆的琐事。 郭静晖来得比较快,打过电话,半个小时就到了。 这人打扮得有时髦,名牌风衣、名牌包包、名牌长靴…看上去象只有三十岁,原也是认识丙焕钱的…一进来就笑吟吟的喊“丙总”,又是握手,又是拥抱。 郭静晖一直没有再婚,带着一个女儿…现在女儿读大三了… 郭静晖很自然的坐到甲卫权的身边,她按了服务铃…让服务员小姐姐将桌上的杯盘碗碟等东西撤去…换好茶上来。 边喝茶边聊…甲卫权简单讲述了大意,郭静晖表示没问题。丙焕钱说那就静候郭总的佳音… 丙焕钱心想…你当然会是没问题…但我有问题…要我拿钱…那先封她个总经理过过瘾…反正是那边将来分公司的总经理…看先能谈出个什么结果来。 丙焕钱布置好一切…说郑州那边还有事…要急着赶过去…起身告辞了,甲卫权与郭静晖又喝了一会儿茶…小姐姐安排好了房间…两人一起上楼去休息了。 丙焕钱回到车上,给宋卓琳打电话,就这件事情说了一遍。 宋卓琳说最好先别说…现在八字还没一捌…就跟干爹讲也不好…看看先会谈出个什么来…再说了,我现在处境比较尴尬…我去跟干爹说…他未必会有耐心听这种乌七八糟的事…到时候…就算要告诉他…还是你自己跟他讲比较好。 丙焕钱并不是想要听宋卓琳这一番话,不过,从她的话中可以听出来,这次张叔是真的完全丢弃了她。 丙焕钱也不想打电话…他准备就动身去看看张叔…究竟是怎么回事。 再说郭静晖,在甲卫权的安排下,当晚就约见了那位萧山的老板。 老板自我介绍姓魏,叫魏立国。 郭静晖是单独约见魏老板,当然了…甲卫权先给他打了电话…说当地的著名企业家…丙焕钱先生要跟他合作…这边的总经理郭总约他吃晚饭。 郭静晖打扮得比较成熟一点…既有成熟稳重女人的味道…又不失性感惊艳。 这位魏老板,做生意就是以稳健为准,他之前只做黄金珠宝生意,后来进军房地产…顺应了潮流…也运用过以一撬十的杠杆… 但他感觉到了房价涨不动了…连一二线城市的房价都炒不动了…马上抽身,套现出局,连房产公司都在貌似极风光的时候转了手。 他来此做光伏产业园,也是带着自己的目的来的。 魏老板来了有些天了,每天除了吃喝玩乐…当然也不可能闲着,特别是研究甲卫权,已经研究得比较透了。 丙焕钱他当然是有所了解,而面前的郭静晖郭总,虽然是第一次见面,魏老板已经知道她是甲卫权的前妻。 不过,还是从心里感叹:好一个天生尤物! 要是真的与丙焕钱合作,魏老板倒也觉得不错…毕竟自己在这边人生地不熟,而丙总是商界响当当的人物。 但是,魏老板心知肚明,这只不过是甲卫权在借丙焕钱的名义…甲卫权想什么,魏老板当然能猜到个七七八八… 但有美人单独陪宴,魏老板也不想辜负…两人边吃边聊…貌似也聊得相当投机。 吃过饭,郭静晖又订了一个高档商务KTⅤ包间,两人又去K歌、跳舞。 这个商务KTⅤ,就是那个田胜开的洗浴中心的一部分,郭静晖让田胜安排一下,马上有行政阿姨领着一队身着晚礼服的小姐姐进来,供魏老板挑选,魏老板笑着看了看,谢绝了。 因为魏老板刚刚听郭静晖亲口吹嘘:我只与资产过亿的老板玩… 24、剪彩剪出一堆事 乙丽颜的金银珠宝店开业…重新装修…盛大开业,她搞了一个比较隆重的开业仪式。 丁有才被请去剪彩,另外还有商会、协会的负责人。 丁有才本来是不想去的,架不住乙丽颜的再三邀请…推脱争论反而怕引起袁维兰的注意和不满。 乙丽颜说她同时经营着字画、玉石摆件等文艺工艺品,当然请丁有才去剪彩…是最合适的了。 丁有才前不久设法将乙恋的头发弄到手,却没有马上去做DNA。 因为袁维兰怀孕…他们马上领证结婚…办了婚宴,丁有才就一直犹豫着:这个亲子鉴定,还要不要去做?万一鉴定出来…自己有个亲生儿子了…这突发事件该怎么跟袁维兰去解释? 更为难的是,万一乙恋真是自己的儿子,丁有才都说不清是什么时候让乙丽颜怀上的…他的记忆之中,真的没有和乙丽颜发生过关系。 这又怎么解释? 一直拖着,想去做鉴定…又不敢去做。 这天剪完彩,丁有才本可以就回来的,但他又想起这件心事,加上在开业宴上又喝了两三杯酒,在附近开好的钟点房里休息。 丁有才想,难得从工作中脱身出来这么一次…正好出了袁维兰的视线之外,迟一点回去也好,他想亲口问问乙丽颜。 酒劲一上来,丁有才睡到下午四点多钟,迷糊中,他发现乙丽颜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在那里晃来晃去,不知道干啥。 丁有才有点慌,脑子完全清醒过来,他忙坐起来,问乙丽颜在干什么。 乙丽颜说:“干什么?洗衣服?还能干什么?” 原来,丁有才将衣服吐脏了…也没什么记忆,乙丽颜帮他洗了…又拿到空调上吹干。 乙丽颜又说:“衣服搞成那样,你怎么回去…向你小老婆交差?” 丁有才说:“那你也没必要亲自来…你刚开业忙不赢的…你叫个服务员做就可以了。” 乙丽颜脸稍红了一下,说:“做什么做…我看你是不是很嫌弃我…好心没得好报…这…你不是刚刚结了婚吗?我还不是为了你那小家庭的安稳着想!” 原来,乙丽颜也知道丁有才偷偷摆了婚宴的事。 丁有才虽然也顾及到妻子袁维兰…但他今天心里有事,本来就是打算要亲口问问乙丽颜…乙恋究竟是不是他儿子?怎么怀上的? 但他一时又问不出口。 心里想着这事,乙丽颜又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袁维兰怀孕了,这一段时间,丁有才都没有那个… 丁有才看着乙丽颜…这女人怎么不老?自己只比她大半岁,怎么就成了小老头呢? 丁有才一时说不上话,只盯着乙丽颜上上下下的看。 乙丽颜笑了一下,又说:“看什么看…没见过…还是…” 丁有才稍显尴尬的笑,乙丽颜说:“我无所谓…我单身…” 说着,就脱去上衣,在床边坐下来。 丁有才又鼓起勇气,想问乙丽颜怎么怀上乙恋的…他越想越觉得,乙恋就是自己的儿子。 可话到喉咙边…又卡住了。 乙丽颜见丁有才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她有些误解…脱下拖鞋…掀开被角…坐了进去… 这天…丁有才回去就有点晚了。 他没敢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文史馆,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加班的人在埋头工作,寂寂无声。 丁有才来到自己办公室,却发现甲卫权正坐在那里…显然是在等自己。 甲卫权亲自抓这本当地红色历史献礼书…他这是特意来视导工作。 甲卫权带来了别人替他写的《序言》,署名当然是甲卫权;另外,甲卫权要求主审、主编,都得是注明他的名字。 吩咐好这些,见其他人都在好好加班,甲卫权本可以回去…但他留下来等丁有才,也不让人先打电话给丁有才…这是不是有点太过? 甲卫权见丁有才走进来,劈头盖脸就问一句:“剪彩好玩吗?是不是感到很风光?” 丁有才说:“是给乙总剪彩…又不是别个…” 丁有才的意思:都是小时候的几个玩伴…有必要装吗? 甲卫权又说:“按照我党的有关纪律…不许给私人个体户剪彩…” 丁有才无所谓的说:“我又不是党员!” 甲卫权站起来,很严肃的说:“你现在的主要任务,是编好这一本书,今天…你居然在关健时刻,丢下党和人民交给你的…这么重要的一项工作,去替私人剪彩,你心中还有不有党和人民?还有没有一点责任心?” 丁有才心里明白,不就是没请他去剪彩吗? 当然了,即使乙丽颜请甲卫权,他甲卫权也绝不会去,但是…如果乙丽颜请甲卫权,就给了他推辞的机会。 乙丽颜当然知道请甲卫权请不动,所以她不会开这个口。 但是,甲卫权不这样想,他认为…是他最早开始追求乙丽颜…丁有才就是在这件事上…他与他结的仇… 丁有才说:“我的事…我心中自然有数,不劳你挂心!” 甲卫权却板起脸说:“这本书省里面相当的重视,我现在亲自在主管这件事,同时又是这本书的主审、主编,怎么就不劳我挂心了?如果内容出了问题,上面追究…你能负得起责?” 丁有才不屑的说:“你主审主编,你自己去搞就是,我的事是不劳你操心!” 这办公室里就他两个人,丁有才没理由给甲卫权脸面。 甲卫权重新坐下来,还想再说点什么,丁有才拿起办公桌上那本旧《县志》,还有一个厚厚的文件夹,出来…回家了,他可不想再看甲卫权的脸。 袁维兰因为怀孕,晚上就没去办公室加班,而是在家里改稿…现在是住在丁有才的房子这边。 她见丁有才回来…也把工作带回家来,感觉奇怪,丁有才笑着说,是特意回来陪她一起加班的… 25、办教培中心遇阻 袁维兰抱着“看破不说破”的态度,她忙她的,丁有才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但是丁有才心里有“鬼”,袁维兰睡下了之后,丁有才还在书房里呆着,他又拿出乙恋的头发…联想到下午到晚上发生的事情… 他已经可以肯定乙恋就是他的亲生儿子了…如果他和乙丽颜之间…过去没有发生过什么…那么今天下午…乙丽颜也就不会这么自然而主动… 丁有才不想再去做什么亲子鉴定了…他现在反而觉得,留着乙恋的头发,要是被袁维兰发现了…问起来怎么解释? 丁有才悄悄的…将纸包好的这一小包头发,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将垃圾桶内的垃圾全部打好包。 丁有才不知道,袁维兰早几天已经见过这一小包头发了,不过,虽然她百思不得其解,但她也没过问。 这事好象风平浪静的过去了,没有吹皱一池春水…不留任何痕… 但只过了两天…或者说丁有才忍了两天…就象暗暗说要戒烟的人有两天没抽一样。 丁有才有点想乙丽颜了…是忍不住去想的那种。 结果,乙丽颜一打来电话,说有位客人问她有丁老师的字买不…所以…要他过去写一幅字…丁有才几乎没有犹豫,就过去了。 这真是奇了怪了…丁有才一到那里,心里就舒服了…虽然刚刚写完,丁有才就被袁维兰一个电话召了回来。 原来是小丁和小莫回来了。 小丁和小莫这次是遇到了真难题。 前面…在小丁他亲娘余杏的出谋划策和帮助下,把幼儿园办起来了。 接着,小丁开始筹划教培中心,却遇到了重重阻碍。 小丁跑了十来天,一无所获。 余杏动用了自己能动的所有人脉关系,结果一样:办不了! 全市有多家教培机构,为什么别人办得好好的? 通过详细的了解,小丁知道那些教培机构办得相对较早,且有很多手续不齐。 但是,最近两年,有两家大的教培机构正在扩张。 其中有一家,据说在全省各市县、其它多省份,都办有教培中心…就象是在开连锁店…来本市并不久…短短一年多时间,就吞并了多个老的教培机构。 但它也不是一家独大…另一个新办的教培机构…也只在这一两年里,规模搞得很大,覆盖了本市大部分区域。 这一个是个本地人办的…据说是个刑满释放人员…出狱不久,很快就办起了教培中心,然后,很多的小的教培机构被清查、被处罚、被要求整改、被勒令停办。 小丁去打听了这个老板的来路…据可靠人士说,这个人曾判了6年,实际服刑4年零8个月…之前曾担任过多年的某重点中学的校长、教育局重要负责人… 小丁感觉自己的阻力来自于这个老板…但只是感觉,并没有直接的证据。 小丁和小莫回来,找老爹丁有才来帮忙解决…这说明他们自己确实是再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 提到那个教培机构的大老板,丁有才当然有印象…自己读高中时,那人就教过自己的政治…早些年也多次见过面的,对他的升迁等等略有耳闻。 但要说了解得更深入一些,丁有才的社交圈子很小…很少与人结交…他并不知道得太多。 袁维兰却讲了一个很可能极重要的信息:那个教培机构的老板…他的侄女,正是甲卫权的现任老婆。 也就是说,甲卫权的第三任妻子胡菁菁,叫这个老板叫叔叔。 这个老板叫胡应云。 胡菁菁比袁维兰小一岁多,高中时比袁维兰低一届…却是校花…关键是…校长是她叔叔…她在学校里就更有名… 这是袁维兰所知道的。 那么,五年前,甲卫权与他第二任妻子郭静晖突然离婚,然后马上娶了胡菁菁,仅仅只是因为胡菁菁长得漂亮吗? 论长相,郭静晖似乎还要更胜一筹。 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袁维兰这种有明显社恐症的人,是无法知道的。 当时,甲卫权突然与年轻貌美的胡菁菁结婚,是掀起了不小的波澜…外界很多人在议论。 胡菁菁的父母究竟是干什么的? 当时有各种说法,其中说他们在公检法相关部门工作的居多…应该不会错。 说她妈妈在当局长…这个很多人都证实了的…有人亲眼见过她的…但她的老爸并不在本市工作…外界也并不清楚。 这些信息碎片,丁有才当年也是听说过的…丁有才仿佛记得…那时候外界议论较多的…是说胡菁菁的妈妈,比甲卫权还小一岁多。 丁有才不知道胡菁菁就是胡应云的侄女…现在捋一捋他们的各种关系,好象又明白了一些。 那么,问题来了,小丁是甲卫权的亲生儿子,小丁可能不明白,但甲卫权自己心里清楚,难道亲儿子要办教培中心也阻拦? 丁有才搞不懂甲卫权心里是怎么想的。 丁有才唯一可信的人就是丙焕钱,虽然他总是羞于开口求丙焕钱…但儿子求他帮忙,他也别无它法。 丁有才只得打电话给丙焕钱。 丙焕钱正在省城办事。 丙焕钱正在听张叔的吩咐…办一些重要的事情,另外,他在某湖心区豪宅园买了一块地,准备建别墅…给宋卓琳住。 丙焕钱听了丁有才的电话,说:“哥,你放心,这点事我来安排!” 丙焕钱应该不知道小丁是甲卫权的儿子吧,这个…丁有才却从没跟丙焕钱提及过。 26、赔了夫人又失女 丙焕钱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他完全没认为这也是个事。 他直接在省城那边…通过上一级相关部门…自己办了一个教培机构的全套手续…送给小丁来经营打理,盈亏不管…法人竟然是他丙焕钱。 这事看似也就过去了,小丁和小莫也欢天喜地,殊不知… 再来说说那个萧山的魏老板魏立国,五十七八岁的人了,并不再急于赚钱,他说来投资光伏产业园,主要是先了解这边的政商环境,寻找…看有不有合适的其它商机。 郭静晖虽然长期在圈子里面混,善于各种社交,但她并不是貌似敦厚的魏老板的对手。 不是对手就容易当俘虏。 郭静晖炫耀自己只跟资产过亿的人玩,魏老板听了很感兴趣。 在豪华商务KTⅤ里,面对成群结队的年轻漂亮的公主,魏立国一个也没点,宁愿陪着四十出头的郭静晖,这让郭静晖认为他“老实”之外,还凭空增加了许多好感。 所以,歌舞之后,郭静晖顺理成章的跟着魏老板…来到他的总统套房,魏老板随手就送了一枚大钻戒给她,凭她的眼光…一眼就能看出…这么大个钻戒…需要三四十万。 女人的虚荣心一瞬间就盛得满满的! 郭静晖跟着出手豪爽的魏老板玩了两天,也没给甲卫权打电话汇报工作情况,更没有给丙焕钱回复…合作的事谈得怎么样了。 这时候,魏老板说要回浙江去,他说投资办光伏产业园的事,自己还要再好好酝酿酝酿…感觉这儿还不算是最理想的投资位置…他问郭静晖,陪他回萧山去,可以不? 郭静晖这时候已经大概的知道,这个魏老板实际上有近一两百亿的资金,为人有些低调…投资几亿可能只是借口…边玩边考察商机可能才是真的。 所以她满口答应…并要魏老板先带她先去杭州玩上几天。 甲卫权满还以为郭静晖能给他办事…至少挣个补贴钱,毕竟他们共有一个女儿…事实上也一直是离而未断…藕断丝连。 甲卫权却不知道,这次可能是真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郭静晖之所以说要先去杭州,是因为她女儿在浙江大学…女儿甲亿翎复读了两年,终于考入了她想要读的浙大。 甲亿翎明年就要毕业了,她想在杭州买套房子,郭静晖为此没少费心思,近一段时间里,通过网络平台,她几乎全部了解了杭州的楼盘行情。 所以,郭静晖想借此机会,把这个事情办妥…甲亿翎自己看中的一处豪宅…房价高达6万多,郭静晖要一下子拿出八九百万来…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魏老板带着郭静晖在杭州游了一个遍,休息时就住在他在这边的一栋别墅里…郭静晖凭自己的感觉,认为这座别墅至少需要两千多万。 事实上,这是魏立国早些年在此开发房地产时,自建自留的一处房产,所有的费用加在一起,当时也就花了不到两百万。 郭静晖住了几天,有些忘我…渐渐的…感觉自己就是主人…这种错觉上的享受,真的很微妙。 魏立国也看出了郭静晖的心理变化…他说自己要先回萧山去办点事,让郭静晖就住在这里…等他忙完了再过来。 郭静晖欣然答应,魏立国离开后,她马上将女儿甲亿翎叫了过来。 甲亿翎果然很喜欢这一座别墅,设计风格、室内装饰、内外陈设、各种绿植,都从第一感观上让她觉得很舒服。 母女俩一合计,郭静晖决定让甲亿翎认魏立国为干爹…等魏立国回转过来时,就正式跟他说这个事…郭静晖希望,魏立国能把这座别墅送给甲亿翎。 魏立国的老婆是原配,五十六岁却象个老太太…虽然穿着打扮很费钱,但仍然象个老太太。 魏立国不离婚…他从不提离婚这一类字眼,他认为,离婚不但会带来各种经济纠纷…还会消磨自己干事业的精力。 魏立国回到萧山老家,为那“老太太”庆生日,两个女儿、一个儿子,以及他们各自的配偶和子女,都聚集一堂,“老太太”今年56岁,生日宴会比较奢华…虽然只是一次家宴。 这就是魏立国,很看重家庭氛围…不论自己在外面玩的多花,也绝不带别的女人来家。 若是郭静晖目睹了这一切,又会怎么想?那种幻想要嫁给魏立国的感觉,是不是会马上消失? 但是,郭静晖没有看到…她确实抱有这种美好设想…这甚至是她离婚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出现这种强烈的想法。 想法与现实如果完全不在同一条线上,就注定了那结局会有多失落。 魏立国为老婆庆完生日,第二天就来到了杭州,甲亿翎认了他做干爹,但别墅并没有送给她,魏立国说了,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接下来,魏立国还是在说投资光伏产业园的事,他说他要去福州那边投资…他同样任郭静晖为总经理,希望她能把朋友介绍过来。 郭静晖玩了这一大圈,回到家里,忙着联系之前认识的几个大老板,游说他们投资光伏产业,这个时候的郭静晖,三句话不离新能源,谈光伏产业如谈自己的专业,仿佛自身就是光伏产业大佬。 甲卫权万万没想到是这一种结局,他认为是“鸡飞蛋打”,不过,他的这种认识仍不全面。 这事本来与丙焕钱无关,而丙焕钱本来对这件事也毫无参与意愿,自然就不会主动联系郭静晖…询问有关情况。 但是,在甲卫权的心里,却把这笔账记到了丙焕钱的头上。 加上丙焕钱注册了那一个教培中心下来,小丁已经在开始试营运。而胡菁菁已经跟甲卫权数次提及她叔叔对此事的意见…这严重阻碍了胡应云想逐渐垄断全市教培市场的进展。 甲卫权听了胡菁菁的逼问更加心烦,这个烂账,他也记下来了…又记在丙焕钱的头上。 甲卫权可能不知道,等待着他的…可能是更大的打击。 27、胡菁菁家族压力 甲卫权叫来田胜,听他讲述了最近几天郭静晖的动向之后,叮嘱他要盯紧了。 同时又吩咐他,要多了解丙焕钱最近的一举一动,还有…就是让小丁那个教培中心尽快哑火。 田胜当着甲卫权的面,只能是一一答应,其实,他的内心很挣扎,要知道,谁没事找事,敢去捅丙焕钱的屁股? 更何况,田胜知道,丙焕钱一直对甲卫权很照应,之前,许多甲卫权束手无策的事情,甚至包括升职的运作,都是丙焕钱搞定的。 田胜回到自己的住所,思考了半天,作出了一个奇葩的决定:找丁馆长谈谈。 田胜找到丁有才,请他到茶楼里坐坐,说有重要的事情跟他商量商量。 丁有才是真不认识田胜,对他完全是一无所知,听说有重要的事情,只好应邀。 田胜向丁有才表示,自己只是以中间人的身份,来和丁馆长商量,让他去说服小丁,停办教培中心,说这样对谁都好…不然,投资进去了…只会亏得血本无归。 丁有才寻思,这哪是什么商量?这就是直接了当的威胁。 因为丁有才并没有跟社会上这一类人打过交道的经验,又不认识田胜,不知道他今天来,究竟是代表谁说话。 所以…他站起来准备走,口里说道:“不要来威胁我…小丁他们也是证件齐全的。” 田胜笑着说:“丁馆长稍安勿躁…证件齐全?别个有一百种办法让小丁吃不了兜着走…不仅投的钱全部打水漂…罚得他倾家荡产又怎么样?我只是以第三方的身份来谈这件事,真的是为了丁馆长和您的儿子好…其它的事情,反正我和我手底下的人,也都不会去参与。” 丁有才不善于谈这类事情,说了一句“随你们怎么搞”,就匆忙离开了茶楼。 田胜没有因为自己的善举而获得奇效,很是无奈,回去比较委婉的向甲卫权作了汇报,又被甲卫权狠狠的训了一阵。 甲卫权就是因为这些…才不放心让田胜去为他办事…前面之所以选择郭静晖而不选择田胜,也是因为他认为田胜办事不够狠辣,不堪大用。 田胜挨完骂,回到住所,脸色十分难看,打电话给在消防队当大队长的老战友诉苦。 傍晚…小丁的教培中心,就接受了突然检查,结论是消防通道不符合要求…宽度窄了11公分…责令一个星期内限期进行整改…整改不到位…则要停办。 并且调销了丙焕钱刚办不久的消防许可证。 这个人的胆子为什么这么大? 教培中心的法人是丙焕钱,小丁突然挨了这一闷棍,他能有什么办法去摆平?于是,赶紧打电话给他丙叔。 这一栋高二十几层的大厦,小丁只是租了其中一层…怎么可能把消防通道整宽11公分? 小丁把这些情况跟他丙叔讲完,也是让丙焕钱惊诧不已…他没想到,在本市,还有人会这样对他名下的小企业下手。 丙焕钱不能分身,他打电话给他的干儿子,让他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丙焕钱这个干儿子叫丙焰灿,据说是因为五行缺火…现年三十出头…是丙焕钱堂兄的儿子。 丙焰灿给人的印象…绝不象是五行缺火的人…他很快就了解到,这次行动是谁带的队。 丙焰灿直接打电话,约了田胜的那个老战友,出来到茶酒楼喝酒。 对方满心高兴的赶过来…还以为又有喝有拿,毕竟是丙焰灿主动约他喝酒,他猜测,可能是因为小丁教培中心的问题,找他说情。 不料,走进去还没有说上两句话,丙焰灿就左右开弓…给了他两个大耳括子。 快五十岁的人了…挨了这两个耳光…并被骂“不干人事”,本能的气得要对干单挑,被丙焰灿一把摁在地板上…用脚踩着他的脖子,在地板上摩擦。 丙焰灿问他:“儿子、孙子,你还想不想要?”那人终于用亲身典例,让自己相信了外界的传言不虚,趴在地板上连声服软求饶。 要知道,他那儿子前年才结的婚,今年刚给他生下个小孙子。 丙焰灿将他提起来,用巴掌拍了拍他的脸,说:“听着,我也限期你进行整改…明天没有一切整改到位…你就等着收快递吧!” 丙焰灿坐下来喝酒,叫田胜那个老战友“滚”。 滚,自然就滚到了田胜那里…去大吐苦水,田胜却说:“谁叫你去惹丙总的…你也太幼稚了吧!” 田胜确实没请他去干这一趟差…是他自己自作主张去的…这人自作聪明,以为通过田胜,可以向甲卫权卖好。甲卫权这么大的领导,丙焕钱肯定不敢对他怎么样。 结果白白讨了这一顿打,不要说什么好处,田胜连句安慰的话都没给他。 真是自讨苦吃…有委屈无处说…还得亲自去把善后的事情妥善“整改”到位。 甲卫权没得到来自田胜的任何好消息,他那娇妻胡菁菁却突然告诉他,她老爸要过来给她妈妈过生日,问她叔叔胡应云说的事情,安排妥了没有? 甲卫权听说岳父大人要来,确实有些慌。 不只是因为胡应云要垄断教培行业的事情…还没替他办妥。 甲卫权和这位岳父大人的关系似乎并不融洽,不要说言语上的交流很少,连见面都没见过几次。 即便在见面时,甲卫权都感觉谈话有隔阂,眼神都不敢直视。 但是,甲卫权和胡菁菁的妈妈,关系就不一般了,据说,他们是从同一支部队退役的。 胡菁菁的妈妈迟退役很多年,退役时已经结婚生女…而且级别相对比较高… 胡菁菁嫁给甲卫权…这是他的第三任…正是胡菁菁的妈妈在支持…也就是说…她老爸从头至尾都是反对的。 当时,胡菁菁的妈妈刚进班子,排在末位…和排在第二位的甲卫权讲战友情(在部队从未谋面),迅速升温,关系极好… 甲卫权现在头真的疼,他得想个周全的策略…来应付这位岳父大人。 28、两死七伤的车祸 胡菁菁其实也有她自己的委屈。 胡菁菁虽然很年轻,二十七八岁,但她自己没有工作。 这个昔日高中校园内的风云人物,高中毕业后读的是警官学院,毕业后对父母一手安排的工作并不满意,没上班上到转正的时候,就自己离了职。 胡菁菁上学时那种富二代的心理,让她感受到工资与消费之间的距离太大,她应该赚更多的钱。 在那种全民皆商的时代,胡菁菁试着跟朋友一起投资,一次次被人忽悠,拿父母的钱去接连打了水漂,不到一年就往外扔了四五百万。 胡菁菁在省城呆不下去了,连她老爸都想轰她走,她就又回她妈妈这边来住,这就遇到了甲卫权。 甲卫权频繁的出入于胡菁菁的妈妈这里。 胡菁菁与甲卫权发生关系连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 但是,胡菁菁与甲卫权结婚,却有点象是被她妈妈催逼而成的。 胡菁菁高中的时候就有五六个男朋友,反正那时候追她的男生也多。大学时又谈过三个男朋友,结果是一个也没嫁,却嫁给了甲卫权这个二老头。 婚后不很久,胡菁菁更是听到外界有人在议论,说甲卫权是母女通吃…这让她更是感到委屈,想提出离婚,可是…不仅甲卫权给她输灌“大局观”,连她妈妈也一再说要“以大局为重”。 所谓大局,当然是指甲卫权的升迁之路。 胡菁菁感觉自己无助,日子过得奢侈但又无聊,在外面玩得糊涂…却又每天很早回家。 回家时却很少见甲卫权在家…请的保姆有时自己做了饭保姆自己吃,有时候胡菁菁回来吃,还觉得不好吃…吃不惯。 胡菁菁干脆连保姆也辞了…反正甲卫权没回来吃过饭。 胡菁菁自己想吃什么…自己做一点吃…自己做不了的就去外面吃…象洗衣服、拖地之类的家务活,她请钟点工…固定请一位小区保洁阿姨下班后来做。 这些变化,甲卫权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就象不知道一样。 两人结婚好几年了,也没有生小孩…胡菁菁也没打算生孩子。 唯一让甲卫权有所回应的,就是提到她的父亲或母亲时,有什么相关的事情,他会去做。 但是,这个垄断教培市场的事情…甲卫权没料到丙焕钱会插手进来…还把资质证书办成那么高的规格…规模也可以做得很大很全面。 甲卫权思前想后,将物价、公安、教育三部门的负责人找来,商量有何良策。 胡菁菁的妈妈表示,最好是先由教育部门去抓,主要抓在职教师在外兼课的事情…当然是有选择性的来抓。 物价部门负责人表示,会专门派人去审核收费标准。 若是按照过去文件上规定的收费标准收费,根本不可能开得了张,因为这个标准是很多年之前定的,后来没有成文的修改过,而现在…不论干什么,人工成本早已翻了一倍。 说来说去,也没有立竿见影的妙招,教育部门的负责人见甲卫权不满意,就小声的说,除非这个办法… 甲卫权忙说:“有什么就快讲…卖什么关子?” 那人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说:“教培中心真正最怕的是什么?是怕家长,只要小孩子出点事,家长就会来闹事。” 胡菁菁的妈妈说:“你是说…让他们出点事?这个办法不错…我看行!” 甲卫权可以说是一点就通,马上对胡菁菁的妈妈说:“那这个事情你来安排…收场也是你…要办妥当…” 甲卫权又补充说:“在职教师在外兼课的问题也要抓,收费标准也同样要去核定…要注意工作的艺术性。” 三人散去,甲卫权很兴奋,亲自驾车来看儿子。 这儿子才一岁多,和他母亲一起,住在屏花小区…一个才开发出来不久的楼盘…一套一百三十六平米的高档商品房里…这是甲卫权出资买的…知道的人极少。 甲卫权每次来时开这款新购的私家车,没人知道这车子是他的,除了田胜。 甲卫权一进屋就抱起孩子,高兴的逗弄。 孩子的妈妈走了过来,让甲卫权去洗个澡…说洗完了出来吃晚饭。 她叫余尤,是田胜的一个远房表妹,今年二十四岁,某传媒大学表演专业毕业…毕业后没多久,就被包养了…第二年夏天就生了这个小孩,取名甲夏来,又名余夏来。 自从有了余尤和余夏来,甲卫权工作和生活的热情又高涨了一倍,被曹操那一句话说中: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雄心大增,空前膨胀! 甲卫权洗过澡,和余尤一起共进晚餐,保姆(实则是余尤的母亲)则带着甲夏来在婴儿室玩游戏玩具。 两人吃过喝过,一起去主卧里互动,无限春宵短,有禁情更长。 而就在这个时间段里,本市出了一起不太平凡的交通事故,两死七伤。 出事的是一辆载着刚下晚课的学生的幼儿园校车,被一辆渣土车迎面撞翻…翻下路基来…跌落到三米高的桥架下… 29、只能是没有赢家 小丁受伤,因为这趟幼儿园校车是他开的,司机已经下班。 从现场各种痕迹来看,是渣土车的全责。 但是,渣土车无牌,经向环卫部门或渣土公司调查,不是他们的车。 这是一辆早已报废两年的渣土车。 司机早已经开溜。 调取监控?前方有监控,后面有监控,恰好这一小段是盲区。 不过,还是可以看到渣土车一路过来时的监控,司机头戴工作帽,戴着宽大的眼镜,还戴着口罩。 司机是被一辆无牌的摩托车接走的,这从其它位置的监控中发现了,但是,摩托车开向郊区,然后去了乡村,消失在最后一个监控里… 保险公司拒赔,它有两点原因:一是怀疑此次车祸有人为的可能,但监控没有拍到现场事故发生的经过;二是幼儿园校车不是专职司机驾驶,且拉的并不是幼儿园小朋友,而是教培中心的学生。 家长们的情绪失控,完全无法稳定下来。 小丁伤的不太严重,只左肩有骨裂,其它为皮外伤,所以…事发第三天的上午,很早就被带走。 传言…如果小丁赔付不起,只能去踩缝纫机。 丁有才自然是急得团团转,小莫已经有些精神恍惚。 偏偏丙焕钱去德国考察市场…顺便去看看丙小雨读书的学校… 丙焕钱是法人,他接到丁有才的电话,赶紧丢下那边的一切活动,连夜坐飞机回…不过,这已经是事故后的第四天…丁有才实在没办法,才打的电话。 因为幼儿园和教培中心已经被人砸了。 家长们得不到应有的赔偿,小莫将能拿得出的钱,第一时间全部拿了出来,两死者家属各拿五万,另外六个受伤的学生,各替他们向医院交付了两万。 这丝毫不能缓解家长们的愤怒,一大群人来砸东西。 小莫感觉到,砸东西的全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未必会是家属。 但有什么办法…舆论一边倒…百口莫辩。 丁有才这才给远在德国的丙焕钱打电话。 丙焕钱一下飞机,直奔法院,通过法院…一一赔付了所判的赔偿金…给这八位学生的家长。 这是一大笔钱…三四百万。 然而…肇事司机仍未找到…公安说线索断了…侦查毫无进展。 丙焕钱回到住处,叫来干儿子丙焰灿,问他有什么看法。 丙焰灿说极可能是一起恶意车祸,但奇怪的是,外面没有任何风声。 丙焕钱也是因为这个而感到奇怪,发生在本市的事情,能有他掌握不到情况的? 但他已经排除是外市县来个作案…因为那个事发地段的选择…是很熟悉本市的人才能选得中。 钱都已经赔了,小丁也保出来了,事已至此,丙焕钱嘱咐丙焰灿小心关注事态发展。 毕竟没人敢真正来调销丙焕钱的各种证件…教培中心经过几天的整理,又开了张。 甲卫权外出开了两天会回来,得知一切…沉默不语。 胡菁菁的老爸并没有来…胡菁菁的妈妈跑去省城过生日了。 甲卫权似乎松了一口气,胡菁菁也没有再提她叔叔胡应云…有什么什么意见。 原来…丙焰灿很快了解到…动手砸幼儿园和教培中心的那群年轻人,是胡应云从外市的所谓了难公司…专门组织搞医闹和校闹的…请过来的。 丙焰灿直接找到了胡应云…胡应云先还抵赖,丙焰灿要带胡应云一同去该了解公司对质…并当面电话约该公司老板见面。 胡应云这才软下来,承认人是他请的。 丙焰灿就要赔偿金…砸坏了东西得赔钱…至少四十万。 胡应云只好赔四十万私了。 丙焰灿接着又要求赔付四百万。 胡应云拒绝。 丙焰灿说车祸…连同医院费用一起…赔了四百多万,现在只要你出四百万…便宜了你! 胡应云却矢口否认,车祸的事与他无关,他从头至尾一概不知,并且指天指地发誓。 丙焰灿也没有确凿证据,就说这事没完,待我把情况全部搞清楚…如果是你干的…钱我不要了…要你抵命。 胡应云已经吓瘫了…但他确实对车祸的前前后后一无所知…只私下猜测…是甲卫权安排的。 又过了两天,丙焕钱打电话约甲卫权喝下午茶,说乙丽颜也来…小伙伴们好久没聚了。 甲卫权有些忐忑,所以和以往不同…居然按时到了茶楼…没有迟二三十分钟到。 见了面就十分热情的和乙丽颜打招呼…握手,然后又与丙焕钱握了手…这在之前…有一两年了…这两人见面时,甲卫权没主动握过手。 丙焕钱就问…那个光伏产业园筹划得怎么样了?不知道郭总经理谈了些什么条件…最近实在忙…才从德国回来,没来得及与郭总交流的。 乙丽颜也笑着说:“我一直惦记着我那几百万招商引资奖呢…光伏产业园是个大项目…不过,大老板,又有你甲熟记鼎力支持,应该快了吧!” 甲卫权说:“我最近也忙…去省城开会…又去M市学习取经…哪有时间过问这个…郭静晖应该还可以吧,改天我再问问她。” 甲卫权没有说“打电话叫郭静晖过来”,本身就说明他已经知道一切,丙焕钱当然也不说穿。 边喝茶边聊别的…闲扯了一会…丙焕钱忽然提到丁有才…就说丁有才那儿子也难…搞出这么大一件事情,差点坐了牢… 乙丽颜也说:“是呀,当时我去云南进货去了…出了车祸我不知道,也没帮到他,还是丙总及时援手。” 甲卫权低头喝茶,不言不语,等乙丽颜也说完了,才说:“那几天我在外面跑,结果自己市内出了事…没来得及处理好这项工作,造成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影响有点不好…” 丙焕钱却认真的留心着甲卫权的各种表情变化,包括手脚等肢体语言… 30、结果在意料之外 甲卫权见丙焕钱在有意无意的拿目光扫他,心里有些挺不自在,就借口说还有预约,先行一步。 丙焕钱和乙丽颜对着门口背影摇了摇头,继续喝茶,说一些生意场里的琐事。 而就在这一天的黄昏之后,出了一件大的凶杀案,具体来说,死了两名交警。 案发现场是在某酒楼的前面…绿化树荫下的停车场。 据说是其中一名死者请客吃饭…五个人一起吃饭喝酒…酒足饭饱后,其他三人同车离开。 两名死者同行…请客的那个到前台买完单,两个人一同到树荫下…准备驾车离开,结果…没能离开…魂先离去了。 一个就死在车头旁边,副驾驶门还没打开,另一个…也就是本次请客的那一个…从驾驶室倒栽下来,脚还搭在驾驶室里,没多少挣扎。 从法医初步察验得到的结论:两人均系钝器击打致死,即用铁锤、扳手之类的工具猛击头部导致死亡。 现场没有任何监控拍到案发过程。 附近的各处监控,调取到该时间段的影像视频,也没有发现可疑人物在现场旁边…当时整个街道比较繁忙…处于市民的高消费时间段。 侦破一时陷入困境。 胡菁菁的妈妈从省城急匆匆的赶回来,连夜开会,成立了专案小组,让她的得力干将刑侦大队长向某担任组长,要求尽快破案。 向组长迅速的带着组员展开工作,先向一起吃饭的另外三人了解当天情况。 原来,请客者叫谢某东,近来走了什么狗屎运了,当了四五年的辅警,前几天终于转正有编了,平日里一起混的几个辅警笑他应该请客,也就有了这顿饭。 另一名死者是谢某东现在的队长…之前是他的师傅…一直是编内人员。 当问及谢某东有什么仇人…与什么人结过冤时,都表示不知情…说应该没有…平日里谢某东工作热情并不高…说话做事很低调…是能不做声绝不做声的一个人。 倒是那个队长刘某…有可能得罪过别人。 当问到近来这两人还有什么异常情况…就有人说谢某东换了车…旧的大众换了一台新买的奥迪。 再问也问不出啥。 向组长回来了解两名死者的个人信息,突然发现…谢某东不是本市人…是邻市的…且是一名刑满释放人员,坐过五年大牢…但出狱后不到一年…就来这边做了辅警。 而另一位死者,是一名退役军人…退役前的部队,竟然是和自己的领导相同…退役后,直接进的现在的单位。 向组长又再次查看当天调来的各处视频,一无所获。 正当他要放弃…点了一支烟时,他发现了丙焰灿的车从现场对面经过。 向组长忽然来了点精神…他继续仔细拼查其它相关视频…发现丙焰灿的车子停到一处会所前面…然后下车…去了会所。 会所离案发现场只有三百多米远。 会所和案发酒楼分别位于同一条街的不同两边。 丙焰灿在酒楼对面经过的时间,比案发时间早十五分钟。 向组长马上带人去该会所,通过询问和调取相关视频,发现丙焰灿当时是与一名女子约会…喝茶,大约一个小时后各自离开。 有服务生回忆,说丙焰灿曾经在二楼的后阳台上打电话,中间象是在骂什么人…大声的骂娘…这很少见…丙焰灿平日里谈吐虽大大咧咧…但又不失素养…从不带脏话…所以服务生感觉奇怪…有很深的印象。 向组长觉得这很可疑,但单凭这些,并不能传唤丙焰灿…更何况,丙焰灿并非一般的人物,在没有证据的时候,他并不会鸟向组长。 向组长马上安排人,暗地里仔细调查丙焰灿手下的几位得力助手的动向。 很快就反馈回了信息:所有人都正常…该在那儿干活还在那儿干活,案发时间里,这些人也正常…没什么疑点。 正当向组长又陷入困境时,有组员来汇报,说前几日里,丙焰灿的人,确实有过调查跟踪谢某东的行为。 据线人传来的信息,丙焰灿对谢某东的转正和换车这两件事很感兴趣。 该组员又补充说,他前几日在电话里已经跟局长顺便提及过这件事,当时还没有案发…当然不会太正视…只是作为对丙焰灿的常规监视情况…进行汇报。 向组长若有所思,他几大口抽完一根烟,决定亲自去找丙焰灿。 在一个比较偏的茶楼的单间里,向组长坐了不到十分钟,丙焰灿就应约而来…他独自一个人来的。 丙焰灿一进门就说:“老战友,近来很头痛,是吧?” 向组长冷冷的说:“还不是拜你所赐,我想听你说说,你是怎么杀死那两个人的?” 丙焰灿哈哈一笑,说:“老战友,你这性格要改,还是那老样子,一看见云就说有雨,迟早你会要跘大跤的。” 向组长反问:“难道不是你?做了还不敢承认!” 丙焰灿坐下来,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说:“人真不是我杀的,也不是我的人杀的,但是,这两个人也确实该死。” 向组长问:“为什么?” 丙焰灿说:“你如果想听,我可以跟你讲一讲。” 丙焰灿就提到前不久的那次两死七伤大车祸,他说,驾驶渣土车的司机,正是这个谢某东,他当时只是交警队的一名辅警。 而那个骑摩托车来接走谢某东的,正是谢某东的师傅…这次一同被击杀的那个队长。 丙焰灿问向组长:“老战友,还要往下听吗?” 向组长显然有些失态,回过神来,问道:“其实你查清之后,想杀了这两个…结果别人比你动手更早?” 丙焰灿说:“我本来想先找这两人去问问…究竟是谁指使的…倒还没想过就要杀了这两个人。” 向组长想了想,说:“杀人灭口…死人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丙焰灿笑了笑,说:“你我都知道,是谁在杀人灭口,又何须死人开口呢?不过,这两个人也是死有余辜…只是…你就会要头痛好一阵了,哈哈哈…” 31、满意求包养信息 真相总是在呼之欲出时,嘎然而止,甚至是悄无声息的。 向组长知道丙焰灿的能力,相信他这位老战友…两个人都是侦察兵出身,向组长是丙焰灿的老排长。 再说甲卫权,案发当天下午,刚应丙焕钱之邀…喝过下午茶,才到余尤这边来看儿子,就在距离喝下午茶的茶楼…仅仅一公里的地方出了大事,他认为,这是丙焕钱在向自己示威。 甲卫权不好做任何表示,他只能是一直等胡菁菁她妈妈的电话。 到夜里十一点,胡菁菁她妈妈总算来电话了,约他过去详谈。 甲卫权亲自驾车过去,把车停到霞光辰宛的地下车库,从电梯上到22楼,这里有胡菁菁她妈妈的一套私人房…很少有人知道。 面对这位比自己小一岁多的准丈母娘,甲卫权并不叫她“妈”,而是一屁股挨着坐到布面沙发上,伸手揽住她的肩膀。 甲卫权找话做开场白:“那两个人死了…” 胡菁菁她妈妈笑了笑,说:“死了不好吗?死了就永远闭上了嘴巴。” 甲卫权见她是这么一个态度,开始还感到疑惑,然后就恍然大悟。 这小丈母娘又说:“要怪只能怪那个谢某东…他太张扬了,刚刚给他转了正,他还同时换了辆车,这引起了丙焕钱的注意,丙焰灿在查他。” 甲卫权说:“之前不是说…要你把善后工作做好吗?” 小丈母娘说:“丙焕钱太厉害了,他的人真是无处不在,连辅警们议论谢某东转正、换车这种琐碎事情,都能到他耳朵里去。” 甲卫权忙问:“那这一次…善后工作应该不会再出纰漏了吧?” 他小丈母娘说:“你就放一万个心吧,人已经在深圳关外了。” 甲卫权问:“那这两个死人…怎么办?” 这小丈母娘笑了笑,说:“一个大活人摆在这里…你关心两个死人干什么?…等再拖它几天,弄个因公殉职…添两个烈士名字就行了,来吧…” 她顺势靠进甲卫权怀里。 两人缠绵了近一个小时,甲卫权穿戴整齐后,准备离开。 他小丈母娘忽然开口要钱,说她最近开销有点大,手头紧得很。 甲卫权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来,放在茶几上,说卡里有六十万,先拿去用。 这小丈母娘听说只是六十万,心想这也太抠门了…自己这一小段时间里,就花了三百五六十万…还不算其它付出。 不过,她还是收下了,有总比没有好。 她接着又对要走的甲卫权说:“你以后过来,不要自己开这个车来了…总会有…什么有心人会留意到的。” 甲卫权说:“这台车子是在田胜的名下,有什么问题?” “那更要少开它…现在到处都是监控…总有一天会有人留意到…开车的是你。” 甲卫权问:“那要怎么办?要我走路?” 女人哈哈一笑,说:“随你怎么样…我只是提醒你一下。” 甲卫权想了想,然后开门离开了。 甲卫权回到家里,发现胡菁菁竟然没有回…这都凌晨一点多了… 胡菁菁向来晚上不出门…她一般下午六点前就回到家里了。 最近,她的闺蜜中,又新添了一位女公子,特会玩的那种,连续好几天…都夜不归宿了。 甲卫权白天上午睡觉…这时候还睡不着…后半夜又没人找他有事…又闲的无聊…乱翻手机熬时间。 忽然他翻到一条求包养的信息。 静曦,显然是个网名。 主要是图片很不错,人畜无害的萌笑,却又有傲人的身材。 配的文案: “别撩我,三百…五百我看不上; 三千…五千我工资有; 三万…五万?你老婆看得紧,你又拿不出…” 这是一条典型的求包养文案,之前,甲卫权也数次见到过,但没有什么感觉。 甲卫权养过的女人,多是别人奉送的,少数是别人介绍过来的,那个余尤就是田胜介绍认识的。 余尤生完孩子后,好象整个人变了…没多少心思来讨甲卫权欢心…之前总是变着法儿让甲卫权寻找刺激。 现在,余尤的心思似乎全在两样东西上面,一是孩子,二是钱。 甲卫权还没自己找女人包养过…他按照社交号…添加这个叫静曦的为好友…附加信息是“我给你五万”。 等了好一阵,对方并没有回应…可能是已经入睡了。 甲卫权确实难入睡,又独自看了好几个小电影,胡菁菁依然是没有回来…甲卫权又不屑于主动打电话给她。 甲卫权虽然刚刚不久前…与他小丈母娘缠绵够了…但此时身边没有人…还是有一种孤寂感…甚至是失落感。 而胡菁菁此时还在夜店里嗨,这是本市档次最高的夜店,唤作“白马居”,乍一听起来,不象个夜店名字。 唱歌跳舞之后,又在摇骰子赌酒,和闺蜜一起五位女生,要了一个帝王包间,叫了七八名男模,在玩摇骰子游戏。 输了的要么喝酒,要么脱衣服… 一直玩到凌晨四点…一个个精疲力尽,才各自乱倒在沙发上、小床上、地毯上…睡着了。 到上午十点多才纷纷醒过来,头疼、腰酸、肚子里“咕咕”响。 男模们忙回去再补觉,胡菁菁洗漱了一番,对她的闺蜜说:“总在这里玩,乏味,明天不来了…” 有人就问:“就玩腻了?” 胡菁菁说:“本来就是!” 那女公子说:“菁菁说的也是,男模上班才来,下班就消失了,来去都只是为了钱,根本不要和他们说什么感情…” 胡菁菁说:“我听说,与县城相接的经开区那边,有个什么水上音吧,你们去过没?” 都说没去过,又说县城有什么好玩的? 胡菁菁说:“听说还可以…毕竟是经开区,明天去看看不?” 几个人都说随便,反正是玩。 胡菁菁点了丰盛的外卖,人到家,外卖也送到了,一连叠了好几个盒子。 她听见甲卫权在卧室里打鼾,卧室的门虚掩着,胡菁菁也懒得去看,独自坐在客厅里吃饭、喝鲜奶。 吃饱了肚子,胡菁菁洗澡、化妆,钟点工阿姨来洗衣服搞卫生,忽然一个电话把甲卫权打醒… 他接完电话…好象没讲两句话,就穿戴整齐出去了。 32、水上音吧遭纠缠 丁有才这些天被搞得焦头烂额,手里仅有的一点钱,也给了儿子小丁。 他不知道,象这种暗算小丁的事情,还会有多少。 本来就感觉欠丙焕钱太多,这次丙焕钱又花了四百来万,丁有才感觉自己根本无法还他这个人情。 最让丁有才头痛的,还是觉得自己毫无能力保护家人,在现实面前,自己就是一只羊羔。 袁维兰的肚子越来越大了,丁有才常常暗想,这究竟是对还是错,等孩子出生了…还没成年自己就已经很老了…自己又有什么能力来帮助到他? 丁有才又想到乙恋,他很想去看看他,或许…这个儿子能平平安安的。 丁有才借着去还那本旧的《县志》的机会,再一次来到乙恋的单位。 但是,却没有看到乙恋。 一打听,有人就告诉丁有才,乙恋这几天不怎么来上班…好象是不想干了。 干得好好的,为什么就不愿意干了?这不马上要转正了吗?现在考个公务员多难! 丁有才不知道乙恋他妈妈知道这个情况不。 但丁有才又怕给乙丽颜打电话说这事,他怕引起其他的误解。万一他们母子因此闹起了矛盾,那就更不好了。 丁有才问别人要了乙恋的电话号码,打电话过去,问他在哪里,说找他还书。 乙恋说他在考驾照…马上要考了…手机要先寄存…又说把书放在办公室里就是。 丁有才有种莫明的不安…他最担心的…是乙恋辞职不干了。 乙恋确实不想干了,工资低还不是主要问题…反正他老妈每月给的零花钱都是工资的几倍…关健是他突然看到了熬机关的碌碌无为。 这近一段时间,乙丽颜在忙于生意上的事情,认为乙恋已经正常上班了,对他很少关注。 但是乙恋一个人独来独往,每天上着枯燥乏味的班,干着一些毫无意义的琐事…永远写不完的文件文案…毫无价值的各类材料… 他突然醒悟…也突然迷惘了…和所有刚毕业的大学生一样,现实与梦想之间的鸿沟,困住了一切。 乙恋今天顺利考完驾照,拿到了驾驶证,一位他最近才联系上的高中女同学…今天生日,约好了一起去水上音吧玩。 到了经开区那边,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两人去自助海鲜店吃海鲜,然后才去水上音吧…已经是夜幕如烟、霓虹万户了。 胡菁菁和她的四位闺蜜,特意寻到经开区的水上音吧…感觉档次有点低…但对外很开放…热情奔放的年轻人多。 用她的话说,屌丝很多,扮小资的也不少。 最大的特点,是节目并不单调,形式多样,年轻人可以充分展示自己的才艺,也可以放肆的挥洒汗水。 胡菁菁没料到才七点钟人就会有这么多人,她们先找了个吧台围坐着,了解具体情况…看一看有什么好玩的。 五个人边吃着水果、品着酒水,边闲聊着各自所见。 忽然,她们关注到前方的台上,有个小伙在玩贝斯…然后又跳了一支舞…最后唱了一首深情款款的歌。 开始…胡菁菁还以为是音吧里的专职驻唱…见他表演完后走下台来…坐到离她们不太远的位置…才知道小伙也是来玩的。 胡菁菁突然对这个小伙很感兴趣,她跟几个闺蜜说了,自己想把他撩到手。 这个小伙就是乙恋,他坐回到那位女同学的身边,端起一杯红酒,再次祝她生日快乐。 两人看上去…有点点恋人的情调。 胡菁菁走了过去,在乙恋正对面坐下,距离很近…脸与脸相距可能只有一尺。 胡菁菁对乙恋说:“帅哥,歌唱得不错,再来一首好不好?” 乙恋正想回答,那四个跟过来的女生…胡菁菁的闺蜜,围了过来,其中那位女公子接过胡菁菁的话,说:“再来一首,给你一百!” 乙恋说:“唱支歌本没有什么问题,我不差那一百块!” 其她几个马上说:“是我们每个给你一百!” 乙恋笑了笑,说:“我说了,我不差那几百块钱,唱歌只是好玩,为了开心…” 胡菁菁见他笑起来更加阳光帅气,就笑着说:“我给两千…为我唱支歌呗…陪我跳个舞也行…” 乙恋显然反感起来了,他拉起他那位女同学的手,准备离开。 这几个人虽然是精心打扮来的,衣服首饰也不便宜,但是,乙恋还是一眼就能看出…至少都是比自己大四五岁…的小阿姨。 胡菁菁和她的几个闺蜜,哪里肯放他俩走,围着乙恋,却把那个女生使劲的往外挤,嘴里各自说着“帅哥…就跳一支舞…给你一万…还早…不要走嘛…唱支歌先…钱不是问题…”。 那个女生本来很老实,性格稍许内向,又知道乙恋算是个富家公子,本来就不太想来这种场所,见眼前发生的这些,就独自离开…出去了。 乙恋被这五个人紧紧的围着,一时脱不了身,那女生离开他都不知道,等他发现后…已经不见人影了。 乙恋被缠得没法,上台去唱了一支歌,没等他下来,胡菁菁捧着一束花(场内准备的)上去献花,并要求合唱一首情歌。 乙恋被很多目光所关注,无法拒绝…只得与胡菁菁合唱了一首歌。 胡菁菁仍不肯让他下台来,她大声邀请乙恋跳一支舞,台下就有不少个起哄,巴掌也拍起来… 乙恋心情不爽,他最不习惯的,就是被人要求做什么。 他自己去调放了一段音乐,独自跳起了一段劲舞,带有嘻哈风格的…这个胡菁菁不会,只好怏怏的走下台来。 乙恋跳了两三分钟,下台来…准备从前门离开,不料,胡菁菁过来挽着他的胳膊,说:“听说水上乐园不错…走,我们一起去游泳!” 说完拖起他就走,两个闺蜜前头开路,另外两个在后面推着乙恋,嗲嗲的说:“游泳好玩…听说,这里的室内泳池很有情调…是开发出来的温泉吧!” 乙恋没什么社会经验…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确实不懂该怎么摆脱,而在旁人眼里,他们却更象本来就是一伙的,不存在会有任何援手。 33、厌倦安排要自主 乙恋和她们一起泡所谓温泉,被她们嘻戏了一个够。 然后,胡菁菁带他去了影院…乙恋就这样和胡菁菁睡了…说是被睡了…也不为过。 女公子等四人还要分享…这一次倒是遭到了胡菁菁的拒绝…胡菁菁这次是要独享了。 乙恋就这样…鬼使神差的与胡菁菁搞到了一起…每天驾车到处跑,几乎没去上班了…当然也没有请辞。 一连多日的歪缠,胡菁菁也得知乙恋不想去上班,她马上表示支持,说上班还不如去做点生意…又说乙恋多才多艺…又长的帅气,不如去平台上带货。 这倒有点合乙恋的心思。 胡菁菁过去自己做生意,做什么亏什么,从没做成过一次,这回居然教起乙恋做生意来。 胡菁菁毕竟大了五岁,在社会各个圈子里混过,有较多的经验,也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人脉,很快就让乙恋加入到了某直播平台。 但是,胡菁菁弄来的,都是一些女生、女士用品,从衣服鞋帽到各种饰物,还有各种化妆护肤品。 乙恋每天直播三场,加入的粉丝也越来越多,所带货物的价格并不低,大多是一些阿姨、大妈,在一边叫着小帅哥、小心肝、小宝贝,一边无脑的购物。 乙恋似乎感觉自己很成功,虽然每天都累到后半夜。 胡菁菁就更少回去了,为了自在和安全,两人秘密的在市区租了一套房子,谁都不知道。 再说甲卫权,最近比较闲,经济不景气,三四线城市到处停工减产,土地无人买,矿区由于节能减排环评达标、一刀切的关张大吉。 先甲卫权还常往余尤那里跑,对儿子甲夏来呵护有加,现在也去得少了。 后半夜…独自在家里时,想的不是钱…就是色。 这天夜里甲卫权喝得稍晕,不到十二点就回来了,家里冷冰冰的,他澡也没洗,就躺到了床上。 忽然,社交平台帐号闪动…之前那个静曦,通过他的添加好友申请了,并且回了一句: “你谁?真的假的?非诚勿扰!” 甲卫权顿时来了些精神,回了一句:“假不了,见面就知道了!” 静曦问在哪里见面,甲卫权说在环星花宛2栋A座12楼1202户号。 这是本市的一个高档小区,开发有几年了,这套房子是中户型,只有九十六平米,是当时的开发商装修好之后送的。 曾经有一名女子…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后来终止了包养合约…打发走了的。 但这套房,没什么人知道甲卫权拥有。 静曦回复:好的,先生,半个小时到。 甲卫权很久没有自己私约女人了,有点小激动,毕竟现在的那些女人…是别人给他安排的,他越来越不想去。 他尽快的赶去环星花宛。 甲卫权到了那边,开启了空调,感觉不对,又开窗开排风机换气、又用吸尘器搞了客厅和自己卧室的卫生,又记起应开启热水器… 好久不住人了…里面确实有些糟。 甲卫权很久不做家务,才动了几下,感觉冒汗,他还没有忙完,门铃就响了。 打开门,一位皮靴、皮裤、皮风衣的女郎站在门口。 甲卫权示意她进来,笑了一下,说:“这套房子好久不住人了…我刚过来…”说着…摆了摆手里的吸尘器。 女郎顺手关上门,也笑了笑,说:“还不错,比我想象的要好!” 这可是豪华型装修,当然比她想象的要好。 甲卫权收起吸尘器,说:“还满意吧?满意你就住下了!” 女郎又笑了一下,说:“打算送给我?” 甲卫权说:“也不是不可以,主要看你的表现了…” 女郎原地转了一个团,说:“我肯定表现好,不过…” 甲卫权说:“不就是钱嘛,这里有十万,你先拿着…我说了每个月给你五万,不会有假的…先超支一个月。” 女郎收起卡片…放进包内,这才脱去长皮靴,拿拖鞋换上,走到沙发前坐下,感觉仍有些灰尘刺鼻,用手在鼻子前摆了摆… 按规则,得相互介绍真实的个人信息了。 女郎先说,她叫李楠蓝,25岁,是一位钢琴教师,在某艺术中心上班,因为学钢琴的人并不多,她的课就比较少…工资相对也比较低… 甲卫权正要介绍自己,李楠蓝说不必了…她已经知道是谁。 两人一起又搞了茶几、柜台、床铺…等各处的卫生,还真有点家里做家务的感觉,把室内卫生大致的全搞了一遍,甲卫权去给浴池里放满热水,邀李楠蓝去洗澡。 李楠蓝表示肚子有点饿…你这里什么也没有…她先去买些吃的回来…让甲卫权先洗。 甲卫权洗完,找了套睡衣穿上。李楠蓝果然返回来了。 她买了一些食物,还有纸巾、安全套…等物。 她把一盒鸡翅打开,让甲卫权先吃,她去洗澡…等等她…马上就好。 甲卫权不喜欢吃烤鸡翅,吃了一个就没吃了,他翻了翻那一大袋的各种食物,最终只拿了一瓶酸奶…喝完。 等到李楠蓝裹着浴巾…脉脉含情的站在他面前时…他有些血脉喷张…似乎很久没有了这种感觉…迫不及待的将她拥了过来。 甲卫权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的青春时代,五十四岁的他…怀疑自己第二春已经到来,感觉是完全掌控着自己的需求,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美好…不再是机械的接受。 甲卫权包养了李楠蓝,这连他平日最信任、最贴近的人都不知道。 他一般是晚上十点之后才过来,有时要到第二天上午十点才会离开…当然,有时也会在夜里十二点左右离开。 甲卫权确实和他老婆胡菁菁…有好些日子…没有在同一张床上睡过了。 倒是胡菁菁的妈妈、他那小丈母娘,偶尔会约甲卫权过去…也不经常…她自有她的其他相好。 余尤那边,每次去了,还是以要钱为主,各种理由要钱,毕竟是生有一个儿子,抱在手里也可爱,钱还是要给的…给多给少而已。 其她女人,甲卫权是想去才去,因为不想,所以极少去。 平庸的日子多过几天,甲卫权就想要有钱。 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就有人送钱上门,不仅送钱,还送美人。 34、图实力换人培植 这天下午,有个姓彭的老板,约甲卫权在某会所见个面…一起喝个下午茶。 原来,这位老板先知先觉…获得准确信息…政策将允许少数矿业恢复生产。 彭老板原先是开采大理石、其它石料,包括片石、碎石、岩砂等工地用料的。 因为之前这些全部叫停了,如今各种石料价格飞涨,早翻了几番。 他听说全市范围内将下发三个开采证,所以赶紧先来。 很显然,彭老板是想独霸之前的整个石矿区。 这位彭老板能先得知这个消息,也不简单,能直接约见甲卫权,更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他直接拿给甲卫权两百万,说之后还有分红,也会打到这张卡上…这张卡是用他远房侄儿的名字开的户,可以放心使用。 甲卫权不置可否。 这时候,彭老板打电话…叫小意上来。 没多久,走进来一个略显青涩的女孩…就是小意。 彭老板简单介绍,说小意是他的姨侄女,去年才从职业中专毕业,到他公司里做会计。 他又忙让小意叫“甲伯伯”,说“甲伯伯有些累了,你扶你甲伯伯去308休息”。 甲卫权欣然同意…变成他扶小意,去彭老板预先已经开好的休息房,彭老板在背后笑着说:“熟记,悠着点儿,小意可是大闺女上轿~头一回…” 甲卫权猜也是,他很久没有经历黄花闺女了…更何况小意长得挺俊的。 玩完之后,彭老板还没走,甲卫权下楼来,满意的对彭老板说:“如果你肯听我的安排,什么都好说。” 彭老板忙严肃的说:“尽管吩咐,我保证随叫随到。” 甲卫权就说:“那好,你先回去吧,记住…以后打我这一个号码…”甲卫权将自己的私密号给了他。 甲卫权感觉到,这个彭老板会办事,似乎比田胜要强多了…当然了,他还需要时间去观测这位彭老板。 再说丙焕钱,已经通过张叔的提前安排,拿到了跨市的第一张石矿开采证。 因为在一年前,那些小矿要关闭,正是他出资去赔付各位矿主,才得以摆平的,所以,现在划归了两大石矿山区域给他开采经营,初步估计,这项资产达200亿。 这两大石矿区域,一个是本市与邻市交界的位置,叫做洞崖山矿区;而另一个,就是在本市内…市县交界处的虎行山石矿区。 虎行山石矿区,正是那位彭老板想要独霸的地方,他之前在此经营了十余年,又是当地人,说是地头蛇,那一点也没错。 彭老板的手续还没办齐,丙焕钱的人马已经到了,搭棚建舍,准备开工,丙焕钱的规划,是急进虎行山而缓发洞崖山。 彭老板一见,急了,忙着派人去阻工,自己则赶紧去跑手续。 丙焕钱之前没有这一类业务,他之前只有河沙沙石场,现在河沙全面禁采了。 彭老板的人来到丙焕钱的场口,阻拦工人安装机械。 丙焰灿早有欲料,所以亲自到场,在还没有顺利动工之前,他都不敢掉以轻心的。 丙焰灿拿出证照及红线图样来,叫闹事的头儿过去看。 这时,市里面的几大部门都来了人,一时齐集,场面有些热闹。 丙焰灿把各种资料都摆了出来,非常齐全,而且,按照红线图样规划,整个虎行山石矿区,都是他们的经营范围。 各大部门的人见了…一时无话可说…只当是例行检查了。 彭老板的人怎么会肯答应,整个矿区都划给了丙焕钱,意味着他们将永远失去开采权。 彭老板的人越来越多,或远或近的村民也纷纷赶来…将矿场口挤得水泄不通。 这些人来自不同的地方,所以,要求也就各不相同。 住得最近的村民自然是要补偿,说开采大理石对他们有各种严重的影响。 稍远一点的村民则不许开采石料,说运输石料的车子会压坏他们的路面,过去就是这样,一条好好的水泥大道,没半个月就压得稀巴烂。 还有相当多的一部分…是彭老板召集过来的,主要目的就是阻拦丙焰灿正常开工。 丙焰灿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既要低调,又要坚持自己的主张,既然各大部门在场,就请求各大部门的领导现场办工,帮助他解决问题。 这些人本来就是来“合法闹事”的,他们又怎么会帮丙焰灿解决问题?他们此时只想快点闪人,让那些人先互斗。 市、县的公安都赶了过来,担心事态扩大。 甲卫权则安排人,以最快的速度,帮彭老板走完程序,当天中午之前…就奇迹般的将石料矿产开采证照拿到了手。 但是,甲卫权也不敢亲自出面,毕竟他得顾及到丙焕钱,虽然丙焕钱不愿意受他的掌控,但是,在这些年里,他从丙焕钱那里得到的各种好处,包括金钱在内,也是无法累计的。 因此,甲卫权只能是指使各大部门出面。 各大部门的人,包括公安,要求丙焰灿暂缓开工,有事先谈清楚,避免出现暴力冲突事件发生。 这当然也是在为彭老板争取时间,而且,目的似乎也已经达到了。 丙焰灿知道,要能在此长久经营下去,必须讲究策略,先礼后兵是必须的。 彭老板拿到全套手续之后,就马上提出要求,要和丙焕钱和谈。 各大部门的人,当然纷纷表态赞许,并且反复的强调了“稳定、和谐”等词语。然后…他们匆匆闪人…彭老板已经派人在星级酒楼里…为他们安排好了上等的酒宴…他们吃饭去了。 和谈?这从何说起?彭老板有什么资格来谈? 彭老板虽然办下来了证照,但是,并没有规划出任何石矿区域…来给他开采。 而丙焕钱,那是明确规划出了给他具体的石矿开采区域…在该区域内拥有独家开采的权利。 所以,丙焰灿就对彭老板说了,你有合法的开采手续不假,你愿意去哪儿采石就去哪儿,只要不来我的红线规划区域范围内就行。 35、实现一个小目标 甲卫权忽然觉得,这也许正是自己拿捏彭老板的一个好机会。 甲卫权主动约见丙焕钱,但是,丙焕钱去了北方…有更重要的事情。 因为张叔的调令已经下发了,几乎同时…秦大哥也高升…去了北方S省任职,算是独当一面。 张叔还不能说是退居二线,算是一个要职。 丙焕钱去S省作一些布局。 接到甲卫权的邀约电话,丙焕钱心里知道是什么事,就说自己抽不开身…可能找丙焰灿。 毕竟采石…这不是丙焕钱的主业,他不会分心在这件事上。 甲卫权同期也收到了好消息,他的那个老战友…之前在部队的老领导…果然要来本省任职了,据说这一次的人事变动…原来的那位挪正代理了张叔的位子,甲卫权的老战友来填空。 甲卫权的心情大好,俗话说,“朝里有人好做官”,他打电话给丙焰灿,说希望早点解决采石场的问题,所以…找他谈谈话。 丙焰灿安排了一个地方…喝酒吃饭,奇怪的是…甲卫权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还带着一个小姑娘…也就是小意…他这是故意的吗? 小意自上次把第一次送给了甲卫权之后,并没有再见到甲卫权,今天,是甲卫权打电话给彭老板,让他安排小意过来的。 涉世不深的小意,本来也就十八九岁,坐在一旁显然有些拘谨…不敢多说话。 甲卫权说话显得有些开门见山,他说解决采石场的问题,有两个方案: 一是让两家合伙…共同投资开采。 二是转划一部分区域给彭老板,各干各的。 丙焰灿则表示,虎行山采石场不存在什么所谓的问题,一切手续齐全,与那个彭老板没有任何瓜葛。 甲卫权则批评丙焰灿“年轻人…怎么一根筋”,说他也是为了丙焰灿好,毕竟彭老板在那边经营了十多年,丙焰灿要在虎行山扎稳根…正常开工,就不可以得罪坐地虎。 丙焰灿也是做了功课的,他了解到那个彭老板,有一个表兄在省城做秘书…据说这一次…随着他主子的位置变动…跟着也转过来了…可能是到秦大哥之前的位置上。 丙焰灿就说了,他没怕过什么坐地虎,既然都是出来求财的,就不要耍横,好好说话,还可以商量,要逞强的话,完全可以不理他。 甲卫权见丙焰灿说话滴水不漏的,就问他,考没考虑过…你能办到的手续,别人也能办齐? 丙焰灿说,再怎么齐,政府也不可能把同一个矿区两次规划给不同的业主。 甲卫权慢条斯理的说了,那不一定…事在人为…一切都在变化之中…一切皆有可能。 丙焰灿表示,如果是以这种方式说话…没法谈…谈不了…别浪费时间…他还有别的事情。 甲卫权却继续说,他也为丙总考虑过了…可以把虎行山转卖给…或者租给彭老板经营… 丙焰灿显得并不耐烦,说那你叫他自己过来…看是买…还是租? 甲卫权让小意打电话给彭老板,彭老板很快就过来了…可见…他刚才就在这附近哪个地方呆着。 甲卫权对彭老板说,丙总愿意将虎行山石矿场的开采权转卖给他。 彭老板听了,笑了笑,说他也想买下来…可就是买不起。 甲卫权说这能要得了多少钱,他问丙焰灿什么价可以转让,丙焰灿说…看在甲熟记的面子上…打个八折…给八十亿,全部转让。 彭老板听了只摇头,不作声。 甲卫权又问,怎么租? 丙焰灿说,同样打八折…三千二百万每年,两年一个租赁周期。 彭老板就说了…太贵! 甲卫权就说…这又不是挖金矿…挖个石头…一年要三千二百万? 丙焰灿说,这可比挖金矿容易多了,扒开一点点土就是高品质的大理石…现在市场上面…各类石料价格这么高…单是那些片石渣渣、岩砂籽籽,一年都能卖出这些钱来。 彭老板就说,开采也要投入…成本也不低…是这样,把价格再落一落。 丙焰灿说,那你还一口。 彭老板就说八百万一年。 丙焰灿听了就起身…准备走,口里说“浪费我的时间”。 甲卫权忙说:“都已经谈到这一步了…急什么嘛,都让一让,要我说,一千五百万,也在这块了。” 丙焰灿没坐,说:“再添一千万,二千五百万…不行就算了!” 彭老板见丙焰灿不想再让,就答应下来,问合同怎么签。 丙焰灿说了,这个简单,一次签约两年,租金分四次等时间段支付,拖欠租金即终止合同。 又简单聊了几句,约定三天后各派人来签合同…这事就基本上定下来了。 丙焰灿前面见识到了虎行山石矿区的周边邻里…要扩大规模开采石料…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影响比以前肯定大多了…极难处理好这些关系,他没有这个精力经常放在石矿上面。 虎行山石矿区,在环评关停之前,有大大小小十几家场口,如今彭老板一家拿到手…他打的也是转租的主意,自己经营一个大的场口就够了,其它的可以逐一转租… 甲卫权的目的也初步达到,他感觉彭老板还是比较靠谱的,他暗授机宜…说通往虎行山那边的道路,总长二十六公里…将会拓宽重修…作为省道的一段… 彭老板听了心下窃喜,忙叫人另外安排茶室…请甲卫权欣赏和享受一流茶艺。 两人又合计了如何中标这段道路…彭老板离去,小意被留下来陪甲卫权…早已经安排好了房间过夜。 忽然余尤打来电话,说夏来生病了…高烧不止、咳个不停,叫甲卫权赶快过去…马上要送中心医院。 孩子生了重病,甲卫权听了,似乎并不很着急…虽然一手抱着小意…注意力却仍在两名绝色茶艺技师身上。 不一会,余尤再一次把电话打了过来,催促甲卫权快点… 36、离婚为了零花钱 甲卫权被电话吵得很烦,他跟余尤说…自己正有很重要的事情,叫田胜送夏来去医院。 甲卫权打电话给田胜,其实…田胜已经开车到了余尤的楼下了。 甲卫权在这个时候,根本不会放弃这两位茶艺技师… 再说胡菁菁,这两天总和闺蜜们说起…要离婚…这在之前,她从没说过离婚两个字。 闺蜜中的那位女公子就说:“你是要准备结婚了吗?怎么老说离婚的事?” 其她闺蜜也问:“你要跟那个乙恋结婚吗?” 胡菁菁忙摇头,说:“怎么可能…他比我小了将近六岁…” 女公子说:“不结婚…你离什么婚?这样…你把乙恋给我算了…我有点喜欢他了…我跟他结婚。” 其她闺蜜马上起哄:“你不是一直讲…不结婚吗?怎么…睡出感情来了?” 女公子掩饰说:“哪有…你们别笑我,我比你们好点。” 女公子今年二十六岁了…是不是真的良心发现…自己该结婚了? 看女公子那打扮…男式衬衫、男式西装、男式西裤、连毛衣、鞋子,也都是男式的…这都是多年拜她母亲所赐。 女公子的父亲是前政法老爷,虽然是他一直在养着她,但她多年以来都是和母亲一起住…直到彻底成年之后。 现在最大的感受,是钱越来越不够花了…无论爸妈给多少零花钱,总是用不到月底。 胡菁菁为什么突然想起要离婚?原因竟然和女公子想结婚是一样的:钱越来越不够花。 当胡菁菁说出理由时,女公子倒是很有同感,但她又马上问:“那你知道家里有多少钱可分吗?” 这把胡菁菁问懞圈了,她确实不知道自己家里钱的事…她与甲卫权结婚这么些年,好象婚后就没再拿过他的钱。 女公子听她说不清楚,就接着说:“你连家里的钱在哪儿都不知道,有多少房产等其它资产也不清楚,那你离的哪门子婚?” 胡菁菁白痴一样的望着这个没结过婚的闺蜜,感觉她比自己还有经验。 胡菁菁不知道,女公子是经历过她老妈与老爸的离婚案的。 胡菁菁想通过离婚来分得财产的想法,突然强烈起来,她对这种名存实亡的婚姻,从来就没得感觉。 但是,胡菁菁要搞明白甲卫权的财产状况,那又谈何容易? 但从这一刻起,她就下定了决心,要暗暗留心…想方设法…弄明白家里的财产状况。 这对于胡菁菁来说,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得了的事情。 因为钱不够花…而想到离婚分钱花…也是很奇怪的理由。 乙恋最近直播带货,每天也赚到一些钱,但胡菁菁不会花他的钱,她甚至在潜意识里…认为自己在包养着乙恋…应该拿钱给他花。 而每次开口问老爸要钱时…感觉一次比一次难开口。 胡菁菁从不问她妈妈要钱…即使有个时候…她老妈良心发现…会问她要不要钱…胡菁菁也不想搭理她。 日常捉襟见肘的胡菁菁,加紧了自己行动的节奏。 可是,胡菁菁回到家里,并不见甲卫权回来。 胡菁菁不习惯打电话给甲卫权…她对甲卫权的电话有陌生感。 但为了自己的目的,胡菁菁给甲卫权打电话。 甲卫权精神十分的疲惫…由小意搀扶着,刚来到彭老板早已开好的帝王套房里,就接到胡菁菁的电话。 尽管胡菁菁声音很柔和,甲卫权依然是大为光火。 事前有余尤打电话来催…事后又有胡菁菁打电话来叫他回去…问题是在办事过程中…他自己又出了点状况,没能纵情发挥到极致… 所以…甲卫权极为恼火,对着电话里吼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一头瘫倒在床铺上,再不想多动弹一下。 胡菁菁挨了那两句吼…但她今天并不生气…反正是准备要离婚的…这正说明…他们的婚姻毫无再继续下去的必要。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装一装亲蜜…探明白财产状况。 生活还得继续,胡菁菁找出结婚时的首饰、手表,拿出去当了十几万块钱,又可以过一阵子了。 胡菁菁花了五万元,在某私人信息工作室充了ⅤiP卡,雇了人…跟踪打探甲卫权的其它资产情况。 甲卫权从不担心后院起火…是因为有胡菁菁的妈妈在…两人一直在讲战友情。 但是甲卫权弄错了…他还没有注意到,胡菁菁与她老妈之间…母女关系已经变得越来越冷漠,胡菁菁不存在还会象之前一样,听从她老妈的话。 不过,接下来胡菁菁也遇到了一点麻烦。 名义上似乎是她在包养着乙恋,但她那几个闺蜜,隔三差五的…在那个租住房里留宿。 更重要的,是乙恋他老妈…乙丽颜知道了儿子在直播带货,班不去上班。 乙丽颜自己从不关注这些乱七八糟的直播带货平台,但这天,她发现她的一个柜台服务员…上班时间在刷礼物,她拿过来看…这一看不打紧…主播竟然是自己的儿子乙恋。 乙丽颜半生的心血…就放在这唯一的一个儿子身上,她没料到,儿子还是这样不成器。 她打电话给乙恋,叫他马上回来…回县区别墅这边。 乙恋倒是回来了…经过再三追问,乙丽颜发现问题有些复杂,她当时就报了警,说儿子被人诱拐…遭多人骚扰。 胡菁菁的妈妈与乙丽颜虽然谈不上私交很深,但也多少有点交情…胡菁菁的妈妈时不时的…会找乙丽颜典当或换购金银珠宝等奢侈品。 所以,胡菁菁的妈妈就亲自去抓这件事,一方面…是说为乙丽颜保全面子…顾及乙恋的个人隐私;另一方面…是她个人…本人特喜欢查这类案子。 结果,一查…查到了女儿胡菁菁头上。 先还是查到了其她那三个人…她越查越感兴趣… 后来,又查到那女公子…原来是她之前的顶头上司…老情夫的女儿…她想:这老杂毛也有今天…真可笑…这回要看他笑话了。 再后来…查到主谋,竟然是她自己的女儿胡菁菁…顿时…看笑话、看热闹、窥隐私、猎奇的心情…跌落到了冰窟窿里… 这个案子还怎么查下去?让甲卫权知道了,会发生什么事? 37、私了贴付封口费 胡菁菁的妈妈,赶紧打电话把胡菁菁叫了回去。 胡菁菁本不想理睬她老妈,但这些天,她想变乖一点…就回到她妈妈那边。 胡菁菁没想到,她老妈是跟她讲乙恋的事。 胡菁菁的妈妈说:“跟你讲过多少遍了…要以大局为重,怎么就听不进去?这事情要是被别人查到了,传到甲熟记的耳朵里,你自己设想一下,他会怎么做?” 胡菁菁听她老妈又是这样一番论调,特别反感,就回了一句:“我的私事,不要你管!” 胡菁菁的妈妈火气上来了,说:“我不管谁管?你的私事?你做什么还是这么不小心,不用脑子,这传出去了,对甲熟记的影响有多不好,你想过没有?他要是知道了,只怕会杀了你。” 胡菁菁已经不再是…容易被恐吓到的之前的自己了,她无所谓的说:“随他…反正我无所谓!” 胡菁菁的妈妈见这样讲没效果,就又换了个角度,说胡菁菁伙同其她四人包养乙恋…这是违法犯罪行为…现在乙恋的妈妈报警了…若是被其他抓住,只要判刑的… 胡菁菁就说:“那不劳别人了…你把我抓进去…反正坐不坐牢…对于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大的区别。” 胡菁菁的妈妈又说了许多…一大堆的“大局意识”的道理,胡菁菁坐在一旁玩手机,一句也没听进去。 最后,胡菁菁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说:“到底还抓不抓我?不抓…那我就走了,跟你说吧,那个什么…帅哥,正好我也腻了,不想再去找他…走了…啊!” 说完,胡菁菁就头也不回的离开…打电话找她那四大闺蜜去了。 胡菁菁的妈妈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打电话约乙丽颜见面。 胡菁菁的妈妈,把乙丽颜约到一家私人会所里,她显得很热情,请乙丽颜喝酒,点了名贵的小黄鱼,又说这里的海参做法独特,也来了一份。 期间,胡菁菁的妈妈拿出一张卡,说这是八十万,是对方表示对乙恋的歉意和精神补偿的费用…请乙丽颜一定收下。 乙丽颜瞬间明白,这不是什么精神赔偿…这是封口费。 乙丽颜说:“钱不钱的无所谓,只要孩子没事…迷途知返就行。” 胡菁菁的妈妈将卡放进乙丽颜的包里,说这个是对方的心意…一定要收下的,又说孩子还小…不懂事…难免荒唐…但后面的路还长…希望能相互理解…谅解她们,毕竟传出去了…对她们的将来…影响不好… 乙丽颜忙装出笑脸来,说辛苦你了…既然你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就当它没发生过… 但是,胡菁菁的妈妈仍不放心,她心里盘算着,应该还要设法嘱咐好乙恋…让他不要到处去乱说。 乙丽颜则认为,是自己这段时间忙于新开张的生意,对儿子疏于管束…自己有些自责。 乙丽颜虽然不缺钱,但面对那些公职人员,她总有一种天生的自卑感,她一直记得自己是农村户口,乙恋是农民的后代,应该严格要求…踏踏实实的工作。 胡菁菁的妈妈就说:“乙总在市里面忙…把儿子一个人丢在县区,也不方便照顾,想不想把他也调入市里面来?” 乙丽颜说:“怎么不想…但又谈何容易…” 胡菁菁的妈妈笑着说:“乙总,你我也算是好姐妹了…这点事情…我来运作吧…小乙在县某某局上班…对应调入市某某局还是可以的。” 乙丽颜感受到了…胡菁菁的妈妈热情背后的真实目的,但是,她也觉得,要是儿子上班离自己近一点…她也放心一点。 乙丽颜就说:“那我先替儿子感谢您了…改天,我再请您吃饭。” 两人吃饭喝酒…聊些女人感兴趣的话题…就象啥也没发生过。 叶菁菁的妈妈回去之后,找到甲卫权,说自己家的一个亲戚,想从县某某局调入市某某局… 她当然不然提及发生的事情,甚至连乙恋的名字,她都不想提及。 乙丽颜带着乙恋过来跑调动,请胡菁菁的妈妈吃饭时,气氛已经变得似乎很融洽,乙丽颜说了许多感谢的话,还将一对品质很不错的玉手镯,送给了胡菁菁的妈妈。 胡菁菁的妈妈一见乙恋,心里不禁有些心旌摇曳…难怪女儿胡菁菁会看中他…原来生得如此标致! 胡菁菁的妈妈,向乙恋询问到了他的专业与专长,说自己局里正缺这样的大学生,直接让他去自己局里做了文职。 胡菁菁的妈妈就这样截胡了乙恋…帮他把手续弄齐了。 乙丽颜倒认为,乙恋能去公安局上班,是很好的结果。 这件事…从头至尾…甲卫权替胡菁菁的妈妈帮了大忙,看似只批几张条子、签几下名。 丁有才听乙丽颜在电话里说,乙恋来市里上班了,而且是在公安局。 这距离他们文史馆也不远,丁有才就想着要经常去看看。 丁有才在电话里就约乙丽颜,乙丽颜表示,她一般是在午后时间段里…不忙。 丁有才午饭后…乘公交来到乙丽颜家里,这是乙丽颜在市区的房子,盖得比较早,自己买地自己建的,一共是六层,那一排统一规划…建的都是六层。 三、四、五、六层,乙丽颜平常一个人住着,日常起居活动,主要在三、四层里。 乙丽颜似乎是在家里等着他,虽然是居家便服,并不能掩盖住她的天生丽质,五十出头了,还跟年轻女郎一样。 丁有才进来后,伸手就要拥抱,乙丽颜笑着说:“你就不怕你家小老婆…打断你的腿?听说她怀了好几个月了?” 丁有才也笑着说:“这时候你又提她…是有四五个月了…你吃什么醋?” 乙丽颜说:“我吃什么醋…我是为了你好…能有个稳定的小家庭,比什么都强…你偏要来扰我…” 这个…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丁有才也是…正如乙丽颜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他是她的初恋,抱着就不想松,说:“那我约你…你干嘛又答应?” 乙丽颜窃笑着说:“我是单身女汉子…我无所谓…我喜欢…” 38、骗子前夫要房子 丁有才和乙丽颜忙到中途,丁有才忽然问:“乙恋…是谁的儿子?是不是…” 丁有才有才,但这话问得没一点水平…表达方式完全错误… 乙丽颜正闭着一双眼睛…忽然听见他这一声问,一双丹凤眼圆睁,盯着丁有才的脸…不过…十几秒钟后…她换上笑脸,淡淡的笑着说: “你不知道他是谁的儿子,我又怎么知道…我只知道是我的儿子。” 丁有才听了,理解错误,认为乙丽颜这女人怎么能这样…儿子是谁的都弄不清…那也太滥了吧。 他顿时兴趣全无…半途而废…坐到床边上点烟…抽起了闷烟。 乙丽颜见丁有才这样表现,索性爬起来,去了洗浴间…冲洗了一遍,出来穿好衣服,说:“你…走不走?我去店里了。” 丁有才一声不吭的穿着衣服,忽然…外面客厅外…有人在急促的敲门。 一会儿就传来边敲门边大声叫喊的声音。 乙丽颜等丁有才穿好衣服了才去开门。 走进来一个半秃顶的男人…有六十岁左右的样子…很有脾气的一脸怒容。 乙丽颜冷冷的问:“你来干什么?” 这个男人是乙丽颜的前夫…也是她的第二任丈夫,名叫吴高明。 吴高明前后在监狱里面呆了十一年…第一次是四年…第二次是七年,中间有七八年的自由…正是第一次出狱后不久…他们离的婚。 这一回出狱之后…有将近三年了。 前些日子,吴高明不知从哪里得知…前妻乙丽颜又在家乡重新开起了珠宝店,先是想方设法联系到了乙丽颜,乙丽颜不理他,他就赶过来了。 吴高明说:“我来要房子。” 乙丽颜说:“我呸!这房子是离婚之后,我赚的钱建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吴高明说:“这块地皮是我们还没离婚时买的…你把旁边的两溜地卖了…才建的这个房子…别以为我记不到了。” 乙丽颜建成这栋房子,正是吴高明第二次进去之前,吴高明那时候就来闹过一次。 吴高明第一次是怎么进去的? 正是吴高明骗走了乙丽颜近三千万…让乙丽颜一夜之间成了穷光蛋,还负债四五百万。 吴高明实际上是个职业骗子,善于伪装成大老板,年轻的时候有模有样,能说会道。 乙丽颜第一段婚姻之后,只分得了三百来万…她回了老家,在县城里开了家小小金银珠宝店,凭着做这一行数年的经验,把生意做得象模象样。 那时候的县城太小了,再怎么能干,生意也就那么大。 后来,在小学同学丙焕钱的帮忙下,把店子开到了市里面,还正好是甲卫权的辖区里,她感觉做生意大胆了许多。 这时候,乙丽颜遇到了颇有风度的“大老板”吴高明。 吴高明是河南洛阳人,说自己是专做玉石翡翠、外来各类宝石生意的。他热烈的追求乙丽颜。 乙丽颜刚从第一段婚姻里出来不到两年,其实…对于婚姻很有些慎重。 乙丽颜遇到了吴高明,吴高明在追求她的同时,劝乙丽颜把店开到洛阳去,说洛阳是六朝古都,金银珠宝气息浓厚,这方面消费观念强多了。 一开始,乙丽颜并没有想要嫁给吴高明,可就在这时,她突然发现自己怀孕了…当然这与吴高明无关,他们还没一起睡过。 乙丽颜第一次怀孕…又紧张,又高兴,为了能把孩子生下来,她就嫁给了吴高明,并一同把店子搬到了遥远的洛阳。 店子生意确实不错,凭着乙丽颜干这行的各种经验,很快在洛阳打开局面,赚钱赚得手发软。 但吴高明是一个骗子,他趁乙丽颜生下乙恋…在坐月子…到乙恋不满周岁这段时间,将乙丽颜的店子抽空,同时还以订货为理由,以乙丽颜的名义,向银行贷款了五百万。 然后…吴高明卷款走了。 乙丽颜还住在他租来的那套房子里。 等乙丽颜反应过来…才报了警。 警方抓到吴高明时,他在银川那边又骗了两个人,那边一起也骗有两千多万,所有的钱,几乎被他赌光…挥霍一空。 连他老家父母、老婆、孩子穷困潦倒,贫病交加,他都没寄几个钱回去。 吴高明所说的地皮,正是乙丽颜与他结婚时,乙丽颜为了慎重起见,在家乡这边买下来的,当时是从丙焕钱的手里买的,价格相对较低,再说,当时地价本来也便宜。 这是乙丽颜当时给自己留的后路,当然,吴高明当时是参与了的。 所以,乙丽颜大声斥责吴高明:“地是那时候买的…是不假…但是我拿钱买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吴高明说:“只要你承认这一点就有了,那说明是夫妻共同财产,有我的一半。” 乙丽颜说:“你什么意思?是要跟我打官司?” 吴高明说:“不想打官司,你就把房子给我,要么给钱也可以,否则,你就等法院的传票吧!” 乙丽颜没想到吴高明如此无耻…骗走她三千多万…如今还有脸来要房子要钱? 丁有才也走过来,说:“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滚!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 吴高明看了看丁有才,阴阳怪气的说:“我听说你这老娘们一直单身,还以为替我守身如玉呢…原来里面还藏着个野老公!” 乙丽颜气愤到了极点,顺手操起一把紫砂茶壶,就要往吴高明头上砸,怒道:“还不走…我就报警了!” 39、设计好温柔陷阱 乙丽颜手里的紫砂壶要砸下来,吴高明忙后退,边退边叫喊: “不要说我没给你机会…你就等着…收法院的传票吧。” 吴高明走了,乙丽颜闹了一肚子火,迁怒到丁有才头上,她指着丁有才,说: “走…滚蛋!你也给我滚…不要再来烦我了!” 丁有才还想再说什么,被乙丽颜连推带捶的…推出了门外。 关上门,乙丽颜终于控制不住…痛哭起来。 丁有才乘兴而来,郁闷而归,回到文史馆,一下午没干一点事,胡思乱想,一直愣到下班。 他想去看看乙恋,想直接打乙恋的电话,丁有才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约他出来。 丁有才没精打彩的回到家里,袁维兰正在厨房里忙,拆菜准备做晚饭。 袁维兰见丁有才一副丢魂失魄的样子,猜不到他又遇到了什么麻烦,就开玩笑式的问: “老丁,是不是被哪个小姑娘把魂勾走了…我怀了孕…你是不是又找了人?” 本来,袁维兰开这个玩笑…是想缓和一下气氛…让丁有才减减压,不料,仿佛正说中了丁有才的心思,他把包往沙发上一扔,回卧室去了…一言不发,只关门的声音有点大。 袁维兰不知道他这是戳痛了那根筋,拆完菜,洗了之后,到卧室里来…门还反锁了。 袁维兰敲了敲门,没反应。 袁维兰就说:“老公,你怎么了?” 丁有才生气的说:“没什么…别来烦我!” 看来,迁怒也有传染。 袁维兰说:“没什么你就出来去做饭…锁在房里做什么?想习闺吗?” 丁有才这才回到现实中来…站起来…穿好上衣,开门出来…到厨房里去做晚饭。 吃过晚饭,丁有才说去馆里加班…信步就往公安局那边走…他也不想想…乙恋可能已经下班了。 乙恋还真没有下班。 刚要下班离开时,有人给他送过来一个文件稿,说是局长明天要的发言稿,请他修改好。 那个人又说,你修改好后,就送到她办公室去…我先下班了…拜托。 现在…都在夸乙恋是局里一支笔…文笔是最好的…不愧是专业人才。 乙恋接过讲话稿来看…其实还只是个提纲…只列了什么一、二、三、四…各个要点…看来,是刚才那位同事弄的。 乙恋无奈,只得加班…忙了个把多小时,把讲话稿整好…润好色…打印了一份,送到胡菁菁她妈妈的办公室来。 门半开着,乙恋进去,并不见有人,就将讲话稿放到办公桌中间,转身准备离开。 就听见里间传来胡菁菁的妈妈的声音:“小乙是吧…你等一下…” 乙恋只好停下脚步,胡菁菁的妈妈边打领带边走出来…只穿了白衬衫…下半身打底裤加丝袜… “给我看一下…发言稿,明天去省城开会,我有个发言…要用的。” 乙恋回转身…去办公桌上拿起发言稿,走过来递给胡菁菁的妈妈。 胡菁菁的妈妈一手拉扯领带…另一只手接过讲话稿,她扫了两眼,说:“不错!帮我拷到我电脑里…我明天是带电脑过去…” 乙恋心想:早知道就不打印了…直接发信箱就是… 乙恋就说了…那我过去把它传上来?! 胡菁菁的妈妈又说:“慢…别急…我等下把QQ号给你…你发到我QQ邮箱就可以了…你看我明天穿这套去开会…怎么样?” 胡菁菁的妈妈已经套上了齐膝秋裙,正在穿风衣。 乙恋扫了一眼,说:“领导,开会不是穿正装…着制服吗?” 胡菁菁的妈妈笑了笑,说:“小乙,在这…没有外人…不要叫我领导…叫我虹姨就行了…开会是穿制服…开会之外着便装,所以…要带两套衣服…你也要多带一套衣服。” 乙恋愣了一下,说:“我?我带衣服做什么?” 胡菁菁的妈妈说:“小乙,你明天跟虹姨一起去开会…要电脑记录一些会议内容…还有…拍照…录视频…很多工作…” 乙恋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个差事落到头上…她不是有专职秘书吗? 但胡菁菁的妈妈已经说了,而且接连送了好几顶高帽子戴在乙恋头上,夸他文笔好、手速快、反应敏捷、拍摄技术达到专业水平… 乙恋答了一声“好的”,准备走,胡菁菁的妈妈又说,还没给他QQ号…乙恋说他知道,胡菁菁的妈妈说: “不是工作号,我笔记本里登的是另一个号…你过来…” 乙恋过去打开办公桌上的笔记本,胡菁菁的妈妈让他登录…把自己的号加上去… 乙恋看到那个网名…“小虹姐姐”…他差一点憋出内伤…胡菁菁的妈妈在他身后附身…用手指指点屏幕……乙恋甚至听到她吐气如兰。 乙恋忙站起来,说“加好了”,轻轻推开椅子…要走。 胡菁菁的妈妈也走到房子中间…但明显是挡在了乙恋面前,微笑着说: “你还没有告诉虹姨…虹姨明天穿这一套去…好不好看?” 乙恋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下,说:“可以…好看…气质不错…”然后就快速走出了她的办公室,他感觉自己可能脸红了…有些发烫。 乙恋回自己办公室,缓了两三分钟,才将发言稿发给“小虹姐姐”。 胡菁菁的妈妈则转身回到里间,里面还坐着她的好闺蜜…负责户政的楚瑶瑶。 楚瑶瑶讨好的说:“虹姐姐…他还不迟早是你的菜…嘻嘻嘻…插翅也飞不掉的!” “瑶瑶,你什么时候见虹姐失过手?哈哈哈…”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私密话,才正式“下班”。 乙恋总算下班了,刚出了大门不远,就看到丁有才坐在街旁绿化树下的条凳上…乙恋正要去那边取车。 丁有才见乙恋过来,喜出望外,忙站起来迎上去。 乙恋有些意外,问:“伯伯,你…怎么在这里?” 丁有才忙说:“本来离的不远…散步到这边…这不…就看见了你…你走路?” “我车子就停在这…”乙恋指了指不远的公用停车位。 “你车子怎么停这里?” “停到里面怕人家看了笑话…说我拿最低的工资,开单位里最豪的车。”乙恋解释。 40、女强人的控制欲 丁有才不开车,就对车不懂…对车也毫不关心。 乙恋正准备要开车走,丁有才忽然问他:“吃过饭了没有?” 乙恋站住,笑了一下,说:“伯伯…你又要请我吃饭?” 丁有才说:“走啊!随便去吃点!” 上次他请乙恋吃饭,结果…是乙丽颜买的单。 乙恋说:“我妈可能等我回去吃饭。” 丁有才说:“这时候也不早了…你打个电话…给她说一下。” 乙恋就真打电话给他妈妈,说“伯伯又请我吃饭!” 乙丽颜就说:“我知道了,吃了饭早点回。” 丁有才已经吃过晚饭了,只是他不知道要如何单独与乙恋久呆一会儿。 就在街边的一个餐馆里,丁有才让乙恋点了几样菜,他自己也陪着吃点。 丁有才就问乙恋怎么到市里上班来了…还是在公安局…是不是有其它原因? 因为…丁有才前不久…已经听乙恋的前同事说过…他不想干了。 乙恋就说,其实他也不想来,是他妈妈叫人弄的…弄近一点。 丁有才忽然就提到,有没有想过要考研…现在读研的越来越多。 乙恋就说:“想它做什么…哪考得起呢…再说,我妈就想我留在她身边。” 丁有才本想再讲几句激励的话,又怕到了乙丽颜耳朵里…引起误解,就说:“你妈也没让你帮她干生意,留不留在她身边…对她来讲…也没什么很大的区别。” 乙恋大口大口的吃东西,吃完饭,把嘴巴一擦,说:“伯伯,我饱了…走了啊!记得买单!” 丁有才望着走出去的乙恋,摇了摇头:模样是很象自己…但性子是一点也不象。 乙恋回到家里,乙丽颜一下午都没出门的,乙恋本想把明天要去省城开什么会的事告诉她,想了想,又没说。 乙丽颜下午被吴高明突然来一闹,搞得心情极坏…店里那边也没去看…晚饭也没吃。 乙恋问他妈妈吃过了没…见她情绪不高…似乎不想说话,就下厨去…煮了一碗糯米汤圆端了上来,乙丽颜心情这才好了些…全部吃完。 乙恋回自己房间…他搞不懂妈妈心情为什么不好…难道还是因为自己上次的事情? 乙恋现在还在想明天去省城的事,没太多心思去想他妈妈的情绪有什么变化。 QQ“小虹姐姐”给乙恋发来信息,说明天早上7:40…在米脂广场集合。 就两个人…集什么合?说见面…说碰面…不行吗? 乙恋回了两个字“收到”。 乙恋最后没忍住…告诉了他一位在省城的同学,说明天会过去办点事…有时间就一起吃个饭。 乙恋也想了…就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当天就回来了嘛…没必要订房。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乙恋把车子开到米脂广场,正准备下去买早餐,就看见胡菁菁她妈妈…开着她那台新买的玛莎拉蒂,在路边缓缓停下,伸头往广场上看。 乙恋从车上下来,胡菁菁的妈妈立即就看见了,把车子就靠在路边上,下车走了过去。 “小乙…这你的车子?我们还是开一台车去吧,把你的车子就停在这!” “我还是开车过去吧…再说…”乙恋差一点把“再说你那车也不行”说了出来。 胡菁菁的妈妈笑了笑,说:“你这是奔驰…还是开虹姨那台新款玛莎拉蒂去吧!” 乙恋不想再说,他这车是豪华版超级越野迈巴赫,内饰私人定制。 但是,他确实想自己开车过去…这样…自己方便一些。 但胡菁菁的妈妈车上准备了一些东西…肯定是要开过去的,乙恋原以为…她会带着司机,结果是自驾。 乙恋从自己车上拣了一套制服,扔到了胡菁菁的妈妈车上,说去买早餐,她却说一起过去吃。 吃过早饭,胡菁菁的妈妈开车,叫乙恋坐副驾驶,她开得慢,上了高速后,也就开到90~100,边开边说话。 她问乙恋的车子多少钱买的,乙恋本想实说580万…又改口说是58万…他想起单位里已经传开了…这台玛莎拉蒂…是118万买的。 开了一会…胡菁菁的妈妈见乙恋打瞌睡,就把车靠到临时服务区,叫乙恋“来试试新车手感”。 换乙恋开…最低120,稍不留意就到了140~150,反正这车超速了也没事… 刚好两个小时的样子,下了高速,到了省城,换胡菁菁的妈妈来开。 胡菁菁的妈妈…把车子开到了亿豪辰国际大酒店的地下停车场,这让乙恋感到很意外:什么时候订了房。 这才刚过十点钟不久…就算是下午开会…开完也就回去了。 胡菁菁的妈妈只拿了笔记本下车…说“这边电梯上去”,看来她很熟悉。 从电梯出来,找到2016房,并不见她拿门卡。 乙恋说:“我的房间呢?哪里拿门卡?” 只见胡菁菁的妈妈敲了敲门,门很快就开了。 里面竟然是楚瑶瑶! 胡菁菁的妈妈叫乙恋进去。 这是一个帝豪套房。 乙恋没跟进去,问:“那我的房间呢?…我去开一间房来…” 楚瑶瑶就笑着说:“乙帅哥,你就进来吧,这是帝豪套房,有三个卧室!足够你住的了!” 乙恋走进去看…果然是有房有厅。 胡菁菁的妈妈忙关上门,笑着说:“小乙,跟虹姨出来…虹姨难道还会亏待你?” 乙恋还在发呆,他不知道,楚瑶瑶过来干什么?她又是什么时候来的? 楚瑶瑶当然是早上坐高铁过来的。 会议要下午一点半,胡菁菁的妈妈说先休息一会…等下一起去吃午饭。 乙恋被安排住最里面的一间…这一间最小…不知有不有十平米。 两个女人各自忙着洗涮打扮。 楚瑶瑶总是打扮成二十岁大学生的样子,实际年龄,已正好是满三十。 胡菁菁的妈妈年满五十四了…也还时常做少女打扮…不过,她保养得好,脸上难找到“杀猪刀”留下的印痕。 只乙恋极不自在,一个人在房里翻了好一阵手机,楚瑶瑶说下去吃饭。 吃饭时又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乙恋一个也不认识…吃完饭去开会,楚瑶瑶说在房内等胡菁菁的妈妈。 会议不到四点就结束了,乙恋后悔自己没开车子来…太不自由了…再说,完全可以赶回去。 可是,胡菁菁的妈妈说她还有紧要事情。 回到亿豪辰国际大酒店地下停车场,都在车上换回了便装才上去,和去的时候换制服一个样。 简单补妆后,胡菁菁的妈妈说要去拜会一个什么冯老,她让楚瑶瑶去陪她的老公,并嘱咐她“你把他陪好了…大家都好”。 只留下乙恋一个人在宾馆里,胡菁菁的妈妈再三叮嘱他:“你先看一会儿电视,等虹姨回来…啊…我不要好久,等我回来啊…”。 41、鸭子没有煮得熟 乙恋独自坐了一会儿…电视剧的智商接近于0…他实在看不下去了…拿手机刷了一阵游戏… 快8点了,胡菁菁的妈妈和楚瑶瑶…一个还都没回,乙恋的肚子在“咕噜”叫,晚饭还没吃。 乙恋点了一份外卖…他本想出去吃…又怕那两人回来了…说他独自一个人出去吃饭,不等她们一起吃。 不久…就有人敲门,乙恋去开门,却不是外卖小哥,而是两位陌生女子。 站前面的女子就说:“哥哥,是你在服务平台点了上门…是吗?你看看我们…中意不?” 乙恋莫名其妙。 两名女子已经走了进来,全不管乙恋在阻拦她们。 乙恋说自己没有点什么上门…只刚刚点了份外卖。 后面的女子笑着说:“哥哥,这就对了,外卖还在做…马上就会给您送过来…你先说说…我们两个你选谁…还是都选?” 乙恋赶紧说“都不需要…我这里…还住着两位女士。” 走在前面的女子看了看房间各处,说:“那她们也没在…你怕什么…不用担心…没事的…价格也可以优惠200…你给1800就可以了…” 乙恋板起脸说:“我真的没有点…不需要…我给你们每个200块做车费…你们快走吧!” 乙恋付了钱,两名女子怏怏离开了。 乙恋在想…怎么还有这样…这个人信息也太不保密了… 正想着…外卖小哥来了…乙恋接过饭菜,小哥说要讨个好评,乙恋就问他…刚刚有上门的来…是怎么回事? 外卖小哥想了想,说可能是别人将软件植入到外卖平台上了…你点外买时…信息同时也被他们收到了…马上就送来了人…她们可能就住在这同一栋大厦内。 乙恋这才给了他一个五星好评…如今送个外卖,也不简单…知识要这么渊博! 吃过饭,那两人还是没回…恰好乙恋的同学发来信息…问他回去了是不…怎么没见他出声? 乙恋这才记起来…自己与他约了饭的…不过,现在晚上九点了,乙恋就说没回去…刚刚到宾馆。 那同学就叫他出来玩,约了去电竞城…说好久没一起开黑了…水平长进了不? 乙恋去跟他同学打电竞。 乙恋才出去不太久,楚瑶瑶就回到宾馆了,显然是喝了些酒,步子有些蹒跚,一进来就去浴室…然后又找衣服洗澡。 等楚瑶瑶把自己收拾整齐之后,刚躺到床上去休息,胡菁菁的妈妈也回来了。 楚瑶瑶起去帮她开门,只见她的虹姐妆容大乱…头发乱…脸上花… 虹姐一进门就说:“这老东西…死猪一样的…什么棺材瓤子…” 楚瑶瑶忙问:“怎么了…虹姐?乙恋呢?你不是和他…” 她虹姐就说:“我到现在才回来…” 楚瑶瑶就问:“怎么会…搞成这样子了?” 虹姐说:“那个冯老倌…之前也没见他这样,今天不知道他把他那老婆子…预先使到哪里去了…他一个人在家里…使劲的给我灌酒…又要那样…自己又不行,又要反反复复这样那样的折腾…搞得我一身酸溜溜的…真的太讨厌了!” 楚瑶瑶忙到浴室帮她虹姐放温水,说先洗个澡…休息一会就好了。 虹姐在浴室里忙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出来,找吹风吹头发…到楚瑶瑶卧室里来说话。 她问:“瑶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乙恋呢?” 楚瑶瑶说:“我才洗完澡…倒到床上,你就回来了…” 不过,楚瑶瑶虽然疲惫…心情似乎很不错。 虹姐又问:“我老公…他没说什么吧?” 楚瑶瑶显摆的说:“虹姐,他还能说什么?!他说我今天表现特别好…还给了我这个…” 楚瑶瑶从包里翻出一张卡来,拿在手上让虹姐看,接着说:“六万块…对…是六万…不是六千哦!” 虹姐显然对这个不感兴趣,她继续问:“他真没说什么?没说我…?” 楚瑶瑶笑着说:“虹姐,我骗你干什么…胡哥真没说什么…只问我…上次那个小韩…就是实习的那个,怎么不见…” 胡菁菁的妈妈来参加这个汇报大会…涉及到她评优评先…晋升与调动,她以为楚瑶瑶会直接给她带回来好消息。 楚瑶瑶却一再肯定的说,胡哥没说过什么别的话。 上一次,就是小丁出车祸那一次,胡菁菁的妈妈…借自己生日…要和老公一起过为由来省城…其实她连老公的面都没有去见,那一次,楚瑶瑶和小韩一起过来的,是她们俩在陪她老公。 听楚瑶瑶这么说…老公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小韩已经实习完了…去深圳打工去了。 胡菁菁的妈妈懒得再去想这些事…过去了的…是好是歹,听天由命了…她要做的…各处都拜到了。 楚瑶瑶摆了摆那张卡,又说:“虹姐,钱我可收下了…你不许要回去…之前…胡哥可没给过我一分的,难得他这回大方一次!” “那你收起吧…辛苦你了,瑶瑶!” 胡菁菁的妈妈说着,她又重回到“乙恋哪去了”这个话题上。 因为楚瑶瑶确实不知道。 但胡菁菁的妈妈…此时…特需要乙恋出现…她在冯老那里火都折腾出来了…旺旺的…专等一盆猛水。 她打乙恋的电话。 乙恋说他在电竞城…正在线上全力以赴…组队…下不来…要断。回…至少是到一点钟…没时间说话…挂了! 这可快要把这位“小虹姐姐”急疯了。 看着渐渐睡得香甜的楚瑶瑶,胡菁菁的妈妈越发感觉难受…极难忍耐的。 胡菁菁的妈妈…只好暂回自己的卧室…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42、保护自己走得急 乙恋与他同学,在电竞城里几乎玩个通宵…直到凌晨四点多。 那同学说知道一个早市,凌晨四点就开市了…两人一起去那里吃东西。 很多上完长夜班的年轻人,都来这里吃…吃饱了回去补一上午觉。 乙恋与他同学…两个人无所顾忌、敞开肚子吃,乙恋那同学买单…夜里电竞赢得的一百多块钱,全消费在这里了。 吃饱喝足、伸几个懒腰…瞌睡虫钻头…打着哈欠…各自向对方说“回吧…回吧…” 可以说是清晨了…五点… 乙恋半迷糊的回到亿豪辰国际大酒店…他摸着宾馆房间的门…差点靠着门…就顺着门溜到地面上…睡着了。 因为…乙恋才敲了一下门…忽然想起…里面睡的是胡菁菁的妈妈和楚瑶瑶,就没再敲了。 奇迹…楚瑶瑶居然听到了敲门声…她忙起来…后来又见到了门被靠着后的振动…她开了门…乙恋差点倒在她身上。 乙恋猛然的惊醒,啥也没说,急走几步回自己卧室…插门…倒头就睡…瞬间入睡…熟睡…很沉。 尽管刚刚楚瑶瑶起来开门时…身上没再多添衣服…乙恋似乎来不及看到。 乙恋睡到将近十一点…才自然醒。 中间…上午九点…十点…胡菁菁的妈妈、楚瑶瑶,都有来敲过他的门,没有醒,只有鼾声。 其实,她们俩也起得比较晚,特别是胡菁菁的妈妈…到凌晨三点才终于睡着了…所以到快九点了,才醒过来。 三人一起到外面吃过饭,乙恋顺便去买了套衣服回宾馆来洗澡。乙恋一掏口袋,才记起来…手机一直没有电…昨晚十点左右就没电了。 没带换洗衣服…没带充电器…都落在自己的车子上。 回到宾馆房间内…硬是没找到合适插线头的充电器…郁闷… 更郁闷的是…乙恋住的那间小卧室,只有一个小厕所…不带浴室的。 胡菁菁的妈妈大方的笑着说:“小乙,你来虹姨这边洗…我这里还有大浴缸,虹姨帮你把水放好…啊!” 楚瑶瑶也笑着说:“瑶瑶姐也欢迎你用我的浴室…怎么样?有浴桶…还有浴盆…搪瓷方块的…” 乙恋想不洗算了…反正就回家了…他要赶回去充电。 “我还是回家洗算了…你们收拾好东西了没有…早一点出发吧…” 胡菁菁的妈妈就说:“今天不回去了…谁让你昨晚不回来…今天又起那么晚…回不了了…虹姨帮你拿浴巾…你快去洗吧…等下虹姨还有事…” 楚瑶瑶说:“乙帅哥,虹姐都已经帮你在放水了…你就到她那边洗吧…反正我不看…嘻嘻嘻…” 乙恋抱着衣服…他虹姨把他拖了进去…一把将他推进了浴室。 这浴室两侧象是装的有机玻璃…乙恋想…看不见外面的。 很多宾馆的浴室是透明玻璃,要拉帘子。 这里…里面没有帘…反而是玻璃的外侧有帘,但没有拉上。 乙恋想着…反正也看不见的。 乙恋错了…这个什么鬼玻璃…确实从浴室里面看不见外面…但是从外面是可以看清里面的…看的十分清楚…所以外面装有布帘。 要想外面的人看不清里面,也可以将浴室内的灯关了…让浴室里面的光线比外面弱很多。 结果,不一会儿,楚瑶瑶也走到她虹姐的卧室里来…和她虹姐一起坐在床边…轻声细语的聊着什么…时不时的窃笑…不想走。 乙恋洗完澡,穿着短袖体恤和裤衩子出来,用干的浴巾裹着双腿。 他不知道这两个女人脑袋凑那么近在说什么,扫了一眼,正要出门回自己卧室。 楚瑶瑶说:“乙帅哥,虹姐叫你聊一会。” 胡菁菁的妈妈忙笑着说:“小乙,过来这边坐一下…虹姨跟你聊几句…” 楚瑶瑶慢慢的起身,似乎舍不得离开…边走…边在经过乙恋身边时推了他一把…将他往屋里头推。 楚瑶瑶出去…顺手就带关上了门。 乙恋没坐,站在房子中间,问她有什么事…没什么事的话…还是早点回去…他说手机早没电了…要回去充电。 他虹姨就说,等下还要一起去拜访别人…就是昨天中午来一起吃饭的那对夫妇…对方请吃晚饭。 乙恋说他又不熟…他又没什么事…先坐高铁回去。 胡菁菁的妈妈就说…那不行,一起出差…一起回,再说了,回去时高速上还得乙恋开车… 说着就靠近过来,来拉乙恋去床边上坐。 乙恋条件反射的一挣脱,把浴巾落地上了…虹姨就顺势…情不自禁的抱着他…半蹲的抱着。 乙恋身高将近一米八,这虹姨身高一米六三… 乙恋呆愣了三四分钟,终于回过魂来,一把用力将胡菁菁的妈妈提起…让她站起来…然后推到一旁的床上。 乙恋说:“领导…这样子不行…不好…我真的要回去了…” 说完跑回自己的卧室,极快的套上衣服鞋袜…下楼…出门打了辆车…包车回家了。 回到米脂广场…自己的车上,也才下午三点四十…将手机插上电… 才一开机…我的天…三十几个未接电话,绝大部分是他妈妈乙丽颜打的,有三个是丁有才打的… 乙恋头大了…就因为昨晚没有回家。 乙恋坐在驾驶室里…连连的捶方向盘…他要想一个什么恰当的理由…来解释自己昨晚到现在…在哪里…干嘛? 乙恋可能没多去想…比找这个解释…更会让他感到为难的,是胡菁菁的妈妈回来之后,他该怎么说? 43、真被她抓了现场 乙丽颜见儿子一夜不归,电话还一直关机,确实有些着急了。 前不久…乙恋还在县区那边…一个单住得好好的…乙丽颜也没有这么紧张过。 主要是最近接连发生的两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胡菁菁将乙恋包养…并弄去搞直播带货; 另一件事…吴高明来闹事…要房要钱,乙恋可是他们俩的婚内生的儿子。 乙丽颜这几天已经完全弄明白了…包养儿子乙恋的那个女人…居然就是甲卫权的老婆… 也正是热心帮她乙丽颜查该案、然后又热心帮她儿子乙恋办调动…的所谓好姐妹…局长大人的女儿。 乙丽颜担心儿子是又被胡菁菁叫走了; 又担心儿子是不是被吴高明怎么样了; 又猜测儿子是不是又和丁有才在一起? 乙丽颜拖到凌晨三点钟才打电话问丁有才,丁有才却说他这一整天都没看见乙恋。 不过…他心里也有点急…先后打了三次电话给乙恋…都是关机。 乙恋赶回家中,他妈妈乙丽颜正在焦心的等待着。 见儿子回来,乙丽颜就劈头盖脸的吼他:“干什么去来…整晚都不回?也不知道先要跟我打一个招呼…你是越来越没个样了…” 很久没对儿子乙恋发过这样大脾气了,即便是前不久…乙恋不上班…去直播带货…她都没发脾气。 乙恋还是决定…尽量实话实说。 他说昨天跟领导一起去省城开会。 又说昨晚上跟他那个同学在电竞城玩,有一段时间没见过面了…所以玩的有点过…玩到今早上五点才睡。 又解释说手机没电了…忘了带充电器…那里找不到合适的插线头。 乙恋的那个同学,乙丽颜之前认识,乙恋要给他打电话证实,乙丽颜相信他,说就别打电话了。 不过,乙丽颜却突然说:“你们领导…她就是胡菁菁的妈妈。” “胡菁菁?哪个胡菁菁?” “就是…就是上次让你搞直播带货的那个人…”乙丽颜说。 原来…乙恋连人家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乙恋确实不知道胡菁菁…还有她那四个闺蜜…都叫什么名字,她们平日里…用的都是小名或者昵称。 不过,乙恋听她妈妈这么一说,心里还真的紧张起来了。 但是,乙恋不明白…既然知道那个女人是胡菁菁的妈妈,那妈妈为什么还让他去公安局上班。 乙恋感觉到太复杂了…其实,他妈妈乙丽颜…才感到真的是太复杂了…特别是涉及到甲卫权的老婆胡菁菁。 第二天一早,乙恋去上班,心里想:只要自己装作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又想:或许她们还在省城…没有回来呢! 车子才开到四旧步行街…量贩广场前面,只见楚瑶瑶背着包,远远的见他车来了,在向他招手,示意他靠边。 乙恋把车子停在楚瑶瑶身旁,摇下玻璃,问:“有什么事?” 楚瑶瑶说:“坐你的便车…有个紧要事情…要跟你说一下。” 楚瑶瑶上车,乙恋启动车…准备左转…往单位这边走,楚瑶瑶却说: “别…先别急着去上班,开到那边去…到鸿润那边…对…对,真的有话要跟你讲…” 楚瑶瑶让乙恋把车停在鸿润大楼前,说上去说。 乙恋不知道去哪…结果楚瑶瑶开了一间运动房。 楚瑶瑶说虹姐昨天生好大的气…领导真难侍候… 乙恋却冷冷的说:“当时…我听得清清楚楚的…她不是让你去陪她老公吗?” 楚瑶瑶抹了一把眼睛,说:“是的了,她是我们领导…她老公就更是了不得的人了…我哪敢不答应?” 又接着说:“我一个也得罪不起…特别是他那老公…我们做普通员工的,命运就是这样…不愿意做的事情…却不得不去做。” 楚瑶瑶这么一说,让乙恋感觉同病相怜起来。 乙恋就说:“只有你会去顺从她…” 楚瑶瑶又抹眼泪,说:“我有什么办法…工作不要了?评优评先晋职都不要了?谁让我只是一个普通农村人?” 乙恋见楚瑶瑶哭了起来,倒有些同情她…劝她不要太难过…哭又有什么用? 楚瑶瑶抹干眼泪,说:“你说的对,昨天你一走了之,可把她气得暴跳如雷…还说…是不是我跟你先说了什么?今天你去上班,只怕会要给你穿小鞋了。” 乙恋听了,就有点打退堂鼓…不想去上班。 乙恋说:“我躲还不行…今天不去上班了。” 楚瑶瑶说:“我也不想去…她肯定会怪我跟你说了什么…那晚我比她回得早一些…她没有看见你…还责怪是我使走了你。” 两人都不去上班,楚瑶瑶继续诉苦,感觉两人有说不尽的辛酸…两人也越说越投机… 楚瑶瑶赌气的说…不如我给你…上什么班…气气她,乙恋也意气用事… 两个正忙得起劲…忽然有人撞门,门就开了,乙恋赶紧拉小被子替楚瑶瑶盖上,自己也拿干浴巾捂上… 进来的居然是胡菁菁的妈妈,她后面还跟着两个男的,其中一个…一进门就一直在拍…在录相。 他录完视频,把机子递给胡菁菁的妈妈,就都自动退出去了,另一个也跟着离开,还顺手把门带上。 那两个男的是谁?乙恋之前没见过… 胡菁菁的妈妈说:“两人做的好事…知道嫖宿是怎么处罚的吧…罚款、拘留、开除公职…” 乙恋说他没有。 “都有视频作证据了,还想再狡辩?” 楚瑶瑶则低头…叩在膝盖上…哭了起来。 乙恋说:“什么狡辩…说了不是就不是…你这是在公报私仇…” 胡菁菁的妈妈说:“不是嫖宿…你有证据吗?你们是合法夫妻?还是未婚青年男女在谈恋爱?” 她看了一眼乙恋失望的表情,接着说:“公报私仇?对,我就是公报私仇了,你又能怎样?不过…只要你听虹姨的话,虹姨肯定会好好对你。” 楚瑶瑶听了这话,忙劝乙恋听虹姐的,不然,她真的会被开除…她说她不想丢掉工作。 胡菁菁的妈妈马上说:“小乙,只要你和虹姨好,虹姨绝对保密,不会追究瑶瑶的任何责任…否则…你们两个…那就都等着拘留…被清除出队伍吧!” 楚瑶瑶听了,忙站起来,摇着乙恋的肩膀,劝他快点作决定…快救救她…就答应了虹姐吧! 44、总有人在复仇路 乙恋被虹姨拿捏着,终究是没有经历过社会毒打的人,没走两步…就没了主意。 这里起…叫她“虹姨”,总叫她“胡菁菁的妈妈”也感觉不太合适…不爽。 虹姨在楚瑶瑶的帮助下,终于拿下了乙恋,她神清气爽的从鸿润回到自己办公室里,感觉给乙丽颜那八十万…真不是白给…想她虹姨这大半生,又什么时候白给过人家钱?! 胡菁菁最近很上火,设法与甲卫权亲昵…想探探他的钱在哪里,可是,甲卫权对她不冷不热的…表面上似乎讲得蛮好…言听计从一样,实际上不粘她的边。 一连好多天,连一句实话都没套出他的来,一块钱都没弄到手。 胡菁菁花了五万元在私人信息工作室开的ⅤiP,也没起到一点作用。 反馈回来的是…甲卫权没有什么其它资产…他们说…啥也没有发现。 当然,胡菁菁不可能相信会没有,她开始“亲力亲为”,一定要查出来。 胡菁菁还没查到甲卫权的其它资产,却意外查到她老妈…虹姨把乙恋弄到她自己那单位去上班,还一起去宾馆。 胡菁菁气真的不打一处来,前不久才来抓过她训过她,这才过了几天? 胡菁菁已经没钱花了,想请几个闺蜜过来帮忙…帮她搞“侦探”工作,可是手里没钱…不好说话。 胡菁菁硬着头皮给他老爸打电话,说看中了一款车,要钱…要两百万换车。 果然,她老爸不想给,说你又问我要什么钱?甲卫权没有钱? 胡菁菁说她没用过甲卫权一分钱。 那胡老头就又说:“你不用他的钱…那你嫁他干什么?那你问你娘要…她又不是没有钱…当初她让你嫁给甲卫权…我就不肯…” 胡菁菁本来就上火…这下火就往上窜,说:“你给是不给?说这一堆风凉话有什么意思?我能问他们要钱的话…还跟你开口?…每次要钱跟乞讨一样…” 胡老头又说了:“你这一开口就是两百万…你见过谁乞讨…开口要两百万的?” 胡菁菁气得不行:“还真把我当成乞讨的了?!”说完挂断了电话。 下午的时候,胡应云打电话过来,跟胡菁菁说:“你爸让人把钱转到我这里来了,你过来一趟,我把钱给你…我陪你一起去买车吧!” 胡菁菁飞快的赶到她叔叔胡应云那里,一再说车子我自己知道去买…我跟我几个闺蜜一起去…你就别去了吧…你太忙…把钱转给我就行。 胡应云其实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他才不想掺和这些家务事。他把钱从企业账号转入到胡菁菁的私人账号。 胡菁菁这回学乖了一点,她只叫上了那女公子,两人先去汽车城买了早相中的车…买价82万…全部都搞定…弄下来也没超过100万。 胡菁菁之前那车不方便…普通宝马和五年旧不说,主要是甲卫权一见便知…其他知道的人也不少。 有了新车,就有了必备工具,她与那女公子商量好,让女公子开她之前那台车…好转移甲卫权的注意力。 现在,胡菁菁有车有钱,她认为基本条件具备了,真正开始亲力亲为的来侦查甲卫权的资产。 不久,胡菁菁就发现了余尤的存在,也发现了李楠蓝,等于发现了两处私宅。 不过,真要搞清楚甲卫权的资产,还没那么容易,胡菁菁沉住气,继续努力。 甲卫权最近步伐有点快。 彭老板的采石场口营运还没走入正常,便开始运作竞标道路工程了。 在甲卫权的授意下,彭老板让人一口气注册了三家公司,为围标做准备。 三家公司三个法人…实际上都是彭老板掌控,虽然都说注册资金一个亿,但谁又见到过钱? 但这些不重要,资质可以做假。 重要的是,在甲卫权的老战友…和彭老板的表兄…两个的双重帮忙护航下,成功中标这二十多公里省道,总投资8.64亿,不包括大的桥梁。 甲卫权现在是真正的老板,他感觉自己的腰杆子,现在才是真正的硬了…感慨过去几十年…都是小打小闹…帮人家捧场子。 彭老板马上建了一个工程指挥部…中间特意精心装修了两套住宅…设施最全的那一套,是专门给甲卫权来指导工作的。 刚好建成,就把甲卫权请了过来,给他安排了两个黄花闺女…据彭老板说,是职高学测绘的,过来到项目上实习,又说花了他十万。 另一个工程,是一座大桥,与邻市相连…一头连接这边省道,水面跨度约一千多米,桥梁总长约两千八百米。 这晚,甲卫权去李楠蓝那边过夜…在这里,他仿佛回到家里…才有真正全身心放松的感觉。 李楠蓝在睡后突然提到,把桥梁工程承包给他爸。 甲卫权没听说过李楠蓝的老爸是搞工程的。 李楠蓝突然提出这个要求,让甲卫权感到惊讶与奇怪。 李楠蓝说她爸坐了四年牢,出来两年了…无所事事。 原来,李楠蓝她爸…李锁铁有个工程公司,在外地吃了官司…家产赔光,还坐了四年牢。 所以,她这受到的贵族教育…钢琴…也只能说是半途而废…虽然后来考到一个什么音乐学院…搞了一张文凭。 李楠蓝极力请求甲卫权…把桥梁工程承包给她爸,说她爸做事靠谱…只是上次被所谓朋友陷害了。 甲卫权说公司呢?李楠蓝说公司一直在…在她母亲名下…只是这些年几乎名存实亡。 甲卫权想了一下,认为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筐里,自己才是最安全的,他觉得,多一个人为自己办事,更方便。 于是,答应先与李锁铁见上一面。 李锁铁比甲卫权小四五岁,似乎沉默寡言…不讲什么废话。跟甲卫权一起喝酒时…不敬酒…不灌酒,喝了两杯完事。 甲卫权见这人好象已经躺平了…没有什么干劲。 李锁铁现在是要钱没钱…要人脉无人脉,似乎全凭人家赏口饭吃,哪来的什么劲头? 况且…他过去一直引以为骄傲的唯一女儿…李楠蓝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他都觉得自己毫无颜面。 自己之前吃了那么大的亏,几乎被人害得家破人亡…自己还坐了四年牢,幸亏老婆对他好,才保住了这个家不散。 看穿看淡…李锁铁实在是有些颓废,但是,她老婆要他东山再起…说楠蓝在帮他找工程…再说了,有仇不报非君子…君子报仇十年犹不晚… 45、越飘的人越吝啬 李楠蓝对甲卫权说,她爸现在主要是没了人脉关系…过去的都断了…只要给他机会,他的能力与才华又会展现出来的。 甲卫权心里也想找这种人…没有旧的主子。 于是,开始运作… 丙焕钱还没有反应过来,家门口的一截省道就被人拿下来了。 得知是那个彭老板,丙焕钱知道是甲卫权,甲卫权这次都没把个信给他,足以说明问题。 主要还是张叔的调离…丙焕钱又在两头忙…忙公司又忙秦大哥那边…趁这个时间段…这些人这么快就把招标工作搞了…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但是,大桥的事是早就有所安排的,说修这座大桥,要远早于拓宽翻修那一段省道。 张叔还在这边的时候,就把准备工作做好了,从选址测量、设计,到资金的筹划,都有具体的安排。 所以,一对外招标,丙焕钱马上赶回来,叫上丙焰灿,一起来省城。 但是,丙焕钱的公司居然没能过审。 后来,他才得到一个解释,说这一次招标,对参标公司的资质审核很严格,要求专做桥梁的工程公司。 而丙焕钱的公司太杂,是综合性的,虽然有分公司专做桥梁,但是…母公司是综合性的…体量大…精力容易分散,无法保证质量。 而丙焕钱关注到,中标的是一家小公司…而这家小公司早些年就资不抵债…只剩一个空壳…连员工可能都没一个了。 中标的当然就是李锁铁,甲卫权有他的老战友在全程把关。 丙焕钱接连失去自己家门口的两大单生意…首次感受到了什么是人走茶凉…人情淡薄。 丙焕钱就让丙焰灿准备一点东西,然后带着丙焰灿,一同去拜见了甲卫权的那位老战友。 毕竟就在大概半年之前,他们见过面的…丙焕钱十分热情而周到的安排了他…再说,丙焕钱的名气也不小。 于是…他们见了面,而且相互都很热情。 丙焰灿就说了…他在领导手底下当过侦察兵…只是领导您不可能认识我…您是首长…我是小兵,我那时候就特别敬佩您。 当兵的…只要讲这一套…就能仿佛讲成是一家人。 这次见面,相谈甚欢,虽然没谈到任何具体与商业有关的事情。 这新官上任,无非干两种事。 一是将前任的各种利益关系户逐一清除;二是培植自己的用人。 甲卫权的这位老战友,就比较尴尬了…他接的位子是被扶正的人挪出来的,前任劲头正势足…又还留在一起…很多事情他就只有听的份。 这人也多少听闻过丙焕钱的各种传闻,对他与张叔的关系,也略知一二,所以,不怠慢…也不给话。 丙焕钱的目的也在于此…走熟一张脸,他也没提什么请求之类的。 回来后,丙焕钱让丙焰灿找到李锁铁,人反正丙焕钱认识的…之前也打过交道。 丙焰灿跟李锁铁打明牌,不说一句虚话,说自己公司准备这座桥…准备多年了,如今李总中了标,还是表示庆贺。 不过,李总现在的困难…不只一点点,说不定…这座桥可以把李总拖死。 李锁铁如今啥也没有…空手套白狼太难了,他也早打听到一些相关信息…说造桥的资金…筹划有些特殊…是丙焕钱的主子张一手搞的…只怕资金很难及时下来,自己拖不起。 但是,甲卫权未必会这样替他想。 丙焰灿提出…把工程转包给他。 这本来,对于现在的李锁铁来说,是最佳的选择。 但是,李锁铁从甲卫权当初的安排就可以想到,甲卫权肯定不会答应,否则,甲卫权就直接叫丙焕钱了,轮不到自己。 李锁铁表示,可以把其中一些工打包…包给丙焰灿…整体转包不可能…什么原因就不要说出来了…你我心知肚明的。 丙焰灿表示出了最友好的姿态,说:“那好,有什么需要帮忙…打我电话就是!” 李锁铁当即说:“丙总,且慢…我想,把你的工程机械全套租下来…然后,借用你的工程队…” 李锁铁还没蠢到会把送上门的好往外推,但他很注意措词,说是租和借。 以李锁铁现在公司的状况,根本不具备造桥的资质,这些先进重型器械都没有,又没钱添置。 丙焰灿很爽快的答应了他。 甲卫权坐等进账,李锁铁说资金…第一笔资金都迟迟不下来…非要说等看到材料上工地…工地正常开工。 意思是要甲卫权去催。 甲卫权去找他老战友,老战友说这个有点棘手…不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 甲卫权打电话给彭老板,叫他联系他那个表兄…甲卫权感觉…摆明了话语权是在那边。 彭老板的这个表兄还算给力,毕竟他之前也略知一二…弄清楚了一些个中细节…把总投资的15%的资金…硬是帮忙给求了下来。 李锁铁小心的应付,很多原材料,都是丙焰灿提供的…是赊账…变成了丙焰灿带资。 相比之下,彭老板那边就顺利多了…真正把空手套白狼表演到了极致。 资金到位,啥都好办。各个位置的钱都及时进到了口袋…各个位置的老爷们办事就很给力。 彭老板只采购钢筋和水泥,修路的砂石还是自己的场口提供的。 钢筋价格差异很大…地方私企的地炼钢,10个mm的顶多8.4mm,其余类推,有的差值更大,价格又很低廉,同样一吨多铺几米远。 水泥也是用的地方私企小厂低标的。 原路面不掘…仍留作“新铺”路基。 在偷工减料一途,包工头已经精到了极致。 甲卫权第一笔到账一千八百万,他心里高兴,但又嫌少。 彭老板马上过来请他喝酒,又给他送来一名处,同时说:“资金现在工地上要占用…等后面的款项下来后…就好办了。” 甲卫权感觉有些飘飘然…真的是要什么有什么…想什么来什么。 但是,甲卫权犯了一个错…他没有再及时去打点他的老战友…这一千八百万…怎么地…也得转个一千万…或八百万…给他那老战友吧? 甲卫权错误的认为,之前彭老板是送了的…后来彭老板也是给过了的…加起来也有五六百万。 甲卫权连这都不懂:彭老板是彭老板,他是他。 他甲卫权就应该拿出更多一些来…转给他的老战友。他自己进账时…有这些奢望想法…就应该想到别人…也会是这么想的。 46、官司为什么败诉 乙丽颜不知道儿子乙恋近段时间的状况,因为她自己遇上了麻烦。 乙恋被虹姨在鸿润收拾妥了之后,就经常被召到虹姨的办公室,在里间活动,有时中午午休,有时下班之后加班。 楚瑶瑶是虹姨的好闺蜜,所以也少不了她。 乙恋算是彻底沉沦了。 乙恋在麻醉自己,他感觉自己无能为力,面对现实社会,他根本决定不了自己的任何东西。 在家里,有他妈妈乙丽颜在安排他的各个方面。 在单位,有上司虹姨决定他的一切。 乙恋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木偶人。 那…要沉沦就沉沦吧,沉沦得更彻底一些。 在经历了胡菁菁与她的闺蜜们…又经历了胡菁菁的妈妈虹姨与楚瑶瑶,乙恋变得玩世不恭起来。 有时…他想,胡菁菁还有点点人情味。 但是,现在…乙恋不想那么多了,随波逐流… 一次,他见新来的网警小妹不错…很清纯的样子,就大胆的向虹姨提要求,要那个清纯妹子。 结果,很快…虹姨就给他安排上了。 乙恋就由受害者…也很快变成了害人者。 乙恋事后也郁闷,但他马上会找到理由给自己安慰,给自己开脱。 乙恋这些变化,叶丽颜都没有觉察到,虽然乙恋每天早出晚归。 因为,乙丽颜真的收到了法院的传票。 吴高明在这边法院起诉了乙丽颜,要求获得夫妻共同财产中…他的那一部分。 所谓夫妻共同财产,就是那三溜地皮,他说…这是当初他们离婚时,没有及时处理的遗留问题。 乙丽颜要应诉,忙于找各种证据~人证物证,又忙于走律师事务所,找律师咨询,请律师代理。 事情过了这么多年,当时也没想到今天会要打这个官司,这些年乙丽颜住过很多地方,证据真的很难找齐。 很快到了开庭的日子,乙丽颜同她请的律师一同到庭,向法庭提供了购地的合同及银行转款凭证。这些东西上面,都只有乙丽颜的名字。 乙丽颜和律师满以为可以胜诉,但还是败得很彻底。 因为吴高明向法院提供了两件证据:一是他和乙丽颜的结婚证复印件与离婚证;二是那三溜地皮的土地使用权证复印件。 吴高明是职业骗子,很具有专业性,象结婚证复印件和土地使用权证复印件,这都是他当年特别用心偷偷留下的,这些东西,在他眼里具有特别的价值。 土地使用权证上有两个人的名字,吴高明排在乙丽颜的后面。 结婚证上的日期,居然比土地使用权证发放的日期,早三天。 乙丽颜忙向法院解释,土地使用权证的发放,往往会滞后一段时间,先签好了购地合同,支付了购地款,这个才是实际购地日期,在她提供的相关证据上都有,比结婚证上的日子,早了十多天。 另外,她清楚的记得,土地使用权证上面,绝没有吴高明的名字。 法院要求乙丽颜,提供没有吴高明名字的土地使用权证作为证据。 乙丽颜表示,这份证件,在她转让出三分之二的土地时,早已经被相关部分调销了,她也不可能会留有复印件,不可能预先知道到今天可以用来作为证据。 法官就说,那你就是没有相关证据,口说无凭,辩解无效。 吴高明请的律师,又当庭进行了长篇大论的论证,证明了以土地使用权证为准的正确性。 法院驳回了乙丽颜的诉求,说一切以土地使用权证日期为准,况且该权证上面,明确签有两人的姓名。 吴高明在起诉书中写到,当年购这三溜地,共支付人民币三十四万多元,现在,按该市同类地价估值,不低于七千万元人民币,要求获得一半,即要求乙丽颖支付三千五百万元给他。 经法院审理本案,作出如下判决: 某某地段实属吴高明与乙丽颜夫妻共同资产,经本市相关经济专家共同估值,现今该地段价值为九千八百余万元人民币,考虑到有部分土地转让时间较早,综合评估,总价值为九千万元人民币。 因吴高明与乙丽颜夫妇育有一儿乙恋,故该笔资产应分作三等份,吴高明可获得其三分之一,即三千万元整,由乙丽颜支付给吴高明,自本判决生效之后,三十天之内付清。 乙丽感觉好搞笑,原告还只估值七千万,法官却估值九千万。 而当年那两溜地转让出手时,实际共卖得一千三百余万,还有各种名目繁多的税费,乙丽颜实际到手只有九百多万。 乙丽颜当庭表示不服,但法院以咆哮法庭和藐视法庭为由,将她轰了出来。 不过,乙丽颜还有申诉期,律师告诉乙丽颜,赶紧去找新的证据。 乙丽颜回到家里,几乎是茶饭不思,她认为自己请的律师讲的是废话,因为法院明确表示,以土地使用权证上的日期为准。 至于实际当初是谁付的钱,在法院那里,根本不考虑,一句证据不足难以确认就完事了。 更可气的是,吴高明当年骗走她两三千万、害得她倾家荡产…还债台高筑,今天还好意思再来要三千万,而且听到判决后,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乙丽颜真的搞不懂法律在保护谁,当年吴高明骗走她的巨款,但捉拿归案时,法院一句钱已经全部花光了,她就一分钱也没追回来。 而今天,说判三千万给吴高明,却强调什么三十天之内支付清,真的让人无法理解。 乙丽颜深感绝望…难道,自己又要再一次倾家荡产…栽在这个流氓身上? 叶丽颜还有个人证,那就是丙焕钱。 当年这三溜地,就是从丙焕钱手里购得的。 但是,丙焕钱在外地忙,他接了乙丽颜的电话后,也认为乙丽颜没事,能轻易胜诉,所以就没有回来。 换一句话说,如果乙丽颜败诉,那他这个人证,是不足以为证的。 乙丽颜万般无奈,只得又打电话给丙焕钱,向他讲了败诉的全部过程。 丙焕钱听完,沉思了一会,对乙丽颜说:“我叫我的律师过来,你要充分相信他,他会知道怎么做,不可能让你败诉的。” 果然,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钟,丙焕钱的企业专职律师就过来了,他与乙丽颜见面后,边一起吃午饭,边听乙丽颜详细的叙述案件始末。 乙丽颜看着这位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她不知道,他还能有什么法子,可以让自己扭转当前局面。 47、另辟蹊径巧胜诉 吴高明胜诉,傍晚宴请法官和律师,选择了有着玫瑰灯光的“伊夜市”,四个人入席,上了一瓶茅台,另一瓶是法国白葡萄酒。 在这种一条龙服务的私家小楼里,楼小花样多,常常让某些人留连往返。 律师显然是那个中间掮客,他又在双方中间不停的说话。 律师说那个乙丽颜,一介女流,却是真正的人傻钱多。 其中一名法官,稍显年轻,就对吴高明说:“听说你二十多年前,就拿走她三千万,二十多年前三千万,那是个什么概念!” 吴高明谦虚的笑了笑,说:“也没有三千万,实际上只有二千八百三十万,这是当年法院认定的数额…” 律师就说:“这女人确实是很会赚钱,但她守不住自己的财富,这就是命运。” 吴高明说:“其实我也一样,年轻那一节,我过手的何止上亿…一块钱也没落下。” 律师笑了笑,说:“你那不叫赚钱,你那是行骗,不算!” 院长终于开口说话了,他慢条斯理的说:“什么骗不骗的?要说骗子,做珠宝生意的难道就不是骗子?那些珠宝又有什么用?也就是个行骗的道具,戴在身上逼人上当。” 律师忙说:“领导高见!来!来!来!碰杯!” 又是那稍显年轻的法官,碰了杯之后,喝了一口,对律师说: “我们也是看在你说的份上,多年的业务往来了,那个乙丽颜的钱支付过来,领导要扣除一千万…他也有他的开销不是…毕竟赚一块钱…也不能把一块钱都落自己袋子里。” 律师忙说:“哥,你是我哥,我说了,吴兄绝对不会骗人的,除了那一千万,另外拿三百万给你去泡妞,我才赚两百万…够意思吧!” 那人听了哈哈大笑,举起杯子说:“来!我们一起敬院长一杯!” 吴高明忙端杯子,说这次多亏了各位帮忙,我敬各位一杯! 吴高明和律师喝茅台,那两位品的是法国白葡萄酒。 吃喝完,上五楼K歌跳舞,点了四位公主,又点了酒水,今天这一场下来,吴高明花了六七万…也不知道…他这五六万,又是从谁口袋里弄出来的。 这边欢乐无比,乙丽颜那里却十分忧愁。 丙焕钱的那位律师,在听完乙丽颜讲述案子过程之后,也陷入了沉思。 这个中年男人叫梁尚,似乎不苟言笑。 梁尚吃完饭,这才正式开口说话,他对乙丽颜说: “乙总,你这个官司,别人走的是不寻常路,如果你继续按套路出牌,即使你找到了当年的土地使用权证原件或复印件,也没有用,因为上面的日期,决定了官司的走向。” 乙丽颜听了似懂非懂,心里更加焦灼。 梁尚又说:“乙总,对付不正常操作的人,你也只能用不寻常的招数,才能取胜。吴高明既然是一个职业骗子,那骗子自然就会有他的纰漏,骗子往往漏洞百出。” 乙丽颜想不出吴高明有什么漏洞。 梁尚接着说:“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帮你找到吴高明的漏洞。” 当晚,乙丽颜和梁尚,就乘飞机赶到了洛阳。 通过当地公安查寻,两人第二天上午就赶到了吴高明老家所在县城。 在当地公安的帮助下,他们找到了吴高明的原配前妻,一名叫刘知了的女人,还有吴高明的儿子吴志英。 刘知了快六十岁了,显得格外苍老,说起话来,情绪容易激动。 她说自己二十一岁就嫁给吴高明,在与他的近三十年里,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到快五十岁了…实在忍受不了这畜生,终于下决心离了婚。 这番话…信息量很大。 乙丽颜说:“刘姐,你们是什么时候离的婚?” 刘知了回忆说:“大概八九年之前吧…他第二次刚进去…我单方面提出来的…当时通过了法院。” 她补充说,那时候儿子年龄也不小了,找了个对象…准备结婚,儿子支持她离婚。 吴志英在一旁很有意见的说:“我生下来之后,就没用过他一分钱,没吃过他一口饭,到快二十六七了,一直都没人敢嫁给我…只要一听到说我是他儿子,人家马上就跑…” 据吴志英说,他奶奶十四五年前就病死了,因为家里没钱给她治病…爷爷这些年…都是他妈和他在照顾。 梁尚对刘知了说明了来意,请求她给予帮助,不料,吴志英比刘知了更积极,说需要什么证据,都可提供。 梁尚说,只要结婚的时间证明…和离婚的时间证明。 刘知了和吴志英,陪同梁尚和乙丽颜,一起去当地派出所、公安局、法院,获取了相关的一些证明材料。 梁尚特别细心,获取了吴高明与刘知了在婚姻存继的二十八年期间,并没离婚再复婚的经历。 办好这些之后,乙丽颜表示感谢,并拿出三万元让刘知了去看病,刘知了患有严重的支气管炎和手脚关节风湿病。 不料,刘知之和吴志英反而感谢梁尚和乙丽颜,说不能让更多的人再受吴高明的骗…吴高明在老家这一片,已经是人尽皆知、臭名昭著。 刘知了不要钱,说吴高明祸害乙丽颜够多的了,乙丽颜坚持让吴志英拿了钱…快带他妈妈去治病。 梁尚和乙丽颜从洛阳回来,迅速向法院提出申请复议。 法院来了一个“拖”字决。 三十天快过完了,乙丽颜无奈,只得给甲卫权打电话。 甲卫权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对于他来说,这是举手之劳。 在甲卫权的干预和催促下,一个星期后,终于开庭。 梁尚在法庭上提供了详细的有效证明材料,证明…当年吴高明与乙丽颜的结婚证是无效的,吴高明当年与原配仍在婚姻存继期间,吴高明这属于骗婚。 官司马上来了一个180°的转向。 梁尚又说,在其它证据不足的前提下,退一万步说,假定当年购地的三十四万多元全是吴高明出的,那也只能认定是他行骗的一种手段和伎俩,目的是骗取乙丽颜女士的信任。事实也证明…他随后是骗走了乙丽颜女士二千八百三十万元,有当年的法院判决书为证。 吴高明等人始料不及,在证据面前,不得不撤去前诉。 法院认定…该片土地不属于当年夫妻共同资产,因为他们就不是夫妻。 乙丽颜终于摆脱了这场官司,但她却不知道,就在这一个半月里,在她儿子身上,又发生了多少不可思议的事情。 48、海市初见一瞬间 丁有才这人,自从乙丽颜说了不要再去烦她,他就真的不去了。 丁有才的心思,似乎又全放到了怀孕的袁维兰身上,这主要是因为…他面皮薄。 馆里编的那本为某某周年献礼的书,也大有眉目了,那些个男女秀才们…日夜加班,成绩还是有的。 甲卫权又亲自来督察过一次,后面,又让宣委来跑了一两次,虽然每次都说了一大堆空话,但对整体工作还是肯定的,书名也拟定了,叫做《荆土英烈传记》,希望年底能付印。 丁有才抽更多的时间来陪袁维兰,袁维兰已经请了保胎产假,只偶尔在家里…电脑前做一点文案,因为同事们都说了,怀孕了就不能久坐在电脑旁…有辐射。 丁有才晚饭后还是去散步,但接连三四天,也没有遇见乙恋。 丁有才每次回家之后,晚上就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那几天晚上都是。 梦中,他依然是翩翩少年的样子。 醒来后,就忘了。 但第二天晚上才一入睡,又记起前一夜所做的梦,分明记得是做的梦…心里很明白,但接着又往下做,如同连续剧… 梦中也会把梦与现实混在一起…先是记得前夜是做的梦,接着再继续做梦时,又忘了自己是正在做梦。 梦中…他看到超人般的同伴…如同仙子般的女生…还有花海一般的原野… 然后又回到无数摩天大厦的陌生超级大都市里,他抱着萨克斯在街头倾情卖艺…很多路人来驻足围观…只给掌声不给钱…有人一直在听…忘了去上班… 这些奇奇怪怪的梦,有时隔三四天了,忽然就全记了起来,象放电影一样…晚上若是想接着做,却又久久无法入梦。 袁维兰时常打趣丁有才:“我是怀孕了…有时睡不着…有失眠的反应;你怎么也睡不着,还时常乱踢被子,不会也怀孕了吧?” 丁有才就说:“我是怕睡着,一睡着就总在做梦…这段时间老是梦见自己是个年轻小伙…” 袁维兰就笑着说:“你幸亏娶了我…娶了我,你做梦都年轻了…这是心态变年轻的表现。” 丁有才说:“那就好…不过,有人说,经常想起年轻的时候,就说明已经开始进入老年了。” 袁维兰说:“我就盼着你变年轻一点,你偏要说老…你这是成心要跟我过不去?” 丁有才说:“我这两三年里…头发白得好快…记得你第一次来我这里时,我还难找出一根白头发…头发浓密乌黑的…现在差不多白了有一半了…还不是老?” 袁维兰说:“你这是说怪我…你自己七七八八的想得太多…我就讲…单纯一点的好…难不成…你还指望做一个封疆大吏…挣上亿万的家财?” 丁有才就笑,笑了一会,说:“封疆大吏,下辈子我都做不成的!” 袁维兰说:“我只讲这辈子…这辈子你要平平淡淡的守着我…我就心满意足!” 两人说着话,又说明天晚饭后,一起去看“天堂鸟”,袁维兰说她听人家讲,那里环境很幽静,鸟儿都喜欢在那里扎堆。 都说大城市是“鸟不拉屎”的地方,“天堂鸟”绝对是“城市鸟”的天堂典范。 隔日黄昏,丁有才与袁维兰一起去看天堂鸟,打了二十八块钱车,再步行十多分钟,沿鹅卵石铺的步梯爬坡,沿途人少,时不时的…是有各种鸟出没鸣唱。 但这还不是“天堂鸟”,“天堂鸟”在坡的另一面山坳…然后通向更远的森林…湿地。 袁维兰爬不动了,只能在正好看见的石桌旁的长木椅上…坐下来休息。 丁有才陪她坐在那里,一起看夕阳余晖里…变幻的云霞。 忽然…无数的鸟飞来…带着空气的振动响音,很具规模。 鸟不是一般的多,而是特别的长…排成长龙…密密麻麻的…迎面飞来…过他们头顶上空…极象一条翻滚游腾的苍龙…丁有才没有想出更恰当的句子来形容。 大约三四十分钟,这“鸟的苍龙”才终于过尽…全飞往坡的另一面去了…消失在渐浓的暮色里。 从哪里来?往哪里去?丁有才想不透。 忽然,远处天空红透的云霞里,琼台玉宇…长桥短亭…也有霓虹闪烁… 一会儿…换成一条长长的街,两旁高楼林立,高得很陌生,中间车水马龙… 立刻就全赴眼帘而来…仿佛用放大镜突然放大一百倍、一千倍,又象是观看三D电影,有形形色色的人…迎面走到眼前…匆匆而过。 西装革履的男人…在浓妆艳服的女人挽臂下,径直的走来…快撞到丁有才的眼睛时…突然左转而去,留下艳丽的背影。 十数辆顶级豪车疾驰而来…仿佛就要撞倒丁有才…丁有才忙条件反射的来护住袁维兰,可是,车群马上右转…瞬间不见了。 这时,只见数十人戴着镣铐…仿佛若有“叮当”的金属撞击声…越走越近…从丁有才的脸、脑门、胸部…穿越而过,不见了。 远处已淡蓝如烟。 丁有才回头,见袁维兰伏在石桌上…已经睡着了。 他轻轻摇醒她,说:“刚才的…海市,你没有看见?” 袁维兰抬起头,发现夜幕将要笼罩下来,说:“哪里海市…我刚才睡着了…?” 丁有才说:“回去了…回去…小心凉到。” 袁维兰说:“那你背我下去。” 丁有才说:“你肚子…这么大了…怎么背…” 袁维兰说:“那我不管了!” 丁有才将袁维兰的左手搭在自己肩膀上,用左手握住,右手极力的抱住袁维兰的腰…往上搀,费了老劲…只为了让她少用点力… 两人走下长坡,在坡底路边歇了一会儿…等来打到的车…回到温暖的家里…外面深秋…还是初冬…夜是有点儿凉了。 不一会儿,小丁和小莫,小夫妻俩提了不少东西,回来了。 小莫说是来看兰姐,问兰姐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两个人说太忙…晚上才抽了这一点空回来… 丁有才心痛小丁小莫…听说有时忙得饭都顾不上吃…饭上经常忙到很晚吃泡面… 丁有才下厨去煮了羊肉馅的饺子,给这三个人各端了一大碗,自己用小碗也搞了几个。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聊天…吃完饺子,小丁和小莫告辞回教培中心那边去,丁有才去厨房里拿出一个食盒来,用塑料袋装了,让小丁带过去…给他娘吃。 小丁看了看袁维兰,接过食盒,要走时,忽然又说:“爸,我听说丽姨最近遭官司了,你知道不?” 49、因偶遇母女交恶 丁有才确实是没有听说…吴高明真的起诉了乙丽颜,这一向他没与乙丽颜联系过。 丁有才听见小丁这样问,就说:“不知道,我等下问问。” 这显然只是敷衍,小丁和小莫回去了。 袁维兰见丁有才去厨房里收拾碗筷、搞卫生,她自己放水泡澡,然后坐到床上看书——育儿方面的书。 丁有才忙完…也爬到床上来,见袁维兰在看书,就说:“书上也不一定就对…按书上说的…养个孩子自己得累死…还不一定有效果。” 袁维兰稍抬了抬眼,不理他,继续翻书。 丁有才又说:“象我们小时候…父母哪看过这些…不也…” 袁维兰用肘轻撞打断丁有才的话,说:“我自己看,又没让你看,你操什么心呢?” 丁有才说:“你不是总讲要顺其自然…平平淡淡…我这不是怕你心太累吗!” 袁维兰说:“我闲着,随便翻一翻…学习学习,哪就能心累?我看你才心累得很…” 丁有才说:“好吧…你看…别乱扯…” 袁维兰说:“我乱扯?你刚才怎么样…不是还惦记着你那原配…煮点饺子…还给她留一份去。” 丁有才说:“我这是惦记着她吗?她在那里日夜帮孩子们干活,我这是让孩子学会尽点孝心。” 袁维兰说:“好…好…你说的都是理,我也没不让你这样做…我只是觉得你才是真的心累!” 丁有才说:“你看…你…这…又来是不是!” 袁维兰不答,停了一会儿,又说:“你不是跟小丁说了,要问问吗?怎么不打电话?” 丁有才说:“问什么?” 袁维兰说:“问他丽姨…是不是在打官司…你心里不清楚吗?” 小莫还每次叫袁维兰“兰姐”,这个也没什么,小丁却从没叫过袁维兰,这就把乙丽颜叫“丽姨”,袁维兰这“他丽姨”是加重了语气的。 还有就是,丁有才心里明明知道乙丽颜在吃什么官司,觉都睡不安稳,却在她面前装什么都不知道。 丁有才说:“我打什么电话,她要是在打官司的话,我是能帮得上钱忙?还是能帮得上权忙?什么都帮不上,我去给她添什么乱?” 袁维兰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别一天到晚魂不守舍…牵肠挂肚的,我可没不让你打电话。” 丁有才说:“你还是继续看书吧…我睡了…” 袁维兰说:“我也困了…帮我把枕头放下来一点点…我也睡…” 夜,静谧之中… 外面依然是车流“嗖嗖”… 胡菁菁今夜跟踪甲卫权,来到了邻市。 这位“孤胆特工”只身跟着…进入到了华蕊新都…先后进入不同的电梯,胡菁菁先留意到了的…甲卫权去14楼。 等胡菁菁从电梯里出来…来到14楼,早已不知道甲卫权去了哪里。 胡菁菁黑色的长风衣、黑色的长靴、黑色的长手套、黑色的口罩、黑色的女生礼帽… 这一身打扮象个女侠,就是甲卫权,也不一定一眼就认得出来。 胡菁菁从门上留窗…偷偷看了一两间,发现这里是娱乐包房,也可以喝茶饮酒。 胡菁菁就一间一间地…逐个的偷看过去。 走到头,也没有发现甲卫权。 胡菁菁意识到自己就不应该上来…自己跟踪他…目的是查明他的其它资产,跟来这种娱乐的地方有什么用? 但是,来都来了,还是把电梯口的另一边也看看吧。 那一头短…也没有几间。 走到最里头,胡菁菁准备转身回了。 忽然,她看到一个人…从拐角出来,进入到了最里头的那一间。 原来,那头还有一个拐角回廊,可以步行上下。 重要的是,胡菁菁看到的这个人… 她小心的把头伸到门留窗口,果然是她老妈,还有乙恋,另外还有一男二女…她不认识。 胡菁菁猛然推门进去…确实没有甲卫权。 这些人…正在看电影、饮酒… 突然被一个黑衣人闯入,有些吃惊。 胡菁菁顺便看了洗手间…没见有甲卫权…转身就走。 虹姨却叫道:“你给我站住…菁菁,你在干什么…你跟踪我们?” 这么一叫,靠在她右手旁的乙恋,也认出了胡菁菁。 胡菁菁没好气的说:“我跟踪你干什么?我…” 她差一点把是跟踪甲卫权…说了出来…那不就会计划全废了…只有将错就错了…胡菁菁脑子转得飞快。 胡菁菁走到乙恋前面,伸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虹姨愣住了,楚瑶瑶忙过来…拦在乙恋前面。 那另一个男人,也慢吞吞的走过来。 只有另一个女生,依旧斜靠在卧榻上看电影,连头都没多偏一下。 胡菁菁见楚瑶瑶拦到前面,将她一扒拉,顺手又给了乙恋一耳光,口里骂道:“打死你这个骗子…渣男…” 楚瑶瑶来拉扯,被胡菁菁抬腿就是一脚,踢倒在卧榻上。 胡菁菁在警校混了那几年,不想在这儿派上用场了。 胡菁菁的妈妈开口说话了:“菁菁…你疯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胡菁菁说:“关你什么事?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 说完,又伸手…提拉乙恋的耳朵,叫他出来。 虹姨赶紧阻止,她掰开女儿胡菁菁的手,大声喝斥她:“出去…快滚!” 母女俩动起手来,胡菁菁并不相让,有点彻底爆发的感觉。 甲卫楼正在这间房子的上面一层,那里不是看电影,而是麻将室。 四个人正围着一张价值十多万的高档麻将机,旁边堆放着现金。 刚才,虹姨就是上去看了看…再下来的,他们并非预约,而是今日碰巧,玩到同一个地方来了。 甲卫权是先走错了地方…来到14层,结果碰巧遇见他小丈母娘虹姨。 局是这边市里的熟记大佬组的…主角是甲卫权的那位老战友…他还带着一个女人。 胡菁菁不管不顾的拉扯乙恋,虹姨从中拉扯…母女俩撕打着…三个人从里闹到外…在拐角外走廊那里扭作一团…动静有点大。 甲卫权他们也听到了。 该市熟记大佬尽地主之谊,走下楼来看是什么情况,就认出是刚刚来与甲卫权打招呼的女士,不过,看来她处于下风。 该市熟记大佬也不好说什么做什么,又返回去…同甲卫权说,好象不很正常…刚才你那个什么局长,正与人扭打作一团。 甲卫权听了,就站起来,说:“我去看看!” 50、各打各的小算盘 甲卫权好歹也是当过几天兵的人,听说有人和他小丈母娘打架,他壮起胆子,走下楼来。 只见他小丈母娘虹姨正站在那里…叉着双手。 旁边一男一女,女的揪着男的衣领不松手。 甲卫权见虹姨并没有与人扭打,就放心的问:“发生了什么事?” 虹姨就说:“他两个人在闹别扭…扯都扯不开。” 这甲卫权也真有意思,自己老婆就站在他面前,竟然认不出来。 胡菁菁见甲卫权果然在这里,差点冲动…要松开乙恋…去抓甲卫权。 忽然的灵感…胡菁菁感觉到甲甲权并没有认出自己来,便将乙恋一松…顺手将他推倒在地,自己一扭头…转身走了。 甲卫权见没什么大事,急于回转去陪领导打牌,老婆大摇大摆的在面前离去,他都没看出来。 对老婆这么陌生的男人,甲卫权也确实能排得上号了。 虹姨将乙恋扶进房,乙恋上了趟洗手间出来,说要走…他说他要回去。 虹姨也没再拦着他,让他一个人独自开车回家了。 胡菁菁并没有走远,她就在车库里…坐在自己的新车上,还在等着甲卫权出来。 忽然见乙恋一个人,从电梯口出来…上了车,启动车子…独自离去。 胡菁菁想了想…开车跟上。 跟了一段路,乙恋开车实在是太快太溜了,胡菁菁居然会跟丢。 乙恋回到家里,已经是半夜快十二点,他妈妈乙丽颜还没有回来(去洛阳了)。 乙恋从来没有挨过这种打,被胡菁菁连扇了两耳光,还各种揪扯撕打,心里难受到了极点。 因为乙恋已经知道,胡菁菁是甲卫权的老婆、虹姨的女儿,他从头至尾,都没有想还手。 乙恋近段时间,真的是郁闷到了极点,特别是当他一个人独处时,抑郁到想要窒息。 没有一个可以倾诉(吐吐苦水)的人,他感觉…自己没有一个朋友。 胡菁菁回到本市,已经过了十二点,女公子在排档上点了许多宵夜,正等着她来一起吃。 两人吃宵夜,胡菁菁把晚上发生的事情,挑精彩部分,与女公子讲了一遍。 女公子忽然心痛起乙恋来,执意要打电话给他,胡菁菁说:“你打电话给他干什么?叫他过来?我不尴尬吗?况且…我感觉到他,现在真的是彻底变烂了,长期跟着一群老女人混。” 女公子没再说这个话题,话题又回到甲卫权的资产上,两人交换了一些看法。 吃完宵夜,胡菁菁独自回家,洗了睡。 女公子在车上给乙恋打电话,连拨了两三次,乙恋终于接了,大声的叫喊着,问她打电话来干什么。 女公子问他在哪里…说自己想要见见他…又胡诌了一气…做了一些各种各样的解释。 乙恋本不想惹她…甚至认为…一开始就是女公子她们害了他…害他越陷越深… 但是,孤独与难受,让乙恋改变了主意,他说自己在家里…就快要死了。 女公子慌忙说:“你别乱来…你给我发个位置…” 女公子赶到乙恋家里,见他确实神情有些恍惚…他这样子…能把车从邻市开回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女公子毕竟比乙恋大了四五岁,相比…成熟多了…虽然她只是一个玩世不恭的女公子。 她安慰和开导乙恋,帮他找衣服…放热水…劝他去洗个澡,说洗个澡…睡一觉…什么都成为过去了…想它干什么? 女公子留在这边过夜,陪乙恋一直睡到次日…日上三竿。 虹姨知道乙恋没来上班,但她并不理会。 昨晚…她突然看见那个邻市熟记大佬下来…又折返上去…心里就已经有了主意。 所以,当甲卫权再下来时,她已经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胡菁菁和乙恋相继离开之后,虹姨带着楚瑶瑶,重又上楼去,说刚才有两人在闹别扭,不想惊扰了各位领导,特意上来道歉,请各位领导一定要多多谅解。 然后…她俩就留在那里了。 甲卫权的那位老战友在打牌,虹姨过去给他按肩、按颈…又叫楚瑶瑶陪坐在那领导的右边…端茶递水点烟… 甲卫权的老战友自己带来的那一个女人,也正在打牌,手气突然变得不顺,又不便乱说什么,一直脸上没有笑容。 果然,没再打多久,甲卫权那老战友,只小赢了五六万,就说:“有点累…早点休息…明天大家都还要上班。” 那个该市的熟记大佬,已经在楼上给他安排好了套房,正准备打电话,叫他精心安排好了的人过来。 甲卫权那老战友却推辞说:“不必了…谢谢…我带她们俩个上去就行!”他指了指虹姨和楚瑶瑶。 又接着对甲卫权说:“卫权,你就和小旖一起走…都上楼去…正好,你有什么事情,跟她深入的交流交流,回去我再做具体安排!” 说完,在虹姨和楚瑶瑶的搀扶下,那老战友先上楼去了。 甲卫权和该市熟记大佬简单的作辞之后,和那个小旖挽着胳膊,也上去了。 看来,套房就在上面…十六楼。 顺便讲一下…小旖是那个老战友的生活秘书…并非公职人员…公众场合是不露面的。 留下这个…该市熟记大佬自己一人…他略微有点郁闷,自己好长时间做计划…组的这个局,也是费了心机才请到领导过来,结果自己啥话也都还没说,就散了,还小输了十来万。 不过,他精心安排…重金请来的两位美女…对方没有纳用…那就自己享受算了… 虹姨在那里百般献媚,又说了自己的老公… 那甲卫权的老战友现在坐第二把交椅…而虹姨她老公一直坐着第四把交椅上…这个关系…应该是可以密切的… 虹姨就希望自己能去省城工作,正当理由就是解决夫妻长期分居的问题。 甲卫权的那老战友,现在正感觉自己势单力薄,若能找到一个铁的盟友,当然是会增加自己在会上说话的份量。 而他对虹姨的老公这个人,已有所了解,一直固守本土耕耘许多年,在当地是很具实力的。 能拉他进自己的阵营,就多一个人举手。 这也是这只老狐狸的伎俩,难怪…他会拒绝早已安排好的两个嫩模,原来他是心里另有打算。 虹姨和她老公,他是早已听甲卫权提及过了的。 正所谓两厢情愿的事好办…一拍即合。 楚瑶瑶虽然十分卖力,但能不能有所收获,对于虹姨他们来说,这就不重要了。 第二天赶回局里,乙恋没有请假…无故旷工…虹姨没心思再去关心了,她现在心里有自己所需要的答复,心情比什么时候都好。 51、搞钱都急着搞钱 甲卫权小赢了六七万(他比他那老战友还赢的多点),小旖说她输了两万多,甲卫权就大方的把这六七万,送给了小旖。 当然这不是白送。 小旖陪他睡觉不算,甲卫权认为,这只是逢场作戏的一夜情,属于理所当然的事。 甲卫权重点是希望小旖,能帮他在他老战友那里说话,他提到了一大堆的事情,小旖听了,哪里能够记得那么多? 结果…第二天一早,甲卫权就回本市了,而他那位老战友,却留在邻市又休整了一天。 晚上,那东家照常做东,安排得他妥贴了,拜托了所求事项,第三天下午…那老战友才完成调研…回省城。 甲加权的老战友,到晚上才终于躲回到家里,吃小旖做的青菜…辣椒…外加米汤泡饭。 在外面转久了…也有他受不了的时候… 吃饭的时候,小旖就很小心的跟她主人讲,甲卫权想早一点…把那截省道的余留资金全部搞到位。 不料主人听了,就象没听见一样,继续吃饭。 小旖又说,甲卫权讲那个什么垃圾处理及发电场项目,还有该项目的国家补贴… 小旖还没有说清楚,主人忽然放下筷子,说: “小旖,甲卫权这人…太吝啬了,你看…那晚上打牌,虽然说是小钱,那个小李,一直让着不胡牌,他甲卫权倒好,就一直胡个不停…这虽然是小事情,但小事情能看准一个人。” 小旖听了,哪敢再说话,她知道主人虽然很宠她,但只要自己不听话,就会很惨。 甲卫权却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逐渐失去那些靠山。 李锁铁在搞的大桥项目,现在…基本上是丙焰灿的人在施工、在进料。 甲卫权还没有从中拿到一分钱,因为上面的资金还没下来。 前次要下来的那15%的资金,各路神仙那里…先已截去了一大半,他们可不管你开不开得了工,先拿先得,以免后面夜长梦多。 大桥工程项目部那里,甲卫权就只在刚开工时,去了一次,之后就再没有去过,资金落不下来,去了也没意思,反倒怕李锁铁缠着他要工程款…他哪有心情再去? 大桥工程,就逐渐变成丙焕钱垫资了。 甲卫权最近在争取一个垃圾处理发电场项目,单说国家补贴这一块,说高达近二十个亿。 甲卫权让彭老板多次联系他那位表兄,一直没有得到回音。 这次从邻市回来,甲卫权把宝押在小旖身上了,他认为自己那晚对小旖特别温柔,也很大方。 有她小旖在自己那老战友面前美言,应该是会有些眉目。 甲卫权今儿心情挺不错,难得的…临近中午时分…他回了自己家。 胡菁菁让钟点工做了好几个菜,荤的素的都有,还煲了海参尤鱼汤。 似乎很久…没有两人在一起共进午餐了,胡菁菁说你累了吧…多吃点…多喝点海参汤…补一补。 甲卫权边吃…边跟胡菁菁说话,问她…最近有没有跟她老爸打电话? 胡菁菁说有些天没打过电话了… 甲卫权就说:“据说工业环保方面,现在也由咱爸说话了,等下你打个电话,问一问咱爸,上面那个垃圾处理发电场的项目,现在究竟是个什么动态?最好跟咱爸说,你想争取过来,求他帮帮忙。” 胡菁菁笑着说:“这个事啊…那行!不过,你自己打电话给他不更好吗?我又不懂这些,说也说不明白。” 甲卫权说:“你就跟咱爸提一下…他比我更懂…” 胡菁菁说:“那好吧!这里…我也跟你说个事,那个周妈,咱请的钟点工,你能不能给点钱我…我好给她发工资?” 甲卫权说:“这多少钱…你自己没有钱?” 胡菁菁说:“我哪有钱嘛,我又没上班…结婚时的那点陪嫁,都用完了…连首饰都典当光了。” 甲卫权说:“你没有钱还请什么钟点工?你不会自己做?” 胡菁菁说:“我要是自己会做,还请她干嘛?你又不做家务,我没办法…只得请人家咯!” 甲卫权让胡菁菁把沙发上的包递给他,他似乎极不情愿的打开包,从里面拿出一万元,放在饭桌上…然后,再拿出一万元,在手里掂了掂,放在桌子上。 接着,甲卫权拿起包就出门了,饭也没有继续吃完。 胡菁菁追着说:“晚饭…记得早一点回来吃…啊!” 甲卫权说:“你自己吃吧…我还有事…不回来吃了!” 胡菁菁关上门,她不生气,虽然只是两万元…他还拿得不情不愿…但胡菁菁就准备这样子跟他磨…一步一步的来。 甲卫权径直来到彭老板的道路工程指挥部,心情依然很好,在这边他专用的套房里,彭老板安排了人过来陪他…他好处女…他就投其所好。 吃晚饭的时候,彭老板自己过来了,开车一起来到附近的农家乐“梅心园”,涮驴肉。 彭老板就说:“熟记哥哥,我表兄今天打电话时,跟我说,那个垃圾处理及发电场的项目,上面已经开始立项了,有三个备选城市,正在讨论放在哪儿更合适。” 甲卫权说:“你没跟他说我市的优势?” 彭老板说:“说了…不过,单说优势没什么用的…别人也能说出一大堆优势来…我表兄还说了…这个是属于政府那边的工作…具体操作…并不由他们那边的管。” 甲卫权心想:那不就是说…具体事项…是由他那老战友来安排? 吃过饭,甲卫权继续回道路工程指挥部这边来休息,晚上八点左右,他给他那老战友打电话,铃响了好久才接通。 他老战友就说:“这个事情…具体是老胡在管,我也只把把关,我现在正有紧要事情,先挂了…啊!” 老胡,当然就是胡菁菁她老爸。 甲卫权躺不住了,他马上开车回家。 甲卫权回到家里,家里黑灯瞎火的,他拉亮灯进去,小厅乱得很、各种鞋子,丢一地。 餐厅的桌子上,还是中午自己离去时的那个样子,饭菜摆了一大桌。 胡菁菁显然不在家…她又去哪儿了? 甲卫权拿出手机,翻了好一阵子,才找到他老婆胡菁菁的号码。 打过去… “您拨打的号码已停机!” 甲卫权搞不懂…这是欠费了?还是换号了? 52、将要交恶伪豪门 胡菁菁正和女公子在一起,女公子把胡菁菁叫过去,是想让她跟乙恋道个歉。 可是,乙恋根本不愿意要她的什么道歉,他都没有出来跟她见面。 女公子中午还在和乙恋一起共进午餐,当然是在外面小店里吃的。 吃过午饭,女公子就打电话叫胡菁菁出来,乙恋一听胡菁菁要来,就独自离开了,饭都没有吃完。 漫无目的的乙恋,开着车在整个城市的各条街道上游荡。 女公子再给他打电话时,他也不接。 最后乙恋游荡到日落,心情并没有什么改善。 没别的地方去,乙恋把车还是开回了自己家。 刚一停车,乙恋就看见房子前面的石几上,坐着一个人,竟然是丁有才。 丁有才是来找乙丽颜,看看她打官司怎么样了。 他又怕给乙丽颜直接打电话,就装作是顺道走到这边来。 结果,乙丽颜并不在家,丁有才只好装作休息,坐在这里等,他等了有一个多小时了。 乙恋走过去,问:“伯伯,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丁有才有点瞌睡,这是近段时间里,他老是睡不安稳导致的,每到下午五六点钟,一个人坐着也能睡着。 丁有才惊醒,见是乙恋,很高兴的问:“你下班了?吃过饭了吗?” 乙恋感觉到,每次跟他一见面,就是说吃饭的事。 不过,乙恋还真饿了,他早饭没吃,中饭吃一半就走了,又瞎转了一下午。 两人就到前面一个小餐馆里来吃晚饭。 乙恋想起上一次,丁有才跟他提过考研的话题,就问:“伯伯,你说考研,考哪里比较好?” 丁有才听了,忙说:“你准备去考研?我觉得…复旦大学、浙江大学、武汉大学,都还可以。” 乙恋说:“这都是重点名校,我哪考得起?” 丁有才说:“还没有试,怎么就说考不起呢?现在考研多方便,有考试资料,有网络学习平台,还有专门的辅导机构。” 乙恋说:“我只是想想,考不考,那还不一定。” 丁有才忙说:“有想法就赶紧行动,要趁热打铁,你想考什么专业?我帮你去找相关资料。” 乙恋说:“还是我自己来吧,我自己现在也说不准…想要读什么专业。” 乙恋边说边看手机,又是女公子发过来的信息。 丁有才见乙恋吃顿饭,看了很多次手机,就说:“你有事就去忙,考研的事,也要尽早作决定,我回去了,有什么需要,你给我打电话。” 丁有才买完单,自己打车走了。 乙恋并不想看到胡菁菁,也不稀罕她的什么道歉,再说,她那种人,怎么会跟人道歉呢?见面反而多了尴尬。 女公子又提出,要来乙恋家里,乙恋只得给她回复,慌称老妈在家。 女公子瞬间感觉,仿佛自己失恋了,她揪着胡菁菁,一起去K歌饮酒。 两人包了一间豪华歌厅,空荡荡的,女公子自己嚎了一首歌,然后就坐下来,与胡菁菁拼酒,当然是果酒。 这时,忽然闯进来一个人,后面还跟着两名男子。 走头里的那个男子,一进门就大叫:“小伍子,我到处找你找不到,快过来陪爷跳个舞。” 小伍子是女公子的小名。 这男子将近四十岁,姓高,叫做高建德,人称德哥,背后多有人叫他高缺德。 高建德叫女公子陪他跳舞,女公子不理他,叫他滚出去。 这高建德敢出言不逊,叫前政法老爷的女儿陪他,自然有他狂的原因。 高建德的母亲是地产商,据说,在深圳、海南炒地皮时,发了大财。 高建德他老爸,原先是本市的老大,后来到省城又混了几年才退的休。 据说,之前,高建德去女公子家提过亲的,因为不知道他究竟是第几婚了,被女公子的老妈当即拒绝,之后,高建德就时不时的来纠缠女公子。 高建德就对后面跟着的两人说:“你俩把那一个弄走,爷要在这里办事。” 看来,高建德并不认识胡菁菁,他要赶她走,但并不是纯粹赶她,而是命他两个手下兄弟,带她到别的房间去玩。 那两个人忙狞笑着来扭胡菁菁。 胡菁菁骂道:“瞎了狗眼的东西,看看你姑奶奶是谁?” 高建德看了一眼,说:“我管你是哪来的婊子,兄弟们,拖出去整死她!” 女公子说:“你敢?你知道她妈妈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 高建德说:“我给你一次机会,你倒是说说看,我倒是想知道,我是怎么吓死的。” 女公子就说了胡菁菁的妈妈的名字。 高建德却笑着说:“我还以为是什么牛人,原来就是虹姐,早几天,我们还在一起吃饭喝酒呢,这样吧,我也给你一个面子,胡菁菁是吧,一起陪爷玩一会儿。” 说完,高建德就示意他那手下两个兄弟出去。 高家的势力在本市确实很牛,真不把一般人放在眼里。 严谨的来说,高家的老家是邻市的,在邻市与本市交界的农村。 在高建德他爷爷这一辈起,因为他爷爷背枪在林子里钻过几天,后来就发达了,做了领导。 所以,高建德他老爸很年轻时,就在公社里当干部,后来也算是做了高官。 这高老头一生娶了四任老婆,第一任生了二子一女,没活到三十岁就病死了。 第二任老婆也给他生了一儿一女,死得也早。 第三任老婆生了两个儿子,小点的那一个,就是高建德。 高建德的娘,后来又把自己19岁的表侄女,介绍给高老头做了第四任老婆,自己离婚退出,为的是防高老头另养别的女人。 第四任老婆也生了一个女儿。 高家儿孙众多,大多很有出息,成了本市的豪门。 因此,高建德好象也不把甲卫权放在眼里,他不可能不知道,胡菁菁是甲卫权的老婆。 高建德手下的两个兄弟扫兴出来,回到他们自己包的那间歌厅里,跟其他人讲述起高建德找女公子和胡菁菁陪玩的事。 其中有一只吃双饷的小虾米,是虹姨安插的人,忙溜进洗手间发了一条信息给向队长。 向队长收到信息,但他也不敢得罪高建德,哪一边他都不能得罪。 他忙打电话给虹姨,问她该怎么办? 虹姨借口说她还在市外忙,自己抽不开身,要来也不能及时赶到,让向队长自己赶紧想办法解决。 向队长无可奈何,只得把电话直接打到甲卫权手机上。 这个电话号码,还是他先打电话问了丙焰灿,才要来的。 甲卫权正在家里等胡菁菁回来,听向队长说有这事,先是责问向队长为什么不赶快去制止? 接着,他马上反应过来了,是因为没人敢得罪高建德,具体来说,是不敢得罪整个高家。 甲卫权忙打电话给彭老板,让他多叫一些民工,出多少钱也得把他们请过来。 但他没有跟彭老板提高建德。 53、嚣张跋扈的挑衅 彭老板叫上二三十位年轻民工,各持锤子、扳手、铁钎,出动大小车子五六台,直奔该高档KTⅤ。 若是真等得彭老板的人到场,什么都迟了,他们哪怕是以最快的速度,也得半个多小时才能赶到。 向队长自己带着十几个制服,慢吞吞的,十多分钟后开始出发。 只有丙焰灿,他主要是站在丙焕钱的角度来考虑,毕竟丙焕钱与甲卫权是发小,这些年的往来实在是很多。 尽管胡菁菁的父母、叔叔不仁不义,丙焰灿不计前嫌,他带着四个人,直奔该歌厅。 胡菁菁和女公子从下午到晚上,已经喝了不少酒,高建德放肆,将这两人三两下打倒在沙发上、地板上,然后是损毁式的撕扯她们的衣服,扯成布条,撕成碎片… 丙焰灿带人还算及时赶到,三拳两脚,把高建德打趴在地上,带走了胡菁菁和女公子。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十分迅速。 因为丙焰灿等人都戴了口罩和墨镜,骑的是摩托车,没人能证实,这趟活是他们干的。 高建德缓过来后,暴跳如雷,赶紧叫人召人,先前带来的那五六个人,心里害怕有事,忙打电话呼朋引伴。 彭老板带着人刚刚赶到那间歌厅,高建德的人也大多到了,双方难免混斗一场。 高建德以及他的几个得力马仔,被揍了一顿狠的,少不了鼻青脸肿、手脚流血。其它人见势不好,躲在各个旮旮旯旯。 这时,向队长带着人赶到了,迅速的平息了这场混斗,带了几个人回去,做完笔录,都放了…让他们去医院上药。 高建德吃了这一次眼前亏,得知彭老板正是甲卫权的人,就把这个仇,记到了甲卫权的头上。 丙焰灿让人将胡菁菁送了回去,而女公子却不走,在丙焰灿的住处,时哭时笑的,情绪极不稳定。 丙焰灿让人找来衣服,给女公子去换上,女公子仍然不走,呆在丙焰灿的房子里。 胡菁菁回到家,甲卫权见了,也是吃惊不小。 只见胡菁菁披头散发,脸上还有被撕打的痕迹。 身上衣服,被撕扯得许多条布条飘零,长袜也被扯破,有一缕没一缕的缠在腿上… 甲卫权一股无名怒火上冲。 男人就是这样,自己的老婆自己可以不爱惜,但是,如果被别人虐待了,那就是打了自己的脸。 甲卫权忙叫胡菁菁去洗澡换衣服。 胡菁菁并不知道刚才是谁搭救了自己,她在浴室里泡了许久,终于彻底缓过神来,仍想不明白事件的来龙去脉。 她换了睡衣穿出来,准备进卧室里休息。 甲卫权等胡菁菁回来,本来就是有他自己重要的事。 见出了这一档子事,担心胡菁菁给她老爸打电话时,情绪失控乱说话,他只好先放一放。 甲卫权叫胡菁菁到沙发上坐,先聊一会儿。 胡菁菁斜靠到沙发上,顺手拿遥控打开电视,调到一个动画节目。 甲卫权装作很关心的样子,坐近去,问她今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什么原因? 这些,胡菁菁本来就说不清楚。 或者说,胡菁菁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样欺负她。 不过,欺负她的人,她还是知道,就说:“高缺德瞎了狗眼,连我都敢动,我一定要他好看!” 甲卫权说:“这种人,你怎么惹到了他?” 胡菁菁说:“我怎么惹了他?是他惹我…好不好?你是不是怕了他…怕了他大哥?还帮他说话?” 甲卫权说:“他大哥是什么东西!我怕了他?我是在关心你,看是什么原因…” 胡菁菁说:“关心我?有你这么关心的吗?自己的老婆在本市被人作贱,不是怕了他大哥又是什么原因?” 胡菁菁提到的高建德的这个大哥,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叫做高建国、高市长。 甲卫权听了胡菁菁这番话,倒也感觉真是那么回事,高建国在很多事情上,总是跟自己咱反调。 在安置房建设和处理这件大事上,大包大揽,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所有利益,全部拢走,自己一毛钱都没见过。 甲卫权想,是该给高家一点颜色看看了。 甲卫权忙向胡菁菁道歉,说是自己一时心急,没有注意说话的方式,是自己说错了。 甲卫权又说,让胡菁菁到床上去躺着,好好休息。 甲卫权到书房里抽烟,不一会儿,彭老板打来电话,大致的汇报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并说,对方有五六个人进了医院。 但是,中间有个重要环节…究竟是谁先救走了胡菁菁和女公子,彭老板没有提及,因为他也不知道。 甲卫权却没有听出来,认为理所当然,就是彭老板他们去救出来的。 甲卫权说:“有什么其它事情,明天再说。”他挂了电话,自己去浴室搞了一番个人卫生,也去卧室里睡了。 甲卫权几次想提垃圾处理及发电场项目的事,见胡菁菁睡了,就忍了没说。 一夜似乎无话。 第二天清晨,警车呼啸。 在红星广场中间,发现两具年轻女尸,没有着任何衣服鞋袜。 红星广场是市中心位置。 警方到那里堪查,发现死者除了脸之外,全身找不到一块完整点的皮肤。 经法医鉴定,死者生前都遭到了性侵,导致死亡的直接原因,都是窒息,死亡时间不超过一个半小时。 从周边的监控信息可以看到,凌晨五点一十,一辆无牌面包车,开到红星广场中间停下,从车上扔下两个光溜溜的人来。 五点一十,正是在这季黎明前…最暗的那个时间段里。 死者的身份很快也出来了。 一个是卫校高一护理班2班的张某某。 另一个是艺术学校高一声乐班的宋某。 两人都是16岁。 据校方说,两人都是学校的校花,在校守纪,从不随意外出。 外面已经议论开了,说这事又是高缺德干的,尸体是他故意摆放在红星广场上的,目的显而易见,是一种报复和挑衅,是在向他针对的人示威。 多么嚣张!但是,找不到证据。 唯一的,就是那辆无牌面包车,不久就被发现了,落在距离市区近二十公里的小河道内。 车是已报废组装车,发动机号倒是有,经查该车原先是外省车主的,早已报废数年…毫无意义。 54、一次正面小交锋 虹姨听了案情汇报,不寒而栗,感觉背心上全是汗。 不过,她的担心也放了下来:幸好不是胡菁菁和女公子。 甲卫权很快也知道了案情,他接完电话,从床上跳起来,他感觉到,这是跟他赌狠,在抽他的耳光。 甲卫权打电话给他小丈母娘虹姨,要求尽快破案,同时将案情上报上一级。 虹姨终于意识到了,这是高建德在向她示威,以解昨晚一时斗败之恨,企图从中找回脸面和狠气。 去调查情况的人回来报告,说高建德等几个人,昨晚只到医院里面简单的弄了点药,敷上药,然后就走了。 又有人来汇报,那两名女生,都是从寝室里让人掳走的,当时已经是半夜过后。 同宿舍的人,一是受了恐吓感到害怕,二是并不明白究竟会发生什么事,都没有及时报告学校。 案发第一现场在哪? 怎么破案? 虹姨这次终于亲自打电话给她老公了。 老胡听说胡菁菁被人欺负了,大骂甲卫权不是人,连自己老婆都照顾不到。 当他听说是高家的高建德,随后还奸杀了两个人时,忽然就沉默了。 虹姨问她老公,这个案子要怎么办? 老胡说:“那你先汇报给这边…你的顶头上司,他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老胡说的这个人,就是上一次虹姨去拜见了的冯老,当时整得她很不舒服,回来时还大骂过他冯老倌,是棺材瓤子。 虹姐只好先电话汇报,探一探冯老的口气。 冯老狠狠的训了虹姨一顿,说:“你们就是这样办案的?疑神疑鬼?办案最重要的是什么?证据!寻找到有力的证据。凭空猜想是什么工作作风?” 虹姨听懂了,也只能按常规操作,当作普通凶杀案来侦查。 向队长再一次成了专案组的组长。 按原工作计划,上午10点钟开会,进一步讨论安置房的有关事项。 甲卫权提早5分钟到会议室,高建国还没有到。 虹姨趁这个时间,把早上发生的案情,先在会上给汇报了一遍,在坐的,除了甲卫权,其他六个人,听完毫无反应。 甲卫权说:“这个案子太恶劣了,不仅会造成市民恐慌,还会冲击到两所职业中专的正常教学秩序,一定要抓紧时间侦破,不论犯罪分子是谁,从严依法惩处!” 正说到这里,高建国夹着包进来,将包重重的放到会议桌上,一屁股坐到位子上,开始搞事情。 他打断甲卫权的话题,直接讲安置房的事。 高建国说: “现在,安置房的一期已经完工,正在准备二期动工。 但是,一期的预算明显偏低,当初一期的预算是谁负责做的?怎么这样的不专业?我负责这方面的工作,结果,资金缺口巨大,民工工资发不下去,总不至于要我高建国,从家里带钱来做这个事吧?” 在坐的听了,多做出事不关已的姿态,不作声。 甲卫权见其他人不发表意见,就说: “安置房是一项关系到国计民生的大事,一直放在很重要的位置来抓,需要大家群策群力,因为,如果搞不好,它就不仅有损政府信誉度,还直接关乎地方的稳定与发展。” 虹姨见还是没有人开腔,就说:“地方的稳定与发展,确实不能掉以轻心,最近一两年里,因为安置问题激发的案件,发生率大增。安置房不仅要数量,更重要的是质量,如今的市民,认知是越来越强。” 高建国说:“扯这些有什么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今原材料价格暴涨,人工工价也节节攀升,钱预算不够,如何保证质量?” 负责监督预算的那位主任,坐不住了,他说:“当初做的预算,也是在会议上全体通过了的,虽然请的是第三方来做的预算,不但人家很专业,也有一定的预见性,适当放宽了尺度,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时是得到了领导您的高度赞许的。” 高建国气得脸色铁青,说:“当时你们都说可行,我能不赞成吗?结果,这个差事落到我手里,我才发现,自己被忽悠了。” 这个话让在坐的很多人听了不舒服。 有人大声的议论,说这项工作是领导主动提出来要亲自主管的。 还有人说,预算都是按顶格的来做的,当时大家就有些意见,只有他一个人大加赞赏,其他人才没有再做声。 甲卫权看了看眼前场面,高建国的那四个人,有三人依然是没有做声。 那就是说,他们这次并没有立即出来声援高建国。 甲卫权说:“我们的工作,完全可以做得更细致一些,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那就多让几位同志去分管,材料也好,人工也好,凡是涉及到的账目,进行科学精细化管理。” 一下子就有六个人表示支持,这是七比二。 也就是说高建国的那四个人,有三个表示了支持。 甲卫权就继续乘胜追击,分别让这三个人,在即将开工的二期工程中,一个负责监督进料,一个负责监督用工,一个负责监督施工,三个人共同配合高建德,进行科学精细化管理账务。 同时,让他们监督对一期的账务,进行初步审计。 这个安排,高建德应该没话说了,因为用的都是他的人。 表决时,九个人一致同意。 甲卫权这次还是很满意的,以往,九个人,高建国总认为自己占了五席,而甲卫权只占到了四席。 其中一个…经常表现中立的,高建国一直认为算是他的人,这一次是公开发表了反对意见。 在四和五倒过来后,又有两人见势不妙,支持了甲卫权,七比二的劣势,让高建国稍有收敛。 甲卫权心情很好的回家吃午饭。 胡菁菁仍坐在床上,翻看手机,钟点工正在洗衣服搞卫生。 甲卫权让她先做了饭来吃。 甲卫权过来跟胡菁菁讲上午收拾高建国的事,这是他第一次跟胡菁菁说自己工作琐事。 胡菁菁并没有太多表示,只稍许看了他一眼,继续看手机。 甲卫权问胡菁菁…打过电话给老爸了没有。 胡菁菁说:“没有…不想打…要打你自己打。” 甲卫权理解为胡菁菁心情还没调整好,就说:“那好…我来打,等下你帮我跟老爸说几句!” 胡菁菁“嗯嗯”了两声。 甲卫权拿手机拨号,只振铃了一声,被摁断。 55、女公子华丽变身 甲卫权的老丈人不接他电话,甲卫权就应该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甲卫权只好再三恳求胡菁菁。 胡菁菁说自己的电话已欠费,停机了。 甲卫权说:“你不正在看手机吗?” 胡菁菁说是连的家里的网。 甲卫权说:“不至于吧…交个话费的钱你都没有?” 胡菁菁直接了当的说:“没有!” 甲卫权问:“那你要充多少话费?” 胡菁菁说:“你给我充的话…那就给我充满;我自己来充的话,我想充多少就充多少!” 甲卫权说:“那我给你转两万块钱,你自己充一下话费,等下给咱爸打一个电话?!” 胡菁菁却说:“我想下午出去买几件衣服,昨晚…衣服都被扯烂了的。” 甲卫权马上问:“买衣服要多少钱?” 胡菁菁说:“我又不是店主…我怎么知道要多少钱,下午你跟我一起去?” 甲卫权说:“你叫你闺蜜陪你去吧,我下午还有事,五万块钱,够不够?” 胡菁菁说:“不知道…随便多少!” 甲卫权又给胡菁菁转账五万…不过,这一次是从银行卡转账。 钟点工说饭菜好了。 两人一起到餐厅吃饭,说完饭后,胡菁菁给她老爸打电话,甲卫权坐在一旁听着。 老胡先是埋怨女儿整天瞎跑,也不知道找个班上,哪天真的会把自整疯去。 胡菁菁表示她现在很好,没什么可担忧的,她说自己最讨厌的就是上班。 老胡就说,既然什么都好,打电话来干什么? 胡菁菁说没事就不能打电话?问个也好不行? 老胡说快别说问好,我怕! 胡菁菁就说:“也不是没事…有个小事情,就是那个…我听说有个垃圾处理及发电场项目在立项,能不能够放在我们这里?” 老胡就说:“你问这个干什么?这又不是我作决定,这是在在会上举手投票的…你一个女孩子,一天班都没上过,什么又不懂,少来胡扯!” 胡菁菁说:“我就问一下,你至于这样说我吗?” 老胡说:“那你别乱问!”然后挂了电话。 甲卫权听得清清楚楚,心里冰凉! 这也只怪甲卫权自己,偏要在这个时候催着胡菁菁打电话,要知道,因为昨晚发生的事情,老胡还正在气头上,看了他就恼火。 甲卫权只好假惺惺的对胡菁菁说:“没事的,过两天再打电话!” 胡菁菁没好气的说:“下次要打…你自己打…少让我挨训!” 甲卫权又安抚了胡菁菁几句,夹着包出去了。 胡菁菁没事可干,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把手机丢开…又捡起,捡起来…又丢开… 最终还是打了电话给她闺密女公子。 女公子一直赖在丙焰灿房子里不走,还占着他的卧室睡了一晚,丙焰灿自己在沙发上睡了大半晚。 早上睡醒,丙焰灿去敲门,喊她起床…催她走。 女公子仍不想走,还说要做他老婆…说什么要以身相许。 丙焰灿一听,头都大了,敲开了门,让她马上走。 女公子起来开过门之后,重新又爬上床卷紧了被子…她这是真的不想走。 丙焰灿有点火了,说:“你到底要怎样?这还赖上了我不成?” 女公子仿佛仍没睡醒,梦呓一般的小声答道:“我说了…做你女朋友,不行吗?” 丙焰灿说:“不行!” 女公子仍小声的说:“你这也太伤人了吧…难道我不好?别看我平时总穿着男生衣服…不好看,那是我妈让我穿的,我就只有男生的衣服…要不,你去买几套女生的衣服来,我穿给你看…保证让你感到满意!” 丙焰灿见女公子胡扯了这一通,又不好发脾气,就冷冷的说:“那你就继续睡吧,我有事,出去了。” 女公子还真的一直睡,中午饿着肚子,也没起去找地方吃东西。 睡到下午一点多,接到胡菁菁的电话,说什么叫她一起去逛街…买衣服。 买衣服?对!自己也去买几套,女公子马上响应,说马上就到,两人约好了地点。 胡菁菁看到女公子,差点没笑出眼泪。 因为此刻的女公子,穿的不伦不类,象个逃难的。 这是昨晚…丙焰灿让人胡乱拿的衣服给她。 女公子可笑不出来,她饿扁了,早餐中餐都没吃的。 所以,她看见旁边店里有买面包和牛奶的,也买来大口大口的吃,这要在平日,她看都不会看的。 女公子别吃东西,边陪胡菁菁逛服装城。 这边的衣服,整体来说,只能算是中档,其中也有品牌正品,要看消费者自己的眼力好不好。 女公子首先挑了一套外面的上装,穿上之后,自己感觉不对劲,又各种问老板娘…从里到外,从上到脚,全换了一遍,她让胡菁菁买单,也才一万二千块。 胡菁菁是看着她忙…换来换去…变的身,所以自己会认得,换了其她闺密,或者是女公子的老妈,都难一眼认得出来! 正如女公子自己跟丙焰灿说的那样,确实…她一旦穿上女生衣服,能让人感到很满意,相比之下,胡菁菁就要逊色许多。 两人继续买衣服。 胡菁菁是闲逛式买衣服。 女公子是需要型买衣服。 所以胡菁菁买得少,而女公子买得多。 现在不好再叫她女公子了,现在叫她小伍,稍显合适一些。 全程胡菁菁买单。 买好衣服,两人逛累了,找了地方休息,就聊起了昨晚的一些情况。 小伍说多亏了丙焰灿及时赶到…说起丙焰灿的时候,表情有些不对…带着点点羞涩。 胡菁菁听说救走她们的是丙焰灿,有些懞圈。 胡菁菁并不认识丙焰灿,她只是听人说起过。 另外,胡菁菁心里明白,甲卫权最近与丙焕钱相处得并不好,似乎有很深的隔阂。 所以,甲卫权是不会去请丙焰灿的,以他的性格,绝不可能向丙焰灿开这个口。 小伍可不会想这些问题,她沉浸在“英雄救美”的童话世界里,所以,她很快就吃喝好了,急于回到丙焰灿家里去。 这两个人,少有的一次,天还比较早,就分开来…各回各家。 丙焰灿会回自己家吗? 56、半途引入合资人 丙焰灿确实回家来了,见那个假小子总算是走了,感觉轻松许多,正准备洗了澡出去。 只见门忽然被打开,走进来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 丙焰灿是真的认不出来。 小伍见丙焰灿呆呆的望着自己,心里感觉好笑。 丙焰灿见她走进来,并不说什么,好生奇怪,就问:“你是…你找谁?是不是走错了门?” 小伍从容的把手里的大包小包放到沙发上,笑了笑,说: “那我就重新介绍一下自己,我叫伍溢涵,小名小伍子,江湖外号女公子,你叫我小溢就行了。” 丙焰灿这才看仔细,的确是她…是女公子。 小伍又说:“怎么样?还满意吗?” 问得丙焰灿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丙焰灿说:“你真的准备住下了?带这么多衣服…鞋子?” 小伍说:“我什么时候开过玩笑?当然是讲真的了,你说一下,够当你老婆的档次不?” 丙焰灿说:“我…我又没说你不漂亮…你要住就住吧。” 小伍就说:“那我就住下了!” 说完,她把刚买来的这些东西,都拎进卧室去了。 丙焰灿也没有更多的表示,自己拿衣服去浴室里洗澡去了。 丙焰灿虽然三十出头,但真的是单身一人。 丙焰灿是丙焕钱的干儿子,而丙焕钱五十三四了,并没听说有亲生儿子,外界就有猜想和传言,说丙焰灿将来要接丙焕钱的班,这么大规模的公司,丙焰灿是继承人。 所以,想要嫁给丙焰灿的女子,是有很多,这些年里,丙焰灿的身边,不乏年轻美貌的姑娘,但是,没有谁和他走入了婚姻的殿堂。 据传,丙焰灿读中学时喜欢上了一名女同学,两人偷偷的在谈恋爱。 等到丙焰灿当兵退役回来时,那女同学已经嫁人了…嫁给了她打工的那个厂子的老板…一个五十多岁的香港人。 为此,丙焰灿还跑到深圳去大闹了一场,见到了那位女同学,却被一大群保安围殴了。 丙焰灿当时就说过,自己不到三十五岁不结婚…这个传言不知是不是真的。 总之,这些年里,丙焰灿从未谈婚论嫁过。 如今,快三十五岁的丙焰灿,遇上二十七岁的伍溢涵,会不会改写他的单身史? 丙焰灿其实是很早就认识伍溢涵的。 伍溢涵的老爸,是前政法老爷,可是,两年前,这个老伍,被调往邻市的D校担任校长。 这一次调动有些莫名其妙,外人无法以常情加以理解,以至于在当时…社会上有各种猜测和议论。 而这之前不久,丙焕钱惹上了一点麻烦,他让丙焰灿带上东西,去找这个老伍。 当晚,丙焰灿来到了老伍家里,却只有女公子一个人在家。 丙焰灿当时坐下来,准备等老伍回来。 女公子却告诉丙焰灿,她爸早已不住这边了。 丙焰灿带去的礼品,也被女公子直接扔到了门外。 敢扔丙焰灿送的…实际上代表的是丙焕钱送的…钱物,女公子可能是第一个,因此,丙焰灿对她有印象。 不久,老伍就调往邻市了。 胡菁菁的妈妈,虹姨就代理了老伍原来的位子,第二年正式兼任。 所以,丙焰灿不想和伍溢涵有什么关系,可是,就刚才,伍溢涵改换女装后,着实惊艳到了他,丙焰灿并不是没见过美女的人,但是,刚才他确实感到自己的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慌乱。 丙焰灿在浴室里洗澡时,甚至在想,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丙焕钱? 丙焕钱在干什么? 丙焕钱在郑州的分公司匆忙开业,因为人手的问题,把刚刚想要安心休息的宋卓琳,安排到那边去担任总经理。 而丙焕钱自己仍然是难以分身…秦大哥去了S省,按张叔的意思,丙焕钱去S省布局,而在之前,S省没有丙焕钱任何业务。 而张叔又一直催丙焕钱,尽快入驻雄安新区。 之前,丁有才就跟丙焕钱讲过,不能过快过度扩张业务。可是,这些年,谁又不是四处扩张? 丙焕钱当然见过太多在市场里烧钱的例子,但是,正如他跟丁有才说的那样,确实身不由已,对于他来说,张叔说要把市场拓宽到哪,就应该马上拓宽到哪里。 但是,丙焕钱已经感受到了压力。今年的半年报、三季度业绩,同比严重下滑。收益率更是直线下降。 新近投资的项目,短时间里,根本看不到收益。 公司的负债率,则是直线上升。 丙焕钱对于投资雄安,确实犹豫过,自己否定过很多遍,但是,政策放大利好,张叔又有他的提前布局论,这让丙焕钱生出雄心,有着想赌上一把的决心。 丙焕钱就想把丙焰灿弄到雄安去,他自己确实难以兼顾,而想赌上一把大的,必须放一个最可靠的人到那里。 丙焕钱打电话,要丙焰灿去雄安。 丙焰灿跟丙焕钱讲了这边的各种具体情况,又强调这边是公司总部,要么董事长自己回来坐镇,要么自己留在这边。 丙焰灿这么跟丙焕钱说,除了他自己并不看好雄安新区之外,是不是因为突然家里多了一个人…伍溢涵刚刚开始与他同居…是否很有关? 丙焕钱觉得丙焰灿说的不无道理,只好先自己亲自到雄安来处理一些前期工作。 不久,有个人来拜访了丙焕钱。 这个人是个珠宝商人,就是将店铺转让给乙丽颜的向老板。 向老板见到丙焕钱,非常激动,说丙总真的来雄安投资了,真是让他太高兴了。 向老板又说,丙总一直是他的偶像,希望丙总能带他一把,带他一起发财。 丙焕钱问向老板有什么想法,向老板说,自己可以拿出一到两个亿来,投资到丙总的分公司,丙总做什么,他放得心,丙总的眼光让他信服。 向老板这是要与丙焕钱合资。 丙焕钱就问向老板目前有多少资产,向老板说,也就两个多亿,但他愿意拿两亿来跟丙总一起投资雄安新区。 还说雄安是他的家乡,丙总来支援他的家乡建设,作为雄安人,一定要好好向丙总学习。 丙焕钱本来就感受到了自己现在资金链很紧张,同时,又缺人手,考虑到这些实际问题,就答应了向老板的请求。 向老板注资两亿,获得分公司20%的股权,同时,向老板担任了这边分公司的总经理。 57、哪有事事皆如意 胡菁菁已经认定,那天晚上,并不是甲卫权叫人救出她来的。 这,再一次加速了她想要离婚的计划。 甲卫权也在加速,他加速的是经济建设。 彭老板尽管胆大心细,又舍得下自己的面子,但最近还是麻烦不断。 首先,是那个虎行山石矿区,彭老板是从丙焕钱手里租过来开采的,他一下子开工了十几个场口,说是自己在经营,实际上是转租给了别人。 有关部门就在查实了,有十几个场口的实际经营者,不是彭老板本人,就要封了那些场口,理由当然是这些矿主在无证经营。 可是,这些矿主是花了大价钱的,当时也是信了彭老板有过硬的背景,又都是挂了彭老板的名义,类似于分公司,现在上面要封场停工,当然都来找彭老板退租索赔。 彭老板忙打电话给甲卫权,请他赶快阻止有关部门的这种行动。 甲卫权很快了解到,这项工作是高建国安排的,而且,是全省乃至全国…的前期该项工作的回头看,以便杜绝死灰复燃。 前期该项工作,就是高建国在抓,这时候,甲卫权如果站出来推三阻四,那会成为什么形象? 甲卫权只能保持沉默。 这件事已经让彭老板和甲卫权苦恼了,但接着是那段省道上,被相关部门查到水泥不够标。 而且被认定,用的是假冒伪劣水泥。 彭老板拿红包都解决不了问题,当即就责令整改,已经施工成形的路段,被要求重修。 这一次有上一级督查,相关部门只是随行。 甲卫权虽然感觉到是高家在使手段,但他没有证据。 幸好彭老板的表兄很给力,听到彭老板诉苦,说掘了重修,谈何容易时,有些同情,找了相关的人喝茶聊天,说拿了钱,就还是应该帮个把事办好,又说头儿最不喜欢的,就是又要钱,事儿又办不妥的人。 对方听了,感觉在云里雾里,后来才知道,是手里边一个处长,一会儿说是调研,一会又说是督查,在下面转了一圈。 那个处长也很快就出卖了金主,是受高建龙之邀,下去的。 这个事倒是不了了之,也没人来当真,过了两三天,整改随即被认定结束。 但是,甲卫权却从中看到了危局,这让他内心不安。 但没过多久,第三重打击又接踵而来。 垃垃处理及发电场项目,正式立项定址了,不在本市,而正好就是邻市,上次人家组局,甲卫权还陪同他那老战友一起去了,原来,人家目的在此,自己只是当了一回跑龙套的。 这让甲卫权彻底怀疑,自己跟错了人? 既然彭老板的表兄在那里,甲卫权就萌生了新的想法,自己的老战友都靠不住了,那就改弦易辙,正可以借彭老板的表兄引见。 甲卫权回到家里,胡菁菁来问他…上次给她转账的那个账号。 甲卫权一股无名之火爆发,他骂胡菁菁整日游手好闲,就知道问他要钱,能赚钱的正事,一样不干。真的不知道,这种老婆有什么用? 不料,胡菁菁听了,一点也不生气,甲卫权仿佛一拳擂在棉花上面,越发气急败坏。 胡菁菁故意说:“有你会赚钱就够了,你赚那么多钱,我不帮你花掉行吗?我都还没花过你几块钱的,你至于这样子吗?以后啊,你负责赚钱,我负责花钱!” 或许有人会说,甲卫权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是智商不够。有这么牛的一位小岳父大人,又有一位这么牛的老战友,为什么就办不成事呢? 甲卫权并不认为自己抓过一手好牌,他几乎出身于草根,每一张牌都抓得很辛苦。 虽然甲卫权的父亲很早就在公社里上班,但到退休时,也还是一个镇政府的普通办事员。 不能说甲卫权没沾过他父亲一点光,但沾的也就那么多,如果不是他自己各种努力,那和他父亲一样,也还是个普通科员。 甲卫权学到的人生第一课,就是攀高踩低。 当年他与余杏谈恋爱,就是看中了余杏的母亲在人事部门工作。 抛弃怀孕的余杏,苦苦追求其貌不扬的李艳梅,然后与李艳梅结婚,看中的是李艳梅父亲手中的权力。 娶郭静晖,除了郭静晖长得漂亮之外,主要是看中了郭静晖超常的社交能力,能和他同一条心,周旋在各种圈子里,让他如鱼得水。 而娶胡菁菁,目的就更加明朗了,不仅会有他小丈母娘鼎力相助,更希望他小岳父再拉他一大把。 所以,说甲卫权智商不高,或者说甲卫权情商有限,那都不正确。 甲卫权自己都弄不明白,究竟是在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 如果他真的明白,自己能有今天,其实80%都是依靠的丙焕钱,那他就找到了正确的答案,也找到了可能破解危局的方向。 但是,攀高踩低,这一条人生格律,在甲卫权心里根深蒂固,一旦自己稍稍得势,就过高的估计自己,而看低丙焕钱,不能和他好好的以兄弟相称了。 丙焕钱还不至于要甘愿做甲卫权的揽财狗,甲卫权却一直不往这方面去想。 老战友不帮他,胡菁菁的老爸也不帮他,甲卫权却把火发到胡菁菁身上,大声的对着她叫,歇斯底里:“我没有钱,滚!你给老子滚,有多远…就滚多远!” 胡菁菁淡淡一笑,然后说:“我就这一套房子,这是我妈给我的婚房,我干嘛滚呢?这是我家,我还滚到哪里去?” 甲卫权在外是很注重个人形象的,这时候在家里,彻底暴露了,几乎气得暴跳如雷,就因为自己在对老婆发脾气时,却没有收到相印的效果。 他说:“信不信…老子打死你这吃里扒外的蠢货!” 胡菁菁仍然不急不躁的说:“我吃里扒外?是拿了你的钱去养了私生子?还是拿了你的钱去给人买车买房了?” 甲卫权起身挥手就打,胡菁菁急闪过,转身跑进了卧室,将门反锁上,甲卫权将门又捶又踢的,折腾了好几下,气得抓起包,冲出去了。 刚打开车门上去,电话响,甲卫权看了一眼,是郭静晖,不想接,掐了… 电话又再一次响起,甲卫权带着情绪,接通后大声的问:“喂!有什么事?一遍又一遍的…” 郭静晖说:“没事打你电话做什么?快给我想点办法,不然,我这次真的危险了。” 58、揽资金女儿失踪 郭静晖,是那种早已练就了处变不惊的真功夫的人,能让她惊慌失措的事,必定是非同一般。 她约了甲卫权去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说话。 甲卫权还以为她是把那个魏老板的钱骗到手了。 不料,一见面,郭静晖就说女儿被人家抓了。 甲卫权一听,感觉这事情非同小可,便问那个魏老板现在在哪里。 郭静晖说:“跟你说…亿翎被人家扣了,你还提什么魏老板?” 原来不是魏老板,甲卫权忙问是谁这么大胆?究竟是什么原因要扣押他女儿。 此事一言难尽,但郭静晖认为,带走甲亿翎的,肯定是高建斌。 甲卫权一听是高建斌,头都大了,追问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高建斌,也是高建国和高建龙同父异母的弟弟,他是高老头第二个老婆生的。 高建国和高建龙都是他父亲安排进来,端了金饭碗的。只有高建斌读书,考了个财校中专,毕业后没要工作,做起了生意,而且是单干。 高建斌先也是正儿八经的做生意,不久,他发现这根本赚不到多少钱,搞不好还赔本,白忙活。 要想谦大钱,就得动歪脑筋。高建斌当时年纪轻轻的,做生意没那个底子,就纠集了平时来捧他的一些小混混,收起了保护费,几十公里长的一段国道线,两旁的饭店、酒楼、旅馆、停车洗车场,都得交钱。 为了掩人耳目,高建斌开了一家劳务信息公司。 这样子干了多年,相继几条高速修通,国道上的车子大幅减少,长途货运不走这边了,那些饭店、酒楼、旅馆、停车场相继关了门,高建斌开始干别的买卖。 有了原始积累,高建斌开始扩张,做大做强。当时市区最大的娱乐城,就是他开的,同时又开了星级酒楼。 象走私工业用油,走私卷烟,各种非正式劳务输出,屯积倒卖钢材…这类灰色地带,都有高建斌的影子。 所以说,高建斌自己就有一股特别势力,很少明面上跟他那两位哥哥通来往。 前一段时间,郭静晖从杭州回来后,高调宣传去投钱光伏产业,有好几位老板被新能源补贴等信息所吸引,最终做出决定,投了资。 这其中就包括高建斌的小舅子。 高建斌的小舅子替高建斌做事,是一家星级宾馆的经理,可是,这小子自己一直没赚到钱,虽然平日里大手大脚很阔绰的样子,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啥也没有,啥也不是。 恰好听到老同学郭静晖在拉人投资。这时候,郭静晖以大公司总经理的身份,周旋在各名流圈子里,风光得很。 高建斌的小舅子认为这次机会难得,不可错过。他就挪用了六千万宾馆里的公款,又向他姐借了四千万,凑齐一个亿,请求郭静晖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拉他一把,入个股。 郭静晖这次还是很有成绩的,先后拉到20亿资金的投入,魏老板当然是非常的开心,在福州大摆宴席,迎接了这些加盟者。 这件事情,没过多久,就被高建斌知道了。当他知道小舅子拿了他一个亿去投资光伏产业,勃然大怒,先是撸了他小舅子的经理职位,让人狠狠的打了他一顿。 然后,他找到了郭静晖,要求退资。 还说自己是专门坑人家的,郭静晖竟敢在祖师爷头上动土,不把钱退回来,就不要活了。 可是,魏老板公司那里,却不肯退,说是已经投资了,也得到了公司2%的股份,除非是现在另有人拿钱,从你手里买下这部分股份。 高建斌也不敢在福州那边撒野,只得又回过头来找郭静晖,找郭静晖不着,打电话关机。 甲卫权问郭静晖,确定亿翎是被绑走了? 郭静晖也不敢确定,因为一直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只是女儿突然不见了,仼何方式都联系不上。 时间都过去两天了,按照常理,高建斌不得打电话过来,要郭静晖拿钱换人吗? 但是,高建斌那边反而毫无动静。 郭静晖不敢报警,甲卫权也感到棘手,因为甲亿翎是在杭州不见了的,相隔这么远,异地无法进行任何有效操作。 无可奈何,甲卫权近段时间里,神经本来就绷得很紧,特别是高家势力,让他高度紧张。他把田胜找来,让田胜赶快设法去了解高建斌的动向,打探有没有甲亿翎的消息。 甲卫权又吩咐郭进涌,带两个人去杭州那边,仔细的摸排一下,发现与甲亿翎失踪有关的任何线索,立即反馈。 再说甲亿翎,住进了干爹魏老板的别墅里,这别墅离学校也比较近,她感觉居住在这里,十分的惬意。 郭静晖回来拉投资的这段时间里,魏老板也住在杭州这边的别墅中,干女儿甲亿翎的漂亮、性感,让他久久不忍离去。 没过两天,甲亿翎就被她干爹魏老板抱上了床,一条五十七八岁的老牛,征服了一株才二十二三岁的嫩草。 干爹自然是对干女儿照顾得无微不至。甲亿翎也蛮享受这种奢华的日子。 但是,这些情况,很快就被甲亿翎的男友全知道了。 这家伙在浙大读研一,属本校直推的,据他自己曾和甲亿翎说过,家里环境挺不错,父母是做了官的。 本来,他们谈恋爱,也就是谈着玩玩,两人并没有什么长远一点的人生规划。 然而,当他得知女友甲亿翎找了一个有钱的干爹,就生出许多想法来。 首先是想串通甲亿翎一起,骗魏老板的钱。 这一个点子,被甲亿翎直接回绝了,她说,不要说她不愿意,就是她愿意配合,也是骗不到干爹的钱的。她给了这男友二十万元,说当作分手费,这总可以了吧! 不料,那家伙拿着这二十万,几天就挥霍得干干净净,而且,他确信甲亿翎自从认了干爹,是真的有钱了。 那家伙就和另外两个女友,以及一位男子,一起说起这事,商量着怎么从甲亿翎手里搞钱。 那三个人,是已经大本毕业的失业青年,无业游民,不想着要去找个工作踏实上班,就想着一些异想天开,一夜暴富的事。 于是,他们想到一个“仙人跳”的妙计,想要借甲亿翎,狠敲魏老板一把。 恰好,这几天里魏老板有事,高建斌在闹着要退资,魏老板在福州那边忙不开,没时间回杭州来与干女儿卿卿我我。 59、私作主旅店惊魂 且说郭进涌带着两个人,来到杭州,他首先联系到了他的战友唐某。 唐某是某派出所所长,郭进涌请他吃饭饮酒,又从车内拿了5条好烟给他,请求他给自己行些方便。 唐某喝完酒,对郭进涌提出的请求一一应承,大包大揽。 很快,郭进涌就了解到了甲亿翎男友这条线索。 郭进涌找到甲亿翎的男友,与唐某等人一起,将其带至某宾馆房间,进行询问。 可是,这个家伙说话很滑,把什么都推得干干净净的,一问三不知,甚至,连他是甲亿翎的男友,这也不承认。 唐某拿出了几个监控视频,打开让那家伙自己看,那家伙见都是自己和甲亿翎约会去酒店的视频,这才承认了两个人的关系,但他强调,这已经是过去的事,现在他们早已分手了。 在一旁的郭进涌,见这家伙的态度很不明朗,就单刀直入的问他,把甲亿翎弄到哪儿去了? 因为,有两大疑点,让郭进涌认为,这个家伙应该是知道甲亿翎的去向。 第一,这家伙听说甲亿翎不见了,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意外之感,反而是急于撇清自己与甲亿翎的关系。 第二,这家伙的左腿,走路略显一拐一拐的,尽管他努力的装作腿部没有问题,却仍然掩饰不住那种动作上的极不自然,这,应该是受了伤。 对于郭进涌的追问,那家伙一句“我弄她干嘛?不知道”就给打发回来了。 唐某说:“你应该要能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想好了再回答,不要急于狡辩,我们也不会随随便便就来找你。” 那家伙说:“严不严重,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唐某说:“那不一定,有人看见你三天之前,与几个陌生人接触过,具体来说,应该是三个人。” 郭进涌从包里拿出一叠照片,有一二十张,一张一张的拿给那家伙看。 这是郭进涌收集到的…高建斌手下十几个主要成员的照片。 那家伙不以为然的看着照片,并不知道郭进涌要干嘛。 当他见到一个叫马鸣的人的照片时,表情有所改变,神情变得紧张起来。 郭进涌一直盯着这家伙脸上的表情,发现有了异样,当即就问:“是不是他…把你打了?” 这家伙只沉默了一分钟,就颤颤兢兢的说:“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唐某拿出了自己的证件,说自己现在是便衣…在调查案子情况,有什么事情…先老老实实讲出来,对你才有好处。 这家伙想了好一会儿,可能是心里犹豫,不过,在郭进涌陪他抽完一根烟之后,开始断断续续的讲了。 他说正是刚才照片上这个人,左额上有一道寸多长的疤印,明显是缝过针的…这个人来找过他,同来的还有两名男子。 这个人就是马鸣,他找到甲亿翎的男友后,要求他将甲亿翎约出来。 当对方以“我们已经分手了,只怕约她不出来”为由拒绝时,马鸣等三人,立即对其进行了一番殴打,当时是在那家伙租的一间小租住房内,马鸣见他仍不愿意配合,直接拿凳子砸了他的腿。 在经受一顿毒打之后,害怕被再打死去的时候,那家伙决定打电话试试,但马鸣警告他,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约甲亿翎出来,否则就弄死他,同时,给他指定好了具体的约会地点。 甲亿翎答应再见上一面,马鸣他们又扇了甲亿翎那男友七八个耳光,警告他不要再惹麻烦找死,然后扬长而去。 之后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郭进涌和唐某再三盘问,那家伙甚至连自己准备玩仙人跳的计划都讲了,后面发生了什么,他真的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后来是再也联系不上甲亿翎了。 郭进涌给了那家伙五千块钱,让他去治疗腿伤,说今天的谈话,一定要保密。 当甲卫权得知这个情况时,要郭进涌和田胜分头行动,赶紧查找马鸣,尽快找到甲亿翎的下落。 根据常理分析,那高建斌无非是想要回自己的钱,那就应该会主动联系郭静晖,或者设法叫人牵线。但是,这两天来,他就没有打过郭静晖的电话,而在此之前,是天天打,吓得郭静晖都只好关机。 郭进涌与田胜,再也毫无进展。 又过了两天,也就是甲亿翎失踪后的第五天,她竟然出现在某救助站里。 这是设立在某县城的一个救助站,甲亿翎是从某医院转送过来的。 据医院工作人员对救助站的人说,甲亿翎身体状况并无大碍,有些轻微的皮外伤,只怕心理上的问题会比较严重。 医院工作人员还说了,是一对农民夫妇在荒山里发现了甲亿翎,发现她还有气儿,就将她送来了医院。 甲亿翎在医院里什么也没说,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到了救助站,呆了小半天,吃了东西,又换了干净衣服,这才跟工作人员说要回家,然后就借用电话…打了郭静晖的电话。 那么,郭静晖又怎么会被丢到了荒山里? 先还是说那个马鸣,和手下两人,一同将甲亿翎绑到了车里。马鸣没有想到,事情会办得这么容易这么快。 要知道,无论是甲亿翎居住的别墅里,还是学校里,到处都是监控,他们根本无从下手。 只有将其约到少人的公园后面,又没有监控,才能得手。 马鸣认为,这么快就赶回去,显得事情也太简单了,没法从高建斌那里拿到更多的报酬。 于是,马鸣私作主张,离开杭州之后,他们连夜来到一个小县城,找了一家黑旅店住下,想拖一两天再回去。 当晚,马鸣这三个家伙,轮流凌辱和折磨甲亿翎,因为马鸣事先已经知道,抓甲亿翎的目的,只是拿她来向她娘换钱,并不是高总看上了她。 三个男折腾了差不多一整个晚上,早上七八点,他们吃饱肚子,又开始轮番折腾。 店主对于楼上闹那么大的动静,自然是听见了,但他见马鸣等三人并不是什么善类,也就不敢去看是怎么回事。 到中午过后,店主也没见马鸣他们过来点菜吃饭,忽然想起,十点钟左右…楼上动静似乎突然没了,店主想上去看看,又怕惹祸。 到下午三点左右,店主老婆忽然跟店主说,楼上那四个人的车子不见了,莫不是跑了…账还没结清的… 店主这才上楼去看,见门锁着,又拿备用钥匙来开了门,哪里还有那三个男人的影子? 只见女子一丝不挂的…一半身子在地板上…一半身子斜靠在床边上…应该是死了… 这下,把店主吓得不轻。 60、贵人或在你身边 原来是那对无知的黑店主夫妇,害怕惹祸上身,偷偷的将甲亿翎抛尸远处深山。 甲亿翎夜间被凉风一吹,苏醒了过来,又冷又饿。 出生在城市…从没到过山林里的她,在黑夜里,害怕到了极点,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求生的本能,让她设法往山下…向更低处摸索着前行,最终精疲力竭…而又晕了过去。 一夜瞎摸,甲亿翎居然前行了七八公里,已经出了深山老林,最终瘫倒的…那一个荒坡,离有人居住的地方不远。 恰好被上山采野蜂蜜的一对夫妇发现,将她抬回家里,用温开水泡蜂蜜,灌她服下,见她醒转过来,就马上送了医院。 甲亿翎身上那一些皮外伤,就是一夜在林子里面瞎摸乱闯,被树枝划破,被荆棘挂破,被石头碰到,留下的。 郭静晖乘飞机、包专车,第一时间赶到了救助站,母女俩见了面,抱头痛哭,返回杭州…到别墅那里之后,甲亿翎又向学校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而田胜和郭进涌,带人分头行动,竟然没有再发现马鸣的任何线索,仿佛是人间蒸发掉了。 反倒是高建斌,又在发信息给郭静晖,催要他那一亿的投资款。 接二连三,高家的各种动作,让甲卫权意识到了自己被针对的危机,他必须想办法来改变自己的处境。 而就在这种最需要人支持的节骨眼上,居然又传来了小道消息,不知道是哪里空穴来风,说甲卫权的小丈母娘,虹姨要调往省城了。 虹姨一直是甲卫权的帮手,开任何会议,她都会毫不犹豫的支持甲卫权,如果把这么一个人给调走了,甲卫权无异于失去左膀右臂。 甲卫权让彭老板给他安排一下,他准备去拜访彭老板那位表兄,希望得到他的这位表兄的正式引见,和大佬迅速建立起过硬的关系。 靠山有了,自己才能得心应手,自己的老战友不可靠,那就另攀高枝。 这个时候,又发生了两件事情,让甲卫权完全看不懂。 第一件事情,还是之前甲卫权心心念念的那个垃圾处理与发电场项目,其基建工程与设备安装等等,全套硬件设施,都是丙焰灿在做。 也就是说,项目虽然放在了邻市,却是丙焕钱中了标。 这个项目,若是当初真的争取过来了…放在本市,估计丙焕钱又没希望中标,而又会是彭老板在做。 丙焕钱是怎么中到这个标的?甲卫权难免就有许多想象。 这几天,丙焕钱确实回来了,回到了公司总部,因为公司总部正式确立在本市,搞了一个挂牌仪式。 之前,该公司总部只是一个概念,并没有这样正式形成一个具体办公驻点。 第二件事也就来了,上面领导组队来本市视导,检查各项工作,据说,同时可能是来丙焕钱的公司做调研。 甲卫权接到相关通和,忙进行了一系列的工作布署,迎接上面的检查。 甲卫权心想,自己正准备要去活动,通过彭老板的表兄,重新建立起更为密切的关系,既然上面来视导,正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不仅在自己的地盘子上更好操作一些,还省了其中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作为第一秘书,彭老板的表兄,这次居然没有随行。 更令甲卫权尴尬的是,在他精心安排的欢迎宴会上,作为随行的各机关负责人,都在座,围了三大圆桌,却并没有见到为头的大佬露面。 甲卫权感觉,自己搞这个迎接盛宴,迎了一个寂寞。 那么,此时头儿又去哪了? 甲卫权若是亲眼看见,必定会惊掉下巴。 在公园后面的偏僻老街上,略显古色古香的怡雅阁二楼,丁有才正和那个人在吃饭,丙焕钱作陪。 怡雅阁是丙焕钱与丁有才私下里闲聊喝酒的老地方,一般来说,这地方太不时尚,大佬们还是极少来的。 而这一次视导,头儿却是单独去了丙焕钱的公司总部做调研,比较全面的了解该企业的布局。 忽然,无意之间,头儿就看到了那块“上善若水”的匾额,欣赏了一两分钟,然后,向丙焕钱打听其作者,是不是从某某大学毕业的? 原来,丁有才和这头儿,不仅大学同学,还是住在一间寝室里的,那时候,一间寝室住了十个人。 从丙焕钱的口中得知,这幅匾额的作者丁有才,正是头儿他那个大学同学丁有才。 还简单了解到了丁有才的近况,头儿就想见上丁有才一面。 丙焕钱马上作了安排。 甲卫权不知道大佬去了哪里,忙吩咐人,分头去全城各处悄悄的寻找,同时不忘叮嘱去找的人,看看丙焕钱在哪里。 结果,有人最后发现,大佬和丁有才从怡雅阁走出来,有说有笑的上了同一辆车子,去了文史馆。 甲卫权忙命人紧盯。 后来,盯梢的人回来说,大佬在文史馆里呆了将近一个小时,象是带走了一卷什么字画。 据相关工作人员来说明情况,说头儿因为另外有紧急事情,提前回省城去了。 这等于是没有搭理甲卫权,甲卫权从头至尾,连个面都没见上,还谈什么关系更密切一步? 总是不知贵人是谁,贵人或许就在身边。 甲卫权意识到此事非同小可,丁有才怎么会跟大佬拉上关系的?要是这样子,丁有才之前怎么又没发达起来呢? 接连的这两件事情,看似都是寻常事,甲卫权却陷入了沉思,但他总是习惯于用自己的思维方式考虑问题。 甲卫权现在拿不准,弄不清丙焕钱究竟是通过谁,这么快就中了那个标?是自己的老战友,还是头儿大佬? 但他觉得,搞清楚这一点,也很重要。 如果丙焕钱是通过自己那位老战友中的标,甲卫权就认为,自己得赶紧和头儿搞好关系,没有过硬的靠山,自己的下一步很悬。 但是,密报情况的人又说了,丙焕钱当时也在怡雅阁内,只是后走一步,那丙焕钱又是怎么和大佬拉上关系的?是丁有才叫他过去的吗?还是丙焕钱早就和大佬建立了良好关系? 甲卫权认为,怡雅阁本身或许也有问题,他又让田胜派人盯怡雅阁。 为了弄明白真相,同时,若有可能,借机攀附上大佬,甲卫权盘算着,怎么去和丁有才讲和?怎么去再次忽悠到丁有才? 考虑良久,甲卫权灵机一动,决定拨四十万元到文史馆,他已想好了两点拨款的理由。 同时,他决定借此好好的和丁有才谈谈话。 只是不知道,丁有才又会不会再一次落入甲卫权的圈套里? 61、十年寒窗不如商 前些日子,丁有才一直关注着乙丽颜的官司,只是,他帮不上任何忙。 乙丽颜,在丙焕钱的律师的帮助下,赢得了官司,但是,她也确实感觉到身心俱疲。 这个已经单身了十七八年的女强人,有时候总会感觉到没有男人的困惑,而这一次,更让她真切的体会到自己的势单力薄。 而亲身的经历,又让乙丽颜不能轻易相信某个男人,这也许就是她这些年来,一直单身的主要原因。 对于长得十分出色的乙丽颜来说,婚姻显然是最失败的。 第一段婚姻就让乙丽颜痛苦不已。 当年,在银行的劳动服务公司里上班,仿佛差一点点就嫁给了丁有才,丁有才却莫名其妙的与余杏闪婚。 那时候的乙丽颜,总认为自己是农村户口,终究没能和跳出农门的丁有才在一起。 但是,劳动服务公司的经理看上了她,各种殷勤尽献。乙丽颜知道对方有老婆,有孩子,年龄也比自己大十来岁,怎么说也不可能愿意和他在一起。 但是,经理自有他的手段,银行的劳动服务公司,卖的是金银玉器等贵重物品,稍出差错,都不是一个农村小女孩可以承受得起的。 经理设法拿捏到乙丽颜,让她认识到,自己才是她唯一的保护伞。 就这样,经理俘获到了涉世不深的乙丽颜,两人做起了地下情侣。 但是,好景并不长,劳动服务公司在市场经济的冲击下,关门大吉。 同为农村户口的合同工,经理也只能卷铺盖走人,乙丽颜自然也失业了,回到了农村老家。 看惯了有钱人进出银行,更看惯了有钱人在劳动服务公司的柜台上奢华消费,乙丽颜是不可能甘心再回农村呆着的。 当那个经理向她提出来,要带她一起去广州时,乙丽颜几乎没多想,象逃一样,离开了老家。 经理带着乙丽颜在广州开店。凭着这几年业务经验的积累,以及对供货商的熟悉,两人开了一家金银珠宝店。 经理也正式离了婚,很快就与乙丽颜结了婚。 这段时间,乙丽颜展现了她做生意的天赋,加上正好赶上了那个时代,经济加速上升期,在广州,每天都有一夜暴富的故事。夫妻俩生意红火,挣钱挣得手软。 这种让外人羡慕的日子,其实并不很长,乙丽颜离婚了。因为丈夫禁不住诱惑,全国各地年轻漂亮的美女,纷至沓来,本来就十分好色的经理,几乎夜夜都在泡妞,有钱让他纵欲无束。 乙丽颜再一次回到了家乡,虽然她离婚时分得了三百来万家产,但心里创伤还是短时间无法治愈的。 不过,在本市,乙丽颜又遇到了丁有才,还有同村小伙伴丙焕钱和甲卫权。 丁有才也离了婚,正单着,乙丽颜又想起当年的事情,但好强与自卑是孪生儿,一同出现,让乙丽颜不会轻易与丁有才谈婚论嫁。 这,也许就是命运。 乙丽颜的第二段婚姻更加荒诞而痛苦,时隔这么多年,那个吴高明还来跟她打财产官司,真的让乙丽颜无语。 法院终于撤回初审判决,乙丽颜看似松了一口大气,但回到家里后,竟然一个人扑在床上,放声大哭一场。 丁有才也悄悄的跟去了法院,得知乙丽颜胜诉,忙又骑车赶来乙丽颜家里,从门外听得她在放声大哭,就使劲敲门,乙丽颜缓解了一阵,这才开门让他进去。 两人这次聊得比较深入,丁有才下厨做了饭菜,边吃边聊。 聊了很久,丁有才发现没见到乙恋,乙丽颜这才想起儿子的事,还以为儿子在上班,她到儿子房间去看,发现房间里面,儿子的一些日常用品,包括一部分衣服、笔记本电脑等等,都拿走了。 乙丽颜打电话给乙恋,乙恋说他在县城这边,然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乙丽颜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丁有才就说,不久前碰见乙恋,乙恋曾提及想考研。 乙丽颜就要回县城,去看看儿子究竟是怎么了,丁有才劝她,儿子大了,有他自己的想法,少一些干预,要去看也没必要这么性急。 两人呆了一整个下午,丁有才较晚才回家,袁维兰见他心情特别好,就说:“她官司打赢了?!” 丁有才说:“赢了!” 袁维兰又说:“那,看来我要输了…你心思都到她那里了,是不是…” 丁有才说:“你就安心生孩子吧,少胡思乱想!” 袁维兰说:“我胡思乱想还是你胡思乱想?你说你没跟她那个,打死我都不信!” 丁有才说:“信不信,都是你的事,我说什么也没有用。” 袁维兰就说自己还没有吃晚饭,怀孕快生了都没个人照顾… 丁有才不再讲什么,去厨房里给袁维兰做吃的。 袁维兰看着他的背影子,自言自语:“我真的错了吗?…只怕我这回,真是错得离谱…哎!” 对与错,可能真是一念之间,袁维兰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自己一门心思的,定要嫁给丁有才? 之前,怎么就没发现,他还有这么一个老相好的,让他如此牵挂,时不时的搞到一起,自己怀孕这些日子,他究竟背着自己做了些什么? 世界上最缺的,就是后悔药。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午后,丁有才就会去与乙丽颜约会,二人仿佛是年轻人在热恋。 得知乙恋又辞了工作,正在家里做功课,象是真的要准备考研,丁有才就劝乙丽颜,不要总想着牢牢的把儿子抓在手里,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 乙丽颜则认为,农民子弟,毫无背景,找不着任何可靠的关系,读研又有什么用?还不照样是做农民工,给人家去打工?! 丁有才只能是婉言的劝说她,自己心里则有些发毛,仿佛乙丽颜是在讲他没本事。 因为这确实是个拼爹的时代,十年寒窗,不如一代经商;三代经商,不如一代背枪。 两人这些天虽然密切交往,乙丽颜却仍没有说,乙恋是他的儿子。丁有才也仍然百思不解,乙丽颜是怎样怀上自己的儿子的? 这天午后,丁有才正与乙丽颜歪腻,馆里打来电话,说上级领导过来督导工作,同时送过来四十万拨款,是直接送现金过来… 接完电话,丁有才有点摸不着头脑,更不知道是哪一个上级领导,为什么突然这么阔绰? 丁有才略微有点惊慌失措,忙赶回文史馆,结果一看,来的是甲卫权。 这什么情况?今天吹的什么风?太阳是从哪边升起的? 丁有才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特别是自己刚刚不在馆里…是去与乙丽颜约会。 而甲卫权一改往日的冷峻,正笑容满面,热情的伸着双手。 62、宴无好宴又怎样 文史馆的前身,是鲁公殿,属于文保单位。 虽然盖了办公大楼,但鲁公殿却破败不堪,因为资金的短缺,修修补补很难到位。 据甲卫权宣布市里的决定,特拨三十万巨款,用于鲁公殿的维修。 另外,又拨十万元,作为《荆土英烈传记》一书的付印经费。 四十万元现金,摆在会议室的桌子上,看上去是蛮好看的。 甲卫权满脸堆笑的伸出双手,丁有才却刚好偏过身子,走到会议桌的另一边,完美的躲过了那双手,仿佛是真的没有看见而恰好错过。 没有和丁有才握到手,甲卫权并不显尴尬,他用与馆里几位中层的互动,轻松掩饰了过去。 丁有才心思转得很快,只需用排除法,他就已经基本上可以确定而且肯定,甲卫权为什么要来唱这一出。 在与其他人互动时,甲卫权喧宾夺主的说,这一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晚上,全体员工去振华楼聚餐。 在场的听了,忙鼓掌称好! 丁有才微笑着说:“我们可没有小金库,哪有聚餐的钱呢!” 甲卫权依然爽朗的笑着说:“为了感谢同志们的全力支持,这个钱,由我老婆报销…哈哈哈…” 这个冷笑话,甲卫权一定认为很幽默,有艺术感,毕竟大家都在开心的笑,只有丁有才,指着会议桌上那四十万钞票,吩咐财务去银行里入好账。 然后,丁有才说:“大领导请客,请大家在振华楼晚宴,那大家就都准备一下,说不定,晚宴之后还有节目,那今天就提早下班了,相当于放小半天假。” 这样子,财会叫上出纳员,一起去银行存钱,其他人也很快散了,各回各家。 留下甲卫权和丁有才两人,空气中立刻弥漫着尴尬。 丁有才说:“要不…到我办公室喝杯茶…抽颗烟。”办公室里是不许抽烟的。 甲卫权说:“也好…” 没有什么好茶,丁有才的紫砂壶可能是真品,但茶叶,也是真正的绿茶,就是在县区农村集市上买回来的,农民自采自做自销的那种。 丁有才正要从抽屉里拿烟,他抽屉里放着两包好烟,硬装黄鹤楼,一般用于待客。甲卫权从包里拿出软中华,弹出一支来,递给丁有才。 丁有才不接,他从口袋里摸出黄芙蓉,说习惯了,他不抽其它烟。两人各抽各的烟。 吐了一口烟,甲卫权说:“老丁,在这里也搞了十四五年了吧?” 丁有才说:“不止…” 甲卫权继续说:“那你就没想过,要挪一挪…俗话讲的好,树挪死,人挪活。” 见水好了,丁有才开始沏茶,他的茶艺不说有多高明,但动作还是很熟练。 甲卫权见丁有才不搭话,就说:“其实,说实话,你到教育局当个局长,也是全市人民的福音。” 今天说话,连甲卫权自己都觉得水平很高。 丁有才笑了笑,用镊子夹着小杯,把一小杯茶递给甲卫权,说:“我习惯了…再说,当局长…我也不是那块料…” 现在当个局长,背后没有人,又怎么当得下去,随随便便一个问题,就可能会棘手,就会摆不平。 甲卫权小声的…似乎语重心长、推心置腹的说:“你有什么好担心的,现在你的大学同学,许多都有实力,特别是…” 现放着一个从小一起玩的小学同学都没用,还谈什么大学同学?丁有才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打断了甲卫权的话,说:“我嘛,连党员都不是,哪有资格当教育局长?别拿我开玩笑了!” 甲卫权说:“不是党员,你可以申请加入啊,只要你那个同学吭一声,什么事是办不成的呢?” “哪个同学?”丁有才反问。 “这你还问我,有这么好的人脉,就从来没跟我说过,要不是他这次亲自下来调研,我都可能一直不知道,你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嘛,毕竟我们也是初中同学,还是一起从细长大的。” 丁有才放下茶杯,又扔了烟蒂,说:“你说他呀,我和他,本来就是两个不同阶层的人,我是农民出身,他是高干子弟,我们读书的时候,就玩不到一块!” 甲卫权说:“你们毕竟是大学同学,这次他下来,不还专门与你一起吃了饭吗?人际关系是逐步建立起来的,他能够找你一起吃饭,就说明他还拿你当同学,脚步为亲,多走动走动,一不走动,关系就疏远了。” 丁有才不想再和甲卫权磨嘴皮子,就说:“你请我的同事的吃饭,那你早点过去,我还要回去看看…我老婆快要生了!” 说着,丁有才再斟了一杯茶给甲卫权,自己也站了起来…这是端茶送客了。 甲卫权这次用的套路,和很多年前的那一次不同,他知道,再用那种诉苦情,对于丁有才来说,肯定不灵了。 所以,他不能急于求成。 甲卫权就接过茶喝了,说:“那好,晚上见!晚饭后,再安排同事们去K下歌,紧张的加班加点这么久了,适合放松一下呗!” 这样子各自走散,丁有才赶回家里,袁维兰已经从别的同事那里,得知晚上聚餐的事,她不想去,就让丁有才早一点给她准备好晚餐。 丁有才用肉沫和土鸡蛋蒸了一个肉饼,又炒了一份白菜苔,袁维兰说,没一点辣,她吃不下。 丁有才就用豆瓣和辣椒酱,又炒了一份卤鸭脖,蒸了一小盆米饭,端上来,让袁维兰先吃着。 吃饭的时候,袁维兰让丁有才也一起先吃点,又说晚上别喝多了酒,喝多了…可能要乱说话。 看来,袁维兰也猜到了一些,虽然说,她不一定全部清楚,她只是不摆在明处说。 家里有这么多饭菜,所以,丁有才就是陪着袁维兰,吃饱了之后,才去振华楼聚餐的。 在传统文化里,总说“宴无好宴”,凑数的人无所谓,有针对性的人,就总揣着好几个心眼。 甲卫权要请丁有才吃饭,怕他不吃,就请了他文史馆全体十几号人,主角往往不是为了吃饭,而其他人,正可以趁机大吃一顿,饱一绝口福。 丁有才被安排在甲卫权的左侧。甲卫权带来的三个人,组织部老爷和宣传部老爷,依次坐在他的右边,彭老板则坐在他对面。 丁有才的左边还空着一个座位,再下首,是副馆长和财会。 这一桌…是八个人,那还有谁没到? 63、人情翻覆似波澜 外间的两桌人,已经在开吃了,好酒好菜,何不趁此开怀?! 而里间的七个人,还在等人。甲卫权再次拨打乙丽颜的电话…接通了。 乙丽颜说对不起,说刚才手机不在身边。 当她听甲卫权说是请丁有才吃饭,请她来作陪时,忙说她扁桃体发炎,还在医院打点滴。 乙丽颜进一步解释,这才刚刚挂药上针。 丁有才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丁有才先是担心,听乙丽颜说来不了,反而放下心来。 酒菜已经上齐,甲卫权放下手机,正准备让组织部肖老爷开酒,电话又响。 甲卫权看手机,是他小丈母娘虹姨。 虹姨说她在振华楼下面…看见他的车了。 这等于是说,你非得叫我上去不可! 甲卫权想了一下,叫虹姨上来,虽然担心丁有才或许会尴尬,但他又觉得,现在正是自己讲团结的时候,叫上她也好,就十分热情的招呼她快点上来,告诉她包间的名号。 也就两三分钟,虹姨走了进来,在坐的七位,开始行注目礼,丁有才也不由得从头到脚的打量着她。 一件红褐色长貂风衣,可能得要三到五万,丁有才只是猜测。 头上一顶女士礼帽…斜戴着,似乎很优雅,凭丁有才见多识广,在传统文化里,他找不出这一种款式,只仿佛觉得,这有着苏俄权贵少妇晚期的风格,一顶奢华俄罗斯礼帽,少也得二万起步。 服务生忙小跑着接过礼帽,又替她脱下貂衣,极小心的挂到衣帽架上。 露出来的,是一件黑色的紧身短夹克,不知道是什么皮质,在灯光下闪现出绛红的光泽。 下半身是一件紧身的裤子,上夹克是一套,因为富有弹力而勾勒出臀部腿部的曲线,暗红的玫瑰纹饰显示出立体感来。 再往下面…是一双长靴,服务生拿了拖鞋过来,给落座的虹姨脱靴,高跟长靴是软皮的,这种是鹿皮的,同样是红褐色的,反射的光泽让人注意到上面也有玫瑰花的纹饰。 众人的目光,大多落在焦点上面。 虹姨笑容笑语的和众人打着招呼,甲卫权站起来请她入席…坐到丁有才左手边的空座上。 开始斟酒动筷,各种礼节套路。 虹姨并不知道今儿是个什么宴会,她是听了自己的一个手下人密报,说发现甲卫权和另外两位大老爷,突然齐聚振华楼,才匆匆赶了过来,她到了楼下,打了那一个谎言电话。 组织与宣传…两位老爷同到,作为政法的女老爷,虹姨感觉自己不到,会说明很多问题,幸好及时发现,又及时赶上。 坐在中间的丁有才,推辞甲卫权递过来的酒。酒是肖老爷执壶斟了敬过来的,丁有才说自己喝不了,甲卫权就接过来亲自端给他。 丁有才说真的喝不了,家里老婆快要生了,他得快一点回家去。 虹姨对夹在她与甲卫权之间的丁有才,很有些蔑视,嫌他穿着寒酸,推酒也寒酸…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断的叫她虹姨,吃这喝那,就只有丁有才不叫她虹姨,甚至连礼节性的招呼,都没有跟她打过,坐在她身边,却当她是空气。 丁有才确实不认识虹姨,两人之前从没打过交道,只是上一次…小丁出车祸,二死七伤,丁有才基本上断定,就是虹姨操的盘,只是他没有证据。 今天,不料会同桌吃饭,丁有才对她没有任何表示。 虹姨对这个寒酸而又不恭维她的人,讨厌到了极致,以至于将座椅拉右一些,身子也靠右一些,和其他人频频热情互动。 酒过三巡,喝光四瓶,丁有才那杯没动,他不仅没喝酒,连菜也没动几筷。 肖老爷就开口说事了,这是要切入今天的正题了。 他说自己素闻丁馆长与甲熟记是老同学,最近才又得知,丁馆长与某熟记是大学同学,而肖老爷与某熟记是高中同班同学。 原来,肖老爷与丁有才那个大学同学,在高考补习班同了一年学,以492分刚刚上大专线…勉强而幸运的考上了一所大专院校,而那个…比他还少31分,461分,却考取了某大学本科,也就与丁有才成了同学…那年那地区,普通人461分,啥学校都考不上。 很多年过去了,肖老爷虽然还记得很清楚,但他今天肯定不会乱说。 丁有才并没有马上回应他。 甲卫权怕冷了场子,马上接过话来,说丁馆长与某熟记,不仅大学同窗了四年,还是同班同寝室,他差一点…就把丁有才当年是以596分的高分,才考进了该校…讲了出来,还好,及时醒悟…他刹住了车。 话锋一转,说到早几天,某熟记下来调研,在怡雅阁和丁馆长共进午餐,大家听了…纷纷发出羡慕的声音,也包括虹姨在内,她甚至拉近了自己的座椅,靠丁有才近了许多。 然后,甲卫权再次改变了话题,说组织上考虑,丁馆长在文史馆辛苦耕耘了二十余年,也该调整一下了,经多位领导提议,调整到教育局长这个岗位上工作,是比较合适的。 丁有才听了,正要起身力辞,肖老爷说,这个组织上也考虑了很久了,基本成熟,不过,该走的程序还是走走。 甲卫权接过话说:“那你安排个人…把丁有才同志的资料准备齐…包括申请书在内…所有资料,注意错开日期,做刚满一年的预备党员,至于介绍人…那就写我的名字吧…把这件工作尽快落实好!” 肖老爷一本正经的说:“这个事情您可以放心,明天就去安排人…把它办妥。我们到省城去…回来之后,丁局去教育局履新和宣誓的仪式,一起举行!” 其他人听着,偶尔补充点“出谋划策”,丁有才自己还什么都没说,事情就给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丁有才本来是可以拒绝的。 但是,丁有才想,如果自己那位同学,愿意与甲卫权密切关系,那么,即使是自己拒绝引见,甲卫权也能有其它途径达到目的;如果同学不想搭理甲卫权,即便自己去了,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说来说去,丁有才认为,自己没那么重要。 而如果拒绝了甲卫权,丁有才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甲卫权的本性,丁有才这些年早已清楚,而自己还有年轻的老婆,和未出生的小孩,丁有才不得不面对这些现实,谨慎点考虑。 所以,丁有才一直不语,一桌子人热闹谈笑,只有他沉默…装作细细品尝菜肴。 饭后是到上一层楼K歌,开了一间豪华大歌厅,和一间小歌厅,众人在大歌厅里歌舞,甲卫权和他带的这三位老爷,将丁有才请到了小厅。 接下来他们在谈带什么礼物去省城,对方有什么个人爱好? 64、心有灵犀一点通 在振华楼豪华大歌厅里,文史馆的员工们,难得能来一次,放声嚎歌,或热烈的舞蹈。 而在小歌厅内,那个宣传部的马老爷在五音不齐的唱着走调的黄梅戏。 甲卫权和肖老爷,还有虹姨,坐在沙发上驳黄皮吃,丁有才说他要回去了,老婆在家,没人照顾。 虹姨就笑着说:“丁哥哥,你应该请个保姆,再说了,嫂子生下孩子后,也是要请月嫂的,不如先请好了,你一个大男人,哪有那么多时间去照顾她呢?!” 丁有才说:“我们哪请得起呢?现在的月嫂,动不动就是八千一万的月薪,我们夫妇俩的工资,加起来也就这么多。” 虹姨说:“那你为了你老婆和孩子,也要舍得花钱,不投入不行的!” 甲卫权也笑着说:“是的呢!妈,你看你有合适的人不,给他找一个来!” 虹姨忙说:“有!有!有!丁哥哥,我明天让她过来,就说是你请的她,这工钱,我来解决呗!” 丁有才忙推辞,说:“那使不得,还是我自己来吧!” 甲卫权说:“老丁,这个事你也不要推了,你刚才也讲了,现在家里经济有点困难,我妈帮你出这个保姆钱,妈,你就说是老丁让你转交的!” 虹姨忙说:“这个我知道,来,先点首歌来唱…”她拖住丁有才的右手。 丁有才说:“你们唱,我坐一会…”他的意思,有什么事就快点说,他真的要回去了。 肖老爷去点了首歌,让唱黄梅戏的马老爷停住,让甲卫权唱《打靶归来》… 这是甲卫权唯一会唱的歌,肖老板在关键地方忙帮腔和唱,将瑕疵很好的掩盖住。 接着,肖老爷唱《九九艳阳天》…虹姨来拖丁有才跳个舞,虹姨已经穿回她那一身装束,有些麻辣,又有些妩媚,一双凤眼顾盼闪烁。 她没料到丁有才跳舞如此轻松写意,看似极不经意,实则潇洒飘逸。心想,这酸老秀才,舞艺倒也不错,年轻时…那还不迷到万千少女?! 丁有才应酬式的跳完这一曲,再次跟甲卫权说,他要回家去了。 甲卫权就把肖老爷和马老爷叫拢来,开始说事。 肖老爷之前是拜访过某熟记的,甲卫权问他,领导喜欢些什么。肖老爷就说,那还是几年前,自己弄了一张古画,八大山人款,还有一个老的紫砂壶,是出自名家陈鸣远的。 他补充说,外面传言,领导喜好古玩字画,是收藏了不少,但未必真喜欢…自己送了这么珍贵的东西,但领导似乎并不放在心上,收是收下了,事情却办的打了折扣。 甲卫权追问:“那你就没再打听打听,他还有什么个人爱好?” 肖老爷摇头,马老爷却说:“我倒是听省城那边有人说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说他喜欢少妇。” 甲卫权不以为然,说:“这算什么个人爱好…到处都是?!” 马老爷放低声音说:“那不一样,据人家说,是俄罗斯少妇,要性感高挑的…” 肖老爷忙说:“对了…他老妈就是苏俄人…他奶奶是苏联女战士…他爸去苏联学习时,他奶奶让他爸也娶了个苏俄姑娘…” 甲卫权说:“难怪…他有些混血儿的味道…” 肖老爷说:“他是一混二混…他老爸就是混血儿…老马,你说他爱好俄罗斯少妇,应该是没错的,可能是因为有某种心理情结…比如说…恋母…” 甲卫权总结性的说:“那就给他弄一两个俄罗斯少妇…高挑风骚一点…妈,你有渠道不?” 虹姨说:“俄罗斯女人,在这边做生意的也有不少,不过,领导不一定会中意,我看,人家肯定要求比较高,还不能找个本国的少数民族姑娘去糊弄他。” 甲卫权说:“妈说的有道理,那你最近让人去用心留意一下,这个事情,你办不来,那我们就都办不来了…至于资金,到时候你找我来报!” 丁有才见也没他啥事,就站起身来,准备告辞,甲卫权就对他说:“老丁,去省城拜访你老同学,我们安排妥了,就通知你,到时候,你还是要多与你老同学拉拉感情,你先也打一打腹稿,还有,就是调动的事,你也做一下心理准备。” 丁有才想也没想的答应着,赶紧走,虹姨却说:“走这么急干嘛?我送下你!”她追到电梯口,要一同进电梯,丁有才说不必送了,虹姨却细声的说: “真要回去这么早?保姆的事,你放心,明天一定到位!真的还很早,要不…我楼上开有套房,上去再休息一会?” 说着,虹姨又来挽丁有才的胳膊,两只勾魂的眼睛,在丁有才脸上扫来扫去。 丁有才低下头,说:“不了,万一她提早生了…没个人在家…” 电梯也到了,丁有才逃也似的进了电梯。 虹姨转回小歌厅那里。 丁有才下到一楼,出了大厅,往街边走,正想打一辆回家,忽然,前面辅道边上停的一辆大众车子,窗玻璃打开,有人在叫:“才子…这边…才子哥哥…” 一听就知道是乙丽颜,丁有才忙小跑过去,钻进副驾室,问:“你不是扁桃体发炎吗?针打完了?” 乙丽颜哈哈大笑,说:“你看我象生病了吗?我发不发炎,你不知道?”是的,午后他们还在一起活动呢! 丁有丁又问:“你不是说不过来吗?你过来多久了?…这也不是你的车…” 乙丽颜继续笑,她说:“我来了有半个小时了,还以为你还出不来呢!这我员工的车子…送你回去!” 见到乙丽颜,丁有才又不急于回去了…他寻思着,找个地方,把下午没办完的事办完。 街道上微雨过后,路面倒映出一副五光十色的光影画卷,乙丽颜开着车缓缓的前行。 丁有才说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乙丽颜说,你还是快点回去吧,万一你老婆提前发作了,没个人在她身边可怎么办? 乙丽颜将车子开到丁有才家楼下面,他还不走,还要搂着亲上两口,乙丽颜催他快下车,又说有什么事,早点打她电话,丁有才又磨叽了一会,才下车回家。 乙丽颜之所以来接丁有才,她只是担心丁有才吃亏,甲卫权叫她吃饭却不来,是因为她没听说请了丙焕钱,只有丁有才一个人。 乙丽颜和甲卫权之间,一直是保持着距离的,如果丙焕钱在场,她可能会到场。 65、拂户初疑粉蝶飞 打开门,袁维兰靠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双膝上盖着小被子。不知道是什么剧情,惹得她手里拿着纸巾擦眼睛。 看见丁有才回来了,袁维兰叫他走近去,她闻了闻,没有酒气,就吩咐他,去泡个澡,早点休息。 丁有才自己也很想泡个澡,拣了衣服进去,泡了一刻多钟,才穿好出来,找吹风吹干头发。 袁维兰关了电视,叫丁有才扶她去卧室,丁有才搀扶着她,两人到床边,丁有才扶她小心的坐上去,替她盖好肚子和双腿,丁有才也坐到被窝里,跟袁维兰大概的讲了甲卫权的安排。 袁维兰听完,就问:“你答应他了?” 丁有才说:“我不答应,能回来得这么早?” 袁维兰说:“你都五十四了,还去做什么教育局长?文史馆不好吗?清清静静的过几天日子,难道就不行?” 丁有才说:“没得清静,我在文史馆待的时间长了,别人早将我嫌成狗了。再说了,你还年轻,孩子也还没出生,我能不多为你们考虑考虑?” 袁维兰说:“我又不怕穷,一个孩子还是能养得活的,别人嫌弃你不走,你可以不当这个馆长,就心甘情愿做个普通员工,也不错的!” 丁有才说:“世事有这么简单就好了,甲卫权是什么样的人?你忘了上次小丁的事了吗?不答应他,他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袁维兰就又担心的说:“我看你是穷了大半辈子,又要跟他们去搅和到一起,财发不了财,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丁有才想了想,说:“那不至于,我又能做得了几天局长?五十四五了,再搞两三年,也就内退,这两年里,我啥麻烦事也不惹,眨眨眼,也就过去了…” 袁维兰躺下,说:“那你就要好自为之了…这年头,你不惹事,事也会来惹你的,只有老老实实做个平头百姓…” 说完,她将被子拉上些,丁有才帮她掖紧被角,自己拿过一本书来翻。 再说乙丽颜,目送丁有才上楼后,自己赶回到君豪山庄。 她有好些日子没来别墅这边了,也不知道儿子乙恋一个人在干些啥。 乙恋从公安局辞了职,确实是想去考研,他认为,只有考研出去,才能离得更远…才有自主的可能。 可是,他又不够坚定,总怀疑自己考研难以上岸。 乙恋毕业于一所很不起眼的双非学校,学的是中英文秘专业,要考研成功上岸,要考进一所好点的学校,要读一个好的专业,谈何容易? 虽然他也弄了许多考研的资料,又下载了不少的研考辅导平台,但他始终犹犹豫豫的,有一搭没一搭的,一个人住在别墅这边,日子过的有些混混噩噩。 这一天,乙恋就忽然接到楚瑶瑶的电话,说自己到县城来了,问乙恋在哪里,又说好久不见… 乙恋正感到枯燥无味,就告诉楚瑶瑶,自己住在君豪山庄,又给她发了一个位置。 大概要吃午饭的时候,楚瑶瑶过来了,同来的,还有那个叫芸芸的网警小妹。 她们见乙恋住这么豪华而漂亮的别墅,简直颠覆了她们的想象。 之前,楚瑶瑶对乙恋的那台豪车,就已经很惊异了,今天又发现,他还住着这样的豪宅,那又为什么…会沦落成连打工人都不如的处境? 快三十岁的楚瑶瑶,仍想不明白这些问题。 乙恋带她们俩到外面农家乐吃午饭,问楚瑶瑶到县城来干什么? 楚瑶瑶先是笑着说“想他了”,然后又讲是“帮你送芸芸小妹妹过来”,最后才说她们今天轮休,出来散散心。 楚瑶瑶有什么不开心的? 原来,她在户政科干起来没劲,在局里感觉不到自己的上升空间,就想到下面去…随便去哪个所里当个所长,也可以为将来上升打点基础。 可是,她向她的好闺蜜虹姐提出来,本以为是随手拈来的事情,结果呢,闺蜜却没有答应她。 楚瑶瑶郁闷极了,回到家里,又迁怒到她丈夫的身上,她丈夫是个高中教师,刚下班回来,还没有做晚饭,她就借题发挥,两人大吵起来,她没料到,她丈夫这回不惯着她了,两人闹了一晚的矛盾。 一大早,楚瑶瑶就出来散心,又叫上芸芸,一起到县城这边来玩,就想起了多日不见的乙恋。 楚瑶瑶简单的讲述了她的不痛快,乙恋也不是那种会做思想工作的人,更何况,楚瑶瑶还比他大了五六岁。 三个人吃完饭,乙恋开车,带她们在县城转了转,索然无味,胡乱买了些东西,吃的、用的、穿的,就又回到了别墅里面,沐浴更衣,享受别墅里的各种优越条件。 接着,又旧事重启,三个人忙乎起来,乙恋好不容易沉闷了这些天,还以为会沉下心来了,结果是什么又都忘了,反而发泄得有些近乎疯狂。 晚饭也是在农家乐吃的,乙恋出手阔绰,点了海参、大闸蟹、大虾,还有羊肉牡蛎汤…等等,三个人吃得特别的开心,忘了刚才的一身疲惫。 吃过晚饭,楚瑶瑶没有要走的意思,她是想在别墅里住下来。 芸芸也没好意思走,她是远程上班,使用了乙恋的游戏本,在二楼上网。 楚瑶瑶和乙恋,在一楼的大浴缸里泡着,边泡边加温水,还听着山泉叮当般的轻音乐,享受着那种由浮力带来的轻松飘然感。 突然,乙丽颜开门进来,见到大厅尽头…大浴室内的这一幕,玻璃后的落地帘子都没有放下来,进门就一览无余。 这下,乙丽颜就有些血冲脑了,她先是不知所措,然后就大声的咆哮:“滚!滚出来…给我快滚…” 楼上的芸芸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轻轻的走下楼来,与往后退的乙丽颜撞个正着,乙丽颜一转身,发现还有一个女人,她顺手就给了芸芸一记耳光。 楚瑶瑶算半个老江湖了,她不急不慌的,擦干身上的水,慢条斯理的穿戴整齐,然后对着乙丽颜还笑了笑,说: “妈,我们走了,啊!” 这简直要把乙丽颜的肺气炸了,但她也只能是跺一跺脚。 芸芸又跑上楼去,飞快的收拾好两人的其它衣物,又背了包包,这样,才跟楚瑶瑶一起出了别墅门,消失在黑夜中。 乙丽颜上楼,坐在会客厅的大沙发里生闷气,等着乙恋上楼来。 66、劝君快上青云路 此时,乙恋心情复杂,这不只是用尴尬两个字…可以形容得了的,他甚至动了破罐子破摔的念头。 穿好衣服,乙恋在楼下呆坐了一阵,然后轻手轻脚的上楼,他想溜进自己的房间里。 坐在会客厅里的乙丽颜,叫住了乙恋,厉声的吩咐他,快点收拾好东西,同她一起回市区。 乙恋麻木的收拾好自己的日常物品,包括衣服鞋子等等,车子也没有让他开,乖乖的跟着他老妈回到了市区,在家中住了一晚。 第二天,乙丽颜帮他另外租好了房子,位于图书馆和书店之间,离研考咨询与辅导中心也不远,并再三嘱咐,不想上班,那就用心的复习备考,不要三心二意。 乙丽颜还请人在那租住房的门口,装上了监控,随时可以看到,是否有其他人来往。 然后,乙丽颜又帮儿子联系了研考咨询与辅导中心,办了Ⅴip卡。 再说丁有才这边,他一大早起来,给袁维兰煲粥,准备早餐。 忽然有人来敲门,丁有才打开门,只见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提着一个行李箱,站在门外,小心的问:“请问,这是丁教授家吗?” 丁有才愣了一下之后,才反应过来,说:“你找他有什么事?” 那女人说:“我是做家政的,名叫刘雨梅,是虹姐介绍我过来的…说是丁教授请了我做保姆…” 丁有才让她进屋,说自己不是什么丁教授,是要请人,不知道她能不能做。 刘雨梅笑着说:“丁老师,你放心好了,我做了五年的家政了,既然来了,那肯定都能做。” 这个虹姨也太有工作效率了,昨晚上说的帮他请保姆,今早上人就到位了。 丁有才大概的说了一下家里的具体情况,又带她到卧室里,让老婆认了刘雨梅,然后,他自己来馆里上班。 果然,就没有人能管得住自己的嘴,馆里人都在议论,丁馆长要调到教育局去了… 昨晚,这些人是在大歌厅里娱乐,并没有人能听到丁有才调动的事情。 如果副馆长不与人讲的话,那就是财会了。 就有人见了丁有才,格外热情的打招呼,然后恭维的说:“馆长您高升了,要记得弟兄们啊!” 丁有才茫然的点头,到自己的办公室呆坐着,副馆长和财会,都没见来露个面,不知道忙什么去了,这种情况,他们肯定会各使神通去忙。 到临近中午的时候,肖老爷打来电话,说让丁有才过去一趟,很多的材料上面,需要丁有才亲笔签字。 丁有才想,都到这个点了,那不是该请吃中午饭吗?他就在电话里说,先到福同春一起吃个饭?肖老爷却说,他在伊瑞,叫丁有才过去就是了。 伊瑞是哪里?丁有才还不知道,肖老爷见丁有才迟疑不语,忙解释是在伊瑞会所的茶酒部,又给他说了具体位置…有什么标志性参照物。 丁有才依旧是搞不清,他直接打车,也就20多分钟,出租车进入高档小区,内部道路七弯八拐的,最后停在一栋旧楼前面,司机说你自己打电话,问在几楼就行。 看来,出租车司机真是见多识广。 电话里,肖老爷让丁有才从车库那边乘内部电梯,到七楼。 丁有才推门,肖老爷忙热情的招呼他快进来,一名办事员见丁有才进来,忙将资料向肖老爷简单的交待完毕,退了出去。 一叠厚厚的资料,丁有才估计,应该有五六十页…这都能一上午弄出来?看来,刚才这位办事员挺麻溜! 肖老爷并不急于让丁有才签什么字,而是说,先吃饭,今天总可以喝点…两个人搞一瓶…怎么样? 这是说…昨晚上,丁有才没有喝酒。 两个人喝着酒,话自然就多起来,无非是围绕着去省城这件事情,说来说去。 肖老爷有自己的小算盘,借这次单独和丁有才喝酒,一定是要表达清楚的。 两个人都是某某的同学,但肖老爷一再强调,丁有才与那人同室四年,感情非同一般,脚步为亲,一定要加强联系,又说,这么硬的私人关系,有什么事情不说出来,错过了就实在是太可惜了。 丁有才只关心什么时候去,在他心里,这只是一个任务,早去早完事。 肖老爷却说不急,最好是先把丁有才调任和入党的事情办妥了,再去省城,他这说法,与昨晚甲卫权的安排,就不一样。 肖老爷说:“虹姨那边,顶级的俄罗斯少妇,也不易找,总要费点时间的,我们抓紧了,在这个时间空档里,把丁兄的事情办扎实!” 丁有才说:“我自己真的无所谓,都象肖兄这样爽快,喝酒也兴致高一些!” 肖老爷当然知道丁有才是暗指甲卫权不爽,但他装作不懂,他与丁有才碰了碰杯,说: “丁兄也是爽快人,不瞒丁兄,我在这里,也有些年了,可能就有好多人,嫌我占着这个位子太久,可是,我在这边又没有什么上升空间,所以,我一直想去省城,那边也有意让我过去,只差咱们同学开口说一句话,我就想,借这次这个机会,我俩多敬咱同学一杯酒,好好求求他。” 丁有才听明白了,肖老爷是说,趁他还在这个位子上,先急着把丁有才调动的事办扎实了,以免夜长梦多。 但是呢,肖老爷也希望丁有才能帮帮他,到时候能单独带着他,约他们那同学,三个人一起吃个饭,喝一杯酒,把他自己的问题也解决好。 丁有才当然能体会到,一个人在一个位置上许久不动,被等着想上位的人嫌厌的感受,他说:“我尽量去约,他给不给我面子,那就不知道了。” 肖老爷就要他这句话,两人继续碰杯,喝干,再斟。 搞完一瓶三十年陈酿,肖老爷也不再加了,他把那叠资料拿过来,指导丁有才在哪一些地方签名,完善内容。 两人忙乎到下午三点,才准备离开伊瑞。丁有才要买单,肖老爷说了,在伊瑞,不要他来买单的。 丁有才也不跟他争,心里也太概猜到了,就他们两人吃喝…这样的一个小单,怕也会要两三千块! 所谓私款斗不赢大款,大款斗不赢公款,旁人操不了这份心。 肖老爷自有他的难处,他与人家是高考复读班的同学,人家不一定记得他同过学。 他还不好主动提出来,因为他早就知道,人家是连续复读了四次,才考到那四百六十多分。一提就会扫了人家的面子。 不过,他确信,丁有才肯定能帮他度过这一关。 67、愁破方知酒有权 丁有才也不回馆里,他直接回了家,以免碍到别人的眼。 既然知道他要调走了,就肯定会有人上,也就肯定会有一些小动作,自己在那里,可能别人会感觉到不便。 刘雨梅干活还是蛮勤快的,而且干得很好,丁有才回到家里,感觉屋里如同焕然一新,仿佛是走错了门,平日里自己懒散,虽然也说是做了家务,无非是做个饭、地脏了拖一拖。 袁维兰知道丁有才喝过酒了,就问他又是什么事情喝酒,丁有才也不瞒她,跟她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袁维兰听完,就再次说他:“不要陷得太深,真的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丁有才说他自有分寸,然后换了件上衣,这是感觉外面凉了,晚上可能更冷,就穿了件新羽绒服,又穿了双保暖的靴子,准备出门。 袁维兰问他:“才回来,你这是又要去哪?”袁维兰猜他是去找乙丽颜,打扮得这么抻抻抖抖的。 丁有才确实是想乙丽颜,昨天事没办完,被那狗日的甲卫权一个电话扰了,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终于可以离开文史馆了,他这个时候,特想找乙丽颜厮磨一阵子。 丁有才忙说馆里还有些事情,好几件事情未完…他不放心。 袁维兰一听,就知道这是假话,别说馆里一年四季也没什么紧要事情,就是真有什么事,你都准备抬腿走了,怎么还会自找麻烦去操这个心? 不过,袁维兰也不想拆穿他,就说:“那你早一点回来吃晚饭!” 现在家里有刘雨梅这样能干的保姆,丁有才感觉出去也放心,就说:“你们先吃…我可能还有事…不回来吃了!”边说边出了门。 丁有才打车去乙丽颜家里,快到了才想起先打个电话。 电话才接通,司机就停车让他下了。 乙丽颜问他在哪,他说就在她楼下面,乙丽颜说那你要等一等,她还有点事,说完挂了。 丁有才上楼,发现她果然是不在家。 因为儿子乙恋的事情,乙丽颜今天是跑前跑后的忙了一天,连珠宝店里都没有去,昨晚和员工换了台车开,也没去换过来。 此时,她还在研考辅导中心,通过咨询之后,确定儿子的研考方向了,正在替儿子聘请专业课程辅导老师。 乙丽颜挑选辅导老师比较特别,要是乙恋自己也在场,他一定会晕死。 年轻的,打扮时尚的女老师,乙丽颜一概不要;年轻的男教师,也不要;年龄稍大的老头,她觉得可能难适应现代社会潮流,怕误导了儿子,还是不要。 挑来挑去,业务经理都被她搞烦了,若不是看在她刚刚充的20万Vip卡的份量上,早就要言语相讥了。 最后,业务经理总算懂了一些,心生一计,他让乙丽颜稍等片刻,让业务员重新冲了咖啡,陪她坐着。 业务经理去后面找来另外两位女教师,吩咐她们去换装,换上显得老气一点的职业正装,戴上款式丑一些的近视眼镜,又嘱咐穿平跟运动鞋… 果然,这两位不同专业的女老师,乙丽颜全看中了,说暂时先聘请了这两位,其它课程后面再说。 接着,乙丽颜又分别与这两位辅导老师,进行了单独交流… 丁有才在乙丽颜家里那边等,从三点多等到五点多,还是不见乙丽颜回来,他感觉自己是有点傻,他记起…自己并不是第一次这样等乙丽颜。 从他们读小学时开始,初中、高中…他就经常会这样子长时间等她。现在还是…这难道就是他的命中注定…还是个人习惯? 丁有才从乙丽颜的那栋楼里出来,信步往街上遛达,转过…老公社食堂…拐角楼,走到量贩步行街,又转向老文庙方向,再前面不远,就是教育局。 丁有才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转到这条街上来了,这也是潜意识? 丁有才正犹豫,要不要走近…去教育局附近看一看?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转身往回走。 忽然,一辆车子停到他身边,副驾车窗落下,丙焕钱正朝他打手势。 丁有才忙三两步走过去,丙焕钱招呼他先上车。 丁有才坐到后排,问丙焕钱,怎么还在这边? 他是在问,丙焕钱怎么还在家?这总部挂牌典礼,也过去有几天了,丙焕钱不应该已经在雄安了吗? 丙焕钱却说:“三两句话,也讲不清,你吃过饭了没?先找个地方吃点!”他吩咐司机,就近找一家酒楼。 虽然中午喝过半斤,但是,跟丙焕钱一起,丁有才还是会喝的,这家叫杏花村酒楼,提供的,正是杏花村精品酒。 从聊天中,丁有才知道了丙焕钱的资金出现了问题,这里投入几十个亿,那里投入几十个亿,又没有回笼资金,短期内资金压力很大。 接着,丙焕钱就说了,文庙老街那边,划定为省棚改项目,上面已经确定了,他已经拿到了这个项目,这个棚改区不是很大,但是,前期也是要投入的。 丁有才还完全没听到过风声,只怕甲卫权也未必已经知道,因为,说这一块要棚改…已经说了很多年了,一直没有真正立项下来,人们对这个话题,早就麻木了。 丁有才忽然就想到了教育局,其它机关,这些年陆续搬走了,只有教育局还保留在老街那边,是不是这次也要搬了?自己还没到任,就要搬! 丙焕钱正是为了这个事情,教育局还是老房子,处在棚改区中心位置,这次一旦动起来,是要整体搬迁,而搬迁到经开区那边的基建项目,并不在棚改基建项目之内。 想要把这个项目也拿到手,则要通过本市的招投标,而教育局是直管监督,丙焕钱刚才就是从教育局出来,他找局长找了半个下午,也没有等到人,最后,还是工作人员告诉了他,局长最近在忙调动的事情,太难了,哪有时间顾及局里的事? 丙焕钱就提到了这个问题,但他没有说及找甲卫权越来越尴尬,他只是说,这些事情,还没有落实下来,市里的人并不好找,还不如省城里的方便。 一杯酒下肚,丁有才也是没忍住,就说自己会来教育局,也没瞒丙焕钱,说了是甲卫权做的安排。 两人继续喝酒,各自又斟一杯。乙丽颜终于给丁有才打来了电话,这把丁有才难住了。 难道还要躲着丙焕钱,去外间接电话?不躲着点,又怕乙丽颜说出不能听的来…毕竟,他们的关系,和丙焕钱过去的认知相比,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 68、银钏金钗来负水 电话一直响,不接也不行,接又不方便。 见他不接听,丙焕钱问是谁,丁有才忙说是乙丽颜,丙焕钱就说:“你掐了,我给她打过去!” 丁有才如释重负。 丙焕钱打电话把乙丽颜叫了过来,又添了两个乙丽颜爱吃的菜,问她最近生意怎么样。 乙丽颜前头打赢官司,还欠着丙焕钱一个大人情,便说今天这顿酒饭,她买单。 说到生意,如今生意哪有十年前那么好做?市场表象是消费升级,实际上,很多人在装宽裕,而重复建设的浪费,早已让大部分人返贫了。 正如媒体所说,掏空了六个钱包,又透支到下三代,人们辛苦赚到一点钱,每月一转手,就还给了银行。 十多年前,小青年,不论男女,买金买银买珠玉,多的就是,现在的年轻人,全部家当就一个破手机,这个破手机啊,就是年轻人的销钱器,简直就是一个无底的漏洞… 所以说,乙丽颜这珠宝生意,仅仅是聊胜于无,钱比存银行强一点,和其他实体店相比,也强不了太多。 丙焕钱当然知道当下实体店不好开了,当前是一个拼资本的市场,烧钱的市场。 说穿了,也就是一个庞大的赌场,几十上百亿,往市场里一扔,不经心就烧掉了,小资本根本不堪一击,不少的民营小企业家,赶紧捂着自己的钱袋子,每天无数破产的例子,让他们心惊胆寒。 或许,象乙丽颜这样,赚一点自己所需的日常开销,不再盲目的拓宽市场,看似保守,实则是一种守成的方式。 闲聊着这些,丁有才在一旁听着,他很少插话,只偶尔给两人斟酒添菜。 丙焕钱忽然转换了话题,他问乙丽颜,还记得二十三四年前,丁有才搬家的事情不? 乙丽颜笑着说:“当然记得…才子请客,我们都去了的…那时候大家都好年轻…时间过的好快,转眼间年都过半百了…才子,你那时候就到文史馆了!” 丁有才正想发表一点感慨,丙焕钱又笑着问乙丽颜:“早几个月,哥打电话给我,问我,你那天去没去我哥家?好奇怪…这也来问我?那你究竟去他屋里看过没有啊?” 一下太突然,把乙丽颜问尴尬了,她马上反应过来,笑着说:“你们都忙不赢,总要派个代表去参观一下新居…我肯定是去看了新房子…” 说着,乙丽颜朝丁有才使眼色。 丁有才虽然一肚子的疑惑,但他必须配合乙丽颜,装作很认真的样子,说:“我也只记得,只有丽颜一个人上楼去看了一眼的…我这记性,这近几年里,是直线下降了!” 其实,丁有才还是记得,乙丽颜并没有上楼去他屋里,他照样还是想不起来,他什么时候…让乙丽颜怀上孕的? 乙丽颜倒是也没有说慌,她确实是去了丁有才屋里,并且,两人年轻时…唯一的这一次…发生了关系…让她怀上了乙恋。 那时候,乙丽颜确实萌生了要嫁丁有才的想法,饭桌上还不止一次,说丁有才是她的青梅竹马。 所以,当天酒宴散了之后,她送丁有才到新居这边来,就是想和他单独的聊一聊的。 但是,文史馆的两位女员工,一左一右扶着丁有才,有说有笑的送丁有才上楼,说一起去参观他的新家。 自卑感强的乙丽颜,走了两步,就没再跟上去了,她在楼下绿化区前站了一阵,又见丁有才那两位女同事,边说边笑的从楼里走出来。 看这两人走得远了,乙丽颜才又上楼,她又怕自己酒席上听错了楼层…记错了房号,在步梯上来来回回犹豫了一会。 最后,鼓起勇气去敲她认定的那张门,结果,门并没有锁上,丁有才在里面听见有人敲门,胡乱答应着“进来…进来啊!” 乙丽颜走进去,一直走到卧室,房间里新的布窗帘严严实实的遮着,光线很暗,这让乙丽颜很不适应,感觉象做贼。 刚到床边,就被丁有才伸手一拉,拉倒在床,一把抱住… 丁有才应该是酒稍许有点点多吧… 忙完之后,丁有才突然说了一句:“芝芝…雅芝…谢谢…”然后瘫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雅芝是谁?丁有才这一句话,让乙丽颜如坠冰窖,她脑子里很乱,近乎空白,好一阵才稍许稳定了一些情绪,想起那个雅芝,就是刚才他那两个女同事中间,年龄偏大的那一个。 原来丁有才心里早有人了,还错把自己当成了那个雅芝,乙丽颜慌忙穿好衣服,象贼一样的溜了出来,匆匆忙忙回到家里,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 乙丽颜还是认为,自己是农村户口,不配丁有才,所以,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最终选择了另嫁,尽管她已经发现,自己怀上了丁有才的孩子。 她也猜测,丁有才应该不知道自己和他怀有小孩。 那个雅芝,是一个寡妇,丁有才也确实想过娶她,两人有过私情,但是,那一天,雅芝感觉丁有才喝了一些酒,当时又还有另外一位女同事一起,就离开了。 后来,雅芝也没有嫁给丁有才,而是嫁给了某高中的一位校长,并且,很快就调走了,去教育办做了办事员。 不过,丁有才一直不明白,雅芝怎么就突然对他不理不睬,很快另嫁他人? 其实,那个雅芝,那一天,也半道上回转来了,但她,一进去,就看到了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然后…她悄悄的离开了… 当天,丁有才却一直将乙丽颜当作是雅芝,这也说明,他那天,先就已经有预感…雅芝肯定会半道上回转过来,只是,他没想到,从中又多出来一个乙丽颜。 前尘往事成云烟,谁也说不准什么是真相,今天,丙焕钱突然提起这个话题,是不是也有他的疑问? 当年乙丽颜嫁给吴高明,丙焕钱是知道的,他都过来帮乙丽颜处理过一些资产。 前不久,吴高明去法院起诉乙丽颜,这让丙焕钱又想起了乙丽颜这段离奇而不幸的婚姻,乙丽颜当时为什么会闪婚,而且远嫁洛阳?如今想来,其中只怕也另有隐情。 丙焕钱听乙丽颜说,当天确实去过丁有才房里,就不再扯这个话题了,他告诉乙丽颜,丁有才快要当局长了,今天这顿饭,该他请! 69、后顾前瞻高树枝 外面热闹,家里冰凉,这就是说甲卫权。 自从和胡菁菁明打明的吵了那一次,甲卫权晚上就没回去过。 那天晚上在小歌厅聚会之后,虹姨借口要急着去准备俄罗斯少妇,还要忙丁有才找保姆,这事儿也是真的忙,先走了。 甲卫权没跟肖老爷和马老爷一起去打尖,而是到李楠蓝这边来过夜,可见…他酒虽然是喝了不少,但并没有醉。 有好几天没来了,李楠蓝一见甲卫权,就开始撒娇发嗲,和以往那种贤淑温良,大不相同。 连甲卫权自己都感觉不适,心想,必然是有事。 果然,泡过澡之后,坐在床上静候的甲卫权,见李楠蓝披了浴巾出来,发了几句嗲之后,就进入了正题。 李楠蓝说她爹那边,真的是揭不开锅了。 李锁铁的大桥项目,已经开工好几个月了,可是,几乎没几个子儿落下来。 之前的15%,那些相关老爷,生怕到时候会少了他们那一份,都是足数照拿,有得不如现得,瓜分殆尽。 大桥进料施工,现在,虽然实际上是丙焰灿在做,可是,丙焕钱最近资金越来越吃紧,他已经往大桥工程里,丢进去几个亿了。 而丙焕钱最近好几个项目,那些摊子,他都是在不停的往里面丢钱,上面都没有一个钱拨下来。 而经济宏观调控,三四季度,银行接连三加息,又把储蓄准备金率向上二连调,累计达零点七五个百分点,这一通组合拳,让丙焕钱融资更加困难。 丙焕钱也不想继续往大桥里面砸钱了。 再不拨款下来,李锁铁那大桥工地,恐怕只能停工了。 李楠蓝求甲卫权给想想办法。 她所说的想办法,是说地方财政先垫资,这个是符合相关规定的。 但是,地方财政哪有钱?甲卫权有苦说不出来。 当地的几个支柱产业,煤矿、磷矿、煤化工,锰矿及锌锰化工、铁矿、水泥制造,都一一叫停了,财政到哪里去搞钱? 本来新规划出来的几块地,也遇冷,无人问津,流拍了。 财政发工资,都在各个银行里面轮番贷款,哪还拿得出钱来垫资? 甲卫权就说了,他正在想办法,马上就要往省城去,争取把工程款拨下来。 这个答复不是李楠蓝心中所要的,她知道要等上面拨款下来,难度太大了,且远水解不了近渴。 李楠蓝见甲卫权不愿意松口,让地方财政垫资,忽然就扔下浴巾,找衣服穿上。 快速的穿完衣服,李楠蓝一屁坐到墙角的钢琴前,掀开盖板,将琴键嘈嘈杂杂的一顿乱敲。 这一阵乱弹,将甲卫权心里敲得又乱又烦。 男人在满足不了自己喜欢的女人的要求,特别是钱这方面的要求时,心理上就矮了一截。 甲卫权虽然生气,但他也没发出来,他抽了根烟,从床上起来,慢慢的穿好衣服,带着一颗冰凉的心,出去了。 甲卫权自己驾车,在街上胡乱转了一圈,最后,拐到余尤这边来。 余尤显然没料到甲卫权这时候会过来,笑容中藏着一丝惊慌。甲卫权并没有觉察到,他往床上一摊,说“已经洗过了”,便微闭着眼睛,在调整情绪,忘掉刚才的不快。 而此时,楼下地下车库里,一个男人从电梯口出来,迅速的找到自己的车子,上车,启动,疾驰而去。 男子戴着口罩,监控拍不到他的脸。 余尤把甲夏来抱过来,放在床上,让甲卫权照看一下,她自己翻找合适的内衣服,拿着去浴室洗澡。 甲夏来在甲卫权肚子上爬,甲卫权睁开眼睛来,用双手抱近夏来,逗他玩,逗他发笑。 甲卫权总觉得孩子这笑有点什么问题…是感觉笑不象自己…象余尤?太媚人了?自己的笑是冷峻而有内涵的… 左看右看的,甲卫权得出结论:关键是夏来的嘴巴不象自己,笑又怎么会象自己呢? 余尤洗完澡,将甲夏来抱出去,送到她老妈房间里去了。 甲卫权今夜显得格外卖力,劲头十足,异乎平日。奇怪的是,他的脑海里面,总是闪现出一帧帧虹姨的画面…象放动画,难道是因为…今晚虹姨的打扮太那个了? 第二天,甲卫权睡到日上三竿,冬日暖阳斜射在落地阳台上,余尤敞开帘子,晒到了甲卫权的脸上,他才下定决心起床。 很久没在余尤这边过夜…还睡到这个时间点了,甲卫权接过余尤准备好的牙刷和水杯,刚要刷牙,电话来了。 这是肖老爷在汇报和请示工作,说丁有才的入党转正材料,基本上弄齐了,建议趁热打铁,把丁有才的调动和入党转正,这两天就给全办妥了,这样,去省城见了他那大学同学,也好说话一些。 甲卫权说:“那就辛苦你了,就这样吧!” 刚说完,虹姨又打电话过来,说丁有才家的保姆已经送过去了,花了她一万五千块一个月,然后,又说俄罗斯少妇,也联系过相关的人了,说有一对孪生姐妹比较合适,但是,还要等她们入境过来。 甲卫权说:“那就拜托你了…要抓紧点…” 又说完挂断,电话又响,这回是李楠蓝。 李楠蓝说:“亲爱的!对不起,昨晚我不应该生气,你在哪呢?我爸他那边,今天是真的停工了…没来几个人干活…开不了工…” 甲卫权听了,也上火,他说:“我知道了,急也没有用的,我只会尽快去争取…工地就停几天…暂时休整一下…” 一连接了三个电话,他才得空刷完牙,余尤的妈妈煲了参汤,用参汤煮的饺子,余尤给他端了一大碗来,甲卫权三下两下的吃完,急匆匆的离开了。 甲卫权赶到自己办公室,快上午十一点了,几位银行行长都坐在里面,边喝茶边等他。 这是甲卫权让秘书请过来的。 换在往日,找某大行贷款,那是单独在会所里边饮边聊。 这次不一样,先已经在电话里遭到了各位行长的委婉拒绝,甲卫权才让秘书将他们都请到自己办公室。 工资已经拖到月底了,按以往,下一个月发工资也只差几天了,他今天必须把钱贷到手,甲卫权还想,同时多贷出来一点,给李锁铁那边去应个急。 可是,银行行长们表示,真的是难为他们了。 之前,都有巨额贷款未还,而这段时间,三季度、四季度,落实从紧的货币政策,说是宏观调控房地产的野蛮生长…他们可不敢做出头鸟。 甲卫权听了,想发脾气,又不好向谁发,他抽了一根烟,说: “我甲某人今天把各位财神爷请过来,就是来给我上这堂政治课的吗?我请你们来,是帮本市人民解决实际问题的。” 其中,中心银行的行长说:“领导,这个事情想解决,您还是找城投公司吧!” 70、待遇殊爱惊神灵 找城投公司?哪还找他们这些行长来干什么? 很明显,甲卫权就是不想找城投公司,那将意味着,借同样多的钱,拿到手的更少,而还的息却更多。 行长们却宁愿借先城投公司,再由城投公司转借出来,这样,不仅他们承担的责任小,而且…可以从中多捞钱。 甲卫权当然全明白,他实在拿这些老油条没法子。 行长们见甲卫权不说话,就纷纷告辞,个个都说自己还有紧要事情,急急忙忙溜了。 城投公司的董事长,是高建红。 高建红是高建斌同父同母的亲姐姐,高建国和高建龙的同父异母妹妹。 这个女人不好打交道,又是从高家出来的,甲卫权不情愿与她多打交道。 下午的小组会议上,讨论了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是丁有才的调动,难得的,九个人全票一致通过。 第二件事情,就是向银行或城投公司借钱发工资的事情,讨论了好一阵,最后,高建国大包大揽的…揽下了这个活,其他人只能表示没意见。 开完会,甲卫权在他办公室的里间,躺着休息,一点也不想动,很快就迷糊着睡过去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彭老板给他打来了电话。 彭老板告诉甲卫权,上面又重启棚改了。 甲卫权不以为然,随口问彭老板,是听谁说的。 彭老板说了,当然是他表兄透来的消息,和以往的只打雷…不下雨相比,这回大不一样,这次是动了真的,已经确定了本市的棚户区改造项目,就是文庙那边的老街,教育局前后左右那一块。 甲卫权听完电话,将手机重重的摔在床上,口里骂到:“搞什么飞机?乱弹琴…连老子都不知道!” 正式的通知,还没有下发。 甲卫权想,越发要抓紧…去省城一趟了。他琢磨着,怎么样把这个项目拿到手,让彭老板去中这个标。 棚改项目拿到自己手里,那妥妥的,全是银子。不然,又让高建国拿走,那自己的损失就太大了。 甲卫权想给自己的那老战友打电话,问一问具体情况,可是,想到再过一两天,要去拜访李大人,也就是丁有才的那位同学,他犹豫了,这是忌讳,衙门里最忌讳同侍二主。 而此时,丙焕钱与丁有才,在小酒楼里,两人喝着小酒,正在闲聊起棚改这件事。 至晚,丙焕钱、丁有才,还有乙丽颜,吃喝完,丁有才难得的买了一千多块钱单。 丙焕钱说让司机送丁有才回去,乙丽颜就说,还是她去送,叫司机去送,太麻烦了。 中午已经喝了半斤,晚上又喝了不少,丁有才有些头重,坐进车内,居然说,要去乙丽颜家里。 乙丽颜家,本来就在那附近。 乙丽颜略略略犹豫,便说:“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你那小老婆快要生了吧,晚上迟迟不回,还喝了酒,她还不得生气,生气也对孩子不好…” 也有十几分钟,将丁有才送到他家楼下,丁有才已经有些晕,下了车…站立不稳,乙丽颜又将他扶上楼。 敲开门,刘雨梅扶了丁有才进去,袁维兰见是乙丽颜,就笑着说:“丽姨,不进来坐坐?站外面冷!” 乙丽颜忙回笑着说:“嫂子呀!丙点和才子都喝了酒,只好我来送他回…你们扶他进去躺一会儿吧…我先回去了…” 乙丽颜说完了,就转身下楼,心里嘀咕:“才子从哪里又弄一个这么标志的一个人儿,放在屋里面?”她这是第一次见到刘雨梅。 袁维兰果然有些生气,丁有才喝成这样,他那初恋真是不要脸,还敢自己来送他回! 想着这些,袁维兰自个儿到床上去躺下了。 刘雨梅去打了水来,替丁有才擦了脸,又洗过手,帮他撸了撸脚,扶到书房里的床上去了。 第二天酒醒,丁有才还没吃早饭,肖老爷就打来电话,叫他先准备准备,等会他们有车子到文史馆来,接他去教育局。 这恐怕是办调动最快的一次。 丁有才快速的冲了个澡,换上比较板正的衣服,又擦了擦鞋,刘雨梅留给他的早点,只喝了一碗小米粥,别的没吃,就匆匆下楼了。 文史馆似乎早有准备,办公室里做了布置,还摆了好几个果盘,副馆长在忙前忙后,指挥准备这一次老领导的欢送仪式。 九点钟,肖老爷过来了,还有人事负责人,甲卫权也随后赶到,真的是让人看花了眼。 到教育局,正好是十点十分,这是有人掐好了时间,意思是十全十美。 这边会议室也作了部置,工会主席主持,召开了热烈的就任欢迎会;然后又是入党转正的仪式,甲卫权亲手给丁有才这这那那。 中午,就在教育局食堂餐厅里摆欢迎宴,但是,酒菜也并不亚于大酒店里的档次。 好象每一个人都很高兴,敬酒吃菜,相当的热闹,和过节一样。 丁有才这一桌,甲卫权和肖老爷他们四个之外,还有教育局工会主席,两个副局长(另外两位不同桌),局长办公室主任。 这一桌坐九个人,意识是长长久久。 肖老爷和那工会主席在介绍这些人…当介绍到丁有才办公室主任时,丁有才笑和握手都略显尴尬,旁人还以为,这是在与女同志打招呼时,略显得不自然。 只有丁有才自己,在强装作镇静。 午餐后,甲卫权、肖老爷等人先离开,丁有才由工会主席等人陪同,先到了自己办公室。 工会主席解释:办公室里能换的,今天上午已经让人换过了,但由于时间仓促,如果有没考虑到位的方面,请见谅! 办公室桌、办公椅、电脑、饮水机、里间休息室的茶几、沙发、床、被子、枕头、拖鞋…都是新的,丁有才发现,连所有的窗帘,也都是崭新的。 这时,有人打电话到工会主席这里,说车子提回来了。 于是,陪同的人都说:丁局,一起去看看您的新车。 丁有才终于有自己的专车了,几个人下楼来,看见楼前停着一辆白色奥迪,两个后视镜上,都还挂着大红花。 驾驶室门打开,司机钻了出来,站直身子,丁有才一看,是个女司机。丁有才不小心说漏嘴:“你…是女的?” 工会主席忙笑着解释:“小董是女子防暴学校毕业的,刚来几个月,别看她驾龄才一年多,开车技术挺不错的,人也很优秀!” 这就是丁有才的专职司机!丁有无话可说,他怕自己随便说什么,就会引起不必要的误解。 71、人情似水分高下 丁有才上任后的第三天,一大早就出发去省城。 去的四个官人,甲卫权、虹姨、肖老爷、还有丁有有才。 本来说,开两台车子去,临时又改为各坐各的车。其他三人都是司机开车,只有虹姨,是亲自驾车,还载着那一对孪生俄罗斯少妇。 到达省城,虹姨来到亿豪国际大酒店,又是2016房,熟悉的地方。其他人也先来了这里。 今儿是星期六,好约。 虹姨告诉两位俄罗斯少妇,她们先在这里休息,沐浴更衣,化妆打扮,等下会有送餐的过来,再然后,再来接她们去另外一个地方。 中午,在秘密高档会所聚餐,因为是丁有才提前约好了,他那大学同学李大人,满脸笑容的准时出席,受到了甲卫权、虹姨、肖老爷的热烈欢迎。 握过甲卫权的手之后,李大人与虹姨握手,十分亲切的说:“虹妹,我认得你,你是老胡的夫人嘛!”虹姨见他认得自己,心里特别的舒服。 轮到肖老爷,肖老爷双手握着李大人的右手,笑着说:“…还是这么年轻,身体这么棒…”李大人却说:“为了人民的事业,不保证好身体不行啊!我记得…你好象来过…” 肖老爷忙把尴尬掩掉,说:“领导说的是,身体好才能干好工作!我四年多之前…来找过您…” 李大人基本上没去做回忆,就松开手,转身来揽丁有才的胳膊,并把他往身边椅子上拉,口里说:“秀才,快坐快坐!你上次说来,没想到,这么快…你就真的来了!今天应该可以多整两口!” 五个人入席,甲卫权坐到了李大人的右边,坐他旁边的虹姨,忙开酒斟酒。 酒过三巡,甲卫权就话入正题,说了今天来的意图,当然,少不了他精熟的那一套繁文缛节。 概括起来,甲卫权说了两个意思。 第一个问题,他想请领导帮忙解决大桥资金拨款的问题。 第二个问题,是近一两年,市里财政越来越吃紧,他讲了许多具体的方方面面,纯粹是在诉苦。 李大人平静的听甲卫权讲完,其间偶尔也提一下问。 然后,对于第一个问题,李大人当即已作了明确的表态,说虽然现在上面资金也紧张,不过,可以给他再到位30%,加上之前已经下拨的15%,就是45%了,这个比例,也不低了。 甲卫权听说有钱,心花怒放,忙又站起来斟酒,双手奉上。 关于第二个问题,就没有正面解答,而是聊起了房地产,地方土地财政。 李大人给甲卫权提了一个问题:为什么很多地方的房价还在继续攀升,而且销量也不错? 甲卫权继续扮苦脸,说自己那里,近几年,厂矿大面积停工,很多人因此没有了固定收入,哪里买得起房?失业的人,有很多外出打工,赚了钱也没带回来,有的人还在外地买房… 李大人听了,笑着摇头。 甲卫权忙装出十分谦虚的样子,向李大人请教,希望领导给小甲指点迷津。 李大人边夹菜边说:“全国各地都搞学区房,按房位派学位,就只有你那里,一直搞不起!” 甲卫权忙说“失职失职”,他又接着说: “之前那个教育局长,一直不愿意配合这个工作,搬出了许多理由,还有什么相关政策法规,说教育就应该是干干净净的。所以…所以这次,把他调到党校去了,由丁哥就任教育局长!” 甲卫权说着,向丁有才做着手势。 李大人听了这话,脸上又恢复了笑,端起酒杯来与丁有才陪杯,说敬他一杯,表示祝贺。 虹姨忙端杯站起来,说大家作陪,一起敬丁局,祝贺他新任局长! 肖老爷被虹姨抢了先,也忙端杯站起来,说了几句讨喜的话,甲卫权端酒随声附和。 各饮一小杯,落座。 李大人就说:“现在,各位团结得紧,学区房这个工作,要做得细致,落到实处,多向别的地方获取成功经验,既不要与法律法规相抵触,又不能激起民怨,最主要的,最终是要实实在在的见到效果。” 甲卫权又是连连点点,又是连连称“是”。 宴会感觉十分成功,整个过程,气氛特别好,菜品也不错,李大人甚至称赞了其中好几道菜,酒也喝得开心、到位,都还没有醉。 甲卫权暗示,已经放到两对酒到李大人的车内…里面的卡,是远房表侄开的… 李大人收起笑脸,严肃起来,正要说什么,虹姨媚笑着先开了口: “刚刚喝过酒,李哥哥先在这边休息一会儿呗!刚刚李哥哥还说记得虹妹,虹妹也没有带什么礼物过来,领导安排下的工作,让虹妹我找到了一对孪生姐妹,是苏联一位老革命…老将军的孙女儿,二十六岁,虹妹听说李哥哥从小就爱听苏联革命故事,她们想讲一讲…她们爷爷的故事!” 李大人听了虹姨这一番话,脸上又马上生动起来,张嘴笑着说:“老胡真有福气,找了虹妹你这么一个能干的夫人,你们真的是有心了!今天和秀才一起喝酒,一时忘情贪杯…我到楼上晕一会儿也好!” 房间早已经定好了的,那对俄罗斯姐妹,正在房间里面等呢!虹姨扶着李大人进电梯,一直送到门口,开门让李大人进去,自己转身,很快的…又回到刚刚的餐桌前。 甲卫权很满意今天的情况。 四个人也都离席,因为先已经说定了,都是明天才回,肖老爷就说,他带丁局去逛一逛文物市场。 虹姨就同甲卫权先走,出了会所,坐虹姨的车,回亿豪国际大酒店。甲卫权先还以为他要去她老公那里,听她说回宾馆,就顺口问了出来。 虹姨边开车边说:“你什么意思?那两个俄罗斯女人,要明天才离开那边,我们先去宾馆,你实在想别的,我晚上给你安排一个…安排一个车模…总可以吧?” 见甲卫权不吭声,她又说:“那两个俄罗斯女人,有一个礼拜的期限,有时间给你安排…看你这没见过洋妞的样子…” 甲卫权这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听说车模有女的也有男的,晚上你再邀个男模过来呗…” 两人开始热烈的聊起来,很快就返回了宾馆。 肖老爷和丁有才,也没去逛文物市场,直接回了自己预订的酒店,两人商量着晚上怎么再约李大人的事情。 72、满身花影倩人扶 一路来,丁有才是“三不多”,喝的不多、吃的不多、说的不多。 等到肖老爷和他两个人在一起时,才稍许话要多一点。 丁有才的宾馆房间,是肖老爷帮他订的,为的目的,就是两个人好单独一起行动。 丁有才一进房间,就想睡觉。 肖老爷今天心中有事,也不去潇洒了,他进房间洗漱了一番,换了另一套随意点的衣服,然后,到隔壁房间来找丁有才。 丁有才知道肖老爷想什么,就说李大人现在也没空,看等到晚上,有不有机会。 自己的事情自己急,肖老爷又是陪笑脸,又是许诺晚上请客,一定要丁有才单独约见一次李大人,刚才在酒桌上,甲卫权和虹姨都在场,肖老爷不便说。 这个时候去打扰李大人,也不合适,搞不好会适得其反,丁有才就讲,等一会再打电话,先还是安安心心的休息好。 见肖老爷还站着不愿意离去,丁有才又说:“你先去休息,顺便把腹稿打好,我也想一想办法,看怎样才能把他约出来见面。” 肖老爷仍不放心,又叮嘱了丁有才两句,才回自己房间,躺是躺下了,只是睡不着。 丁有才却是一碰枕头,就睡着了,然后,梦到一些稀奇古怪场景。 最近几日,他又象早一段时间一样,晚上老是梦多,一入睡就来,连续剧一样。 今天,更是大白天做起了梦。梦见一位白衣飘飘的美女,仙子一般的…挪动她的凌波微步。 丁有才跳近一点,看到是乙丽颜,也没有白衣飘飘,只穿着短袖衫和长裙子,背着一大袋子的书,这不是刚刚高考完那天么?丁有才记得,说好了考完去帮她搬东西回家…后来,丁有才被学校留下来有事… 丁有才正想前去和乙丽颜解释,看得很清楚…原来并不是乙丽颜,而是金雅芝,笑笑的走近了… 丁有才有些费解,想开口问她…又说不上话,用手去拉,只见袁维兰有些疲惫的站在面前…丁有才仿佛听到,有人在议论,她生孩子,生了个女儿… 丁有才就赶上前,急着想要询问,忽然见自己拉着的是观音菩萨…观音用手上的柳枝,重重的抽了丁有才脸上一下… 丁有才似乎意识到自己在争辩…而眼前变得一片模糊…由黄橙青紫…渐渐的变得黑暗…什么人都看不清了… 他不知在混浊中挣扎了多久,终于回过神来… 原来是被电话铃给吵醒了,窗外还是冬日暖阳…从西窗斜射进来。 刘雨梅的电话,这还是昨晚存进去的。 丁有才接通,刘雨梅在那边报平安,说今天中午,丁夫人就突然发作了,紧急打120送到医院,午后不久…两点多吧…就生了…很快很顺利…平产这么快的,真的很少见…恭喜丁老师,是位女宝宝…千金难得! 听刘雨梅说完了这一气,丁有才回过神来,他想和袁维兰说句话,想听一听宝宝的哭叫声,刘雨梅说她们暂时还留在毋婴室里观察,她是在医院外面的小店里,边吃饭边打电话。 丁有才突然就想回去了,他跳下床,穿好上衣,正在穿鞋袜,有人在敲门。 丁有才穿上鞋,拿手机准备打司机小董的电话,想要赶快回去,肖老爷在门外喊他,然后又重敲了几下门。 丁有才一手开门,一手打电话给小董。 电话还没拨通,已经有电话打进来了,丁有才没看手机,却对门外的肖老爷说:“我老婆刚刚生了,我得急着回去…下一次吧…啊…” 电话还在响,肖老爷提示丁有才快接听,因为,肖老爷已经看到了丁有才的手机屏上,显示的,正是他那位老同学李大人。 丁有才只好接电话。 李大人约丁有才去喝茶,说还是在中午吃饭的那个会所。 丁有才推辞,说老婆生了,他要赶回去看看… 李大人说生都生了,晚些时候再去看也没问题,先让她休息休息,难得老同学你过来一趟,本来,我应该尽地主之谊…我也没好好招待你的…来品一品茶,聊一会! 肖老爷在一边听得清楚,示意丁有才赶紧答应,因为,这对于肖老爷来说,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肖老爷亲自驾车,丁有才坐副驾驶,很快就赶到了会所的茶艺室。 李大人已经在座了,他没有点茶艺师,而是亲手在摆弄茶具,见丁有才进来,忙招呼入座。 又见肖老爷跟在后面…跟自己打招呼,李大人不高兴了,他没想到丁有才会带着肖老爷过来。 丁有才见李大人不待见肖老爷,忙笑着说:“这位是肖兄…也和您…高中时同过学的…在育英中学…他也再过来看看您!” 李大人这才重又抬起眼来,笑了笑,请肖老爷也坐。 李大人亲手…慢条斯理的沏茶斟茶,似乎是闲聊,跟丁有才说话,说丙焕钱这个人,是个能人,听说你们小时候就在一起,小学时就是同学… 丁有才说:“老家…差不多屋檐挨着屋檐…” 李大人继续说:“丙焕钱之前跟着老张,老张现在是高升了,但我也没改过什么,丙焕钱就不来了,前不久,我倒是听说,他找了新来的老邓,这我就有点糊涂了,他之前跟老张时,我就在这里,他是没跟我走动过,但我也没难为过他,新来的老邓,据说是甲卫权的老战友、老领导,应该不是甲卫权在穿针引线吧?” 丁有才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李大人接着说:“你跟丙焕钱关系铁,他听你的,你告诉他,虽然老邓答应了他丙焕钱,棚改项目让他来做,但是,如果我不放,他还是拿不到,你让他来我这边走走…我又不要他给什么东西。” 丁有才忙说:“好的好的!我先替我弟谢谢领导了!来!碰一下,借花献佛!” 丁有才这是在替丙焕钱向李大人致歉,但…同时他也听出来了,李大人在有意拉拢丙焕钱,请他丁有才来传句话,这个,大概就是叫他来喝茶的真正目的。 又品了一会儿茶,闲聊了一些其它,比如说及甲卫权,李大人就说了,甲卫权本就有老丈人老胡,又有老战友老邓,今天又还来找他…他不想理这种人。 肖老爷想说自己的事,李大人让他不要说了,说你都早已准备好了,我肯定只会成人之美,看还能不能再锦上添花…肖老爷听了,忙一谢再谢,说晚上能不能… 李大人忙说不,自己这只算局间休息…还要回楼上去的。又说这两个苏联革命家庭出身的孙女儿…真的很不错!要是能娶作老婆就好了。 这是李大人的遗憾,他爷爷娶了个苏联老婆,他父亲娶的也是苏联老婆,轮到他长大时,苏联没了… 肖老爷表示,他另有一套房子…可以让她们去住…费用也不用李大人操心! 李大人回楼上去了,他吩咐…叫两名茶艺师进来,服侍好这两人…继续喝茶。 两位茶艺师展示的茶艺,和人一样漂亮,抬手投足展眉之间,极富诗情画意。 肖老爷现在放下心来,享受着这个人生美好时光,丁有才刚刚还急着回去,现在也平心静气,细品着茶与唇齿之间的芬芳。 73、闻说公家生贵女 在亿豪国际大酒店的帝王套房里,甲卫权显得心不在焉,注意力总是无法集中起来,最终…半途而废的去洗浴间冲洗去了。 虹姨用手捶了两下床…表示着不满,她错误的认为,甲卫权的心思,还是在那两位俄罗斯少妇身上,因为,上午刚来到这儿来时,虹姨注意到了,甲卫权一见那对孪生姐妹,眼珠子瞪得好大,不断的咽口水。 虹姨有她自己的盘算,她计划,后面她将借机把这对俄罗斯孪生姐妹,送到她老公那里去。 前段时间,传言虹姨要调来省城,也并非空穴来风,正是她自己跟闺蜜说的。 因为甲卫权的那个老战友,也就是老邓,答应了她提的要求。 后来,这事忽然就冷火了。 虹姨也终于想明白了,自己想来省城工作,之前并非是冯老不帮忙,现在也不是老邓提起裤子不认人。 真正不想让她来省城的人,正是她自己的老公。 重新穿好衣服,甲卫权斜躺在沙发上抽烟。 他心里所想的,还是棚改项目。 中午的宴会上,他曾有意识的两次扯到棚改问题上,李大人都避而不谈,就象没有这回事一样。 这明显是有意在回避谈这件事情,但是,甲卫权很想把这个项目拿到手,而且,来之前,他还与彭老板筹划了一番。 现在,李大人礼物也收下了,女人也笑纳了,但甲卫权心里仍没有底,因为,这似乎只是解决大桥资金问题的酬劳,而离甲卫权想建立更深的私人感情,相差甚远。 甲卫权甚至感觉到,李大人对他,实际上是冷冰冰的,只是在给丁有才面子。 他想再找李大人单独聊一聊,又感觉不太合适,所以,心神不定的,抽烟也解决不了问题。 到了傍晚,虹姨打电话给肖老爷,叫肖老爷和丁有才过来,一起晚餐,肖老爷说丁有才老婆生孩子了,急着回去…他们刚刚吃过晚饭,就不过来了。 丁有才还真回去了,吃过晚饭,他让小董赶紧出发,晚上九点多,就赶到了本市妇幼保健院。 肖老爷本来想请丁有才一起去娱乐一下的,这只剩下他一人,他寻思了一下,正好去办点私事,还有,去准备整理一下他之前提到的那套房子。 甲卫权打电话给小旖,小旖却不接他的电话,过了几分钟,小旖发了一条信息过来,说现在正忙。 看来,自己老战友那边,也不好联系了。 甲卫权和虹姨两个人出来吃饭,然后,顺便去性保健品店,虹姨买了一大袋东西,丢到自己车上,她让甲卫权先回宾馆,自己开车走了。 到晚上九点多,虹姨带回一男一女两位年轻的模特,甲卫权已经在房间里呼呼大睡,呼噜声还挺大的。 而就在八点钟左右,虹姨从先前那个私人会所里,接走了那两位俄罗斯少妇,然后,送到了她老公的住所,还有那一大袋性保健品,都给他送了上去。 虹姨并不知道,这一对孪生姐妹,李大人是想要再留着用的,只是等肖老爷把房子收拾好,再接过去。 肖老爷、虹姨,这两人各自的一系列的操作,甲卫权当然不知道,他熟睡了两个多小时,精神显然好多了,所有的烦心事,似乎已全部消退,他问虹姨,刚才买的东西,怎么没有拿上来? 略去这边的奢糜生活不叙,再说丁有才,火急火燎的赶回来,到妇幼保健院的病房里,已经有人来看宝宝了。 文史馆的十几位同事,都来看过袁维兰和宝宝了,给了一堆红包,也有另外带着鲜花、果篮和营养品来的。 这时候,主要是其他人陆续来看,丁有才基本都不认识,看来,是自己单位的下辖单位的。 红包也有分别,文史馆那边的同事,除了原副馆长给了600元,其余都是包200元红包。 而教育局这边,还没有人过来看宝宝,大概要等明天…等丁有才从省城回来吧。 但是,另外一大堆红包,两千、三千、五千的,正是这些后面来的人…还有在陆续到来的人给的。 丁有才感觉不妥,但也没有好的办法,人家看看小孩,也就和袁维兰或丁有才简单说几句话,然后将红包塞到宝宝的被子里,转身就走了。 丁有才也没太多心思顾及这些,他见袁维兰和宝宝都好,就急着去办别的事。 这么急于回来,丁有才除了看老婆孩子,更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找丙焕钱。 两个人又在老地方见了面…饮酒喝茶。 丁有才将李大人品茶时说的话,比较详细的跟丙焕钱说了一遍。然后劝丙焕钱,还是抓紧时间,去跟李大人会个面,比较合适一些。 丙焕钱满以为那个老邓不会掉链子,这时候,又突然冒出李大人的这一番话,说明老邓的圈子不紧扎,到处漏着风。 这事,不论丙焕钱愿不愿意,都得去啊。不过,丙焕钱也听出来了点啥,既然李大人明说了,不要他什么东西,那必定是另外还有事情。 甲卫权可能想象不到,自己处心积虑的安排了这一趟省城之行,会带来这么多不利于他自己的事情。 丁有才忙完了他认为最要紧的事情,又回到妇幼保健院,已经后半夜了,留在那边陪护到天亮。 第二天上午十点,办妥了出院手续,回到家里,又让丁有才深感意外,之前那间客房,也就是刘雨梅这几天住的那一间,焕然一新,被布置成了一个档次不低的育婴室,里面各种设备,丁有才都叫不出名字,也不懂怎么使用。 刘雨梅说,这是昨天下午,有人来…在她手里取了钥匙后,安装或布置好了的,她说,安装工人说过了,老板是三中的宋校长。 刘雨梅作为月嫂,正好是可以睡在育婴室里,不然,那她只能去睡丁有才的书房,这里就三个房间。 比较困惑的丁有才,正准备去局里,局里倒是先来人了,工会主席与另外四位领导,包括负责纪监的,代表单位,来看孩子,同时送了鲜花和水果给袁维兰。 单位是800元的红包,而来的这五个人,每个私人红包,各给了600元,没坐多久,也就回去了。 接着就有人不断的来看宝宝,一直到晚上很晚,这都是他局里的同事,有的包500元红包,有的包600元,也有少数特殊的,包了一千、两千、三千的,反正有红纸包着,旁人也看不明白。 只有他那办公室主任,一直没有过来。 74、同日同地不同天 当晚,丙焕钱就赶到了省城,找了家宾馆下榻,好好的休息了半晚,第二天正是礼拜天。 见了李大人,两人似乎一见如故,事实上,他们这是第二次,近距离坐在一起喝酒聊天。 闲聊中,李大人高度的赞扬了张叔,虽然张叔是他的前任。 然后,话题又转到老冯身上,李大人说:“老冯到地方上,也干了有些年了,但是,还是兵油子气太重,刚到这里还不满一年,就搞团团伙伙…” 丙焕钱听他这是讲自己入了老冯的伙,就说:“我只是在就事找人…我是当地的商人,在短时间内,接连丢了家门口的省道拓宽重修项目,大桥项目,如果再丢了棚改项目,别人会怀疑我们公司的实力。” 李大人说:“据我所知,那个桥,实践上还是你在做嘛!” 丙焕钱说:“这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在很多人看来,是我们公司,在给一个小公司打工,造成我们公司的利益受损…还是很大的。” 李大人说:“大桥招标之前,并没有听说你要拿,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过去…老张是计划好了的,只是我当时刚接手工作,没忙得过来。” 这个话,是责怪丙焕钱没有先去找他李大人,同时,也把自己的责任推干净,还在暗示丙焕钱,对于大桥项目,事后他李大人是想了办法,采取了补救措施的,不然,实际也不会是丙焕钱在做。 丙焕钱忙敬了李大人一杯酒,各饮了一小口,接着聊棚改项目。 棚改项目,其实是利润率最高的一种,表面上看,又是最不赚钱的项目。 李大人说:“这个项目,你拿去做,我没意见,你原计划是怎么操作的,还怎么去操作。不过…” 丙焕钱听他说还是利用老冯,不禁感到真的是“滑”,又听他说“不过”,这肯定是有事,到正题上了。 果然,李大人轻描淡写的说,他有个女儿,是本地二本院校毕业的,学的是土木工程专业,毕业两年了,也没找到合适的工作,想要丙焕钱带带她,让她去棚改项目那边做点事。 这把丙焕钱都听糊涂了。 一是丙焕钱并没听说过,李大人还有个学土木工程的女儿。 二是他李大人的女儿,想要找个好工作,跟学什么专业毫无关系,进国企央企,或者是进编,是轻而易举的事,干嘛还要当作一回事的往他丙焕钱这里塞? 三是即便如此,也不是什么大事情,跟他丙焕钱说一声就可以了,根本没必要拿项目来换。 既然逻辑上说不通,那就是说,答案也就非同寻常,只怕他丙焕钱暂时还会没有答案。 丙焕钱就说:“这个当然没有问题…只是我想先问个明白,是给她挂一个空职?还是让她真的上岗?” 李大人比较认真的说:“当然是让她到项目部去上班了!” 丙焕钱也觉得自己这一问是多此一举,李大人的女儿还需要挂空职吃那点空饷?不过,他这些年养成了做扎实事的习惯,怕万一自己弄错了呢?或者手下人弄错了呢? 若是只给她挂个空职,那不就弄错了吗?! 李大人只告诉了丙焕钱,女儿的名字叫曹雨兰。 两个人聊完,各自走散,丙焕钱去忙别的,准备着第二天去约见老邓,既然老邓那边到位漏风,他肯定要做得更加谨慎。 而甲卫权,和虹姨一起,还在亿豪国际酒店2016房睡大觉,虹姨睡得死沉死沉的,一直睡到下午两三点。 甲卫权也睡到午后一点多才醒来,让餐饮部送的餐,胡乱吃了一些。他边吃边打电话…给彭老板的那位表兄。 这也是甲卫权的最后一张底牌,他想通过这位表兄,再与李大人沟通一下。 打了两遍,都没有人接。 甲卫权又拨通了彭老板的电话,说联系不到他表兄。 到快三点的时候,这位表兄给甲卫权回了电话,说今天他在邻县老婆的娘家,丈母娘生日,刚才陪老丈人喝酒,没看手机。 这也许是真的,也许是推脱之词。 甲卫权小心的问他,什么时候回?对方说就回来。 说就回来,那也要晚饭时才到吧。 不过,对方问甲卫权,有什么事情,在电话里说,是一样的。 甲卫权坚持说晚上请她赏脸吃个饭,这位表兄却表示,晚上不一定有时间,有什么事直说,没关系的。 甲卫权就说了棚改项目的事,对方说:“你不是特意去找了李老大吗?怎么…没有跟他本人说?” 甲卫权尬死了,他说当时没机会说这件事。 彭老板那表兄就说:“这个项目,你问我,我也说不好,李老大也曾经跟我提及过,让我不要乱插手这些事情,近段时间,上面抓得紧,都是要进入公开招标的程序。” 甲卫权不死心,说:“那能不能再麻烦表哥您,帮我约李老大,咱们再一起饮杯酒?我这里还有两瓶四十年陈酿的老窖!” 对方说:“这个真的没有必要…再约,他可能不会烦你,但是,会烦我…”说完,就不说话了,然后就挂了电话。 虹姨已经被吵醒,起来了,她听到了一些,见甲卫权丢了电话,默不作声的,就说:“之前,把这个叫上就好了…又没先送东西给他,这事后再找他,他肯定有想法。” 虹姨这一发马后炮,直接将甲卫权轰没了,他站起来,准备收拾东西,打道回府。 虹姨又说:“你要回去?那你先回,我稍晚一点回去,哦,那两个俄罗斯少妇,要不要给你带回市里去?” 甲卫权说:“能带就带吧,随便你!” 说完,他就打电话给司机郭进涌,说回去了。 虹姨有条不紊的搞好个人卫生,又精心打扮了一番,开车出来,到一个高档的养生店里喝汤、吃东西,然后,才到他老公那边,已经下午四点半了。 老胡还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虹姨见他面容略显疲惫,就问:“总说我没给你送好的,这回总可以吧?” 老胡说:“我什么时候嫌弃过?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想着来省城?在那边不好吗?俗话说,宁为鸡头,不为牛后…” 虹姨说:“我看,你就是不想我过来,我到这边,就不能在市里面干个原职?”虹姨这话也没毛病,省城也是市,只不过是省直辖的地级市! 老胡就说:“你自己一定要过来,那到时候,别又说这也不好那也不好。” 虹姨说:“我肯定不说,那你抓紧时间帮我办了!”说完,她招呼那两个俄罗斯少妇,说走了! 75、临时更换总经理 丙焕钱在省城盘桓了两日,把丙焰灿叫了过去,交待了相关事宜,自己去了郑州。 因为郑州那边,宋卓琳很有情绪。 丙焕钱赶到郑州这边新开的分公司,宋卓琳大吐苦水。 宋卓琳说她二十来岁就跟了丙焕钱,然后为了他,去做侍候人的事情,一做就又是七八年,本来,以为自己现在可以轻松自在几天,又要我来做什么总经理,这新开的公司,处处有人为难,有多少人要侍候?这个总经理,她不想干了。 原来,公司这边,各项业务试运营,大官小鼠就都来打秋风。 丙焕钱在郑州没有什么人脉基础,一切近乎从零开始,创办分公司的前期,正是丙焕钱在这边周旋,他感觉,政商环境是比较混乱,竭尽全力拜了各处衙门,才勉强把摊子支楞起来。 本以为可以正常运行了,让宋卓琳过来任了总经理,丙焕钱可以抽身去忙雄安那边的事情,没料到,才过了一个月,就接二连三的,有人找上门来找茬子,宋卓琳经常安排饭局,从隔三差五的来一场,发展到现在几乎天天有,陪酒吃饭也就算了,今天,有个什么安监老爷,在饭桌上,当着众人的面,叫宋卓琳陪他上楼去睡一会儿,宋卓琳气得当面骂了他两句,差点泼他一脸酒。 然后,回到住处,宋卓琳越想越委屈,就打电话叫丙焕钱过来。 丙焕钱一面安抚宋卓琳,一面想,这个人算是被宋卓琳得罪了,如果不采取措施,马上就会要遇到麻烦,不来点硬的,公司也就会运转不下去。 他忙打电话给张叔,简单讲了一下情况,说那个被得罪了的人,必须尽快拿掉。 宋卓琳侍候张叔这么多年,确实是看穿看透了许多事,她对经商已经毫无兴趣,这一次,是说什么她也不做这个总经理了,说自己不适合,反而会对公司产生不利影响。 丙焕钱现在无人可用,这一两年,公司扩张太快,从别的分公司里面抽调,也只能是干副手的人。 张叔这次也是很给力,不知道他又是通过什么交换,那个被宋卓琳得罪了的安监老爷,很快就被双规了,随后就查出了一大堆的事情。当日酒宴上在坐的另外几人,已经把这个事情,私下里传得有声有色,想经常来丙焕钱公司里面打秋风的人,收敛了许多。 丙焕钱让宋卓琳在郑州住下,宋卓琳却坚持要回来,而丙焕钱给她新建的别墅,还远远没有完工,丙焕钱带着她回到本市,暂时住进了红叶居。 丙焕钱之所以回来,除了送宋卓琳回来之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找人去郑州那边接任总经理。 他想来想去,最后想到一个人,她也许合适,这个人就是乙丽颜。 乙丽颜在给儿子陪读之前,就在郑州开了珠宝批发零售直销有限公司,当时生意做得很红火,也可以说,是乙恋颜生意生涯的鼎盛期。 所以说,乙丽颜对郑州还是比较熟悉的,而且,她也很有生意头脑。 丙焕钱唯一担心的,是乙丽颜是否会答应去。 所以,丙焕钱先请来丁有才,然后才打电话给乙丽颜,三个人在怡雅阁见面。 当丙焕钱说出,要请乙丽颜去他郑州的分公司任总经理时,丁有才就说:“丽颜又不懂业务,她怎么帮你去做这个总经理吧?” 这话也并非毫无道理,丙焕钱的公司业务本来就庞杂,又是物流,又是电商,又是进出口贸易,涉及到车辆,电子产品,零部件,日用品,大宗农产品…等等,虽然郑州那边的分公司,目前领域还比较窄,但也还是较为繁杂。 乙恋颜自己则表示,自己开有珠宝店,再说…年龄也大了,只怕难有精力来打理他那么大的公司,更何况自己还要从新去熟悉业务。 但是,丙焕钱现在没人可用,他不管这么多了,就说:“业务方面,我会从别的分公司多调熟手过来任副职,你那珠宝店,有店长,你担心什么呢?你附带照管一下就好了,另外,我每天补助你六十万,总可以了吧?” 乙丽颜说:“乙总,不是我不愿意去,是担心自己干不了,乙总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还不答应,就对人不住了,我尽力而为吧!” 乙丽颜欠丙焕钱的人情太多了,她也想去帮帮丙焕钱。 这事就定了,乙丽颜赶紧将这边自己的事情,做了一个安排,马不停蹄的去郑州上任。 丁有才是真的很担心乙丽颜的,另外,她家里还有个自律能力不强的乙恋,时不时的要照管,丁有才并不想她去郑州,只是她自己都应下来了,他也没有办法。 再说宋卓琳住进红叶居,她只请了一位保姆,主要负责室外的环境,包括绿植的养护,鱼啊,狗啊,猫啊,这些动物的喂养和生存场所的维护。 她自己做饭自己吃,楼上各种杂务自己动手,没事就上街购物。 这天,宋卓琳去医院做了次全面的体检,拿回体检报告后,正好丙焕钱过来,她就跟丙焕钱讲,自己想生个孩子。 想生孩子的人越来越稀罕了,更何况,宋卓琳只能说是大龄单身女人,丙焕钱听了不解。 但宋卓琳说她就是想要个孩子。 丙焕钱一直没有儿子,他也想要个儿子,他只是觉得,宋卓琳四十出头了,生孩子真的合适吗? 为了宋卓琳满足宋卓琳的愿望,丙焕钱又在红叶居住了三个晚上,才去郑州。 到那边一看,竟然发现乙丽颜做这个总经理,有模有样,公司上下,有条不紊,各部门经理,对乙丽颜恭恭敬敬。 丙焕钱放心的来到雄安这边,开始大刀阔斧的展开前期工作。 雄安这边的分公司,虽然说已经开始有一段时间了,但是,那个总经理向老板,办事似乎比较拘谨,工作推进得很缓慢。 当然,这中间也有资金链的问题,向老板投资一个亿,丙焕钱也只拿两个亿来。 丙焕钱这次亲自过来,也是张叔的意思,按照张叔自己所说的,他将会有更多时间和实力来顾及这边,换一句话说,这是现在…他的手能伸得到的领域。 76、因郁闷旧情复燃 丁有才也是新官上任,很多人沉住气,等待着他的三把火。 但是,丁有才自己也相当郁闷。 从省城回来,甲卫权马上召开小组会,内部商量学区房该怎么搞,为此,还特意将丁有才列席了会议。 而这个时期,上面是有明确的政策指导,不许与开发商串通,大搞学区房,必须保证每一个学生能顺利入学。 但事实上,没有哪个地方不搞学区房,真要说还没有搞好的地方,还真有一个,也就甲卫权这里了。 丁有才在会上发了一个言,他说现在是下半年的期中,学生已经入学了,还怎么去落实学区房?总不能半期将人退回去吧?就算是到了下个学期,也仍然是无法马上落实,因为,一个年级,还只读完了一个学期,学生也是不能大面积流动的。 也就是说,要落实学区房…按房入学,至少得等到明年的下半年。 这个说的也是实情,哪怕丁有才他自己想搞学区房,在这段时间内,也是动不了的。 会议讨论了一两个小时,并没有什么最终的结果。 反倒是变成了他丁有才,在反对这一件事情一样,让他顿时处境尴尬起来。 而会议结束时,领导们只是说,要丁有才先在本系统内去发动,去宣传,去做其他基层干部的工作。 这不是乱来吗?又没有拿出任何可操作性的方案来,却让他就去宣传发动,学生家长要是听到了,那还不得闹翻了天?不乱套才怪。 回到局里,丁有才哪里敢开会讲这个事情?所以,一个人呆在办公室里,郁闷极了,午饭也忘了去吃。 办公室主任来给他倒了一杯水,问:“局长大人,怎么了?” 这办公室主任,不是别人,正是金雅芝,有个时候,有些人总会注定要碰到一起,而要在一起的人,似乎躲也躲不过。 金雅芝也快五十岁了,看起来风韵犹存,保养得还一般,有一股知识女性的气质。 这些天,丁有才似乎是有意在躲着她,尽量不来办公室里,免得单独见了面,彼此出现尴尬局面。 这个时候,丁有才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发呆,被雅芝抓了个正着,丁有才听她问到自己,就说:“没什么事,你去忙吧!” 金雅芝却说:“你还没吃饭吧,我去看食堂里还有不,帮你打一份过来!” 丁有才立即说:“谢谢!我没胃口,不想吃…” 金雅芝又说:“那我去帮你煮几个饺子,我自己包的,羊肉韭菜馅的。”她记得丁有才喜欢吃饺子,她休息室那里可以煮。 丁有才点头说“好”,不多久,金雅芝就端了一个搪瓷盆进来,里面是她刚煮好的饺子。 她坐在一旁,边看丁有才吃饺子,边说:“我要是当年嫁给你,就好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丁有才没料到,她会直接提起这件事。 金雅芝见丁有才不作声,就继续说:“当年,你为什么也没有娶她呢?” 丁有才一愣,反问她:“谁?” 雅芝说:“这里就你我两个人,你还装什么呢?当然是那个乙总、乙丽颜啊!” 丁有才感到惊讶,又问:“你怎么说起她…你认识她?” 雅芝似乎在回忆,小声的说:“我怎么不认识她,要不是她,我肯定嫁给你了,…那天下午,我打回转…去你家,正看到你们俩在那个…” “你说什么?哪天下午?”丁有才放下了筷子。 “你装什么糊涂?就是你搬家的那天下午,我先送你回家的…” 丁有才似乎明白了许多,他不自觉的说了出来:“我…还以为是你…记得那天…是喝了点酒…”他一直弄不明白,乙丽颜是怎么跟自己怀上乙恋的,答案原来在这里… 金雅芝却撇了撇嘴,说:“你这是在哄我开心吗?把她当作了我?那…你们现在不是正打得很火热吗?也以为她是我?” 丁有才奇怪,问到:“你说什么?你听谁说的?” “我自己看见的啊!她珠宝店开业那天,你不还给她去剪了彩吗!她家就住在那边一点点,好多次午休,见你独自去她家里偷偷约会…”金雅芝细数着说。 丁有才无可奈何的说:“你都知道?” 雅芝说:“当然了…你总在我门前过,我站在窗台前,看得清清楚楚,另外,忘了告诉,我经常去她店里逛…和她的关系,似乎还比较好。” 丁有才就象一下子全被金雅芝看光了一样,真的是尬死了。 丁有才稳定了一下情绪,细声的问:“那你自己呢?现在怎么样了?” 金雅芝自我解嘲的说:“什么怎么样,早就离婚了,单身好多年了,呵呵呵…” “那我还真不知道…我从没听说过…”丁有才多此一举的说。 金雅芝不无讽刺的说:“你从不关心我,又去哪里听说吧?昨天,我可是听乙总那店长说,乙总已经去郑州了,去那边当总经理去了。” “是的,去了有三四天了…”丁有才随口答道。 “那你还不得急?本来,现在隔她家这么近了,很方便的,她却一下子跑那么远去了!当然了,你现在的老婆这么年轻漂亮…听说生宝宝了…我还没去看的。”金雅芝这么柔声细语的说着,象跟闺蜜聊天。 “我急什么呢?她有能力,是干大事的人,我还能跟得上她的脚步?你说我老婆,她是太年轻了,跟了我也没什么盼头,好在生了个女儿。局里工会已经去看了的,你没必要再去走一趟。”丁有才一本正经的说。 金雅芝就突然掩嘴大笑起来,说:“你跟我,也装得这么正经,我就喜欢你这副老实相,我们也是前世相欠,今生有缘…”说着又笑,接着,她凑到丁有才耳边,小声的嘀咕: “下午也没什么事,去我家里看看不?” 丁有才看了雅芝一眼,说:“有机会,我肯定要去拜访!这不还在上班嘛…” 金雅芝见丁有才装得这么正正经经的,就说:“现在是午休时间…要不,去我休息室那边坐一会儿?” 丁有才说:“不了…不好吧,谢谢你的饺子啊,我到这里间躺一会儿就好!” 金雅芝说:“有什么不好?到你休息室…坐一会儿也可以…”她马上挽起了丁有才的胳膊,把他往里间休息室搀,又说,“又不是第一次,你哪来那么多斯斯文文呢?” 插门,两人二十多年前的旧情,旧戏重开。 这样一场下来,丁有才反而不再感到尴尬了,他感觉要快活多了。 77、胡菁菁协迫离婚 老公终于答应帮她调来省城,人逢喜事精神爽,灯红酒绿,醉生梦死,虹姨在省城里面,又混了好几天才回。 这还是因为,那一对俄罗斯孪生姐妹的临时签证,快要到期了。 她把这一对孪生姐妹,安置在自己的一处房子里,然后打电话给甲卫权,让他晚上过去玩。 已经有一些日子,甲卫权没回过家住了,这两三天,他都是在李楠蓝那边过夜,因为就在前天,他收到了李锁铁打过来的三百万。 这是那个大桥项目上,李锁铁给他打过来的第一笔款。 刚刚从上面拨了30%的款下来,但是,到了李锁铁的账上,已经严重的缩了水,而丙焰灿又一下子,把这笔已经缩水的钱划走了,只给李锁铁留下这一笔钱的8%,所以,李锁铁也是有苦难言。 感觉聊胜于无的甲卫权,接到虹姨的电话,觉得自己花了大价钱的省城之行,本都没捞回来,还不去蹂躏一番这对姐妹,就觉得会更亏,于是,还没有等到晚上,刚快下班的时候,就赶了过去。 没料到,“业余侦探”胡菁菁,早已经潜入过那一套房子,装上了针孔摄像头与监控,装了有好些天了,也没有派上用场,因为虹姨在省城一直不回。 而她这一回来,就给胡菁菁送上了“大礼”。 正当甲卫权在布云酿雨时,胡菁菁给他打来了电话,叫他快点回来,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讲。 接到这样的电话,甲卫权不只是恼火,而是感到非常的吃惊,要知道,胡菁菁几乎从不给甲卫权打电话,特别是从上次吵过嘴之后,什么联系都没有过。 他惊疑不定,草草收场,略微有点忐忑的回到家里。 胡菁菁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拿摇控器,应该是在看电视。 听见甲卫权回来,胡菁菁也没有转过头来看他。甲卫权把包丢在茶几上,十分疲软的瘫坐到沙发中,问胡菁菁有什么事。 胡菁菁朝小桌那里努了努嘴,依然不说话。 小桌上摆着个小竹编筐,盛放着几样水果。甲卫权说他不吃,又说:“有什么事?你快点讲!” 胡菁菁终于开口说话了,她说:“我又不是叫你吃水果…这也没有俄罗斯的水果。” 甲卫权听她这个话,有些味道不对,他再扫了一眼小桌上面,发现还有一小叠A4纸。他又问: “到底是要我做什么?” 胡菁菁说:“你没看见吗?在那上面签上你的名字。” 甲卫权这才懒洋洋的站起来,拿过那叠纸来看。 这是一式两份的离婚协议书,内容早已写得十分的详细而明确。 协议离婚,胡菁菁将分得除原婚房之外的三套房子,1000万存款,两台车子。 甲卫权将离婚协议书扔在桌子上,他不同意,他问胡菁菁:“凭什么?简直是在胡闹!” 胡菁菁说:“我姓胡,是在胡闹,不过,我凭的是这个…” 只见她摁了摁遥控器,电视屏幕画面马上被切换了,甲卫权看到了自己与那对俄罗斯孪生姐妹…刚刚发生的场景。 “这是从哪里弄来的?”甲卫权第一反应,就是虹姨给她的,难道虹姨也算计自己?不过,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画面中,虹姨也出现了,她在送这递那的,服务很周到。 胡菁菁说:“你问哪来的又有什么用?要么协议离婚,要么上法院打离婚官司,两者随你自己选择。” 甲卫权说:“房子都给了你,那我住哪里?” 胡菁菁说:“你随便哪里都可以住,哦,你是担心余尤母子,还有什么李楠蓝,会没地方住吧?我这人心软,可以让她们继续住,并且,让她们感觉不到有什么异样…” 甲卫权忙说:“那好!你把那一条改一下,婚房给你,另外,还分一套房给你!” 胡菁菁嘲讽的说:“改什么改?我写得好玩吗?你大概没听懂我的话,我是说,我的房子,可以继续租给她们住,反正,租给别人也是租。” “不可能。”甲卫权条件反射的回应。 “怎么就不可能了?如果要法院来判决,可能就不是这样子分了。你想明白了,租给她们住,每一套房子,我只收两万元的月租。”胡菁菁肯定的说。 “她们哪有那么多钱交房租?”甲卫权仍然不肯。 胡菁菁笑了笑,说:“她们没有,你有啊!你不应该帮她们交房租吗?再说,你不租也可以,我又没逼着要你租我的房子。” 甲卫权说不出话来,可能是被气的,也可能是被急的。 胡菁菁又说:“我的卡号你有,你明天去把那一千万打到我卡上,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甲卫权愤怒的说:“一千万,我哪来那么多钱?你怎么不去打劫银行?” 胡菁菁轻松的笑了笑,说:“我又不跟银行离婚,我打劫银行干什么?一千万,对于你来说,不就是九牛一毛吗?我不贪心,你分一千万给我就行了,至于那两台车子,反正是我自己拿钱买的,无所谓分不分,本来就是我的。” 甲卫权再恼火,现在也只得强压住怒火。 他之前不是没考虑过会离婚,他是离婚专业户了,前两次离婚,他几乎都是毫发无损,是真没料到今天会要付出这么多。 他真的是一直小瞧胡菁菁了,以为她就是个混混小太妹。 发了好一阵呆,在胡菁菁的催促下,甲卫权最终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得知胡菁菁与甲卫权协议离婚,虹姨打电话来,质问胡菁菁,在电话里骂她,胡菁菁将电话接通之后,扔到了一边,随她骂些什么,反正没听。 发觉电话的另一头,一直没有人吭声,虹姨挂了电话,又亲自开车,找到胡菁菁屋里,质问她:“为什么这么愚蠢?为什么要离婚?” 胡菁菁一下子爆发了,她说:“我为什么不离?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们现在关系这么密切,又不再需要我和他的婚姻关系,来维持你们的利益关系,又何必硬把我绑到他身上呢?我离了婚,你们不更好吗?” 虹姨听了,脾气大发,胡菁菁说:“你要再这样子闹,我们母女那也就没得做了,也离!” 听胡菁菁说要断绝母女关系,虹姨也只能是打断了牙齿往肚子里吞,气急败坏的走了。 虹姨现在最担心的,是老公知道了女儿已离婚,因为,老公才答应了帮她调入省城,要是因此怪在她的身上,调动就又可能会泡汤。 78、罗刹类虚华海市 局外人看来,一切总是风平浪静。 说太平盛世,罗刹囯里,海市幻景,哪管它是不是昙花一现! 罗刹国,不就是苏俄吗?蒲松龄老爷子,真是世界上最伟大的预言家,早在三百多年前,一篇《罗刹海市》,就把三百多年后的一场苏俄魔幻,讲得这么清楚。 但是呢,也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比如说,李大人,丁有才的那位大学同学,他就在极力赞美苏联,不需要任何理由。 李大人说了,他被那一对孪生的俄罗斯姐妹的革命家庭故事,所感动、所感染,所以,他催着问肖老爷:事情办妥了没有? 肖老爷说马上就好。 怕出夭蛾子,肖老爷立即打电话给虹姨,问那两个外来尤物在哪里? 虹姨正准备送这两个女人出境。 这两姐妹来了一个星期,睡了六个人,甲卫权是其中职位最低的。 虹姨误以为,肖老爷也想要睡这两个苏俄少妇,就要肖老爷快点,去机场附近开一间房,准备十二万块钱,她可以给他安排出一个小时的时间。 肖老爷知道虹姨误会了,忙说:“我哪敢消受这俩个尤物?是老大被她们的家庭故事所感动了,还想留她们过一段时间,继续听她们的革命家庭故事。” 肖老爷赶紧让虹姨将这两姐妹留下来,他就过来接走,至于其它的手续,他会去办理。 这两姐妹,究竟有什么家庭故事,会让李大人如此钟意? 原来,这一对孪生姐妹,她们的祖父,是苏联的革命军人,曾经在十月革命和卫国战争中,带队杀了不少的人,因此,他被授予了少将的军衔,也就是牛逼革命家,军事家。 她们的父亲,曾经一度在苏联军中服役,退役后,先后做了苏联和俄罗斯的税务征稽官,晚婚晚育,生了这一对孪生姐妹。 据说是因为长时间无仗可打,她们的爷爷和父亲,心中生出无限烦闷,俩父子经常酗酒,老头子虽然活到了八十多岁,最后还是光荣的牺牲在酒馆门口。 而她们的父亲,却没能活到四十岁,在一次喝过酒之后,醉卧在路边的干雪地上,被路人认了他出来,发现竟然就是贪婪成性的酒疯子征稽官,几个路人捡了石块,一同敲死了他。 那时候,这对孪生姐妹才5岁,孤儿寡母的日子,略显凄凉。更可怕的是,后来不久,她们所有的财产,都被当作贪污所得被查封了,上千万的财富,就这样被别人无情的拿走了。 为了养活两个女儿,那位年轻的母亲,不得不下嫁到贫困地区,嫁给了一个种土豆卖土豆的,因为土豆毕竟能填饱肚子。 当这对孪生姐妹长到十九岁,在一次短期军事训练班中,被一位退役的老军官看中,娶了其中一个…还附带包养了另一个。 这位苏俄老军官,当时65岁,是一家实力雄厚、资产上千亿欧元的公司的当家人,他那两个儿子,害怕老爹又多生出孩子来瓜分家产,就时常想着要谋害他们。 又过了两三年,终于被那两个儿子逮到一个好机会,他们将喝醉酒的老父亲抬到路上,只用了一辆破旧的无主车子,就结束了这老头子无比荣耀的一生。 所幸,这对机警的姐妹,在管家兼情人又兼司机的帮助下,逃脱了出来。 后来,她们在各个城市里流浪,过着仍然虚华的生活,因为她们的背后站着的,据说也是很了不起的大佬。 正是这种无比光荣的革命家庭故事,深深的吸引了李大人,打动了他那颗拥有苏联情结的心,仿佛可以抚平他那一生的执念。 肖老爷将这对孪生姐妹接回到省城,秘密住进了他的一套私宅里,他又请了一个远房亲戚过来做保姆。 就这样,李大人随时可以过来,听这对姐妹跟他讲苏俄革命史,随时可以在这边享受着这对苏俄尤物。 对这种罗刹海市幻景的向往,象李大人这一类,还是大有人在的,他们在满足了物欲与肉欲的同时,不吝加以赞美苏联,难道不正是他们应该做的? 但是,作为不是普通人的普通人,胡菁菁就不可能会有这种情结。 胡菁菁不会告诉她那在省城里的老爸,她已经离婚了。 因为她不打算再结婚,离了婚就没有必要说。 但是,高兴的事情,总是要找人分享的,胡菁菁打电话给她的好闺蜜小伍。 伍溢涵最近特别忙,她忙什么?忙着准备婚礼,她和丙焰灿,决定在元旦节举行结婚典礼。 接到胡菁菁的电话后,伍溢涵挤出时间来,陪胡菁菁一起吃晚饭。 两个人似乎都非常高兴,远超之前的状态。 胡菁菁就说:“这好多天都不见你找我玩了,干什么去了呢?” 小伍竟然很淑女的害起羞来,说:“我快要结婚了,在筹备婚礼呢!” 这还是女公子吗?还是以前的小伍吗?胡菁菁都快要惊掉下巴了。 胡菁菁本来是想要告诉小伍,自己终于离婚了,不料,伍溢涵一开口,就讲她要结婚了,这让胡菁菁还怎么开口? 胡菁菁就说:“恭喜你!预祝新婚快乐!丙焰灿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就被你捡到了呢?!” 一句话说的小伍紧张起来,她说:“快别这么说…我们都应该改变一下…我是说,我现在只想做个贤妻良母,菁菁,你也是…你也要改变一下自己,不能再混了…不能…” 胡菁菁见小伍紧张得连说话都结巴起来,就笑着说:“我只是说,丙焰灿是个好男人,又没说要和你分享,看把你紧张成这样子!你好好做你的贤妻良母,我已经离婚了,我做我的单身贵族!” 听胡菁菁说已经离婚了,伍溢涵不惊讶,也不惊喜,只是低声的说:“离了也好,那种人也太飘了,迟早也会要栽的。” 胡菁菁又说:“这要结婚了,都不先通知我,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武溢涵解释说:“我这不正忙,准备过几天才告诉你嘛!也只是我和灿哥哥商量好了,都还没跟父母他们说的。” 胡菁菁叹了口气,说:“涵涵,羡慕你…走了什么狗屎运,才捡得到这么好的男人!婚礼上要请我去做伴娘啊!” 武溢涵说:“我心里也盘算过了…也只打算请你一个人来做伴娘。哦,其实…那个乙恋,还算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你有没有考虑…” 胡菁菁马上打断了她的话,说:“算了吧,那个…连纨绔子弟都算不上,充其量,是个半大的男娃娃,我可不想做他的保姆,也不想再去祸害他了…” 两个好闺蜜,吃过晚饭,东扯西扯的,聊了这一阵,武溢涵急着回去了,剩下胡菁菁一个人,过去逛夜店的伴,都没有了。 她独自在寒冷的夜风中,信步溜了一段街,不知道冷风能吹醒她一些什么? 79、悄无声息三把火 一把火都还没有烧过,丁有才终于收到了上面的一份纸质文件。 这是一份关于学区房的草案。据说,是甲卫权以及其他几个重要成员,去外地学习取经,回来后,火速通过的一份草案。 来送草案的,是宣传部的马老爷,显然,他是带着“圣旨”来的,不然,也不需要他来亲自跑一趟。 马老爷神秘的单独跟丁有才说:“看来,甲老大最近有些急火攻心,虚火特别的旺,以房子认学位,在下个学期开学时,就要全市全面落实,这个学期还有个把多月,要赶紧全面宣传发动,把下个学期要落实的草案发下去。” 丁有才说:“他这是看准了春节前的民工返乡高峰期,同时也是消费高峰期,想把一大批库存房卖出去,孩子要是没有学位的话,绝大部分家长都会急得跳脚。” 马老爷说:“这个不是你我能够改变得了的,全国上下一盘棋,你我连棋子都算不上。” 丁有才笑了笑,说:“马兄,你说这话,就不怕处分你?你是什么职位?就不怕说你丧失立场?” 马老爷也笑了笑,说:“我只是跟你说一说,跟别人,我哪里敢乱讲,今天要我过来,是什么意思,你也心里明白了,该布置的工作,还是要布置下去,你说是不是?” 丁有才说:“你圣旨也送到了,是就回去复命?还是留下来一起吃午饭?午饭反正是食堂的工作餐,体验一下,如何?” 马老爷就说:“我急什么?吃了饭再说,你吃得,我就吃不得?还早吧,搞个地方喝茶?” 丁有才就带马老爷到自己的休息室,要金雅芝取两个大玻璃杯来,拿出他从乡下购来的绿茶,浓浓的泡了两大杯。 这马老爷,是得到了什么风声,得知肖老爷快要调动了,走的正是丁有才那老同学的门路,也就算是丁有才帮的大忙。 所以,马老爷今天的心思,就是想和丁有才套近乎,把两人的关系拉近一些。 这两人就在休息室里扯闲篇,上至夏商周三代,下至张勋复辟、袁世凯称帝,聊了个多小时,一起到食堂就中餐,丁有才让厨师多给炒了两个菜,又搞了一瓶老糊涂仙。 吃过饭,马老爷总算告辞回去了,丁有才半斤酒也不至于醉,他说头晕,想睡一会儿。 于是,丁有才就请来一位黄姓的副局长,把那份草案给了他,让他全权去负责这项工作,下午先在局里开个会,然后发通知下去,各区教育办开好校长会,做好宣传发动工作。 一觉睡到下午四点,丁有才眼睛朦朦胧胧的,来到办公楼前晒晒冬日暖阳,大院内有些冷清,看来,有些人是下去做工作了。 丁有才就看着立在坪中央的那块宽大的巨石,然后就打电话,不久,就来了两个工人,将巨石面上的红字打磨掉。 第二天上午,丁有才吩咐工人,用电脑雕刻,重新刻上了《师说》中选录的大部分内容,用的字体是行楷,又用黑色泛出光泽的油漆填充。 不少来开会的基层领导,在围观,在议论。 局里的工会主席,携同纪监负责人,一起赶到丁有才办公室,慌里慌张的。 工会主席先说:“丁局,你这是干什么?石碑上原先刻的是什么内容,是什么体?你别冒天下之大不韪…” 纪监负责人接着说:“丁局,你这次…这个事搞得有点大了,沁园春雪石碑,全国各地都有,你怎么说磨掉就磨掉?往小了讲,是政治觉悟不成熟,往大了说,就是有违党纪政风…真要追责下来,谁承担得起?” 丁有才喝了一口茶水,对纪监负责人说:“我们是什么单位?教育局,教育部门,不是摆地摊卖狗皮膏药的,什么是师范?范就是规矩,范就是典范,要教育好下一代,我们首先就要自身做起,树立好典范形容,写规范字,言之有物…” 纪监负责人听了,气得拨腿就走人,可能是向他上级报告去了。 工会主席坐在那里,劝丁有才,说:“丁局,别怪我来多事,我也是为了你好,有些事情是做不得的。” 丁有才说:“有这么严重吗?我只不过是想,教育局作为教育部门的管理者,首先,自身要有一个很正面的形象,在教育下一代这方面,给年轻人起好示范作用。” 工会主席见他油盐不进,叹着气出去了。 各区教育办、高中、初中、小学的校长们,来开完会之后,都在议论,新任的局长大人看不懂,这第一把火,烧的是什么? 有人说,这把火,烧的是形式主义,这太好了,往后,一些纯形式主义的事情,与教学毫无关系的,可能会减少了; 也有人说,他这第一把火,烧的是假大空,让学校干净起来,安静起来; 还有人说,他这是要狠抓平民教学了,亮的是求真务实。 总之,议论纷纷,在基层无形的卷起了一股旋风,大家也捉摸不透,都在努力做好本职工作。 接着,丁有才又给中小学校发了一个通知,开展“说普通话,写规范字,弘扬中华传统教育文化”的活动。 通知中还说了,针对中小学教师,要开展“三笔字”的竟赛活动,特别是课堂板书。因为课堂板书,无论是字体,还是表达方式,都是中小学生模仿的第一范例,非常的重要。 这又引起了不小的议论,支持的人不少。但也有人反对,说怎么又走封建社会的老路?与上面倡导的电化教学理会不相符。 电教站的站长,更是在酒局上大鸣大放,说丁有才没有教育一线和基层管理的工作经历,不懂教育,纯粹是在瞎搞,在复古。 但也有人说,这是丁有才烧的第二把火,是针对本市的基础教育近几年越来越差,人浮于事的现状,在加以整治。 这两把火,轻描淡写,无声无息,没有雷霆飓风,但很多人已经入局。 有人猜测,第三把火是会什么?会不会来点痛的?会不会烧到自己? 有细心的人,早已经看出来了,第三把火越烧越旺。 因为他们发现,四个副局长,一个工会主席,还有那个纪监室主任,都在忙,经常在各区教育办、各自遵点的高中,各中小学校来回跑。 这六个人,过去是最闲的,因为前任局长喜欢大权独揽,事事亲历亲为,一支笔独断,这几个人都没有实权,也就会没有事做。 他们也就自然不会去做事,整天在教育局后面的私人茶楼里,喝茶打牌,混一混,又是一天。 现在,丁有才把权力下放了,什么事情,都会具体落实到他们某个人的头上,让他们全权负责,他们感觉到自己说话能起作用,办起事来积极性越来越高。 特别是那个纪监室主任,嘴巴子多,让他到下面去多跑一跑,下面学校或员工出了什么问题,让他亲自去解决。 80、总有些人太难缠 听丁有才说,他把权力都下放了,袁维兰还是很替他担心的,她说一个单位的一把手,如果权力都被架空了,是很危险的。 但丁有才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他说:“不想让我去教育局的是你,说我不抓权力的,又是你,我跟你说过了的,我只想不惹事的把这两三年平稳过了,我要那么多权力干什么?” 袁维兰听他这么说,也就懒得去管他这些。而丁有才下了班之后,也回得比较早,他还是很喜欢女儿的,这么小的宝宝,他经常抱着,月嫂刘雨梅则不断的提醒他,别乱抱。 他给女儿取名丁袁园,袁维兰说:“这做小名还差不多!”见丁有才看着宝宝,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不再取名,她就又给宝宝取了个更正式的名字,叫做丁奕萱。 顺便提一下,小丁的老婆,小莫也生了孩子,也是个女宝宝,比丁袁园还要大两个多月。因为小莫是回乡下娘家那边保胎时,在那边生下来的,母女俩还没有回市区来。 丁有才当了爷爷又当爹,他心情是很舒畅,之前,他几次说要去看孙女儿,只是这一段时间里,他确实一直在忙,女儿出生之后,就更加忙,瞎忙。 眼下,就又有一件头痛的事情,让丁有才不得不瞎忙。 这,就是教育局要整体搬迁的事。 教育局整体搬迁,说了有好几年了,就是一直没有动。 之前,在经开区那边,也做过规划,划过地皮的,但是,就是没有具体敲定。 这等于是说,位置是定下来了,究竟面积是多少,东西南北分别到哪个点哪条线,并没有核准。 那么,征地这个事情里面,弯弯绕绕就多的去了。 经开区那边,仍是高建龙在负责。 本来,高建龙今年已经升任了纪监老爷,可是,经开区那边,他不愿意撒手,还兼任着。 但是,仗着有他大姐高建英,别人也不好提什么。 要与高建龙打交道,这是丁有才极不愿意的事情。 市里面很多人都知道,高建龙比他哥高建国更加嚣张跋扈,更不好打交道。 棚户区改造项目,马上就要启动,如果教育局的基建不提前启动,那拆了之后,临时又放到哪儿去办公? 这天,甲卫权带着马老爷、虹姨,临时又叫上丁有才,同高建国一起,到经开区这边来落实教育局的选址及划地问题。 本来…以为不是问题的问题,仍然是被高建龙搅得几个人脑壳痛。 高建龙针对已经基本选好的位置,说这边不可以伸出来,那边又是谁谁谁征的地,要隔多远留出道路,一会儿说前面要做公用区域,一会儿又说后面规划的是步行商业街… 说来说去,东南西北都施展不开来,可征面积被压缩得还不到半亩地。 甲卫权被搞得一肚子的火没处发。 丁有才借故说头晕…忘记带降压丸了,让司机小董提前送了他回局里。 正准备去食堂吃了饭,早点休息,丁有才忽然接到虹姨的电话。看来都是人精,虹姨也开了溜。 虹姨说有事情…要请丁有才帮个忙,约他出来一起吃午饭。 丁有才本不想理她的,但是,听她说,是请他帮忙安排一位教师的工作,就答应了她出来。 吃午饭是还有点点早,两个人先在茶酒楼里面喝茶。先聊教育局整体搬迁的事,虹姨表示,这个高建龙太难对付了。 上一次,高建德嚣张挑衅、恶杀两名少女的案子,到现在都还是毫无进展,虹姨当然是记忆犹新,但她无可奈何。 高家势力如此强大,连虹姨她老公老胡,直辖顶头上司冯老,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也许正是虹姨想要调离的主要原因。 高建国和高建龙这两兄弟,经常是一唱一和,或者故意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很多事情,要么他们说了算,要么就搞不成。 象今天教育局选址征地这个事,高建龙故意唱白脸,高建国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唱红脸,甲卫权根本左右不了,而虹姨根本说不上话,马老爷则纯粹是个看客。 丁有才见虹姨说话时,似乎很关心这件事,就问她,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因为,这件事也确实不能拖太久。而高建龙,显然是想往后面拖。丁有才也猜测到了,是因为高家的高建虹,或者是高建斌,都没有拿到棚改项目。 虹姨想了想,说:“我们都没有什么办法,不过,有一个人,应该有办法。” 丁有才问是谁,虹姨就说,当然是你那个好兄弟,丙焕钱,其他人,又能拿高家怎么样? 丁有才不是没想到丙焕钱,但是,他也确实不希望,为了这点事情,丙焕钱卷入到与高家的争斗中。 这些年里,丙焕钱的生意,在本地可谓一家独大,但是,并没有从正面与高家发生过冲突。 而且,丁有才还认为,教育局选址征地,这对于丙焕钱来说,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不至于让他去动用实力。 但是,要斗赢高家,一般人,又是做不到的。 两人似乎都不想再继续这个头痛的话题,虹姨换了一个话题,问丁有才,对刘雨梅的感觉怎么样? 丁有才说刘雨梅很不错,可以称得上是很专业的保姆,尤其是作为一个月嫂,工作无可挑剔。 虹姨暧昧的笑了笑,说:“我可不是指的这些方面。刘雨梅是我的表嫂,她可是花了我一万五千元一个月,才请过来的!” 丁有才认为虹姨是在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说笑,他就认真的说:“我没说假话,她真的很能干!” 虹姨继续暧昧的笑着说:“能干是能干,关键是你干没干?” 丁有才说:“你这是说的哪里话?” 虹姨也认真的说:“一万五一个月,我又不是没付她这个钱,本来就是含有这一项服务的呀,你真没干?那你老婆刚刚在坐月子,你没有需要?” 见丁有才不想答话,虹姨又说:“别看刘雨梅穿着朴素一点,她的身材、样貌,那一样不是极好的,她长得比我还好看一些!” 说完,虹姨那媚眼又扫来了,跟那天晚上在歌厅里一个样,她接着说:“我还以为,你今天会要感谢我呢,感谢我给你请了这么优秀的一个月嫂,我正想问你,想怎么感谢我呢!” 丁有才忙说:“我是要感谢你的,中饭,我请了,你想吃什么?尽管说了!” 虹姨妩媚的笑着说:“中饭有人请我们吃,不要你请…我嘛,就想吃你!” 81、帮个忙也要定力 总有人说,男人至死是少年,其实,有些女人,越老越有一颗怀春少女心。 看到虹姨这一副骚气十足的色相,丁有才都感觉不好意思了,脸有些发红发烫,打算起身要走。 这个时候,进来两个年轻男女,男人进来,就热情的跟虹姨打照呼,说:“虹姐姐,让你久等了!” 虹姨笑了一下,说:“你让丁局久等了才是!”然后,她指了指丁有才,介绍说:“这位是丁局,过来,你们认识一下!” 男子走近,给丁有才敬烟,边散烟边说:“丁局好!我叫李晓灿,叫我小李就行!” 然后,李晓灿把女子往前推了推,说:“这是我老婆,今后要请丁局多多关照!” 丁有才跟他们两个握了一下手,都坐了下来。 原来,这名女子,就是虹姨所说的,要请丁有才帮忙落实工作的教师。 女子自己做了个简单介绍,说她叫做韩纷纭,二十六岁,之前在县区教书。 虹姨大致的介绍了这两个人的情况,那个李晓灿去年调入市区,在公安局上班,为了解决这对刚结婚不久的小夫妻异地工作,韩纷纭今年暑假也跑了调动,应该是在虹姨的帮忙下,最终,人事关系也成功的调入了市区。 只是调动的事情,办妥的时间有点点晚,已经过了开学季,所以,韩纷纭下半年仍在县区那边上课。现在,她想请丁有才给她安排一个工作岗位,正式到市里面来上班。 丁有才听他们各自讲了这一气,也听明白了,就是这个韩纷纭老师,已经由县区调入市区两三个月了,还没有给她安排具体的工作岗位。 丁有才问她:“那你现在到市里来上班,县里那边的课,有人上吗?” 韩纷纭笑着说:“丁叔叔,这个您可以放心,我会请人帮我代好课的。” 丁有才心里寻思,这个时候,一个学期已经过了三分之二,要给她安排个具体工作,还真不好办! 那个李晓灿见丁有才没有说下文,忙对丁有才说:“丁局,虹姐姐,这都快十二点了,我们先到楼上吃饭,听说有临湖新上市的大闸蟹,原生态的,个大膏肥,尝个鲜!” 虹姨听了,就招呼丁有才上三楼,又对韩纷纭说:“小韩,这个老式旧楼,木步梯有些滑,你扶丁局一把!” 韩纷纭就笑吟吟的过来,扶着丁有才的左臂。 四个人吃喝了一小会儿,虹姨站起来说:“小李,你陪姐姐去聊一会儿,让丁局和小韩具体谈谈工作岗位的事情。” 李晓灿听了,忙起身离开,离开前,又敬了一轮烟。 韩纷纭望着虹姨他们离去的背影,又听到木步梯发出的声音,这,应该是上四楼去了。 韩纷纭对正在抽烟的丁有才笑了一下,自我解嘲的说:“哎!有什么办法?去年,要不是她碰巧看中了我老公,也就不会把他调到市局来。” 丁有才问她还在哪里上班,韩纷纭说是在边远地区的一所小学,是我县与邻县搭界的地方,非常偏僻,离自己老家也很远。 丁有才又问:“那你是怎么认识你老公的?” 韩纷纭说他们初中高中都是校友,她只低一届,老家也隔的不太远。 丁有才是看出来了,这两个人长得都很出众,只怕是还在读书时,就很引人注目了,所以,虽然是不同年级,也会相互关注、谈恋爱… 丁有才笑着说:“那你们是青梅竹马,肯定非常相爱!” 韩纷纭也笑,她说:“现在,很多人说,谈恋爱谈到结婚时,恋爱也就谈完了,什么爱不爱的?过日子啦,他都公然和领导去睡了,还叫我怎么爱?” 丁有才就问:“那…你还答应他…调到一起来?” 韩纷纭说:“不然呢?丁叔叔不会是在想,让我一直呆在那个偏远的山窝窝里吧?” 丁有才不想再往这边扯了,就问她:“现在这个时候,课都安排好有人上,也没哪个学校有课安排给你,你自己有什么想法?” 韩纷纭笑得有些神秘,她坐到丁有才身旁,说:“丁叔叔,丁局,你随便安排点什么事给我做,我又不挑,行不!” 丁有才摁灭烟头,想了想,说:“现在倒是有两个岗位,供你自己选择,第一个是临湖小学的教导主任,前教导主任,因为酒驾刚刚被免了,如果最后确定是醉驾,编都可能保不住,你正好可以去填补这个空缺,只不知道你自己有信心干好这项工作不?” 听了这个话,韩纷纭说:“丁叔叔吩咐的,我肯定有信心干好,虽然我没有担任过教导主任。丁叔叔,你不是说,有两个岗位吗?我想再听听另一个。” 丁有才继续说:“另外一个工作比较麻烦,你大概也听说了,现在是在城里读书的人越来越多,学生异动情况也多,又马上要按房子分配学位,落实学生的个人相关信息,工作量变得越来越大,普教股忙不过来,想增加一名科员…” 韩纷纭立即笑着说:“那我去普教股。” 丁有才却说:“你先想清楚了,这并不是公务员编制,仍然是事业编,工作繁杂不说,问题是,个人上升空间并不大,晋升职称也比较难。而到下面学校里去做中层,年轻人的发展空间大多了,晋升职称也快一些。” 韩纷纭往丁有才身上靠了靠,说:“我只要能和丁叔叔在一起工作就行,别的都不重要。丁叔叔你就是我的靠山!” 她看了看丁有才的眼睛,又说,“丁叔叔,他们这两个人,把我们扔在这里,大概是不会来了,走吧,我们去另外找个地方…就只他会跟他领导睡?” 没有唐僧的定力,丁有才又怎么抵得住诱惑?韩纷纭不仅长得特别水灵,打扮得也很时尚,连说话都不拖泥带水的,象是没有太多的做作,简直算是快人快语。 丁有才说不行,但声音很小,显出不自信来。 韩纷纭却翘起嘴巴来,说:“怎么就不行了,男人不能说不行!我到市里面来上班,就没有想过还要跟我老公睡在一起,我不管,我就认定丁叔叔你了,我只跟你睡!” 这个逻辑有点模糊,比模糊数学的逻辑还模糊,但在有些女人那里,这就是最强的逻辑。 丁有才站起身来,说:“小韩老师,你明天尽量来普教股报道上班,今天真不行…今天我要…我休息去了。” 他可能自己都感觉是在逃跑,样子很有些狼狈。 82、实力面前只认输 棚户区改造项目,说启动就启动了,甲卫权自己都始料不及,梦游一般,那招标工作,早已经结束了。 没有让彭老板去竟标中标,甲卫权心里当然不舒服,但是,高家也没能中标,甲卫权多少有些幸灾乐祸。 丙焰灿拿到这个项目之后,根据上面的要求,加快棚改进度,他马上就着手拆旧工作。 但是,随之问题也就来了,这涉及到两个难缠的人。 一个是高建德,另一个是田胜。 棚户区的几条小巷子,那些破旧的矮房子,两到三层的,高建德或租或买或强占,总之,许多破旧房子,都落在他的手里,平日里,主要也是经营着黄赌毒。 田胜几年前租下一栋大旧楼开宾馆,后来,他全资买了下来,一共是八层,其中第二层是餐饮,第三层是棋牌,第四层是洗浴中心… 另外,田胜自己也偷偷的买下了十几间旧门店,主要用于经营按摩、采耳、美容、美发、足浴。 按上面的指导意见制订出来的棚户区改造补偿方案,高建德和田胜两个人,可以从中获得数额可观的补偿,包括房产和金钱。 不过,高建德对补偿方案并不满意,认为补偿太低了。他之所以会手握许多破旧房子,本来就是冲着棚改补偿来的。 而田胜的那栋旧大楼,真正的幕后老板是甲卫权,甲卫权作为棚改补偿方案的最终敲定者,已经是在方案中有所针对的加以区别对待,当然,也不会去过度的引起众人关注,更不会主动引起争执。 至于田胜私自置下的那部分产业,和绝大多数的其它破旧房子同类,是一样的补偿标准。 首先,高建德提出异议,他拿出省城的一个棚改补偿方案来,说他要按纯货币的方案获得补偿,但是,本市的这个补偿价额太低了,跟省城的方案相比,差了将近一半,他不同意这个价额。 然后,高建德又说,怎么补偿还分一二三等?同样是拆房子,为什么标准还会不一样? 田胜就认为,他花真金白银买来的那十几间店铺,补偿款太低了,有的还不够他的本钱。 高建德煽动性还是很强的,毕竟这涉及到私人金钱利益,听说能够多得,很多人就跟着起哄。 这直接导致甲卫权又召开了一次小组会议,说是再讨论…方案是否需要修改。 会议上面,高建国和高建龙两兄弟,也没有说太多的异议,基本上维持了原方案。 但是,高建德仍然不服,带着人阻止棚户区动工,说一定要按省城棚改补偿方案来办。 丙焕钱听说了这个情况,匆忙赶回来,第一时间找到甲卫权。 毕竟这些年里,甲卫权从丙焕钱身上得到过太多,包括财物和地位,既然已经是丙焕钱在做,甲卫权在表面上,还是要全力支持的。 丙焕钱讲究的是工作效率,他给甲卫权支招:马上组织好相关部门,确认产权,确认土地性质。 因为高建德占有的房子,五花八门,有极少部分,是有产权的,也是他花钱买来的。而有相当多的一部分,根本就没有产权,是属于私人违建,被之前的主人烂便宜出售,或者是直接遗弃的。 另外,还有将近一半的房子,是高建德通过各种手段霸占来的,并不是他买得的。 这些房子,通过确认,本该属于国有资产,是在改制之前,过去的一些国营单位的旧房子,甚至其中还有少部分老房子,曾经是国家某些机关用房,后来搬迁了,旧房子一直没拆。 相关部门联合办公,对产权和土地性质进行确认,属于高建德的,就少得可怜,只有三个小门店,和一套三室的住宅房。 很多人赶紧去找关系确权,搞证明材料,把时间尽量往前推,把面积尽量往大了算,谁还有心思跟着高建德去胡闹,毕竟没有产权的房子,绝大部分是在高建德手里。 田胜也不好做声了,好在他那些店铺是有产权的,只需要使点钱,在面积上做点手脚,还是赚大了,他选择的是房产与货币相结合的补偿方式。 当然,高建德也不亏,毕竟那些没有产权的房子,也有个最低补偿标准,他这属于是白捡钱,只是没有达到他预期的目的。 总之,大问题是解决了,小问题那是天天有,属于常态,不足为奇。绝大部分人,是皆大欢喜。 但老问题还在,教育局要拆迁,甲卫权仍在为选址征地头痛。 不料,丙焕钱一来,连甲卫权都感到瞠目结舌。 丙焕钱拿到省城的批文。 鉴于当前该市财政十分困难,这次教育局的整体搬迁,基建部分,资金全部来自上面双渠道财政拨款。 为了能适应于今后的社会发展的需要,请了资质级别高的设计院来全盘设计,征用土地,不低于二十亩。 高建龙这次完全使不上劲,他也知道丙焕钱有实力,而这一次,更让他看到了丙焕钱的能量有多大,这就根本不需要市里面打湿手,那他还能说什么?钱是人家找来的,当然只能是人家来赚,心里不服,也只能忍着。 教育局用地,两个小时就规划好了,25亩,下午就在搭建项目部的活动板房。 项目经理,是一个叫曹雨兰的女生,也就二十四五岁的样子,言语似乎不多,办事一副十分认真的样子。 丙焰灿配置来的工地八大员,为什么来一个这么小的黄毛丫头做项目经理?不久,其他人发现,她自己一个证也没有。 说实在的,丙焰灿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来这么一个人做项目经理?这是他干爹丙焕钱指定安排的,他只能照办。 丙焰灿只能安排最靠谱的几个人,在业务上盯紧点,别在这曹雨兰手上翻了船。 丙焕钱也没全弄明白,不过,他也没想要弄个太明白。既然李大人自己说是他女儿,那就一定是他女儿,管她是姓李姓曹。 只是曹雨兰来他公司任聘时,当时是丙焕钱亲自约见的,他在面试交谈中,隐约感觉到,曹雨兰似乎并不知道他爹是李大人,这只是一种感觉,凭丙焕钱这些年来的阅历。 相反,从曹雨兰的个人信息中,获知她只是个市郊农村女生,而且是在本省别的市,离这里也比较远。 丁有才得知教育局选址征地的问题,都解决好了,不得不承认虹姨讲对了,丙焕钱是真能,不过,他也暗暗替他担心:丙焕钱这一次,是不是把高家给得罪了? 83、半老金娘犹得宠 这天一早上班,金雅芝打扮得十分优雅,来到丁有才办公室,用自带的枸杞和参片,以及菊花,给丁有才泡好了一杯水。 水刚刚泡好,丁有才也就来了,金雅芝将水杯放到他面前,笑着跟他说:“老丁,这回我也要发财了!” 丁有才说:“你也是个财迷,看你这一副财迷相!” 金雅芝仍然笑着说:“看不惯我了?那你别看,我穷怕了,就剩下那几间房子,这次棚改,补偿给我一套新房子,还有几十万元的拆迁奖励金!” 丁有才说:“这么少吗?你不是说,你有两层楼,那少说也有两百多平米吧?” 金雅芝说:“是有二百四十多平米,给的新房子,也将近有一百四十平,还有二十多万元现金!” 丁有才说:“那还行,二十多万元,装修新房子,也差不多够了!” 金雅芝这才想起要装修似的,就感觉是有点亏,她小声的说:“我们当时是集资建的房,办的是村民集体集资建房手续,因为土地性质的问题,好象说是什么小产权,我也不完全懂,只能补偿这么多。” 丁有才问:“村民集资是什么意思?哪来的村民?” 金雅芝说:“这我也说不清楚,当时是这样办的手续,又不是我去跑的,我怎么说得清其中的弯弯绕绕。” 丁有见她这么说,也就不想再打击她原本高兴的心情,没再说什么,要开会了。 上午开会,丁有才原本想安排一个副局长,去新址工地那边,监管一下工程质量,可是,四个副局长,都推说自己最近实在是太忙。这个事情,说来说去,还得是有劳他局长大人自己! 丁有才安排各科室,配合计财科做好各项国有资产登记,为搬迁做好各种前期准备,然后就散了会。 中午的时候,吃过午饭,那个新来的韩纷纭,独自找到丁有才的办公室来,这是她第三天上班,因为前面双休日休了两天。 第一次来丁局办公室,难免有点紧张,这是午休时间,因为天气比较冷,各科室都开着空调关着门,也没有什么人在走动。 韩纷纭轻轻推门,门就开了,并不见丁有才本人,她在办公桌前转了一回,站了两分钟,正准备离去,忽然听见轻微的声音,发自里间。 韩纷纭走过去,正要敲门,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似乎是说“有个来了”,韩纷纭穿着高跟长靴,那鞋跟撞击地板的声音,确实有点清脆,尽管她走得比较轻。 韩纷纭贴在门上又听了一会儿,听不清声音,她心想:“好你个丁老头,我还以为,你真是柳下惠,坐怀不乱,原来也…” 韩纷纭听见声音小了,就轻轻的敲了几下门,她就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丁局动心。 又等了几分钟,韩纷纭想再一次敲门,她刚举起手,门就轻轻开了。 丁有才站在门内,微笑着说:“小韩?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韩纷纭也笑着答道:“中午没什么事,我过来坐坐,都来好几天了,也没来丁叔叔这里拜访!” 说完,就要往里间走,丁有才也不好拦着她。 就见金雅芝站在床边,正在摆弄着刚穿上的羊绒长外套,房间里温度显然很高,不需要扣扣子。 韩纷纭朝金雅芝笑了笑,说:“我还以为是哪个大美女呢?原来是金主任!金主任这件新外套,是羊绒的吧,真的很漂亮!” 韩纷纭说话绵里藏针,丁有才忙解释说:“里间温度,比外面高一些,金主任怕冷,在这里休息…” 韩纷纭说:“对啊!里间暖和多了,可以脱了衣服!” 金雅芝见韩纷纭嘴巴不饶人,就说:“小韩,你什么意思?有本事你就早出生一二十年,也成为丁局的初恋情人!” 金雅芝这句话,已经把什么都表达清了,就看韩纷纭知进退不。 韩纷纭却笑着说:“看来,丁叔叔也是个极重情义的人,我那天说过了,丁叔叔应该记得的,我说只跟丁叔叔睡,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年代的恋情。” 丁有才尴尬了,想了一下,说:“小韩,你回你办公室去,你还年轻得很,正是大有前途的时候,别来跟一个老头子开玩笑。” 韩纷纭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她想了想,然后,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出来的时候,还不忘把他办公室的门带关上。 要是金雅芝先把他办公室的门也关好,就不会有刚刚这个插曲了。 韩纷纭这人也真是怪,她老公李晓灿,在公安局附近租了一套房子,但她真的没过去和他一起住,而是单独租房住,租了她一个远房表姐的房子。 晚上是丙焕钱请吃饭,他大概明天就要去雄安了,因为棚户区改造项目,请了甲卫权、虹姨、马老爷、丁有才一起晚餐聚聚,丙焰灿也在场。 宴席上,虹姨十分活跃的充当了女主角,因为棚户区和经开区两处工地,时常会有小问题,丙焕钱必须拜托她多多帮忙。 当然,钱也不能少花,没拿到钱,他们的兴致也不会这么高。 丁有才没有收到丙焕钱的钱,但是,他老婆袁维兰和女儿丁袁圆,丙焕钱是特意去看过了的,给了两个大红包,多少钱,丁有才也不清楚。 席上,丁有才就说起金雅芝那个房子拆迁的事,他说: “我不懂这次棚改是怎么补偿的,我们单位的一个主任,有二百四五十平米房子,棚改只补偿她一套一百四十平米的房,另加二十万奖励金,也才刚够那装修费,这个补偿,我感觉也太少了点。” 甲卫权说:“你是说金主任,上次还在一起吃饭的那个?她那个房子,性质不一样,当初建房子是办了建房许可证,但是,所用的土地是集体的,并不是他们自己出钱买的地,也就是说,宅基地是没花钱的,补偿了这些,也很到位了。” 丁有才说:“二百四十平米,换一百四十平米,总感觉不对劲。” 丙焕钱说:“按补偿方案来计算,也就只这样子。你回去跟她讲,我现在另给她一套一百平米左右的房子,两套房子,再都给她做个装修,你也不要让她跟人家去讲这个事,毕竟这种性质的房子,也有不少。” 丁有才忙说:“还是弟弟你开明一些,那我替金主任先谢谢你了,来,喝酒!” 虹姨就笑着说:“丁局,金主任是你什么人?枕边佳人还是红颜知己?这么上心贴力的?” 丁有才不善于在公众场合开这种插科打诨的玩笑,听了就感到尴尬,马老爷见丁有才脸红,忙打圆场,站起来敬丙焕钱的酒,并说:“丙总大气!适当照顾一下我们教育局的贫困员工,也是应该的!” 丙焕钱接了酒,并叮嘱丙焰灿记住了,到时候别忘了这一件事。 84、可恨之人必可怜 酒在欢处乐,吃喝到晚上八点,都说明天还有事,各自散了,都没喝醉,却也没安排下一步的其他活动。 丁有才正准备打电话给司机小董,虹姨把车开到他面前,说送他回去。 丁有才无可推脱,就上了她的车,虹姨缓缓启动车子,笑着说: “丁哥,我还真以为你坐怀不乱,原来精力都花在那个金主任身上了,那个金主任也不会长得比我好看,我就真搞不懂了,我把我表嫂,不…是我表弟媳妇,送给了你,又给你送去一个年轻大美女小韩,你都没有用她们吗?” 丁有才说:“虹姨,你就喜欢拿我开玩笑,其实我们可能是同年的。” 虹姨接过话说:“是的吧,我们是同龄人,应该有一些共同语言,交流起来没什么障碍的,现在还早,我们找个地方,去深入交流交流?!” 丁有才感觉上了她的车,就象上错了贼船,他忙说:“我酒喝多了,头晕,还是送我回去!” 虹姨笑着说:“这点酒能醉到你?头晕的话,就先找个地方休息,免得回去了,你老婆又说你喝了酒,烦你。我想跟你那个,前前后后,都约你两三次了,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正说着,车子已经拐进了一个地方停车场,眼前昏暗起来,虹姨轻按了一下喇叭,声控灯才全亮起来。 原来,这是梨雨润五星大酒店的地下停车场,虹姨下车,又从车子里将丁有才拉下来,挽着他的胳膊,从电梯上到26楼,用门卡打开2618房间,看来,虹姨是这里的常客,开有长期房间,门卡随身带。 一进门,虹姨就先给了一个拥抱,丁有才小声的说:“别…我今天…可能是真的不行…” 虹姨松开他,笑着说:“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不行?在我这里不存在不行的,你这样说,那不是在打击我吗,说我长的不行?!” 丁有才说:“我是说我自己,感觉有些累…” 虹姨媚笑着说:“没事的,你先坐一会儿,我去帮你放热水,你等下先泡一个澡,释放释放倦意,这人嘛,一辈子也就那样,要及时行乐,还干得动的时候,就应该多干一点,真到了七老八十了,想动都动不了,那才是真的不行…” 在搪瓷大浴缸里泡了一会儿,丁有才感觉确实是轻松了许多,但他怕泡太久了脱水,就包了浴巾出来,虹姨正在褪黑褐色高弹力裤袜,嘻笑着说:“怎么就泡完了,我还没有进去的!” 丁有才说:“我睡了…你去泡…换过水吧!” 拿了自备的毛巾,虹姨进了浴室,又出来对丁有才说:“丁哥,要不,叫小韩过来?!我给她打电话?” 丁有才听了,吓得马上坐了起来,说:“那…我还是走吧!” 虹姨说:“走干嘛?叫她过来不好玩吗?不许走!”说完就真的去拿手机。 丁有才忙去抢了她的手机,又说:“别打!你刚才还说,自己魅力十足…怎么…现在不自信了…叫她来干嘛呢?” 虹姨仍是一脸的媚笑,说:“你承认我魅力十足,那我就不打了,我稍微泡一下,很快就好,你别走啊!”说完又小跑进浴室。 只三分钟,虹姨就跑了出来,身上的水都没擦得干,真好象怕丁有才会走一样。 不过,嘴里却不肯低调,嘻笑着说:“还没有我虹姐迷不倒的男人,只要是我认定了的,一个也别想跑!” 丁有才说:“你这人也真是奇了怪了,你又不是没人玩,又何必缠着我这种二大爷不放呢?” 虹姨把浴巾丢到沙发上,说:“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没得到就会不甘心,这你都不懂?” 丁有才说:“那你这是一种变态心理,要改!” “改不了了!”虹姨爬到丁有才身边,帮他做腿部按摩,又说,“何必弄得这么紧张呢?先把肌肉放松放松,人生不就是逢场作戏…我只是想把每一出都认真演好…” 看来,虹姨能有今天,也是个经历不易的人。 原来,她也是从坎坷中走出来的。 十六岁的她,很幸运考入了军校,那年代,能考入军校,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特别是女生,招得就更加是少之又少。 从军校毕业后,她也才二十岁,带着美好的憧憬,去某部队做了文职。 结果却是在大山区里面。不要说是远离了曾经生活的大城市,就是离小集镇,都比较远。 整天见不到几个女的,除了男兵还是男兵。 能够见到她的这些年轻男兵,被她的天生丽质和婀娜身材所吸引,但是,他们规定不许谈恋爱,那就会产生逆反心理,每天变着法子,寻找一切机会,来搭讪调戏她,各种骚扰层出不穷。 当时有一个男子,职位比她稍高一点,经常同一个办公室,她感觉自己喜欢上了他,两个人似乎有着某种不说出口的默契。 但是,一切在一个元旦联欢晚会后,都改变了。 在晚会上,她被安排给一位首长伴舞。 后来得知,这位首长,当晚就是冲着她,才到那个山区里去的。 而当晚跳完舞之后,她被安排去陪首长一起吃东西,结果,也没吃喝多少,就被几个人推到干部招待所…那个首长的房间里。 任凭她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她被首长各种折腾,折腾了半个晚上,结束了她如花似梦的少女时代。 其间,那位首长许诺,会把她带到大城市里去,会给她升职,会待她一辈子好。 到第二天早上,有一男一女两位领导来招待所里看她,主要是看她自杀了没有,见她仍是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就一起说好说歹,做她的思想工作… 虹姨当时确实很绝望,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感觉再无脸面去见她的心上人,确实想到了死,可是,当她拿起床上留下的绳子时,她突然产生了一种不甘心的想法,她辛苦努力读了那么多书,就这样白费了,她死也不甘心。 当天,她就被带往大城市,但带她走的,并不是昨晚那个糟老头,那个老头,半夜间就睡进司机驾的车子里,回去了。 带虹姨来大城市的,是另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秃顶军官,他对虹姨说:“你的事,本来跟我没一毛钱关系,你一辈子留在那个山区驻地,也没人管你,我同情心泛滥,带你过来,要给你安排合适的岗位,也不容易,为了感谢我,你今晚得陪我睡觉。” 虹姨听了,如跌冰窖。 85、歧途越深的乙恋 虹姨的遭遇不是一般的坎坷曲折,个中滋味,也只有她自己懂得,毕竟只有她自己在承受,绝不可能有任何人来替她分担。 她也绝不会拿出来和任何人摆,当然也包括丁有才。 丁有才今天也是豁出去了,色胆大了起来,正当两人相互探索、深入交流时,丁有才的电话,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丁有才还以为是老婆袁维兰打来的,拿过一看,很意外,竟然是乙丽颜。 自从她去了郑州之后,这还是第一次打电话过来,丁有才慌忙接通,想要来几句嘘寒问暖,乙丽颜却慌里慌张的说,要丁有才快去看看乙恋在干什么,又告诉了他,乙恋现在住的具体地方。 虹姨在一旁也听得比较清楚,是在说那个乙恋,她不明白,乙恋和丁有才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乙丽颜会特意打电话,叫丁有才马上去看乙恋。 乙丽颜几乎不给丁有才说话的机会,也不问他在干什么,用的几乎是命令式的口吻。这让虹姨听了,都深感诧异。 被这么一个电话一搅和,丁有才慌忙穿衣服,虹姨一肚子的不满,但她毕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万一真出了大事呢?所以,她并没有做声。 丁有才穿戴整齐,看了一脸茫然的虹姨一眼,匆忙离开了,他边乘电梯边打电话给小董,叫她快点过来接他,送他去乙恋那边。 急匆匆的,找了一阵,终于找到乙恋租住的房间,丁有才敲了一会儿门,开门的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子,穿着一件黑色长羽绒服。 丁有才直接问她是谁,对方反问他是谁。丁有才见对方不回答他,就推门进去,完全忽视了她。 在书房里,丁有才发现乙恋正在看书,旁边摆放着考练题,丁有才拿过来瞧了一眼,整套试题都做过了。 乙恋很吃惊,过了好几分钟才问出声来:“伯伯,你怎么来了?怎么找到这里的…” 丁有才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那位女子也跟着进来了,丁有才又问她是谁,乙恋忙解释:“这是我的英文辅导老师…江老师。” 丁有才又重新打量了她一遍,江老师简单的与丁有才重新打过招呼,说她到时间点了,然后拿起她的包、手套、围脖子的丝巾,离去了。 丁有才跟到客厅,目送她离开,但也注意到了,在她换鞋时,长羽绒服下的一截双脚,只穿有黑色丝袜。 正要返回到书房,丁有才发现沙发旁的地板上,有一双黑色无筒袜子,只能到踝关节下面的那种,刚刚江老师换鞋时,没有另穿袜子…丁有才目测,大概是她的? 沙发旁的垃圾桶里,丢了许多纸巾,丁有才不好意思去翻看,而自动扫动的空调暖风突然吹向丁有才的面部,从垃圾桶那边吹过来,带着一股异味。 丁有才捂了捂鼻子,却又发现,沙发的后侧地面上,还丢有一双白色的大棉袜,这个,应该是乙恋的。 丁有才大概猜到了什么,但他不好说,进去跟乙恋很随意的聊了几句,问他晚上还有功课不? 乙恋说还有一堂课,大概是九点半到十一点。 丁有才看了看时间,还不到九点钟,就问乙恋饿不饿,有什么东西吃? 乙恋还真的饿了,他说晚上一般会点外卖,不过,厨房冰箱里有汤丸、面条、饺子、鸡蛋什么的,也可以煮来凑合。 丁有才就到厨房里去给乙恋做吃的,发现冷冻框里有猪肉和鸡肉,他拿猪肉泡在热水里快速解冻,做了一份炒肉丝,又煮了一大盆面条,最后煎了几个鸡蛋。 两个人边吃边聊,聊准备考研的事情,乙恋似乎也说得很上道。 丁有才收拾好厨房,看看已经快十点了,说是九点半左右要来的辅导老师,也还没有来,丁有才准备回家了。 又跟乙恋啰嗦了几句,丁有才看已经过了十点,他穿好自己的上衣,正准备回去,有人开门进来。 丁有才看到一位穿着大棉袄的女人进来后,先是弯腰脱鞋换鞋,然后是脱去那老土的大棉袄,随手丢在地板上,又褪下一条厚厚的棉裤,也放在地板上,这才站好并转脸过来,准备摘下毛线编织的帽子,却发现丁有才正站在书房门口看着她。 丁有才原以为她是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却发现她应该不会超过三十,特别是当她摘下帽子,就更加显得年轻一些。 乙恋已经出来了,他忙走到那位辅导老师面前,介绍丁有才…并解释他为什么在这里,不过,他的介绍和解释,都无法清楚。 这位姓刘的辅导老师,简短的与丁有才打过招呼,进入书房,开始辅导功课,丁有才又呆了一会儿,才回家去。 在车上,丁有才打电话给乙丽颜,大概的说了刚才看到乙恋的情况,乙丽颜听了似乎放心不少,不过,仍有她的疑惑。 她跟丁有才说,门口外装有监控,这是为了尊重儿子的个人隐私,没有装在室内,但是,她已经有好几次,从室外监控里,听到从室内发出异样的声音。 今天又是,听到了不可言状的声音,她才打电话给丁有才,让他快一点过去看一看。 丁有才也不便火上浇油,就说自己往后,可以常过去看一下,让乙丽颜安心工作,不必过多担心乙恋。 那么,乙恋是不是真有问题? 其实,问题大了去了。 自从乙恋搬进了这个租住房,开始所谓的考研备战,就相当于被乙丽颜禁足了。 除了偶尔上街买东西,乙恋就被不许出门,上街买东西,都是有时间限制的,所买的东西,也是透明报备,如买蔬菜、水果、其它食物等。 而辅导中心的老师,是乙丽颜亲自挑选的,当时,她精挑细选的标准,就是老土沉稳。 事实并非如此,这个考研辅导中心的老师,都是近几年毕业的硕士、博士生,一群找工作艰难的年轻人,年龄大的,也才三十出头,他们是真正的硕博内卷产物,又以教人家怎么去考研读博为生。 乙恋初次接触到辅导老师,是很有抵触情绪的,不过,辅导老师倒是觉得他阳光帅气。 当第二次辅导,英文辅导老师把老土的外衣脱去,去掉所有的伪装时,乙恋发现,江老师原来很年轻的,而且长相也还不错。 感觉枯燥无味的乙恋,那纨绔病马上又犯了,他说给她双倍的辅导费,也就是辅导中心给她工资之外,他再付一份小费,甚至可以给更多一些。 作为大龄剩女的江老师,本来就对乙恋感觉不错,一听乙恋说这话,那是秒懂。 两人似乎顺理成章的发生了关系。 而这位年龄比江老师略大的刘老师,其实身材更好,脸蛋也更漂亮一些,同样也是真正的大龄剩女,实际年龄刚刚三十岁,没过两三天,也被乙恋软磨硬泡的,她半推半就的,入了巷。 这一切,当然是只瞒着乙丽颜。 86、一夜雨声多少事 丁有才不知道,他刚一走,那位辅导中心的刘女士,就迫不及待的与乙恋颠鸾倒凤。 丁有才更不知道,他离开梨雨润大酒店之后,虹姨用微信与刘雨梅聊过天。 回到家里,已经十点半了,袁维兰带着宝宝已经入睡,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刘雨梅刚刚把宝宝换下的东西洗完,晾在暖风机下烘干,自己正在洗澡。 丁有才想在卧室里睡,见老婆孩子睡得这么香,自己身上有酒气,不好跟他们挤一块,就准备到书房来睡。 他先漱了口,想去掉一些酒味,又洗了脸脚,再次回到主卧,还是怕自己冰着宝宝,看了两分钟,出来轻轻带关门,来到书房里。 只见刘雨梅在书房里,拿电吹风吹着长发,刚刚洗完澡的她,只穿着一套紧身保暖衣服,曲线轮廓分明。 见丁有才进来,刘雨梅微微一笑,说:“丁老师,累了吧,你先睡,我一会儿就好!” 丁有才也没有多想,以为她是怕吹风机的声音扰到宝宝,才来最里边间的书房吹头发,他脱去外套和加绒厚裤,钻进了被窝里。 刘雨梅吹干头发,收起吹风机,用一根彩绳将头发扎成一束,然后盘在头顶上,又用一个发圈圈紧了。 她去外间喝了几口水,又回转来,轻轻带关好门,就掀起被角躺到了丁有才的右手边。 丁有才刚刚快要睡着了,被她惊醒,不由得问:“你…干嘛?” 刘雨梅稍微笑了一下,说:“没干嘛…睡觉啊!” 丁有才说:“那你也不能睡这里…” 刘雨梅说:“我一直都是睡这里的…怎么…丁老师…你不知道?” 丁有才只要稍加细心,就会发现,为什么书房室调这么暖?为什么被子是摊开好了的?为什么被子和枕头,都有一股女人的香味? 可是,丁有才根本没想这些问题,他还以为,刘雨梅吹干头发后,就会出去。 这个时候,丁有才他才记起来,虹姨跟他说过一两次了的那个话。 丁有才说:“那…今晚我睡这里…” 刘雨梅说:“丁老师,你是说,不要我陪你睡?” 丁有才说:“嗯,你去育婴室睡吧!” 刘雨梅说:“育婴室里的铺盖,今天全部清洗了,室内刚刚喷过消毒液…” 丁有才说:“那…我去那边睡…” 刘雨梅伸手拖住丁有才的右手臂,小声说:“丁老师,你不要我陪,我要你陪,陪我睡一阵子呗!我好久没回家去了。” 丁有才怕争吵出声音来,想站起来,刘雨梅又紧箍着不松手。加上之前丁有才被虹姨撩拨之后,并没有完事,心里头总有着一股念头,忽然他就来了劲,反身将刘雨梅一把抱过来… 两个人着实好好的亲热了一番,用刘雨梅的原话说:很解馋! 袁维兰倒也没有发现。 后半夜凌晨三四点,宝宝醒了,刘雨梅去抱了出来,在育婴室里喂她牛奶,又重新铺好床,刘雨梅半躺在床上哄着宝宝,袁维兰自己继续睡觉。 第二天到局里上班,丁有才就感觉有些不舒服,象是感冒了,近一段时间,某种流感盛行,局里接上级指示,已经多次布置下面各学校,注意避免引发流感群体性感染,丁有才自己并不以为然,他认为,只要自身免疫力强,就没问题。 可能是昨天夜里,自己在外面时,受了点风寒,不要紧的,丁有才正准备去买点感冒药,金雅芝走了进来,笑吟吟的走到丁有才面前,丁有才忙捂自己的口鼻。 金雅芝说:“你什么意思?我又不是瘟神!” 丁有才说:“我可能得了流感,你还是离我稍远点!” 金雅芝见自己误解了他,就说:“那先多喝点白开水!”她去给丁有才倒水,口里却继续说:“什么流感?只怕是昨晚跟你那个虹姨鬼混时,不小心着的凉…” 丁有才差点惊掉了下巴,呆了半会儿才问:“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 金雅芝笑笑,说:“我怎么知道?我乱猜的,不打自招了是吧?!” 丁有才忙说:“别乱猜,没有的事,昨晚我去跟他们一起吃饭,还不是为了你!” 金雅芝说:“关我什么事?别乱往我身上扯!” 丁有才说:“你坐过来,听我跟你把话讲完。就是你昨天跟我讲的那个迁旧补偿的事情,我跟你说,丙焕钱已经特别表态,说再给你一套一百平米左右的房子,另外,两套房子都给你装修好,那二十多万还是你的!” 金雅芝听了,情不自禁的抱着丁有才的脑袋,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笑着问:“你说的这些…是真的?” 丁有才忙推开她,说:“说了我可能有流感…我说的当然是真的,丙焕钱讲的话,一是一,二是二,不过,他要我告诫你,千万不要跟别人去扯这个事!” 金雅芝拍了丁有才肩膀一下,说:“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这也去跟人家讲?我说了你不是得的流感,是流感我也不怕!” 丁有才说:“我说真的…可能是流感,现在外面传染好厉害的,我正要去买点药来…” 金雅芝忙说:“我去买,你坐着别动!” 这时,几个副局长进来汇报工作,一个一个的进来,讲完了又一一离开,最后是那个姓黄的副局长,讲完了没走,又坐下来抽烟。 丁有才说他感冒了,不想抽,黄副局就自顾自的抽着,丁有才瞧他这样子,象是还有事。 丁有才等他把一支烟抽完了,问他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黄副局看了看门口,然后才小声说:“丁局,说情的人,真的是太多了,这还没到下个学期开学的时候…” 他说的是近一代时间里,向下面宣传的所谓学区房方案。 可见,宣传了这些天,有了反应。 丁有才问:“都是些什么人来说情?” 黄副局说:“普通老百姓能有几个来说情的?都是些各部门,或者各的老爷,再不济,也是各街道各社区的地头蛇。真的头都是大的!” 丁有才想了一下,说:“这有什么好头痛的,又不是我们局里出台的政策,我们只负责宣传。” 黄副局说:“丁局,那不,到时候具体来实施的,还是我们。” 丁有才说:“那就这样,先别理他们,也不要嚷嚷,继续做好宣传发动工作,看上面接着会有什么动作。” 黄副局妙懂,说情的人,比起往教育局跑来…肯定更会往上面跑。 这时候,金雅芝买了药回来,黄副局匆忙告辞。 金雅芝把药抓在手里,说:“老丁,你猜,刚才在药店里面时,我碰见谁了?” 87、大牢里放出前夫 该不是遇上了什么劫贼吧,这么紧张的样子? 丁有才顺口一说:“还能有谁?要不就是你初恋情人,要不就是你男朋友…” 还真被丁有才猜到这方面来了,金雅芝说:“啍!什么情人男朋友的,那家伙出来了,带着他女儿一起,也来买药,刚好碰上了,说要跟我复婚…” 丁有才问:“你前夫的意思?还是你女儿的意思?” 金雅芝说:“什么我女儿,那是他与他前妻的女儿,我带了她三四年,连喊都不喊我!” 丁有才又问:“他要复婚,你怎么想?” 金雅芝说:“扯蛋!我复什么婚,我躲他都来不及,他不就是听说我的房子正在拆迁?” 这时,有人来找丁有才办事,金雅芝就回她办公室,去给丁有才准备教育局新址奠基的发言稿。 金雅芝离婚时,老公是过错方,房子全判归了她,女儿是老公与他前妻的,他那前妻早跑得没影了,只好送回老家由她爷爷奶奶养着。 恰好这个时候出来,金雅芝是害怕前夫来分房产,虽然当年是全判给了她。 再说甲卫权,与胡菁菁离婚后,手里的几套房子,全被胡菁菁要过去了,虽然甲卫权狡兔三窟,仍有地方住,但是,毕竟是没有自己的房子。 这天,甲卫权很早就没有事了,就叫郭进涌陪他一起去看房子,银锦东方,一直是甲卫权所向往的住处,郭进涌把车子,稳稳的停到了银锦东方的售楼部前面。 象银锦东方这种高档住宅区,只认钱,不认人,是哪些顶级富豪公子的聚居地,比如说,丙焰灿与伍溢涵的婚房,就选在这里。 甲卫权和郭进涌,两人都戴着大墨镜,走进售楼部,除了门口的迎宾员问了声好之外,并没有人过来理会他俩。 两人在展厅转了一圈后,甲卫权站在自己中意的房子的沙盘模型前,与郭进涌谈论着房子的优点。 这时候,终于有一位售楼小姐,走过来与他们打招呼。 在得知甲卫权确实有购房意向时,售楼小姐并没有急于介绍房子,而是先介绍起了她自己。 她微笑而又彬彬有礼的对甲卫权说:“先生您好!我叫朱祐彬,24周岁,身高167,体重106,三围88、59,89,很高兴能为您服务!” 郭进涌笑着说:“听说在银锦东方买房子,送老婆,是真的吗?” 朱祐彬说:“先生,在银锦东方买房,一切皆有可能,您还有什么疑问,都可以问我。” 甲卫权问:“朱小姐,听说年底推出岁末元旦优惠大酬宾活动,有一些什么优惠?” 朱祐彬说:“先生,您现在就可以买,我们银锦东方的销售活动已经开始了,您不仅可以享受到优质的服务,还会收到贺岁大礼包!” 甲卫权又问:“有哪些优质的服务,贺岁大礼包具体包括哪一些?” 朱祐彬微笑着说:“贺岁大礼包中的大头,是可以获得七折优惠价格的地下停车位,另外还包括天然气、饮用水免费入户,阳台按八折计算面积…等等…等等,多种实惠,都在大礼包内。先生您如果今天就能够签约,还可以享受到通宵陪玩的优质服务。” 甲卫权又问:“通宵陪玩服务是指什么?还有…送老婆呢?是不是套路?” 朱祐彬说:“先生,银锦东方是不需要玩套路的,我可以通宵陪您,如果您自己确认,做老婆也不是不可以的!” 甲卫权见朱祐彬确实还长得蛮漂亮的,打扮也十分性感,就说:“先付首付,能不能够享受服务?” 朱祐彬说:“先生,只要您今天签购房合同,其它具体的操作,可以任您自己选择,我很乐意为您服务!”说完,她左右各旋转了一下身材。 甲卫权表示可以,朱祐彬忙热情的将他带进了工作室,交给他一大叠相关资料,并细心的跟他讲解相关内容。 郭进涌回到车子里,耐心的等,可他不知道,朱祐彬又带着甲卫权,去贵宾餐厅吃海鲜,饮高档香槟,边吃边喝边谈。 最后,郭进涌只等来了一个电话,甲卫权让他先打车回去,把车子留在这里。 甲卫权整个下午到晚上,都在享受优质服务,而且还不需要走出银锦东方售楼部,上面的高档会所,集吃住玩一条龙的服务。 朱祐彬也最终知道了甲卫权的身份,就更加献媚的服务妥贴,很讨甲卫权的欢心。 甲卫权不仅买了房子,还得了这么一个便宜的漂亮女子,心花怒放,许诺,合适的话,就要娶她做老婆。 第二天,两个人又早早的约到了一起,翻云覆雨之后,朱祐彬忽然提了一个请求,她请求甲卫权帮她老爸一个忙。 朱祐彬说她老爸,想办一个高考补习学校,她求甲卫权帮忙,把手续走齐全。 原来,朱祐彬的老爸,不是别人,正是金雅芝的那个前夫朱思礼,踩了十几年的缝纫机,才出来不久。 甲卫权不了解这个朱思礼,含糊答应着朱祐彬。 事后,甲卫权打电话问虹姨,那个朱思礼是什么事关进去的? 虹姨就说,这个朱思礼,很有意思,是犯的流氓强奸罪,关了十五六年。 甲卫权这才记起来当年的一些传闻,是很有印象,毕竟在当年,算是一起影响很坏的大案。 原来,朱思礼当年做二中校长,也算是个人才。 有个年轻女教师想调入二中工作,找朱思礼,朱思礼表示,只要对方陪他睡一两次,保证帮她办调入手续。 可是,那女教师不愿意。 过后两天,朱思礼突然打电话给该女教师,说学校正缺该科目教师,约她在茶楼见个面,谈谈调入的事。 该女教师去了,却中了朱思礼的诡计,朱思礼在茶水里下药,就在茶楼的卡座内,侵犯该女教师长达近两个小时,然后清理现场,扬长而去。 之后,该女教师状告朱思礼下药强奸。 可是,告来告去,奔走了一年多,没人受理。 这时候,又发生了一件事情,一位高一男生屡次严重违反校纪,被学校劝退。 该学生的母亲听说儿子被劝退,心急如焚,多次找到学校,没什么用,最后,她找到了朱思礼,朱思礼私下里跟该家长说,去某某宾馆开好房等他,一切好说。 这位家长真的去宾馆开了房,朱思礼睡过之后,就把该学生的劝退处分取消了。 但是,这位家长也不简单,她举报朱思礼胁迫诱奸自己,并且提供了偷拍的照片。 家长告状,那是一告一个准,马上就抓了朱思礼,立案侦查。 那个女教师得到朱思礼被抓的消息,马上附议。 结果,就把他之前的事都扯了出来。 案件侦查了两三个月,发现朱思礼跟四十多位女性发生过关系。其中,有十三位,是下药后发生的,这包括四名历年应届毕业的艺考生。 在没有被下药的人中间,也有一部分是历年应届毕业生,多数是因为要艺考推荐名额等原因,遭到了胁迫,又不敢反抗。 因为不是经济案,没一个人会出来替朱思礼说情。 88、双方不服葫芦案 听虹姨说起朱思礼的各种故事,甲卫权觉得,这个人也太不靠谱了。 再说了,一个坐了十五六年牢的人,刚刚出来,哪有钱办什么高考补习学校? 但是,又过了一天,朱祐彬带着她老爸朱思礼,约见了甲卫权。 朱思礼表示,可以给三成收益给甲卫权,只需要他在办手续上提供帮助,其它事情不需要他担心。 吃喝完,临走散的时候,朱思礼又对甲卫权说,如果今后能在招生时也给予大力支持,他还能给甲卫权其它回报。 这…是朱思礼明白,能到银锦东方来购房,眼都不眨一下的人,并不缺他那三瓜两枣。 不料,甲卫权对这个事情,还真上心,随即就打电话给丁有才,让他帮朱思礼把高考补习学校的手续办齐。 丁有才也不知道这人是谁,这要办高考补习学校,在他这一个部门,也办不齐手续呀,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甲卫权。 甲卫权轻描淡写的讲完,就挂了电话,然后再打电话给朱祐彬,告诉她说,已经都安排好了,叫她老爸去教育局就行。 朱思礼很快就赶到了教育局,什么材料都没有准备,空着两只手…站到丁有才面前。 丁有才请他坐,他也不坐,一个劲的催丁有才,快点给他把《办学许可让》办好。 丁有才跟他解释:你得先准备一份申请,然后去工商部门办好营业执照,再来办《办学许可证》。 朱思礼说:“先办后办是一样的,我来都来了,你就快点把证办了,少啰嗦…踢皮球没什么意思!” 丁有才说:“你可能不懂…真的要先去办营业执照,不然,我这边也没法办理。” 朱思礼听了,就大声的吵闹,说:“我不懂?老子不进去的话,这个位置轮得到你?老子搞教育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讨饭,甲卫权安排的,你也敢不听?快点办!” 丁有才说:“我不跟你扯,你自己打电话问他,看是不是应该先办营业执照?” 朱思礼当然不会打电话给甲卫权,他气冲冲的走了。 这时候,金雅芝从里间出来,跟丁有才小声的说话:“他就是我那个前夫,叫做朱思礼,坐了十六年牢回来的,这个手续,千万办不得。” 丁有才也想起来了,当年金雅芝突然与自己分手,以极快的速度,嫁给了一个高中校长,就是叫做朱思礼。 丁有才也为难,他说:“甲卫权吩咐要给他办,有什么办法?” 金雅芝说:“他犯的是恶劣的流氓强奸罪,还对多人下药迷奸,这种人,又怎么能办教育类企业?” 果不其然,朱思礼找到工商部门,工商部门正是认为,他是犯有流氓强奸罪的刑满释放人员,不适宜办教育类企业,拒绝给他办营业执照。 问题重又回到了甲卫权那里,朱祐彬百般讨好甲卫权,媚功尽献,求甲卫权尽快帮忙解决。 而朱思礼,又来到教育局,他来找金雅芝,提出要求:要么复婚;要么分他一百万拆迁款。 金雅芝当即回答朱思礼:“做什么白日梦?你怕是在牢房里关傻了?什么都别想,不可能!” 朱思礼听了,就大吵大闹,说:“别以为我不知道,结婚之前,你就跟这个姓丁的有一腿,现在更是男盗女娼的搞在一起。我跟你讲,那个房子是我建的,如果不分给我一百万,我去法院里面起诉你。” 他说完,又摔了一把椅子,气呼呼的走了。 甲卫权被朱祐彬弄得五迷三道的,他又打电话给工商部门,对方告诉他,是真的不能办,如果给他办了,将来有人举报的话,上面查到了,到时候真的不知道叫谁来担责任。 甲卫权就把朱思礼叫了过去,跟他讲,是真的难办理,还不如去挂靠到别人的企业里,那样简单快捷得多。 挂靠到别人那里,朱思礼当然不情愿,甲卫权又劝他,并且给他出谋划策,说什么象朱思礼他这样的,最好是隐身在后面,不然,也不利于办学招生,又说给他介绍那个老胡,挂靠在老胡的教培中心下面,是最合适不过了。 老胡,就是胡应云,他犯的是经济案,所以对他办教培企业没多大影响。 更巧的是,朱思礼与胡应云共过事,也算是老熟人。 于是,朱思礼决定去找胡应云协商,想在胡应云的公司旗下,办一个高考补习学校。 不料,胡应云极不待见朱思礼,见面之后,没说两句话,就赶他走。 朱思礼没办法,就搬出甲卫权来,又当面打了电话,让甲卫权跟胡应云通了话。 胡应云本来见了朱思礼就恶心,而他内心,对甲卫权也很有意见,但是,甲卫权知道他的许多事情,没办法,只得给甲卫权面子,答应与朱思礼合作。 虽然说是在胡应云的公司旗下办学,但是,不论什么东西,包括办学场地在内,都得朱思礼去一一置备,还要请各种员工。 这得有钱! 朱思礼兴冲冲的赶回乡下老家,去问他那八十岁的老爹要钱。 可是,他那老爹一口回绝了他,说没有钱。 朱思礼当年是把六十多万元。存在他老爹的名下,十六七年前,六十多万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朱思礼死活是要钱,他那老爹就说,只剩下七万块,要留着自己养老下葬。 也是的,老人家两口子,把朱祐彬拉扯大,又供她读完大学,是花了不少钱。老两口生病住院,也要钱,朱思礼他老娘患肝癌,手术、住院、去世后安葬,都是大笔消费,又再没有收入来源,坐吃山空,哪里还有什么钱能拿得出来? 朱思礼听他老爹数落着这些年…家里的种种情况,不由得嚎啕大哭。 哭完了,朱思礼头也不回的再次离开老家,回到了城里,若不是女儿朱祐彬这些天给了他一点钱,那他已经是身无分文。 没有多想,朱思礼一纸诉状,把金雅芝告上了法院,还附带扯上了丁有才。 法院很快就开了庭,经过法官们的详细审理,驳回了朱思礼一百万元人民币的房屋拆迁款补偿请求,也驳回了他提出的所谓精神赔偿款,十八万元人民币的不当请求。 但是,法院最终判决,金雅芝应该支付给朱思礼房屋建造费用,共十二万六千元人民币。 法院判决的理由是:现在朱思礼没有任何生活经济来源,应该从以人为本的角度来看待本案。另外,当年建房子时,朱思礼确实出资十二万多元,被告金雅芝并不否认这个事实。 对于法院这个判决,金雅芝不服,朱思礼则更加不服。 89、守住后院别起火 原告、被告,双方都提出异议。 法院就派了两个人,组成司法调解小组,来到教育局,专门来做金雅芝的思想工作。 金雅芝就摆出了自己的理由。 金雅芝说:“当年离婚时,家里的存款,被他全部拿出来,赔给那些受害人了,就剩下这几间房子,是判给了我的,我还留有你们法院当年的判决书,我可以去取来给你们看。” 做司法调解的人表示,这个他们知道,也不必再看,现在问题是朱思礼刚刚被释放出来,什么也没有,生存不下去,那他可能就会乱来,扰得你根本无法安宁的生活下去。 另外,朱思礼在本次上诉中,还扯上了你和丁局,象是逮到谁咬谁,不平息下来,也会败坏你们的名誉,造成坏的影响。 然后,站在整个社会的角度来说,朱思礼极有可能,给社会带来不稳定不安全的因素。 所以,判给他十二万六千元,可以求得一个安稳平和。 金雅芝说:“哪有这么简单?就是给他十几万块钱,他就不闹事了?他不也表示不服判决吗?” 司法调解的继续做思想工作,表示只要金雅芝尽快支付那十二万六千元,朱思礼那边的工作,由他们去做,保证不会出乱子。 金雅芝极不情愿的把十二万六千元,支付给了法院的司法人员,由他们去代付给朱思礼。 朱思礼在法院里这么一闹腾,甲卫权都始料不及。他还先帮朱思礼跟法院里打了招呼的,因为他以为,朱思礼只是想要房屋拆旧补偿。 结果,朱思礼在上诉时,附带讲了金雅芝与丁有才两人,有不正当男女关系,还提出来,要什么精神赔偿费,这就让甲卫权看不懂了。 那个郭进涌,就私下里劝说甲卫权,说朱思礼这种人,去搭理他干什么?没搭理得好,还可能会惹上麻烦。 甲卫权听了不做声,郭进涌就又说:“老大,那个朱祐彬,长得再好看,也就是一个售楼小姐,难不成还真要娶她回来做老婆? 象她这样的,银锦东方又不止她一个,比她长得好的还有,只要是买楼的,都会提供服务,卖出一套房子,她们就至少是二三十万的提成,这本来就是一种交易,又何必上心呢?” 甲卫权这时候有些担心了,朱祐彬和朱思礼,只怕是知道他的情况…有点太多了,开始,甲卫权还真以为自己又是在包养着朱祐彬… 郭进涌又说:“象朱思礼这种无路可走的,会象疯狗一样,逮谁咬谁,还是离这种人远一点好!” 甲卫权也表示,对朱家这父女二人,冷处理算了。 朱思礼不服法院的判决,还要提出上诉,法院的人,再跟他单独聊时,这一回态度就完全变了,恶狠狠的训斥了他一顿,说是看在他现在生活没有着落的实际情况下,才判给他十二万六,爱要不要,不要拉倒,如果再无理取闹,就要依法追究他的法律责任。 朱思礼感觉风向不对,他自己是什么样的处境,自己心里当然清楚,还以为自己运气好,一出来就遇到了甲卫权这种贵人,结果,一手好牌,还没有开始,可能就被自己打砸了。 他拿了那十来万块钱,走出法院,心里盘算着,自己的下一步,该怎么走? 再说丁有才,回到家里面,老婆袁维兰开始表示不满了,她已经听说了朱思礼将他与金雅芝告到了法院。 袁维兰说话时,刘雨梅就在一旁整理宝宝的尿片。 袁维兰说:“你去教育局之前怎么说的?说自己不惹事,这不就惹出事来了?” 丁有才还没反应过来,问道:“我惹什么事了?” 袁维兰撇了撇嘴,说:“人家都告到法院,要精神赔偿费了,还嘴硬,说没惹事?” 丁有才慌了,忙说:“老婆,你别听人瞎说,法院这不是没判准吗?没有的事。” 袁维兰说:“没有就好!我可不管瞎说不瞎说,你干快把那人从身边弄走,放在哪儿不安全。” 丁有才说:“怎么可能?老婆,她一个办公室主任,做文案的,我能把她弄到哪儿去?” 袁维兰抱着宝宝往卧室里走,边走边说:“舍不得了是吧?我可告诉你,到时候真的出了什么事,身败名裂的是你自己,趁现在把她弄走还来得及,主任主任?到哪个科室不能当个主任?” 说完,袁维兰把卧室门一关,锁扭一按,带宝宝睡去了。 刘雨梅先一直静静的听着,见袁维兰锁上门睡,不由得心理一松,对丁有才笑了笑,走进书房,见丁有才没跟过来,又回头对他招了招手。 丁有才走了过去,刘雨梅将书房门轻轻关上,对丁有才小声的说:“丁老师,我看袁老师刚才说的很对,既然有人在说你跟那个女人了,就得赶紧断,千万别再搅到一起,不然,对你肯定影响不好!” 丁有才笑了笑,说:“看不出来,这你也知道!” 刘雨梅说:“我没见过这种事,难道还没听说过,我可是旁观者清,再说了,这不还有我嘛…” 说完,刘雨梅就双手搂了丁有才的脖子,两条腿就顺势往上缠… 第二天是周六,本来不需要上班,丁有才吃过早饭,已经是八点半了,他打电话给小董,叫她来接他去局里。 小董好象晚上没睡好,一路开车一路打哈欠,她忽然有气无声的说,声音小的不象年轻人:“老板,赶紧把那个老女人蹬了,不然会引火烧身…” 丁有才说:“你开你的车,黄毛小丫头,毛都没长得齐,知道什么事?不该你说的,不要乱说?” 小董声音与之前相比,高了八度,她说:“老板,什么是不该我说?我怕你撤下来了,我这车就没得开了。我不是什么黄毛丫头,你怎么知道我毛都没长得齐?你见过?” 丁有才无力反驳,口里喃喃自语:“伶牙俐齿…伶牙俐齿…好不学…学了这些…” 到了局里面,丁有才直接往金雅芝休息室里走。 因为她那边房子开始动拆了,暂时没地方住,就住在局里。而教育局,可能要到最后才拆,因为局里新房子,才刚开始动工。 丁有才敲门,金雅芝还没起床,她听见是丁有才的咳嗽声,忙趿着拖鞋来开门,将丁有才一把拉进屋,又一把拉到床边上。 本以为,丁有才会要钻进被窝里亲热亲热,不料,丁有才坐在床边上,拉着金雅芝的手,说:“我特意跑过来,是有个事要跟你说。” 90、只知阿姨弄得巧 金雅芝见丁有才这么一本正经的,那感觉就不好,便问:“有什么事情,你说?” 丁有才说:“我想把你的工作调整一下,你也知道,这几天,风言风语太多了…你自己先考虑一下,去哪个科室?” 金雅芝说:“去哪个科室,也不如在你办公室。” 丁有才说:“现在,关键是…不能在我办公室,你也知道,被朱思礼这么一闹,人家都把目光盯着我们。” 金雅芝说:“你害怕了?我们以后就不能来往了?” 丁有才说:“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了,才有机会谈以后,我考虑了好久,模仿别人,想把幼教办,改为学前科,你去那边当科长,可以不?” 金雅芝听了,心里还是蛮满意的,因为学前科意味着掌有实权,这几年,全市的私立幼儿园,那是越办越多,大大小小的,怕会有一百两百个。 金雅芝关心的问:“那你准备让谁来当局长办公室主任?” 丁有才反问她:“你认为哪个比较合适,你给我推荐一个?” 金雅芝想了一下,说:“你把党务办公室主任老崔挪过来,这个人被冷落很多年了,四十刚出头的人,整天什么事也没有做,其实,他还是算有能力的,写个什么东西,也不在话下,只是他不善于巴结。” 丁有才说:“那好吧,就这样,我等下…还要去找一下肖老爷,要向他请示报备一声。” 说完,丁有才出来,小董还在楼前车子上等他,见丁有才上了车,就问:“老板,再去哪里?” 丁有才说让她先往湖边上开,他掏出电话来,打电话给肖老爷。 肖老爷听他说,是调整教育局内部人员的工作岗位,就说你自己看着办,调整好了,打个电话给我就行。 丁有才本想中午请肖老爷吃顿饭的,结果是免了。肖老爷近段时间忙不过来,哪有时间吃他的饭。 小董把车子泊在临湖后街边,说:“老板,那个老女人,你这是真舍不得!给你捅了这么大的一个娄子,你还留着她在局里,把她放到下面哪个教育办,或者调到别的局里去也行…” 丁有才说:“说了你是小孩子不懂事,又不承认,她二十年前,就在下面的教育办了,再过几年就退了…” 小董又说:“老板,你也知道…她再过几年就退了?真的是…只以为阿姨弄的巧,不知道少女是个宝!” 丁有才说:“小丫头不要乱说话,送我回家去!” 车子以极快的速度,几转几转…送到了丁有才家的楼下。 小董问:“老板,下午还有安排不?” 丁有才说:“可能…应该没有了,快中午了,你到我家里吃了午饭再走?” 小董说:“不吃…我先走了,有事发信息…” 丁有才一进屋,袁维兰就追问:“你那个金主任,怎么了?你安排她去了哪里?” 声音有点大,把宝宝都吓哭了,刘雨梅正在炒菜,刚想扔下锅铲来抱宝宝,丁有才先去抱了过来。 他跟袁维兰大概的讲了一下,袁维兰听完,说:“看你还在外面乱睡女人不,这下,知道成为众人目光焦点的滋味了吧?” 丁有才忙说:“你小声点,看你把丁袁圆吓的!我哪有?都是些喜欢捕风捉影的人。” 袁维兰不依不饶,说:“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怀孕…生宝宝这段时间里,你在外面睡了多少女人?我再一次提醒你,你这样子,真的很危险!” 丁有才抱着宝宝进了育婴室,装作没空理袁维兰。 刘雨梅听了,心里窃喜,袁维兰只讲丁有才在外面找女人,并没有提到在家里面… 吃过午饭,丁有才逗了一会儿宝宝,又到书房里写了两副字,然后和衣躺在床上休息。 刘雨梅一直在育婴室里面,先是喂牛奶,然后是带着宝宝一起睡一会儿。 忽然,虹姨给丁有才发来信息,说找他有事,又说她车子就在小区门口,要丁有才快点出来,等他一起走。 丁有才就跟袁维兰说,他要去找肖老爷办人事变动的事情,可能…晚上要请肖老爷吃饭… 袁维兰没理他。 出了小区门不远,果然见虹姨把车子靠在绿化带上。 丁有才打开车门,钻进后排,只见后排上还坐着一位女人。 这个年轻而时尚的女子,丁有才不认识,她,就是楚瑶瑶。 虹姨回过头说:“瑶瑶,这就是丁局!” 楚瑶瑶忙双手来握丁有才的手,两个人并排坐着握手,是有些别扭。 “丁局好!丁局,您这么年轻帅气…难怪虹姐念念不忘,总是提起您!” 听了这话,丁有才脸都红了,本来就有点尴尬,现在更尴尬了。 虹姨笑了笑,她发动车子,问丁有才:“丁哥哥,这星期六休息日,你窝在家里面干什么事?也不出来玩?” 丁有才说在家里带宝宝。 虹姨又笑着说:“宝宝不是有我那表弟媳妇带吗?哦…听我表弟媳妇说,这几晚她好舒服的,丁哥哥你真行,我表弟媳妇一个劲的夸你。” 楚瑶瑶听了,靠丁有才更紧一些,双手拉着他的手不放,说:“虹姨刚刚还在跟我夸你呢!” 丁有才都不敢答她话。 虹姨说:“丁哥哥,这是我好闺蜜楚瑶瑶,也是我们局里的美女科长,没事的,你随便说。另外,我今天带她过来,是想拜托你给她帮个忙…办个事情。” 公安局里的,他能帮得上什么忙?丁有才就问:“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来帮忙?” 虹姨笑着说:“别急,等下要瑶瑶自己跟你说。” 虹姨把车子几拐几拐,就开出了市中心,往江边上开,她这是到东阳洲去。 现在,车子可以直接开上洲去了。 洲上的草地,略微泛黄。 东阳洲的名字,究竟是哪两个字,没人清楚,当地附近的人发音,类似是“东阳”洲。 原先只是一个无人居住的小洲,大概有七十到八十亩大的样子,现在,有人在洲上开发…搞起了民宿。 冬天冷,还是少有人来玩。三个人在草地上坐,感觉被下午的冬日阳光晒着,还是蛮暖和的,要不是偶尔有江风吹起,在这草地上睡觉,真的很舒服。 91、帮了小王的大忙 江风一大起来,就会削脸。 虹姨坐不住了,她赶紧爬起来,招呼丁有才和楚瑶瑶,快到民宿里面去。 东阳洲虽然有这么大,但没多少建筑物。过去一直遭水淹,厉害的时候,会全部淹没,所以没人定居。 近些年,可能是由于上游接连修了几个电站,奇迹出现了,水就再也淹不到洲上,洲上还长出了不少树来。 在洲上较高的位置,建起了一排两层的小房子,有五六栋,是独栋民宿小别墅,住上一晚,每一栋都价格不菲。 洲的北面水深,停靠着一艘旧的轮船,也有人说,那是一艘退役的军舰,因为,尽管船已经被装修改造得面目全非了,但上面的两个炮架子,似乎说明它更象军舰。 这个庞然大物,才是民宿的主要部分。 没有人能说得清,民宿的老板是谁,不少官商或公子哥儿,隔三差五的过来玩,也没听说过,谁在这儿闹过事。 要是换作其它地方,有这么好的独家“码头”,早就有人来抢占了,不打斗才怪。 虹姨领着他们俩,登上那艘特别的轮船,立即就有一男一女、两位年轻的服务生来招呼他们。 女生问需要什么服务;男生问是喝茶、饮酒、还是K歌? 虹姨说喝两杯,于是,那女生就把他们往里头引,通过狭长的过道,又上了一层,拐个弯,这才到了一间装饰不错的小酒吧。 酒吧内,还有多个隔成单间的包厢。 女生将三人安置落座后离去,不一会儿,有男服务生来点单,又问还需要什么其它的吗? 丁有才说:“就来一杯红酒,一人一杯…” 酒很快就调好…送了过来,干过杯,楚瑶瑶又单独与丁有才碰了杯,各饮了一小口,虹姨靠在软椅上,眯眼,似乎昏昏欲睡。 丁有才端杯子,与楚瑶瑶回碰了一下,各饮一小口,丁有才重新问楚瑶瑶贵姓芳名。 他可能是因为当时紧张,在车上时…确实没有听清楚。 楚瑶瑶开始介绍自己:姓楚名瑶瑶,目前在户政科,马上…元旦节的时候,就要调往经开区公安分局,担任副局长了…她说着,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每一粒又白又细。 虹姨说:“我在这里眯一会儿,瑶瑶,他带丁局另外去找个地个聊天,陪丁局休息一会!” 楚瑶瑶听了,忙笑着说:“虹姐,你不一起去玩?” 虹姨说:“我先眯一会再说!” 楚瑶瑶就按服务铃,过来一名男服务生,询问之后,将楚瑶瑶领到前面的一个船舱内去了,丁有才被楚瑶瑶拉着手,跟进到船舱内。 船舱被隔开成很多间…已装饰成情侣套房,这一间同样弥漫着暧昧的气氛,临门的一面有一张心形的大床,另一面留着巨大的落地窗,装着厚厚的全透明玻璃,玻璃外面,正是眺望江心的一边。 楚瑶瑶轻轻关上门,脱去外套挂在衣帽架上,又来帮丁有才脱去长外套,边往衣架上挂边笑着问:“丁局,是先一起泡一会汤药浴,还是先滚床单?” 第一次听见有这样问的,丁有才确实不适应,他想了一下,说:“等会儿再泡澡!” 楚瑶瑶说:“那…也好,这里有药…你要不要先来一颗?” 丁有才听了,感到很意外,说:“什么药?我不要!” 楚瑶瑶又拿起一个塑料包,问:“这个要吗?” 丁有才接过来看了看,又递回给楚瑶瑶,说:“你想穿就穿…其实也差不多…” 楚瑶瑶说:“那我还是穿吧,我今天出门比较急,没有换!” 楚瑶瑶做好了准备工作,战袍披挂到位,丁有才还站在那里一直看。 楚瑶瑶又过去帮他把衣服褪干净,两人同时感受到粉色心形大床的柔软。 丁有才突然发现落地大窗的帘子没有拉上,要楚瑶瑶去拉窗帘,楚瑶瑶说:“这边临水,有谁看见呢?拉上窗帘,光线就太暗了。” 由于敞开着这么大的一个窗户,丁有才似乎总感觉无法专注,就象一个小贼,在偷别人的东西,总担心有人看见。 楚瑶瑶还是很投入的,只七八分钟之后,就让丁有才兴奋的全神专注起来。 一抹斜阳,从西北方投入窗内,一半照射在床上,刚刚泡过半个小时汤药浴的丁有才,感觉全身被掏空,就象刚被捞上岸的一只救生气囊。 楚瑶瑶在边穿衣服边打电话给虹姨,问她还在酒吧吗?要不要来这里? 虹姨说她已经点好了餐,叫她快和丁有才一起过去吃。 两人穿戴整齐,衣冠楚楚的来到先前的酒吧,虹姨边斟酒边笑骂,说楚瑶瑶你这骚狐狸,都三个小时了…你知道不? 楚瑶瑶也笑,她说是丁局太狠了,她也没办法撒手,三个人开始分享晚餐,虹姨要楚瑶瑶快打电话给老公。 楚瑶瑶忙打电话给她老公,问他下班了没有?叫他快点到东阳洲来吃饭,又说丁局在这里,请丁局喝酒,等下帮你调整一个工作。 高中星期六也是满满的工作安排,楚瑶瑶的老公,刚刚下班从校门口出来,接了楚瑶瑶的电话后,直接开车来东阳洲,二十多分钟,才匆忙赶到。 这个三十刚出头的男人,一副老气横秋的神情,虹姨忙招呼他入座,又问他喜欢吃什么,再加点两个菜,见他不好意思开口,就自作主张的给他点了一个羊肉水鱼汤锅,另要了一份秋葵炒鸡蛋。 楚瑶瑶介绍完丁有才之后,又向丁有才介绍她老公。 这个男人名叫王思友,现年32岁,某著名师大本科毕业,目前在二中任教,兼任学校教务处的教务专员,协助教务主任工作。 每天繁琐而永远做不完的教务工作,已经让这个年轻人,逐渐失去了才华的光环,同时还要教四个班的物理,足以让他全天无休。 楚瑶瑶经常埋怨他不顾家,不顾及她的感受。 现在,楚瑶瑶马上要调任经开区公安分局副局长了,她不想老公仍忙于学校里那些琐事,她想让老公有更多的时间来照看家里,同时,她也不希望自己的老公,仍在中学里当一名普通老师。 虹姨在一旁,帮她向丁有才说明了情况,就说:“丁局,王四友这小伙子不错,你能不能给他在局里安排一个工作?” 丁有才想了想,问道:“王老师,你是不是党员?” 王思友说是的,在大学里就入了的。 丁有才就说:“正好…局里党务办公室主任调整岗位了,你来做这项工作,怎么样?” 王思友觉得,去局里总比下面要强点,管他是做什么工作,就爽快的说好,感谢丁局! 一阵推杯换盏,敬你敬我,把叫的酒全喝光了,虹姨又叫王思友多吃菜,说那两个菜是刚上的,专门为你点的,要吃完,多补一补! 92、大爷小爷来奠基 吃吃喝喝,不觉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几个人吃饱喝足了,一名女服务生又端上茶来。 虹姨、王思友都喝了酒,且都有一两份醉意,开不了车,再坐坐,以茶消食,先醒醒酒意。 丁有才想回去,他发了信息和位置给小董。 四个人接着闲聊,虹姨就笑着问王思友:“小王,虹姨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准备怎么感谢虹姨?” 王思友忙说:“虹姨,小王这个肯定懂,今天出来时,没带卡出来,您和丁局,一人五万,我早准备了的,明天到位!” 虹姨又笑了笑,继续说:“小王,这就是你不懂了,虹姨和瑶瑶是好闺蜜、好姐妹,虹姨希罕你那三瓜两枣?没见过钱?” 王思友听了,忙低声应道:“虹姨,您喝的有点多,我去给您安排一个套房,今晚您就在这里休息,我去给您叫两个公关…可以按摩…放松放松!” 虹姨就笑着对楚瑶瑶说:“瑶瑶,听见了没,你老公安排我今晚在这里住,那你…等下和丁局一起走呗!” 她又对王思友说:“小王,虹姨自己在这里订了小别墅,公关就别叫了,讨厌!你留下来陪虹姨吧,虹姨第一次和你一起喝酒…” 楚瑶瑶就站了起来,说:“丁局的司机来接他回去,那我蹭他的车先回去,老公,你喝了酒,那就留在这里陪虹姐一起聊天。” 没多久,小董就到了,丁有才和楚瑶瑶一同出来,上车,先把楚瑶瑶送回家,楚瑶瑶还想留丁有才去她家里过夜,问他上楼去坐一会不?丁有才哪敢,忙说回家还有事。 继续往前开,小董突然说:“老板,这个妞你也看得上?” 丁有才说:“认真开你的车,别胡扯!没听见我说不去她家!” 小董心想:“装什么装呢?一下午早精疲力竭了…”口里却说:“老板,这时候回去还早,要不,我叫我室友出来,我们一起去蹦迪?” 丁有才说:“你们小年轻那些鬼步,我懂都不懂。不跟你们年轻人一起。” 小董说:“不会我可以教你,你总不打算,一辈子都不蹦迪吧?你要不是我老板,我还不想带个老头子一起去呢!” 丁有才说:“那你们去玩,我就不去了,下次有机会再去,好不?” 丁有才不愿意去舞厅蹦迪,小董只好送他回家,小董又说:“老板,你这么早回去,等下你老婆肯定能闻到你一身的酒味;再有,你老婆要你交作业,那你也交不了啊,不一下子就露馅了?” 丁有才说:“这不要你来管,你送我到小区门口就行。” 到了小区门口,丁有才下了车,在里面小亭子里,坐了好一阵,抽了两三根烟,才走回家中。 真被小董这算命的全算中了。 一进门,袁维兰就闻到了丁有才那一股酒味,她把嗽口杯和牙刷拿来,给他挤了一条长长的牙膏,要丁有才快去嗽口,要嗽到闻不见酒味。 在洗嗽间鼓捣了二十多分钟,丁有才才出来,袁维兰又让他把衣服全部换掉,沾有酒味的衣服,不许穿进卧室。 换了套内衣服,又换上一套毛绒绒的睡衣,袁维兰过来对他说:“今晚到我卧房里睡!” 丁有才忙问:“那宝宝呢?” 袁维兰说:“宝宝有刘阿姨带着睡,她带的可好了!你担心什么?过来!” 进入卧室后,在床上还没躺得三分钟,袁维兰正要脱去外套…坐到床上去,丁有才又下到地板上,袁维兰问他干什么去?他说拿发言稿,说着就去书房的包里,翻发言稿。 拿到发言稿,犹犹豫豫的,丁有才竟然坐到了书房的床上,不一会儿,袁维兰在那边大叫喊:“拿什么发言稿?要拿一辈子吗?” 拖拖拉拉的磨蹭了一阵,丁有才这才又回到卧室里。 袁维兰问他是什么意思,丁有才就说:“明天新教育局奠基,我背一下发言稿,怕到时候讲错了!” 袁维兰火了,质问的说:“奠基有蛮巧?还背发言稿?以前你讲话时,也没看见你用过什么发言稿,又讲错过好多咯?” 丁有才虽然钻进了被窝里,却半坐着,仍拿着那叠发言稿在看,顺便回应了一句: “你懂什么?奠基时领导多,万一被一抓到一两个漏洞,就不好了!” “做个奠基发言,有什么漏洞可抓?怕讲错的话,那你就筒短的讲两句,少讲些废话,不就行了?”袁维兰不信,本来就是搞个形式,还能让人抓着辫子。 丁有才继续背他的发言稿,甚至还不自觉的发出一两句声来。 袁维兰心想: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仿佛是和尚念经一般,一直念着,还时不时的,把发言稿拿出来看一眼,又压到一旁的床头柜上… 到夜里十二点,看到袁维兰发出了轻微的鼾声,丁有才这才极小心的躺下来,捂紧被子睡了。 第二天上午,也就是12月8号的9点09分,举行教育局新址的奠基仪式,来了十几位领导,甲卫权也来得比较早。 甲卫权先作了一个热情洋溢的发言,高建国、马老爷、高建龙…都一一作了发言,从8点开始,讲到9点。 丁有才代表教育局,上去讲了三个感谢,总共不到五句话。 就准备奠基了,十几个人,拿着戴了大红花的铲子,弧线形站成一排,准备向中间的那块石头上填土。 突然礼炮齐鸣,9点09分吉时已到! 十几个人,各铲了一丁点儿土往前扬…拍下了珍贵的一页照片。 丁有才还准备多铲几铲土,被工作人员将铲子都收去了。 时间还早得很! 午宴就安排在经开区的聚鑫楼,这是丙焕钱安排的,不过,丙焕钱并没有回来,他去s省了,结义兄弟秦炎那边,有重要的事情。 还不到上午十点,这得先安排个娱乐活动,丙焰灿亲自到场做安排,这洗脚按摩k歌都不是时候,唯有打牌。 丙焰灿亲自上桌,上首是甲卫权,下首是高建龙,对家是虹姨。 丙焰灿能控制局面,他不胡牌,也不点炮,你他们去自摸。 打了个把小时,甲卫权和虹姨两人,接连更替胡牌,高建龙一把也没胡。 高建龙就站起来发话,他说:“丙总,去把你们的项目经理找来,平日里你也不在这边,到时候有什么,我得找他…叫他来陪我们打几局!” 丙馅灿笑着说:“她今天上午,到材料商那边去了…不知道回来了没有,高总有什么,打我电话是一样的…” 高建龙听了,心里不悦,就起高调,说: “丙总,你就是这样惯着手下人的?今天是什么日子?他一个项目经理不来陪领导,去看什么材料?快点打电话把他叫过来,难道以后有什么事情,我还要反过来去求他?” 93、无意又惹高家人 听高建龙在胡咧咧,虹姨就问丙焰灿,项目经理去哪里看材料了? 得知比较远,就算打电话叫他回,至少也得一个小时左右,虹姨就说:“高总,这牌还打不打了?你们做主管部门领导的,又何必去为难人家的手下人?又有什么事情,丙总还安排不了?” 高建龙听了,牌桌子一拍,说:“你别装高调,老子一把都没胡,还打个屁?要打的话,你们两个分开,坐对面。” 高建龙是讲虹姨和甲卫权,要他们两个人坐对面。 甲卫权无可奈何,就与丙焰灿互换了座位。 可是,调换了座位也没给高建龙带来好牌运,抓了几个子之后,他抓到一个九饼,见对家丙焰灿刚刚打了一个九饼,也就跟着打九饼,不料,虹姨说一声:“好的,九饼我胡了,清一色的七巧对,48番9万6!” 高建龙把牌一扔,说:“真是巧了,对家刚刚打九饼。” 虹姨说:“是的,好巧,我刚好抓到8饼凑一对,听胡,给钱吧,还不到10万。” 高建龙说:“给什么钱?明显是不胡他的。” 虹姨说:“什么意思?你会打牌不?跟上顶下拆对家,哪有跟对家的?快给钱!” 高建龙从包里拿出一叠钱扔在牌桌上,起身走了。 看样子,不好玩了,丙焰灿招呼其他人上,也没人再替补上,丙焰灿只好去吩咐老板,早一点开宴席。 众所周知,丙焰灿的分公司建材建筑一条龙配套全齐,哪里要去看什么材料? 曹雨兰只是一个小女生,而且,对于甲卫权、高建龙他们来说,她只是一个打工人,所以,她不便于…也根本没有必要出现在这种场合。 高建龙为什么偏偏要项目经理来作陪? 这是因为他听见自己的手下人讲,教育局基建,项目经理是个年轻女生,在平整地面时,有人看见过,对她指指点点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什么议论都有。 高建龙忽然记起这个事,就想找她过来戏耍一番。 吃饭的时候,高建龙又提这话,说怎么没看见项目经理来敬酒? 丙焰灿也是为了今后好开展工作,毕竟有可能他们要接触,就叫曹雨兰过来敬一杯酒。 曹雨兰不喝酒,就端了一杯雪碧过来,敬甲卫权他们这一桌的酒。 明明是叫项目经理来敬酒,高建龙又故意说:“这谁呀?丙总也不给介绍介绍?” 曹雨兰就自己简短的介绍了一下自己,又说:“感谢各位领导,小女子对酒精过敏,以雪碧代酒,敬各位领导一杯!” 高建龙又出幺蛾子,说:“丙总,你不是说,项目经理不在家吗?怎么又会在这里?原来是个俏佳人,丙总是不是金屋藏娇啊?这么年轻,丙焕钱就让她做大项目…只怕她是丙焕钱的私生女吧?丙总,你们是兄妹关系,做不得的,不如,把她让给我…” 曹雨兰哪里见过这个阵仗,把杯子放在桌子上,转身就走了。 她就差把一杯雪碧,泼到高建龙的脸上了。 丙焰灿端着杯子没放,双目直逼高建龙,认真的说:“高总,你不懂就不要信口雌黄,项目经理是什么人?岂是你能够随意猜测的?不要说是你我,就是我爸,他老人家都对她十分尊重。” 高建国听丙焰灿认起真来,忙端起酒来打圆场,他说:“大家都是因为今日奠基,心里高兴,开玩笑的,来!来!喝酒喝酒!感谢丙总盛情招待。” 高建龙听见丙焰灿说什么…“岂是你能够随意猜测的”,感觉是在贬低自己,就还要说什么,却被高建国眼色、手势示意,就把话又咽了回去。 高建龙心里不痛快,喝了一杯酒,起身走了。 甲卫权,高建国,马老爷,虹姨,丁有才,还有国土老爷、城市规划老爷,城建老爷…丙焰灿陪着,几个人喝酒,喝到下午一点多…差不多两点钟,才离桌。 一些人散去,甲卫权,虹姨,丁有才还在坐着喝茶,几个人明显酒多了,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抬都抬不起来似的。 甲卫权新买了房子,所以,他就对丁有才说:“老丁,你还住着你那几间旧房子,该买房子了!等明年,你来这边上班,也不方便。” 虹姨马上附和,说:“丁局,你最好是在经开区这边买套房子,要买大一点的,至少…也要买个一百五六十平米。” 丁有才说:“我哪能跟你们比?一百五六十平?我拿什么去买?” 甲卫权说:“人家都买得起,就你买不起?真是奇了怪了!” 虹姨笑着说:“你先付个首付,也就三十几万,后面可以慢慢还,你老婆带着孩子,窝在那个老房子里,怎么行?你赶快把她搬到这边来。” 丁有才说:“你们都是有钱人,三十几万的首付,说得轻巧。” 甲卫权说漏了嘴,看来,酒喝多了,那就应该独处,他说: “我前几天在银锦东方买的,首付就是三百多万,车库还得另算…” 丁有才忙打断了他的话,说:“我目前还没有购房计划,再说,我老婆那个人,她在那个院子里住惯了,她自己也还有一套房子在那边,她讲了,就住在那里,她上班带娃也方便。” 说完,丁有才缓缓起身,告辞,说回家里去睡。 甲卫权和虹姨也酒力发作,忙去找房间去休息。 小董载着丁有才,见他在车子里昏昏欲睡,就把他送到了局里面,又把他扶到办公室的里间,帮他脱去外衣裤,将他一双脚抬到床上,给他盖上被子,才走。 丁有才睡到五六点,被敲门声吵醒来,他迷迷糊糊的,感到口渴,要水,来人帮他倒了水,又将他扶着坐起来,喂他水喝。 丁有才脑子清醒了一些,睁开眼睛看清楚了,是韩纷纭。 丁有才问她:“这时候,你怎么在这里?” 韩纷纭说:“这两天我都加班,刚刚下班了,估计你还没回去…怎么醉成这样子?” 原来,韩纷纭是看见小董把丁有才扶上来的。 丁有才喝了两口水,要打电话叫小董送他回去。 韩纷纭要他别打了,说她送他回去。 在车上,丁有才话多起来,问韩纷纭工作习惯不?累不累?有什么困难? 韩纷纭一问一答,她说其它还好,就是没有地方住,中午也没地方休息,又说她暂时租住在表姐家里,可是,那表姐夫和表姐两个人爱吵架,吵得人心烦。 94、厨援长什么样子 韩纷纭说她没有地方住,局里面也没有房子闲着,丁有才顺口说: “再过几个月,也就要整体搬迁了,到时候有房子的话,我给你留一间!” 韩纷纭忙说谢谢,她又说:“丁叔叔,您这话,我可记住了,您酒醒了些没有啊?” 丁有才说:“我清醒的呢,我说过的话,肯定算数!” 车子到小区门口,丁有才叫停,他开门下车,还摇摇晃晃的,韩纷纭让他小心点,又问他,要不要她扶? 丁有才关上车门,只摇了摇手,慢慢的走了回去。 袁维兰这回倒没说什么,打了一盆热水过来,给丁有才先洗把脸。 刘雨梅张罗着,开晚饭了。 中午没吃饭,灌了不少白酒,虽然也吃了一些菜,这时肚子里依然是不得劲,丁有才就自己盛了一大碗米饭,浇了些排骨汤,又夹了一大筷青菜,搅拌了几下,大口大口的吃下去。 三个人吃饭,也不怎么说话,这时,宝宝醒了,在育婴室里哭叫,刘雨梅忙放下筷子,要去抱宝宝,丁有才忙说:“我吃完了…我来抱!” 说着就起身。 袁维兰拦住了他,说:“一身的酒味,别醺到奕萱!” 说着,她自己去育婴室哄宝宝了,刘雨梅看了丁有才一眼,又拿起筷子继续吃饭,不过,明显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把卫生搞完,刘雨梅去育婴室喂宝宝,带宝宝睡,丁有才被袁维兰叫进了卧室,这一晚,逃不掉。 袁维兰警告丁有才: “再这么闲得无聊,整天喝得酒气熏天的,小心我再给你生一个儿子!有你忙的。 你自己又知道,到奕萱上中学时,你都七老八十了,现在还不知道要爱惜身体,七老八十时动弹不得,我和孩子又能去依靠谁呢?” 老夫少妻幼子,还真是这样,丁有才当初就感到有压力,不肯结婚,现在就越发感受到压力好大。 第二天周一早会,丁有才直接宣布了几个人事变动。 他先说,局里调入了一位新同志,他让王思友站起来跟大家打了个招呼,做了个简介,然后,丁有才说: “王思友同志工作任劳任怨,现调整到局里面,担任党务办公室主任,主要负责党务资料方面的工作!” 许多人给予了欢迎的掌声,只有原党务办公室主任老崔,耷拉着脑袋,他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难道这样一个没人爱的位子,自己也占不住? 接着,丁有才又说,因为局里工作上的需要,将崔志钢同志,调整为局长办公室主任,崔志钢同志一向工作默默无闻,不攀比不讲回报,是党的好干部,值得大家学习。 大家听了,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崔志钢这么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刺头儿,怎么会被新局长看中? 崔志钢自己都敢不相信,他仍低着头,眼睛里有泪。 丁有才也没点名叫崔志钢本人发个言,而是直接说:“大家表示祝贺!”说着他自己带头鼓起了掌,大家马上跟着…爆发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最后,丁有才开始讲学前科的事情。 丁有才说:“之前,局里面虽然设有幼教办公室,却只有两位做资料的同志,我过来时,又调入一位同志负责公立幼儿园的后勤与事务账目,但是,我局的幼教办,并不能适应当前社会发展的需要。 其它省市,早已经进行了改革,我们局由于历史的原因,幼教这一块,虽然名义上说是向副局长分管,其实际情况又是什么?向副局长和大家心里都清楚,这里不作过多的解读。 为了顺应改革和发展的需要,局里决定将幼教办撤去,正式成立学前科,科长需要一位工作认真负责、资历和工作经历丰富的同志来担任,因此,原局长办公室主任金雅芝同志,愿意承担这副重担,值得敬佩! 金雅芝同志这属于平级调整,担任学前科科长后,意味着工作更复杂、更繁忙,责任更重大,她能够欣然接受新的岗位挑战,我代表局里,向金雅芝同志表示感谢!” 丁有才带头鼓掌!其他的人,马上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丁有才接着说:“金科长负责学前科的工作,仍由向副局长分管学前科,把关护航,非重大事情,向副局长和金科长不必向我汇报!” 这向副局长坐在那里也听明白了,过去,自己虽然挂名分管幼教,实际上都是前任局长一把抓了去,他基本上没机会插手任何事情。 现在,变成了金雅芝全权负责幼教了,自己虽然与金雅芝平级,但毕竟是她的分管领导,有大小重要事情,得两个人商量着办。 因此,向副局长对丁有才,还是心存感激的。所以,他也在会上表了态,表示自己会全力支持金科长的工作,抓好全市一百五六十个大大小小幼儿园的教育工作。 会后,不少人在悄悄议论:谁说丁局长不揽权?他办什么事办不来?听说这次人事调整,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小组会议都没开… 没开小组会,但事情就这么决定了,其他主要领导,也没有意见,而且,还生怕得罪了丁有才。 有了崔志钢做局长办公室主任,他能够全面帮丁有才盯着全局的工作,这么一个原先无靠山无小团伙的人,真正成了丁有才的人。 可见,金雅芝是很高明的。 这个,算是后话。 丁有才开完会,在办公室喝了会茶,同时与崔志钢聊了一会儿工作,然后想起乙恋,有些天没去看了,也不知道那家伙这几天怎么样了。 小董把丁有才送到乙恋那边,自己逛商场去了。 丁有才敲门,敲了一阵才开,门打开45°,并不见人。 丁有才进去半个身子,伸头往门后看,只见一名年轻女子在门一后面,一手拉着门把手,另一只手拿长毛巾捂着胸口,两眼露出惊恐的表情。 原来,她没穿一点东西。 丁有才也尴尬极了,进退两难。这名女子,也不是他上一次见过的那两位辅导老师。 这时,乙恋兴冲冲的回来了,他刚跑到门口,一抬头,也吓了一跳,心中暗暗叫苦。 那女子慌忙从客厅里抓起各种衣服,跑进卧室里去了。 丁有才将乙恋一把拉进屋内,关上门,问他这是怎么一回事。 乙恋手里提着几瓶饮料,还有一袋子熟食,站在那里不知如何回答,这也太突然了,自己才跑下楼去买点东西,怎么就出了这一个意外? 95、两个儿子两个样 乙恋感到头痛,丁有才更头痛。 乙恋解释,这是他请来的钟点工,她做完家务三后,出了不少的汗,可能刚刚洗过澡… 这象是干家务的吗?而且,这房子里到处脏乱…也不象刚刚收拾过。 丁有才当然不会相信乙恋的鬼话,但他也不知道这女子是怎么来的。他不知道有个名词叫“厨援”,更不知道厨援个个都是身材姣好、打扮性感的“名媛”。 一下子遇到了棘手的问题,丁有才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更不知道怎么去和乙丽颜说。 过了一会儿,那女子伸出脸来,叫乙恋,问他怎么搞? 乙恋走过去,象是用手机支付了钱款,那女子稍许停留,就走了出来,跟乙恋说“拜拜”,离开了。 丁有才看不懂,刚才高挑的妙龄女子,这时套了件老大妈的浅红色旧长袄,还用衣帽戴在头上,又戴了口罩,穿的是平跟老布鞋。 刚才的高跟鞋,应该是放在包里,而包,应该是挂在脖子上,藏在长袄里,腰部就鼓起很粗… 乍一看,还真象是钟点工。 丁有才看明白了一些,但他不知道如果处理乙恋,他认为,乙恋这都是闲的,都是他老妈乙丽颜给惯的,不找个工作做。 乙恋倒问丁有才:“叔叔,你过来干嘛?今天你不上班吗?” 丁有才说上班,过来是想叫他去局里上班,做辅工。 辅工也就是临时工,放着有编的正式工,乙恋都不愿意做,又怎么会去干辅工? 丁有才要乙恋再考虑一下,又说,等下,他会打电话给他老妈,征求一下她的意见。 从乙恋房里出来,坐到车上,丁有才打电话给乙丽颜。 乙丽颜这段时间特别忙,因为年底接近,意味着一个消售旺季的到来,无论什么生意,都在积极备战年终岁末大消费。 虽然在乙恋的门口装有监控,但乙丽颜也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的盯着。 所以,乙丽颜并不知道丁有才刚刚去看过乙恋,她问丁有才,有什么事情? 丁有才组织了好半天语言,他说乙恋可能是闲得太无聊了,想叫他出来做点事情,可以先到他局里来做一段时间事,合适的时候,也可以给他转正。 乙丽颜担心乙恋不会愿意做,就说要和乙恋先商量商量。 要安排乙恋做事,哪里需要出来到教育局做辅工?乙丽颜自己开的那家珠宝店,带店长一起,请了十来个员工,乙丽颜都不舍得叫乙恋去帮忙。 丁有才也拿他们母子没办法,他忽然问到,乙恋为什么不谈个女朋友?他认为,或许,谈个女朋友,就有个人来约束一下乙恋。 乙丽颜说乙恋自己不找,她有什么办法?再说,乙恋还小,还只二十三岁,等读研之后再找女朋友也不迟。 打了好一阵电话,等于什么也没有说。 小董在一旁听了,时而着急,时而感到好搞笑,等丁有才挂了电话,她说: “老板,别人的儿子,你干嘛这样上心呢?人家是有钱人,如今有钱人的儿子,谁又不是花天酒地的?王思聪,知道吗?人家每天都换几个玩偶,每天都不重样的!你管得着吗?” 丁有才不知道什么王思聪,他差点以为是王思友的弟弟,但马上反应过来,王思友也不是有钱人的儿子呀,他差一点就乱说出口了。 回到局里吃中饭,丁有才意外发现,小丁也在食堂里面吃饭,有两个同事,一位科长和一位主任,在陪着他。 丁有才走过去问他,来局里有什么事? 小丁说也没什么大事情,就过来补齐一些手续。 因为之前,丙焕钱是在省城办的教培中心的手续,小丁今天过来,是来补交相关资料,把本市需要的一些手续办齐。 丁有才就问起了小莫,还有孩子,问她们是什么情况。 小丁说他老妈在照看孩子,充当了月嫂的角色,又说他老妈,住在乡下小莫的老家,很不习惯,要去接她们过来。 丁有才就说今天下午正好有空,要不就一起过去? 两父子商量了一下,就说吃了午饭就走。 丁有才也没打电话给袁维兰,自己掏钱,叫小董去买了些礼品,什么烟、酒、人参、蜂蜜、奶粉、水果之类,临出发时,又想起一个事,叫小董去换了一万元现金,包了一个大红包。 因为怕回程时坐不下,小丁自己也开了车去。 这是丁有才第一次到他亲家乡下的老家。 亲家老莫又出去打工了,没在家里。 小莫的老妈,把几间屋子,倒是收拾得挺干净的。 三间上去的二层正房,另外拖檐加了两间平房做杂屋,估计,这房子应该少也有二十来年了。 余杏见了丁有才,少不了数落他一番,说他不知道整天忙些什么事,孙女都不来看一下。 亲家母莫嫂忙打圆场,把孩子抱给丁有才来看了,请他们进屋喝茶。 司机小董把礼物都拎了进来,摆满了一桌子。 丁有才抱着孙女儿逗她笑,又问取了什么名字?小莫说她给取的,叫丁妍希,小名希希。 丁有才夸这个名字好,边说笑,边将那个一万元的红包,塞到包孩子的小绒毯里。 茶还没喝完,余杏就张罗着回城里去。 亲家母自然是在做挽留。 小莫自己也不想就回城里面,再说,孩子也还没有满月。 余杏就说,也就差着两三天就满月了,正好回城里做满月酒。 小莫却说,乡下空气好,在乡下带孩子,也方便一些。 其实,小莫是认为,她母亲照顾更加好一点,去了城里,如果她母亲也跟过去,怕余杏嫌弃。 小丁自然也是懂得这一点,因为他老妈嘴碎,难免会为一些小事情闹矛盾。 既然余杏想回城里面,那就只接了她一个人回去。 返城临走时,小董自己又包了一千块钱红包给丁妍希。这叫什么事?别人跟老板开车,吃香的喝好的,还赚许多外快,她这辛苦来一趟,还贴上一千块钱,这就是面子,不要面子就可以不给。 回到家里,丁有才这才跟袁维说,变成了先斩后奏,他当然没提余杏。 对于礼品和红包,袁维兰倒也没说什么,只是问道:“小丁他老妈,不是在那边帮着看孩子吗?照顾得怎么样?” 丁有才说有亲家母照顾小莫和孩子,照顾得很好,是可以放心的,余杏在乡下住不惯,就回来了。 袁维兰听了这话,就生气了,她说:“平日里争儿子、争儿媳妇、争闲气,那就厉害,嘴巴子没人说得过她,这要她去照看一下自己的孙女儿,就干不了了,这是什么人吧?” 96、失意女抽签改运 再来说说胡菁菁,过上了衣食无忧的日子。 银行里有一千万存款,住着一套房,还手握三套房,每个月收6万元房租,两台豪车,出去时想开哪台就开哪台。 不过,她没什么朋友。 之前,她经常和一群精神小妹去夜店蹦迪,现在,她厌倦了夜店,很讨厌夜店里那种奇怪的氛围。 她认为,她唯一的一个朋友,也就是小伍子,伍溢涵,都没空出来陪她玩了。 胡菁菁想去找伍溢涵玩,但一想起她正在准备婚礼,就觉得不好意思去。 这天,睡足吃饱,胡菁菁开着车出来转圈,实在是提不起精神,她把车子丢在路边的停车位上,逛了一下商场,啥也没有买。 然后,又在湿地公园溜了一圈,感觉公园里银杏树、红枫树、桦树…树叶几乎落光,一幅萧杀的景象。 快出公园大门,就看见一个摆摊的在吆喝:新年抽大运,逆天改命!新的一年快来了,快来抽新年大运啊!… 就象个卖内衣内裤的,在不断的循环播放… 胡菁菁走过时,那人停了吆喝,叫住了她。 “这位美女,没精打采的,脚步呆滞,没事业、没爱情、没朋友,为什么不来看看明年的运程,改一改命运呢?” 胡菁菁显然被他这一串话吸引住了。 她走到算卦摊位,只见这一个中年干瘦的男子,大冷天还摆弄着一把羽毛扇,山羊胡子上挤出一堆笑来,指着面前的签筒,招呼胡菁菁抽签。 胡菁菁也没多想,伸手就抽了一根竹签。 那人看了看签,从一旁的长纸盒内,找出一张对应的纸折子出来,递给胡菁菁。 胡菁菁打开来看,只见上面写有四句话: 自小不知生何方, 长成缘配半老郎。 纵有钱财千万贯, 到老终是梦一场。 这是什么话?胡菁菁也能读出个大概意思来,就想,原来命运是这样注定的吗? 胡菁菁时常怀疑,自己是属于这个城市吗?不过,自从她懂事起,她好象就是在这里。 她也经常听人家说及,一有什么事情就经常回老家去,但是,她不知道自己的老家在哪里。 她只有些模糊的记忆,小时候去过不少的地方,都停留得不久,似乎总在漂泊,她没有根,而且,她一直感觉,自己与父母显得不亲。 胡菁菁把纸折子丢还给摊主,准备离开。 算卦的摊主说:“美女,你本是富贵之命,却过得并不开心,命运多桀,只恐来年更加艰难,为什么不听听老夫给你解解卦词?或者可以为美女改改运势!” 胡菁菁不想听他胡说,就问他:“抽签多少钱?” 那干瘦中年人说:“我们算卦改命之人,讲缘,美女不要心浮气躁,坐下来听老夫给你开解一番,一定会受益良多!” 他把小凳子递给胡菁菁,让她坐了下来。 算卦人问胡菁菁,离婚多久了?前夫是什么年纪。 胡菁菁含糊的回答他,不过,她心里却不解:前面说她没事业、没爱情、没朋友,那都可以理解为是他猜的,而这么直接的问她什么时候离的婚,就太不可思议了。 算卦人听了胡菁菁的回答后,就说:“美女,虽然说你命中注定要嫁与半老郎君,但是,你这个前夫,并非你的有缘之人,虽然他也可能会带给你许多财富,但并不是有缘人,也就不能给到你真正的幸福,反而会伤到你的命运,让你更加不顺,更加痛苦。” 胡菁菁说:“你不是一直在讲能改运势吗?那你帮我改一改。” 算卦人又说:“改运势,其实也是要讲缘的,缘份没到,即使老夫参透了天机,想要给你逆天改命,也只会给你、给我,都招来无妄之灾。” 胡菁菁说:“那就算了,我听天由命!”说完,她扔了一张一百元在摊子上,起身准备走。 算卦人把那一百元轻轻拿起,塞到一旁的袋子里,说:“美女,你安心的坐好!老夫今日算定了,你那有缘人,正好今日可以遇见,略等一会儿又何妨,待老夫为你改了这往后厄运,也算是老夫平生功德一件。” 胡菁菁将信将疑,又坐了两三分钟。 走来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看样子,可能有五六十岁。 还不等那男子走近,算卦人就小声的在胡菁菁耳旁说:“有缘人来了!” 那老男人果然走过来抽了签,算卦人帮他找到了对应的纸折子,男人看完,递还给算卦人,说“请师父帮着拆解拆解”。 算卦人接过纸折子,读了第一句:“自幼天资过常人,”又说:“这一句,是说先生天资聪明,从小就很会读书,不要多解释吧?” 那男人说:“接着解!” 算卦人又读下一句:“高中魁星官运冷,这句是说先生虽然考上了大学,但不是做官这条路上的人,先生,您做过官没有?如果做官,马上就会严重阻碍你的进一步发展。” 那男子说:“师父说的一点也不错,做了几年小官,结果却蹲了十几年大牢,请问师父,还有不有解救?” 算卦人接着念:“若是结到钗钏金,求财求福到老终。先生,您本来是富贵命,适合于经商发家致富,您命运中需要结缘一位钗钏金的有缘人。” 那男子说:“不瞒师父,我前妻确实是姓金,但是,我们都没经过商,她也没给我带来过好运。” 算卦人说:“错了错了,那只是个假相,真正钗钏金的有缘人,是五行里多金命的人,才是先生的有缘人,与其结合,先生无论做什么生意,都会风生水起,求财得财,求福多福。” 那男人说:“哪里去找这个人,哎,算了!” 算卦人却哈哈一笑,说:“今日,天注定老夫要成就一番功德,眼前这位美女,正是钗钏金,是先生的有缘之人,老夫刚刚为她解过签,正在等先生到来!” 胡菁菁听了,感到也太玄了,算卦人却对她说:“这位先生,一表非俗,可能年纪有五十六七了,但正是美女你命中真正的半老郎,如果你们结合在一起,那才正真是天作之合,由老夫今日牵线撮合…哈哈哈…” 那老男人听了,先感谢了算卦人,就来问胡菁菁:“既然师父这样说了,那我们试着交往交往?” 胡菁菁问:“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那老男人说:“我叫朱思礼,现在租住在二仙桥那边,我们留个联系方式?” 97、师生也冤家路窄 朱思礼拿出六百元,打赏了那算卦人。 两人起身离开,朱思礼说:“现在也差不多快中午了,我们一起去吃个饭?” 胡菁菁本来无聊得闲,就说:“吃饭可以,不过,那得你请我吃!” 朱思礼忙说:“当然我请!只要你肯赏脸!” 两人就近找了家还比较精致的小酒楼,朱思礼点了单,又问胡菁菁,喝什么?胡菁菁说王老吉,又解释说,自己要开车,不喝酒。 边吃边闲聊,又加了微信,出了小酒楼后,朱思礼还想邀请胡菁菁去跳舞唱歌,胡菁菁说她感觉很困,要回家去睡觉,又解释说,午饭后睡觉,她习惯了。 回到家,胡菁菁想,这也太离奇了,故事会都没有这么编的。 不过,从朱思礼的谈吐来看,还是感觉这人有些儒雅,只不知道他怎么就坐了许多年大牢。 胡菁菁本来就没想过要找人来嫁了,所以,她也没怎么把这个事情多放在心上,纯粹当作是一种生活中的调侃。 但是,朱思礼不一样,他是花了好几千块,才精心布的这么一个局,肯定是要想达到某种目的的。 到了日落的时候,朱思礼打电话给胡菁菁,约她出来吃晚饭。 胡菁菁本不想出来的,但经不起朱思礼的那一番说词,再说,她一个人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出来吃饭,再顺便溜达一圈。 胡菁菁问朱思礼现在在哪里? 朱思礼说他在二仙桥。 二仙桥作为地名,范围也不小,胡菁菁问他具体位置。 朱思礼说,具体位置就是二仙桥,桥下面… 真是什么样的人,就会想到什么样的地方,近一段时间,朱思礼也没什么朋友来往,没去过几次高档或者阳光点的地方。 而二仙桥下面,是三教九流式人物摆摊设点的地方,各种城市垃圾人,也经常在这一片光顾、聚集。 胡菁菁说:“你在那种地方干嘛?那你从桥下出来,往前走,到红绿灯那里左转,再往前面,有一个驴肉火锅城,我直接去那里。” 朱思礼是从自己租住的破屋子里出来,刚好走到二仙桥下,给胡菁菁打电话,听她这么说,也感觉到自己做的有些不妥,差一点就露馅了,他忙说好,马上就到那里。 驴肉火祸城就是店名,朱思礼打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那里,在三楼要了一个小包间,服务生问他几位,他说两位,服务生就先给端来了两杯茶水。 服务生问吃什么,朱思礼表示再等会,等他朋友来了,再点吃的。 见服务生关门出去了,朱思礼从口袋里掏摸出一个小纸包,他打开纸包,将药粉倒入一杯茶水里,又拿桌上小篓里的竹筷搅了几搅。 朱思礼起身到一旁的洗手间,将纸张撕碎扔进马桶,用水反复冲走。 回到桌子旁边,那一双竹筷让朱思礼犯愁了,他拿起竹筷,想找个地方处理一下,就走到后面的回廊上,见回廊外的下面,正是人来人往大街,就又走到回廊尽头, 见楼下面的西头是植有花木的绿化带,就将竹筷扔了下去。 返回到包间里,收到胡菁菁发来的微信,问他到了没有,他忙回复到了,并告诉她具体的包间号。 胡菁菁懒懒散散的走上来,找到包间,往椅子上一坐,仿佛极累的样子,往后面靠着。 朱思礼忙热情的问她吃什么,要她来点单,顺手把那一杯准备好的茶水,递到了她手边。 胡菁菁也没看菜单,对随后跟进来的服务生说:“两斤驴肉,鸳鸯汤锅,不要麻的要辣的!” 服务生问还要什么,胡菁菁说她不要了,朱思礼就问还有什么,服务生打开菜单,让朱思礼自己挑选,朱思礼看了一遍,胡乱又点了几样。 服务生很快就送餐上来了,火锅及各种盘子,摆了一桌子,还带来一瓶朱思礼点的红葡萄酒,打开后全倒入玻璃酒壶中,然后又拿出两个高脚杯,分别倒入了半杯。 胡菁菁说她要开车,不想喝酒,等驴肉好了,就一个劲的吃驴肉,别的也不吃。 朱思礼要把自己这边烫好的驴肉、鱼片等夹给胡菁菁,胡菁菁说:“你吃你那一边的,我吃我这一边的,鸳鸯锅就是这点好,中间正好是分开来的。” 没过十分钟,胡菁菁就说饱了,好饱,吃不动了。 朱思礼忙说:“你酒也不喝,吃这么点就饱了?那你喝茶,多喝点茶水消食!”说完,用手指反复指着那一杯茶水。 胡菁菁端起茶水,送到嘴边,又放了下来。 她按了按服务铃,问有没有现榨的绿豆汁,热的,给来一杯。 服务生很快就送来一杯热绿豆汁,胡菁菁缓缓的喝了一大半,放下玻璃杯,按服务铃,说买单。 朱思礼见胡菁菁没有喝茶水,急了,再次端起那杯茶水,他自己则端了酒杯,说:“胡菁菁,你不喝酒,那你就以茶代酒,我敬你一杯!” 胡菁菁说水早就凉了,不想喝,朱思礼就摆出强行敬酒的架势,说:“我本来是要敬你的酒,你就喝一两口茶水呗!给我一点点面子!” 正好服务生进来,胡菁菁喝了一口水,扫码买好了单,准备起身走。 朱思礼忙轻轻拖她坐下,说:“我还没吃完呢!再说,这也还早,等下一起去听音乐,听说碧云天的音乐吧,最近的乐队很火,我们去那边听音乐,跳舞!” 胡菁菁就又坐了下来,她说她对听音乐不感兴趣,朱思礼又端酒杯来与她碰杯茶水,并问她:“那你对什么感兴趣,等下随你安排!” 胡菁菁与他碰杯后,又随口喝了一口,放下杯子,就感觉头有点昏,她说:“我还是回家去,你去听音乐吧!” 她站起来想走,不料,才站起来,感觉头昏得厉害,便往地上倒。 朱思礼仿佛有预见,急忙起身扶住,然后,将胡菁菁的左手搭在自己肩膀上,自己的右手揽住她的腰,半搀半抱的,就要带走胡菁菁。 从一楼的电梯里出来,朱思礼搀扶胡菁菁不住,正要改为抱走,忽然听见一声:“慢!把她放下!” 朱思礼抬起头,只见从前台长柜那里走出来一个男人,挡在他的面前。 这男子三十岁左右,个子不是很高,一米七的样子,但很敦实,朱思礼不认识他,就说: “我女朋友喝醉了,你想干什么?” 那男子说:“是喝醉了?还是麻翻了?” 朱思礼听了,心里有点慌,壮着胆子说:“你胡说些什么?我又不认识你,你给我让开!” 那男子继续挡在面前,说:“你不认识我,并不等于我不认识你!你赶紧将她放下来!” 98、大老板如此神秘 朱思礼这这男子比自己矮半个头,就想继续带走胡菁菁,不然,就更加露馅了。 他猛推那男子一下,口里说:“你究竟是谁,给老子滚一边去!” 不料,那男子身手也敏捷,顺势一矮身子,来了个扫腿,将朱思礼放倒在地,胡菁菁则倒在一旁。 这男子是谁? 正是十六年前,要被学校劝退的那个高一学生。 他那老妈,正是当年状告朱思礼,然后牵扯出朱思礼的一大堆的罪行,最终让朱思礼被判了无期的那位家长。 不过,那女人也不幸运,因为那件事情,老公最终选择与她离了婚。 她拉扯着儿子长大,经历了许多辛酸,后来,开了这家驴肉火锅城,现在是这家店的老板娘,和儿子一起经营。 朱思礼刚进店的时候,就被老板娘认了出来,她害怕再给自己平静的生活,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就躲进了里间,让儿子来到了前台。 世界有时真的是太小了,一抬头,又是冤家相见。 朱思礼当然认不出当年的顽劣少年,或许当年,他就没留意过那个少年是什么相貌。 而这名男子,却一眼就能认出朱思礼。 恰好碰见朱思礼故伎重演,从电梯里拖出了胡菁菁。 朱思礼本想带走胡菁菁去开房,然后就拍下视频,他想凭借不雅视频,要么逼迫胡菁菁就犯嫁给他,要么就趁机向胡菁菁敲诈一大笔钱。 因为,朱思礼前些天已经弄明白了,胡菁菁是甲卫权的前妻,也是虹姨的女儿。 男子将朱思礼打翻在地,正要上前再给他两下子,这时从电梯里走出三个男人,为首的一个,就问年轻男子,发生了什么事? 那男子就叫了一声“师傅”,然后简单的说了两三句概况,只听见朱思礼在地板上喊: “小泉兄弟,你原来在这里,我出来后,一直在找你,找你不着!” 那男人听见叫他,走近些看,见真是朱思礼,就说:“你怎么混成这样了?又想重操旧业?还想关进去?”说完了,带着另外两人就走。 朱思礼忙爬了起来,追上去,央求习小泉带上他。 原来,这个习小泉,是朱思礼的狱友,曾经关在一起关了三年。 习小泉随口一说:“那就走吧!” 朱思礼仍不忘上前笑着说:“把那个女人带上…挺不错的!” 习小泉说:“要带你自己带,别扯上我!”见朱思礼点头哈腰的,习小泉又说,“这个店,是我徒弟开的,没事你别来瞎闹!” 朱思礼不再作声,跟在习小泉后面走了。 那男子叫出他那老妈来,打了120,叫他老妈一路陪着,送胡菁菁去了医院,要是在自家店里面出了大事,那可不是好玩的,弄不好,关张大吉不说,吃上官司就更加麻烦了。 店里面的重要口子上,都有监控。 习小泉带着朱思礼等四个人,驾车来到东阳洲上。 有人说,习小泉就是东阳洲民宿的老板,也有人说,那不可能,习小泉原先是高建斌的人,坐了五六年牢回来,哪里还会有什么钱? 之所以有人说习小泉是这里的老板,是因为有人经常看见习小泉在东阳洲上,更有人看见,习小泉坐在经理室里面。 但是,习小泉从未对外面说过,他是东阳洲的民宿老板。 圈子内的人,知道一点点的,晓得习小泉是在这边看场子,是帮谁看场子,据他们内部人说,连高建斌也弄不清楚。 外面只有传言,当年,习小泉只不过是在帮高建斌坐牢,他由从犯变成了主犯,高建斌则置身于事外。 到了东阳洲上,习小泉带着朱思礼到了自己的休息室,习小泉变得客气起来,一改刚才那一副冷冰冰的面孔,他煮水沏茶,问朱思礼,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又问他出来了,有什么打算? 朱思礼说他能有什么打算?现在啥也没有,实在没办法的话,就回乡下租几亩地种。 朱思礼把自己说得这么惨,是想习小泉能拉他一把。 这两人关在一起两年多,是有些患难感情的,毕竟关在那里面,什么样的难处没有过,因为是老乡,互相帮过不少忙。 习小泉当年是判了十一年,实际上只坐了六年半,就出来了,据说他的减刑,全是高建斌去运作的,毕竟高建斌的大姐高建英,能量不小。 习小泉听朱思礼说要回去种地,就说:“朱大哥,这也不象你的风格啊,大丈夫出来闯天下,回去种什么地?” 朱思礼比习小泉大了十岁左右,所以,习小泉私下里叫他朱大哥。 朱思礼说:“习总也知道,我是不甘心回去,但是,十几年过去了,早已经物是人非,人情冷暖,手里又没有钱,能闯什么天下?” 习小泉就笑,说:“你刚才不还在作案吗?不过,那也做的太蠢了,幸好那是我徒弟,要是换了别人,刚才肯定会报警,店里的大堂中,肯定是有监控的。” 朱思礼关了十六年,才出来不久,哪里知道现在社会变化得这么快?什么地方都装有监控! 朱思礼就说:“我出来后,就想找你,我知道你有办法,能给兄弟一碗饭吃!” 习小泉喝了几口茶,象在思考,然后,他小声的说:“朱大哥,我也是别人在赏我一碗饭吃,我又有什么本事给你一碗饭?你如果真的想出来干,那你得投靠我老板。” 朱思礼忙问:“不知道是哪位大老板,兄弟你一定要好好给我引见!” 习小泉又喝了一会儿茶,仿佛暖彻底了,才说:“我跟你讲,我老板马上就要出来了,她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在这三江四镇跺一跺脚,可能就会要发生地震…” 朱思礼听了,感觉是不是在夸大?他可没听说过本地有这么一号人物,既然有这么牛,哪为什么还关起来了呢? 朱思礼小声:“能不能告诉兄弟,这位老板这么牛,他到底又是谁?兄弟你又是怎么有幸认识他的?” 习小泉说:“大概…二十七八年前,本市发生过一件特大事情,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那件事…那时候我还小,只有一点点记忆,后来,又过了好几年,我的这位老板,本来是逃匿在外的,她还是被抓被判了,最终判的是死缓。” 朱思礼完全不懂,摇着头,说:“我真的不知道…” 习小泉掏出烟来,散了一根给朱思礼,自己点燃了一根,连吸了两口,把烟圈吐了,说: “丙焕钱,这个人你听说过不?” 朱思礼说:“这个人我知道…最近也听说过他。难道…是跟他有关系?” 习小泉说:“很多人只听说过丙焕钱的第二任老婆,但是,从没有人提及过他的第一任老婆,也就是丙焕钱的原配夫人…” “你是说,没人敢提及她?” 99、触手难及的婚姻 醒来时,胡菁菁发现自己在医院里。 她还以为是朱思礼送她来的,在问朱思礼在哪里。 那个火锅城老板娘告诉胡菁菁:“你就是喝了朱思礼下的药,才昏迷过去的。幸亏是被我儿子发现了,才救下你,送你到这里来,可能,是因为你喝的药不太多,不然,哪里能醒得这么快?医生都说没什么急救办法的。” 胡菁菁听了不敢相信。 火锅城老板娘又说:“你不信就算了,你又不了解他,他之前,就是因为这个判的无期,好了,你醒来了,那我就回去了。” 胡菁菁更不敢相信自己,怎么又栽了跟头? 她想起上一次和伍溢涵一起,差点遭了大罪,这才隔多久,又差点遭了大祸。 有什么事,只能在肚子里憋着。 所以,回到家中,胡菁菁倒头就睡,不吃不喝,睡得天昏地暗。 而这晚的伍溢涵,也不好过。 伍溢涵和丙焰灿,准备元旦举行婚礼,日子一天一天逼近,伍溢涵一直没有告诉她母亲,更没带丙焰灿去见母亲。 丙焰灿也就还没把这事告诉丙焕钱,也没告诉他自己的爸妈,因为还没见过女方的家长,谁知道会有什么变故。 伍溢涵一直不肯去跟她母亲讲,丙焰灿问过几次后,也就一直拖着。 这天是伍溢涵妈妈生日,丙焰灿坚持要跟了去,又说,就要举行婚礼了,总不能拖到婚礼当天才见丈母娘吧? 伍溢涵这回咬咬牙,同意了。 丙焰灿准备了比较丰厚的礼物,和伍溢涵一起,去参加生日晚宴。 刚进门倒还热情,伍溢涵的妈妈见丙焰灿一表人才,长得精神,又带来了较为贵重的礼物,还是感到比较满意,再说,女儿也没正儿八经的带过男朋友回家,看来,这次是要让自己省省心了。 吃饭的时候,伍溢涵的爸爸,老伍过来了,他朝丙焰灿看了两眼,便认出了他是丙焰灿。 老伍当时就说:“小伙子,快点吃饭,吃过饭后你快点回去!” 伍溢涵的妈妈,见老伍一来就赶客,便说:“你什么意思?这是小伍子的男朋友,你乱说什么?” 伍溢涵忙趁机说了他们将在元旦节举行婚礼的事,丙焰灿也忙表示歉意,说也是前不久做的决定,来登门迟了,过两天就专程前来提亲… 不等丙焰灿说完,老伍就说:“这门亲事,我不会答应,我们高攀不起的,你请回吧!” 伍溢涵妈妈忙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老伍就说:“你懂什么?你不知道他是谁?你认不出来了吗?他是丙焕钱的干儿子,他就是那个丙焰灿。” “丙焰灿?”伍溢涵妈妈惊叫了一声,“难怪…是感觉哪儿见过的…你真的是丙焰灿?” 丙焰灿说:“我是丙焰灿,我希望,我和小伍的婚事,不会受到其他事情的影响,因为我们俩都感觉到,对方是合适的结婚对象。” 伍溢涵妈妈说:“不要说了,我们不会同意你和小伍子的婚事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伍溢涵开始哭起来,她求她老爸,同意自己嫁给丙焰灿。 老伍有些火了,大声的赶丙焰灿走。 结果,是伍溢涵先跑了出来。 丙焰灿又求了老伍夫妇几句,和他们说了一阵,反正也是说不通,他开车来追伍溢涵,打了好几个电话,又叫了些人过来帮着寻找,才找到躲在街边一棵大树下哭泣的伍溢涵。 伍溢涵虽然回到了丙焰灿那里,却将自己反锁在卧室里,独自伤心了一整晚。 当晚,丙焰灿见事已至此,就赶紧打电话告诉了丙焕钱,不料,丙焕钱也反对这门婚事。 丙焰灿也不解,他第一次反驳丙焕钱,说:“我们丙家,本来和伍家又没有仇怨,为什么我们不可以结婚?” 丙焕钱在电话那头怒斥,说:“你懂什么?我说了不行就不行,天底下这么多女子,你找谁不可以,非要找她?” 丙焕钱还说,他很快就回来。 丙焰灿没想到是这个结局,从丙焕钱的态度来看,此事非同小可,丙焕钱的反对,是认真的。 怎么办? 第二天早上起来,伍溢涵打开卧室门,发现丙焰灿竟然出去了,越发伤感,她打电话给好闺蜜胡菁菁,她实在是受不了了,想找她吐吐苦水。 胡菁菁还没起床呢,她让伍溢涵去她家里,又说她饿坏了,最好是帮她带些早餐去。 其实早上已经不早,快九点钟了。 伍溢涵自己懒得开车,她出门买了一大袋早点,打了辆车,来到胡菁菁家里。 一进门,伍溢涵就抱着胡菁菁大哭起来,结果,弄得胡菁菁也跟着哭起来。 过了半个小时,两人才平复情绪,胡菁菁洗了脸,又拿热毛巾给伍溢涵擦脸。 两个人坐下来吃东西,胡菁菁问伍溢涵,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伍溢涵说她也不明白,自己的老爸老妈,都反对她与丙焰灿的婚事。 胡菁菁问是什么原因。 伍溢涵只知道,她父母的离婚,还有她父亲调离本市,可能都与丙焰灿的叔叔,也就是他干爹,有着某种关联。 至于伍家和丙家,之前有着什么样的过节,她也不清楚。 伍溢涵只记得自己从小就被打扮成男生。 特别是在她父母离婚后,她老妈就只给她买男生的衣服和鞋子,二十来岁的大姑娘,整天打扮成一个小伙子。 还有,那就是不许她和某一些男生一起玩,其中就有高家人。另外,也不许她跟丙焕钱的人通来往。 这是伍溢涵从小长到大的印象,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这些认知,经常困扰着她。 伍溢涵不想纠结于这些事情,她认为,这些事情,与她没有多大关系,不希望成为她婚礼的障碍。 其实,伍溢涵自己的潜意识中,早有一些预感,担心父母会反对自己嫁给丙焰灿,才迟迟不肯带他来见母亲。 胡菁菁听得是云里雾里,这似乎超越了她的认知,怎么还会有这样的情况?都什么时代了? 胡菁菁开始给伍溢涵支招,说婚礼有什么要紧的?也可以不举办的,她问伍溢涵,与丙焰灿登记过了没有? 本来,伍溢涵与丙焰灿是计划双十二去登记的,那现在就是还没有登记。 按胡菁菁的妙计,那伍溢涵还得回家,把户口本偷出来。 另外,丙焰灿又是怎么想的?还不得而知。 更为重要的,是伍溢涵自己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她不希望自己的婚姻不完美,渴望有一个有仪式感的婚礼。 100、与高建虹初交锋 地方财政紧张,寅吃卯粮,象一块乌云,一直笼罩在甲卫权头上。 这让甲卫权越来越感受到,来自于高建国的压力。这几个月的工资款,全依赖于高建国出面去借贷。 年底逼近,各项检查或督查接踵而来。 比如说创文创卫,这是自去年才开始的一项工作,现在全国到处都在搞,上面督查得紧。 再比如说“精准扶贫”,这一项工作是本年度开始推行的,年关前要督查落实得怎么样了。 谁说形式主义不要花钱?这两项工作,那都是吃钱的,而且,钱吃下去,还并不一定能听见响。 甲卫权连续召开了两天会议,布置创文创卫攻坚战,说各级各类单位,年终绩效与创文创卫工作的完成情况挂钩,采用一票否决。 会后,意见大了去了。 简单的讲,就两个字:没钱。 因为,各级各类单位的头头脑脑,把意见集中到了甲卫权这里,说单位里去年的报账,到今年又是年底了,一直没有划款下来,单位都揭不开锅了,创文和创卫,那都是要钱来贴,没钱连个扫把都买不了,怎么样搞? 说的没毛病,要粉饰太平,结果连粉都买不起。 甲卫权没别的办法,只得又找城投公司。 高建虹倒是显得蛮开明的,大包大揽,说把创文创卫中的主要工程项目,都打包,承包给他们公司就是。 高建虹的意思很明显,要想借钱,那没有;有什么市政工程业务,只能是都由她城投公司来做。 但是,各级各类单位,还是会要钱,三公经费一大堆,去年的还有很多没有报出来。 甲卫权单独找到工商银行老总,请他暂时支援一下,说创文创卫是头等大事,稍有疏忽,就会影响到全市所有工作,所有人都应该不遗余力,全力以赴。 这老总也是边吃边喝边打哈哈,说:“这没问题!应该支持的,互相支持工作嘛,四个亿够了吗?” 甲卫权觉得,四个亿虽然不多,但也可以解燃眉之急,就说:“那真的是太感谢了!你我也算是好兄弟,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来找我就是!” 那老总替甲卫权斟了一杯酒,端杯子来敬,说:“还别说…眼下正有个事情,想请您帮忙!” 甲卫权听了,心知坏了,还真有事? 甲卫权问:“你说,什么事情,只要是不让我违法犯罪的。” 那老总就说:“穹宇工程公司,您也知道,是我小舅子阳水兵开的,由于这两年经营不善,投资失误,亏损严重,债主们,那是一天天的在逼债,吓得他东躲西藏的,我是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想,给他找一点活,把债务还了。” 甲卫权问:“那你想怎么做?” 那大佬说:“刚才您不是说创文创卫吗,我忽然想起来,工程护栏,各类宣传标牌,还有公用卫生间和垃圾收贮站,这些创文创卫小工程项目,正是他那公司的业务范畴,我想帮他们公司争取一下。” 说来说去,还是要揽业务,和高建虹一样。 不过,相比之下,这里可以借到四个亿。 甲卫权说:“这些项目,都有各自的分管单位…” 那老总说:“这我知道,哪个单位没有自己的关系户呢?所以,我认为,这一次机会还是很不错的,他们不都在急着等要拿钱吗?所以是您一个电话,就能摆得平的事,除非它不急用钱,往后也别想,创文创卫,这绝非一年两年的事…” 甲卫权沉默。 那老总又说:“您不会为这点事感到为难吧?看我刚才答应得多爽快,难道我们银行,到年底了就没得困难?也有啊!但要支持的事情,还得全力支持。另外,我先代表我那小舅子说一句,总利润分你三成,而这四个亿的贷款,您和我签字作算,各分四千万做茶水钱,毕竟是财政困难时期,也不比往年,都少拿点,意思意思一下就算了。” 有钱的大爷开口,似乎比谁都大,甲卫权也只得听他安排。 两人说着合作愉快,吃饱喝足,驱车去六星级宾馆娱乐,少不得点妃换马,上完节目,那老总潇洒的买了单。 作为城投公司的董事长,高建虹丢了本市创文创卫的市政工程,钱的事还摆在第二位,脸面是第一位的,脸面都没了,那还不是怒气冲天? 高建虹约见甲卫权,亲自跑到了甲卫权的办公室,把几张单子摆到他面前,她这是催债来了。 这个是直接从城投公司拆借过来的款项,并不是由城投公司担保,从银行里面贷的款。 甲卫权竟然没有经手,都是高建国及另外两位领导经办的,当时,急于筹款发工资,高建国大包大揽去办的,甲卫权只以为棘手的事情,有人办就行,省得自己麻烦。 现在,麻烦来了。高建虹说快到年底了,公司里要发工资,要发年终奖,要年底分红,所以,急需大量现金到账。 甲卫权只好请高建虹另到茶酒楼里面,换了个地方谈。 甲卫权说:“高总,你明知道我们财政紧张,前两天还找你借钱,哪里有钱还账?” 高建虹说:“前两天我们不是说得好好的,市政工程可以打包给我们。结果,阳水兵怎么就拿到了呢?阳水兵是我们城投公司开除出去的,他是什么人,甲老板你不清楚,我还不清楚?” 甲卫权说:“我也是实在没办法,要他姐夫开口放款,才出此下策,他姐夫讲,由于投资失误,他欠了许多债务,也是想帮扶他一把。” 高建虹说:“他什么投资失误?这些年,仗着他姐夫的关系,也搞了好几个工程,结果还是死性不改,总跑到澳门去潇洒,结果把工程款都赌输了,当初在我们公司,就是把业务款拿去输光了,才开除了他的。” 甲卫权说:“我听说,他现在也做不了什么工程,拿到了工程,不还是卖给了你们城投公司!” 为了面子,高建虹花高价,从阳水兵手里把工程买了回来,但是,阳水兵要价狠,高建虹拿他也没办法。 高建虹说:“甲老板是个精明人,二十多个点的买价,你说这个工程,我还怎么做?甲老板随随便便,四个亿的贷款,少说也有十来个点,轻松是轻松,就不怕它烫手?” 甲卫权紧张的说:“谁跟你讲十来个点?” 高建虹笑着说:“我在这个圈子混,跟银行打交道,我比你甲老板熟多了,还用得着别人来跟我说吗?” 甲卫权就问:“那你今天过来找我,究竟是想要怎么办?” 高建虹笑了笑,说:“甲老板,你跟我打交道不多,但可能是听到外界有些不实的传闻,说我高建虹怎么怎么厉害。但是,从这一件事,就看出甲老板你根本不相信我,怕我手紧不拿钱?难道我不知道安排嫩模选妃?要是你不嫌弃,你就是叫我陪你睡,我都愿意,所以,你不要听信外面那些谣言。” 甲卫权又问:“那事已至此,怎么办?” 101、爱色易中美人计 见高建虹说话滴水不漏,甲卫权摆出一副“做都做了,能奈我何”的姿态,反问高建虹:“事已至此,想要怎么办?” 高建虹早料到甲卫权会这么问,她把茶端给甲卫权,笑着说:“我这不正和甲老板在商量嘛!阳水兵拿走了二十几个点,这你也是知道的,我就是不要利润,那些工程也做不出来,除非…” “除非什么?” 高建虹从包里拿出一张表格,她把它递给甲卫权,说:“除非把造价调整一下!” 甲卫权接过来看,原来,高建虹高有准备,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连造价调整的表格,都带上了。 一个公用厕所,原造价15万,高建虹调整后的造价,是78万;一个垃圾收贮站,原造价是12万,高建虹调整后的造价,是56万,其它各项,造价基本都调至原来的三到四倍。 甲卫权简单的估算了一下,那些面子工程的总投入,差不多要五到六个亿。 就这么简单搞一下,都要五六个亿,这粉饰太平的粉,也确实不便宜。 甲卫权说:“高总,这恐怕不行!一方面,财政根本拿不出这一笔钱来;另一方面,这么大的变更,那我一个人说了也不算。” 高建虹说:“我第一次跟甲老板正儿八经的打交道,肯定不会让甲老板为难,资金的问题,我们可以协商着解决,大不了,我帮甲老板去借。至于担心一个人说了难作算…甲老板本来就是唯一的决策者,我敢保证,这次肯定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甲卫权感觉自己被这个女人耍了,但是,他却没有一点办法,如果她提出要马上还债,那他确实拿不出钱来,而且,虽然说这个月的工资已经发了,可是还有年终绩效。 甲卫权掏出烟来,抽出一支,高建虹忙拿起桌子上的火机,给他点着。 沉默了几分钟之后,甲卫权说:“高总,这个事情,真的要慎之又慎,那千万不可以拿到圈子里去炫!” 高建虹说:“甲老板放一万个心,我高建虹办事,还是很靠得住的,刚刚我说了,绝对不会给甲老板惹麻烦。我还没请甲老板吃过饭,走,我们换个地方,一起吃个饭!” 甲卫权哪还有心情跟她去吃饭?就说他明天还要去省城开扶贫工作会议,今天下午这边还有很多工作要作安排。 高建虹说:“吃个饭的时间还是有的!要不这样,我下午五点半再打电话给你,一起吃晚饭也行,反正晚上也没什么事,我让我们文艺部的蓝盈盈过来陪你喝几杯?” 甲卫权起身,说:“那好吧!就这样…晚上再说!” 回到自己办公室,甲卫权连喘了几口粗气,他之前从未感觉到有如此大的压力,这压力,来自于高家,这高家的人,就没有一个把他放在眼里。 看来,外面有“高建国将会成为一把手”的传言,可能并不是空穴来风,只怕是早有预谋。甲卫权才干了不到一年,又怎么能拱手让人呢? 因此,甲卫权想借这次去省城开会的机会,再去跟李大人联络联络感情,他意识到,如果靠山不稳,自己是没有安全感的。 问题是在这年终岁末,又是开大会,去找李大人的人,肯定也多,甲卫权未必能预约到李大人。 甲卫权认为,这还得依靠丁有才。 他就安排马老爷、丁有才两人,同他一道去省城开会,同时要丁有才预约一下李大人,就说有一幅郭沫若的真迹,要请李大人一起鉴赏。 这是一幅长条竖幅作品,上书“人类的太阳恩父斯大林万岁”十二个字,甲卫权是费尽了心思,以2500万人民币购得的。因为他觉得,李大人一定会十分喜欢它。 丁有才见了这幅巨作,他一脸的嫌弃,但他,还是按甲卫权的要求,给李大人打了个预约电话,李大人先是说近段时间太忙了。 然后,听说有这么一幅伟大作品,正是他梦寐以求想要拥有的,就说到时候再联系。 这个李大人,终生以他爷爷曾经受到过斯大林的接见为自豪,因此,这样一副作品,对于他来说,真的是意义非凡。 可见,甲卫权也是做了很多功课的。 这近一段时间里,丁有才似乎有些累,每天下班,基本上按时到家,还要下厨做饭,袁维兰说吃惯了他做的饭菜,刘雨梅做的饭菜只适合产妇吃,吃起来不对胃口。 每晚还得交作业,想躲也躲不过,袁维兰在时间上卡得很紧,这让刘雨梅几乎找不到时间空档。 正由于感觉累,丁有才也想出去放放风,所以就爽快的答应甲卫权,跟着他去省城开会。本来,这个级别的会议,也是不会安排他参加的。 到当天下班的时候,高建虹真的给甲卫权打来了电话。甲卫权当时在彭老板那边,打算叫彭老板一同去省城,好让彭老板去见他那个表兄,这不年底来了,上下该打点的,让彭老板去打点好。 彭老板正在安排晚宴,甲卫权接了高建虹的电话后,就对彭老板说:“那你过些日子再去省城吧,我今晚还有事,就不在你这里吃饭了。” 彭老板一脸懵逼,不过,他还是说:“省城那边,老板尽可以放心,我会专程去安排好的。” 高建虹在小凯旋设宴招待甲卫权。 据说,小凯旋的老板,是高建斌,甲卫权此前从未来过。 说是宴会,也就三个人吃饭。高建虹显然是才从美容店化好妆,与上午的妆束截然不同,四十五六的女人,扮成二十五六的少妇,从上到下,透着一股妖娆,又不失精明干练。 她带过来那位蓝盈盈,也就是他们企业文化中…文艺部的部长,看不出是二十岁还是三十岁,不过,场面上待人逢迎的语言和动作,却是十分的娴熟,绝不是二十岁的人可以做得到的。 甲卫权一进门,高建虹便热情的请他到主位,蓝盈盈恰到好处的让甲卫权扶到座位上,两个女人,就一左一右的坐了,服务生上菜,蓝盈盈斟酒。 一番谈笑饮宴之后,高建虹拿出一张卡,说:“甲老板,你也知道,年底来了,发这发那,公司现金周转困难,这里是三百万,你先拿着,明天你不是要去省城嘛,先带着做个零花钱,明天就让蓝盈盈陪你去省城,也好打发无聊时间。” 果然是厉害角色,就拿个三百万,不过,她话讲得很圆滑,意思是公司暂时资金紧张,但到了不紧张的时候,甲卫权也不好开口。 甲卫权虽然感觉钱太少,但是,他对蓝盈盈还是相当满意的,能带她去省城潇洒一圈也好。 102、云日呈祥礼物殊 冬日的早晨,没事谁起那么早?这季节,这年头,趴被窝的人越来越多。 丁有才和马老爷,都是六点多起的床,又相约着一起吃了早餐,甲卫权还没有动静,发信息也不回。 这次会议,宣委马老爷,是上面指定要去参加的,也就是他和甲卫权两个人去开会。 丁有才是临时多出来的,甲卫权并没有说让他真正去参加会议,纯属陪同。 与蓝盈盈厮混了一晚,甲卫权起床就稍晚了些,郭进涌的车子到了,打他电话,一看钟,7点半了。 甲卫权一看手机信息,马老爷和丁有才在进高速的口子上等他,他连忙爬起来洗漱,蓝盈盈还不想起床,说“这么早啊!让我再睡一会!”甲卫权说:“没时间了,到车上再睡吧!” 赶到高速口子附近,与马老爷和丁有才汇合,甲卫权拿着东西到丁有才车上来,他坐丁有才的车,一是想与他再聊几句,二是方便蓝盈盈在他自己车上睡觉。 丁有才催促小董快开车,其他司机也赶紧发车。 丁有才见甲卫权车上载着个年轻女子,心想:难怪会起床这么晚!他笑着问甲卫权:“这是哪个美女?” 甲卫权大概的讲了一下,带着一点点炫耀。不料,丁有才却说:“你带着她来干什么?” 甲卫权说:“这多大点事?再说了,等下和李大人会面,一起吃饭时,有她来陪酒,不正好吗?” 丁有才说:“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高建虹为什么要安排她跟你去省城?还不就是想看看,你在省城跟什么人来往?” 甲卫权这才恍然大悟,他问丁有才:“那让司机打转…送她回去?” 丁有才想了一下,说:“算了吧,等下让她单独住一家酒店,你就跟她说,开完会就回房去,让她先休息。我们另外去住一家酒店,办完事情之后,你再过去找她。” 到了省城,才知道会议延期了,推迟到明天上午九点,理由好象也很充分:许多同志赶不到,多处道路正在年底抢修,导致部分同志要下午才能到达省城。 趁着这个时间空档,丁有才赶紧给李大人打了电话。 蓝盈盈留在宾馆里睡觉,她连中饭都懒得吃,说等下饿了时,自己再点外卖。 甲卫权赶到丁有才这边酒店,同马老爷、几个司机一起,匆忙吃过午饭,差不多一点钟。 马老爷推说自己还有点私事,同他的司机先走了。他这是识趣开溜,不想碍甲卫权的事。 丁有才让小董回宾馆休息,由郭进涌开车,将甲卫权和丁有才送到李大人的一处私宅。 看来,李大人也是刚到不久,因为,房子里的空调虽然是打开了,但温度和外面的差别并不大,估计,这房子平时就没人居住,或者,李大人只会偶尔独自过来。 李大人将丁有才带到他的书画收藏室,他让丁有才欣赏他的藏品,甲卫权在后面不停的发出惊叹声,间或发出一两声:“太美了…简直是一种享受…真是进入到了艺术的海洋…” 反倒是丁有才这个行家,走马观花的看了一遍,也没多说什么? 李大人却已经迫不及待了,他忙接了甲卫权的话,往下说:“小甲,听说你新得了一件国宝,快拿出来让我们饱饱眼福!” 甲卫权忙将用红绵包好的长盒摆到长几案上。 李大人兴奋的摊开红锦,将长盒拿了出来。又小心翼翼的打开长盒,将里面的作品取出来。 丁有才伸手,想帮忙…两个人将那副书法作品打开,谁知,李大人竟然直接将它先挂到了墙上,然后双手托着,让它自然下垂的舒展开来。 甲卫权赶紧跟随李大人身后,两人同时来看郭书法家的这十几个字。 李大人的神情有些失态,右手颤抖着…轻轻抚过字面,口里字正腔圆的念着:“人…类…的…太…阳…恩…父…斯…大…林…万…岁…” 念完,李大人又反复看了落款和印章,突然说:“乌拉!真的是太伟大了!” 丁有才没有跟过去,他一直站在长几案边,因为他发现了一样真正的好东西:一方端砚,应该是老坑的,但他不好意思拿起来细看。 听见李大人情难自禁的夸赞那副字,甲卫权忙趁机说:“您喜欢就留着吧,放在我这个没有艺术细胞的人那里,也是一种浪费!” 李大人忙回头来握紧甲卫权的手,说:“小甲,你真是个挺有前途的年轻人,我找这个作品,找了二三十年了,今天多亏了你,才帮我圆了这个梦,太感谢了!” 李大人和丁有才大学同学,虽然说,他考了四次高考,那也只比丁有才大了三岁,也就是说,只比甲卫权大一岁半,却一口一声“小甲”,还叫得那么亲切。 不过,甲卫权此时内心是激动的,他很满意今天的效果,所以,很诚恳的说:“为领导排忧解难,是小甲应该做的!” 李大人就拍了拍甲卫权的肩膀,说:“小甲,好好干,有什么具体困难,随时跟我讲!” 甲卫权差点要掉眼泪了,他终于等到了他想要的这句话。 三个人又一起说了几句闲话,甲卫权想请李大人吃晚饭,李大人说:“晚上我还有约,饭就不吃了,你有什么具体事情,把信息发给我就是!” 于是,甲卫权和丁有才告辞,李大人早发现丁有才一直盯着那方端砚,临走的时候,就把那方端砚送给了丁有才,说“都来了两次了,我都没时间尽东道主之谊,这个端砚,就送你吧!” 丁有才也不跟他假客气,说了声“感谢”,就收到了自己的包里。 出来后,甲卫权感到这次不虚此行,基本上大功告成,他跟丁有才说:“等下各自活动,晚上再联系!” 郭进涌把车子开回宾馆,丁有才和甲卫权就各自走散了,毕竟丁有才不是真要来开会,他这时候回去都可以了。 丁有才刚回到房间里,正拿出那方端砚,想要细细把玩一会,就有人来敲门,接着手机响。 把门打开,是小董过来了,她关上门后,说:“丁老板,你们刚才有没有发现…有什么不正常?” 丁有才不知道小董在讲什么。 丁有才问:“你刚才干什么去来?怎么知道我回了?” 小董说:“我肯定离你不远…不过,我没开车,我打的出租,等下回去,你要给我报销啊?!” “有车不开,打什么车?这哪还能报销?”丁有才边看端砚边说。 小董说:“丁老板,真的是,我每次同你出差,还要自己往里面搭钱,这个打车费,肯定要给我报了,因为,我不打车去,还发现不了…我刚才发现有人跟着你们…” 103、小司机她的不满 回到宾馆后的甲卫权,赶紧将自己急需解决的几件大事情,逐个叙述,编辑了一条长信息,发给了李大人。 这,足足耗时一个半钟。 如释重负后,精神就来了,甲卫权让郭进涌载着他,重返到蓝盈盈住的宾馆。 可是,他连敲了几次门,也没有回应,怎么睡得这么沉呢?甲卫权拿出备用门卡,开了门进去,蓝盈盈却不在房间里。 可能是出去吃东西了,甲卫权这么想着,他躺在床上,掏出手机来,将自己发给李大人的信息,又看了一两遍,看还有没有遗漏的?是不是都妥当? 最后确定他这条464字…包含109个错别字的信息,非常准确无误之后,得意的独自笑了笑。 蓝盈盈怎么还不回?甲卫权给她打电话…“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怎么还关机了? 是忘了充电了吗?甲卫权继续躺在床上等待,他急需蓝盈盈来帮自己解决一下,似乎心急如火,时而躺下,时而坐起来… 而此时的蓝盈盈,正和她老板高建虹在一起。在省城最奢华的网红大都内,高建虹是Ⅴip客户,29层的帝王情侣套房里,李大人全身心的放松在室内泳池中,享受着蓝盈盈带来的服务,高建虹则在池边忙着给他们打下手。 要是这一幕被甲卫权看到了,他心情还会这么好吗? 而小董所发现的,正是高建虹的车子。 但是,丁有才说了,这事你就当是没有看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小董只是担心自己的老板丁有才,只要自己的老板没什么事,她才懒得去操这个心。 丁有才见小董在自己房间里不走,便问她:“你不出去玩一会儿?” 小董一边乱翻手机,一边懒懒的答道:“玩什么玩?我这点薪水,又能去玩多久?” 丁有才说:“那…你回你自己房间啊,呆在房间里干什么?” 感觉这丁有才也太抠门了,小董本以为他会说“那我带你出去逛一逛”,反正也没什么事了。 谁知道他竟然会这么说。 小董就说:“我是你的司机,呆在你房间里,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丁有才听了,连忙改口,说:“那晚上,我请你吃饭,总可以了吧?!” 小董说:“吃晚饭还早…那吃了饭之后呢?” 丁有才说:“你喜欢蹦迪,你去蹦迪!” “说了我没钱,再说了,这省城里我又不熟,你又不去,我去哪里蹦迪?”小董调整了一下姿势,继续翻她的手机。 丁有才将端砚收起,把玩了这一阵,感觉还不错,如果自己拿钱去买,少也得花二三十万。 他跟甲卫权来省城两趟了,啥也没有,这回得了这个端砚,也不错! 他对小董说:“你小丫头年纪轻轻的,开口闭口就是钱钱钱。” 小董说:“别的也不好说啊,你又只喜欢阿姨…哦,这几天,我没看见你往金阿姨屋里跑啊?” 丁有才顺手拿了根气球棒来抽小董,口里说:“越发没个人形了…乱七八糟的说。” 小董顺势滚到了床上,用手一扯被子,双脚一蹬,整个人就躲到了被窝里面。 丁有才见小董钻到了自己床上,就大声的喊:“起来!你给我起来,回你自己房间去!” 小董蒙着头不理他,丁有才又用长气球棒在被子上抽了几下,小董说:“我今晚就睡这里…还打什么打?” 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其实,都不是。 丁有才口袋里没有什么钱,这才是事实。 因为当初去教育局时,丁有才就是抱着不贪的心理去的,他只想安安稳稳的混上几年,然后退休。 象那些有油水的事情,他都让其他人去做了,局里几个副手,整天都忙得不亦乐乎。 而丁有才自己,每天按时上下班,基本上整天都呆在自己办公室,喝喝茶,看看电脑,就是一天。 就一点死工资,工资卡现在还到了袁维兰手里。 偶尔发点福利,他存点私房钱,根本不够他折腾,每次一存到万儿八千的,就又有什么事情,一下子就花掉了。 出差在外,很多项目都是可以报销的,换了别人,唯恐找不到理由多报一些,而他丁有才,能不报就不报,象这样两次来省城,都是甲卫权花的钱,他完全可以回局里一顿乱报,报销到的钱可以据为己有,但他什么也不报。 小董刚刚说报个打车的钱,他都不答应,理由当然是局里配了车。 小董当然就不乐意了,这打车费,是她真金白银付出去的。 别的司机帮领导开车,不论到哪里,都是红包和物品拿到手软,小董每次跟他出来,啥也弄不到,有时还要贴上饭钱或者其它消费。 象上一次来省城,小董一个人闲的,只好独自出来溜达,贴了各种吃喝费用,买这买哪一些小玩意,又消费了不少,都得从自己那点工资里出。 因此,这一次,当她听说连个打车费都不给报,就索性赖在他房里不走了,丁有才还一打闹,她就干脆钻进了被窝里面,看你要怎么办? 丁有才也不敢随便上床,他扔了长气球棒,坐到沙发上,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好在不多久,电话响起,马老爷打电话过来,跟丁有才约好,晚饭在什么什么地方吃。 然后,马老爷又问丁友才,现在在干什么?丁有才说无聊啊,他又没什么事情,明天也没什么事。 马老爷就叫他出来玩,说他自己已经到了皇都KTⅤ,正准备去娱乐一下。又说还有他两位朋友,也是来开会的。 丁有才怕去了会要自己买单,四个人K歌,一晚随便三四万…虽然可能只唱到晚饭前,只怕少了两万也不行。 所以,丁有才就说不太想去K歌,马老爷说,你闲着无聊,不出来娱乐一下,还能干什么?快点了,等你啊! 电话是挂断了,丁有才坐着还是没动。小董都听见了的,她说:“老板,你想去K歌就去了,担心我在这里是吧?那我跟你一起去?” 丁有才一听,急眼了,他说:“你去干嘛?你见过有哪个年轻女子,去KT∨k歌的?” 小董说:“就只你们男的去得?我去看看也不行?” 丁有才说:“不行…跟你说…你又不懂…” 小董笑着说:“老板,我姓董呢!我没见过,难道还没听说过?不就是你们几个大老爷们,搂着几个小女生吭吭叽叽吗?” 丁有才说:“你都知道…那你还要去?” 小董说:“我不去也可以,那你给我拿两千元,我去电竞房!” 104、说忙的人忙什么 果然是问自己要钱!丁有才想,那还不如带着她一起去KTⅤ,到时候感觉到不适,她自然会走。 什么也不多说了,丁有才叫小董开车,快速赶到皇都KTⅤ。 结果出乎两人意料之外,马老爷等人,并没有点小公主。 马老爷和他的两位熟人,只是在喝茶聊天,连歌都没有唱。 因为皇都KTⅤ的魅力,尽在晚上,特别是午夜之后,这时候才下午三点多钟,那些几乎通宵工作的小公主,还正在补睡,能够起得来的,也只是极少数不怎么走红的女生。 见丁有才带着一个小女生进来,马老爷等人拿话打趣他们,又说…让他们去唱歌跳舞。 马老爷他们继续喝茶聊天,无非是交换某些信息,同时也是消磨时间,他们不明白,人一早都到齐了,会议为什么要延期? 看来,这位马老爷,也没去东钻西窜打点人。 有极少数人,感觉到自己没上升空间了,没机会再更进一步了,就不会再腆着脸到处去进贡。 但是,绝大多数人,不论能不能再上升,都是会千方百计的释放招数,把钱物在年终之前,送到自己的后台关系人手里,所以,会议不延期都不可能。 马老爷也并非完全没有上升空间,他才55岁嘛,他只是缺一个更铁更给力的靠山。 所以,马老爷也想先巴结巴结丁有才,借他拉近李大人。 又是典型的上级巴结下级,脸面就多少有些放不开。 象肖老爷,那是先帮了他丁有才的帮,通过交换,把关系拉近的。 目前,马老爷又没什么可直接帮到丁有才大忙的,真要他拿钱去硬结交,又有失他作为上级的颜面,加上他听闻,丁有才一心想留个清官的好名声,外人送钱送物,一概不收,马老爷也真是感到很无奈。 象这次一同到省城来,可偏偏甲卫权有更重的事情,要丁有才为他出面,马老爷就失去了这么好的机会。 不过,马老爷心里还是另有想法的,他只是在等待一个更自然的时机。 丁有才的歌唱得入味,舞也跳得有专业水准,这倒是让小董感到比较舒服。 两个人唱唱跳跳,无聊的时间,真的就过得快多了。 吃晚饭的地方就在附近,酒醉肴足之后,已经快晚上八点,马老爷当然是打算重返皇都KTⅤ,因为前面说过了,晚上才是高潮部分。 但是,小董跟丁有才说,她下午唱歌跳舞累了,想回宾馆去休息,丁有才就装作喝醉了,伏在桌子边上不抬头,马老爷只好同小董一起,将他扶到车子上。 马老爷自然呼朋引伴回皇都KTⅤ搞集体活动去了,小董将丁有才拉回宾馆。 将丁有才搀扶回房间,小董又先钻进了被子里,丁有才本来就没有怎么醉,他洗漱完之后,也钻到了被窝里面,干起了老牛吃嫩草的事情。 甲卫权就比较郁闷,他联系不上蓝盈盈,又不知道她的真实去向,心里就七上八下的。 坐卧不安的等到快下午5点钟,甲卫权联系到了小旖,小旖说她在家里,也就是甲卫权那个老战友老冯的家里。 甲卫权自己开车赶了过去,又亲自扛了一件茅台上楼,搬进屋里,果然只有小旖一个人在家。 甲卫权要打电话给老冯,小旖说:“电话你就别打了,主人今晚根本忙不过来,你如果一定要跟他见面,我看能不能设法帮你约他明天晚上。” 甲卫权也想到了,自己就扛这一箱茅台来,是不是合适?所以,他就准备离开,再给他弄一张卡。 因为手里这几张卡,里面的金额都太高,他想让郭进涌去另外弄一张卡,再打两百万款进去。 小旖却拉住了甲卫权,说今晚主人根本就不会回来,要甲卫权留下来过夜,又说她等下自己来做晚饭,在家里吃饭比较好。 此话也正中甲卫权下怀,他打电话吩咐郭进涌去办卡,当然是拿租来的身份证去办。 小旖和甲卫权也有很长时间没见过面了,两个人都有意思,在主人家里抓紧时间偷欢。 蓝盈盈到晚上六点多才回到宾馆,累得走路都摇晃,晚饭也没有吃,买了一份羊汤水饺带回房间里。 高建虹也说不上是李大人的情妇,不过,他们也不是一次两次发生关系了,这次她让蓝盈盈出马,当然是为了拿到城投公司的各项钱款,快年终结算了,几十个亿还在走程序。 另外,当然是创文创卫工程项目的事,这个定价,能不能差不多统一?怎么做到统一?赶在大会之前说,那效果会完全不一样。 高建虹只能说是一个猎人,狩猎的是每一个入她眼的猎物。 李大人心里想法则更加不同,他知道高家是自己最强的敌人,特别是高建英,一直不能跟他建立统一战线,这让他一直耿耿于怀,时刻提防。 那么,对于高建虹的美人计,李大人总是头脑清醒、表面贪婪的享受着。 高建虹办完事情,连夜就回去了,她在商务房车里舒适的睡觉休息,司机则是以极好的技术开着车,确保变速时几乎没什么感觉,确保非万不得已…绝不使用刹车。 蓝盈盈则必须按计划回到宾馆,她得继续等甲卫权过来。 不过,进门不久,蓝盈盈就感觉到甲卫权来过了。 果然,一开机,就发现手机里面,有甲卫权的好几个未接电话。 蓝盈盈边狼吞虎咽的干下那些水饺,边思索着要怎么应对甲卫权。不过,她没敢把这个情况向高建虹汇报。 迷迷糊糊的,等了一整个晚上,甲卫权也没有过来,蓝盈盈到早上六点多,天大亮了,才最终沉沉的睡了过去。 甲卫权早上七点半起的床,刚刚洗漱穿戴整齐,他那老战友…主人老冯却回来了。 说不尴尬,那肯定是假的。 小旖听到主人的说话声,忙从床上爬起来,来不及换去睡衣睡裤,将长外套套在外面,又套上一双室内高筒长布靴,走出房来。 她想给老冯一种甲卫权刚来的感觉。 老冯果然说:“小甲,这么早啊?” 甲卫权笑着说:“过来开会…顺带了一箱台子,给你扛了过来…” 小旖忙在一旁撒娇的说:“主人,甲哥哥说今天晚上请你吃饭,他精心准备了的,可以安排得下不?” 老冯说:“本来是应该陪小甲喝两杯的,不过,最近创建文明城市迎初检,我实在是忙不过来…对了,小旖,你看见我的文件包吗?” 原来,这老冯接连几天,喝酒都喝多了,文件包都不知道落到谁那里了,他以为在家里,要开会了,忙跑回来拿。 他这几晚都在外面睡,文件包又怎么可能会落在家里? 小旖说她记得很清楚,文件包是带出去了,四天前的午饭后带走的。 老冯急着去寻文件包,也没再多说什么,就匆忙走了。 甲卫权看着小旖,摇了摇头。 105、异邦文艺工作者 开完会,并没有人急于回去布置工作,联络感情,才是这个时候的重头戏,不把带来的东西全部送出去,他们这一些人,是不放心回各地州市的。 甲卫权主要还是想,和他那老战友一起喝杯酒再走,不得不再等上一天。 而马老爷,去拜见了他那直系顶头上司之后,就想拖住丁有才,才玩上一天,看有没有机会去约见李大人。 只有丁有才本人,想回去了,他没有什么故旧还需要再去拜访,直系顶头上司又跟他没任何关系,最主要的,是他那一点点私房钱,已经见底了。 第二天一起吃过晚饭,甲卫权去蓝盈盈那里,剩下马老爷和丁有才,丁有才正准备和小董一起连夜赶回去,房都已经退了。 马老爷却扯着丁有才,说再喝一杯。 丁有才推辞不过,两人又倒满了一杯酒,正好将瓶中酒倒完。 马老爷似乎欲言又止,举了举杯子,又放下来,丁有才问道:“领导有什么话,尽管说。” 马老爷调整了一下思路,组织好语言,说:“老丁,你也不要总叫我什么领导不领导,我自己都不知道,还能够搞几天,任期一满,说不定,还不如你。” 丁有才说:“说的什么话?再怎么样,也比我强十倍!” 马老爷说:“现在啊,变幻莫测,太快了,狼多肉少,谁不是攒足了劲在使手段呢?说这些也没意思。我跟你讲,今天会上强调的这个精准扶贫,各级各类单位都要积极参与。老丁,你们教育局,那是主力军,不知道你有不有困难?” 丁有才想了想,说:“我才搞几天?具体是什么情况?说来惭愧,我也不很清楚,原先我一直以为,上面所讲的扶贫,就是要扶植我们这样的穷单位。” 一句话,把马老爷逗笑了,他端起杯子和丁有才碰杯,说:“来!喝酒!喝酒!” 两人各饮了一小口,马老爷又说:“老丁,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这次正好你已经来了,那就顺便要点扶贫款再回去,也不虚此行!” 丁有才问:“我到哪里去要?” 马老爷说:“至少有三条渠道,第一条是你们厅里,第二条是政府那边,还有第三条,那就是上边的扶贫办。” 丁有才想:“这个扶贫究竟要花多少钱呢?”他问马老爷:“渠道再多,那我也要不到手啊!再说了,要多少合适呢?这事之前也没干过。” 马老爷说:“老丁,这事你还得是找你那老同学,扶贫款嘛,当然是多多益善了,谁知道那个贫到什么程度?要扶到什么水准?” 丁有才也觉得有道理,假如要几百万、几千万,自己又上哪里搞钱去? 马老爷又给他讲了今天专题会上的精神,从形式到内容,较为详细的进行了分析,觉得事不宜迟,只怕有的人,早已经提前下手了。 马老爷又给丁有才出主意,说他知道一个秘密的富绅会所,里面的选妃节目相当不错,不仅有国内的一流顶级名模,还有来自朝鲜、俄罗斯、荷兰、菲律宾、越南、泰国、乌克兰和巴西的艺伎,号称八国联军,想必那个李大人,总会有他喜欢的一款。 丁有才听了,连忙否认,因为他没有钱,请不起这个客。 马老爷笑着说:“这种…比起几百万、上千万的出血,算上成本最低的投入了,而且,效果可能还好一些。这样吧,你约你哪个老同学出来,这个单我帮你来买!” 丁有才知道,这是马老爷自己想要攀附李大人,但他不会说穿,俗话说,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丁有才当即给李大人打电话,李大人似乎还在酒桌上应酬,说他今晚不想再喝酒了…不然,是应该陪老同学喝几杯的。 当丁有才说了那个富绅会所的名字,李大人似乎突然来了精神,说话的声音都不是那么轻绵绵的了,他说他要稍等一会…三十分钟左右后…就到。 马老爷在一旁听了,内心喜悦,说马上过去,他叫服务生过来买单。 只有小董还坐在一边发呆,听丁有才说要去会所,她就小声问:“老板,我们房都退了,怎么办?” 丁有才说:“你把我们送过去,然后…你在车里面等我,可以不?” 小董说:“晚上…这么冷的天,你要我一个人坐在车上等?” 丁有才说:“车内有空调,要不,你到那附近再去开一间房,今晚不回去了。” 小董撅着小嘴说:“你都去会所选妃了,还会记得要回去?我去开间房,房费你要报销,啊?” 丁有才不想跟她再多扯,就说:“好吧好吧!走了!” 马老爷和丁有才都没有选妃,他俩在茶艺室饮茶,李大人挑了一位朝鲜文艺工作者和一位俄罗斯舞蹈者,他不喜欢与人共享,独自左拥右抱的,去了服务工作室。 马老爷开玩笑的对丁有才说:“岁月不饶人,我是真不行了!老丁,你看起来…精神头还十足,不过,你的这位老同学,不愧是精英,是楷模,这体格,真的让人羡慕!” 马老爷倒不是因为要买单而心痛钱,这连续的淘涮,他实在是受不了。 丁有才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派头,不愿意眠花宿柳,也可能是担心自己吃不消了。 两人边喝茶边聊,马老爷又给丁有才支招,等下求李大人写几张条子,自然可以搞到扶贫款。 最后,回到马老爷自己的问题上来了,他情绪一下子低落了很多,丁有才说:“我听说老肖年后不久…走定了,你到他那个位子上干几年,应该问题不大,只不知道你自己是怎么个想法?” 马老爷自己就是这个想法,他害怕自己过早的进入二线养老模式,去组织部做老爷,是最好不过的了。 听见丁有才说穿了自己的心思,马老爷忙说:“这个肯定好…等下帮我贴几句话…” 两个人接连上了好几趟厕所,李大人才尽兴出来,到茶艺室里来喝茶。丁有才悄悄看了看时间,快十二点了。 李大人看上去有些虚脱,不过情绪很好,显然是对朝鲜文艺女青年,以及俄罗斯舞蹈小姑娘,感到很满意,他说冬天里就要多喝茶,以防身体脱水。 丁有才说他原本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好喝茶的地方,多亏马老爷知道,又做东请客,来,一起喝一杯,三个人举了举品茗的精致小杯。 享受过后的李大人,办事还是很到位的,他一连给丁有才画了三张字条,三条渠道都给他打通。 马老爷,也如他所愿,得到了他想要的承诺。 106、邂逅第一任夫人 再说丙焕钱,他真的风风火火的飞回来了。 他简单粗暴的叫停了丙焰灿与伍溢涵的婚事。 丙焰灿从没见过丙焕钱这么不讲道理,因为丙焕钱没有跟他作任何解释。 丙焕钱这次回来,不单只是为了阻止丙焰灿的婚事,因为这个事情。 回到公司总部,丙焕钱一连忙了好多天,他老婆方维珍说:“家里还不如旅馆,你一次就回来这么几天,还是每天半夜里才回屋,大清早就出门,也要多爱惜自己的身体!” 但是,显然丙焕钱这段时间里,神经绷得很紧,公司的各种重要事务,他都过问了一个遍,特别是往来账务和债务。 接着,丙焕钱还做了一些人事上的调整,又从各分公司抽调了一批人,到总部来担任要职。 丙焰灿也由原来的执行董事,正式更职为副董事长,同时,在他分管的原分公司里,职务仍然保持不变。 丙焰灿把这次自己权力的上升,理解为丙焕钱对否决他的婚事的一种补偿。 但是,事情并非如他的想象那样简单。 似乎是如临大敌,丙焕钱这样做,都是因为,马上有一位很牛的人物,就要出来了。 这个人名叫张紫霞,她是丙焕钱的第一任老婆。 前面说过,丙焕钱小学刚毕业,就进城来谋生,当时他只有十三岁。 刚到城里来,丙焕钱是跟人学修自行车,想学个手艺,好回镇上去开店摆摊。 学会修自行车了,可是他师傅并不让他出师,而他就算出了师,也没有钱回去开店。 跟师傅闹掰了之后,丙焕钱并不想回去,他捡过废品,到菜市场捡过烂菜,帮人看过摊,卖茶水、卖冰棍、卖杂志、卖盗版磁带…那两年里,干过的事很多,肚子却总是饱一顿饥一顿。 到十五岁那年,丙焕钱遇到了张紫霞。 张紫霞比丙焕钱大了五六岁。 张紫霞还很小的时候,就和父母一同被关进了秘密地方。 父亲被打死之后,她又跟随母亲一同到农场进行劳动改造,一去就是很多年。 后来,张紫霞的母亲生了一场病,因为上面认定她这是在装病,目的是抵制和对抗劳动改造,没有给医给药。 等到病情越发严重时,上面给了她几粒药吃,并不许送去医院治病,理由有两点: 一是去住院治病,就会耽误了劳动生产,延误了生产谁负责? 二是住院期间很容易逃跑,逃跑了,谁又来负责? 就这样,张紫霞的母亲又继续劳动改造了两个多月,终于把一堆皮包骨,丢在山坡上的梯田中,一同劳动的人们,没一个敢吭声。 这时候的张紫霞,已经十五六岁了,已经跟着大人们在一起劳动,长得人高马大的,被上面认为,是顶替她母亲继续劳动改造的不二人选。 十七岁这年,莫名其妙的,张紫霞就被放出来了,就象从来没有人抓她进去过一样,不需要经过任何人的任何手续,就离开了那个劳动了多年的地方,被一辆车子送进了城。 她当然不会知道,她离开后,只过了一两个月,那些一起劳动的人们,都走了,那个劳动农场突然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仿佛瞬间即逝,更象是从未发生过。 张紫霞来到城里,没吃没穿没地方住,突然就有奇怪的高人来指点她:你有个亲叔叔在这边,可以去投奔他。 张紫霞记得,来之前,她偷听到,管理人说她老家就在这边,所以,才要把她送到这个城里来。 在陌生高人的指点下,张紫霞还真的找到了她的亲叔叔,一个比她只大三岁多的年轻人。 说是亲叔叔,那是因为张紫霞的老爸,跟这个年轻人,是同一个爸爸,但是,他们并不是同一个妈生的。 张叔的妈还活着,正和张叔生活在一起,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孙女儿,她这个后奶奶感到很不适用,还怕因此惹上什么祸事。 只是张叔认为,这个侄女,是他们老张家余留下的血脉,就留她住在厨房后的一间杂屋里,又反复做了他母亲的思想工作,给她饭吃,给她衣服穿。 张紫霞到了城里,又没有工作,能吃上饭,多么不容易!全靠她这位年轻的亲叔叔。 张紫霞很快就熟悉了城里的环境,也经常到街上去溜达,或者帮她的那位后奶奶,干一点什么活。 有那三五成群的小青年,见张紫霞长得个子高挑,样貌也还可以,就来欺生作恶。结果,竟然没一个打得过她。 张紫霞骂人狠,打架更狠,力气也不小,下手又重,不怕把对方一下子整死。 时间一久,那些小青年,要么见了她躲着走,要么见了她,嘴就变得特别甜,一口一声“姐”的叫着,甘愿做她小弟。 张紫霞那位小叔叔,见她这个样子下去不行,也想给她安排个工作,可是,上面认为,张紫霞来历尚且不明,又没有任何手续,或者是证明材料,来证实她的真实身份,确认身份千万要慎之又慎,安排工作这个问题,就一拖再拖,她那小叔叔虽然有一定的权力,也一时没有办法。 只过了一年,十八岁的张紫霞,就已经成为了附近那一片的青年头目,有人叫她“霞姐”,有人叫她“紫哥们”。 张紫霞虽然对她的后奶奶,和她那位亲叔叔,并不怎么感冒,但她还是知道,自己的亲叔叔,权力还是蛮大的,而且,越来越大,提起他的名字,别人都有些害怕。 所以,她也因此更不畏惧别人,在那些年轻人的眼里,他们的“大姐大”,是没有什么事不敢的,这么一晃,就到了她二十岁。 此时的丙焕钱,进城已经两年多,一无所有,住在一个废弃的防空洞里,附近有个不大不小的钢铁厂,有时就去偷摸点小铁块卖钱,同他一起的,还有五六个半大孩子,都只有十四五岁。 因为丙焕钱话不多,做事果断,说话算话,说一不二,打的主意又凑效,这几个人就都叫他“大哥”,跟着他混。 不久,丙焕钱这几个少年,就引起了张紫霞的注意,被张紫霞迅速的“收编”了,并正式“任命”丙焕钱为一方“大哥”,负责钢铁厂附近这一大片。 这等于是有了“后台”,又有了自己的“地盘”,丙焕钱开始崭露头角,放手大干起来。 又过了两年左右,张紫霞规范起来,开起了公司,18岁的丙焕钱被张紫霞特别看重,做了公司经理。 这一年,丙焕钱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他与张紫霞同居了,到来年初夏,张紫霞就怀上了孩子。 张紫霞没有户口,她的户口问题一直没有得到解决,据说,是因为上面太重视她的真实身份,怕万一弄错了。 丙焕钱的户口,还在他老家农村,要办结婚证、生育手续,都得回他老家去办。 但是,丙焕钱拿不到结婚证,更领不到准生证。 107、那样的无情岁月 丙焕钱没法办到结婚证和准生证,但张紫霞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 张紫霞很想生下这个孩子,东躲西藏了一段时间,然后秘密租了个房子,住了下来。 但是,时间一久,还是走漏了风声。 某一天,在夜暮降临之后,一辆卡车拖着一车男女,突然来到丙焕钱的老家,他们将丙焕钱老家那栋土坯房子,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丙焕钱的老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浑身颤抖的开门出来,被一个膀大腰粗的壮汉,一把摁在墙上,动弹不得。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走上前去,大声说:“老家伙,不要乱动,快把你儿子儿媳妇交出来,不然…” 这丙老爹显然是没搞清楚状况,他是有个儿子,但哪里来的儿媳妇? 见他不作声(被摁着脖子怎么作声),那女人照老头脸上就甩了几记耳光,骂道:“不识抬举的老畜生,不说是吧?大家听着,进去给我搜,我就不信还能飞了去!” 丙焕钱家就三间土坯正房,另外一间拖檐子厨房兼杂屋,里面陈设极其简单。 见这么多人明火执仗的冲进来,丙焕钱的娘就慌忙来拦阻,被人一把推倒在地,有人踢、有人踩,这个将近五十的可怜女人,也不知挨了多少脚。 没有搜到丙焕钱和张紫霞,这些人就开始搬东西,实在没什么挺值钱的东西,除了粮食。 象被窝铺盖,桶子椅子,锅碗瓢盆,都搬上了车,又把谷仓里新收的二十来担稻谷,全挑进车子,最后翻箱倒柜,发现有旧的钱币或老古董,也尽数搜了去,宁可拿错,不可遗漏。 留下的几个破旧箱柜,被砸得稀巴烂,丢在那里,一些破旧衣服,被扔满了一地。 离开的时候,那壮汉松开丙老爹,还不忘踹上两脚,将他踢翻在地,恶狠狠的说:“下次再来,要是还看不到人的话,连你这几间房子也要扒了!” 一车人满载而归,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而在城里面,同一个时间段里,另外一伙人,十六七个精壮男子,突然围住了张紫霞临时租住的房子,将她抓了一个正着。 为首的一个年轻男子,名叫伍卫红,是专干队的队长,他指挥其他人,快速将张紫霞送去做引产。 孩子已经足月,就要出生了,却被抓去,要做人流引产,那群人还叫着:“还不快点…快!要是生出来,那就晚了…” 丙焕钱闻迅赶回来时,人已经被抓走了。 这是分城、乡两处,双管齐下的一次联合行动,目的十分明显。 张紫霞被强行押进了手术室,又被五六个壮汉按住手脚,将她捆绑在手术台上。 但是,之后,她却离奇的失踪了。 就在主治的卫生员去取麻药时,张紫霞仿佛是不翼而飞。 另一个充当助手的十七八岁的女生,她当时留在手术室里,却说不清发生了什么,现在已经吓得全身发抖。 果然,某某主任,一个面目狰狞老妇女,对那小姑娘破口大骂,指挥伍卫红等七八个年轻男子,将那小姑娘打得遍体鳞伤,皮开肉绽的让人不忍直视;那个卫生员,也被打得满脸是血,裤子被自己尿得全部湿透。 张紫霞再回到公众视野里,已经是第二年的夏天,这时候,通过她那位小叔叔的努力,终于给她在城里上了户口。 据说,为了给张紫霞办户口,这位小叔叔跑了很多地方,最终还惊动数位举足轻重的人,出面为她来证明。 张紫霞的亲叔叔,因此也再一次升了职。 给她安排的工作,张紫霞也没有接受,仍继续开她的公司,不久之后,她就与丙焕钱,正式办理了结婚手续。 不幸的是,丙焕钱的老娘和老爹,已经相继过世,他老娘就是在那晚之后,受了重伤,又受了惊吓,加上气急攻心,没挨过三天,就一命呜呼; 丙老爹把他老婆安埋好之后,就一病不起,也没有过得了那个冬天。 但是,由于丙焕钱受到婚姻关系的照顾,也在城里上了户口,算是真正在城里安了家,日子一天天的好起来。 张紫霞的公司,业务空前的暴增,过去那些小打小闹的事情,她已经没兴趣也没时间去干了。 丙焕钱也就成了大公司的老总,正式开启了他的开挂人生。 人们总是说好景不长。 红红火火的过了几年,丙焕钱和张紫霞解除了婚姻关系,公司归在丙焕钱名下,事实上,公司法人,也一直是他。 不久就突然发生了一件大事情,让丙焕钱都始料不及。 伍家被灭门,同一时间段里,在相距一百多公里的另一县的乡下,也就是丙焕钱的老家那边,有一户周姓人家也突然被灭。 具体来说,是三户人家,伍氏兄弟是两个家庭,只有伍二的儿子伍卫红,逃过了这一劫。 因为这一天,是伍家那老太爷的八十寿庆,在伍大的家里,大摆宴席,亲戚高朋聚集,热热闹闹拜寿,而到了晚上,客人们纷纷离去了,伍卫红也早已赶回了城里。 晚上十一点多出的事。 人们很难将那户周姓人家,与这两户伍姓人家联系起来。 当时,上面直接派了一个年轻的专案组长带队,与市县协同侦破此案,这位年轻的专案组长,正是胡菁菁的老爸,虹姨的老公老胡。 这都是后话。 而张紫霞,不久就消失在公众的视线里,有人说她去了香港,也有人说她去了新加坡。 没过太久,就判了一批人,基本上都是死刑,传言,有一名主犯张紫霞,逃匿在外。 不过,丙焕钱却毫发无损,甚至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牵连,公司也没有被波及到。 又过了好几年,张紫霞突然在三亚被捉拿归案,最终判的是死缓。 人们早已淡忘了这个坐了二十三年大牢的女人,而今,她就要出来了。 丙焕钱较早一点得到张叔的通知,在张紫霞出来的那一天,也就是离元旦节还有九天,清晨,天还不亮,丙焕钱就带着丙焰灿,还有另外十余人,驾着六台豪台,出发去接张紫霞出狱。 当他们还比较早的赶到那里时,并没有接到人。 有狱警告诉丙焕钱,张紫霞女士,昨晚零点之后,还不到凌晨一点,就被人接走了。 这让丙焕钱感到莫名其妙,又是谁接走她的呢?她究竟去了哪里? 000、外一篇发奋图强 我说,我五六岁的时候,就读《水浒传》了,你可能会说:你就瞎吹吧! 我说,我读的还是竖排的民国版的《水浒传》,是一套繁体的旧书,你会说:真能吹。 但《水浒传》真的是我的启蒙读本,当时,我家里只留下了这一套书,据说是因为恰好掉入了墙夹层里,才侥幸存留下来的,据我父亲后来讲,我家曾经藏有很多老书,都被收走了。 我八岁半才上一年级,因为,这一年去报到,终于没问这问那问什么阶什么级了,顺利的报了到入了学。 之前,五岁半,六岁半,七岁半,分别去学校报过三次到,都没有通过,理由是我家是富什么农,直到我十五六岁时,才真正搞清楚那个名词的全称,是评的“富裕自耕农”。 正由于报不了到入不了学,我父亲担心我一辈子可能没机会读书,他就开始利用一切空余时间教我认字、算数。 到我读一年级时,大概能认识一两千个字,包括二三百个繁体;珠算加、减、乘打得很溜,但还不会打除法。 那套老版的《水浒传》是繁体,当时确实有些字不认识,那就蒙呗!能读懂一个大意,感觉读起来很有味,因为当时,确实没任何其它书可读,除了某选。 记得有一天下午,我弄完柴火,在斜对面邻居家的坪里玩,因为只有我没上学,只一个人在玩。 现在记不太清楚,是六岁还是七岁,反正当时还没有入学。 邻居家的坪很大,这是我们当时很多小孩喜欢去那里玩的原因。 一个三合院,可能之前是四合院,有围墙和槽门,但我有记忆起,它就是个三合院,隐约可以发现,四周有曾经建过围墙的痕迹。 三合院围出来的坪约有一亩大,要说整个原建筑总占地面积,可能会有五六亩,这让现在某些土豪建的别墅会失色,街基是长条麻石砌成的,玩累了,可以在上面坐或躺。 三合院大大小小的房子,我小时候数过的,是二十一间,虽然只有一层,但高度并不比现在农村的那些二层小楼矮。 青砖老瓦,门槛是麻石凿成的,又高又宽又厚,门窗都有雕花,正大门,换在冷兵器时代,其防御性绝对不容怀疑,足有三寸厚,坚实的杂木。 三合院那时已分家为三大户,是嫡亲的三兄弟,老三住中间,因为那时他们家双老还在,跟老三一家住一起。 但他们家是贫农,不是富什么农,更不是地什么主,这房子,是他们的上一辈人建的,那一双老人是完善者,是二代,传到二代三代手里,也就是说,是他们自己家的房子,并不是分得别人家的。 那天,我一个人无聊的在空坪里玩,那一双老人在屋内,没心思关注到我。 这时,来了四个人,四个男人,到了坪里,没进屋,站在那里嘀咕。 我那时候也不懂他们具体是什么身份的人,只知道大家见了这一类人,都会互相悄悄的传话:“工作队的来了!” 后来,第二天?第三天?反正是听大人们议论,一个是县上的干部,两人是区里的什么什么,还有一个是社里的。 当时我还是有些怕的,小心的躲到屋角边,坐到条石上。 只见其中一人,指着那正堂屋大门的墙上方,在问是什么字。 那里是写有四个大字,就象是中堂横匾一样。 应该说,这里原来应该是题有“富贵传家”之类的横匾,还有什么对联,但那时候早已经被摘除掉了,这四个字应该是后来五十年代写上去的,是从右到左“发奋图强”四个大字。 “发奋”两个字写的是繁体,图字没用繁体。 四个男人在那里指指点点,你问我我问你。 我当时好奇怪:怎么这几个字都不认识? 我的意思,是说他们应该都能认识,尽管那四个字不是行书、楷书,而是带有隶书的味道,写得很一般。 其中就有一个人,向我招手,说:“喂,你过来!过来!” 我还是怕,不敢走太近,问他:“喊我?” “是的,拢来,你认得那几个字不?” 我说:“发奋图强,你不认得?” 最先指着那几个字认的那个男人,也就是为首的那个人,就来反问我:“你真的认得它?你跟我讲是几个什么字,快点讲!” 我重复了一遍“发奋图强”,但是,我闯大祸了,我尚且不知。 只见为首的那个人听了,忽然间大怒,马上对其他三人发号施令。 在田里地里出工的人们,被马上喊了过来,不止我们生产队的,邻队的,别的队,整个大队的,社里其他大队的,又陆续来了不少人,我吓得回了家,我家离那邻居家,直线距离三四百米,中间有一个本地最大的池塘,还有几丘水田。 很快就到了晚上,我吃了晚饭就睡了。 睡了一觉醒来,到外面一听,那边仍是人山人海的。 那时候,我们这里还没有电灯,打着许多火把灯笼。 我偷偷又溜过去看。只见坪中搭起了很大的台子,至少用了十来扇大门板。 台上跪了邻居他们家一长溜人,十几二十个,包括邻居家的一双80岁左右的老人。 听了好一阵,我总算听清了一句质问那老头子的话:“你给我说说,为什么要投降?老实交待,是向什么人投降?又是要发粪给哪个?把粪都发给了敌人,那我们老百姓,还拿什么来种地?” 我当时害怕极了,赶紧溜了回来,耳朵边仿佛还听见“啪啪啪”的皮鞭声在追过来,心想:都是自己闯的祸…干嘛要说那几个字呢? 后来,过了一些年,我渐渐的明白了一些… 就算那四个男人都不认识字,那天那晚在场的,那么多的人,都不认识字吗? 至少,在我们生产队里,教过我字,考过我字的人,就有十几个人。 那晚当场,在那数百上千人中间,能识字的多了去了,至少一两百个总会有吧?识字又能怎样? 所以,与我本无关,我心释然。 108、当年告密者是谁 没有接到张紫霞,丙焕钱内心里忐忑不安,虽然她只是他的前妻。 丙焕钱似乎有些明白了,为什么他的第二任妻子马晗妮,今年会要急于离开,和去留学的女儿丙小雨一起出国。 和丙焕钱同样紧张的人,可能不止他一个。 其中,就包括伍卫红,也就是伍溢涵的老爸。 这几天,伍卫红也在高度关注张紫霞的相关消息,但是,一切风平浪静,没有任何的传闻。 甲卫权算是彻底忘记了这件事情,当年出那件大事时,他已经是某区的区长。 张紫霞被抓那年,甲卫权已经调到了中心区做熟记,但张紫霞不是在本市被捕的,也没有押回本市来审理,留给甲卫权的印象,就不会很深刻。 这回张紫霞出狱,甲卫权全然不知道,想都没想过会有这么一件事。 近几天,甲卫权很忙,不停的开会,不停的布置工作,创文、创卫、扶贫,这三件大事,繁琐至极,甲卫权仿佛心力憔悴。 上次的省城之行,也不是毫无收获,李大人给他下拨了一些款项,如彭老板那边的道路工程款,李锁铁那边的桥梁工程款,棚改工程款…工程款各按比例,下拨到位了一部分。 但是创文创卫的工程项目款,本来是他甲卫权争取过来的,却全部打到了高建虹的城投公司账户上。 那意味着,甲卫权这边创文创卫要用点钱,就比如说,职工志愿者搞点补贴,还要开口去向高建虹要钱? 再就是扶贫专项款,在教育局丁有才这边,倒是厅、府、扶贫办三条渠道都拨来了钱,加起来有两三千万。但甲卫权那边,却没有要到一分。 甲卫权现在别无他法。 他只能寄希望于年终岁末,以及春节前后,卖房卖地了。 虹姨还是没有得到调往省城的确切消息,心里时不时的郁闷,这天开完小组会议,其他人都走了,只有她还坐在那里发愣。 甲卫权收拾好东西,抬头见虹姨还没有走,就问她:“你不要快点回去开会吗?快点去布置好了,让各位职员趁着元旦节放假,把扶贫对象都走访完。” 虹姨说:“开会…开会?会开得完吗?多开一次…少开一次,又有什么区别?” 甲卫权发现这不对,说话这么大的火气,象吃了火药籽籽。 他问:“怎么了?”甲卫权已经有一段时间不叫她“妈”了,也没再叫她“亲密战友”。 虹姨似乎回过神来,缓缓的站了起来,说:“没什么,走!陪我到外面溜一圈?” 甲卫权看了看时间,说:“那,走吧!” 出来后,甲卫权上了虹姨的车子,虹姨亲自驾车,这么大冷天,她不仅不开空调,还把正、副驾驶室的窗玻璃降了下来,任由冷风往车子里灌。 虹姨一路狂飙,开到东阳洲上,下了车,洲上的江风呼啸,把她的衣摆、衣帽、头发往上卷起,甲卫权跳下车后,被吹得瑟瑟发抖。 甲卫权急忙说:“走,去里面点一点东西吃,暖和暖和!” 虹姨重新进入驾驶室,关好了车玻璃,这才下来锁车,她见不停搓手的甲卫权这个样子,就说:“是先喝酒?还是先去泡个澡?” 甲卫权说:“先进去再说!”边说边往那艘特殊的舰船上面走,虹姨大笑着跟在后面。 里面暖和多了,服务生将两人领入暖阁,沏上两杯热茶,问需要点些什么? 甲卫权点了一瓶白酒,又点了四五个菜、一个汤。 两人正吃喝得差不多了,忽然进来一个高个子的男人,带着一丝轻蔑的笑意。 甲卫权立即认出他就是朱思礼。 甲卫权说:“朱老板,你怎么会在这里?一向没看到你了。” 朱思礼换了一身装束打扮,连发型也换了,与甲卫权前些时候对他的印象作对比,是显年轻一些。 朱思礼说:“甲老板,我就说,我们肯定是有缘吧?!这么快又见面了!” 甲卫权不想跟他套近乎,说:“什么有缘无缘的?你在这里干嘛?” 朱思礼故作轻松的笑了一下,说:“我本以为,有你这么一位贤婿,一定不愁吃喝,听祐彬讲,你们分手了,那我还不得出来打工,自己养活自己?!” “你在哪里打工?” 朱思礼不正面回答,他说:“我老板请你过去喝一杯茶,甲老板,请!” 甲卫权问:“你老板是谁?什么人?请我喝茶?” 朱思礼又笑了笑,说:“是啊!请你喝茶,你见了就知道了。” 然后又对一旁的虹姨说:“这位…就是叱诧风云的虹姐吧?!虹姐,你独自坐一会,我老板请甲老板过去聊几句话。” 说完,又向甲卫权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甲卫权起身,在朱思礼的导航下,七弯八拐,上上下下的,来到一间装修考究的船舱里。 并不见有什么人,朱思礼请甲卫权先坐,他忙煮水沏茶。 过了一会,从里间走出来一个身材高大的女人,准确一点说,是一位年龄偏大的女人,看起来保养得还不错,只有四五十岁的样子。 甲卫权盯着她看。 女人说:“认不出来了吧?老了…我们都老了…” 甲卫权还是想起来了,他站了起来,说:“你是张…你是霞姐…你还没老…你还是年轻时的样子…一点也没变。” 张紫霞笑了笑,在软椅上坐下来,架起了二郎腿,说:“小甲…不…甲老板,我都快六十岁了,怎么会不老…是人…就都会有老的这一天。” 甲卫权干笑了两声,掩饰住尴尬和内心的紧张,说:“霞姐,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也不事先通知我一声,我好去迎一迎。” 朱思礼沏好了茶,退了出去。 张紫霞说:“甲老板,我不来这边,也没地方可以去,毕竟这算是我老家。” 甲卫权忙说:“欢迎欢迎!欢迎霞姐回来安享晚年…不,是享享清福!” 张紫霞说:“享福就别说了,甲老板不要为难我就行。今天正好你过来了,我想问问你,那年我怀了孩子,你知道是谁去举报的吗?” 甲卫权听她突然问到这个事上,心里惊慌,但他确实不知道是什么人去举报的。甲卫权就故作语重心长的说: “霞姐,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还去想这些干什么呢?把每一天过好,开开心心的,身体好,就比什么都强!” 张紫霞说:“甲老板,话不能这么说,有些事情,不是说忘记,就可以忘记的,就因为那件事,我婆婆和公公,死得那么凄惨,我跟焕哥儿,连送他们最后一程都没能够,你说我又怎么忘得了?” 甲卫权就反问:“霞姐,那你说,这个举报人是谁?” 张紫霞脸色凝重起来,她说:“这个人…就是你娘!” 109、为何放过甲卫权 听了这句话,甲卫权着实吓着了,他条件反射的答道:“怎么可能?绝不可能!” 张紫霞淡淡的说:“有什么不可能?有的人连父母、兄弟、姊妹、子女都可以出卖,更何况是旁人?” 甲卫权争辩道:“霞姐,会不会是您弄错了?” 张紫霞沉下脸来,说:“甲老板,我是经过很长的时间,再弄清楚真相的,我从来不冤枉别人。” 甲卫权作沉思状,他当然是难于相信,更难于接受。 甲卫权的老爹,其实是个老好人,平日里没什么多话讲,在公社里上班时,无非就是跟在别人后面做点事,很少积极主动的参与那些无聊而下作的活动。 后来,调入本区工作,经过一些年之后,虽然做了副区长,依然是个挂名的副区长,不管什么事,有什么实事,就老老实实去做点,不论他人闲事是非。 在甲卫权的家里,里里外外,都是他娘在张罗,她虽然是农村户口,却是附近那一块有名的能干女人。 甲卫权退役回来,也是他娘在帮他忙着联系工作。 为此,他娘没少数落他爹,说他爹没一点用,又说自己娘家给了他这个官做,搞了这二十来年,仍旧是没一点出息,给儿子安排个好点的工作,还得靠她娘家。 那么,甲卫权的外公家,还是有一些实力的。甚至可以说,这个周家三代人,让他们当地人很害怕,常常是对其敬而远之。 最终,甲卫权留在城里上班,去了区政府,甲卫权他娘忙前忙后,对这个结果还是很满意。 就是在这段时间里,碰巧遇见了丙焕钱,丙焕钱与甲卫权似乎是一见如故,对甲卫权的娘也是热情有加。 甲卫权他娘对丙焕钱也很热情,一口一句“侄少儿”,说自己儿子刚来城里,没什么熟人,又不懂事,很多事情,要拜托他多多关照,相互帮忙。 不久,甲卫权他娘过生日,在城里饭店里叫了一桌,把丙焕钱请了去喝酒,他娘说没有外人,就家里这几个人,要丙焕钱将对象带过来一起吃个饭。 就是这一次,张紫霞见到了甲卫权他娘,而且两人相处得不错,聊得很开心。 甲卫权他娘,得知张紫霞已经怀孕好几个月了之后,还说:“这丙老爹是真的有福气了,有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儿媳妇,又这么快就要抱孙子了,真的是双喜临门!” 这大概就是当年的实景,当时,甲卫权他爹当然也在场,他只是憨笑着,与儿子和丙焕钱一起,高兴的喝着小酒。 回到当前,甲卫权也知道,张紫霞不可能是在捏造事实。 甲卫权抬起头来,他问张紫霞:“霞姐,你想怎么样?你叫我进来,究竟想要干什么?” 张紫霞说:“甲老板,你说呢?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我叫你进来,没叫错吧?” 甲卫权的脸上,掠过一丝恐惧,他说:“你杀了我外公和我舅舅一家,难道还不够?” 张紫霞淡淡的说:“你说他们…我当年还不知道,他们就是你的外公和舅舅,他们本来就该死,与这一件事情,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 甲卫权问:“他们怎么就该死了?你倒是说清楚…” 张紫霞轻蔑的笑了笑,说:“这你就要去问你那外公了,还有你舅舅,问他们做过什么?你下去问问他们,我爷爷,我奶奶,我父亲,还有我妈妈,他们又是怎么死的?!” 甲卫权越发恐惧,他说:“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还要我的命?我娘都过世两三年了…” 张紫霞说:“人死了,生前所做的事情,就真的能全部一笔勾销了吗?正是因为,我前不久得知你娘已经不在世了,所以今天我才叫你进来,我让你知道这个真相,总不会有错吧?” 甲卫权说:“霞姐,或许你讲的就是真相,但我相信,我娘绝对没有要害丙叔和丙姨的意思,他们邻里邻舍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不可能要他们的命…” 张紫霞说:“甲老板,你就不要辩解了,你那舅母指挥别人搬东西,连粮食都一粒不剩的弄走,还不是要人家的命?俗话说,人在做,天在看,不要说什么邻里邻舍,这些年里,焕哥儿还帮衬你少了?你就没在他背后下刀子?报应,只分迟与早。” 这个据说是在大牢里呆了二十三年的女人,却什么都知道,甲卫权对她的畏惧感,更加重了,他不知道,自己将要怎么来对付她。 甲卫权也将脸板了起来,说:“霞姐,你今天还活得好好的,不应该珍惜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年还有6人,他们早已经死了二十七八年了。” 张紫霞听了,不禁哈哈大笑,她说:“他们根本就没想过要活着,因为他们的亲人,跟我的亲人一样,都是死在那些恶魔的手里,他们为自己的亲人们讨回公道,又有什么错?” 甲卫权不寒而栗,他蔫了下来,嘴唇颤动了许久,才断断续续的说:“霞…姐,你大人有大量…能不能够…放…放…放我一马?我还有个80岁的爹要照顾?” 张紫霞叹了一口气,说:“也罢,看在你那老爹的份上,我可以放过你,不过,不要让我再有饶不了你的理由。” 甲卫权感觉到自己的背心是湿的,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说:“感谢霞姐!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霞姐尽管吩咐!” 张紫霞淡然一笑,说:“甲老板,那我倒要先谢谢你了,你走吧!” 甲卫权如获特赦般的站起身来,身子仍不住的摇晃。朱思礼在门外接到甲卫权,仍领着他回到之前的小包间,虹姨正在那里不安的等着他。 张紫霞之所以轻饶甲卫权,还真的是看在甲卫权他爹的面子上。丙焕钱的娘过世,家里刚被搬得一无所有,乡邻们因为害怕不敢来搭把手,正是甲卫权他爹出面帮忙,才把她安葬好的。 那个时期,张紫霞从手术室逃走后,丙焕钱和张紫霞都不敢露面,有人专等着抓他们俩,丙焕钱的娘过世下葬,正是最好的捉拿时机,那些人一刻也没松懈,天天在那里蹲守。 而甲卫权的爹,当时是顶着多大的压力,凭着他在本队的那点声誉,硬是将队里人叫了拢来,出东西出力,把葬礼办得还算完满。 不久后,丙焕钱的爹又相继离世,当时,张紫霞刚刚生下孩子不久,丙焕钱一个人回来料理后事,也是甲卫权他爹出面来主的事。 张紫霞正是看在这一点上,才决定暂时放过他。 但是,另外一个人,那就不一定会有这么幸运了。 110、上门做半子报恩 虹姨见甲卫权出来了,见他脸色极其不好,她之前的那些暧昧念头,顿时荡然无存,小声的问:“回去吗?” 甲卫权更是急于离开东阳洲,他甚至再也不想来这里了。 两人仓促离开。 虹姨也终于想起来了,刚才那个男人,是叫朱思礼。 她问甲卫权:“朱思礼究竟在干什么?前不久还在和他老婆打官司,把丁有才也牵扯进来了。” 甲卫权不想回答,他说:“这个人就是个流氓,不要理他。” 不过,他确实感到很奇怪,怎么…这么快,朱思礼就投到了张紫霞的麾下? 甲卫权叫虹姨停车,他打了电话,叫郭进涌开车来接他,让虹姨自己回去。 甲卫权来到道路工程指挥部,彭老板正在这里等他。 两人进入到专门为甲卫权准备的套房内,甲卫权需要先压压惊,让两个妹子来陪着他泡所谓的温泉,又问彭老板,东西都准备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去省城? 听完彭老板的解释,甲卫权忽然加了一项,说要彭老板去拜拜他那前老丈人老胡。他说在这个人身上,要多下点功夫,可以趁着快要放假了,给他送两个黄花女子去。 彭老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间要给老胡送钱送女人?在自己业务这一块,也用不着他。 但是,甲卫权不说,彭老板也不好问,满口答应了下来。甲卫权又说,找两个精明可靠的人,去给他盯着东阳洲,看看有什么异常情况。 要他去监视东阳洲,彭老板还真有些怕,因为他也知道,这些年来,不论黑白两道,就没有人敢在东阳洲上撒野闹事。 既然甲卫权说了,那彭老板也只得勉为其难。 再说丙焕钱,那天没有接到张紫霞,之后也一直没有找到联系方式,连张叔都不知道,这让他感到非常困惑。 眼看就到年底了,丙焕钱也要去趟省城,他本来打算叫上丁有才,可是,丁有才说他最近实在是太忙,要就等到元旦节放假再去。 再说伍溢涵,听了胡菁菁的馊主意,打算偷拿户口本去和丙焰灿登记,试了两三次,终于从她老妈那里把户口本偷了出来。 当她和丙焰灿来到民政局时,工作人员打开户口本,说伍溢涵的户口,没有落在她老妈的户口本上,两人空欢喜了一场。 原来,她老爸老妈离婚时,伍溢涵是判给了她老爸,户口是落在他老爸的户口本上,虽然她后来一直跟她老妈住在一起。 伍溢涵眼见得结婚无望,元旦节,却一天天的近了。 伍卫红担心张紫霞出来后,会对他有什么动作,不过,他又不知道张紫霞身在哪里。 越担心就越害怕,哪个什么定律讲,担心会发生的事情,就一定会发生。 现在,伍卫红基本上每天无所事事,D校的校长,是没什么正经工作可做的。 和绝大多数他这一类男人一样,好色是主业,工作只是副业,整天到处寻找新的中意的女人,是他们生活中的重点。 但是,在最近一两年里,伍卫红这方面兴趣大减,更多的时间,是躺平在家里。 伍卫红也没什么其它兴趣爱好,他本身文化程度就极底,虽然说读完了初中,其实并不认识几个字,写个什么一百字左右的条子,至少会有一二十个错别字,所以,附庸风雅的事情,他基本上没这个能力去做。 别人送了一张红木的茶台及配套椅子给他,其实是缅甸红,人家跟他说是海南花梨,他得意得不得了,置备了一套高档茶具,给自己设计了一间茶室,请一位上一级直辖上司,花了8万8的润笔,给他写了一副“绿蚁新茗”的横匾挂在中间,时不时的邀三朋四友来品茶(牛饮)一回。 过了那阵新鲜劲,也就没有人来了。伍卫红自己也感觉到很落寞,要是换在前些年,他身边也经常是前呼后拥的。 这天,伍卫红在家喝完闷酒喝闷茶,正寻思着,找个什么地方透一口气。 伍卫红在他那茶室里胡思乱想,坐立不安,有人来拜访他了。 敲门的是一位身材偏瘦的高个男子,伍卫红开了门之后,问他:“你找哪个?” 那男子说:“伍局,看来…你是贵人多忘事,不认识我了,我是习小泉。” 习小泉?当年正是他伍卫红送进去的。伍卫红仔细辩认,确实想不起来他当时长什么样了。 习小泉说:“伍局,你不认识我了也没什么要紧,我老板想见见你,不知道方便不?” 伍卫红连问:“你老板?是谁?他在哪里?找我有什么事?” 习小泉笑了笑,说:“伍局不要紧张,我老板就在楼下的车子里,我这就下去请她过来。” 大约七八分钟,又有人敲门,伍卫红再一次打开门,他从头到脚,整个人都呆了,就仿佛被速冻了一样,一动都不能动,就差一点直接倒在地上。 眼前这位身材高大的女人,虽然与伍卫红设想过上千次的形象都不一样,但他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她就是张紫霞。 张紫霞先开口:“老伍,你老了,我以为我老了,没料到,你比还老得还快一些,我几乎认不出来了。” 伍卫红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没有料到,张紫霞就在这大白天,一个人找上门来,她都没带一两个人一起上来。 伍卫红僵了一会,下意识的让开身子,让张紫霞进去,却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话来开口说。 二十八年前,伍卫红的大伯夫妇,伍卫红的两位堂兄弟及其配偶子女,伍卫红的父母…还有他那正过80大寿的爷,在那天午夜,全上了西天… 伍卫红每每想起这件事情,就心惊肉跳。 而现在,最让他恐惧的那个人,就站在他面前。 进门左转就是茶室,张紫霞走了进去,自己找一张紫藤软椅坐了下来,打开系紧的围脖。 伍卫红跟着进去,站在前面,终于找到一句话:“您…您喝什么茶?” 张紫霞说:“你坐吧,我不喝茶。” 伍卫红这才小心的找椅子坐下来,没坐他平常坐的那个正位“海南花梨”椅。 张紫霞说:“老伍,你等我过来,应该等了好久了吧?” 伍卫红说:“霞姐…我等了十几…哦不,您随时都可以来的…” 张紫霞问:“老伍,你讲话怎么结结巴巴的?你是怕我?” 伍卫红忙说:“霞姐,我不怕…我怎么会要怕呢!记得当年…你被人从手术室里救出去,还是我放你们离开的。” 张紫霞仿佛也回到了当年当天,她喃喃细语的说:“是的,这些事都过去了,正因为你那晚放走了我,所以,你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不说这些了,当年,是你给了我那孩子一条命,我今天过来,就是想要他给你做个半子,报一报当年的恩。” 伍卫红听了这话,忙惊慌的问:“给我做半子?他现在在哪里呢?” 111、省城路狭又相逢 伍卫红庆幸当年自己在一念之间,放走了张紫霞,以及来救她的那两个人。 把孩子给他做半子,当然是说做女婿了,伍卫红虽然心里感觉不妥,但总比是来找他麻烦强。 听到伍卫红在问,张紫霞说:“老伍,我也让人打听清楚了,你那宝贝独生女儿,现在正跟我那孩子在一起,听说昨天他们俩去民政局登记,没有户口本,白跑了一趟,你就把你那户口本拿给他们吧,我那孩子,没有你,可能也来不到这世上,既然当年你救了他,让他给你做个半子防老,也算是应该的。” 伍卫红听了,虽然证实了他一直以来的猜想,但他仍然是吃惊不小,莫非这就是天意?上天怎么会这么安排,让两个祖上有着血仇的人,偏偏走到了一起? 伍卫红小心的说:“霞姐,并不是我不同意,丙焕钱也不会同意他们的婚事。” 张紫霞站了起来,她这是准备走,她说:“老伍,你把户口本送过去,跟丙焕钱讲,让灿儿给你做半子,这是我的意思,我就不出面了,对年轻人影响不好。但我想在元旦节那天,听到他们婚礼的喜讯!” 说完,张紫霞就往外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等在电梯口的习小泉,帮她打开了电梯门。 伍卫红还站在茶室里发呆,要他在心理上一下子接受这桩婚姻,确实很有难度。 但是,时间不让伍卫红久等,他忙赶到前妻那里,跟她把情况讲了一遍。 伍溢涵她老妈,立刻打电话给伍溢涵,要她带着丙焰灿一起马上回来。 丙焰灿也不明白,事情怎么会这样大反转,伍卫红向他要了丙焕钱的电话,请他过来商量儿女婚事。 丙焕钱气冲冲的赶过来,喝斥丙焰灿回去。 伍卫红让丙焰灿和伍溢涵,先到一边的屋里去。然后,他才极小心的将张紫霞找过他的那一节,比较详细的跟丙焕钱讲了一遍。 既然是张紫霞的意思,那丙焕钱也没话可说。 丙焕钱问伍卫红,张紫霞现在在哪里,伍卫红说他也不知道。 因为要给丙焰灿筹备婚礼,时间又特别的紧,丙焕钱见自己元旦节没时间去省城了,就想着提前去,准备过一天就走。 丁有才是确实没有时间,近一段时间的扶贫工作,让他一直在下面转。 因为年终就剩那么几天了,扶贫对象家里,都要一一落实,走访到位,所有人都分有任务。 由于丁有才搞到了那么一大笔扶贫款,结果,其它各类单位,就十分眼红,把绝大部分的扶贫对象,都打包给了教育局,这就不仅是在校在读学生及其家长,其他的社会扶贫对象,也一股脑的扫给了丁有才。 当然了,丁有才现在也神气了,特别是在局里,所有人跟他打招呼时,连语气都亲切和响亮多了,能把钱弄到手,别人的看法那就是不一样,其它局的局长,平日里见了他,都还爱理不理的,而这几次上面开会,见了他,恭维他的人就很多,还约他吃饭喝酒K歌,电话也总是不断。 到下面的各区教育办,各中学,各完小去,那里的领导们,为了多从他这里争取一些扶贫款,不仅仅是热情的招待,也让他司机小董,真正盼到了她所期盼的内容,次次后配箱都被塞得满满的。 丁有才自己则比较苦恼了。 自从上次在省城,被小董软磨硬泡的拿下后,就总有一份负罪感,感觉怕自己对不住这个小司机,所以,她一直埋怨没有钱,没有额外的收入,那就让她收一点吧,什么名烟名酒,通常是一人一份,丁有才自己也只消耗得那么一点,就让她全部送礼品四收店。 至于红包,大红包丁有才不收,给小董的那类小红包,一般也就是八百、一千的,收着就收着。 但有时候,小董就会帮丁有才把红包收下,回来再给他。如果丁有才不要,她就会存到一张卡里,说是帮丁有才存着,又说卡是她闺密的。 事过之后,丁有才又每每担心、害怕。但他更害怕小董在他面前撒娇耍横。 这是丁有才的第一份苦恼。 还有一份苦恼,来自于那个说“我只和丁叔叔睡”的韩纷纭。 韩纷纭刚来局里上班的那几天,还算好,后来,金雅芝与丁有才分开了,韩纷纭就在丁有才身边活跃起来,她在基础教育科做资料员,有事没事的,总会找各种理由,跑到她丁叔叔的办公室来,似乎一天不来见上一面,那就不得行。 结果,有天中午午休,韩纷纭溜进丁有才的办公室里,见丁有才在里间午睡,她忙关好门,钻进了被窝,丁有才怎么敌得过韩纷纭这种绝色女人,只讲了一句“这样不好”,就直接投降了。 偏偏这个事情,又被办公室主任崔志钢撞见了,崔志刚走路的声音很特别,丁有才一听就知道是他来了,而且,感觉他在里间门外听了一会儿,听见有异样,才离开的。 虽然崔志钢没去跟外人咬舌头,但还是让丁有才感觉不稳妥,之后,也再不敢在办公室里间做午睡了。 韩纷纭从她表姐家里搬了出来,又另租了一个小套间,每隔一两天,就会把丁有才请过去。 这就瞒不过小董。 丁有才虽为此苦恼,但他又象抽烟一样,欲罢不能。 最近,丁有才的身价似乎暴增,韩纷纭突然就提出来,要丁有才去买一套房,她说:“人一世,就那么两三万天,每一天住得都不舒心,有什么意思。” 她还说:“我又不要你的房子,你自己买了自己住,叫我去住几天也行,还有你那个小司机,虽然说,长得远远没有我好看,但人家毕竟年龄小,娇嫩得很,总在那种公寓楼里面混,也好可怜,你买了房子,她也好有个地方落脚。” 听这韩纷纭七七八八的一通胡说,丁有才就动了买房子的念头,不过,他也知道,自己买不起房。 这天,丙焕钱专门打电话给丁有才,说丙焰灿元旦节举行婚礼,特意邀请丁有才去喝喜酒,又问丁有才,是否能抽一点空,给他写几副对联? 丁有才满口的答应下来,又说:“元旦节举办婚礼,先没听说过,那不就去不成省城了?” 丙焕钱说:“是的,所以,我准备明天动身过去,你又没有时间,要不,你同我一起去?” 丁有才想了一下,就说:“那我还是同你一起去吧,我等下把事情安排一下。” 两人说妥了,由丙焕钱出车,坐同一台车去。 第二天上午,刚刚到达省城,把车子停到李大人的私宅下面,好巧不巧,丙焕钱认出了一台车子。 丙焕钱说:“他也到这里来了?” 丁有才问:“谁?” 112、为啥做了坠楼人 丙焕钱示意丁有才先不要说话,他让司机将车停到花坛的另一边去。 过了好一阵子,见一个大块头男人从楼道单元门口走出来,然后上了车,这,就是彭老板。 彭老板也知道李大人的这处秘密私宅,可见,他们还是很有交往的。 彭老板的车子启动,驰出小区,丙焕钱忙叫司机跟上。 丙焕钱这台车,是刚换了不久的,挂的是外省牌,悄悄跟在彭老板车子后面,对方也认不出。 车子拐了几条街,钻进一个较旧的小区,丙焕钱还是让司机走另外一条内部小道,远远的停在另一边。 只见彭老板从车上下来后,他那司机也跟着下了车。然后,后排的门打开来,跳下来两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两个小姑娘,显然是先经过了专业人士的化妆打扮,大冷天里,站在地面上直哆嗦。 那四个人进了一栋旧楼,旧楼只有六七层高,应该只有步梯。丙焕钱不敢肯定有不有电梯,他让司机下去跟着看看。 果然,单元门没上锁,上楼只有步梯,那司机跟过去,听见那四人在五楼停了下来,轻轻的敲门声,轻轻的开门声,然后他们就进去了。 司机跟上去看了一下,是502,他马上返回到车上。 丙焕钱不知道这里又是住着谁,他让司机开车离开,返回到李大人那边,丁有才在车上打电话,跟他那老同学说,他们已经快到了。 就在丙焕钱的车子,驶出刚才那个旧小区的大门时,另外一辆车子正好对向开了进去,丙焕钱没多留意,但那台车子上的人,却认出了丙焕钱。 到了李大人的秘密私宅,也就是他那个收藏室,李大人热情的与丁有才、丙焕钱一一握手拥抱,又说他这里简陋,没什么东西招待他们。 丙焕钱说他这次来得仓促,也没有事先准备好合适的礼物,丁有才就解释,丙家的接班人,马上就要举办婚礼了,所以在时间上来说,是比较仓促。 李大人淡然一笑,说:“丙总何必说这些见外的话,令郎新婚大喜,届时是你们圈子里的一大盛事,草率不得的,在这个时候还记挂着来省城看我,真让我深感惭愧…惭愧。” 三个人坐下来说白话,李大人忽然提到曹雨兰,问丙焕钱,这孩子做事怎么样? 丙焕钱说曹雨兰很优秀,在项目经理的岗位上,干活很认真,业务也很熟。 李大人就再次说拜托的话,又跟丁有才说:“丙总忙不赢,老同学你给我多照顾她一下,年轻人不懂事,要多提点。” 丁有才也听过传闻,忙笑着说:“我是外行人,不懂他们那个圈子,如果是生活上有什么困难,我是可以多照看照看的。” 丙焕钱少不了送钱,把卡拿出来给李大人,李大人这次死活不肯收,最后他说:“令郎大婚,我也没表示表示,这个你就别拿了,就当作是我对令郎的一份心意,好吧?!” 丙焕钱见李大人说到这份上了,就说:“那是这样,我们去找个地方喝杯酒,反正这也到饭点了!” 于是,三个人一起下楼,乘电梯到地下车库,难得的…李大人亲自驾车,来到他认为最合适的地方。 酒桌上,李大人又说:“你们那个教育局整体搬迁新建项目,只怕资金会比较紧张。丙总可能会觉得没什么利润空间,老同学也可能会感觉到有各种压力,我考虑过了的,反正上一次征的地还是够,丙总可以紧挨着开发出一排房来,卖了钱正可以弥补基建的资金不足问题;一层正可以做店铺出租,所有权归局里,局里也就有些经济来源,可以用来解决许多内部小问题。” 这句话说到了丙焕钱的心坎上了,搭车多征地,原也是为了开发出一些商品房来,新教育局的东南面,显然位置是极好的。 丙焕钱忙给李大人斟酒,说:“我正要跟老板讲这件事情,只是不好开口,既然老板说了,我深表感谢,来!我再敬您一杯,这件事情,如果以后有什么麻烦,还请老板多多帮衬指点!” 听了他们这一番对话,丁有才自然是很明白了,不过,他也惊叹于这番操作,这么大的一件事情,在他们那里,就跟喝一杯酒一样的平淡无奇。 丙焕钱准备了一千八百万,结果没送出去,反倒赚了一两栋楼,心里当然是乐开了花。 三个人喝到六七成,李大人打电话叫他司机过来帮他开车,又对丁有才和丙焕钱说,他就不送了,丙焕钱说不必不必,他发信息,让司机把车开过来。 丙焕钱又马不停蹄的跑了几家,最后是老胡那里。 丙焰灿在邻市拿的那个垃圾处理发电场项目,资金还有绝大部分没下来,老胡在邻市蹲点,加上老胡后来兼管了这类公益安全项目,丙焕钱还是要去拜访一下的。 丙焕钱联系老胡的司机,对方说不清楚这时候老板是否有空,先要了解一下。 本来也是有预约的,这时候又说不清楚有不有空,丙焕钱只好等一下。 过了好一阵,那可机发来信息,又发来一个位置,信息中有楼号和房号。 结果,司机导航过去,就是之前跟踪彭老板来的那里。 丙焕钱的车子刚要进去,就听到警车声和急救车声,气氛相当的紧张,丙焕钱的司机赶紧避让? 司机在较远处停好车,下车挤过去,看是发生了什么。 结果,那边是有人坠楼了。 就听见人群中有议论,很多人都说不认识这男的是谁,有个别人说,这人从电视里看过,是个大人物,好象是…姓胡…还有没有气?不知道,从五楼掉下来的… 司机抬头,只有五楼的窗户,是开着的。 司机忙走回车上,小声的跟丙焕钱讲了他刚看到的情况。 丙焕钱还正在思考,急救车已经将老胡拖走了。 围观的人纷纷离开,警方在现场做各种观察、拍照,又上楼进房间里去查看。 丙焕钱让司机开车走,他担心警方会盘查自己这辆外省牌照车,不过,警方就好象没有注意到他们一样。 而另外一辆本地车,要离开可能就有点困难了,两个警员正走向那台车子,刚刚打着火的司机,只好又熄了火。 车上就一名开车的男子。 警方在查,说他这车子,进来有好长时间了,正是在事发时间段,所以,要接受调查。 司机有些怕查,急着想走。警方查到那台车,是租车公司的。 原来,这男子是从租车公司租了车,来跑黑车挣几个钱生存。 警方问他拉的是什么客人,男子说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警方又问他为什么先一直没走,男子说客人让他等回程。 那么,客人呢?男子说他不知道,好象还没有出来。 113、神秘身份的闺蜜 这种老旧的小区,只有大门口装有监控,居住的人员也很杂乱,更多的是租客们在这里租住。 而老胡这里的那套房子,是之前的一个商人的,那商人去了南方,很多年都没回过这边了,房子空在这里,老胡时不时的用着。 且说这天,老胡那真是乐极生悲。 彭老板上午不仅给他送来了一笔巨款,关健是还给他带来了两名未动过的美少女。 因为是预约,老胡把地点选在这里,主要是他觉得这里既安全又方便,任何人从小区出进,都很容易,不会引起什么太多的关注。 老胡事先做足了准备工作,所以,他底气十足的享受了个把小时后,让彭老板把人带走了。 正当老胡在边亲手打扫战场,边回味无穷时,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就好象是从楼板里冒出来似的。 老胡想了好几分钟,才终于认出眼前这位冷眉冷目的女人,张紫霞?怎么可能?她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她是怎么进来的? 其实,张紫霞进来很久了,彭老板他们进来之后,不太久,她就进来了,因为客厅的门,当时竟然没有锁好。 又因为彭老板以及他那位司机,全都注意力集中在老胡的精彩表演上面,并且在手忙脚乱的帮忙,根本就没注意到张紫霞进了客厅,然后又藏身在阳台的落地布帘之后。 张紫霞进来时,甚至还帮他们把客厅的门好好锁上了。 张紫霞示意老胡坐下来,老胡想离开,张紫霞用很硬的语气说:“坐到床上去!” 老胡的双脚,本来就有点飘,因为他感觉到全身有些虚脱,被张紫霞这么一句断喝,他差点跌倒,扶着床沿坐了下来。 老胡问:“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吧?” 张紫霞说:“你自己心里没有点数吗?看来,这些年你是过得太风光了,就象刚才一样,有人专门为你提供处女,你怕是早就忘记了过去所做的那些事情?” 老胡反问:“我过去做什么了?你不会是还在说抓你的那件事吧?我只是相当于去把你带过来,我去与不去,对于你来说,毫无差别。” 张紫霞也反问:“那之前抓那六个人呢?也是这样的?你是用他们的鲜血,铺平了自己的晋升之路。” 老胡显然是心里发虚,他说:“这跟我又有多大的关系?我不去抓他们,那别人也会去抓他们,更何况他们躲在哪里,那是一清二楚,就是派出所去几个人,也照样是要把他们抓到手。” 张紫霞也找了个椅子坐下来,她问老胡:“你那样争功媚上,当时就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什么后果吗?” 老胡色厉内荏的说:“后果?什么后果?什么后果都没有。什么争功不争功?我是专案组长,我负全责。” 张紫霞轻蔑的笑了笑,说:“没什么后果,是吧?我今天能找到你这旮旯里来,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你的死期到了。”说着,张紫霞站起身来。 老胡下意识的伸手往床脑枕头下摸,张紫霞比他快,左脚一脚踏在老胡的手背上,一弯腰,右手就从枕头下拿出来一把短枪。 老胡还想再动武,张紫霞已经将枪口顶到了他脑门上。 老胡的抗争毫无力量,他脑门上往外沁冷汗,嘴唇开始颤抖起来,说话口齿不利索了。 “饶…饶…饶命,求你不要杀我!” 张紫霞拿着枪,又坐回到椅子上,她看着老胡,说:“刚才不是嘴巴很厉害吗?还有什么话要讲?快讲?” 老胡说:“其实,你并不敢杀我,这还是大白天,枪一响,你也跑不了。” 张紫霞把枪口又对准老胡的胸口,说:“是吗?那先试一试?看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这样跟你讲吧,我从出生那一天起,就没有过过一天正常人的日子,我从小就跟父母一同被关了起来,后来,又跟我娘一起受改造很多年,然后是逃亡了四五年,又关了二十三年,我早就跟死了的人,也没多大区别,我只在意你今天死不死,别的事情,我从不考虑。” 老胡垂下了头,片刻后,他说:“我也很不幸,我从懂事起,就没有见过我爹,有人说他是修铁路时,被打死了,我那时成了烈士孤儿,后来到城里读书,说是照顾我,上了个公安学校,毕业后就到了这里上班。那年说我立了大功,晋了职,有领导给我牵线说媒,娶了老婆,结果却发现,老婆怀了别人的孩子,因为是领导说的媒,我连婚都不敢离,再后来,我习惯了…随她去…” 张紫霞严厉的喝斥:“少扯这些,别在我面前装可怜,这二十多年里,被你祸害的女子还少吗?别找什么借口你老婆有问题。” 老胡忙解释:“我祸害过什么女子?这都是她们自愿的,她们自己犯贱,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张紫霞反问他:“她们自愿的?你来看看我拍的视频,你要说她们不懂事,先是自愿的,也许是,但刚才,她们在半途中哭着一再求饶,你自己看…这个…你们又是怎么做的?那两个人帮你死死抓住,你又是打耳光,又是挠大腿,又是咬肩颈…这就是你所讲的自愿?你要是没有这种变态嗜好,别人会把女子总往你这里送?若不是先各种威逼利诱,十八九岁的女娃娃,会轻易就范?” 老胡没料到,张紫霞还会拍到这些,他一时语塞。 张紫霞见他不说话,就又问他:“你讲那几个人藏在什么地方,是一清二楚,哪又是谁告诉你的?你给我说说看,我想印证一下。” 老胡忙说:“只要你不杀我,我都说。” 张紫霞说:“那你说吧!” 老胡不加思索的说:“是高建英。高建英在你办公室里装了窃听器,你都不知道。” 张紫霞听了,感觉很奇怪,她问:“高建英哪来的窃听器?” 老胡说:“高建英是什么人,你那时候根本不知道。高建英不同于我们,她是双重或多重身份。 你应该记得,你刚刚落实户口时,是不是给你安排到钢铁厂去做销售部主任,结果呢?高建英去做了销售部主任,当然,是你自己没接受那份工作,但是,当时高建英也才二十二三岁,一来就能当上销售部主任,你认为正常吗? 你刚刚解决了户口这个大难题,她就过来了,这绝不是一种巧合,安排她做销售部主任,不就是为了能顺利的与你搞好关系吗?” “接着说!” 老胡又说:“高建英当时虽然只二十二三岁,但我后来查过她的简历,她已经有七八年工龄了。 据说,当年,大概是在日军投降前不久,高建英的爷爷从日占区护送一位领导去根据地,途中,两人被国军抓了汉奸,在押送的路上,国军遭到了日军和游击队的前后夹击,高建英的爷爷趁机逃脱,并救下了那个领导。 后来,到七十年代了,高建英作为她爷爷的长孙女,在她七八岁时,被那个领导接入京里去培养,到她十五六岁时,就在全国各地工作了。所以,她来监视你,一点也不奇怪,只是在当时,我们所有人都不可能知道。” 114、才揭开心理谜团 听老胡娓娓道来,如数家常,真感叹他了解得是如此详细。 张紫霞又问:“那我在案子的始末中,从没听说过是她窃听得到消息这个事…” 老胡说:“当然不会了,我说过了,高建英的身份很特殊,你看她现在所处的职位…纪监,就大概能知道她了,她那时是受保护的。 我当时也是从上级指示中,才得到他们的具体藏匿位置。 直到早两三年,我整理旧卷宗时,才意外的发现,原来是高建英从你办公室取回窃听器之后,才得知了他们的准确情况。而在审理该案时,是作为犯罪人供出的证词,说是他们供出了你曾参与谋划和指挥。” 张紫霞不由得想起了当年的高建英,张紫霞的公司,采购钢铁,都是通过高建英的手,高建英甚至会在平价的基础上,再给予她什么政策性的让利,要知道,那个时候的钢铁有多紧俏,外面的黑市议价,比平价要高出一倍多,甚至两倍三倍的都有。 因此,一来二往,张紫霞和高建英的关系相当好,如同闺蜜,两个人经常在空余时间一起玩。 张紫霞藏匿到海南,临走的时候,上面还没有说案子牵扯到了她,高建英是知道她要去海南的,当时还给她介绍了那边的熟人,高建英说,到了那边可以去找他。 不过,张紫霞并没有直接去海南,后来去了海南,也没有去找高建英所介绍的熟人。 又过了四五年,张紫霞在三亚偶遇高建英,高建英说是来三亚旅游渡假,她又说,她听说这边搞开发区,准备来炒地皮。 不过,张紫霞当时并没有说什么,说自己也是来旅游,然后就匆匆分别了。 但是,很快,张紫霞就被抓了,她还没来得及离开三亚。 老胡今天说的这些话,终于解开了张紫霞心中一直缠绕着的谜团。 张紫霞突然问:“你既然什么都明白,难道你不明白当年那个案子的起因?难道你就不明白那六个人,原本是些什么人?” 老胡说:“我明不明白这些,又能起什么作用?历史上的那些事情,拿出来说,是说不清的,我不想说了,你走吧!” 张紫霞说:“走?我为什么要走?” 老胡说:“你不走,还想怎样,你答应了不杀我的,难道要言而无信?” 张紫霞重新把视频点开,说:“我是答应不杀你,但这些被你残害的女子,她们又会不会答应不杀你?我今天不杀你也行,你自己从那里跳下去,不然,我就要把这些视频公之于众,到时候你也身败名裂…” 张紫霞用枪指了指那边的窗户。 老胡走到窗边,他打开窗户,几乎用尽了一生的力气,才爬上窗台,然后瞬间就跳了下去。 再说两焕钱和丁有才,本来准备在省城住上一晚的,这时候已经在返回去的路上。 老胡坠楼,这让丙焕钱陷入了沉思,他需要看到最快的新闻,来了解事件的真相。 不过,新闻是往往没有真相的。 丁有才一路上也不说话,似乎是睡着了。 只有司机一个人在全神贯注的驾车,车速在120Km以上,出了高速口子,丁有才仿佛梦醒,他说他打车回去就是。 丙焕钱说到前面找个饭店吃饭,他们过去常去的怡雅阁,在这次棚改中,也已经拆除了。 天色完全黑下来,又是万家灯火,而霓虹装扮出来的都市,给人的感觉总是无比的虚幻,让人无法再找到本来的真实。 司机似乎很随意的停到了一家酒楼前面,可能仅仅只是因为好停车。 三个人一起上楼,司机点的单,丁有才说晚上不喝酒了,丙焕钱也没坚持说要喝。 司机可能是真的饿了,服务生送上饭菜,司机不管不顾的狼吞虎咽。 丙焕钱给丁有才盛了一碗饭,他自己也盛一碗,说:“哥,身体的确要紧,晚上吃一碗饭,不喝酒是对的!” 丁有才说:“我其实没有酒瘾,过去很少喝酒。” 丙焕钱笑了一下,说:“现在毕竟有了些应酬,适当喝点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丁有才说:“我应酬也很少喝酒,跟兄弟你在一起,才喝得多一点。” 丙焕钱又说:“今天你那老同学也说了,在那边要开发一两栋楼,你哪天抽空过去看看,你不是还一直住着那个老房子吗,说不定,很快,你那边也要棚改了,你去预留一两套房子出来。” 他看了看丁有才,丁有才一愣,说:“你说什么?这恐怕不行吧?” 丙焕钱说:“哥,房子还是要搞,有就早一点搞好,到时候我让人帮你去走个程序。还有…那个曹雨兰,你那老同学亲口跟我讲的,是他的女儿,但我看其中必定有些缘故,所以,这房子肯定是要给她留的,开发出来的房产,可能一半只给得她!” 丁有才正有购房的想法,特别是那个韩纷纭,一直念念叨叨,丁有才还想到哪里付个首付,先买下一套来住着,不料,丙焕钱这么一说,就要给他两套房。 丁有才还欠着丙焕钱三十万没还呢,他都不好说什么了,他真没收过别人太多的钱物,这让他一下心理难以承受。 丙焕钱吃完饭,准备走了,丁有才打电话叫小董来接他。 丙焕钱又再次叮嘱他,说让他元旦节之后,也到工地那边去转转。丁有才负责局里这一方的监管,但他还没有去看过一次的。 小董与崔主任,在下面扶贫,跑了一整天,走访了十几户扶贫对象,刚刚把崔主任送回去,又来接丁有才。 丁有才问她吃饭了没有,小董说她晚饭还真没吃,丁有才说请她吃饭,小董说不了,她把车子靠到一个麦当劳店口,下去买了一大包吃的。 丁有才说:“吃这些垃圾食品没什么营养,晚上要吃饭。” 小董说:“等下回去再煮泡面吃!”好象泡面不是垃圾食品似的。 她又说:“老板,要不要来点,这个很好吃?”丁有才表示他很饱,不吃。她又接着说:“老板,今晚不回去了吧?反正你老婆还以为你在省城没回来。” 丁有才问:“不回去?那去哪里?” 小董就说:“去我那边啊!” 丁有才说:“你那里不是还住着一个室友吗?不行不行!” 小董启动车子,说:“老板,你怕什么?要不,我等下让她去外面开房住!” 很快就到了小董租住的公寓楼。来到16楼,小董开门进去,丁有才看了,就只一张大床。 这么一间房子,还间出了卫浴间和小厨房,摆了一个沙发和一张茶几。 进门处的鞋架和地面上,摆满了鞋子,大多数是高跟鞋,再往里面一点,斜立着一面大镜子,镜子后面是饮水机,饮水机旁边的墙上,正对着大床,悬挂着投影屏。 就这个地方,平时还住着两个人?两个人睡一张床? 不过,并没有看到那一个室友。 115、奇葩室友甄灵娜 小董拿衣服,先去洗澡,原来床的左边,与卫浴间相隔离的位置,是一排衣柜。 丁有才看到衣柜里面比较乱,有的衣服叠了,有的衣服挂着,还有的衣服就随手堆放着。 洗完澡出来,小董给丁有才倒了一杯白开水,她自己拿吹风机在对着镜子吹头发。 同时,她问丁有才:“老板,你要不要洗澡?这里有热水。” 丁有才又没得衣服换,说不洗澡,小董就说:“你去洗,没关系的,等下把内衣服洗一下,放到空调上面,一下子就干了。”她见丁有才坐着不动,就又说,“我让我室友帮你带一套内衣服回来,你先去洗,里面有浴缸。” 丁有才去放水泡澡,小董吹完头发后,坐到沙发上吃麦当劳,同时,发微信给她室友,让她带一套男士内衣服回来,身高一八〇左右的,特别是要带内裤… 泡完澡,丁有才用一条粉色的大浴巾包着走出来,引得小董哈哈大笑,小董说:“这一条是我室友的。” 丁有才不跟她笑,转回去,换了一条米色的。 小董还坐在沙发上喝水吃东西,丁有才说:“要不…就快一点?等下你室友回来了…” 小董无所谓的样子,丁有才又催她,小董就说,那你先躺到床上去,把被子热一热。 小董起身,去洗了洗手,出来,见丁有才还坐在床边上,就来帮他掀开被角,让丁有才钻进去,丁有才往中间一躺,就感觉被子很潮,还有一股味道。 他让小董把电吹风拿来,他要吹被子。 丁有才拿电吹风,开着高温强风,吹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被子,感觉和之前比,要好多了,然后,他又吹垫被。 这时,小董的室友回来了,她一进来,刚关上门,人还在门口,就说:“亲爱的,你们完事了吗?我可是在外面多吹了一二十分钟西北风,才进来的。” 小董听了哈哈大笑。那室友问她:“笑什么笑?得了失心疯?” 小董指了指床上,那室友往前走了几步,也来看床上,看到丁有才正跪在床上吹垫被,也大笑了起来。 丁有才说:“太潮了,不吹干怎么睡?” 那室友说:“大叔,你继续吹,我们不是笑你。哦,对了,这是一套保暖内衣,这是一套内裤,五件套的。”她把衣服放到床上。 “买这么多内裤干什么?”丁有才拿过来看,边看边说。 那个室友说:“内裤肯定是要多准备几条,弄脏了有得换!” 小董就问她室友,一共多少钱?对方说一共480,小董转账,给了钱给她。 那室友坐到沙发上,开始吃茶几上的麦当劳。 小董这才给二人作介绍,介绍丁有才是她老板之后,又介绍她那室友,叫做甄灵娜,在做家教。 甄灵娜又问小董:“你们完事了没?那么早就叫我带衣服…” 小董说:“亲爱的,你没见我老板一直在吹被子吗?他先吹盖的被子,就吹了个把钟头。” 甄灵娜说:“那怎么办?要不,我在卫浴间呆一阵子,你们抓紧时间?外面太冷了,实在呆不住。” 小董说:“麻烦你到楼下去开个房,亲爱的,可以吗?” 甄灵娜说:“开一间房,最少的也要298,费那钱干嘛呢?” 说着,她就抱了两本书,钻进了卫浴室,并说:“你们快一点,啊!” 小董没收了丁有丁手中的电吹风,说:“老板,差不多了,别吹了,啊!” 丁有才其实也感觉到有点冷,这空调效果并不太好,他将被子拉到身上,才感觉暖和多了。 小董把睡衣睡裤脱了扔到一边,巴了进去,丁有才感觉就象是一团火贴上来,年轻人就是好,这身体素质,扔进冰窟窿里面都会冒泡泡。 剧烈运动了三四十分钟,丁有才说:“算了吧,你那室友在卫浴室里,也怪冷的!” 小董笑着说:“你怕我了?还想要吗?先别管她了!” 甄灵娜在那边答话:“真的冷,你们大喊大叫的倒是热火,就不管别人的死活!” 丁有才听了,就找衣服,他穿了新买的内裤,又把保暖内衣服也套上,那甄灵娜从卫浴间出来,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边暖手边喝,她走到房子中间,说:“亲爱的,你老板好棒,他不会就走吧?” “走哪里去?说了让你去另开个房,就一晚…”小董边说边跳下床,光溜溜的跑进卫浴室。 甄灵娜又坐回到沙发上,她问丁有才:“老板,你真的不会回去吧?你不去洗洗?” 丁有才说:“小甄是吧,我马上走,回去洗算了…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 甄灵娜忙说:“不打扰…没打扰,老板,真的没打扰,再说,你这也回不去呀!” 丁有才说:“我打个车回去算了!” 甄灵娜笑着说:“老板,我不是说这个,你看啊,你穿着这一身回去,你老婆还不一眼就看出来了?” 丁有才看了看自己,也跟着一起笑,说:“也是!” 甄灵娜说:“那你还是在这里洗吧,快进去,等下再换条内裤,这条肯定弄脏了。” 丁有才犹豫了一下,又脱下保暖内衣服,拿了浴巾,穿着裤衩子进了卫浴室,小董拿喷头,迎面喷了他一身水。 两个人洗完,同裹了那条米色浴巾出来,样子挺滑稽的,甄灵娜看了,忍不住要笑,小董也笑了起来,她索性让丁有才一个人裹着,丁有才也笑了起来,两个人又重新钻进被窝,坐到床上,丁有才又找内裤重新换。 甄灵娜也从衣柜里找了衣服去洗澡。不一会儿,她穿着粉色的内衣内裤出来,头发高高的挽在头顶上,用一个什么饰有粉色花瓣的发网扎紧了,趿着一双高跟室内拖鞋,在屋子中间来回走动,倒热水喝,又问小董要不要煮面条吃。 小董说不吃了,好饱的。 甄灵娜就走到床边,一掀被子,钻了进去,在丁有才的左手边坐了下来,又说好冷,一下钻到了里面,捂紧被子,只露出个脸蛋。 丁有才一点也不冷了,只是感觉有点不自在。 小董说:“老板,你不要乱摸…别摸甄灵娜啊!” 丁有才说:“我哪有?要不…你睡中间来!” 小董笑着说:“老板,你个子高…块头大,还是你睡中间!” 三个人静静的躺下…躺了七八分钟,又开始说话了。 甄灵娜说:“老板,你帮我一个忙,好吗?” 丁有才问:“什么忙?” 甄灵娜转过脸去,半趴到丁有才身边,说:“老板,我没有工作,要不…你包养我?要不…你帮我找一份稳定的工作?” 小董忙转过脸来说:“亲爱的,你什么意思?要跟我抢人?那不行!老板,你还是给她找一份工作吧!” 116、情楚绝处暖与凉 甄灵娜用双手抱着丁有才的胳膊,她摇了一下,说:“老板,那就帮我找一份工作,好不好?” 丁有才说:“现在工作真不好找,逢进必考!” 小董忙来助攻,她说:“老板,凡事总会有例外,没有例外,那还有个权宜之策。甄灵娜也确实很困难,她父母是县里面的下岗工人,原来是在陶瓷厂上班的,陶瓷厂早解散了,家里没什么稳定收入,她师范毕业都快两年了,还找不到工作,你就帮一下她呗!” 丁有才反问:“你不是说,她正在做家教吗?” 甄灵娜忙说:“做家教也不容易,现在做的人多,业务都被教培机构揽走了,根本找不到钱。” 丁有才就说:“那我介绍你去教培机构,我儿子开的教培中心,哦,小甄,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甄灵娜说:“我学英文的,教培中心我不想去,打工早出晚归太辛苦了不说,还要两头受气,又不稳定,更不是长久之计。” 丁有才问:“那你想怎样?” 甄灵娜娇声的说:“老板,随便你把我安排到哪个学校,都行,我工作很努力的!” 小董说:“老板,这点忙你肯定要帮,对于你来说,这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丁有才说:“要到学校里去上课,那很容易!问题是编,总要有编吧?” 小董说:“你跟人事那边的关系好,跟他们说一声,不就得了,到时候再走个程序!” 丁有才说:“那…我试试!” 甄灵娜忙爬了起来,跨坐到了丁有才身上,说:“好…你试!” 丁有才都懞了,小董忙将甄灵娜推倒下来,笑着说:“甄灵娜,你想什么呢?你以为老板是在叫你…真好笑…哈哈哈…太好笑了…哈哈哈…笑死我了…” 甄灵娜爬起来斜坐着,对小董说:“亲爱的,我哪有搞错?老板刚才顶到我了,他不是说,想要跟我试一下吗?” 小董问丁有才:“老板,这是真的吗?” 丁有才急了,说:“再这样…我…你睡中间来…” 小董说:“好了好了,你继续睡中间!早点睡好…” 三人都又重新睡好了不动,丁有才可能是真的累了,很快就入了睡,睡得特别香。 一觉竟然睡到大天亮,丁有才醒过来,发现自己正搂着甄灵娜,他忙抽回双手。他感觉尿急,又忙偷偷的溜下床去,进入了卫浴间。 小董突然凑到甄灵娜耳边,小声的说:“亲爱的,要不要一起弄他?” 甄灵娜忙转过脸去,窃笑着点点头。 丁有才痛快的放了一阵水,又摸到床上,很小心的从原位钻了进去,双手抱臂的仰卧好,生怕碰醒了她们。 不料,他刚刚闭上眼睛,甄灵娜和小董,就一左一右的巴了上来,着实是吓了他一跳。 丁有才说:“你们…都没有睡着?” 甄灵娜笑着说:“老板,你抱了我大半个晚上,我又怎么睡得着…” 小董说:“那必须让他补偿!” 丁有才说:“别闹,等下还要去上班。” 小董笑着说:“老板,你不是还在省城吗?谁又知道你回来了?” 丁有才无奈的笑着说:“我…都是被你们教坏的…真拿你没办法…” 到九点钟,才一起出去吃早餐,小董把车子开到很远的地方,和县区接壤,三个人找到小镇上,说这里的师傅手艺好,做的早餐更好吃。 这时,崔志钢打来电话,问小董还要不要去走访,小董干脆的回答了他,下午再去。 再说老胡坠楼,这消息已经出来了,自媒体时代,网友自发版超出了官版,铺天盖地,说什么的都有。 胡应云昨天晚上就得知他哥坠楼了,所以,连夜就赶去了省城。 虹姨是大清早得到这个消息的,她忙打电话给胡菁菁。 还在昏睡不醒的胡菁菁,一直不接电话。 胡菁菁这两天心情很怪,伍溢涵前天打电话给她,请她做伴娘,说元旦节婚礼如期举行。 胡菁菁不知道,为什么伍溢涵的婚事,还能够峰回路转,她感叹,或许伍溢涵,是真的找到了一个可靠的好男人,而她自己,真的是很不堪…不堪回首的过往。 胡菁菁想,自己也努力过,也曾经梦想过,但她一直有如一叶无依之萍,没有根基,不能自立,又无所依托。 昨晚,胡菁菁又到驴肉火锅城,猛吃了一顿驴肉火锅,然后独自去蹦迪,喝得半梦半醒,回家后就睡得如同死猪。 虹姨见胡菁菁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她也搞不清胡菁菁究竟是何状况,就独自驱车去了省城,一路上神情多有恍惚,又没有叫司机,好多次差点发生意外。 胡菁菁睡到快中午才醒,她洗漱之后,才抓起手机,见她老妈接连打来过八次电话没接,但她也没心思给她回。 她梳了一会儿头发,感觉又饿又渴,就去煮汤圆,吃喝过后,才翻手机,边化妆边刷手机屏。 终于被她刷到她老爸坠楼的消息,胡菁菁仔细的看了两遍,又搜到同类的,接连看了多条,顿感脑子里特别乱。 虽说从小就跟父母没多深感情,胡菁菁得到老爸坠楼的消息,心里还是很酸的,她二十岁左右的时候,曾经去算过好几次命,每一次都说她父母缘薄,特别是父亲缘薄,她不懂,曾经多次询问过算命先生,为什么缘薄? 现在,她老爸突发坠楼,这是不是父亲缘薄? 胡菁菁没感受过多少亲情,要说感情悄许深一点的,还是她老爸,至少,他舍得给她钱花,从小到大,哪怕是一直到现在,胡菁菁开口向他要钱,从没有落空过。 胡菁菁忽然想哭,她下楼匆匆开车,一直开到高铁站,坐了刚到点的城轨过去,自己的车子,就扔在高铁站外。 一路上,胡菁菁脑子极乱,她感觉到,从小到大,老爸似乎就不喜欢她,老妈也从来没有真正爱过她,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才来到了这个世界上。 下了城轨,她打了出租,却不知道去哪里? 出租司机再次问她去哪,胡菁菁这才想起来,可以打电话问她老妈,她慌脚慌手的打电话,才知道是在省立急救中心。 到了那里,见到她老妈和她叔叔胡应云,听他们说,人还在急救室,具体什么情况,还是不清楚,胡应云也只打听到: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他们来了这么久,也还没有进去看过的。 不知为什么,胡菁菁就突然晕倒在地板上了。 胡应云急忙去扶她起来,虹姨找医护帮忙,医护推来了单架,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将胡菁菁抬上去,送去了急诊室。 117、各怀私心照不宣 胡菁菁可能并没有大碍,她只是因为在这段时期里,太多的世事变故累积下来,心理承受不了,一下子脑袋自闭了。 拒绝再思索,也是生物体的一种自保潜能。 老胡这样子坠楼,肯定让很多人震惊,也让许多人窃喜,但是,甲卫权却担心起来。 这位几乎从没打过交道的前岳父,甲卫权首次让彭老板去拜访,没料到就出了事。 甲卫权的本意,让彭老板去拉拉关系,找着了合适机会,要将张紫霞的情况说给那老胡知道,好找到一起对付张紫霞的办法,因为甲卫权认为,要想对付张紫霞,只有靠老胡。 可是,彭老板他们前脚才走,后面就出了坠楼这种事,这…这…这要是查起来,又怎么说得清楚? 甲卫权无异于热锅上的蚂蚁,他把彭老板找来,询问当天的各种细节,生怕漏掉了什么,又怕彭老板是在撒谎。 彭老板自己也着急,他怕有监控拍到他们进出,因为他大概是上午十一点多离开的,而老胡坠楼,发生就在下午一点左右。 还有就是那张银行卡,银行卡还在老胡手里,会不会被警方查到? 不过,到第二天中午,还没有人来查他们。 再就是丙焕钱,他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从他搜索到的各种信息来看,警方应该还没有对这个事件定性,也没见有实质性的东西报道出来。 丙焕钱之所以这么紧张,还是因为张紫霞。 虽然张紫霞出来好多天了,但他仍然是没能联系上她。他担心,老胡坠楼这个事情,会不会与张紫霞有关?尽管他觉得可能性很小。 近两天,丙焕钱让手下的人,一直在寻找习小泉的下落,也没有什么回音。 丙焕钱担心张紫霞,如果这件事真与她有关,那张紫霞就危险了。 这已经不是二十几年前了,如今到处都是监控,小区里有保安,街道上到处是城管、交警、街溜子…这些城市垃圾人,每天都睁着他们那一双小钱眼,在街市上扫来扫去的“淘金”。 媒体上炒得比较火热,实际上,事态冷冰冰的,没有得到允许,胡应云,虹姨,都见不着老胡,然后,有关人员来找他们分别谈了话,还就近给临时安排好了宾馆住宿。 到第二天的下午三四点,忐忑不安的甲卫权,突然接到李大人的电话,让他赶紧去一趟。 甲卫权更加不安,他命郭进涌赶快送他去省城,晚饭的时候到的,李大人却没有答应跟他一起吃晚饭,而是先秘密的见了一面。 李大人质问甲卫权,昨天彭老板究竟还干了些什么? 因为,彭老板是先到了李大人那里,然后再接着去了老胡那里,如果这事情与老胡有关,那李大人又怎么解释得清,就一定与他没有关系呢?万一牵扯上了呢? 又或者,万一抓了彭老板,彭老板胡说八道,把送钱的事都说了出来呢?李大人不得不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好。 甲卫权一再跟李大人保证,说他反复问过彭老板了,这事肯定与彭老板无关,彭老板离开时,老胡还是好好的。 但是,甲卫权不敢讲具体情况,他不好意思说,送了两名美少女,因为没送给李大人,更何况去李大人那里还在先,两名美少女,看都没带上去给他看。 李大人反问甲卫权:“既然不是那个姓彭的老板干的,那他为什么在那里停留了个把多小时?小区监控还拍到,他并不是一个人去的,有三四个人,去这么多人干嘛?” 甲卫权被问得一愣一愣的,他又没有一起去,具体情况本来就不清楚,一切都是听彭老板自己讲的,万一彭老板有撒谎呢? 于是,甲卫权就很小心的问:“那…现在警方调查得怎么样了?” 李大人说:“警方现在不好调查啊,小甲,怕出大问题啊!” 甲卫权又说:“坠楼应该是与彭老板扯不上任何关系的,彭老板是带了两个女的来了,但从他们离开,到事发,隔了一个多小时。” 李大人说:“是吧?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敢带过来,难怪会出事,你说,该怎么办?你要想好了。” 甲卫权忙说:“我这就赶回去,一定让他们守口如瓶。” 李大人又说:“守口如瓶就有了?万一调查起来,问他们去干什么,怎么回答?” 甲卫权秒懂,说:“一定先统一口径!” 李大人说:“那你快点回去吧,记住了,先一定不能让他们把事扯到你身上来,否则,那麻烦就大了。” 听了李大人的吩咐,甲卫权连夜急匆匆的赶回,找彭老板密谋。 可是,彭老板说,那两名女生,突然之间找不到了,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去学校。 甲卫权听了越发着急,他叫彭老板一定要尽快找到那两个女的,哪怕掘地三尺。 晚上九点半了,甲卫权的那个老战友老冯,难得主动来找李大人,共同研究老胡坠楼的问题。 老冯用商量的口吻问李大人:“老胡这个事,要怎么应对?” 李大人说:“首先,要耐心做好家属的思想工作,安抚好家属;其次,医院那边的工作,也要做细致一些,任何疏忽,都有可能造成巨大的不良影响;第三,要认真的指导好警方的调查方向,切忌不能偏离了D的正确航向。” 老冯笑着问:“从目前医院秘密传来的消息,老胡死的可能性并不大,经过现场堪察,他是先坠落到了楼下的大树冠上,然后再到树下的车顶上,再掉到了地面上,最致命的是被大树枝挂掉了两个蛋蛋,树枝都砸断了,那功能应该也废了,医院说通过手术抢救,清除了重创,消除了致命隐患,其它就是数处骨折,关于老胡的抢救工作,下一步,具体要怎么安排?” 李大人听了,沉默了好一阵,他问:“老冯,你刚才讲的这些情况,都可靠吗?” 老冯说:“应该差不多,我和你都不是医生,也都没有到急救室里面去,怎么搞得百分之百的清楚?” 李大人似乎难以置信,象是自言自语:“从五楼掉下来,还没有死?真不可思议!不死也会摔成植物人吧?” 老冯忙说:“我想也是的!不过,我刚刚讲的那些,是个别主治医生传话过来的,和家属还没有见面交流的。” 李大人说:“哦,那就好,一定要做好家属的安抚工作。” 老冯又问:“老李,你认为,老胡他跑到那里去干什么?听警方反应,那个房子的主人,现在根本就联系不上。” 李大人想了一下,说:“这个事情要注意影响,不要搞得满城风雨,还有就是跟宣委那边交待一下,网络上面,特别是自媒体上面,那些跟风炒作,要尽快删除或屏蔽掉。” 老冯说:“这个…下午已经跟那边讲了的,应该问题不大。我就是想不透,老胡这是因为什么?究竟是谁干的?” 李大人见老冯这样子看着自己,那是不是…在暗指怀疑到自己头上来了?难怪他会主动过来问这些? 李大人转过身去,点了一根烟,把烟圈吐了后,他突然又转过脸来,对老冯说:“难道你自己心中不清楚吗?” 老冯听了,也心里一惊:难道怀疑是我?他问道:“你什么意思?” 老李补充说:“你难道没怀疑高建英?” 118、超高调筹备婚礼 互相猜疑,又心照不宣,真的狡猾。 老冯那里,当天,彭老板也是去了的,从老胡那里出来之后,他们就去拜见了老冯,虽然只呆了不到十分钟。 老冯这两天,也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只有高建英,对老胡的坠楼事件有些感兴趣,她一再在小组会上建议,应该查一查事故的原因,但是,这次难得的大家统一,形成了半否定,即其他人一致认为,大肆调查,会对社会产生不好的影响。 那两名女生忽然失踪,彭老板想尽了办法,也没有获得与她俩相关的任何有价值的消息,甲卫权着急,这比他自己女儿甲亿翎丢了时,还让他心焦多了。 又提心吊胆的过了一天,第三天半夜,终于有了官方通报。 大意是老胡因为在近一段时间里,工作压力太大,又加上工作上的需求,夫妻俩长期分居两地,原先的本职工作之上,增加的创文创卫扶贫工作,纷繁复杂,导致其个人精神崩溃而坠楼,不存在因他外力因素,排除他人刑事原因的可能性。 然后说,经医院及时抢救,老胡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目前仍处于昏迷修复状态,后面从医疗角度将尽全力救治,争取让老胡早日重新回到工作岗位。 文字简短,懂的都懂。 甲卫权连续两天的紧张,总算松驰了下来,他跑去李楠蓝那边发泄放松,心理上获得了平衡之后,脑子里却也小心起来,想着今后要更加谨慎办事。 虹姨作为家属,被叫去处理那个旧房子里的物品。 她被告知,房子的主人,已经找到了,房主人有长达十三年没有回来过了,都忘了当年是把房子租给了谁,现在准备将房子挂二手房中介出售,请她过来将老胡的物品拿走。 虹姨到了那里,警方先交给她一张银行卡,说是从老胡口袋里发现的,没发现有其它贵重物品。 虹姨见室内确实陈设简单,家俱等物都比较老旧,估计是原房子主人留在这里的。 警方人员说要她将东西都搬走,然后就离开了。 虹姨独自在这套房子里察看,房子是三室一厅一卫一厨,她以专业的眼光,想要从中寻找到一些什么重要内容,但是她的内心,却充满了恐惧。 很容易,虹姨就从床档头下面的壁柜中,发现了两个老式保险箱,虹姨试了两次,都打不开。 她忙打电话给局里的开锁专业警员,叫他快一点过来。 那小伙子花了差不多三小时,赶到时,已经是夜里八九点了,虹姨带着他到了那里,小伙子只花了三分钟,就将两个保险柜打了开来。 其中一个保险柜里面,除了三十七八万现金,没有别的东西。 在另外一个保险柜里,只有十七八万现金,和一堆不太值钱的金条和珠宝,也没有其它什么重要物品。 而且,可以看出来,两个保险箱,应该都有较长时间没有被打开过了。 虹姨没有别的办法,临时找了两个塑料袋,将这些东西都装了起来,准备带走,又随手拿了十几万现金,给那个开锁的小伙,问他是连夜回去,还是已经开了房间。 小伙显然是有些受宠若惊,他说他一路急赶过来,哪有时间就去订了房的,连饭都还没来得及吃。 虹姨又看了房子里其它一些地方,觉得再没什么她感兴趣的东西了,就拎着那两个塑料袋下楼,她叫开锁小伙上车,一起先去吃饭,又说: “吃过饭也就不早了,你明天再回去呗,今晚就去我那边住一宿。”小伙子挺老实的,点着头说“好”。 老胡自己的住房那边,胡应云不允许任何人动,他说:“人还没死呢,不能乱动他的东西。” 所以,那边的门都没有打开过,胡应云把钥匙给胡菁菁拿着,交待了她一长串的话。 虹姨觉得,自己留在那边,也没什么意思,无非是感受到各种冷冰冰的。 她与那开锁小伙住了一晚,第二天很早,就一起回市里来了。 她脑子里确实还乱糟糟的,一直心有余悸。 她去银行刷了一下卡,密码只是6个0,余额还有800万,心里感到很奇怪:为什么他们会视而不见?除非是一种故意。 管他的,虹姨多少年没用过她老公一分钱了,她自己都记不清,她知道,自己也问他要不到什么钱。 看来,自己以后调去省城的机会,是彻底没有了,她安慰自己:好好活在当下,不再去得罪任何人! 日子又似乎平静了下来。 真正是谁导致了老胡坠楼?并不重要,没有人愿意去关心。 丙焕钱正在紧张的筹备丙焰灿和伍溢涵的婚礼。 按照丙焰灿和伍溢涵两个当事人的意思,一切从简,只需要拍个婚纱照,摆几桌酒来请朋友聚一聚。 但是,丙焕钱岂可草率从事,因为到时候,各界的头面人物,都可能会到场,那不能让人家看了他的笑话。 所以,丙焰灿与伍溢涵的婚礼,注定了会是本市里空前盛大而隆重的。 连婚庆公司都紧张,开始精心准备节目单,并且进行彩排。 应邀的数位年轻明星,也与婚庆公司取得了联系,他们的节目和婚庆公司的节目,要完美的融合到一起,也需要彩排一下。 场地也是精心选择出来的,选在碧云天,因为,碧云天不仅有花园式的宽阔室外庭院;还有厨艺高超的“空中餐厅”,可以同时排宴数百桌,中间配有可升降的超级舞台,外加超级背投;更有标准白金五星级的豪华宾馆。 一切配套齐全。 丙焕钱提前两天包场,重新精心布置好各类场地,婚庆公司也提前进驻彩排。 丁有才主要是帮忙写对联,新房要贴许多对联,碧云天场地这里,也要贴许多对联,一写,就是一整天,还有好几个年轻来帮忙打下手。 然后是伴娘伴郎的配备。 伍溢涵感受到自己没什么其她朋友,曾经只打算请胡菁菁来做伴娘,而现在的局面,根本不是她可以控制得了的。 再说了,胡菁菁现在一个人在省城,每天冷清清的守着昏迷的老胡,她也不可能回来。 丙焕钱说了,安排8名伴娘8名伴郎,就在公司的众多高层管理人员家庭中挑选,也就是说,是各分公司那些老总们家里的千金或公子。 还要挑选,也就是颜值要能出众。 家有未婚儿女的各位老总,心里当然是很开心了,结果是提前提名,又花了一天的时间来选美,把许多中层也拉了进来,因为公司高层家里的凑不够啊,有的已婚,有的颜值不够。 乙丽颜在郑州分公司那边根本忙不过来,遇到老板家有大喜事,本来,她打算让儿子乙恋代替自己去喝喜酒,结果,乙恋被选中做了伴郎,乙丽颜没办法,赶紧安排好公司的元旦工作,订了机票,准备回来一天。 乙恋没料到,自己会要去做一次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伴郎,他最近一段时间里,根本没人去管他,丁有才上次跟乙丽颜交换过意见,因为想法不统一,也就没再去深究。 没人管的日子,乙恋会玩得有多嗨,那自然是可想而知。 因为被老妈禁足,乙恋的迈巴赫,还一直留在县区的别墅那边,找着要做伴郎的借口,乙恋忙向他老妈申请,要去把车子开过来。 119、深藏不露的田胜 乙丽颜想:趁着丙焕钱家大搞婚庆,也让乙恋出来开阔一下眼界,要是能从中找到一位合适的女朋友,也好有个人来约束他。 于是,她同意了儿子乙恋去把车子开过来,前面曾交待过了的,乙恋的车子,是一辆订制高配的新款超级越野迈巴赫。 有了车子,乙恋顿感自己如虎添翼。 再说甲卫权,也收到了丙焕钱的请帖。 甲卫权在余尤这边,拿着那张请帖,坐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看。 余尤说:“就只一折一页,有什么好翻的?” 甲卫权不理她,仍在沉思。 要是在以往,这个事情,丙焕钱不是直接打个电话来吗?发什么请帖?还让快递小哥给他送到办公室去? 要在以往,肯定会早打电话跟他来商量几句,然后请他去帮忙张罗一些要紧的事情。 看来,有些人…有些事情…是再也回不去了,两个人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裂痕正在逐渐的变宽变深… 余尤又说:“卫权,你究竟什么意思啊?好久不来,来了又不吭声,夏来这孩子,现在总是‘爸爸…爸爸’的乱叫,你也不多过来抱一抱,逗他玩?” 甲卫权这才抬起他那张脸来,问:“孩子呢?” 余尤忙偎了上来,说:“这不快元旦节了吗!我妈回去看看,顺便就把夏来带了过去,要过了元旦节才回来!” 这句话信息量好大。 余尤帮甲卫权生了儿子,但她又没嫁给他,她老妈怎么就敢把孩子带回老家去呢?邻居要问起来,她怎么跟人家去说? 那就是只有一个解释,如今甲卫权已经离婚了,是单身的,也可以讲是在跟余尤一起过日子。 看来,老太太想把女儿嫁给甲卫权,又或者,是余尤现在自己有这个想法了。 甲卫权现在还养着余尤和李楠蓝两个女人,同时和彭老板的姨侄女小意,也经常住在一起,其她的那些,就暂且不提,只这三个人中间,甲卫权也难选择到余尤结婚。 余尤帮甲卫权褪尽衣服,无限温柔加极度诱惑,甲卫权也不说话,只做他的,完事后倒头就睡,过去还起去抽烟撒尿,这一沾枕头就困,很快就发出鼾声。 余尤自己轻轻起去,冲洗过,重新换过衣服,她发现有手机信息,忙拿过看了一眼,迅速删了,又看了看熟睡的甲卫权,带上门走出卧室。 从电梯下到地下车库,有台车闪了一下灯,余尤便走过去打开车门,钻进车子后,余尤急着问:“孩子呢?” 前面坐的是田胜,田胜说:“跟他外婆在老家,我亲自送过去的,说好了3号去接。” 余尤又说:“他刚才还问起孩子,我只怕有什么闪失。” 田胜说:“你妈带着,你也不放心?” 余尤说:“才几个月呢?还得喝奶呢?又这么冷的天…” 田胜说:“你就放心好吧,乡下不仅有空调,还有火烤,那里比城里风小多了,冻不到的。” 余尤问:“那你这时候来找我干什么?” 田胜说:“我看他的车子停在这边,这好久不过来,怎么今天又来了,我问你一下,他是来干什么。” 余尤说:“今天过来,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喊他不应,问他不声,就一直闷声不吭的,除了干我,他还能是干什么?现在正睡着了呢!” 田胜就说:“那…你就快点上去。” 余尤说:“也不要紧的…要不,你也上去,你先到我妈那屋里躺一会?” 田胜说:“不了…等下他要是醒来…或者要走,下来肯定会看到我车子,我先回去算了,你等下打电话给我。” 余尤说:“也好!”她下了车,又悄悄的回到屋里,听到甲卫权的鼾声,这才放心的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下来,打开电视。 甲卫权睡到半夜里醒来,余尤亲自下厨做了夜宵,甲卫权确实肚子饿了,干了一大碗肉泥饺子。余尤问:“卫权,好不好吃?” 甲卫权说:“好吃,今天一天没尝饭味,喝的净是酒,饿起不舒服…” 余尤笑着吃:“好吃就多吃点,还有糯米饭团子,我给你去蒸热!” 甲卫权说:“多蒸几个,你也吃的,这精瘦的…” 不多久,余尤端出一盘糯米饭团子来,甲卫权一连吃了三个。 余尤说:“卫权,你就住到我这边来吧,我每天都做饭给你吃!要不,我们去把证领了,夏来他也要你…” 甲卫权先愣了一下,笑了笑,说:“领什么证?这证我都领过好几次了,有什么用?” 余尤说:“你是领过好几次了,但我没有领过,我就你这一个男人,再说,领了证,对孩子以后上学,也好些。” 甲卫权说:“我最近实在太忙,再说,孩子不还小嘛,以后再说。” 余尤怕他吃完了又走,就说:“那就再等等,等过了元旦节,我们去领了!你吃好了,我去给你放热水。” 吃饱之后,甲卫权泡了个热水澡,留在这边睡了。 田胜回到他经营的会所,有小弟来说,有两个试新的小姐姐,问田胜要不要带过来。田胜问是新车还是老司机,小弟说看样子还比较新,可能十六、十七,条子蛮不错,有胸有脸。 田胜让他带过来。 这正是彭老板想尽办法要找的那两名失踪女子。 她们是从高建德的场子里逃出来的,但是,田胜肯定是不知道。 田胜将那两人带到自己的休闲室,问她们做多久了?在哪里做过? 两人都说没做过。 田胜问她们为什么出来做,都说是太穷了,没钱,想挣钱给父母去买房,好让弟弟能够上学。 田胜问她们卖过处了没,两人都不愿作声。 田胜说:“既然想出来做,那就要大方一点,凭本事吃饭,那就要努力多学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两人很小声的说“是”。 田胜拿了两个塑料包分别给她俩,将她们带到了浴室里,让她们去洗澡换衣服。 等到俩人换洗了出来,田胜这才感觉到,看上去还挺不错的,田胜就说自己要培训她们,要她们到休闲室的大软垫子上面去。 大概培训了一个多小时,田胜自己气喘吁吁的,精疲力尽,他给她们分别取了艺名,一个叫香橙汁,另一个胸大的叫安琪儿,然后打电话叫小弟过来,领她们到嫩模会所去化妆、上台。 田胜喝了些牛奶,又喝了大半杯红酒,边喝边翻看着面前那一百多台手机,忙到凌晨两点,眼睛实在是睁不开了,脚步凌乱的摸到卧室里去睡。 刚钻进被窝里,余尤就给他发来了信息,说甲卫权在她那里过夜,又说甲卫权不愿意就和她就去领证。 120、袁维兰护家酿醋 忙了一天的丁有才,心情不错的回到家里,他发现袁维兰在厨房里忙,月嫂刘雨梅在育婴室里看孩子。 见丁有才回来了,袁维兰说:“老丁,你把手洗一下,将香芋排骨端过去,马上就开饭了!” 丁有才很意外,怎么是袁维兰在做饭?他洗了手,忙去将菜都端上桌来,袁维兰又拿碗添饭,盛好饭之后,她去抱过孩子,叫刘雨梅吃饭。 袁维兰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筷子,也坐下来吃。 丁有才感觉今天有些异常。 果然,刘雨梅边吃饭…边说:“丁老师,我明天就回去了!” 丁有才说:“明天回去,可以啊,等下看有什么东西,带一点回去过节,哦,等下再给个红包,过了节,早一点过来!” 刘雨梅笑了笑,说:“丁老师,你没听懂我的话,我是说明天回去,就不来了。” 丁有才问:“不来了?为什么?” 袁维兰说:“老丁,你真是糊涂了,什么是月嫂?就是孩子生下来后,帮你带到满月,雨梅姐都在咱家里干了一个多月了…” 刘雨梅帮她更正:“是两个多月,我应该回去了,感谢袁老师!” 丁有才一听,有两个多月了吗?这么快?他忙问:“给工资了没?” 刘雨梅说:“第一个月,是我表嫂虹姐转手给我的…” 丁有才忙打断她的话,说:“我等下就给你第二个月的工资,你好带回去过元旦节,过了节,你就再来,啊?” 丁有才怕袁维兰知道,刘雨梅的月工资是一万五,所以他打断她的话…抢先说了。 袁维兰却说:“辛苦了雨梅姐,工资肯定是要给清的。老丁,我反正现在也没有上班,就算是以后上班了,也没有什么事做,我可以自己带孩子的。雨梅姐她有事,就让她回去吧!” 丁有才是听明白了,是老婆袁维兰,不乐意让刘雨梅继续做下去了,在赶她走。 丁有才就对袁维兰说:“一个人带孩子很辛苦的,中间自己要忙点别的,都没个人来替手,孩子还太小了,丢不开手,还是请雨梅来帮带孩子好一些,她带孩子有经验。” 袁维兰说:“没人替手?你不是人?” 丁有才说:“我那边事太多了,马上又面临整体搬迁,哪有时间呆在家里看孩子?还是继续辛苦雨梅!” 袁维兰说:“咱们就那点工资,又怎么长期请得起月嫂呢?” 丁有才说:“那没办法,请不起也要请,孩子还这么小,等上幼儿园就好了。” 袁维兰就说:“我说不过你,那以后工资的事,你自己想办法,我这里有两万,你拿去,丙总家里还要赶礼!” 说着,袁维兰起身,从电视机下面掏出两叠钱来,递给丁有才。 袁维兰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给这两万给丁有才,是包括了刘雨梅的工资,和去丙焕钱那边喝喜酒的礼金。 丁有才正为这事发愁呢,他不知道丙焰灿结婚,自己应该送多少礼金才合适。 不过,此时他倒是没有表露出来,他说:“好,以后雨梅的工资我来管。” 刘雨梅听了,忙笑着说:“丁老师,袁老师,那我明天不回去了。” 丁有才问:“元旦节也不回去?” 刘雨梅说:“元旦节,丙老爷家里大办喜事,那你们去喝喜酒,还不得多热闹热闹!我回去了,谁来看孩子呢?我就不回去了,你们轻轻松松的去参加他们的婚礼。” 袁维兰说:“那好吧,雨梅姐,就还得继续辛苦你啊!” 刘雨梅说:“袁老师,我们挣的就是这个辛苦钱,辛苦什么呢?我还要谢谢你呢!” 吃过饭,刘雨梅收拾桌子,刷碗,把卫生全部搞完之后,来抱丁袁园过去洗澡换衣服和包片。 袁维兰将新买的爽身粉放到小浴盆穿边,看着刘雨梅给宝宝洗澡,宝宝一点也不哭,还“格格格”的笑。她自己帮宝宝洗澡时,宝宝就会一直哭个不停,真是奇了怪了! 刘雨梅在继续给宝宝穿衣服等等,袁维兰走回自己卧室里,丁有才正坐在窗前的小书桌旁抽烟,他见袁维兰进来,就问她:“小兰,去丙总家喝喜酒,送多少礼金合适?” 袁维兰坐到床上,拿被子盖在双膝上,说:“送多少?这不是你们男人的事吗?问我干什么呢?再说,我不刚刚给了你两万吗?” 丁有才说:“什么我们男人的事呢?礼金不是咱俩送的吗?我肯定是要跟你商量一下!” 袁维兰说:“你想送多少就送多少,别来问我。” 说完,袁维兰站了起来,脱了外套、长裤、毛衣,钻进被窝里睡下了。 丁有才知道她还在生气,他出来,自己去打水搞了个人卫生,然后到育婴室里来看宝宝,宝宝已入睡了,刘雨梅正在收拾宝宝换下来的衣物等,拿到洗浴间去洗。 丁有才坐在婴儿床边,静静的看了好一阵宝宝,然后回到卧室里,也脱了外面的衣服,上床睡觉。 他刚刚躺下,袁维兰一侧身,留给了他一个后背。 丁有才仰卧了好一阵,把双手捂热了,也侧转身子过去,轻轻的搂住袁维兰的腰。 没过两三分钟,袁维兰将他的手掰开,推到了一边。 丁有才想,这回要百折不挠了,他继续伸手去搂袁维兰。 袁维兰倒是没再掰他的手,过了好一阵,丁有才的手不老实了,往上揉,袁维兰突然说:“别来烦我!” “怎么啦?”丁有才问道。 袁维兰说:“怎么啦?来例假了!你又哪次记得我这个日子?” 丁有才说:“火气就变得这么大?” 袁维兰转过脸来,说:“我哪里火气大了?你要留着她,我又没有再反对!” “留着她不好吗?不然,你这个时候还在忙,是不是?”丁有才小声的说。 袁维兰说:“我又没说过她不好,你要留着她来顶替我的事,那你等下就睡她那里去。” 丁有才听了,忙说:“小兰,你这又是说的什么话呢?” 袁维兰说:“什么话?人话?她能干,把我干的活都干了,而且她干得好,我干不了,人又长得标致风骚,你不就是想留着她来替代我吗?” 丁有才忙解释说:“雨梅是专业的月嫂,当然会照看孩子嘛!留着她来干活,又没干别的事。” 袁维兰瞪着丁有才,过了好一阵,才说:“老丁,你别总以为我不知道,我又不是植物,你们睡了这么多次了,我能不知道吗?家丑不外扬,我给你留面子,你却还要来糊弄我?!” 丁有才吞吞吐吐,说:“小兰,我这不是…我是…这个…她一个人在外,也不容易…” 袁维兰说:“她不容易,你怜香惜玉,解人寂寞,对吧?那你去啊?去跟她睡!” 这种情况下,丁有才当然不敢去了。 121、大婚前夕来闹事 这几天,伍溢涵回到了她老妈那边,伍卫红和他前妻,在紧张的为她置办嫁妆。 婚礼已经完全远超伍溢涵当初的设想,她本来只想要一个简简单单的婚礼,并没有想过什么奢华的嫁妆。 但是,现在情况有了巨大的变化,到时候,丙家会有超豪华阵容的车辆来接亲,难道就接她一个孤零零的人过去?没有相称的陪嫁,那会有多少人来看笑话? 伍卫红拿了五百万出来,伍溢涵的老妈,也拿出一百万,丙焰灿给的六百六十六万彩礼,也全数加到里面,总共是一千二百六十六万,全部用于购置嫁妆,要在两三天内选购齐全,也确实不容易。 伍卫红请了五六个人帮忙,专门采购嫁妆。 一切又都得是伍溢涵自己喜欢的,她看中了才买。 采购单里,一台女版布加迪小跑、男女式大钻戒各一枚、大酸枝红木卧室家俱一整套,包括梳妆台和床、最新款人工智能变焦带夜光超远距索尼摄影机一台、德国沃特罗伦全套综合高标室内健身机械一套、男女式百达翡丽新款手表各一、男女式男女式名牌冬衣各四套,夏装各四套、男女式名牌鞋子各四双,靴子各四双、女式名牌包包春夏秋冬各一款、男式名牌包包两款、黄金和铂金首饰若干、玉器若干、其它宝石类项链及吊坠若干… 伍卫红这次也算是血亏嫁女,嫁入豪门,真不容易,他算是尽了全力,但周围的人会怎么样想,还不知道。 伍溢涵的感触也比较多,她这一段时间里,跟丙焰灿在一起,只是感觉到日子简单而有趣,她只想跟其她姑娘一样,有一个正式而快乐的婚礼,这时候,她才有了些重新认识,自己嫁的真不是一般人,各种婚礼筹备的内容都在提示她,她进入的将是豪门。 而伍溢涵却记得,丙焰灿只是一对乡下夫妇的孩子,他只是一个高级打工仔。 前不久,伍溢涵跟丙焕钱,还一起去了一趟乡下,是去给丙焕钱的父母送喜单,同时,给他父母带去一些婚礼时要穿的吉服和鞋子等物。 丙焕钱的父母在乡下,虽然是住着一栋漂亮的小别墅,但毕竟是一栋乡间小别墅,跟豪门比还是有着很大的距离。 想不明白时,伍溢涵就不再去想,她习惯于停留在现状,宁愿傻白甜一点,自我陶醉一下。 正如她至今仍不明白:老爸老妈为什么又突然180°大转弯,同意她出嫁;而丙焕钱也一样大变脸,不仅同意丙焰灿娶她,还替丙焰灿把婚礼筹备得这么隆重。 丙焰灿和伍溢涵的婚房,设在银锦东方,一套二百四十六平米的超级豪宅,当时买的时候,就花了丙焕钱两千六百多万,现早已装修好了,但还从来没有人入住过的。 伍溢涵还要跑过去布置新房,虽然不要她自己一一动手,但来来回回的跑,开心是开心,累也确实很累。 丙焰灿高调筹备婚礼,可以说,引起了很大范围的一种关注,有轰动效应,不少人羡慕,成为一时许多闲聊夸谈的热门话题。 但是,有一个人特别不服。 这人就是高建德。 高建德早已经知道了,当初救走伍溢涵和胡菁菁的人,正是丙焰灿,他早就看丙焰灿有些不顺眼了,丙焰灿坏了他的兴致,还打了他一顿,那等于是损了他的面子,落了他在道上的威风。 现在,高建德居然听说,丙焰灿要迎娶伍溢涵,他先是感到很好笑,然后又感到很可气,毕竟,伍溢涵是他没有弄到手的,没弄到手就总感觉是自己亏了。 高建德越想越一根筋,就总感觉到,丙焰灿是从他手里抢走的伍溢涵。 于是,高建德就翻来覆去的想着,要怎么来报复一下丙焰灿?一定要恶心恶心一下丙焰灿。 眼见得第二天就是元旦节,将是丙焰灿与伍溢涵大婚的日子,高建德忽然想出来一个歪点子。 高建德叫来自己的第一马仔江利智,吩咐他带人带车去,如此如此。 江利智带着跟班马启,到他们的工地上,调了一台挖机和一辆渣土车,叫拖车拖了挖机,一同开到一处偏远的乡村里。 趁着现在农村住的人少,在背眼的山坡上,随意的掘了两座坟,将所挖到的两具棺木,用渣土车装了,上面搭上油布,一直拖进了城里来。 大概是在夜里凌晨两点多,江利智和马启这两个无脑的,指挥着挖机(挖机在拖车上没下)将挖来的那两具棺材,悄悄的吊进碧云天的围墙内,就摆在进入大院的门口附近。 丙焕钱和丙焰灿,也担心婚礼当天怕出什么意外,所以也安排了不少人手,专门负责元旦节这一整天场内的安全。 丙焰灿自己凌晨三点就起来了,安排一些兄弟早一点到位,毕竟届时各地的宾客云集,有的来得早,有的到得迟,来了就要有人妥善接待。 但不久,就有弟兄打电话来,慌里慌张的向丙焰灿说发现有棺材。 丙焰灿自己急忙赶过去,发现是两具至少埋有二三年的棺材,棺盖钉紧,里面肯定还装着尸骨。 幸亏发现得早,还没有客人看见,丙焰灿忙打电话,叫自己工程队的人迅速的将其弄走,先放到某一个荒地上去。 丙焰灿今天事多,还要去迎亲,没时间理会这种事情,他吩咐弟兄们多加注意,同时,他打电话给那个向队长。 虽然是凌晨三点多,电话打过去,向队长还是很快接通了。 “喂!丙总,你什么意思?这个时候打我电话?你不是今天结婚吗?这个时候才打电话来请我,那迟了,明的告诉你,我不得去!”向队长在那头讲了一大堆。 丙焰灿说:“老战友,听说你节后就走马上任,要当局长了,我打个电话给你,一是祝你节日快乐!二是祝贺你荣任局长!怎么…不领我的情?” 向队长在那边大声说:“丙焰灿,你有什么事,就快点讲,啰嗦什么?我还要睡的。” 丙焰灿说:“老战友,你这是什么态度?还想睡?你给我快点起来!拜你所赐,那晚你打电话叫我去救人,结果救回来之后,她就赖着不走了,做了我老婆,这你自己也知道。 但是呢,就在刚才,应该是高建德的人来闹事,丢进来两具带尸骨的棺材。 这个事我暂时没时间去管,你快起来,马上带着你的人,在这边站好最后一班岗,帮我把附近这几条街守严实点,你弟兄们的补助,按照节假日的规定,由我来三倍全额发放。” 向队长加大声音,吼道:“丙焰灿,你什么调子?这凌晨三点,你叫我起来,我就起来?” 丙焰灿说:“老战友,你不起来试试?你派人每天监视着我,这么多年来,怎么不嫌是凌晨两点,还是凌晨三点?等过完了节,你拍拍屁股就到经开区去了,好好珍惜这边最后一班岗吧!” 122、不明身份的杀手 丙焰灿为什么不安排自己的人,到附近各街道上去维持秩序呢? 其实,丙焰灿也不希望,在这天真的出现什么冲突,要向队长带人过来,就算是出了一点意外,那也是向队长他们出的。 向队长也不墨迹,他马上通知弟兄们集合,迅速的到达各个指定点布控,也师出有名:确保老百姓过一个安全、快乐和祥和的元旦,为创建文明城市加设志愿岗。 再说那个江利智和小跟班马启,就没什么祥和快乐可言了。他俩干完这一件缺德事,驾着车子,正想找个洗浴中心来泡一泡,冲刷一下晦气。 车子转了一圈,多处洗浴店早已经打烊,他俩又开回到天桥下面,这是打算回马启看的场子那边去。江利智和马启,就被迎面的一辆车子拦住了,从对方车子里下来两个夜衣人,一上他俩的车,就拿家伙顶住了他俩,又用铐子反铐了两人双手。 江马二人,哪有什么反抗之机? 马启被一把揪出了驾驶室,然后又被塞进了后排,换了一个夜衣人驾车。 这才凌晨三点多,街上极冷清的,车子出了市中心,向江边开了过去。 江利智与马启两人,被胶带缠住了嘴巴,说又说不清,喊又喊不出,他俩不知道是什么铐了自己,凭他俩的经验,这一种并不是警方的铐子。 车子沿河堤又开了二十多公里,才停下来。这里已经没什么人经常路过,他俩被揪出车子,被喝令往河堤内走,然后又被推上了一条船。 上了船之后,有一夜衣人上前去,将甲板下面的一个船舱打开来,然后把江利智和马启推了下去,感觉他们落底时,有些水声,船舱里面还有一些水? 重新将船舱门拴上后,两夜衣人又在上面堆了许多重物。 那两个夜衣人上河堤,重新回到车子上,将车子沿江继续向前开了六七公里,上了一段长坡,下面是一带临江高崖绝壁,两人下了车,将车子挂了空档,推落到绝壁下,坠入江中。 那两夜衣人骑一辆预留好的摩托车,从另一边小路转过去,瞬间不见,消失在黑暗里。 高建德等着看笑话,他一直在等江利智的消息。 在高建德自己开设的地下赌场里,高建德越等越心焦,就快天大亮了,还没有任何江利智的回音。 最近几天,赌场里突然出现了利润下滑,而且越来越明显,这两天竟然还出现了亏损,就在刚刚这一晚,看似赌客众多,场面十分热闹,却赢不到钱。 之前,高建德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赌客们来了,基本上最终要输完才走。特别是所带赌资较多的,是庄家关注的重点对象,不剿光不会放过。 这几天里,突然出现了赌技高超的赌客,庄家出千都似乎赢不了他,而且,似乎还不止一两个,高建德观察了两三天,也没能看出究竟是什么人,用的是什么手法。 高建德认为,可能是自己走了背运,财运不旺,他吩咐了人出去,说自己要马上冲喜,改一改霉运,快给他弄一两个女孩子过来。 已经是清晨六点多了,还没见江利智和马启回来,电话一个都打不通,高建德气得直骂娘。 这时有马仔打电话过来,说冲喜要用的,全给他准备好了,请他快点过去。 高建德边骂娘边出门。 地下赌场设在负二楼,高建德的车子停在负一楼,他乘电梯上去,刚刚来到车子旁边,打开车门,就被人一棍子敲晕了,然后被铐上了双手,塞进车子后排。 抡棒子的人也上了后排,车子启动,开出了负一楼车库。 没过多久,高建德晕转过来,发现自己被人控制了,还是铐上的,就说:“你们是哪个所里的?不认识我吗?我是高建德。” 后排控制高建德的人,见他醒了过来,就说:“别乱叫,再叫弄死你!” 高建德说:“你谁呀?这么大的口气?知道在跟谁说话吗?我大姐是高建英,你这时候放开我,还可以不找你的麻烦。” 不提高建英还好,一提高建英,高建德只会死得更快。 前排副驾上,戴黑纱巾红礼帽的人说:“把他那嘴巴堵上,太吵了,吵得很烦!” 啪的一声,高建德的嘴巴,被贴上了强力贴。 外面还只蒙蒙亮,车子极快的开出闹市区,最后来到一个渣土处理场,这,就是高建德的渣土公司的工地。 高建德被扯到车来,他气焰仍很嚣张,但是,双手被铐,嘴巴又被封死,实在是不能表达出他的不满。 控制他的那人,将他推到一台挖机前面,高建德看见,自己脚前,已经挖好了一个大坑,至少有三米深。 那个一脚将高建德踢了下去,吩咐开挖机的,快将大坑填平。 这就是去挖坟盗棺材的那台挖机,也是那个开挖机的人。 大坑只几分钟就填平了,那人又吩咐开挖机的,多扒些渣土过来,筑紧一些,然后用挖机反复压实了,又将高建德自己的那台车,停到上面。 开挖机的人,跳下来时,差点瘫痪在地,全身发抖,那人吩咐:“快滚,滚得越远越好,否则,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要杀你,那不只是哪一伙的,懂不懂?” 开挖机的如遇大赦,甩开双脚跑了。 高建德一生作恶多端,手里不知有多少条人命,别的不说,单只他弄死的女孩子,都有十几个了。这种人仗着没人能治他,临死都嚣张至极。 天色大亮,碧云天里里外外开始忙碌起来,人也越来越多,外面指挥泊车的,渐渐的泊成了一个豪车展。 上午10点29分,丙焰灿接亲的车队返回,到了碧云天,礼炮与彩纸把很大范围内的空气都搅动了,婚礼正式进入实况程序。 现场,从外到内,从一层到顶层,单说服务工作人员,就有四五百人,穿着各类统一的喜庆服饰,穿梭在人丛之中。 整个婚礼,出了一点小小状况之外,并不见高建德的人再来捣乱,对于这点小小状况,丙焰灿在心里将它忽略不计。 是出了什么状况呢? 原来,是伴郎乙恋,总觉得新娘子太面熟,又实在是一时想不起来。 后来,在舞台上面,乙恋越看新娘越觉得面熟,这时,新娘子也看了他两眼,象是在暗示他什么。 忽然,乙恋就大悟似的想起来了,她就是女公子。 这形象,与他记忆中的是天差地别,伍溢涵原来就是女公子,太不可思议了,乙恋一直以为女公子是叫作小武子,哪会想到是小伍子。 乙恋心中胡思乱想起来,早知道小伍子换了女装有这么漂亮,当初自己就应该好好把握,紧紧抓住。 乙恋差点在舞台上失态,不过,好在在舞台上停留时间不长。 然后,等到一切程序接近尾声,所以宾客入席喝酒时,乙恋在下面的庭院内就座,席间,他接连喝了两大杯白酒,约有半斤多。 再然后,到了来宾才艺展示和自由点歌环节,乙恋竟然跌跌撞撞的跑上台去唱歌,他点唱的是一首名为《伤心太平洋》的歌,还大声点名请新娘子伍溢涵上台去,他要与她进行男女对唱。 123、竟然免千万大单 婚礼花絮,另做一章。 先把乙恋那一场讲完。 之先,伍涵溢在舞台上已经暗示过乙恋,要他不要乱讲话。 乙恋此时反而跑到舞台上,大声点名要新娘子上舞台来,他要跟她搞情歌对唱。 伍溢涵为了迅速平息事态,便步态款款的登上了舞台,两人似乎很礼貌的打过招呼后,同声问候了在座佳宾,然后就开唱。 两人各对唱了一段之后,乘着音乐间隙,乙恋在舞台上随手抱起了一束花,对着伍溢涵单膝跪下,大声的说:“小伍,都怪我瞎了狗眼,请原谅我!你嫁给我吧?!” 这声音通过各种音响,全场几乎人人都听见了。 伍溢涵要多尴尬有多尴尬,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好在马上有三位伴娘跑上去,将伍溢涵从舞台另一边扶了下来。 乙恋见伍溢涵走了,忙站起来想去追,不料一口酒气上冲,立刻低头吐了。乙恋本来喝不了酒,这半斤白酒空胃下肚,如何受得住,蹲在那里吐,连苦胆汁都吐了出来。 这时上去四名男子,将乙恋抬走了。 一名男司仪忙上台打圆场,讲了几句笑话,然后送了一串祝福语,又有来宾上台表演了,就马马虎虎的把乙恋这一页,翻了过去。 第二件要说一说的,是新郎新娘拜见高堂。 丙焰灿乡下的父母,穿了喜庆吉服,非常拘谨的坐到台上,丙焰灿行了三叩三拜的大礼,伍溢涵也跟着拜了三拜,不过,她那姿式大走样,还差点摔了个嘴啃地。 这对老夫妇各给了八万的红包,也算是很到位了。 轮到伍溢涵的父母登场,不知道是谁起的哄,要他们俩手牵着手上台,伍卫红犹豫了一下,还是牵着他前妻的手上了台。 丙焰灿和伍溢涵拜完,伍卫红和他前妻,各给了十二万元红包。 丙焕钱是在拜见长辈时,和方维珍一起出的场,司仪说的是新人拜见义父义母。 方维珍一直站着,没有落座,丙焰灿和伍溢涵依样拜见丙焕钱时,方维珍却稍许站到了一边,并且连回了三个鞠躬礼。 丙焕钱也是给的十二万的红包,一人一个,方维珍就没给红包。 方维珍的意思是,她只比丙焰灿大两岁多,看起来还比他年轻一些,不敢充当长辈,所以,不受他们的拜礼,也不给他们见面礼红包。 这引起了台下许多人起哄,方维珍也不管他们在喊什么,大大方方的走下台去了。 第三件要说的,是请来的那六个年轻的明星。 两男四女六位名星,虽然不是大红大紫的大明星,在演艺圈里也已经是暂露头角,有些名气。 所表演的节目,有单人的,也有双人的,还有多人同台的,可见,也是用心排练了一番。 因为四位女明星主打一个性感,在服装上以薄露透为特色,结果出现了一个笑点。 在一男一女同台表演一段歌舞时,因为女明星的服装太过惹火,那个男艺人,竟然会突然出现了生理反应,所穿的紧身弹力裤子,突然被支起老高,台下尖叫和爆笑声不绝,不少人拿手机抓拍照片或视频。 那男艺人又不敢中途退场,硬是把那段歌舞表演完了。 这么冷的天,女艺人们穿这么少,还非常单薄,表演完所有节目之后,一个个冷得瑟瑟发抖,从后台迅速离开,然后乘电梯去十六楼,回了她们临时住宿的房间,饭也没有下来吃。 第四件要说的,是甲卫权,他没有来赴宴,理由是,他是公务员,又是主要领导,受纪律约束,不能参加这类超级讲排场的婚庆。 甲卫权没有来,礼钱还是要到,所以,他打电话给田胜,要田胜帮他随800元礼金,又嘱咐田胜,如果丙焕钱或者其他人问及他为什么没来,就要帮他做好解释。 结果却很意外,甲卫权的那位老战友,也就是老冯,从省城赶过来喝喜酒,随了二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元的礼金。 开席的时候,老冯没看到甲卫权,就打了电话给他,问他坐在什么位置,听说他还没来,狠狠的催了他几句。 甲卫权接了老冯的电话,屁颠屁颠的赶了过来,早已经开席了。而田胜已经帮他去写过礼金了,800元,改又不好改,田胜自己都是随的26800元的礼,甲卫权自己都觉得尴尬。 第五件要说的,是丁有才。 袁维兰说带着小孩不方便,加上外面气温太低,就没有来,丁有才和司机小董一起来的。 丁有才也为了礼金纠结,他也是公务员,送多了,怕一旦有人看见了,拿出去作个事来说,追究起来也不好看。 送少了,他还确实感觉怕对不住丙焕钱。 小董说:“你写你老婆的名字,怕什么怕?” 丁有才突然觉得,这讲得好有道理,但是,他又没带什么现金,问题是刷卡,他也没有多少。 小董问:“带了多少现金呢?” 丁有才说只带了两万,小董说:“两万还不够?那要好多?” 丁有才说:“八万八…要不就六万八…至少六万八!” 这直接把小董吓傻了。 她不知道,小丁结婚时,丙焕钱给了丁有才一张三十万的卡,之后并没有要他还,婚宴时还写了二万礼钱。 小董说:“你这人吧…你今天幸亏带了我来,我真不白吃这一顿,我这就给你取钱去。” 结果是小董取了五万过来,在ATM机上,不知道为什么,一次还取不了这么多,还得一万一万的取,费了她好长的一段时间,错过了婚礼节目中许多精彩的表演。 第六件要说的,也是最重要的一件。 婚宴结束之后,除了少部分人要留下来住宿,其他人都散了。 丙焕钱让人去转账把单买了,结果,碧云天的财务经理说:按照惯例,新年的第一单,免单。 丙焕钱吩咐去买单的人,也是一个财务人员,他都听懞了,免单?不会吧?免哪些?是免某一个人的?还是免某一桌的? 于是,他小心的问:“那免过单之后,还应支付多少?可以银行转账,也可以支票。” 那个财务经理笑着说:“作为新年的第一单,肯定是全场免单,无须转账。” 丙焕钱的财务人员着实惊呆了,愣了一会儿,又问:“那前面两天…我们包场在筹备和布置,费用怎么计算,请帮我算一下。” 财务经理一本正经的说:“因为这个业务是连续的,所以,也在免单范围之内,不要再算的,包括前面两天部分客人的住宿,以及今晚客人的住宿和餐饮,全部免单,总之,你只要知道无须买单,就可以了。” 丙焕钱听了财务人员的汇报,也没弄清楚其中原因,要知道,这不是什么几万或十几万块钱,虽然他还没有计算过,但初步估计,应该在千万之上。 碧云天给免千万大单?丙焕钱确实不解,他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是张紫霞把单买了。 都说有钱人办婚礼,要在自己家中去办,有些土豪,为了举办婚礼,会特意回老家建造别墅,设置园林楼阁,大摆宴席,就为了在自己家中举行一个象样的婚礼。 而丙焰灿和伍溢涵在,碧云天举办婚礼,丙焰灿可能永远都不知道,其实也是在自己家里。 碧云天,一直都是张紫霞的产业,而且,从一层到顶层,都是她在经营。 124、这样会身心俱疲 丁有才将钱都作了礼金钱,那么,刘雨梅的工资,他又拿什么去付? 靠他那不到七千的打卡工资,显然是没有可能,这里还要上交五千给袁维兰,孩子要奶粉钱,家里要买菜米油盐… 喝完喜酒,丁有才喝得红光满面,但头脑还是清醒的,他不敢就回去,司机小董拉着他,回到了办公室,元旦节,啥人也没有,连值班人员都开了小差,不知去哪里快活去了。 小董想赶回自己老家去,见丁有才不回家,就说:“老板,反正局里也没有别人,在这里做算了吧,我晚上还要赶回我妈那边去吃晚饭。” 丁有才说:“没心情!” 小董说:“老板,怎么又没心情了?刚刚还兴致蛮高的。” 丁有才说:“你是不知道,刚刚写了六万八的礼,而我那两万块,是要用来干什么的?我现在都不好回去了。” 小董说:“谁叫你打肿脸充胖子,土豪家里办婚礼,需要你送六万八来装吗?你说,你那两万块,是用来干什么的?” 丁有才说:“别扯礼钱的事了,那个两万,是给我家保姆发工资的。” 小董问:“老板,什么样的保姆?工资要两万?” 丁有才说:“当初请的月嫂,月工资一万五,第一个月付过了,后面又快两个月了,还没有付给她。” 小董说:“一万五,那也很贵啊!是不是很年轻漂亮的那种?你这人啊,还总说自己不色!” 丁有才说:“别总是把话扯偏了,我现在压力大着呢,我老婆说我在外面找女人,她说过了,为了防止我在外面有女人,要与那保姆联手,一致对外,我有什么办法呢?” 小董笑了笑,说:“这也叫事?本姑娘帮你轻松解决。来,先到里间娱乐一会儿,等下我就把工资钱转给你,放心,保姆每个月的工资,都包在我身上。” 丁有才听小董说的这么轻巧,立刻就阴天转睛,一把抱起她,进里间去了,顺便用脚,向后蹬将门踢上。 却说金雅芝,元旦节放假,她也没地方去,房子因为棚改拆了,安置房还远远无期,只好是住在局里面。 刚刚她上街去买菜买饺子,回来时,见丁有才的车子停在办公楼前面,心里也猜到他一个八八九九。 回到自己屋内,金雅芝放好东西,想煮点饺子吃,她起床晚,早餐到九点多才吃,这时也并不感觉饿,就又放弃了,坐下来翻看了一阵手机,心思却是不在手机上,心不在焉的。 自从她调到学前科去做科长,和丁有才就极少有来往。 枯坐了一阵,金雅芝忍不住出来,走到办公楼,然后轻手轻脚的来到丁有才的办公室,果然,里间门关上了,但从门缝里传出来的声音,却不小。 金雅芝听了一会,还是没忍住,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声音停止了,但没有回应,金雅芝见已经惊动了丁有才,不如,索性又敲了两下。 “谁啊?”这是丁有才的声音。 金雅芝清了清嗓子,说:“我!” 大约过了两分钟,丁有才打开门,说:“雅芝!你放假也没出去玩?” 金雅芝用力撩了撩额边长发,搭到耳廓上,说:“都没人玩,去哪里吧?” 丁有才似乎并没有要让她进去的意思,一只手撑着门框,另一只手握住门把手不紧。 他说:“下面那么多园长,元旦节就没人出来组织搞个活动,请你去唱个歌跳个舞的?” 金雅芝说:“平日里还好点,又是姐又是闺蜜的叫着,这一放假,那帮家伙,一个都不见了!” 她边说边往屋里看,身子往门内挤。 丁有才忙说:“中午在丙焕钱那里喝了点酒,在这边睡了一会儿,我正要回去…” 金雅芝忙接住话说:“正好我就来了,是吧?来都来了,不让我进去坐一会?” 丁有才感觉进退两难。 忽然,小董出现在门口边,她笑着说:“金阿姨,您来得正好,我还急着赶回我妈那边去过节呢,你来陪老板聊聊天。” 说着,小董就拨开丁有才的手,钻了出来,又说:“老板,我先回去了,啊!你陪金阿姨坐一会儿,有事就给我发信息!” 小董背着包走了,出办公室门时,还把门带关上了。 金雅芝笑了笑,将丁有才往屋内推,口里说:“这姑娘厉害,一口一句金阿姨!” 丁有才被推着退到床边,坐了下去,金雅芝也不管他,口里说:“让你认真的比较一下,到底是阿姨好?还是小姑娘好?” 两个人在屋里厮混到下午四五点,丁有才要回去,金雅芝留他吃过晚饭再回去,她说:“你就不会撒个谎,说是在丙焕钱那边吃晚饭吗?” 这丁有才最禁不住劝,特别是金雅芝,没看见她还好,一看见她就心发慌。 金雅芝炒了好几个菜,又煮了饺子,两人正要吃饭,丁有才的手机响起来了,他以为是老婆袁维兰打过来的,忙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掏出手机准备接听。 结果一看,是乙丽颜打过来的。 乙丽颜回来喝喜酒,虽然今天上午两人碰了面,但没说上三句话。 乙恋今天那么一闹,又醉酒了,乙丽颜匆忙吃过午饭,管她儿子乙恋的事去了。 这个时候,怎么就会打电话来呢?丁有才接通了,乙丽颜说:“喂,才子,刚才在碧云天那边吃晚饭,怎么没看见你,你在哪里呢?” 丁有才反问她:“哦…丽颜啊!你现在还在碧云天那边?” 乙丽颜说:“没…我回来了…刚刚到家,就在你局里这边不远…” 丁有才扯开话题说:“我知道啊,但你那里,正好不在本次棚改范围内。” 乙丽颜不跟他扯什么棚改,她又问:“才子,你现在在哪里吧?我可能明天就要回郑州…那边事最近太多了,你过来不?” 这让丁有才不好说了,他看了看金雅芝,然后说:“好!要等一下…我还在家里吃饭呢…等我把家务忙完了。” 乙丽颜说:“好,你先吃饭,我也把屋子整理一下,这么久没回了。等你啊!” 电话挂断了,金雅芝在一旁呆坐着,她本来要给丁有才盛饺子了,都没有盛。 丁有才倒招呼起金雅芝来:“雅芝,快趁热吃,这天气冷,一下就凉了。” 金雅芝说:“我看是你凉了吧?刚才打电话这人是谁?是你那个初恋情人乙总吧?你不正在家里吃饭吗?在家里吃饭…当着你老婆的面,你也敢这样打电话?” 丁有才慌忙解释:“这不赶上了吗?她好久没有回来了,这次才回来,明天又说要走。” 金雅芝说:“那我问你,你要过去干什么?在那边过夜吗?就算你去了,又还能干得动吗?” 125、真为儿子干着急 参加完丙焰灿和伍溢涵的婚礼,心里受到震动最大的,应该就是乙恋。 之前,他总是感觉自己是个富二代,啥事不管,只顾玩乐,这回他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才算是真正的富二代。 之前,他从来没想过要谈恋爱,更没想过要结婚,今天被婚礼震撼到了,原来结婚还可以这样子让人羡慕。 乙恋闹了那一场,自己觉得没趣,回到他的租住房内,精神相当的沮丧。 乙丽颜是有应酬的,毕竟她是新的分公司的总经理,由于丙焕钱的极力称赞,很多其它分公司的老总,都对她有些另眼相看,想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有些什么能力。 在婚宴上,乙丽颜虽然见到儿子被人抬走了,她也不能不管不顾的就跟着走。 本来,这种盛大的宴会,除了婚礼意义之外,还有着人际交往与商业契机,是许多名流及各界人士友好交往的一个平台。 所以,乙丽颜虽然心中焦急,但还得应酬完,不过,在恰当的时候,她巧妙的溜了出来,离席是早了一些。 乙恋并不很想理他老妈,借着因醉酒吐完后不舒服,躺到床上,出都不出来一下。 乙丽颜见儿子没吃东西,又赶紧给他熬粥,加了好几样食材,乙恋躺到下午三点多,这才起来喝粥。 丙焕钱那边,各分公司老总趁此机会,晚上一起聚餐,打电话来催乙丽颜,乙丽颜见乙恋喝完了粥,才放心的赶过去。 别的老总,都是在元旦节日休息,但乙丽颜不能够,她那边的分公司是新开的,在首个元旦节里,正在搞大型的商业活动,一是为了体现公司的强大实力,二是趁节假日扩大公司的影响,拓展知名度。 为了节约时间,没有开车,而是乘的飞机,所以,她预定了明天下午的机票。 晚宴应酬完了之后,乙丽颜匆匆赶回家中,既然回来了,总到进一下屋吧?她连自己的那家珠宝店,都还没来得及去看的。 主要还是有关儿子乙恋的问题,乙丽颜这段时间并不知道详情,她想与丁有才详细的聊一聊,看看他怎么说。 丁有才被金雅芝抢白了几句,确实不好意思,他不说话,自己盛了饺子自己吃。 因为中午的时候,喝酒应酬,其实肚子里并没有吃进去好多东西,这又下午耗费了不少体力,早就饿了,将金雅芝炒的几样菜,每样都吃了一大半,那一大盆饺子,他干掉了三分之二。 金雅芝自己都没吃,坐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 丁有才吃饱了,准备走,他对金雅芝说:“雅芝,我要过去了,你送一下我?” 这是因为车子被小董开回去了,丁有才想要金雅芝开车送他去乙丽颜家里。 金雅芝说:“你去就去,跟我说什么?我又不是你老婆,我不得送。” 金雅芝坐在那里发了这么久的呆,其实也想了许多,她觉得这个乙丽颜,简直是自己的克星,当年若不是突然乙丽颜冒了出来,他就顺理成章的嫁给了丁有才,何至于草率的嫁给朱思礼那混蛋。 金雅芝认为,若是自己当年嫁给了丁有才,那他们的孩子,也大学毕业了,她肯定会努力相夫教子,丁有才也不会是现在这样一副不伦不类相。 到现在了,金雅芝无儿无女,单身一人,这都是因为当年乙丽颜插足进来,与丁有才发生关系,被她撞见了。 结果乙丽颜却有了儿子,金雅芝已经打听并见过了的,是丁有才的儿子,所以,丁有才就会时刻记挂着。 金雅芝本来没想到还会和丁有才走到一起,但是命运捉弄人,又把他们俩扯到了一起,金雅芝单身十五六年,早已惯了,她就想,跟丁有才做一对露水夫妻算了,没料到乙丽颜还阴魂不散,去了郑州还对丁有才心心念念。 金雅芝本来设计好了,元旦节局里也没别人,她想留着丁有才住一晚,陪陪自己,结果乙丽颜一个电话,丁有才吃饱了就要走。 丁有才也感觉到金雅芝生气了,但他天生的嘴巴子硬,不会哄人,金雅芝说不送他,他就独自下了楼,甩着两条腿,走路过去。 本来离得也不远,走了大约二十分钟,到了乙丽颜家里。 两人重新相见,少不了搂搂抱抱一会,倒是没有亲嘴,乙丽颜忙煮茗沏茶,坐下来聊天。 丁有才问乙丽颜在那边过得怎么样,乙丽颜都一语带过,直接把话题转到乙恋身上来了。 因为上一次,丁有才曾经打过电话给乙丽颜,说乙恋是因为太闲了,要让他出来做点事,虽然丁有才没有明说乙恋那些荒唐事,乙丽颜听话听音,也猜到可能是丁有才发现乙恋干了什么。 而今日,在丙焰灿婚礼上这么一闹,让乙丽颜感觉自己很丢脸,她问丁有才,乙恋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丁有才知道乙丽颜太宠着乙恋,他不好再说什么,就说:“你要是不去郑州,他可能会好一些,他似乎从来就没离开过你,现在让他一个人呆在这边,可能还不适应。” 单纯说陪读,乙丽颜就陪读了六年,她也觉得,是自己没在家里,但是,丙焕钱请她去,她又不好意思拒绝,丙焕钱曾经帮过她很多次大忙。 象今天丙家的婚宴上,乙丽颜送礼金就送了四十八万八,也是想表达她的感谢。 乙丽颜就对丁有才说:“我才过去不久,公司刚刚步入正轨,我总不好意思走吧?等至少过了年把时间,公司内部有合适的人来接手了,我就回来。也就一年左右,你就不能帮我多看着他点?” 丁有才说:“我去一次两次还好,去多了,他岂不会烦死了我?你为什么让他一个人在那里租房住呢?” 当时,去给乙恋租房子住,一方面是因为那里靠近研考辅导中心,离图书馆也近; 还有另一个方面,那就是乙丽颜自己正和丁有才来往密切,几乎每一天午后,他们就在她家中约会,如果乙恋住在家里,多有不便。 乙丽颜当然不好意思说后面的原因,就说:“当时租房子,也是考虑好了的,离研考辅导中心近,方便辅导老师过来辅导,否则,住在家中距离太远了点,要他自己去辅导中心,一点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怕耽误到他。” 丁有才听了,不知道说什么好,就是考研辅导中心的辅导老师,在这里出鬼,没有她们,可能还好一点点。 于是,他就建议:“我认为,还是让乙恋住回来,家里这么多房子空着,去租什么房子住呢?现在考研,网络上什么样的资料没有?还可以先与有意向的学校取得联系,加入他们的考研群,甚至可以先与导师沟通。研考辅导中心,也未必就效果会好一些。” 乙丽颜想了想,说:“让他住回来也好,这里离你那边近,你帮我多来看看,我会先跟他讲一下,就说我已经拜脱了你去照顾他。” 两个人聊着聊着,已经煮了三遍茶,时间确实是不早了。 既然都没有厌倦的意思,丁有才就留下来陪她了。 126、好运歹运说不清 这边丙家的奢华婚礼才落下帷幕,那边经开区的一些人事变动就开始了。 据说,这一次人事变动,是上面主导的。 丙焰灿与伍溢涵结婚,最大的受益者,似乎是伍卫红。 元旦节举办婚礼,元月2日,上面就来了调令。 伍卫红又重新调回本市,调往经开区负责。 他这是属于高配,副厅。 已经年满五十五周岁的伍卫红,或许做梦都没想过,他又回来了,本来已经躺平了的他,难免又热情澎湃起来。 上面的文件中已经做了说明,说高建龙已经调任纪监负责人大半年了,不再适合兼任经开区D工委熟记,故让其辞去此职,提议由伍卫红来接任。 对于高建龙本人来说,他调任后,虽然是在原有基础上升职了,由正处变副厅,但是,他自己却不想离开经开区,他认为,之后就远没有那么自由了,而且,在个人利益上,似乎也会大不如前。 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他大姐高建英也发话了,要他果断一些。高建国在小组会上也高调表了态,除了高建龙自己,其他人都投了赞成票。 而把高建龙调往纪监这边来负责,当初,本来就是高建英的意思。 节后第一天,新的人事变动落实,各相关人员都一齐到位。 这天,甲卫权在经开区忙了差不多一整天,跑了多个部门,晚饭也没吃,早已经醉得脑袋昏沉沉的,最后坐虹姨的便车,回到虹姨那里去休息了。 外界的反响也不小,特别是经开区新设了公安分局,是不是意味着,将来有融城的意向? 当然,外界议论最多的话题,还是高建龙。 据坊间传说,高建龙之所以不想走,拖了大半年都没动,是因为他这里的华丽后宫。 坊间流传有“十二妃三十六嫔”的说法,又说他,常在、答应,那是不计其数,高建龙在这温柔乡里,根本挪不动腿。 当然,这些都是坊间的谣传,并没有人去认真的落实过。 伍卫红压抑着双喜临门的喜悦心情,比较低调的来到经开区,中午的席上,他主动的到各桌敬酒,在甲卫权那一桌,连敬了三杯。 晚上,是本单位的一个欢迎宴会,在逸仙居酒楼摆了三桌,由上官主任主持欢迎宴,她把气氛造得比较浓烈,伍卫红只好把他的低调打开一些,不然会与现场气氛格格不入。 伍卫红完全不熟悉这边的情况,人也一个都不认识,晚宴上一共是来了二十八个人,带上他自己,二十九个,只有八个男的。 因为中午喝了不少酒,晚宴上只碰了一小杯,然后全部改为喝奶,由于男士并不多,倒也说得过去。 吃完饭,上官主任说去K歌跳舞,准备打电话订歌厅,就有人提议,还不如回单位的工会活动室,附议的人七嘴八舌。 于是,上官主任一面叫了两个人去,再采买些水果饮料之类的回来,一面安排各人的车子,都到综合大楼下面集合。 伍卫红没开车,上午是人事那边去车接他过来的,这边单位上还没给他配车。 上官主任扶着伍卫红上了她自己的香车,很快就回到了经开区政务中心。 伍卫红就只上午到大会议室里开了一会儿会,对其它地方还一无所知,他本来想独自各处走一走、看一看,但没有人给他时间,开完会之后,就被甲卫权和肖老爷他们,拉到外面去了。 伍卫红并没有喝多,他微低着头,只是想暗示自己:低调…低调… 进入他们的工会活动室,没多久,伍卫红就感叹,这里的装备,真的比那些高档豪华歌厅还要高档,难怪刚刚会有人提议,要来这里唱歌跳舞。 这时候,伍卫红发现,人又少了一些,带上他自己,只来了三个男的,女的也少来了好几个,算上去买东西的两个,总共也就来了20个人。 伍卫红想利用这个时间段,多熟悉几个人,记住更多的人的名字,了解相关的职位。 无奈,不给他这个机会,大家都很热情,很投入,似乎很久没唱过歌跳过舞一样。 不停的有人来邀伍卫红跳舞,或者点了歌让他唱。 娱乐了将近两个小时,才把这场欢迎晚会结束,伍卫红也没记到几个人的名字。 伍卫红想回家去,上官主任却说,这边已经给他安排好了休息室,并说带他过去先看一看。 伍卫红的休息室,竟然也在综合楼,乘电梯到十二层,走到最东头,伍卫红拿钥匙开了门,打开灯,她让伍卫红先进去。 伍卫红随着上官主任的引领,大概了看了一圈,总共是两卧一厅一厨一卫一浴,面积不大,约有七八十平米,却布置得完全如同住宅,哪里象是休息室。 伍卫红一进来,就注意到了,所有的东西,都是新换的,连鞋架和鞋子,都是崭新的。 上官主任说:“老板,这里是重新装修的,因为时间上太仓促,我们是昨天才得到的通知,来不及刷漆,只能用环保墙纸,其它家具和日用品,包括炊具和卫浴设施,全是新添置的,这里原来只做过图书室,没有人住过的,如果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您多原谅!我们后面有时间整改。” 说着话,上官主任已经打开了各室内空调、饮水机、背投电视等等。 伍卫红当然会感到满意,但他不明白,为什么要给他准备两间卧室休息?他刚刚看过了,两间卧室里面,都是两米宽的大床,床和铺盖都是新的,弄得妥妥贴贴的。 伍卫红就问:“上官主任,哪一间是我的休息室?” 上官主任笑了笑,说:“老板,这一间。”她指着左边的一间,示意伍卫红再进去看一看,上官主任跟着进去,比较详细的介绍了一番床、被子、毯子等各种东西的品牌,然后,他打开衣柜。 伍卫红看到里面已经挂满了各式衣服,上面还叠放了一些,上官主任又接着介绍,有内衣内裤,有保暖内衣服,有正装,有休闲装,有长外套,有羽绒服… 全是新买来的,应该是打听过伍卫红听需的尺寸了。 真的是想得很周到。 伍卫红顺手打开另一边的大衣柜,里面挂的更是琳琅满目,不过,全是女装,上官主任忙过去将柜门挡着,可是,伍卫红已经看见了。 上官主任忙害羞的说:“这里面是我的,别看了…” 伍卫红不解的问:“上官主任,你的衣服怎么放到我这边来了?是他们放错了吧,快搬到你那边去!” 上官主任说:“老板,别总是叫我上官主任,自从今上午开会时领导介绍过之后,您就一直叫我上官主任,我怪不适应的,你叫我小梦,或者叫我梦珺,都可以。” 伍卫红说:“梦军之吧?哪个军字?”上官主任说:“王字旁,一个君子的君…” 伍卫红其实听不懂,他不认识这个字,忙说:“哦哦…梦珺,把你的衣服搬到那边房间去吧?” 梦珺笑了笑,解释说:“那边房间不是我的,我就是住这里…” 伍卫红忽然想起外面坊间的传闻,他问:“那边房间呢?谁住?” 梦珺说:“刚刚她们报名,您在活动室也看到了,我私自挑了两人,她们打扫完活动室,就快上来了。” 127、失衡的生态系统 上官梦珺的话,让伍卫红在心理上有些措手不及。 但是,这个从计生专干起家,又在派出所和公安局干过很长时期,还在当地做过三年政法老爷的人,自然是见怪不怪。 伍卫红仍然是低调的和上官梦珺聊着,这时,走进来穿一黑一蓝的两名女子,她们边换鞋边与伍卫红和上官梦珺打招呼,然后就进另一间卧室去了。 可能是因为感觉到伍卫红冷冰冰的,所以她们就进房去了,没有出来。 上官梦珺向伍卫红重新介绍,说穿黑色羽绒服的,叫做韩琅,综合部的;穿蓝色皮草的,叫做殷岚,是招商部的。 伍卫红也觉得自己太冷落人了,就又走进右边的卧室,韩琅和殷岚脱去了外套,正在换衣服,一个在套紧身裤袜,另一个在穿弹力黑丝,见伍卫红进来,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各喊了一声“伍主任”。 闲聊了几句,气氛就缓和了起来,韩琅和殷岚,说她们刚才在活动室搞完卫生后,已经洗过澡了,问上官梦珺洗澡了没有。 上官梦珺似乎才想起来一样,她说:“让老板先洗,我去放水了。” 没两分钟,上官梦珺就来请伍卫红去洗澡。 上官梦珺帮伍卫红上上下下搓干净之后,拿浴服帮他穿好了,送他去卧室,自己才挑了衣服去洗。伍卫红一下子总感觉有些不适应。 上官梦珺洗完澡,一身惹火的走了进来,拿着吹风,背对个伍卫红在对镜吹着头发,她从镜子里,看见伍卫红靠坐在床上,半拥着被子,象是在故作镇定。 吹好头发,上官梦珺钻进被子,也拿枕头靠着床头坐着,她问伍卫红:“领导,您在想什么呢?” 伍卫红反问她:“小梦…哦…梦…梦珺,你在想什么?” 上官梦珺笑了笑,说:“当然是在想老板的红包啊!” 伍卫红也笑了一下,说:“什么红包?我不知道啊!?” 上官梦珺说:“老板,第一次见面,当然是见面红包了!” 伍卫红说:“见面红包?今天开会不是发过了吗?” 上官梦珺说:“老板,你什么意思?你不会是不想给吧?”上官梦珺半偎到伍卫红身上,又说,“老板,红包不红包,我其实无所谓,问题是今天第一次,你总得给个红包,哪怕是两块钱也可以,关健看姐妹们在老板心中的份量。” 伍卫红拿起手机,又问:“那要多少合适?”上官梦珺说:“随老板您的客气了!” 伍卫红想了想,给上官梦珺转了8000,这是今天才加的微信。 上官梦珺高兴的收了,嘴里说:“谢谢老板!老板,你千多万嫁女,丙焰灿总经理是妥妥的土豪二代,你就给我八千,也忒小气了!” 伍卫红说:“嫁女都把我嫁穷了,我现在真没有什么钱了…” 上官梦珺说:“没事,老板,我开玩笑的,您听不出来?!以后您会有钱的。”说着,用双臂搂了武卫红的脖子,亲了亲脸,又说, “我是综合部的,但是…又是您办公室的主任,我只对您一个人负责…也就是常说的贴身生活秘书,负责打理您的一切生活,您放心,您的日常生活,我肯定会全部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不需要您自己操心。” 伍卫红突然说了一句冷笑话,他说:“那坐爱,总得我自己做吧?”上官梦珺笑着说:“那是当然…不过,您也可以让我们来…” 说着话儿,上官梦珺已经开始动了。 上官梦珺大约三十岁,面容姣好,身材傲人,个子也比较高,可能有一米七,是个单身贵族,没想过要嫁人的。 也就十分钟左右,伍卫红满头虚汗,气喘如牛,他起床,端起放在梳妆台上的一杯参茶,几口几口,就喝了一个干干净净。 重回床上坐下来,上官梦珺用手指了指隔壁房间,小声的说:“老板,你还不过去呢?” 伍卫红忙缩进被子里,说:“不敢…不敢去…” 上官梦珺说:“老板,你怕什么?坐不坐,你今天的红包都少不了…第一次见…别怕…” 伍卫红忙问:“也要给红包?那要给多少?” 上官梦珺说:“老板,红包肯定是要的,礼数嘛!至少…也得给一万吧,八千是少了点…我肯定不会嫌少…她们就不好说了。” 因为嫁女嫁穷了,伍卫红走马上任,也知道可能有应酬,仅剩下十万元,都绑在微信上,这样子给红包,又能过得了几天呢? 上官梦珺见伍卫红躺着不动,又说:“我以后多安排些好吃的,给您多补一补,身子虚了,一定要多锻炼锻炼,不然,是很难胜任这里的工作的!老板,加油!” 伍卫红还是不动,他说:“今天太累了,休息算了,明天吧?” 上官梦珺就小声说:“那您先把红包给了,也让她们好高兴高兴!”接着,她就叫韩琅和殷岚过来,说老板给红包了。 那两个人,一人抱着一个抱枕,各拿着手机跑了过来,笑嘻嘻的坐到床上,把伍卫红拉了起来。 伍卫红拿手机加了两人的微信,各转账一万元红包。 韩琅和殷岚收了红包,笑哈哈的说“谢谢伍主任”,然后又拉着他,要一起去她们房间,伍卫红心里挣扎,主要是担心自己不行。 韩琅说:“就过去坐一会儿,等下您还回这边来睡!” 殷岚也说:“伍主任,没事的,您放心了…放松一点,别绷太紧,我们很有分寸的,第一次见面,大家开心一下嘛!” 伍卫红被这两人拉回她们的房间,伍卫红确实有些拘谨,看起来很紧张。 韩琅大约二十五六岁,身材有点偏瘦,脸蛋很甜很萌的样子。 殷岚就显得丰满多了,不过,腰还是很小的,加上腿很修长,有几分模特的范儿,看起来比较成熟一点,实际上,比韩琅还要小一岁多。 三人先聊了一会儿天,伍卫红大概的了解了她们的基本情况。时间也确实不早了,大概是凌晨一点多,伍卫红犯困,但眼前的任务,又着实很让他动心。 凌晨三点,伍卫红回到自己卧室,上官梦珺已经睡了一觉被他惊醒来,小声的问他:“怎么样?没什么问题吧?” 伍卫红还有些兴奋,说:“没什么问题…刚刚我…表现还可以…你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伍卫红也很快入睡了,什么梦也没有。 第二天九点,快开会了,伍卫红才起床,喝了上官梦珺煲的养生补元粥,满满的一大盆,让他又精神抖擞起来。 今天是伍卫红来这边正式上班的第一天,上午是小范围内的见面会,通知是上官梦珺逐个发的。 在小会议室内,坐着十七八个人,按上官梦珺给他说的,是小组,也是中层。 但是,伍卫红坐到前面,他抬眼看去,大部分都没有见过。 也就是说,昨天开会,还有晚宴和晚会上,这大部分人都没出现过。 既然是见面会,上官梦珺逐个的介绍,并让他们自己作了自我简介。 伍卫红是真不熟悉这一块,有主任,有部长,有主席,有处长,有科长,有组长,有队长…还有经理,别的还好理解,这经理又怎么说? 128、饭局上信息量大 因为醉酒,甲卫权在虹姨那边昏睡了整整一下午,到晚上七点多了才醒。 虹姨晚上有饭局,因为甲卫权在昏睡,她只能是一拖再拖。拖到很晚了,虹姨才与甲卫权出现在饭局上。 今天是工商局老爷作东,冬天冷,涮火锅。工商老爷请虹姨吃饭,也是极罕见的事情。 在座的有马老爷,马老爷在很多年之前,就与工商老爷以儿女亲家相称,虽然,他们到现在也没有真正结为儿女亲家,而且,马老爷升职也更快一些,但他们关系还一直很好。 工商老爷请马老爷来作陪,应该是情理之中的事。 在座的,还有税务局老爷,这位税务谭老爷,五十四五岁的样子,他还带着一位美女局长,是下辖稽查一局的局长,叫做柳鹂,三十六七岁。 在座的中间,还有一位年轻公子,虹姨刚一进去,工商老爷就忙叫那年轻人,快起身给虹姨打招呼。 他见甲卫权跟在虹姨后面进来,吓的他自己也赶紧起身,忙弯腰躬背的来握甲卫权的手,又叫那年轻人来见过甲叔叔。 这位年轻公子,当然就是工商老爷的亲儿子了,二十八岁,长得倒还高大。 年轻公子旁边,还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人,这个人就是高建斌,他今天怎么会在这里? 本来留给虹姨的主位,让甲卫权坐了,虹姨坐甲卫权左手边,马老爷坐了他右手边,然后是税务老爷及带来的美女局长,再是工商老爷父子和高建斌,高建斌坐在那两父子中间。 虹姨就问工商老爷,今天是有什么大喜事?工商老爷忙站起来斟酒,说没事就不能聚一聚啊?我想大家了,就请大家来坐一会儿,喝一杯酒,聊一聊天。 然后,又指着他儿子,说:“我崽准备做生意,还特意拜了高总为师傅,以后有什么事情,还要请各位叔叔阿姨多指点指点他!” 虹姨就说:“帅哥不是在工商所上班嘛?上班上得好好的,学做什么生意?” 工商老爷正要接话回答,那高建斌抢先说了:“虹姐,你这话就不对了,年轻人有自己的理想,在工商所里上班,能挣到几个钱?现在社会的主流价值观,年轻人就应该出来创业。” 工商老爷忙插上来说:“虹姨正问你呢?怎么不说话?虹姨,你是不知道,我们做父母的,也只能是着着急,拿他们真没办法,年轻人好好的班不上,硬要自己来,拦也拦不住。” 斟好酒,他先把一杯递给甲卫权,甲卫权中午喝太多了,这时候还头发胀,就说:“感谢…啊,不过,中午在经开区那边,实在是喝的太多了,这时候还没醒转来呢,晚上真的不喝了。” 工商老爷哪里肯轻易罢休,一劝再劝的,说了很多废话。 那个美女局长柳鹂就说:“局座,甲老板说他中午酒还没醒,就让他吃点饭到肚子里吧,晚上别让他喝了!” 说着,她把那杯酒拿了过去,放在她自己前面。 工商老爷忙吩咐儿子去给甲卫权添一碗饭过来,因为是先涮火锅,还没有上饭到桌子上来。 工商老爷又说:“甲老板,你刚才说到经开区,我崽就是准备到那边去,做什么有色重金属材料生意,这个事情,还要请您帮我一个忙,跟伍主任说说。” 高建斌接过一杯酒,说:“局座,要跟他伍卫红说什么说?那边都是我哥之前的人,再熟不过了的,能有什么事呢?” 高建斌瞧不起甲卫权,特别是上一次,郭静晖忽悠走他一个亿,去投资什么光伏产业,高建斌一直在心里认为,这本就是甲卫权的鬼主意。 这一个亿,到现在都没有要回来,而前面绑架甲亿翎,却又在半路上失了手,并没达到他追回钱款的目的,因此,高建斌就更不待见甲卫权。 甲卫权却故意问:“高总就是这么牛,上次投资光伏,年底的分红,应该把本都捞回来了吧?经开区那边的昌盛KTV娱乐城,听说也是你高总新开不久的,生意应该是很火爆?” 甲卫权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现在正在创文,又有多少人敢去娱乐城里玩?虽然高建斌一直偷偷的在开业,但每天的客流量极少。 高建斌当然不好直说甲卫权本人,他说:“甲老板,你那二老婆郭静晖,听说在丙焕钱家里写礼金时,她一个人就写了一十二万八千块,看来她是真的赚到大钱了,你能不能帮我转告她一声,要她在过年之前,把我的那一个亿还给我?我正等着她这个钱过年。” 高建斌为什么要扯到写礼金的事上来? 因为他听别人说,甲卫权只送了八百块,而他前妻还送了十二万八。 高建斌和外界其他人一样,都在猜测,甲卫权和丙焕钱,应该是闹掰了。 甲卫权说:“高总,你这怎么变成…和你那个混账弟弟高建德一个腔调了?你自己投资做生意,又不是她向你借钱,投资就有风险,应该要有承担风险的心理准备,怎么叫她还你钱呢?” 高建斌说:“甲老板,你跟你二老婆一唱一和,一个腔调。她郭静晖,那明明就是在诈骗,你懂不懂?” 甲卫权反问:“你那公司股份还在不在?是不是在公司占有股权?什么是诈骗,你以为人人都是你跟高建德?” 他又再次提到高建德,高建斌这几天都没看见高建德,仿佛人间蒸发了,高建德的所有生意,也都突然一下子瘫痪了。 高建斌就问虹姨:“虹姐,提到高建德,是不是你们把他弄起来了?还是有什么别的事情,他好象失踪了?” 虹姨笑着说:“外界不是一直传言,说你们两兄弟水火不容,互不往来吗?怎么?又关心到他头上了?” 高建斌说:“虹姐,俗话说,打不断的亲兄弟,打断了还连着筋,看着他那里生意没人管,我想帮他顺便照看一下,只不知道人跑到哪里去了?” 虹姨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还是头次听你在这里说起,他不见了。” 高建斌又问:“真不是你们把他弄起来了?” 虹姨说:“怎么可能?抓人也是要公开信息的。让我想一下…他是不是有可能…畏罪潜逃了,我听外界传说他还挖坟盗墓,是不是携脏潜逃?” 高建斌说:“虹姐,你这话前后矛盾,又说他没事,又说他畏罪潜逃,我到底听你哪一样?算了,不扯了,明天我去你局里报案,就说他失踪了。” 虹姨说:“好!你明天来!不来报案不是人。” 工商老爷见高建斌一直乱扯,他担心会误了自己的正事,忙招呼各位,多吃东西、喝酒。 吃完饭,那年轻人又来塞红包,给每个人各塞了一个大红包。 工商老爷解释,是新的一年,大家头一次一起吃饭,新年红包,新年大吉,小小意思,图个喜庆,不要有什么顾忌! 甲卫权依旧坐虹姨的车回来,回到虹姨那里。 虹姨拆开红包看了,是一万二,她又要甲卫权把红包拿出来看看,结果是两万,两个并不是一样的。 甲卫权就说:“那…都给你算了!” 虹姨忽然说:“刚才那个美女局长,叫柳什么…柳鹂?她好象对你很感兴趣,吃饭时一直在关注你,会不会是对你有点意思?” 129、又碰巧遇见了她 节日之前那次同行去省城,丙焕钱说过,要丁有才去新址工地上转转,顺便硬认要哪套房。 但是,丁有才就是一直没有去。 小董把车子开回老家过节,她转了三万元给丁有才,够他支付保姆刘雨梅两个月的工资了。丁有才也就准了小董三天假,说让她玩够了再回。 小董回到她爸妈那边,第二天,就有人来上门看姑娘,相亲。 因为在当天晚上,村里就传开了,说董家的二妹从城里回来,开着豪车,全身打扮得特别洋气。 小董还没有起床,她婶婶就带着相亲的小伙过来了,她爷爷在热情的招呼着。 这是小董的亲婶婶,她亲叔叔的老婆,带着她娘家的侄儿,心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么好的姑娘,那不能便宜了外人,所以,她让侄儿一大早就过来了。 小董的妈妈忙去叫小董起床,说相亲的来了,你还好意思睡着,让人知道了笑话。 小董说:“妈,我还是未成年人,相什么亲?不相!” 小董的妈妈说:“相不相你都先起来,你婶带着人家来了,你总不能不理不睬吧?” 小董这才慢吞吞起了床,穿戴整齐了,洗漱化妆,走到堂屋里,她爷爷就说:“二妹,你婶婶给你介绍一个对象,你还不快叫你婶婶,快谢谢她了!” 小董说:“爷爷,你这是什么话,她给我介绍对象,我就要谢她?我才十九呢,还是未成年,处什么对象?” 她爷爷说:“十九了还未成年?人家小伙也长得体面,也才刚满十八,我看挺合适的,谈几年朋友之后,不就可以结婚了!”说着,就出去招呼人家进来看。 小董的婶婶和她侄儿,还在外面看小董开回来的那台车,听见爷爷在招呼,忙笑着进堂屋里来。 她婶婶忙来拉小董的手,夸这夸那的,小董说:“婶婶,你就这么怕我嫁不出去?一大早我还没起来,就带人来了,你干脆把他放我家里算了,你回去吧!” 她婶婶说:“二妹,你中意了?不是婶子吹,他这将近一米八的个头,头脸又生得端正,人又勤快,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 小董说:“这有一米八…咱俩比比…看了…差不多跟我一样高了…”小董走过去比了比高矮。 她婶婶看了看,笑着说:“二妹,你穿的这个高跟鞋,也太高了点。” 小董说:“我净身高一米六八,他这个…也就一米七五不到吧。” 小伙自己说:“一米七四,也差不多了,要那么高干嘛,又不当柱子用。” 小董就问他是哪里人,小伙自己说是邻镇的,她婶婶补充说:“是我娘家亲侄儿,叫我姑妈的!” 小董忙说:“婶娘,那不行,法律规定,近亲不能结婚的,再说了,他这还是未成年人,我不想祸害他。” 小董的爷爷说:“又乱七八糟的讲。你们这哪里是近亲结婚了?你们这是亲上加亲,最好不过了!” 她婶婶忙附和:“就是!就是!亲上加亲好!” 小董说:“好什么好?叫个人都不好叫,谁愿意把亲叔叔变成姑丈,那不更疏远了吗?” 她婶婶又说:“你还叫叔叔婶婶就是了,怎么就疏远了呢?” 小董说:“既然你们都觉得好,你们就把他留着,我出去了,啊?” 小董的妈妈,忙过来拉着她,说:“哪有这样子的?” 她爸爸也过来,小声的对她说:“你是越大越不懂事了,你哥二十四五了,好不容易处了个对象,人家只要二十万彩礼就嫁过来,你就不为你哥着急?你哥跟她谈了大半年,连个手都没牵过,不就是因为没钱给彩礼?你如今帮帮你哥,订下婚来,把二十万彩礼拿回来,也好让你哥早一点成亲。” 她爷爷也说:“二妹,你哥人太老实,又拿不出钱来,这事只得你能帮帮他。” 她老妈跟着说:“咱也只要二十万,我也不赚,也不赔!” 小董就说:“你不赚不赔?什么意思呢?是要这小哥哥拿二十万给你们,你们再拿去给人家,你问他自己,是不是赔了二十万?” 那小伙全都听见了,要二十万彩礼,还有去无回,他也不愿意,但他在心里,又看中了小董长得挺不错,在那里犹犹豫豫的,站着不走。 小董就说:“我不要彩礼,再说了,我还小,根本还没想过要结婚的。” 那小伙一听,不要彩礼,忙心花怒放起来,就走近来跟小董说:“结婚迟几年没问题,再说,我也还办证不到的。” 小董对他说:“你愿意出20万,你就给他们吧,反正过几年之后,我不跟你结婚,你别来问我要钱,我没问你要什么彩礼。”说完,她就到楼上去了。 这可把她爷爷气得捶胸跺脚的,直骂小董的妈妈,就这么管教女儿的? 小董的婶婶,却仍不愿意放弃,出主意,要她那侄儿先谈着,以后可以追到城里面去。 这还没完,又陆续来了几个男青年,都是来看姑娘的。 小董这也没办法在家再呆下去,开车溜了。 这有假日也不得完,小董先拖着她表姐在县城中溜了一天,然后又约了几个初中同学,在县城里K歌吃喝玩了一天,所有花销,也都是她买单。 回到市区,又是洗头发洗澡洗衣服,搞室内卫生,甄灵娜这几天忙于家教,室内垃圾成堆也没处理,小董累了这一天,躺着不想再动。 甄灵娜到晚上十一点才回,小董硬逼着她洗澡洗头发,闹到十二点多才睡。 甄灵娜就说,这一到放假,她就很累,钱是多挣了一点点,但真的不想做,就问,上次老板答应的事情,怎么就没有回音了? 小董要睡了,也没多搭理她。 第二天一早,丁有才就打电话过来,问她回了没,叫她去接他,还说等下要去经开区那边工地。 丁有才到局里开了早会,说自己上午去新址工地那边督查一下,顺便慰问慰问工地上的管理人员。 他叫财务室给他准备了8个红包带着,每个红包800元,工地八大员嘛,一人一个。 来到工地这边,在办公室里见到了曹雨兰,曹雨兰说,元旦节都没休息,现在工地主体进度,差不多已完成了一半。 丁有才说辛苦大家了,他带来了慰问红包,是局里的一点小心意,说着,就把8个红包都拿了出来。 曹雨兰见了,笑了笑,说:“丁局,怎么好意思要你们的红包?这不合适吧?” 丁有才说:“又不是我私人给的,单位上见大家节假日不休,表示慰问是应该的,单位发的红包,就这样,钱不多,关键是心意。” 曹雨兰又笑了笑,她拿起那叠红包,说:“丁局,既然你们有心,我先代表兄弟们表示感谢!只是…这8个红包,也不够发啊!” 丁有才忙问是多少人,曹雨兰表示,从开工以来,由于时间紧,任务重,为确保建设速度和工程质量一齐上,管理是全方位的,包括财务商务资料员等人在内,有十七八个。 丁有才忙说,是他疏忽了,马上就准备。 他出来一看,这小董连人带车,都不见了。 因为急着就要用,便不想费时打她电话,丁有才自己找去附近的商店里面,购买红包袋,兑换现金。 大约往西头走了五六十米,有个连锁超市,丁有才进去买红包袋子。 然后他要换现金,那老板娘先是不肯套现,当听他说,是教育局的丁局长时,便马上拿出现金来,帮他把红包一一装好,丁有才这时才想起来,自己手机里的钱不够。 好不尴尬! 正当丁有才难堪时,忽然走进来一人,见了丁有才后,就连声的叫“丁哥哥”。 130、究竟错在哪一环 这个喊人有些娇嘀嘀的女人,正是楚瑶瑶。 自从东阳洲上相处过之后,丁有才就没有再见过她。 丁有才正要打电话给财务科科长,想叫他把钱转过来,楚瑶瑶这么一叫,两人便热烈的聊起天来了。 楚瑶瑶今天看起来有些英姿飒爽,还穿着制服,这让丁有才对她有不一样的感觉。 楚瑶瑶帮丁有才转了款,说等下…他可以再转给她。 她自己来买了一包儿童护手霜,说是今早上来得太匆忙了,忘记打护手霜,结果,被刚才这风一吹…冻得皮肤发皱发皲… 丁有才记起来了,上次在东阳洲上时,就说她要调到这边来当副局长,看来,这是真事了。 丁有才就问:“你什么时候到这边来的?” 楚瑶瑶说:“也是前天,跟他们一样,一同到的这边分局…就在这旁边,过去看看不?” 两人走出超市来看,楚瑶瑶指着前面三四十米远的地方,丁有才发现,公安分局离将来的教育局,真的很近,相距不过百多米。 丁有才说:“我现在急着去工地上,还有一点事情,等一下再跟你联系,你还有我电话吧?” 楚瑶瑶笑着说:“电话、微信都有,你不会已经删了我的吧?都没见你再约过我呢!” 丁有才忙笑着答道:“都有…都有…我先去把那边的事情搞一下,搞完后就打电话给你。” 楚瑶瑶说:“那好,中午一起吃饭!” 返回到曹雨兰的办公室,给过红包,曹雨兰陪着,还有安全员和施工员等,领着丁有才到工地各处转了转。 丁有才发现,在东面和南面,将作为商品出售的房子,也早已经动工了,真的动作好快。 东面那一排,与南面的这一列,是连在一起的,在东南角上形成一个拐角。 丙焰灿出去旅行度蜜月了,项目经理曹雨兰全面负责这边,但她并没有对丁有才另外说什么,丁有才也不好问起那个事,结果是…聊了许多,但并没有涉及到选择哪个位置的房子。 在工地上转完,丁有才简单的说了几句客套话,拜托保证好工程质量…等等,就告辞了出来。 仍然是没看到小董的人和车子。 丁有才给楚瑶瑶打电话,楚瑶瑶就说到斜对面的茶酒楼等她,她就过来。 吃午饭还早着呢,丁有走过去,果然见公安分局的斜对面,有一个名叫“懂你来”的茶酒楼。 丁有才进去,要了个“春暖梅开”的包间,不一会儿,就听见楚瑶瑶清脆的鞋跟声音,那节奏,真的是记忆犹新,同样也是撞击实木的楼梯板。 那么,小董又是干什么去了?她应该是知道的,丁有才在工地上呆不久。 别说,还真的是世界太小了,无巧不成书。 前文所提及的那个小伙,也就是小董她婶婶娘家的侄儿,到教育局这个工地上干活来了。 看到小董开着车子停到项目部前面,他立即就站住,看见小董下车,给丁有才开车门,然后丁有才进了项目部。 当小董回到驾驶室里时,那小伙就巴到了车窗外,跟她来打招呼。 小董这一下吃惊不小,心想:这人怎么还追到这里来了?必须把他弄走! 当时就灵机一动,让他到车上来说话。 小伙上了副驾驶,小董就启动车子,往市中心的方向开,准备离开经开区。 小伙上了车,自然是很高兴,他问小董来干什么,小董却反问他是来干什么?叫什么名字? 上次相了一阵亲,连名字都没问起。 小伙说他叫陆远,过来打工,他反问小董叫什么名字。 小董名叫董衣姮,她说自己就叫董二妹。 原来,陆远的舅舅一直在这个工地上干活,见这个工地上活足,每天加班加点,工资较高,就叫陆远过来做。 陆远是昨天晚上才过来的,今天是打算第一天去见工,他是跟他舅舅学的泥水匠,砌墙的,刚刚来,还没有安排他的工位。 这个时候遇见了小董,陆远早把去要工位的事情丢到了脑后。 陆远告诉小董,那天回去之后,就让他姑妈拿了十万块钱彩礼过来,交给了小董的老爸。 小董一听这话,有点慌神了。 怎么说呢?那天,除了小董自己不太愿意,其余的所有人,都是看好这件美事的。 小董离开之后,他们集体商量了一下,说就把这桩亲定下来,问题是,陆远在他姑妈的说服下,也同意了。 只是回到家里后,陆远的父亲说了,一下子也拿不出二十万的彩礼钱来,勉强凑了十万,说是订婚拿一半,到结婚的时候,再出另一半。 小董对陆远说:“你这不是在害我哥吗?” 陆远没听懂是什么意思,他说:“我去年才出来单干,只存了三万块,其它的钱,是我爸妈凑的,估计大部分也是借的,因为我家才建了房子不久,哪里还会有钱?先拿出十万来,你爸妈自己想办法再凑一点,听说你这次回去,也给了你妈两万块,这不就把你哥的彩礼给解决了吗?” 小董说:“我是说,你给我哥十万,他将来怎么还得起呢?他必定会是人财两空的结局,这不是在害他吗?” 陆远问:“你怎么这样说你哥?” 小董说:“我哥二十四五岁,虽然年龄不算大,但他性格内向,不善言辞,又晒得黑不溜秋的,跟那女的说谈了有半年了,连手都没牵过,摆明了人家就不想嫁给他。” 陆远却说:“万一成了呢?娶回家不就好了吗?” 小董说:“怎么可能?这没有万一,我听我表姐说过,她认得那个女的,也才20岁,长得也不错,在县城里面打工,也是因为家里有个哥哥要结婚,对象家里要20万彩礼钱,就逼着她跟我哥来相亲,你说,这又怎么能成吧?就算把她娶进了门,没几天就跑了,还不是人财两空?” 小董把车停到公园后门的林荫下,两个人继续说话。 陆远听了小董这一番话,心里也感到发凉,沉默了好一阵。 小董又说:“你就别把心思往我身上放了,你才18岁,怎么就急着要找对象结婚呢?我都比你还大一岁多,再说了,就算我要找对象,那肯定也是要找比我大三五岁的。” 陆远小声的说:“那我彩礼钱都给了十万,不能说不算吧?” 小董加大了声音,说:“这我管不了,当天我就跟你讲得清清楚楚的,是你自己没听进我的话。我看你这做泥水匠,赚十万、二十万块钱,要辛苦多少年?这也不容易,你自己不心痛,就不要来怪我。” 这一句话,就彻底让陆远感到拔凉拔凉的。 他在车子上又呆坐了几分钟,突然拉开车门,下车走了。什么话也没说,也不再回那个土地去。 小董虽然担心他可能会发生什么意外状况,但她也没办法,既然自己不愿意跟人家处对象,就应该把话说断,不要让人家又存在幻想,否则,到时候人家还说自己在骗他。 小董独自在车内坐了许久,又想起丁有才还要车子回来,但并不见丁有才打来电话。 她把车子重新开回项目部那里,没有见到丁有才。因为脑子里还是空荡荡的,什么事情都想不清楚,她就坐在车内边等人…边发呆。 001,刘张诸葛关穿越 【外一篇】 如果刘备、张飞、诸葛亮、关羽出生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又会怎么样呢? 三国真是一个神经兮兮的话题,不知道国人生错了哪根筋,这么喜欢去关注和谈论。 前几天,还读到一篇天才的论文,又是哪位历史大佬的上位之作?这位历史大佬居然将三国演义中的人物,还分为正面人物和反面人物两大类,真的令人“醍醐灌顶”。 按照该历史大佬的论文逻辑,是要讲立场和站稳立场的,可惜受时空限制,刘备,张飞,诸葛亮,以及关羽,这几个他所归类的“正面人物”,又无法穿越过来,帮助这位大咖的上位来捧场、站稳立场,真的好让人惋惜,白归了一回类。 在下不才,就想着让这四个人委屈一下,假定就穿越一下嘛,穿越过来,看这四位能不能帮到我们的历史大佬。 要能帮到他,私下里认为,也要有五十来岁吧,就让刘备,张飞,诸葛亮,关羽穿越到上世纪七十年代左右出生呗! 第一个登场的,那就是一哥刘备。 刘备就出生在一个极偏远的山沟子里,四周除了山,还是山,走出其中一道山沟都需要小半天。 刘备的父亲,年轻时吃喝嫖赌,把祖上的一点家底都败光了,恰好成了时代的幸运儿,又混到快五十岁时,成了根正苗红的典型,还娶了一个原本是大户人家里的女儿做老婆,过了两年,就生下了刘备。 壮年得子,为了让刘备这个宝贝儿有所出息,他爹“打几份工”,白天在大队部上班开碾米机、榨油机,晚上就偷偷的上山砍竹子,又偷偷的破篾织席,再偷偷的卖给十里八乡的农民。 终于,在一个新雨过后的傍晚,在砍竹子的时候,不小心脚下打滑从山崖下掉落,一命呜呼。只剩下刘备孤儿幼母两人。 刘备的母亲少艾,要养活稚子,只得继续跟大队部的干部维持好密切关系,才能继续把织席子这个生计做下去。 时间到了80年,刘备每天背着饭袋子去上学,热天晒得额角长泡疮,冬天冻得胀手裂脚。 又过了几年,考不上学的刘备,回到家里,继续砍竹子做竹制品,他忽然发现,之前那些来帮忙砍竹子的叔叔伯伯,来帮忙耕田收粮的干爹,都不再来帮忙了。 刘备就奇怪的问他老娘,他老娘沉默了许久,终于跟他讲了一个秘密,说他爷爷,乃至爷爷的爷爷,都是牛B人物,又说他的亲叔叔亲伯伯都在港台。 果然,没几年,寻亲寻根的人来了,给钱帮刘备娶了老婆,不久,刘备进了县政协,还办起了传统竹工艺品厂,注册的竟然是台商。 经过许多年商场的拓展和打拼,刘备早已远离了那个小县城,到了一线大都市,名下有地产、金融、信息等三家上市公司,他自己则一年大部分时间居住在加拿大,子女都相继宣布不来继承他的公司产业,加入了欧美等国籍。 第二位登场的,肯定是张飞。 张飞出生在一个小镇上,他爷爷曾经做过八品小官,典型的耕读世家,然而时代风云突变,他父亲还没结婚时,就成了地主崽子,后来,终于娶到了一个同病相怜的大龄女子做老婆,生下了张飞。 张飞小时候,什么人都可以骂他打他,比他小的孩子都敢欺负他,到张飞十五岁时,读了五年小学的他突然走入社会,每天除了干活就是打架。 到张飞十六岁时,生产队里,甚至全大队,打架没人是他的对手了,靠打架评工分的年代,他终于在生产队里评上了十分工,但就在第二年,却分田单工了。 张飞家里有劳动力,那两亩多地根本不够种,父子俩又在屋后山坡上开荒种红薯,养猪。不久,张飞就学会了杀猪卖肉,成为生产队里致富的青年能手,讨到了大队部最漂亮的女人做老婆。 两夫妇在小镇上开了个肉铺摊子,生了一儿一女,后来都考上了大学,一个在县城里教书,一个在广州某大公司里打工。 张飞两夫妇还是在镇上卖猪肉,闲时喝点小酒,打点小麻将。 第三位登场的,是诸葛亮。 诸葛亮出生在一个工人家庭,父亲是国营粮站的站长,母亲是中学教师。 诸葛亮从小就在学校的教工宿里面长大,却不愿意跟其他小朋友一起玩,怕他们弄脏了他穿的漂亮衣服和新布鞋。 诸葛亮天资聪颖,记忆力好,八岁时就能背《唐诗三百首》,小学毕业后,别人很难考上的初中,他轻松就考上了,后来又顺利的考上了县重点高中。 高中毕业,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诸葛亮终于没能过得了,他母亲说是因为诸葛亮早恋,他父亲却说是因为诸葛亮太欢喜看闲书,特别是言情小说和武打小说。 这一年,国营粮站突然说没就没了,诸葛亮的父亲成了下岗工人,而他的母亲,在最未一轮民师转公师的考试中,没能考试通过,只好含泪离开了耕耘二十年的讲台,作为最后一批清退的民办教师,不无遗憾。 诸葛亮没有办法,只能是自谋出路,他凭着自己超强的记忆力,以及多年来所读的各种闲书,终于到市里来开了业,在公园旁边摆起了一个算命看相抽签打卦的摊子。 凭着他不错的容貌和巧舌如簧的口才,混得还相当不错,甚至有时候,一天能挣到好几百。 第四位,关爷。 关羽出生在一个平原小村庄里,父亲在关羽还不懂事时,就被打死了,那时候打来打去的,今天是战友,明天反目成仇,后天大义灭亲,群殴械斗枪战,每天都在死,那么多死了的,谁又会去关心这个?所以关羽的父亲究竟是怎么死的?说不清真相。 关羽的母亲把关羽拉扯到六七岁,自己实在守不下去了,就改嫁给了一个老实巴交只会下死力气干活的光棍。 关羽跟着过去,随母下堂,没过两三年,读了三册书的他,实在不想呆在那里了,就跟了一个杂耍的戏班子,开启了流浪生活。 在这段时间里,关羽学会了不少的东西,各种杂耍技巧,身法手法,在戏班老大的棍棒和鞭子的指导下,都有所成就。 到关羽十七八岁时,几乎成了杂耍戏班子的顶梁柱,特别是一手关公大刀,舞得是梨花朵朵开,泼水不湿衫。 但是,好景不常在,又说,天下的筵席哪有不散? 杂耍戏班子解散了,关羽才十九岁。 年青人,凭着手里和身上有点点本事,在乡村小镇上混生活,做得阴暗,活得体面。 后来,关羽不满足在乡下小偷小摸,和几位兄弟伙进了大城市,干起了各种巧计诈财、仙人起跳的营生,巅峰时也是大哥,人前风光无限。 不过,最终没脱得了踩缝纫机的运程,现在还在里面呢,怕是要踩到退休那年才能出来。 不知道那位历史大佬,总挂念着这些“正面人物”干嘛? 写论文还是少编、少搞什么索引,自己没东西写的话,不写论文会死吗? 131、这是要衣锦还乡 在旁人看来,楚瑶瑶这次的升职,是虹姨在提拔任用她,不少人都是知道的,这一对存在年龄差距的俏佳人,平时经常形影不离。 丁有才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这显然是错了,真正做出这个安排的,是虹姨的老公。 那个时候,老胡还没有出事,经开区设立公安分局,上面在讨论这个问题时,高建英抢先提出来,可以调向清明去负责,向清明,也就是向队长。 老胡就顺便提到了楚瑶瑶,说这个人办事细致,可以去协助向清明打开新局面。 所以,一正一副两个局长,在那次会上就基本上敲定了。 本来,还要另设一名副局长,甲卫权和高建国两人,一时无法平衡,就都没有再提人选。 楚瑶瑶自己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现在老胡出事了,媒体已经公开报道过,说老胡成为植物人的可能性很大,楚瑶瑶就想,自己这唯一的靠山,以后是再也指望不上了。 而丁有才,则是一个耐人寻味的人物,位置虽然不很高,但似乎有不少人在找他。 两人在懂你来茶酒楼的春暖梅开包间内,一起吃午饭,耳鬓厮磨,然后去开房练功。 楚瑶瑶就问丁有才,说教育局旁边的新开楼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她的意思,是想就近买一套房子,自己在这边上班,也方便一些。 这个倒也是实际问题,楚瑶瑶的老公王思有,将来肯定也是随着教育局的整体搬迁,来这边上班。在这里买房,夫妻俩上班都方便。 但是,丁有才真不知道与楼盘买卖相关的信息。 丁有才许诺式的说:“售房相关信息,暂时还没有确定下来,不过,肯定会很抢手,局里可以考虑本单位职员的自身利益,和开发商协议,争取到最大的优惠,这个你放心,包你满意!” 丁有才又透露出,自己也会在这里置业的意向,楚瑶瑶就说:“你选房的时候,就告诉我,我们选到同一单元,最好是打隔壁!” 丁有才说:“这个没问题,不过,上下楼比隔壁好!” 秒懂的楚瑶瑶说:“就依你说的,我们选在上下楼。” 两人一直呆到下午四点才分开,丁有才走回到项目部这边,小董还在这里等他,午饭也没有吃,就喝了一厅自带的牛奶。 在回程车上,小董就替甄灵娜问了安排她工作的事,丁有才说再等几天,他自有安排。 回到局里,从不主动报账的丁有才,将财务科的科长叫了过去,先说了慰问红包的事,多加了十个慰问红包,追加八千元,补齐私人垫付。 然后就问扶贫款项的下拨和支付问题,让财务给他一份具体的数据表,了解到目前为止,已经支付了多少。 最后,丁有才说了去争取资金时的费用,说这个不能原原本本的体现在账目上,但是,账要做平,不能是空缺,要求财务今天就想办法,明天把这件事情妥善处理好。 丁有才强调了一下,说从数据表格上来看,本年度的扶贫款项,扶贫对象覆盖率,应该都基本到位了,下辖单位如果存在异议和变动,需要向他进行申请或说明。 看来,丁有才今天买红包时,出现没钱的尴尬,让他在心理上触动不小,还在美女楚瑶瑶面前丢了脸。这一段时间里,因为手里缺钱而时常受委屈,丁有才受不了了。 财务很快就给丁有才转来了八千元,又给了他一个秘密账号,打进来一百二十万,说这个是上一次去省城争取资金时,所开销掉的费用,并问丁有才是否够了? 丁有才说也差不多了,先就这样子。 按时回家吃饭,刘雨梅已经把饭菜弄好了,袁维兰边逗弄宝宝,边先吃饭。 见丁有才心情这么好的走进来,袁维兰心想:不好,这家伙只怕是又跟哪个女人鬼混去来。 袁维兰就说:“老丁,你看这个周末有空不?” 丁有才接过刘雨梅递过来的饭碗和筷子,正要吃,忽然听见袁维兰问这个,感觉很意外,就问:“这个周末你有安排?” 袁维兰说:“我哪有什么安排?今天,你弟媳妇尹娥打电话过来,说你老妈讲,想要看看奕萱,原以为你元旦放假会回去…” 丁有才问:“她还讲了什么?” 袁维兰说:“你家里的事情,你不管,我怎么会清楚?从她的话里,似乎这个周末有什么事情,是不是你爸妈哪个生日?” 丁有才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还真是他老爸生日。 丁有才就说:“那周六…我们就一起回去一趟?” 这个“我们”,显然是包括了一旁的刘雨梅。刘雨梅就笑着问:“丁老师,要带些什么东西回去?我好明天去买齐,提前准备一下。” 丁有才想了一下,说:“也不要买什么东西,要买的话,就买点菜带过去,象羊肉驴肉之类的。” 袁维兰提示他,问道:“衣服鞋子就不要买?” 丁有才解释说:“衣服鞋子应该有穿吧?再说了,也不知道买什么样的,买了他们又不能穿呢?” 袁维兰却说:“有不有穿,那都是他们自己的,我这第一次去,连衣服鞋子都不给他们买,你让我怎么进得了门?你只说,有钱没?把钱拿过来,我跟雨梅姐去买,保证买的能够穿。” 不料,丁有才今天还真有钱,他从包里拿出五千元现金来,这是他刚刚顺路去取的。 再来说说丁有才的父母,他们现在跟二儿子住在一起。 丁有才有很多年不去他弟弟家了,好象是从他父母搬过去住的时候起,他就没有去过。 原因还得是从余杏那里开始,丁有才与余杏离婚之后,不久,他带小丁回去时,邻居见了,就有人私下里议论,说小丁不象他爹,一点也不象。 因此,丁有才的父母,也感觉小丁不是自己的亲孙子,甚至认为,丁有才带着小丁回去,这让他们在乡亲们面前抬不起头。 丁有才当然心里明白,但他性格犟,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坚持一个人带着小丁。 其实,在老家邻居之间,已经有人背后议论,说丁家的孙子,长得真象甲卫权。 所以,丁有才就不再带着小丁回老家,要也是他自己一个人回去,而且只回老屋那边。 而丁有才的弟弟,把新房子建到了国道边上,离老家那个小山窝,有五六公里远。 那么,这一次,丁有才怎么又愿意去他父母那里了呢?一是因为有了老婆袁维兰,二是袁维兰给他生了个女儿,这就和以往不同了,回去,也可以让父母抬得起头了。 这么多年,两兄弟几乎没有任何来往,为什么丁有才的弟媳妇,今天会突然给袁维兰打来电话? 只怕她弄到这个电话号码,都费了不少劲。 这当然也是有原因的,丁有才弟弟的儿子,他的亲侄儿,他那老父母心中唯一的孙子,明年就要大学毕业了,读的是本省的师范学院。 132、乘兴而来败兴归 丙焕钱为丙焰灿举办这么盛大大的婚宴,取得了巨大成功。 各地有意向合作的大佬,在宴会上面,与众多分公司的老总聚在一起,交流更加方便与充分。 宴会当地,就签下了总金额为46亿的数个大单,而在第二天,更是签下了总金额达六百多亿的单子。 还有相当一部分有意向的,将在考察之后签单。 所以说,这是他们商业圈内的一大盛事,丙焕钱为什么要把这两人的婚礼,办得这么高调,原因就在于此。 乙丽颜没能签下更多的单,原因还是因为那边是新开的分公司,大佬们即使是有所耳闻,但仍存疑惑。更多的是说要先过去考察考察。 这就让本来很忙的乙丽颜,更加忙了起来,她返回郑州,是带着一大堆人过去的,这些大佬们精明,钱袋子也捂得紧,不见兔子不撒鹰,一定要考察满意了,他们才会最终作出相应的决定。 乙丽颜也不能让人失望,她马上组织了一场商务宴会,将各领域的业务经理、项目经理、商务经理都召集了起来,与存疑的大佬们进行了深入交流,然后,有现场的考察现场,有库存的考察库存,有数据的拿数据说话。 这样下来,不到两天的时间,也签下了总金额达两百多亿的单子。 为此,丙焕钱亲自飞过去为她庆功。 当然,有人欢喜有人愁,大企业的垄断掘起,就可能会让当地的中小微企业倒闭。 没过两天,当地的舆论风向都有些变了,可以从坊间嗅到很多不一样的味道。 从元旦大型的商业活动,到本次商务宴会结束之后,公司的热胀效应持续上升,名声大噪,街头巷尾,人们一开口就会提及该公司。 终于,有人坐不住了,消协执法牵头,说根据网络上的一些自媒体爆光,以及大量的投诉信息,要求公司全面停业,接受检查。 这真是新年给的第一记闷棍。 全面停业?那不会更加导致产生更多的真实投诉信息?因为这势必会出现大面积的违约。 而当地的商业大佬,却趁机而入,提出“高价”收购该公司。 显然,这是一记敲山震虎,又加一记放狼驱虎,组合下来,好让丙焕钱自己去想。 丙焕钱也看清楚了,对方先是利用了当地中小微企业主的不满情绪,在自媒体上对其加以煽动引导,炒作成负面舆论。 紧接着,买水军批量生产匿名投诉信息。 然后,有人会在适当的时候,通过小组会议形成决议,对公司进行全面停业检查,或者是停业整顿,或者是自查自纠,哪一样都拖不起。 同时,马上来人出面做好,企图低价收购公司。 综合起来,就是要把这样一个信息传递给丙焕钱:他们的背景很深,虽然知道丙焕钱是有背景,但他们并不担心。 丙焕钱当然会想到这一层,但是,事已至此,只能把情况如实的汇报给张叔。 果然,张叔也感到很棘手,对方的背后,站着比自己更牛的人。 但要就这样认输,或者干脆拱手让人,换了谁,心里都会有所不甘。 已经全面停业一天,停一天都受不了了,乙丽颜除了接电话还是在接电话,那些部门经理处理不了的问题,都集中往她这里涌。 当天下午,同样心焦的丙焕钱,终于接到张叔的电话,张叔在电话里指示:公司转卖。 张叔吩咐丙焕钱,向对方大佬发出公司转卖信息,并说明,为了尽量减少公司的损失,将在明日上午十时,在本公司会议厅内,公开投标拍卖,多卖一个钱算一个钱。 丙焕钱也没弄懂张叔的真实意图,但他不得不按张叔吩咐的去做。 到了第二天上午九点多,公证及拍卖等相关人员陆续到齐。对方公司大佬却迟迟没有露面,有三五个大肆宣扬自己要参与投标拍卖的,是中小型企业老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对方公司大佬请来围标的。 不过,那大佬自己认为,围标都没有什么必要,因为在本市,谁又敢出来竞标?叫几个人来,只不过增加一下现场气氛。 所以,那个大佬,他故意迟到了三分钟,巧妙的显示了他自己的特殊性。 但是,没有料到的是,有一个人,比这大佬还迟到场一步,等这大佬落座停当,只见一位高大的女士,撑着遮阳眼镜,风衣竖领,大踏步走了进来,身边一个瘦高个男子,提着包跟从着。 现场没人认识她,当然,除了吃惊不小的丙焕钱。 投标是采用一轮式暗标,很快就结束了。 因为那大佬并不怕暗标,他认为,即使是别人投到了,最终也还是自己的。 所以,他们那几个人,都是按标的公司估值的20—30%来投的。 结果宣布出来,是最后入场的女士中标,她所投的数额,是标的公司估值的基础上,溢价20%。 那大佬当场就想要发飙,但随行的人悄悄告诉他,应该是融宇旲集团的下辖公司中了标,因为他看到了对方写数所用的便笺,上面印有融宇旲集团字样。 那大佬听了这话,便立即离去了。 拍卖工作接近尾声,双方的商务代表,在各自律师的陪同下,签好了收购合同,公证完之后,按合同,三日内交付完款项。 丙焕钱还想邀那位女士及随行人员吃顿午饭,可是,对方收起合同,就匆忙离开了。 丙焕钱现在满脑子疑惑,却又找不到答案。 因为,如果张叔不惧怕对方实力,又何必要转卖公司呢? 如果张叔是畏惧对方的势力,那让张紫霞来拍走公司,不是一样的无济于事吗? 再就是张紫霞,这是自从她出来之后,丙焕钱第一次见到了她。 她来去两匆匆,竟然没有和丙焕钱说一句话,更没有留下她私人的联系方式。 根据对方在合同附件中注明的内容,公司原有的岗位员工,除了总经理请辞之外,完全保留不动,当日下午即全面恢复正常营业。 没有什么可说的,丙焕钱买了两张机票,与乙丽颜一同回来了。 在飞机上,丙焕钱突然想起了以前…自己一直不往北发展的惯例,打破自己的惯例,总是要付出痛的代价的。 如今,他往北拓展,还有两处…丙焕钱不免也担忧起来。 北方官大,难免一抬头,就碰到了谁,还是别去的好。 乙丽颜神精有些沮丧,她虽然在劝慰着丙焕钱,可她对自己付出的这么多心血,还是感到十分心痛的。 不过,乙丽颜也自己安慰自己:能回来陪着儿子,经营着自己那个珠宝店,不正是自己所想的吗? 乙丽颜其实是见过张紫霞几次的,不过,现在她完全认不张紫霞出来了,尽管刚刚她们面对面坐了那么久。 张紫霞当年落网进去时,身份证上的名字,是章雅,刚刚合同上有签名,就是签的章雅。 133、什么样的二正妃 伍卫红开见面会,是奔着熟悉工作的人文环境去的,不料,来的全是女生。 外面倒是站着三个男的,结果都是司机。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么多的女生,那一个个就都是戏精。 经过她们一个多小时的精彩纷呈的“表演”,伍卫红不仅没有看得懂,谁是在本色出演?谁是降准打维?谁是故作高深?谁是表演过了头? 而且,他被彻底搞晕了头,绕得又烦又乱,急需着从头再来,好好冷静的整理一番自己的头绪。 散了会,伍卫红快步走回自己的办公室,他连着来了几次深呼吸…狂吸几大口氧气,补充补充大脑的瞬间缺氧。 正坐下来喝水,想要捋一捋刚才会上这些人的表达内容,有人敲了敲门,然后就走了进来。 不是上官梦珺。 她叫什么名字?伍卫红想不起来…她刚才是如何介绍自己的。 女子叫了一声“伍总”,说有位台商约见,要过去谈一谈,现在就过去。 伍卫红没搞清状况,迟疑了好几分钟后,才明白过来,她这是在给自己“派活”。 女人催促:“伍总,我们走吧,对方在那边等了。” 伍卫红跟着她走出办公楼,女人说坐她的车去,伍卫红就上了她的私家车,女人亲自驾驶。 在下楼上车的这几分钟内,伍卫红一直在回想,这个女人是谁?还真让他想明白了。 伍卫红说:“林主任是吧?你这车子,内空好大!” 林主任略微笑了一下,说:“九座的,后面座椅请人改装了一下,显得空间要大一点。” 林主任,就是经开区管委会主任。 高建龙这个人有意思,之前,确实是他兼任管委会主任,而后来,他快要调整到纪监这边来了,怕影响他兼任D工委熟记,就把这个主任的位子让了出来,林玉俏坐了上去,又过了一年多,高建龙才正式调整过去。 高建龙在经开区,喜欢多摊出一些职位来,能不兼任的,绝不让人兼任,结果就是多出了一大群的中层,似乎人人都有头衔。 昨天到今天上午,有不少人称伍卫红为“伍主任”,在众人相互聊天中,也是这么称呼的,这让林玉俏有些紧张,难不成他一来,自己这个主任,又要被他兼任过去? 伍卫红自然是还不了解经开区这边的特点,也还没有想到林玉俏所担心的事情上来。 他笑了笑,接着说:“看来我的记性还可以,没有把人名弄错。林主任,昨天,我怎么没看到你的倩影?” 林玉俏淡淡的说:“昨天下午,我很晚才回来,元旦节,跟几个姐妹一起,到三亚玩去来。” 难怪,今天开见面会,这么多人第一次出现! 伍卫红又问:“晚上的宴会和歌舞会,你怎么不过来一起热闹一下呢?” 林玉俏说:“我昨天感到比较累,再说,晚上的活动,都是上官主任负责,我们很少参加的,我主要负责白天的工作安排,包括中午的活动安排…” 这个解释,把伍卫红又弄糊涂了。 伍卫红问:“有这种讲究?” 林玉俏说:“一直都是这样啊,上官主任主要对你的日常生活负责,我主要对日常工作负责。你没听她说过吗?” 伍卫红好奇的问:“说过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林玉俏笑了一下,减慢了车速,然后说:“四正妃八小妃,这个总听说过吧?坊间传闻的所谓四大正妃,就是上官主任,还有我和其她两人,有一个是高建龙的文案秘书,跟着他一起走了,其她人都还留在这里,我和宾艳阳,很少参加她们晚上的活动。” 伍卫红搜寻记忆,说:“宾艳阳?财务部的部长?” 林玉俏笑着说:“果然是人家打扮得惊艳,你一下子就记住了,你记我的名字,至少想了有十来分钟吧?” 伍卫红忙说:“哪有…你怎么这么说呢?”伍卫红记得,在见面会上,林玉俏几乎没说什么话,能记起她的名字来,自己很不错了。 林玉俏说:“也没什么,今天中午,她不会出来,等下谈完事情,我们回这里来吃午饭。”她指了指窗外,伍卫红并没有看清楚,估计是讲街边的某个酒楼。 又走了七八分钟,车子终于进入了地下车库。然后,他俩乘电梯到三楼,找到一个茶座包间,里面有一男两女三个人,正在等他们。 那男人四十多岁的样子,应该就是林玉俏口里所说的台商,见他们进来,忙起身握手打招呼,然后客气的让座。 他们今天要谈的,是办厂的事。 原来,他也不是正儿巴经的台商,他叫符维民,正宗本省人,大学毕业后,在东莞的一个台商工厂里面打工,做管理做了很多年。 后来,那台商的第三任老婆,也是个内地人,婚后才入的台籍,与那台商离婚之后,跟符维民结了婚,所以,符维民就成了台商,在东莞又搞了几年,准备回来自己办厂。 符维民来经开区办厂,讲了快两年了,厂子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关健原因,是高建龙一直拖,不是这项没谈妥,就是那项谈不到一块,特别是征地,高建龙非要给他规划到那些偏远多山、且拆迁户多的边沿地带,接连看了好几个地方,都不成。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符维民说他要办一个“金属非金属材料模具厂”,请求伍熟记大力支持! 伍卫红想听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让符维民与林玉俏谈谈具体问题。 之前,林玉俏陪同高建龙与他谈过两三次了,他们就一些问题上的意见分歧,在交换看法。 林玉俏说在政策允许的范围内,可以考虑尽量满足符维民提出的各种条件。 很快,就到了中午12点,林玉俏表示,谈的也差不多了,回去在会议上通过了之后,就没什么问题了,现在她和伍总,还要赶回去吃饭。 符维民忙说:“就在这里吃,我已经在隔壁的包间里订了餐桌。”然后,他吩咐其中一位女士,去前台点菜。 他们继续喝茶,等着那边上菜,符维民就介绍了他带来的两位女士:去点菜的,是他的小表妹,堂姨妈的女儿,也是他的财务;坐在一旁的,是他的小姨子…其实,也是他的未婚妻。 伍卫红听了他这一番介绍,也是笑得前仰后合,坐了这么久,他都没这样放开高调过。 他那小表妹点过菜回来,见伍卫红笑成这样子,就坐到他身边来说话,见伍卫红还在笑,就拉着伍卫红去隔壁包间,说就快上菜了,大家一起来入席。 符维民也跟着起身,招呼着林玉俏,那两个女人。把伍卫红夹在中间坐着,林玉俏坐伍卫红对面,符维民坐林玉俏右手边。 酒菜端上来,那两个女人又同时要敬伍卫红的酒。 不料,林玉俏却说,中午喝酒也不是不可以,但只能喝一杯。 她这是专指伍卫红。 伍卫红还是第一次见过这种事,还有人限制自己喝多少酒? 伍卫红真的只喝了一杯酒,菜足饭饱,林玉俏说:“本来是要回锦鲤庄吃饭的,符总客气,在这里吃过了,那就去锦鲤庄休息吧!” 134、或可打开新局面 符维民听林玉俏说回锦鲤庄休息,忙说:“就在这边休息呗,我上面有房间,表妹,你陪伍老板到楼上去休息…” 不料,林玉俏却坚持说:“还是去锦鲤庄吧,也不远,符老板,你要你表妹陪伍总也可以,去锦鲤庄那边,好不好?那里有伍总专用的休息室。” 伍卫红认为林玉俏是在故意胡说,他哪有什么专用休息室在什么锦鲤庄?锦鲤庄什么地方,他都不知道。 那小表妹就笑着说:“那就去锦鲤庄!表嫂,你跟我一起过去不?” 那个符维民的小姨子,就看了看符维民,然后说:“也好,我跟你一起去,维民哥,你一个人…在这边休息一会!” 林玉俏说:“你们俩都要过去?那好…我送你俩过去,等会我再过来陪符老板玩,符老板,你上去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说完,几个人一齐下楼,上了林玉俏的车,符维民又重新上楼,回到16楼他订的房间里。 没几分钟,车子就到了锦鲤庄,林玉俏就将车子停在大门口前面。 老板娘出来迎接,林玉俏说:“小舅妈,刚才老板硬留着在那边吃饭,吃过了,现在伍总来这边休息,房间都准备妥当了吧?” 老板娘满脸堆笑的说:“准备妥了,全部是新的,伍总请!” 几个人进了电梯,老板娘按了七楼,到了707,是一间一室一厅带厨卫的小房子。 老板娘说:“这之前是我妹妹在住,现在她回去大半年了,东西我全都换了新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林玉俏又各下里看了一边,说:“小舅妈,辛苦你了,你去忙吧,有什么不好的,我们自己以后可以换!” 那老板娘连说两声“谢谢”,出去了。 林玉俏又对伍卫红说:“伍总,这就是我给你准备的白天休息室,需要什么,跟我讲,肯定没有上官主任想的那么周到,毕竟她是专门负责生活方面。” 伍卫红说:“可以可以!费心了!” 林玉俏又说:“等下,我打电话告诉上官主任,你中午有安排。等下你们忙完了,在这里等我,我大概三四点过来接你们。” 那两个女人,都表示不需要林玉俏来接,林玉俏说:“我主要是来接伍总。” 说完,这个号称正妃第二的女人,就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伍卫红又想起来的时候,她在车上说的话,她说宾艳阳今天不会来,又说中午由她安排,这两个?不会正是她安排好的吧? 林玉俏自己,过去陪台商符维民玩,是因为符维民说,他在外面又转了一大圈,还是觉得回这边投资好。 林玉俏很想把这件事情促成,落户下来。 她在心里已经初步有个规划,只差伍卫红到现场看过之后,点个头。 当然了,前期被高建龙累积起来的投资商,还有好几个,符维民只不过是叫得最响催得最急的,给人的感觉,他投资的项目,规模似乎是最大的。 符维民其实在女色上表现不行,见了林玉俏这等模特身材,猴急得窜上跳下,结果只3分钟就拜拜了,表面上一副玉树临风的模样,实则是外强内虚。 林玉俏虽然感到很失望,但她也没说出来,她陪着他说了好一阵话,对那个“金属非金属材料模具厂”进行了一些细致的规划,包括厂子大门的朝向。 而在锦鲤庄这边,老板娘很快就给伍卫红送来了各类神品,什么油什么丸,一应俱全。 老板娘站在那里,监督式的看着伍卫红涂了吃了,才放心的离开,而那两位,嘻嘻哈哈的在浴室里忙完出来时,伍卫红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等到他们三个都尽兴余欢时,那个小姨子突然说:“伍老板,你可能不了解某些真相,其实,我们这个厂,要办的话,应该早就办好投产了,这中间,主要还是之前的高总不答应,可能是因为高建国和高建虹的某些利益。” 伍卫红不解的问:“他俩的什么利益?” 那符维民的小姨子又说:“我听说,你们财政上特别紧张,连工资都发不出,这一年里,基本上都是高建国在出面借钱,而主要债主,就是城投公司的高建虹,财政急需卖地筹款,高建龙却积压了一大批投资商,不给办任何手续。” 伍卫红确实不知道这些,他忙问:“这是你听别人说的?还是你想象出来的?” 那个小姨子又说:“外面议论肯定也有,但我还真不是听别人谣传的,我们有好几个老板,都是有投资意向的,在一起多次商讨过了的,对很多情况,都是做过了实情调查的。” 伍卫红就继续问:“那你们既然有过多次商讨,也讨论了一个什么结果出来没有?” 那个小姨子就说:“之前,是真的没办法,高建龙故意让我们去偏僻地区去办厂,不仅要多支付征收费用,还极不方便经营。 现在,伍老板你过来了,一切还不是你说了算,你会怕他高建国和高建虹? 伍溢涵千金与丙焰灿少爷的婚礼,豪门盛宴,如今谁不知道你与丙老板的关系?所以,我们这次出来打个先锋,如果我们的厂址规划好了,那其他人马上就会抢着上。” 那个小表妹也是一直在撒娇发嗲,说伍卫红爱听的,尽给伍卫红灌迷魂汤。 看看时间,也是下午三四点了,这两个女人,自己离去了。 她们刚走不久,林玉俏正好赶过来,她看了看伍卫红,问他是在外面吃晚饭,还是回单位去吃? 伍卫红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说:“回去随便吃点算了!” 林玉俏就说:“那你要回去吃晚饭,我就不陪你了,下午应该也够爽了,休息一下也好,我已经打电话告诉上官主任了的。那就干脆等明天,再去看看那片待征的土地?” 伍卫红说:“我准备等下…晚上再开个会,几个人讨论一下,你看…” 林玉俏说:“伍总,开会没问题,但是呢,讨论却讨论不得,十张嘴有十张说法,还是等定好了,再开会吧!” 伍卫红听了之后,躺在床上没动,他在想他的事。 林玉俏见他还不想走,就说:“要不,我还陪你一会儿,到晚上七八点,在这里吃过晚饭,我再送你过去?” 伍卫红说:“吃晚饭还早吧,哦,那个招商部的部长,是叫什么名字?” 林玉俏笑了一下,说:“你昨晚不是才宠幸过她吗…怎么…忘了名字?还想叫她过来?她叫殷岚…” 伍卫红说:“不,不是,她这么年轻…就做部长?” 林玉俏说:“我也只比她大三四岁,不过,今晚她不能去你那边,要不,我们晚一点回去,你跟我在外面,还有一个机会…” 两个人各说各的话,完全没说到同一条辙上去。 伍卫红就说:“明天你什么时候出来?你打电话给我,现在,我还是回办公室去。” 135、船舱囚重获生机 突然少了高建德这个人,在某些人和圈子里,还是有很大的反应的。 首先是高建德手下的那四大马仔。 第一马仔江利智似乎是跟着一起失了踪,而其他的三个马仔,顾不上对各自的手下交待什么,就马上散了,各回了各的老家。 其他人等,多呆了一两天,有的白干了一天活,确认老大们跑路了,只好都自行离去,有的连工钱都没拿到。 当天去盗挖棺材时,那个开渣土车的司机,见那个和他一起去的、开拖车和挖机的人,突然不见了,已经惊恐得不得了,忙躲回乡下去,什么也不敢说。 高建斌发现高建德这边不对劲,素不往来的他,让手下人去打听,结果是高建德失了踪,手下人跑了路。 什么原因?又打听不出来。 高建斌自己,到高建德之前经营的各个场口上,转了一大圈,本想着把生意顺利接到手上,无奈,连做事的人影子都没看到一个。 这天吃过晚饭,高建斌来到经开区,把车停到高建德家的楼下。 这一栋楼,是高建德唯一自己建的房子,共有六个门店宽,高11层,当时经开区迅速向这边发展,他建了用来等着征收拆迁的。 后来,经开区虽然跨过去了,但并没有征收他这一小块地,这栋楼就还留在那里。 高建斌费了一些神,才从楼下问到了徐佳芬的电话号码,打电话过去,问清了她是住在几层几室。 一进门,高建斌就问徐佳芬,高建德人在哪里? 徐佳芬说她不知道,她反问高建德,来这里有什么事? 高建斌说高建德已经失踪好多天了,你都不知道吗? 徐佳芬说:“他又不到我这里来,我怎么会知道?” 高建斌问:“那你认为,他会到哪里去?” 徐佳芬说:“他到处窜,又不跟我讲,我怎么猜得中?” 高建斌说:“问题是这一次,他手底下那帮人,都散了,他搞的那些生意,都停下来了,这么大的动静,你也不知道?” 徐佳芬说:“我每天要上班,哪有时间管他这些闲事?我们都离了上十年了。” 高建斌听了,感到惊讶,问:“你们什么时候离的?我怎么没听说过?离了十年了?那你怎么没再找一个?还住在这里干什么?” 原来,这个徐佳芬在财税所上班,现在是财税所的所长,当年,也是她领导做媒,高建国又从中保媒,才来工作不到一年,就嫁给了高建德。 但是,结婚之后,她才知道高建德原来是个这样的人。 过了五六年,终于把婚离了,可是,高建德并不允许她自己再另找一个。 每次安排什么人来跟徐佳芬睡,都是高建德说了算,他叫她跟谁睡,就得跟谁睡,稍微有些不乐意,高建德要么是亲自动手殴打,要么就让小弟们过来打人。 高家势力太大了,高建德又毫无人性可言,徐佳芬根本就跳不出这个坑。 徐佳芬就回答:“准确的讲,离婚有十一年了,我不住这里,又还能去哪里住?”徐佳芬心里想:难怪这几天没让人过来折腾,原来是失了踪… 高建斌忙说:“离了十一年了?你怎么不早跟我讲呢?那你现在跟了我算了?” 徐佳芬露出害怕的表情,说:“不…,怎么可能?他回来了,还不得把我打死?” 高建斌笑着说:“要是他回不来了呢?你跟了我,有什么不好?至少,我不会打你。” 徐佳芬惊慌的问:“你说什么?你…把他杀了?” 高建德耸了耸肩,说:“我杀他干嘛?别搞脏了我的手!我要杀他,十几年前就杀了,还能等到今天?你别怕,你都跟他离了十多年了,跟了我又有什么问题?我今晚就住这里了。” 原来,徐佳丽当年刚刚大学毕业,才来财税所上班,就被高建斌看上了,高建斌当时有女朋友,他就经常背着女朋友,偷偷的去看徐佳芬,送吃的,送穿的,大献殷勤。 后来,徐佳丽感觉不对,高建斌象是偷偷的来,来得突然,走得匆忙,应该是有女朋友,结果,她一打听,还真是。 过了大约一年,她就嫁给了高建德,除了因为是领导们做媒之外,最主要的,是因为高建德的娘,当时非常高调,出手极其大方,对徐佳芬似乎太好。 徐佳芬听高建斌这样说,就哭了起来。她心里清楚,高建斌只怕不是想要自己,而是要这一栋楼,甚至是想要高建德的其它产业。 但她又有什么办法? 再说那个朱思礼,由他的狱友习小泉介绍,给张紫霞当私人助理。 习小泉是这样认为的:朱思礼读过大学,有文化;又是强奸犯,那方面肯定也行;朱思礼从外表面来看,长得仪表堂堂,又并不显老。 但是,朱思礼只给张紫霞当了七八天助理,就被她辞了。 朱思礼没地方去,习小泉就让他暂时留在东阳洲上,帮忙打杂,端端盘子,搞一搞卫生。 没过几天,朱思礼旧毛病又犯了,晚上溜进一个女服务生的宿舍里,想要那个,女服务生不从,他就连扇了人家两耳光,骂她出来做不就是干这个的? 这女服务生就说她是经理家的亲戚,不干这个,还说要告诉经理。 朱思礼怕事情闹腾起来,就溜了出去,到市里面瞎逛。 结果,他在烧烤摊上认识了一个女生,朱思礼请她吃烧烤,又请她喝红酒。 最后,那个女生,跟着同伴们一起走了。 不过,朱思礼要到了电话号码,还加了微信,朱思礼说下次再请她吃烧烤,还说自己是什么什么老板。 过完元旦节,东阳洲上的消费巅峰期过去,生意大副度回落,忙了几天的朱思礼,一闲下来,就马上微信约那个女生,还给她发了52块钱新年红包。 然后,朱思礼向习小泉借了车,说想回去看看老爹。 朱思礼接到了那个女生,是卫生学校的一个学生,说带着她先到外面兜兜风,然后再去吃火锅、吃烧烤。 朱思礼开着习小泉的大奔,沿着河岸往前面开,他心里盘算着,要找一个偏僻没人的地方。 忽然,他就看到了靠在江边的那艘破旧的货轮。 在朱思礼的印象中,这艘货轮一直停在这里,他好几次骑车从这边经过,看到货轮从未动过。 应该是没有人,他想,这么大的货轮上,应该有好地方。 朱思礼将那个女生骗上了船,船上果然很荒凉。 朱思礼想找一个好一点的船舱来开工,他忽然发现甲板上堆着的废铁坨下,有一个船舱门。 朱思礼移开铁坨坨,取出拴舱门的铁棒,一把掀起那个铁舱门来,里面黑窟窿东的,还有一股子异味。 朱思礼看了看,感觉不理想,正要另找地方,忽然听见低下有什么声音。 他又侧着耳朵听了听,发现连续传来更响的声音。 朱思礼先是吓了一跳。 但好奇是人的天性,朱思礼想:万一有什么发财的机会在等他呢?他拿出手机,摁亮手机手电筒往里照。 这一照不要紧,朱思礼吓得惊叫一声,手机掉了下去。 那女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再说,她早就感觉朱思礼有些不对劲,这时候,又见朱思礼神情异常,忙跳下了船,拼了命的往岸上跑。 朱思礼也跳下船,跑了几步,又折了回来。 因为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手机还落在里面,不要让人误认作了证据。 136、天下本没有秘密 朱思礼状着胆子重新登上破船,他找到了一根废锚链,将链子垂到舱底。 极小心的溜下去,用火机打着了火,朱思礼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手机,因为舱底还有一层水,朱思礼将手机在衣服上擦干后,发现还能用。 用手电筒扫向船舱角落,朱思礼看见那两人,紧缩作一团,挤在一堆,但是,从他们头发的颤抖可以判断,显然都还是活的。 朱思礼看清了,这两个人,都被反铐着双手,嘴巴子还被胶了起来。 看了两三分钟,那两人开始浑身剧烈的抖动,朱思礼转身,他准备攀爬上来,然后离开。 朱思礼刚刚抓住铁链,那俩个人突然冲了过来,用上身合力夹住朱思礼的双腿,不让他离开,脑袋不停的点动着。 朱思礼不想趟浑水,心想,这两人必然有些来头,而能够把他们关进这里来的,也一定不是等闲之辈。 无奈那两个人跪在舱板上,用肩膀合力来死死夹住朱思礼的大腿。 朱思礼没办法,就问他们:“想出去?” 那两个人急忙点头。 朱思礼又问:“我救你们出去,有不有好处?”两人拼命的点头,朱思礼故意提出要一百万,那两个人继续点头,又跪下叩头。 可是,怎么把这两个人弄上去呢? 朱思礼想了想,又说:“我先上去,去找一下,看有梯子不?”那两人互相看了看,又点了点头。 朱思礼攀了上去,他本想一走了之,又想着…万一真能得到一百万呢? 他到船上找了找,还真从前舱里找到了一架能升降的合金梯子。 把梯子放下去,也就两米多高,那两人分别拼尽了全力,登了上来,歪歪倒倒、跌跌撞撞的跟到河岸上面,上了车。 朱思礼从车上找到一把水果尖刀,将江利智嘴巴上的强力胶贴,沿着嘴唇边,小心的从中割开了一道口子。 江利智终于可以不太清楚的说话了,他让朱思礼快送他们去一个地方,不然…他们就快要死了。 朱思礼在江利智的指挥下,到了城郊的一个江神庙里,从大雄宝殿旁边转过去,拐了几拐,见有一排旧厢房。 江利智让朱思礼回车上去等他们。 厢房里出来一个长须和尚,五十多岁,见江利智这般模样,忙将他俩让进屋内,找开锁的特殊工具,给他们打开了手铐。 又从里间拿出一瓶什么液体来,在强力贴的边沿上反复涂抹,边涂边撕,连续弄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将两人脸上的强力贴揭去,干干净净弄掉了残留的强力胶。 江利智跪下谢恩,又问那长须和尚:“师傅,您老知道这是什么人的手法吗?” 那长须和尚说:“这种铐子,完全不同于局子里的,市面上也没有,一般工具开不了它这个锁,其实你自己应该想得到,又何必多此一问呢?快走吧!” 等这两个人出来寻车,哪里还有朱思礼? 原来是,朱思礼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害怕,他只等了不到十分钟,终于下定决心走了。 刚刚回到东阳洲附近河堤,朱思礼就接到习小泉的电话,问他在哪里?他要用车。 朱思礼说就在洲边岸上,习小泉说他自己走上来。 习小泉来要回了自己的车子,他让朱思礼快点离开,说前台经理正在找他,那个女服务生,今天把那晚朱思礼欲行不轨,并打了她的事情,都告诉了前台经理。 朱思礼又成了无处可呆的人,他后悔,刚才自己怎么不问清楚那两个人,是在哪里混事?他想着…那两个人能不能带他一把。 朱思礼漫无目的的走到市里面,忽然在街边打了一辆车,重新又回到了那个江神庙,里里外外的溜了好几圈,也没有见到那两个人的影子。 江利智和马启从庙里出来之后,先来到附近的一个小兄弟家里。 那个小兄弟见了江利智,又惊又喜,但不知道他们俩个,为什么会搞成这副狼狈相。 江利智已经快到极限了,他要热水喝,要粥喝,马启的精神状态要比江利智好一点点,但也快不行了…三天三晚不吃不喝,脚还踩在一寸多深的水里,这还是在寒冷的冬天… 喝了姜糖热开水,又喝了热粥,两人才渐渐恢复了一些体力,他们听那个小弟讲,高建德失了踪,大家都散了伙,这两人心里惊慌,在这个小弟家洗了澡,找干净衣服换上后,各问这个小弟要了几百块钱做急用,就分道扬镳了。 江利智没地方去,只得去投奔他的老战友田胜。 而这个马启,是个无家可归的人,连老家的几间旧房子,都很早就卖给了隔壁邻居,邻居全部拆了之后,建起了新房。 因为害怕,马启先溜回了老家,在邻居家里混了一餐饭,邻居见他这一副落魄相,就不想再搭理他,他只得去他叔父家里继续混饭。 这样子混了好几天,吃睡都在他叔叔家里,又没得什么钱拿出来。 就趁着马启在屋外溜达时,他那叔叔,来了一个铁将军把门,两夫妇去女儿家了。 马启心里当然也明白,是自己不受待见,可是,不到落难时,谁又会愿意这样? 马启左思右想,还只得再回城里,才容易混到饭。 马启极小心的溜回市区,在他最熟悉的地方,天桥前方至公园后面那一带,溜着圈。 结果,他发现自己曾负责看的那个场子,到下午六点时,居然开了工。 马启就摸进去看,没一个他认识的兄弟。 通过挖空心思的打听,马启总算听到了一句准信,这里是高建斌接管了。 他决定,要去找高建斌,尽管没有人引见。 费了他一包好烟,马启跟当前看那个场子的一个兄弟,悄悄的混了几句话,说自己之前是高建德的人,有重要的情况,要马上汇报给高建斌,希望他能帮帮忙,找个可靠的人引见引见。 马启又颇有深意的对那个兄弟说,发财的事情,一定共同分享。 当晚十一点多,马启被带到了高建斌那里,高建斌问他有什么事情,快点讲。 马启却说只能单独讲给高建斌一人听。 高建斌不耐烦的把其他人打发走,马启就将元旦节之前这一天,高建德如何安排他们去挖棺材,又如何放进丙焰灿的婚礼场地内,再又如何被人铐走…比较详细的讲了一遍,把本来极傲气的高建斌,都听得懞了。 半晌,高建斌问马启:“你认为是谁绑了你们?” 马启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丙焰灿的人,不过,这又不象丙焰灿行事的风格。” 高建斌想了一会儿,又问:“你那个…江利智呢?” 马启说:“我们出来之后,就散了,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高建斌又问:“知道是谁救了你们出来的吗?”马启摇头,说他之前没见过。 高建斌说:“你先去休息吧,等下有兄弟带你过去,明天给你安排个事。” 马启离开了,高建斌却陷入了思索,那按马启所说的,高建德应该也是铐走了,可能也是藏在某个地方…别又让他也遭人搭救,又回来了… 高建斌也觉得这不象丙焰灿的行事风格,丙焰灿可没有耐心来铐别人。 那不是丙焰灿,还能是谁呢? 137、风致美人宾艳阳 伍卫红在心里感激高建龙,为他囤积了这么多投资商。 高建龙万万没有想到,他自己这么快就会离开经开区,感觉过去的一切处心积虑,只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回到办公室,伍卫红很想独自偷偷的开心笑一会儿,正打了两声“哈哈”,上官梦珺进来,直问:“有这么开心吗?” 伍卫红不想跟上官梦珺扯其它的,他要上官梦珺立即给发展部、建设部、招商部的负责人打电话,叫他们马上过来。 快下午五点钟了,这个时候,上官梦珺不知道伍卫红还叫他们来干什么,因为按照她给出的生活安排,伍卫红下午已经做功,晚上只能是“休息”了。 顶多,也就是自己在陪着他。 上官梦珺,是每天跟他睡一间屋的。 伍卫红催促,上官梦珺只好分别打电话,叫她们速来办公室,并没有回答她们是干什么。 来得倒挺快,一个个接踵而至,兴高采烈的走进了伍卫红的办公室,都打扮得象是跟初恋去约会似的。 但是,伍卫红叫她们坐下,又请上官梦珺也坐下来,他说马上开个短会。 开会?这几个人第一反应,就是开什么会?这时候了,再说,林主任她们都没有来,开什么会呢?难道…不是工作方面的事情? 几个人就争先恐后的说:“伍主任,有什么事你就直接吩咐,不要开会,安排我就好!” 伍卫红意识到她们全弄错了,就收起了笑,说:“这个时候把你们叫过来,是想问一下,投资商在我们园区投资办厂,有哪些具体的手续要办?难不难办?最快多久可以办好?” 几个人听了,面面相觑,心想:他这是搭错了哪根筋?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伍卫红不懂啊,不懂肯定要问,人多了不合适;人太少了,又怕问不清楚。 上官梦珺说:“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这个,只要交给林主任,她会一一安排妥当的。” 伍卫红说:“既然不是特别难,那我就把这个事情,交给你们来办,有个叫符维民的老板,据说,他一直在讲要来办厂,你们知道不?” 殷岚小声的问:“真给他办?” 伍卫红说:“当然,因为他后面还有好多人在排队,所以,越快越好,有些程序,纯粹是用来绕弯弯的,能简化就尽量简化。再就是,只要不违背政策,尽量满足投资人的土地需要,先让其自己选择,然后,我们再合理规划。” 这说话给人的感觉不对,但是,见伍卫红是一本正经的说,不象是开玩笑。 这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本来,他们还想说,等下跟林主任商量商量,伍卫红却说:“你们赶紧把这个事办好,我要看到速度。” 几个人离去了,包括上官梦珺。 伍卫红喝完一杯茶,然后给甲卫权打电话,直说财政紧张的问题,或者在春节前,能够有所缓解,能够把工资和年终奖发下去,让大家开心过个好年。 甲卫权在电话那头,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正为年关钱发愁,不知道缓解财政的希望在哪。伍卫红这么一说,无异于雪中送炭。 伍卫红还说了,请甲卫权明天上午到经开区来支持他的工作,现场办公,钱肯定跑不了。 甲卫权心中大喜,一口应允。 回到综合楼的休息室,上官梦珺正在准备晚餐,伍卫红到厨房里去帮忙,上官梦珺就直接问:“这样…不要林主任参与,真的好吗?” 伍卫红笑笑说:“林主任的办事方式,太让人心焦了,特事特办,十万火急,马上就要过年了,就要讲点效率,明天,林主任肯定也要到场的。” 上官梦珺本来就不管工作上的事情,她炒了几个家常菜,两个人吃得津津有味。 上官梦珺说了,林主任打电话来说,下午给你安排了人,所以…所以晚上就不再安排人过来了。 伍卫红一直在想他心里的事,没怎么把上官梦珺的话听进耳里。 第二天一大早,上官梦珺还想被搂着久睡一会儿,伍卫红的电话就响了,甲卫权说他会过来得比较早,让伍卫红早点准备,伍卫红赶紧爬起来洗漱打扮。 来到办公室,其她几个人早就到了,符维民老板也到了,正在填写各种表格。 林玉俏还没有到场,如果不开会,林玉俏一般都是十一点左右来上班。 甲卫权不到九点,就过来了,虹姨等一大队人马,都赶了过来,只有高建国和高建龙未到。 殷岚速性又通知了几个有投资意向的老板,说今天是现场办公。 林玉俏应该是听到别人悄悄给的信息,十点多钟跑了过来,一脸的不高兴,但是,面对着甲卫权等一堆领导,又不好说什么。 忙了一天,解决好了五个投资人的问题,另外还有几个,因为自身的某些原因,还得再等等。 晚上摆庆功宴,又有老板买单,甲卫权心情格外舒畅,在敬酒的时候,他特意表扬了伍卫红一番,并勉励他再接再厉。 宴罢,符维民安排领导们的节目,伍卫红借口酒喝多了,要回去休息,自然是没有跟着一起去,林玉俏则在宴席上象征性的吃了点东西,早早的离了桌。 上官梦珺还以为伍卫红是真的喝多了,给他准备了醒酒的茶,又用薏米和红莲,给他煲了养胃的粥。 伍卫红拿出一张卡来给上官梦珺,说这一张,专门由她保管和使用。 上官梦珺信手接了,放进梳妆台的小抽屉里,看都没多看一眼。 伍卫红说:“这里有一百多万,你也不问问多少?” 上官梦珺说:“老板,这才多大的钱,来日方长呢!” 伍卫红笑了笑,说:“方长是谁,我们有这个人吗?” 上官梦珺也笑,说:“看你这点出息…等下宾艳阳会过来,你高兴了吧?那只怕你还得给她准备一张卡。” 宾艳阳?林玉俏不是说,她和宾艳阳晚上不会过来吗?伍卫红弄不明白究竟什么是实情。 大概晚上九点,宾艳阳过来了,一进门就脱去长的皮草,将其挂在客厅进门处的衣架上面。 伍卫红被她惹火的衣着所吸引,走过去一把拥住。 上官梦珺却叫伍卫红悠着点,并要他到右边那个卧室里面去。 这个宾艳阳,今年刚好三十,父母都在法院里面上班,一个书记员,一个助理审判员,作为独生女,从小就有着精致的五官,到上中学时,身材又出落得修长,到高中毕业时,该丰满的位置还长得十分丰满,唯一的缺点,是学习成绩太差了,高考考的文科,才两百分。 宾艳阳的父母,知道她复读也没什么意思,就让她去读了大专,学的财会专业,毕业之后,混了好几个机关,最后才到经开区来。 之前,在四大主妃里面,宾艳阳排老四,现在,排第三位的,跟着高建龙一起走了,她想,除了上官梦珺和林玉俏,总没人再来和她争了吧? 论姿容,宾艳阳一直认为,自己远在上官梦珺和林玉俏之上。 所以,刚才庆功宴散了之后,宾艳阳特意回家洗澡,换上了新买的情趣衣服,又精心的化了一个美妆,这才姗姗而来。 138、发奖金矛盾转嫁 伍卫红一箭双雕,一是烧了上任第一把火,解决了财政的燃眉之急;二是他自己确实没钱了,必须搞点钱来花。 一日之间卖出五块地,财政二十几亿的进账,伍卫红居功至伟,自然是几方面来钱。 财务主任宾艳阳当然懂得,伍卫红问她经开区账上还有钱不,宾艳阳就问他,是讲账目?还是讲现金? 伍卫红问:“这两者又有什么区别?” 宾艳阳嗲嗲的说:“哥!这两者区别大了,从经开区的账目上来看,欠付下面的,与已报账未付的,差不多是两相抵,还略微亏一点点,十几二十万的样子。” 伍卫红急着问:“那现金呢?” 宾艳阳说:“高建龙这次走得太仓促,他可能完全没想到就要走,所以,他来不及拿走现金,他一直认为,还有一千万。” 伍卫红惊喜的问:“不是亏了一二十万吗?怎么还会有一千万现金?” 宾艳阳说:“管委会的帐户上,确实亏了点,但这个现金账,是当初高建龙另设的户头。” 伍卫红问:“那就是说,只有他和你知道?” 宾艳阳说:“怎么可能?账户是我想办法开的,当然只有我知道,但其他几个人,都是知道这个事的,不然,怎么操作?哪来的钱发给她们?” 伍卫红若有所思的问:“高建龙他自己,都不知道确切数目吗?” 宾艳阳笑着说:“也不能这么说,只能讲,进进出出,时间久了,不查账的话,他应该是不清楚,不过,这有本内部账。” 伍卫红也转惊为笑,他又问:“哦!那实际上还有多少?” 宾艳阳说:“哥,我告诉了你,有什么奖励?” 伍卫红摸了摸,说:“如果不止一千万,给你80万,怎么样?可以吧!” 宾艳阳说:“哥,我不是说的这个…况且,这个要拿钱出来,要有账,到时候对不上账,先不说你上官大妃那里说不过去,就是你二妃林玉俏那里,是绝对不会肯的。” 伍卫红搂过她的头来,靠在自己下巴下面,笑了笑,说:“你就是朕的三爱妃,你快说嘛!” 宾艳阳抬起眼睛来看着伍卫红的脸,说:“还有两千多万,具体也要算一下才知道。” 伍卫红听了,心里真的是太感谢高建龙了。 伍卫红可能不清楚,这实际上是高建龙管理他“后宫”的经费,其他的钱,高建龙早就转走了。 伍卫红一来,就连钱带“后宫”,完全接收了高建龙的。 宾艳阳又是撒娇,又是发嗲:“哥!我都讲给你听了,再给我一个奖励嘛!”说着,就攀到他身上。 两个人瞎混到半夜过后,伍卫红精疲力尽的摸回到自己房间,上官梦珺早已经熟睡了。 伍卫红本想再弄点补的东西吃,见上官梦珺睡得那么香,不忍心叫醒她,就蹑手蹑脚的上床睡了。 再说甲卫权,第二天心情美美的去上班,去这么早,是准备召开一个会。 不料,高建国一走进会议室,就横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表情难看极了。 过了一会儿,高建龙夹着个包进来,对坐在他对面的伍卫红说:“老伍,到那边感觉还好吧?!不过,经开区不比别的地方,钱多是非多,千万管住了自己的手脚,我可不想到自己曾经辛苦盘整的地方去办案!” 他边说还边伸出手来,与伍卫红握了握手。 伍卫红都没有马上松手,而是笑着说:“高总,感谢你的忠告,我肯定不会让你总记挂着!” 说完,两个都坐了下来。 会上,甲卫权就提到招商引资奖的问题,这也是一笔可观的数目。 高建国第一个就提出反对意见,说伍卫红不能拿这个奖金,因为他本来就是经开区的第一负责人,招商引资,本来就是本职工作。 其他人也有发表意见的,有附和高建国的,也有说这个奖金伍卫红该拿,因为之前设的奖励方案,并没有撤销。 争议了一阵,伍卫红自己说:“这个奖金,我本来就没资格拿,因为投资商,是林玉俏主任、宾艳阳主任、还有殷岚部长她们找来的,我一点都不知道。按照既定的奖励方案,招商引资奖金,应该全额发给她们,不然,就会严重挫伤她们的积极性。那,我的工作也不好开展。” 高建龙一听,这不是自己经常玩的套路吗?他倒学得蛮快的。 最后,甲卫权做了个总结性的发言,他说目前财政紧张,不能按之前方案上的比例来给奖金,就按单个项目奖金限额500万人民币来落实,这五个项目,规模都不算小,合起来,共给予2500万奖金,请相关人员准备好申请材料,交到政务中心那边申批好。 其他人似乎表情都还正常,只有高建国,铁青着一副脸,第一个离开了会议室。 甲卫权心里喜滋滋的,他也有他的如意算盘,目前来说,把高家这个最强大对手的矛盾,成功的推给伍卫红,从而推给丙焕钱,让他们去对付高家。同时,在小组会议上,自己一方,又添加了伍卫红这么一员大将。 外界已经有各种关于高建德的传闻,甲卫权当然也听到了一些,特别是江利智暗中投奔了田胜,田胜已经偷偷的向甲卫权汇报过了,甲卫权就认为,高建德的失踪,一定跟两焕钱大有关系。 因为江利智并没有跟田胜完全讲出实情,他担心田胜全知道了会不敢收留他,所以,甲卫权了解的情况也就大打折扣,只知道江利智去闹丙焰灿婚礼这件事,并不知道江利智和马启曾被人铐走,并被关在废船舱内,还差一点丢了命。 如果高建德真是被丙焕钱干掉了,那么,高家与丙家,这个仇就结下了,甲卫权就希望,把更多的矛盾推向丙焕钱,让他去帮自己牵制高家。 所以,借招商引资奖励这个问题,甲卫权认为,自己既得到了伍卫红的信赖,又成功的激起了高建国与伍卫红的矛盾。 会后,甲卫权与虹姨、肖老爷、马老爷等人,准备去临湖区视导创文创卫及扶贫工作,就特意叫上伍卫红。 与视导创文创卫及扶贫工作,当然只是个幌子,因为临湖区一年一度的鲤鱼节,已经开始了。 鲤鱼节中的重头戏,近两年来掀起的,是选鲤鱼仙子,简单点讲,就是选美大赛,据说,今年的海选已经结束,有小道消息不断频传,说今年海选入围的,又有谁谁谁,是大家闺秀?还是名媛? 今儿是初赛第一场,甲卫权想过去看一看,深入了解了解,坊间说今年入围的女生,颜值都很高,他想眼见为实… 伍卫红哪有闲心跟他们一起去玩?他扯出了一个最佳借口,说他前妻约他去民政局,现在,前妻已经到了那里,正在催他过去。 这几个人听了,哄堂的笑了一回,放他离去。 伍卫红的前妻,确实是约了他去民政局,不过,她并没有到民政局,还在家里等着他,她想要复婚,伍卫红的态度不明朗。 139、林玉俏暗送处子 来到前妻那里,这老娘们今天把自己打扮成了18岁,她笑着催促伍卫红:“怎么这么慢,我都等你半天了,拿户口本了没有?快点,不然他们中午可就休息了!” 伍卫红却说:“都离了这么多年了,不也好好的?干嘛要去复婚?” 那前妻就说:“办了复婚,别人就不会再说你有作风问题了。” 伍卫红笑着说:“都是单身,又会有什么作风问题?再说了,要是某一天,真有点什么事情,也不至于查到你的头上来。” 那前妻就说:“我又没拿过你一分钱,再怎么查,也不会查到我头上吧!” 伍卫红停顿了一会,他拿出一张卡来,继续说:“这里面有20万,以后,我每个月给你往里面打20万,这总可以了吧?” 那前妻接过卡,两面瞧了瞧,收进自己的小包里,说:“真的不去民政局?那你…要不要?” 伍卫红说:“这个时候?那…可能不行,我下午还有应酬。” 那老娘们就说:“应酬要应酬到这个上面来?” 伍卫红说:“你别管了,钱你收好,是你内侄女的名字开的卡,还有,我那个车子,你开吧,我不要了。” 说完,伍卫红急匆匆的赶回经开区,吩咐宾艳阳、林玉俏等人,快一点写好奖励申请材料。 伍卫红自己大字不识几个,虽然当年他结婚之后,他老婆是教书的,教他认过不少字,但是,又哪里教得进去。 随随便便一个简单的通知,伍卫红都读不懂,就更别说要他自己写什么申请材料了。 伍卫红的父亲伍二,出生在一个革命家庭,上过几年小学。 伍卫红的母亲,也很不简单,一个字都不认识,但她积极响应当时的号召,经伍家推荐,去读了大学,大学毕业之后,虽然只学会了写自己的姓名,但她很幸福的嫁入了这个革命家庭。 伍卫红的父亲伍二,是真的读过几年小学的,可是,为什么又没去多读一点呢? 因为,伍卫红的爷爷,是个很牛叉的人,做过游击队的副队长,就只认识一个“伍”字。 而伍卫红的奶奶,出身也很不一般。 当年,她从女子学校出来不久…也就十七八岁…她还在妇救会里面演出,已经是根台柱子。 有一回,妇救会又到乡下搞演出,扎在一个大山庄里面,游击队正在那一块流动。 妇救会里面,很少有男的,但也算不上完全没有,比如说,政工主要领导,艺术文工团团长,这些都是男人。 艺术团团长,职位不高,威风却不小。这并不是说他懂什么艺术才当上了艺术团长,他啥艺术都不懂,而是他能管得住人。 他管理起来粗暴恶毒,打人从来不怕把人打死了。 而他折磨人的方法,没有一百种,也有九十九种,女人们都十二分的畏惧他,特别是那些刚从学校里出来的小姑娘,见了他的面,腿肚子就打颤。 这一天傍晚,伍卫红的爷爷,也就是那个副队长,带着七八个兄弟,出山来想搞点物资回去,正好就撞见妇救会的在那边搞演出,表演地方剧《计杀小鬼子》。 几个人赶过去凑热闹,不料,演出已经刚刚结束了,正在收拾场地。 伍副队长带来的那七八个兄弟,去庄内分头踩点了,他自己则走到庄后的山坎边,靠着草垛子,想睡一觉。 不料,草垛子后面传来奇怪的声音,伍副队长听了好一阵,睡不着,就把手枪拿出来,绕到了草垛子后面,只见一双男女在草垛子里干活。 这伍副队长二话不说,跨上去就用枪顶了那个男人的脑门。 这个将近四十岁的男人,正是那个艺术团团长。 平日里凶恶惯了的他,这种时候,也知道怕死。 他忙解释说自己是妇救会艺术团的干部,又说是那个姑娘先勾引的他,他实在是忍不住。 这姑娘,就是伍卫红的奶奶,伍副队长当时就亮出了自己的身份,说要把这两人交到他们妇救会去,又说要将他们捆去示众。 那个艺术团长,不停的求饶,好话讲了一大堆,只请求别去告发他,又说,你要告就去告那个女人。 伍副队长一脚踹飞他,叫他快滚,然后,伍副队长就迫不及待的满足了他自己,又各种协迫,将这姑娘掳到山里面,做了他的老婆。 不料,这个唱戏的台柱子,后来也相当狠,根本不象是读过书、能唱曲的,每一次游击队下山搞活动,她都带着人打前站,杀起人来,跟杀个小鸡一样干脆利落,眼都不带多眨一下,没过两年,她就做了女支队长。 伍卫红的老爸伍二,是四四年才出生的,虽然说,到他能读书的时候,已经解放了,但这样的家庭里,是不屑于要读书的,都恨不得每天斗志昂扬的,去搞吃搞穿搞住搞用搞玩的。 所以,伍卫红的老爸伍二,年纪很轻时,就和哥哥伍大一起,跟着父母上了道,成为区里、县上的风云人物,伍老爷更是成了说一不二的人。 伍卫红自己,虽然在小学里呆了几年,无非是打架斗殴,他甚至在初中班读过,但是,小学一年级的字,他都一直没有认全,反正别人也明白,他家里条件好,不愁吃来不愁穿,长大了也不用种地,自然也就没人多去管他。 这读读写写的文案工作,伍卫红是无论如何,也做不来的。 申请报告打好了,伍卫红吩咐分别签上不同的人的名字,上官梦珺和韩琅也各签了一份,正好是五个人,一个人签一份。 伍卫红又吩咐宾艳阳和殷岚两人,赶紧把申请送去政务中心走程序。 林玉俏见宾艳阳和殷岚她们走了,她笑着叫伍卫权出去吃饭,说这都忙到下午一点半了,中饭还没有吃。 伍卫红毫无表情的上了林玉俏的车,两人来到锦鲤庄,林玉俏那小舅妈,忙将二人安排到三楼的一个包间,里面空调早已开得十分温暖。 点了几样菜,还没有上齐,敲门走进来一位青涩女生,先叫了林主任,林玉俏忙要她叫伍总。 三个人开始吃饭,那位青涩女生不敢多说话,埋头扒拉着米饭。 林玉俏就向伍卫红介绍起那个青涩女生来。 女生叫毛小毛,初中毕业后,读的是师范类五年制大专班,自考了一个汉语言文学专业的本科文凭,现年20周岁,才毕业不久。 考公上岸之后,毛小毛被分到畜牧水产局实习,已有半年久了,她自己不乐意在那边做。 在毛小毛的一个姨父的介绍下,她找到了林玉俏,想请林玉俏帮帮忙,把她转调到经开区来工作。 伍卫红不停的拿眼睛扫毛小毛的脸,毛小毛只半低着头,并不敢大点出声。 林玉俏继续说:“伍总,我考虑到您急需一个专职的文案秘书,而毛小毛是学汉语言文学专业的,文笔还不错,特意推荐来给您,您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伍卫红却说:“你是说,之前那个文案秘书…那个什么妃子,跟着高建龙一起走了,是吧?” 林玉俏忙说:“伍总,其她的人…按资历排…肯定是有想着正妃位子的…谁上来,您自己肯定心里有数,您看…毛小毛做个小妃,应该还是可以!” 伍卫红淫笑了一下,看着毛小毛,说道:“这就要看她自己的表现了!在这经济园区里面,什么人没有呢?” 林玉俏说:“伍总,来这里之前,我已经仔细做过小毛的思想工作了,没什么问题啊!不过,伍总,小毛还是个处女,她胆小害羞,所以会紧张,您不要吓到她了,温柔一点就好!” 伍卫红听了这话,哈哈大笑,说:“我也没有吓她啊,小毛,你说是不是?再说了,出来做事,就要大方一点,拘谨什么呢?这又没有外人。” 140、选仙子高甲争风 丙焕钱回到家里,感觉头昏,夜里发热畏寒,睡衣后背都汗湿了。 请了专门的老医生来家里诊了,医生开了七八味中药:人参、附子、黄芪、白术、甘草、忍冬、生姜、大枣。说去捡5副来吃,又嘱咐他多静养几天。 雄安那边,他本来是马上要过去的,因为吃药,加上本来疲惫,就暂时不去了,只打电话和发传真过去,让总经理向老板注意某些事项。 不料,S省的秦大哥又来催他。近一段时间,秦大哥已经几次来电话谈到一些具体问题,丙焕钱确实一直在忙,这刚好有点时间了,又身体不舒服。 一连吃三副药,感觉好了一些,这天,他就到经开区来转一转。 丙焰灿还在外度蜜月,所以,丙焕钱就到这边的两个子公司里,还有教育局工地上,都看一看,实际上,丙焕钱是极少来这边的。 但是,他这偶尔的一次过来,却看到了他不想看到的。 在他那建材贸易有限公司的旁边,正在搭建着简易钢构房,还有人正在砌围墙。 而那一大块地,沿街60米宽,是丙焕钱当年办公司时,一起征的地,他花真金白银买下来的。 因为不久之后,园区规划,要在那一块盖一所学校,丙焕钱当时就说了,如果真在那里建学校,这60米宽的土地,他就捐出来,反正他也还没有建设。 很多年过去,并没有在那里建学校,他那大约十一亩的地,也就空废着在那里。 而相邻的那块地,前年已经被人买走,正在上面建工厂。 那么,究竟是谁在他的地皮上搭钢构房呢? 丙焕钱到自己公司里询问,有几个知道的,说是高建斌,又说是高建斌的徒弟,据说是什么老爷家的公子,准备在这里做有色重金属生意,又说是经营镍、锰之类的… 其实,这几个人也说不太清楚,大概就是说,是高建斌出面,让人占用了这一块地。 建材贸易有限公司的人曾出面去交涉过,对方不但不听,还开始砌围墙,意图从中隔离开来。 丙焕钱忙命人去阻拦那些人施工,并说这块地是建材贸易有限公司的,警告对方,若是不再停工,就到法庭上见。 民工是停了工,但高建斌却很快带着一大帮人过来了。 高建斌拿出那块地的购地手续,土地使用权证什么的,都有,主人是高建德,时间是一年前。 这个怎么可能?丙焕钱见了,真的是大大出乎他的所料。 从高建斌出示的购地手续中可以看到,购得这块地,高建德仅仅只出了一百万,也就是不到10万一亩。 而丙焕钱当年购得这一整块地时,价格是58万每亩,后来,还是因为经济园区鼓励本地企业入驻,给了优惠政策,以50万每亩的价格成交,当时总购入面积是100亩,丙焕钱支付了5000万元。 问题是这11亩地,怎么又再一次出售了呢? 因为现在园区负责人是伍卫红,而高建龙是之前的经手负责人,怕产生不必要的嫌疑,丙焕钱直接打了甲卫权的电话,请他另外派人来调解这个问题。 国土资源局的老爷过来了,他们见了双方的购地手续证明,居然说都是有法律效用的。 那么,问题又究竟出在哪里呢? 国土资源局的人就试图解释,说丙焕钱虽然购地在前,可是,十多年了,也没有在上面建设开发利用,浪费国土资源,政策是不允许的。 丙焕钱就说了,十多年之前,是因为园区说在这里规划建学校,所以自己才让出这十一亩出来,准备捐了给学校使用,并不是自己不投资开发。 国土资源局的人就马上说:“这个就对了,这块地,你早就捐出来了,并不再属于你们公司。” 丙焕钱说:“证据呢?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已经捐出来了?我当时是说,如果建学校,现在学校并没有建在这里,我认捐的前提,是这块地的使用性质,必须是办学。” 国土资源局的人继续解释:“学校最终还是建了,只是没有建在这里,这一块地,早就置换过去了的。” 丙焕钱说:“我什么时候同意置换了?为什么置换土地时,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国土资源局的老爷就说:“为什么还要经你同意呢?你早已经捐出来了,使用权早已不再属于你。” 丙焕钱见一时跟这些人说不清,这就不象是来做调解的,就说:“你们要这样子说,我真的不想再废话,走法律程序。” 这一件事,又搁置了下来,而高建斌还想着继续开工,丙焕钱却说,在法院判决生效之前,如果还继续建房,出了任何事情,都由高建斌负责。 这一次,丙焕钱与高建斌是直接杠上了。 甲卫权带着虹姨,正在临湖区那边,忙着支持选美活动,对丙焕钱遇到的这件小事,再没有时间去加以理睬。 鲤鱼节鲤鱼仙子初赛全部结束,许多佳丽进入到人们的视线,甲卫权看好的比较多,有刚刚就业的职业女性,有大学在读的清纯女生,也有高中没毕业的青涩女孩子。 其中有一对孪生姐妹,甲卫权特别看好,当他知道她俩是三中的高三学生时,便立即联系了该校相关领导,说政府扶贫款项,可以赞助这两位女生每人十万元,去向艺术类专业方向发展,将来好报考艺术类院校进行升造,为家乡人民争光。 很快,学校相关领导及鲤鱼节组委会成员,就安排了这对孪生姐妹与甲卫权单独见了面,甲卫权说了许多励志的话,并承诺,她们肯定能入围决赛,取得头三名的成绩。 当甲卫权了解到这两位女生的家庭情况后,就说:“家庭条件有困难,我们可以一起克服,给你们每人赞助的那十万元,应该可以帮助到你们完成艺考前的各种培训,我个人再赞助你们俩五十万,将来好上大学。” 这对孪生姐妹遇到了这样的贵人,连声说谢谢。要知道,即使夺得了本次比赛的金奖,奖金也只有三十万,而金奖只设一名,在一二三等奖之上。 甲卫权笑着说:“那你们准备怎么谢谢我呢?总不至于是在口里说说吧?我正准备给你们的老爸打电话,有一个三四百万的工程要承包给他。” 那两姐妹害羞的笑着,这时虹姨走了进来,说给她们已经准备了专门休息的房间,她带她们先去说一说话,又嘱咐甲卫权:等半小时之后,你才可以过来。 甲卫权淫笑着说:“你们先去做好准备,我不急!” 甲卫权不急是假,就在昨天,还只是初赛,他与宣委的马老爷,就“钦定”了金奖的得主,这甚至引起了鲤鱼节赞助商的不满。 马老爷只拢住了一个“认定”二等奖的女职员,而甲卫权却在刚刚赛完后,就迫不及待的邀约了未来的金奖得主,两人共进晚餐。 而那名赞助商一再给这名女子打电话、发信息,甲卫权都让她没有机会接。 这位赞助商,名义上是高建德的母亲于迎凤,实际上,却是于迎凤的大儿子高建明。 141、丁老爹忆说周家 在这个鲤鱼仙子大赛初赛的美好时刻,许多人忙得不亦乐乎,丁有才却似乎没有到场。 丁有才确实没有来,他回老家给他老爸过生日去了。 乙丽颜跟丙焕钱一起回来了,丁有才可能都还不知道。 周六一大早,刘雨梅就帮忙收拾东西,特别是宝宝的东西,特别多,需要一一带全。 袁维兰也起得比较早,她前一天出去做了发型,这时候忙着化妆打扮,因为有怀孕期和哺乳期,她好久没有化过妆了,她一会儿感觉这样不合适,一会儿又感觉那样还是不合适。 袁维兰又重新洗了脸,把化的妆洗去,化了一点点淡妆,涂了桃红色的唇膏,然后是换装,好几套新的外套都试遍了,总感觉不满意,到临出发时,才匆匆套上一件浅灰色的长羽绒服。 小董直接把车子停到了楼道口门边,后备箱被塞满了,又在后排上放东西,最后,丁有才和袁维兰才钻进后排坐下,刘雨梅将宝宝递进去,让丁有才抱了。刘雨梅自己坐副驾,双膝上还放着一大袋宝宝的衣物。 一行五人,上午十点时,赶到了丁有才的第弟丁有艺家里。 丁有才的父母,以及他的弟弟弟媳,都出来迎接他们,燃放了一大盘鞭炮,这是在迎接过门新生儿宝宝。 丁有艺的岳父岳母娘,也过来相见了,一一打过招呼,进屋内落座。 丁有艺的房子,正是建在他丈母娘家这里,虽然并不是入赘。 感觉丁有艺家里的经济条件很不错,甚至可以说,长时期里,都比丁有才要好很多。 这是丁有才来弟弟家里的第一感觉。 比丁有才小三岁多的丁有艺,只读完初中,就没读书了,当时是准备艺考中考的,为此,老师还专门给他取名丁有艺,他之前是叫丁二牛,平时喜欢摆弄些吹拉弹唱的玩艺。 当年港台流行歌曲风起,很多年轻人一下子被吸引,甚至于痴迷,丁有艺也不例外,他学会了许多歌曲。 为了有一台自己的小录音机,硬是把初三最后一期的学杂费,拿去偷偷换了一台二手货。没有录音机,没有磁带,是学不到很多歌曲的。 那一年,丁有才考上了名牌大学,丁有艺则艺考中专失败,因为他并不懂基础的乐理知识,笔试几乎得0分。 回家干农活,丁有艺总想着自己还应该另有事业,十六岁的他,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跑到广州去卖唱。 结果,想象很美好,现实却再一次重重的抽打了这个少年。他站在街头卖唱,还不如最差的乞丐赚的多。 想过许多的办法,流浪了一年多,丁有艺都没有赚到钱,有个时候,肚子会连续饿上一两天。 最后,不得不放弃艺术的伟大梦想,接受现实最好的安排,进了一个汽车玻璃厂打工。 又过了两年,刚满二十岁的丁有艺不想再打工,回来开起了汽车玻璃店,租的就是他现在老丈人家的房子,做门店和仓库。 那个时候,沿着这条国道,上下双向几百公里,只此一家汽车玻璃店,生意好得不得了,根本不存在还价。 丁有艺干一个月,附近的手艺人干满一年,还挣不到他这么多。 房东老板的女儿,第二年高中毕业后,就跟丁有艺谈起了恋爱,帮忙看店做生意。 随着各种汽车的越来越多,丁有艺也越来越有钱,他建了大房子,娶了老婆,还把父母接了过来住。 虽然到早几年,附近又有同业竞争店,但是,丁有艺早已开起了修车行,自己当上了真正的老板。 丁有艺的这栋大房子,和他岳父岳母的房子几乎在一起,两墙中间,只有一条四米宽的过道,平时在那儿停车。 见有客人来了,他那丈母娘,忙来帮着准备饭菜。 丁有才的老娘,从进门起,就接手抱着丁奕萱,一直没撒手,那丁老爹,就跟丁有才坐在那里说话,扯家常。 吃午饭的时候,丁有才的侄儿也赶到了家,很陌生的叫了伯伯、伯娘,坐到他妈妈的右边,低头吃饭,不作声。 丁有艺就跟丁有才讲,儿子明年毕业,能不能在市里给他搞个工作,又说已经帮他在市里面买了房子,去别的地方打工,他们也不放心。 丁有才就问他,参加了秋招没有? 侄儿说是参加了,所选择的几个用人单位,自己都没有聘上。 弟媳尹鹅忙说:“哥,这个事情,就一定要拜托你了,希儿嘴巴子干贵,不会说话,你多多担待!” 丁有才却很随意的说:“等他毕业时再说吧,现在首要的,还是要把课业完成好!” 尹鹅听了这话,心里不舒服,不过,她也没有再说什么。 饭后,丁老爹就问丁有才,要不要去老屋那边看看,又说他自己前两天到老屋那边去来。 丁有才说他这次可能没有时间。 丁老爹就说:“这里离的又不远,开车能要得了几分钟呢?那个…甲老爹,你去看看,我前两天专门去看他去来,可能是活不久了,能不能过得了年,都不一定…” 丁老爹这是在讲甲卫权他爹,病得快要死了。 丁有才就问:“甲老叔今年有八十岁了?” 丁老爹就说:“哪有?他比我还小一岁,今年才七十八!” 丁有才就说,那等下顺道去看一下。丁老爹却叮嘱丁有才,一定要带着媳妇和孩子一起,去村子里面看看。 丁老爹又讲,这甲老爹可怜,年轻时被老婆镇住了,老了又孤苦伶仃的,孩子也没空来照顾他一下,有个退休工资有屁的用?连个端饭递汤的人都没有。 丁有才就问:“怎么不请个保姆?煎药煮粥,总要有个人照扶才好。” 丁老爹讲:“他呀,虽然当了一辈子干部,却是穷怕了,钱看得比命还紧。也难怪他,过去,钱都被他那老婆一手扫去了,他连买包烟都时常畏难,这几年,她老婆不在世了,这才过了几天松快日子,积下了那点退休工资,就是舍不得多买几粒药吃,还讲什么请保姆?” 丁老爹这是头一次,跟儿子丁有才讲起甲卫权家里的事,跟他讲到甲卫权的娘。 原来,甲卫权他老妈的娘家,也是很不寻常的人家。 周区长,也就是甲卫权的外公,是在五十岁时,又娶了一个年轻老婆,还帮他生了一儿一女,不过,由于这个老婆是农村户口,子女也就在农村落的户。 丁老爹说,这个周区长,原先那老婆,与他生有两个儿子,在46年还是47年的时候,那时他还在地方妇救会,他又看上了文艺团里的一个小姑娘,一天晚上,就把那原配活活打死了。 之后,他却向上级汇报,说他那个原配老婆,本来就是资本家的女儿,才发现她还是国民党特务,正要秘密上报领导,却被她发觉了,还拿刀拿枪要跟他拼命,结果在打斗中,失手把她打死了。 而上级就这个事,调查了一回,没什么结果。 而文艺团的那个小姑娘,听说他这么狠,就偷偷跑了,也有人说,是另一位首长带着她走了。 总之,周区长因为这一个事情,没能跟着他那些领导们一起进大城市,而是留在了这边,49年后,当了这禾场坪区的区长,找了个农村姑娘做老婆。 后来,又在劳管学校当校长,改五七干校时,当区长,仍兼任校长。 其实,丁老爹也只知道这么多,他只依稀听人说过,周区长之前当过文艺文工团团长,但他并不知道,当年偷偷溜走了的那个小姑娘,后来成了张紫霞的小奶奶,也就是张叔的亲妈。 丁老爹讲完这些,又叮嘱丁有才,说甲老爹其实是个好人,应该去看看他。 丁有才并不知道还有什么太多的恩怨,他还是想不明白:当年,张紫霞为什么要灭门周家。 142、孪生姐妹欲夺魁 丁有才准备去看甲老爹,他让小董把车门都打开,先将带回家的礼物全部搬下来。 袁维兰送给公公婆婆的礼物,是每人高档名牌正品秋装和冬装各一套,每人名牌皮鞋和布鞋各一双。 另外送给丁有艺和尹鹅的,是名牌皮靴各一双。 这都是袁维兰通过电话与尹鹅沟通,了解好了身高尺寸等等,才买好了的。 丁有才带的东西就多了,各种名酒十对,名烟十几条,还有各种营养补品,如正宗土蜂蜜,高档中老年奶粉,虫草粉冲剂、干的人参、天麻、鹿茸、莲子…等等等等,搬到屋里堆了一大堆。 另外,丁有才给了他爸妈两个,各十万元现金,又给了他侄儿两万元红包。 尹鹅见了这些礼物,心里才又愉快起来。 丁有才拿了两瓶土蜂蜜,和一包干白莲子,来看甲老爹,仍是五个人一起过来的,准备看过病人之后,就回城里去。 来到甲卫权的老屋里,推开门进去,一股臭味让人很不适。 丁有才边叫人边循声找到甲老爹的卧室,只见甲老爹躺在床上,听见有人来,想侧身坐起来。 卧室里光线较暗,丁有才找着开关拉亮电灯,甲老爹这才认出丁有才来。 看到床边摆有大半碗冷的白粥,丁有才问他吃过饭了没有。甲老爹说,上午有邻居过来,帮他煮了一碗粥。 从他说话就可以听出来,明显的中气不足,还有些断断续续,口齿不清。 看样子,这一天都过了一大半,他是只吃了几口粥。 丁有才把蜂蜜和白莲放在床头柜上,问他喝蜂蜜水不,甲老爹说他不喝,又说:“你带这多么东西给我干嘛?留着给你爹娘吃呗!” 丁有才见他已经到了这个样子,也忽然感觉心酸,忙自作主张的帮他找来附近诊所的医生。 医生来吊了三大瓶药液,丁有才拿出一千元钱给医生,请医生后面再连续来输几天液,不料,那个医生却说: “我诊所里面,一天到晚都忙不过来,不能没有人守在那边,他又不能自己去我那里,那…这样吧,我给他开点药,等下…我就去把药拿过来,他自己在家里按时吃药…也是一样的。” 丁有才明白,这医生是不想惹上麻烦,所以才这般推脱,现在哪里的医生都一样,见到病重的老人,就视为高危人群,生怕搞不好惹上官司,要赔钱。 那又有什么办法,就让他去弄些药来也好,丁有才就说了,尽量弄一些好点的药来。 丁有才守着甲老爹打点滴,那医生自回诊所,去给甲老爹拿吃的喝的药过来。 甲老爹就突然问:“有才,小丁没跟你一起回来看看?” 丁有才说:“他自己办了个教培机构,也是一天忙不过来…” 甲老爹口齿清楚的说:“年轻人多搞钱是好事,不过,你也要告诉他多来老屋这边看看,告诉他根在哪里。” 丁有才不想多说小丁,就说:“他春节会来这边拜年。” 那甲老爹就伸手在毯子下面摸,摸了一阵,拿出两叠钱来,捆扎好没动的两万元,他把钱拿给丁有才,口里说: “前两天,我听你爹讲,小丁媳妇也生孩子了?你帮我把这个钱带给小丁媳妇,就说是我给的奶粉钱…”他双目盯着丁有才,生怕丁有才不要,丁有才看到甲老爹那一双眼晴,忽然感觉到很害怕。 丁有才说:“他们自己现在也挣得着钱,这两万块,您还是拿去先把自己的身子养好吧,身子养好了,就可以自己去看看宝宝。” 甲老爹听了这话,挣扎着坐起来,四顾看了看,没有其他人,就说:“有才,是叔对不住你,你婶子当年出的那歪主意,我没能拦着她,害了你一辈子…可…可是,你婶子都过世六七年了,你就不要再记恨她,叔求你了…” 丁有才将他身子放下去重新躺好,背过脸去,说:“叔,别说这些话了,养好身子要紧!” 袁维兰和刘雨梅她们,在村子里转了一大圈,村子里那些留守人员,见了她们,先还以为是甲卫权家里的人。 当他们听袁维兰介绍说,是丁有才的老婆,就都热情来招呼她们,叫她们进屋里烤火,请她们喝茶、吃水果… 那医生开了一大袋药过来,跟甲老爹说,哪种哪种药吃多少,怎么怎么吃,说了半天,又一一用记号笔标记了数目。 等甲老爹打完点滴,天色已经很晚了,丁有才折返回他弟弟那边吃晚饭,决定在弟弟家里住上一晚,想多陪他父母说说话,小董要回城里,就让她第二天下午过来接。 再说甲卫权,意欲占有花魁,却惹到了高建明。 甲卫权与那个“钦点”的未来金奖女人共度春宵之后,便对她失去了兴趣,他真正感兴趣的,还是他自己独具慧眼发现的那对孪生小姐妹。 但是,高建明却对甲卫权先染指了花魁这件事,耿耿于怀。 高建明是高家所有兄弟中,唯一读了重点本科的大学生,他学的国际经融专业,更重要的是,他找了一个北方豪门千金做老婆。 婚后不久,高建明就以他母亲于迎凤为法人,先后成立了地产公司、经融公司和旅游娱乐公司。 而他的这些公司,都设在海南。于迎凤也是长期居住在三亚。 于迎凤也是个极不简单的人,当年能把自己19岁的表侄女,送与自己老公做老婆,而她自己则选择离婚退出,本身就说明这个女人有心机,还敢做敢为。 海南大开发前期,很多人闻风而至,来炒地皮,绝大多数人,亏得连短裤都不剩,但是,于迎凤却赚得盆满钵满,在生意场上春风得意,驰骋顺心。 高建明这次回来赞助选美,在最大程度上,是想提升一下自己的知名度,把金融公司的业务,渗入到内地本市来。 当然,玩也是目的之一,在神奇国度,就是有这么一些奇葩的潜规则,玩金融的,玩不到极品美女,那知名度就似乎总上不去一样。 自己赞助的鲤鱼仙子竟选大赛,无由被甲卫权插手进来,还尽抢自己的风头,高建明恼怒,先是将那么女子找来,自己好好的羞辱了她一顿,又让手下几个弟兄,用那种细电线,将她那一身白皙的皮肤,抽打得是一条一条的隆起红肿,横横竖竖的,留下数百道细长的伤痕。 然后以企图性贿赂为由,将她从参赛选手中除名。 高建明这样做还不解恨,又将拍得的…那女子满身伤痕的视频,叫人直接传给了甲卫权,他这是想恶心甲卫权,倒要看看,甲卫权究竟会有什么反应。 甲卫权并不怎么理会这个,只把视频给虹姨看了看,问她,这个是什么意思。 虹姨知道是高建明所为,却也装糊涂说:“这人是谁?不会是刚被除名的那个选手吧?” 甲卫权说:“应该就是她,被除名了,有点点可惜!” 虹姨仿佛记起了自己当年…也有类似的经历,她十二分的嫌弃,说:“这女的也没什么可要的了,全身都没一块好肉了。” 甲卫权听了,就把那个视频删了,但他悄悄的指使田胜,帮他去把那个传视频给他的人,尽快的处理掉。 鲤鱼仙子竞选大赛,第二轮又开始了,在甲卫权的吩咐下,评委给了那对孪生姐妹很高的分数,颇有夺魁之势。 143、乙丽颜连挫失意 乙丽颜回来有几天了,因为自己珠宝店的生意很冷清,不得不亲自重整旗鼓。 眼见得离过年没多久了,总得趁这个黄金旺季,把业绩做上来,不然,开完工资,自己就落不下几个子了。 乙丽颜一面精心准备货品,一面开始提前策划春节销售活动,每天起早摸黑到深夜,哪有时间来想丁有才? 这天,金雅芝逛到乙丽颜的珠宝店,恰好,乙丽颜在贵宾服务柜台,为新发展的VIP客户充卡并送礼。 金雅芝见前面有好几位顾客正在充值,她就坐在一旁边看边等。 等那几位顾客心满意足的办好了贵宾销费卡,金雅芝才走了过去。 乙丽颜认出她是金主任,忙热情的招呼,又是倒热开水,又是请到柜台里面落座。 金雅芝也跟着也办了VIP贵宾卡,然后两人继续聊天,不知不觉,就把话题聊到了丁局身上。 金雅芝说:“丁局现在是大红人,忙!年轻老婆给他生了个宝贝女儿,他都没有时间顾得上,专门花大价钱请了个保姆带孩子。” 乙丽颜说:“请个保姆也好,刚出生的嫩宝宝,一个人可难带得住!” 金雅芝笑着说:“那是,丁局是壮年喜得千金,还不是宝贝一样!” 乙丽颜就答道:“那是,金主任,您的小孩,今年多大了?” 金雅芝哪有什么小孩,就掩饰住尴尬的说:“我嘛,婚姻不幸,看透了…单身十六七年了,好在没有孩子。” 乙丽颜也是单身许多年了,听了仿佛同病相怜,就说:“象金主任这样的容貌,又有这么好的职业,就应该再找一位优秀的老公!” 金雅芝说:“乙总说笑了,乙总才是倾国倾城的容貌,我听说乙总也是单身贵族,你有孩子吗?” 乙丽颜笑了笑,说:“我有个儿子,他快23了!” 金雅芝心想,这应该就是丁有才那个私生儿子,她为了印证一下,就说:“23了,那不大学毕了?是跟他爸爸?还是跟你?” 乙丽颜说:“他一直跟我。” 金雅芝说:“他爸爸就不管他?抚养费生活费也没给?” 乙丽颜淡淡的说:“都这么大了,还要什么抚养费!” 金雅芝见她滴水不漏的,就又说:“我记得,你是我们丁局的同学,很早的时候,我们就见过面的,那时我还在文史馆。” 乙丽颜不假思索的说:“是的,你那时候好年轻,我记得…你们应该是…关系特别好…” 金雅芝仿佛在回忆,说:“往事弹指之间…真的过得好快,你们还经常联系吗?” 乙丽颜笑着说:“他是我的青梅竹马,我们联系比较多。” 金雅芝又说:“我都已经老了,可男人就是不一样,依旧是精神焕发的,到哪里都有女人围着转。” 乙丽颜问:“他很有女人缘是吗?现在跟什么女人好?告诉我呗!我下次也好取笑取笑他。” 金雅芝说:“这我也说不清楚,又没有看见什么,他有个女司机,还有…一个叫韩纷纭的文员…都长得漂亮,我只是听别人在议论…” 乙丽颜听完,显然是不高兴,却说:“我又不是他老婆,这些事情,我管不着。”说完了起身,装作去迎刚进店门的客人,把金雅芝一个人丢在那里。 金雅芝也站了起来,装作在玉石柜台看了一溜,也没买什么,离去了。 果然,金雅芝才一离开,乙丽颜就走进里间,给丁有才打电话。 丁有才还在他弟弟家里,他忙躲到房子后面去接电话,说自己在老屋这边来了,要在弟弟家里吃过午饭后,才回市里去。 乙丽颜就说自己回了几天了,想晚上见个面。 丁有才说现在还不能确定,等下回到市里了,再给她信息联系。 挂了电话,乙丽颜不知为什么,总感觉丁有才是在敷衍自己,这在以前,乙丽颜从来没往这里面想过。 从弟弟家里回来,丁有才这一趟还是颇有感触的,唯一让他感到高兴的,是父母身体还好。 小董把丁有才一家送到家里,已经是下午五点多,天都快黑了,袁维兰请她吃了晚饭再走,小董也没有应下,而是开着车走了。 小董本来应了甄灵娜之托,要请丁有才出来一起吃饭的,甄灵娜现在很想找一个稳定工作,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丁有才身上。 今天是甄灵娜的生日,她想借这个机会,请丁有才和小董一起吃个饭,然后好说找工作的事。 但是,小董见时机似乎很不成熟,丁有才跟着老婆、保姆一起回来,并没有好的借口叫他出来。 而丁有才心里也在盘算着,要怎么样才能去跟乙丽颜约会。 一进门,刘雨梅就开始紧张的准备晚餐,看丁奕萱的任务,则交给了丁有才,袁维兰说她这一趟累了,特别是昨天晚上,因为认生,一夜都没有睡好,这时候倒在床上就睡。 吃过晚饭,大概七点刚过,宝宝吃饱喝是,犯困,刘雨梅把她弄到育婴室里睡下了,丁有才快速的收拾好餐桌,刷了碗,见袁维兰洗完澡,穿了睡衣睡裤出来,到卧室里准备继续补觉,他就说,自己要出去一下。 袁维兰立即警觉的说:“在乡里跑了两天,你不累吗?洗了澡,早一点休息,这个时候,还出去干嘛?” 丁有才说:“丙总回来了,他郑州那边的分公司,被人收购了,心情不是很好,我过去看看他。” 袁维兰说:“那你早一点回来,记住,少喝一点酒。” 丁有才如遇大赦一般,答应了好,也没洗澡,只换了件外套,匆忙出了门,走到小区门外,打电话给乙丽颜。 乙丽颜还在珠宝店里面忙着,就说让丁有才到前面路口等一会,她开车过来接他,又说她还没有吃晚饭,叫丁有才先陪她一起去随便吃点。 因为乙恋现在住在家里,两人就到外面找了一个精致一点的酒楼,乙丽颜吩咐服务生上了一瓶好酒,又点了四五个菜,边聊边吃边喝。 乙丽颜的酒量,似乎渐渐看长,丁有才陪她喝,不知不觉,就把一瓶白酒干完了。 乙丽颜还想叫酒,丁有才忙制止了,并起身帮她盛了一大碗米饭,说:“夜里一定要吃些饭,不要让胃空着,俗话说,这茶后暖,酒后寒,空胃装酒,是极伤身体的。” 乙丽颜也没坚持,接过那碗饭,就着菜,把它吃完了。 喝了这么多酒,乙丽颜也开不了车…回不去了,两个人正准备起身…再找地方去休息。而在另一个角落里,有一个人,先离席走了过来,来到了丁有才旁边,对他说: “老板,真的是你,看你侧影,我先还不敢确认!” 这个人就是甄灵娜,她又指着那边角落,说:“老板,小董还在那边,是她刚说…确认是你在这…” 甄灵娜没感觉到尴尬,但丁有才是真的没料到,在这里还能遇见她们两个。 小董本来就叫甄灵娜不要过来,见事已至此,忙走过来缓解局面,她笑着问:“老板,这位美女阿姨,是哪一个大老板?好巧啊,甄灵娜今天生日,本来就是想请你吃饭的,我见你刚从乡里回来,太辛苦了,就没有告诉你,不料,还是遇见了,哈哈,这是不是…天意早注定?” 144、难说谁被坑得惨 在被介绍是丁有才的司机之后,小董主动热情的要送乙丽颜回去,说阿姨你喝了酒…开不了车…我帮你来开,她让甄灵娜和丁局稍等… 这种操作是神来之笔,小董扶起乙丽颜,就往外走,丁有才都愣在了那里。 甄灵娜见小董送乙丽颜去了,忙拖着丁有才回到自己那桌,她拿塑料刀切了一块蛋糕,放在托盘里,双手捧着,递给丁有才,说:“老板,今天是我的生日,能不能祝我生日快乐呀!” 丁有才吃了两大口蛋糕,放了下来,在口袋里摸了半天,然后说:“我没带什么现金,真不好意思!” 他口袋里只有一两百元。 甄灵娜笑着说:“老板,可以刷卡!”她叫服务生。 服务生过来了,甄灵娜说:“小哥哥,可以刷卡吗?我们老板要买单!” 服务生说可以扫码,他忙去拿了二维码过来。 一起也就一千多块钱,主要是丁有才和乙丽颜喝的那瓶酒要五六百,其它的并不贵。 甄灵娜又说:“小哥哥,可不可以帮我老板刷点现金啊?” 服务生想了一下,说:“也可以,不过,不能超过一万啊,超过一万,要另外收费!” 甄灵娜说:“小哥哥,不要刷一万,你给他刷六千就好了!” 服务生去柜台取了现金过来,丁有才扫码支付,套了六千现金。 甄灵娜对丁有才说:“老板,我生日,也不要你送什么包啊、皮草啊等贵重礼物…” 丁有才就把那六千现金递给她,甄灵娜又退还八张,笑着说:“5200就可以了!谢谢老板!” 丁有才就问甄灵娜,最近怎么样? 甄灵娜埋怨说:“老板,还能怎么样呢?偶尔做点家教呗!老板!你都好久没有理我了,你答应帮我找个工作,究竟怎么样了啊?” 丁有才想了一下,说:“我一直在等局里整体搬迁,搬过去之后,就好安排了,你先来做临聘人员,大概一年左右,再想办法转编,如今几乎是逢进必考,这你也知道。” 甄灵娜问:“老板,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丁有才说:“这么急干什么?” 甄灵娜说:“老板,我等着用钱,我爸身体不好,两个人下岗后,现在都没出去打工…” 丁有才沉思了一下,说:“那也没有办法,就算你有了工作,那一点工资,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甄灵娜低下头来,小声的说:“有一点,总比没有好吧!” 丁有才说:“现在也不是学校进人的时候,进人要等到明年的暑假,你想要找好工作,那只能再等等,等待机会,机会来了,我肯定首先告诉你。” 甄灵娜说:“老板,那我听你的安排,不过,我有困难,老板你要帮帮我啊?” 丁有才笑着说:“我不是在帮你吗?” 这时,小董送乙丽颜回去后,又打车回来了,听见这两人聊得似乎很投机,就说:“你们背着我讲什么呢?什么帮帮帮的?” 甄灵娜忙说:“老板答应帮我了,走啊,我们回去吧?” 小董也说回去,她一把扶起丁有才,三个人往外走,外面下起了小雨。 一齐上了车子,丁有才要小董先送他回家,甄灵娜不让,说她今天生日,老板就应该留下来陪陪她,又说自从上次之后,就再没有和老板在一起了,真的很想老板。 小董把车子开回她们的租住房,也就几分钟的事。 甄灵娜挽着丁有才上楼,小董泊好车上去,说:“老板,你等下真的要回去?” 丁有才说:“你难道看不出来?肯定要回去!” 小董就笑着问:“要是刚才那个阿姨跟你去开房,你还能回去吗?” 丁有才想了想,笑了一下,没作声。 小董就又说:“老板,那我岂不是救了你,你先得好好感谢我,我保证,在十二点之前,把你平安送到家。” 不说这一对妙龄女子,如何套路丁有才,且说那乙丽颜,被小董送回家里,她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怎么就听信了这小丫头?真的是被后生们坑了。 又想起日间金雅芝说的那些话,他感觉,这丁有才最近是不是变了,变化这么大吗? 想着这些,心里越发心塞,一口酒气涌上来,顿时感觉喉咙压不住。 可能是因为这几天夜里加班太晚,略受了些风寒,半斤白酒的劲就上了上风,脚下也快支撑不住了。 乙丽颜忙进屋,跑到洗手间,扶着马桶,吐了个一干二净,半天起不了身。 乙恋明明感觉到他娘回来了,忽然没了动静,走下来看,见洗手间门敞着,他老妈巴在马桶上没动,忙过去扶了她起来,扶到沙发上坐着。 乙恋又打来一大盆热水,拿毛巾帮他老妈把脸擦了好几遍,再倒了一杯水来,给她漱了漱口,然后扶着她去卧室里睡下,衣服也没脱,只脱了长靴子,扯了被子盖着。 不一会儿,只见连同被子都在颤抖,乙丽颜混身筛糠一般,连牙关都抖出声音来。 乙恋忙给她又加了被子,把空调也调到较高的温度。 乙丽颜依旧体内发寒,颤抖得十分厉害,乙恋在一旁看了,急得手足无措。 木然的望着站了好一阵,这才想起叫医生,乙恋跑下楼去,斜对面的一家小医院,门还开着,乙恋跑进去以极快的速度跟医生讲了大概情况。 医生忙准备要用的各种药品,放进箱子里,提着就赶了过来。 看过具体情况之后,医生急忙挂了两个吊瓶,插上针,又折返回去,取了其它需要的药过来,叫乙恋倒来一杯温开水,将两种药片各三片,扶起乙丽颜的脑袋,让她用温开水送服下去。 然后,医生又兑了一瓶药挂上,拨下注射插管,改插入这一瓶,先注射这一瓶。 这样子,折腾到快夜里十二点,乙丽颜才渐渐恢复了一些,没有再颤抖了,医生吩咐乙恋,怎么按时按量给他老妈吃那两种药片,点滴打完,拨了针,帮她脱去外面衣服,让她好好躺下。 乙恋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她老妈这样子难受,回到自己的卧室后,一直都无法入睡,脑袋里不断的浮现出各种场景,乙恋从没有过这种说不清理由的心理恐惧。 丁有才风流了好一阵,又休息了许久,这才有些不舍的被小董送回家里。 袁维兰可能是刚睡醒起来不久,抱着一个大软棉娃娃,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喝奶茶。 她见丁有才进来,就说:“这都几点了,还知道回家?” 丁有才看了看手机,说:“正好十二点!”说完,到洗浴间装模作样的搞了一番个人卫生,穿着睡衣睡裤出来,然后就进卧室里去睡了,把袁维兰气得眼睛一愣一愣的,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好一阵,刘雨梅可能是感觉到袁维兰还在客厅里看电视,她轻手轻脚的起来,自己倒了一杯温开水来喝,然后小声的对袁维兰说: “兰妹,要不要去整一整他?不然,就总不记得要早一些回来!” 袁维兰没有说话,她放下手里的奶茶杯,又关了电视,站了起来,将那个软棉娃娃重重的摔到沙发上,用眼神与刘雨梅交流了一下,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往卧室里走。 145、高家兄弟起内杠 玉体横陈的鲤鱼仙子大赛,终于落下帷幕,获得本届金奖和鲤鱼仙子称号的人,完全出乎甲卫权和高建明两人的意料之外。 在决赛的最后阶段,评委判给朱祐彬的分数,明显都高于其她三位选手(或组合),最终,朱祐彬的总分遥遥领先,一举夺魁。 那对花季孪生姐妹的组合,正好是获得了此次大赛的第三名。 而另外一名美少女,本来是高建明内定的金奖得主,却只获得第二名,也就是一等奖的第一名。 高建明为此很恼火,他大为不解,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评委们会敢这样操作。 而宣委马老爷支持的那一位美女,获得了本此选秀的一等奖第三名。 一等奖,也就共设三名,各获得奖金12万元。 朱祐彬获得了30万元的大奖,甲卫权只是认为,可能是高建明藏的暗手,明面上他力挺另一位,实际上却是支持朱祐彬。 而正在恼火的高建明,也是这么认为甲卫权的,特别是当他让人去调查到了,朱祐彬和甲卫权,曾经关系十分密切,说他们是情人关系,也丝毫不为过。 其实,这完全是银锦东方的老板在做局,因为朱祐彬姿色确实很出众,银锦东方的老板,正好借这次鲤鱼节选美,把朱祐彬推出去,搏人眼球,为银锦东方楼盘的销售和代言,带来极大的广告效应。 哪个老板更硬气,更舍得掏钱给评委,分数自然就会更高。 还在猜疑的高建明,找到他大哥高建国,先迁怒式的发了一通火,然后,要求高建国帮他的忙,想办法整整甲卫权。 高建国本来就看不惯他这个异母弟弟的做派,见他来发自己的脾气,甚至还讥讽自己没本事,没有占到主要位置,就说: “我真不明白,你这个从一流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脑袋里装的是些什么东西?装的全是花岗岩?一点这样简单的事情都想不明白? 那个朱祐彬,是银锦东方售楼部的公关经理,银锦东方的老板,难道不知道利用她来为自己的企业做宣传?你没看见她在台上好几次重复银锦东方的广告语?这跟甲卫权又有什么关系呢?” 听了这一番话,高建明感觉高建国更加无能,就说:“你搞不赢甲卫权,就别来扯什么银锦东方的老板,他又算哪根葱?你怎么就敢断定,这个事是他运作的?” 高建国感觉可笑,他说:“你自己刷一下手机视频,不就明白了?朱祐彬夺魁,你们奖给她30万,她一回银锦东方,她那公司的老板,马上就为她举行了盛大的庆祝典礼,并奖给她300万。 她刚回公司,公司里就把庆祝活动的现场及人员全准备妥了,专等着她的人回去,这还不能说明是银锦东方预先策划好的吗?” 高建明很快就刷到了相关视频,但是,他仍不肯服气,继续说: “甲卫权这个人,还得是必须狠狠的整他,他居然敢废了我的人的双手,真的是胆大包天。 要知道,那可是一流学府培养出来的,信息科技顶尖人才,就是在暗网黑客中,也是超一流的存在,这样优秀的科技人才,就这样毁在这个文盲手里。” 高建国不屑的说:“你还是什么名牌大学的本科生、硕士生,大学里这六七年书,真的是把你读蠢了?信息技术就是科学?科学是研究坑蒙拐骗的?还超一流人才?超一流人才怎么会在三天之内就让人找到并废了呢?你的人不是远在三亚吗?这么远还能轻易让人发现,就不要再来跟我提什么信息技术科技了,屁都不是!” 其实,那个替高建明传视频给甲卫权的人,何止是废了双手,应该他的整个神经中枢,在药剂的催毁了,全崩溃了,成了一个活死人,可能还活得七八年久。 高建明强辩道:“不管他是不是顶尖人才,那甲卫权下手也太毒了吧?” 高建国说:“你怎么知道是甲卫权下的手?你有什么证据?可是,你把那个女人抽打得体无完肤,却是留有证据的,你下手就不狠毒?你就不怕她告发你?” 高建明感觉奇怪,问:“你怎么都知道?” 高建国说:“我要是象你一样,什么都不知道的话,我还能呆在这里?你还能什么事也没有?我真不知道,你娘是怎么教的你这俩兄弟?你弟弟高建德,如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就是因为自以为是社会老大?就凭你这个智商,还想操社会?你应该时刻记住:自己是个合法商人,不是地痞流氓。” 高建国这一通教训人的话,并没有真进高建明的耳朵,高建明只听清了高建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跳起来指着高建国的鼻子,吼道: “你什么意思?他是我弟弟,就不是你弟弟?他不见了,你就不会想办法去找?我看你是一点也不急,到现在才告诉我他出了事。那我问你,高建德的生意,怎么还在照常做?又是谁在替他掌本?” 高建国冷笑着说:“都象你们两娘崽一样,家里发生再大的事情,也会不知道,要不是高建斌顺便帮他照看生意,早就全散伙了。” 高建明一听这话,就更加来气了,他质问高建国:“高建德究竟是怎么回事?谁干的?高建斌是不是贪图他的财产,才一声不吭的?” 接着,高建明还说,“这事我要告诉大姐,我就不信了,就没有人来管你们三兄弟?” 高建国不想跟他再废话,就说:“那你去告诉大姐,不过,我可警告你在先,千万不要对甲卫权,还有银锦东方的老板,去做什么蠢事,到时候,只怕大姐也救不了你,反而会害了她。” 高建明说:“这要你来管?银锦东方的老板,在我眼里,他算个鸟?” 高建国一听,坏了,说了这大半天,结果等于没说,他忍不住又讲了几句:“他在你眼里算个鸟,你以为你是谁?你的房子,卖一万元一平米,还没有人要,而银锦东方的房子,他就是要卖十几万一平米,你也不想想,这是为什么?因为圈子不同啊,你的圈子根本没法跟人家比,我奉劝你千万不要乱来。” 说完,高建国自己起身,进里间休息去了。 高建明本想打电话给高建英,犹豫了一下,他先拨通了他娘于迎凤的电话,跟她讲弟弟高建德失踪了。 于迎凤正在女士休闲会所做保养,一听高建德失踪了,先也是吃惊不小,但她又想,高建德本来就是这样,神出鬼没的,莫不是惹上了硬茬,躲起来了? 所以,于迎凤做完私密保养,又在家里准备了各种物品,到第二天,才回老家这边来。 于迎凤一回老家这边,听高建明说得各种情况严重,她先找到高建斌,要他把各处生意交出来。 高建斌却说,高建德失踪之后,所有人作鸟兽散,哪还有他的什么生意?自己是在高建德的生意完全瘫痪之后,再重新干起来的,既没用他的钱,也没用他的人,怎么还来说是他高建德的生意呢? 于迎凤听了这话,不服,她直接去找高老头。 高老头的第四任老婆,名叫仇喜,还只二十八岁,比高老头小了整整五十岁。 仇喜见于迎凤来了,忙笑着说:“姨妈,今天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 于迎凤急冲冲的说:“喜儿,老头子呢?” 仇喜说:“姨妈,你们都离婚六七年了,您还来找他干嘛呢?” 146、大姐高建英出场 说起这高老头,那还真是有什么样的儿子,就会有什么样的爹。 高老头退体时,光字画古玩,就值数亿,因为那几年,这些垃圾玩意,升值太快了,可能别人先是5万块买一幅画送给他,但是后来,已经是50万甚至500万的估值了。 高老头也没那个文化来欣赏字画古玩等物,平日里就如同堆垃圾一样,堆放在自家空屋子里。 于迎凤只变卖了十几张画和十几件瓷器,当年就有钱跑去三亚买地皮。 而高老头不愧是背枪人的二代,他没有什么别的爱好,除了对金钱的强烈占有欲之外,一切心思都在女人身上。 年轻时那一节,他是既好色又吝啬,对女人又恶又苛刻,到他快退休时,才变得对女人大方起来。 所以,他的第一任、第二任老婆,就没有一个跟着他过过好日子,都死得早,也死得凄惨。 到了于迎凤这里,先也是一样的,高老头自己,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的,但是,在家里的于迎凤,想要买只鸡来杀了改善伙食,可能都要费尽脑筋。 直到高老头五十五六岁之后,才渐渐的对于迎凤大方起来,把别人送来的财物,也会拿一些带回家里,每个月会按时给他老婆于迎凤生活费。 于迎凤也感觉到了,知道这是因为高老头在外面养了其她的女人,被外面的那些女人,培养出来了…他这一些慷慨大方的优秀品质。 高老头到六十二岁才终于退了休,但他已经入股,和不同的人合伙,拥有数处不俗的实业。 于迎凤从他那里,确实获得了不少财富,但她感觉,这只是高老头在随手打发她一点点,为了进一步掌控高老头手上的财富,不落到别的女人手里,在高老头七十大寿时,于迎凤主动提出了离婚,把自己的表姨侄女,年方19岁的仇喜,亲手送进了高老头的洞房。 但是,今天于迎凤来找高老头,她的这个表姨侄女,并没有以“自己人”的态度来迎接她,而是质问于迎凤,都离了七八年了,还有脸过来找前夫? 于迎凤心急火燎的,只问高老头在哪里? 仇喜说老头子正在疗养,不见外人,姨妈还是请回吧。 于迎凤哪会吃这个亏,她对仇喜说了,老头子的儿子们,都互相干起来了,她的小儿子都不见了,老头子要是再不出来管管,只怕会出更大的乱子。 仇喜也不是什么好唬弄的,她说老头子年龄大了,身体又不怎么好,哪有精力来管这些事?再说了,那些儿子们,都是三十、四十、五十几岁的人了,有什么事是弄不明白的?实在弄不明白的话,不还有个明事理的大女儿吗? 说来说去,仇喜就是不让于迎凤见到高老头。 于迎凤这一趟白跑了,又确实没看见高老头在屋里,她只好憋着一肚子气打转。 回到她这边的家里面,于迎凤让高建明打电话给高建英,叫他把事情都讲给高建英听。 再说那高老头,也确实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轻,因为担心其他子女闻讯后,赶来争财产,仇喜就瞒着没有对外说。 也真是的,都快八十岁的人了,还一夜叫上几个嫩模来做上门服务,搞大型娱乐活动,结果,差一点就把自己直接挂了。 在这个事情上,仇喜管不着高老头,她也不想去管,甚至,她也巴不得这老东西早一点挂了。 高老头生病了这个事,也只有高建英知道,在高老头众多儿女中,也只有高建英,才关心他一点,两个人保持着联系,时常通通电话。 高建英接到高建明的电话,她担心她老爹的身体,只好自己回老家这边一趟。 高建国和高建龙听说大姐回来了,忙一起赶到她下榻的酒店。 这三个人,是同一个娘养的亲姐弟,见了面,是格外亲一些。 不过,这一次高建英说了高建龙很多的不是,她提醒高建龙,钱用不完,女人更是玩不完的,但是,命只有一条,命运机会,也只有一次,快五十岁的人了,不要把自己玩进去,更不要把自己的命玩丢了。又再三叮嘱高建龙,在自己的位置上,老老实实的按部就班,少生事出来。 高建龙还是比较听高建英的话的,毕竟他们的娘死得早,他们三个,小时候在一起吃的苦,也只有他们三个人自己知道,高建英对高建龙,无论是小时候,还是参加工作之后,都比较呵护。 然后,高建英就问高建国,高建明和高建德两兄弟,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又扯上高建斌了? 高建国在这些事上,习惯于做和事佬,他不痛不痒的讲了一些。 但是,高建德的突然失踪,还是很让高建英重视,她觉得这里面没那么简单。 高建斌和高建虹也是一起过来的,是高建国打电话给高建虹,告诉他们,大姐回来了。 高建虹一见到高建英,就象打了鸡血,那热情,可以用亢奋来形容。而高建斌见了高建英,就显得有些生份,时不时的,流露出他的一些社会习气来。 高建斌和高建虹也是同一个娘养的亲兄妹,高建虹担心哥哥吃亏,时常在其他哥哥和弟弟中间周旋,这回大姐回来了,她不想大姐过份的指责高建斌。 高建明是最后到场的,高建英打电话过去,他才知道大姐回来了。 高建明一进来,没有闲聊几句,就直接进入了主题,说高建德下落不明,而高建德的资产,都被高建斌霸占了,现在是外人没来欺负咱兄弟,倒是自己的哥哥,欺到了弟弟的头上。 他希望大姐能出来说句公道话。 而高建英的主题,是讨论高建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在其他人各说了自己的所谓看法之后,高建斌说: “高建德的失踪,只可能与丙焕钱有关。”接着,他就把马启说的那些话,以及马启的遭遇,比较详细的讲了一遍。 高建英听完,沉默了一会,说:“你既然知道这个事,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 高建斌说:“因为我也没有证据,高建德失踪之后,我让我手下的很多人,去深入的调查过了,没有发现丙焕钱的人做过什么,丙焰灿婚礼的那一天,他们的所有人,都在婚礼现场内正常活动。” 高建英又追问:“你刚才不是说,那个马什么被劫持,是发生在清晨,也就是婚礼之前吗?” 高建斌说:“是的,但是,这个马启,是事情过去了上十天,才找到我的。我后来也去做了一些调查,说丙焕钱的人,大清早就纷纷赶到了碧云天,并没有发现他们又离开过。倒是有一个人,比较可疑。” 高建英问:“是谁?” 高建斌说:“这个人,现在在经开区公安分局任局长,叫做向清明,当天,天还没亮,他就带着他原单位的一帮兄弟,在大街小巷里布控设防。这个向清明,据说是丙焰灿的老战友,还当过他的连长。” 高建英听完,不加思索的说:“不要去怀疑向清明。我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个人来,这个人才是你们今后要小心提防的,她就是丙焰灿的生身母亲。” 高建国问:“丙焰灿还另有生身母亲?那他乡下的爹娘并非亲爹亲娘了?难怪了…难怪丙焕钱会把他的婚礼搞得这么奢华。” 147、错位了的李楠蓝 高家的这次兄弟姐妹相聚,无疑是在一个关键时刻。 高建英对高建国说:“丙焰灿的生身母亲,你过去也认识,她叫张紫霞,刚刚出来不久,但是,她出来后,似乎是凭空消失,虽然当时有信息说,她回了这边。” 她又对高建明说:“这只是我的猜测,高建德极有可能是遭在张紫霞手里,这个人你们今后要提防,发现了她的踪迹,及时告诉我,千万不要去乱动她。” 高建斌不以为然,说:“什么人这么牛B?” 高建英说:“张紫霞二十七八年前,就做了惊天大案,你不要小看她,这次,省城的老胡坠楼,你们也知道这件事,我猜测,极有可能,是她干的。她的背景极深,不是我们可以想象的,如果她从小没有那些经历,而是正常的走入社会,那她现在的位置,不知要比我高出多少。” 高建斌听了这话,也不敢再做声了,只有高建明,他还有话要说,他请求高建英,帮他设法整整甲卫权。 高建英听了很不高兴,她说:“要整你自己去整!再说了,甲卫权岂是说整就能够整的?不说他之前与丙焕钱的关系,就说现在,我们的李大人,老冯,都与他过从甚密!没事就不要给我去找这些事,认真的做好你的生意,才是正经事情。” 高建明又说:“那我弟弟高建德,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吗?” 高建英说:“只能是暗中去寻找线索,而你们几个,一定要讲团结,要保密。” 几个人找了个较为秘密的会所,一起吃了一顿饭,高建英回省城去了。 再说甲卫权,得了一对孪生姐妹花做新宠,租下了一套豪华住宅,专门给她们住,又亲手签字,把一项市政工程,让她们的爹去做,总造价六七百万。 财政上得到了缓解,甲卫权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尝到了甜头,他布置好学区房与学经挂钩的工作,让相关单位相关人员加大工作力度,原则上,任何人都没有情面可讲。 而涉及到他自己这边的个人收益,则要求彭老板、田胜两力,要紧抓年关前后的各项业务,做好年终决算的准备。 忽然一天,李楠蓝提出来,要解除与甲卫权的包养关系。 这让甲卫权感到奇怪,他每个月都按时支付,给李楠蓝五万元包养费,同时还得支付给胡菁菁高额的房租,自己并没有提出来要解除合约。 李楠蓝说了,好聚好散。 没有被女人提出来要分手的甲卫权,最近是怎么了,接连被两人主动提出来要分? 终于是没能忍住,甲卫权变得不潇洒了,他问了李楠蓝:为什么要与他解除包养合约? 李楠蓝也没有怎么想,就直接回答了他:因为没赚到钱! 甲卫权就说:“怎么这样说?” 李楠蓝说:“都说女子长得漂亮,就能赚到钱,我认为,自己长得不说是万里挑一,至少也是数千里挑一吧,还会弹钢琴,多才多艺,怎么就赚不到钱呢?” 听完她说的,甲卫权就问:“每个月五万,也不少啊?要不,我再加点?” 李楠蓝说:“算了,前面,你给我老爸的那个工程,这你自己也知道,资金到不了位,只能全让给人家去做,他后面赚的那两三百万,几乎都给了你,加上他前期的一些支出,结果是做亏了,还欠着一些工钱要给。” 本来,李楠蓝跟甲卫权接触,她是想借助甲卫权,能够融入到他的圈子中,认识到各界名流。 但是,甲卫权却从不带她去任何公共场所,也从不带她去参加任何私人聚会,只是把她养在暗处。 按照甲卫权的初衷,他是想从李楠蓝身上,找回普通人那种家的感觉,所以,甲卫权来李楠蓝这里时,会暂时抛开自己所有的烦心事,过一会儿模拟的二人世界。 在这里,甲卫权甚至会动手做做家务,比如搞卫生,下厨房做吃的,洗碗涮锅,等等,虽然每次他来,呆的时间并不久,但是甲卫权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而最近这一段时间里,甲卫权过来的频率,明显的大幅下降,特别是这一次,隔了有半个月久。 眼看就快要过年了,不少的人,在这个时候,会回顾一年的收获,如果还是空空的行囊,自然会心生失望。 李楠蓝也一样,她前面有几个晚上,都失眠了,终于下决心,要解除包养关系。 也是的,当初第一次见面时,甲卫权就许诺过,把这套房子送给她,结果呢,房子被胡菁菁要去了。 每个月五万元,李楠蓝除了补贴给她妈妈,支撑家中原来公司的运转,剩下不了多少,还不够她有个体面生活。 甲卫权见李楠蓝这样子说,就问她:“那你自己有什么打算?” 李楠蓝也直说:“等过了年再说吧,可能会再去找一个能真正帮到我的人。” 她叹了一口气,接着说:“现如今,弹钢琴的,远不如卖钢琴的,我想自己去开一个琴行。” 甲卫权说:“开琴行能赚到钱?你不是说过,现在学钢琴的人,越来越少了吗?你要是真想开琴行,我给你投资,要多少钱吧?” 李楠蓝想了一下,说:“少也得三五百万吧,还是算了,感谢你的好意!” 甲卫权也想了想,说:“怎么就算了呢?是这样,我先给你投资四百万,你自己去选址吧,看能不能在春节前后搞起来!” 李楠蓝犹豫了一会,说:“你来投资,我可不保有红分,赚不赚钱,还是未知数,万一打水漂了呢?我可没有钱赔给你,算了,解除合约,对于你来说,是多简单的一件事,又何必搞得那么复杂呢?” 甲卫权有点失去耐心了,他提高了一些声调,大声说:“你到底开不开琴行?开的话,我就给你四百万…五百万也可以,你拿去做本钱,我不要你还,这总可以了吧?” 李楠蓝说:“你说的是真的?那我明天就开始筹备,你把钱还是打到我那个卡上。” 两个人蘑菇了这小半天的,李楠蓝先走了,她说她去找铺面。 甲卫权感觉精神又绷得有点紧,他想回那对孪生姐妹那边,再放松放松。 这时,高建国给他打来了电话。 高建国是极少打电话给甲卫权的,他这是有什么事呢? 148、暂时缓解了关系 高建国打电话给甲卫权,能有什么事? 原来,高建国听高建英那么说了,他决定,暂时与甲卫权缓解一下两人紧张的关系。 由高建龙作东,请甲卫权过去喝酒,理由还是重叠的:高建龙调过来,还没请甲卫权吃饭;高建龙生日,借此摆了这么一桌,请小组里几个人,一起聚个餐。 接了这个电话,甲卫权心里没谱,不知道高建国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高建龙也真会选地方,他选在峥龙山庄,在大城市里面,极罕见的,真正建在山上面的山庄。 去喝酒,那得叫司机,甲卫权把车子停在那对孪生姐妹这边,走出小区门之后,打电话叫郭进涌来,送他去峥龙山庄。 到了峥龙山庄那边,找到一个叫“花开富贵”的大包间里,其他七个人,都已经到了。 包间的墙壁上,挂着巨幅的国绣牡丹图,国绣前面的花岗石上,立着一块半身某人像,高约一米左右,那死灰的眼珠子,正盯着厅中那一张被众人围坐的大圆桌,厚嘴角边上,泛起一丝容易觉察的馋笑。 甲卫权走过去,在一旁的洗手池上冲洗了双手,用架上的毛巾擦干,然后,又在烘手器下烘了一分钟。 他拿起一旁红木案上摆放的高香,从中抽出三支,就着烛火点燃了,双手擎着,先作了三个揖,把高香插到香炉里,然后倒身下拜,叩了三个头,站起来后,又鞠了一个躬,这才走到圆桌边来。 高建国忙将甲卫权让到主位上坐下。 高建龙忙把酒打开,他说,这个茅台,是67年生产的,当年生产的就极少,是专收老酒的人,从民间收过来的,仅仅4瓶。 甲卫权笑着说:“幸亏我刚刚焚香叩拜了,要不然,又怎么受得了这个口福?” 伍卫红接过话说:“这个是当年的专供酒,不是有心人,谁能收藏得到呢?看来,我们今天有缘,注定是一个团结的聚会!” 高建国也接过话去,说:“讲团结,是我D的优良传统,要继续发扬嘛,欢迎伍主任重返小组,今天,你一定要多陪甲老板多喝两杯!” 正说着话,服务员开始上菜了,四个小姐姐接踵而至,轮番上菜传菜,半个小时之后,各式菜品,摆满了一大圆桌。 这时,上来8位小姐姐陪酒,虹姨要求换一个,叫一位男公关过来。 高建龙表示,不必换了,多叫一个小鲜肉上来就是,又安排那多出来的一位小姐姐,也去陪甲卫权喝酒。 坊间一直流传,说高建国不近女色。甲卫权今天倒要看一看,他高建国,到底好不好色? 他让左边的那位小姐姐,去陪坐在他左边的高建国,两位美女一左一右,来陪高建国。 高建国移开左腿,让先前的那位小姐姐坐到腿上,左手揽着她的腰,而刚由甲卫权指使过来的那位美女,躬身小心的为高建国斟酒。 边饮边吃,边风花雪月的胡扯着,吃了一阵,应该是感觉空调太热,一个个都脱得只剩下保暖内衣服。 甲卫权偷偷的看见,高建国身边的两位小姐姐,各伸了一只手,塞在高建国的裤裆里面。 这就是坊间的传说吗?这就是神话中的高建国不近女色?看来,有些传闻确实不可信,都是谣传啊!果然谣传误国误民… 席间,高建龙提到了丙焕钱的那块地,他跟伍卫红做了许多解释。 然后,高建国也表明了态度,说弄错了,那就改过来。 这都是说给甲卫权听的,甲卫权一直在听他们说,没有发表意见。 最后,高建国对甲卫权说:“那个工商局长的公子要做生意,另外给他划一块地,什么价就是什么价。丙总的那一块地,还是还给他,要丙总去法院里把起诉撤了,你看这样可以不?” 甲卫权站起来说:“这件事情,我们几个都不好出面,就拜托常务,辛苦你一下,就按照刚才建国所讲的,请你出面找各相关部门,把它妥善处理好,丙总那边,只怕伍主任也不方便说话,我另外再找丁局长,要丁局长去做做丙总的思想工作,让他把诉撤了。” 常务老爷当即说他去搞,没有问题,高建国就提议,大家再来碰一杯,然后就自由活动。 甲卫权先端起杯子,大家见他站着没坐下来,也就都起身,甲卫权用眼睛余光看着高建国,看他怎么起身。 高建国不好起身了,两位小姐姐忙从他的腿上下来,高建国勉强站起来,大家见了,一齐发笑,都说:“你先到那边去解决了,再来喝酒!” 高建国倒也不慌不忙,拉着一位陪酒的小姐姐,去那幅国绣牡丹画的前面,背靠着那一块半身石像,半遮掩半公开的,开工干活。 其他人继续喝酒胡扯。 149、郁闷生狡兔三窟 再说丁有才,从乡下盘桓了两天,心情有喜有酸,但精神状态总体还是很不错的。 返回城里后,丁有才本来是想要设法和乙丽颜约会的,不料,被司机小董和甄灵娜截胡了,到半夜才很高兴的回到家中。 但是,情况却比他预想的要严重很多。 被袁维兰和刘雨梅整了他半宿,折腾得他死去活来,不仅把余留的几万元现金上缴了,连那张还有八十多万的银行卡,也被搜去了,真的是损失惨重。 第二天睡到上午十点,还起不来,崔主任打来电话,才把丁有才吵醒。 崔志钢问丁有才在哪里,说要开会了,意思是催丁有才快点去。 丁有才挪了一下身体,确实不想起来,就吩咐崔主任,帮他把期末的各项工作,都一一安排下去。 崔主任倒是很乐意,爽快的答应了他。 不一会儿,小董又发来信息,问他怎么样了…怎么不来上班? 索性关了手机,翻过去继续睡,睡到中午十二点多了,刘雨梅端了一碗亲手熬的八宝粥,送到床边上,叫丁老师起来吃点。 丁有才撑着坐起来,把粥喝完,又喝了一杯水,起来上完厕所,袁维兰说家里没米了,要他下楼去扛袋米回来,丁有才看都没看她,又走回卧室里,继续睡去了。 昏睡了这一整天,到晚上七点,袁维兰去床边上叫他起来吃饭,丁有才仍不愿意起来,袁维兰这才感到有些怕,问他究竟怎么样了,丁有才仍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看来,从金钱到肉体上的双重催残,换了谁来,都会受不了。 袁维兰和刘雨梅强行把丁有才弄起来,帮他穿好衣服鞋袜,又重新做了饭菜,哄他吃过饭,已经是晚上九点。 睡了这么久,此时精神回血的丁有才,打开手机,发现有好多个未接电话和信息,其中,连甲卫权、丙焕钱和乙丽颜的,都有。 “我又没死”,丁有才心里想,怎么都打这么多未接电话?他一时不好先回谁的,就又把手机塞进口袋,一个也不回。 又没得别的事做,丁有才就开门出去,说去散步,都晚上九点了,你散什么步?袁维兰本来想说他,但犹豫了一下,没开口。 在街上溜了一会儿,毫无目的,丁有才想去局里休息室,好一个人呆一会,他刚准备打车,又突然记起来,连个打车的钱都可能没有了。 想打电话给小董,叫她来接送,又担心这小妹子再出什么点子来整他。 结果,就这样走着,五六公里,这还真是散步,走到局里面,大半夜了,开了办公室的灯和空调,又把里间休息室的空调、灯、饮水机,都一一打开,泡上一杯茶,感觉惬意多了。 他想找一张纸来写字,结果,笔墨是找到了,却是找不到合适的纸,勉强找到一张大黄纸,聊胜于无,写什么呢? 他忽然想到一个成语:狡兔三窟。 大笔蘸饱墨水,一气呵成。 丁有才看着面前这四个字,陷入了沉思。 忽然,他听见外面有脚步声。这个时候了,还有谁?当然,他想到了,可能是金雅芝。 丁有才感觉人已到了门外,应该是站住了。他走过去轻轻开门,门外站着韩纷纭。 韩纷纭笑了笑,走了进来。丁有才轻轻关上门。 看着桌子上面那四个字,韩纷纭笑着说:“怎么了?被赶出来了?” 丁有才摇了摇头。 韩纷纭就问:“那你怎么三更半夜的,跑到这里来了?” 丁有才反问她:“那你怎么这个时候了,还在局里?” 韩纷纭说:“我晚饭后过来加班,不知不觉,就过了十二点。” 丁有才说:“那你饿了吧?有不有吃的?” 韩纷纭说:“没有,外面的店子,应该都关门了…哦,我看看,点外卖,还有不有接单的。” 她打开手机,搜索了一番,还真点了两份宵夜。 韩纷纭接着说:“你现在知道我当初说的,很正确吧?” 丁有才问:“你当初说什么?” “买房呀,我叫你买房子,你不记得了?”韩纷纭说。 正说着话,袁维兰打电话过来了,丁有才说他在局里加班,不回去了,然后就挂了电话。 不久,外卖夜宵送过来了,两个人边吃边聊,仿佛这种夜宵,是人间美味。 丁有才说了:“你不要急,房子应该很快就会有了!” 韩纷纭说:“我之前说过,我只跟你睡,等你的房子妥了,我一定要住进去。” 丁有才说:“这个没问题,你放心好了,你就是房子的主人!” 吃过宵夜,到凌晨两点钟才睡,睡到第二天快九点,崔主任来开门,见门是从里面反锁的,他敲了敲,然后回大办公室去了。 韩纷纭从从容容的起床,搞好洗漱,整理好妆容,然后,大大方方的开门出去。 可能有人看见,也可能没人看见,她都不管了,她去食堂打了丰盛的早餐,然后送到丁有才办公室里来,崔志钢正在办公桌上整理资料,那张写有“狡兔三窟”的大黄纸,被他卷起来,放在一旁。 韩纷纭把早餐送到里间,然后,她带走了那一卷字。 150、虹姨过来做说客 上午十点起,不断的有人来找,主要是学位的事情。 这个学期是快结束了,但是,不少的人,面临着下个学期要转学的境况。 说情的太多了,崔主任能挡的就挡,这些能找到局里来的人,多少都有些说道,并不好随便应付。 崔主任说了,丁局太忙了,没有预约的话,时间上不好安排。 也就极少数几个人,跟丁有才见了面,他们还不是没房子的,而是房子不在重点学校…或者是好学校的旁边。 按照新的规定,下期起,严格按辖区分片招生,他们担心自己的孩子,要被转去差点的学校。 热情的接待之后,丁有才却一律回复:到时候,再根据具体情况,酌情处理。 而这些人,都是司机小董放进来的,她一上午,都是把车子停在办公楼的后面。 一直忙到中午十二点半,那些人,才渐渐的散去。丁有才到食堂吃的中餐,回休息室才躺了不到二十分钟,虹姨亲自驾车,跑到局里来找丁有才。 这下午茶也太早了一点吧!丁有才坐虹姨的车子出来的,两人找了一个茶吧,坐下来喝茶。 虹姨先调侃式的说:“我那个表弟媳妇,用起来还可以吧?” 丁有才笑了笑,说:“蒙您厚爱,拜您所赐,她确实很能干的,只是…我不得不又支付了几个月的高昂费用。” 虹姨也笑着说:“尽你会胡扯,一万五一个月,贵吗?你又不是付不起,实在不行的话,那还是我来帮你出?” 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丁有才就问:“你过来,不会就是跟我来扯这些闲篇的吧?” 虹姨故意说:“好久没跟你单独聊天了,不扯闲篇又干什么?我就觉得,跟你聊天,我能从中学习到不少东西。” 丁有才也笑着说:“你这个人,再也不要学了,再学任何东西,都会从脑子里溢出来!” “怎么可能?”虹姨说,“我听说,你昨晚没有回去,真的假的?” 听了这话,丁有才奇怪,就问:“那你是听谁说的?” 虹姨说:“刚刚跟我老弟媳妇打电话。” 听到不是韩纷纭说的,丁有才就抢过话来,说:“她说的,那肯定就是真的,你还来问我,太故意了吧!” “那你为什么不回去?” “她没跟你说吗?前天晚上,我都快被她整废了。” “这怎么可能呢?你在我的印象中,那就是钢铁超人!” 虹姨说着,嘴角露出淫笑来。 丁有才一本正经的说:“我是真怕了你们了,刘雨梅真是你表弟媳妇?” 虹姨说:“肯定是的嘛,你别得了便宜卖乖,身在福中不知福呢,刘雨梅这样的人,也算是万里挑一的。她跟你说过没,她有个儿子才读初一,在一中重点班,她现在住在你家里,下个学期入学,应该没问题吧?” 听了她这个话,丁有才想,她今天来,难道就是为了这个事? 丁有才就说:“我怎么从没听她说过?他要读就读,这有什么问题?” 虹姨说:“我就顺便问一下,我跟她也讲了,不要着什么急,你肯定会帮她搞定的,她只是担心而已。” 丁有才就问:“那你今天来,肯定也不是为了这个事情?” 虹姨就边斟茶边说:“这个也算是,要不…咱俩先整一会儿?” 听到她这一句话,仿佛被弹簧弹到了一样,丁有才立刻起身要走。 虹姨忙拖着他的手,让他重新坐下,说:“我就这么不受待见?每次都是这样对我,也太伤人了吧?” 丁有才说:“我现在就一个字,怕!你真的还有事不?” 见丁有才再三的问,虹姨这才讲了她今天来的目的。 虹姨说,昨天吃晚饭的时候,甲卫权打丁有才的电话,一直没有人接,甲卫权想请丁有才去劝劝丙焕钱,劝他把起诉书撤了,那一块地,会完整的归还给丙焕钱。 这是什么事?丁有才完全没有听说过,什么地?什么起诉的事情? 虹姨只得从头起,把事情的大致过程讲了一遍,说丙焕钱的起诉,不只是会涉及高建斌,所以,要尽快撤下来才好。 听完事由,丁有才想了一下,说:“把地归还给了他,那他自然就没有事由起诉了,撤不撤诉,有什么两样?” 虹姨却说:“丙焕钱现在完全可能不要那块地,而是提出要其它的侵权补偿。” 丁有才想了想,说:“我和丙焕钱,只是兄弟,我从来不涉及他公司里面的事情。如果真要我去说,我都不好开口。” 虹姨也一本正经的说:“这个事情,又只有你能够说得上,其他人说的话,丙焕钱根本不会听。” 既然如此,劝劝丙焕钱,也许对丙焕钱有好处,丁有才就说:“那你等下去跟甲卫权说,要他晚上找个地方吃饭,打电话叫上丙焕钱,我过去。” 虹姨见丁有才答应了,也算是大功告成,她就笑着说:“你晚上吃完饭之后,应该会没有那个怕字了吧?” 起身准备走了,丁有才随口答道:“到时候…看情况再说!” 151、三人酒局初作和 要甲卫权掏钱组局,这似乎不合适,他会吗? 虹姨几乎原话照搬,把丁有才的意思说了一片,她可不想掺杂到这种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中,跑跑腿也就算了,几方不讨好的事不干。 宋卓琳终于怀上了身孕,丙焕钱闻到喜讯,忙赶到红叶居来,请人来将别墅内外喷洒了一遍消毒液,又请来青城山下山的道士,焚香起烛,下朱砂画了平安符,请了一面镇宅的铜镜,将符与铜镜,悬在别墅的顶门上。 忙完了这些,丙焕钱又想再找一个能干而可靠的保姆,主要负责宋卓琳的饮食,他听说,四十二三岁的孕妇,那是高龄孕妇,千万大意不得。 一时难找到合适的人选,丙焕钱想起了丁有才的家里,就请过护理孕妇这一类的保姆,他打丁有才的电话,连打了好几次,都是关机。 丙焕钱只好暂时亲自动手,又是煮粥,又是熬汤,仿佛宋卓琳就快要生了似的。 接到甲卫权的电话,丙焕钱也没太在意,他说自己晚上没有空,吃晚饭就不去了。 甲卫权忙说了,丁有才也会过来,就咱们三个人。 丙焕钱就说了,既然我哥在,那我等下过来,我正好找他要说个事,我可能要稍晚一点点,最早七点钟。 甲卫权就说了,不管什么时候,总之等他到。 位置就选在田胜的会所里。 丁有才有意晚一点去,想给那二人有个私下沟通的时间。所以,小董拉着他,先去见了一位预约的老板。 等到快七点时,乙有才匆忙赶到那里,甲卫权也是刚刚到,两个人只好边喝茶边等丙焕钱。 忽然之间,不知道怎么就说漏了嘴,丁有才说他前几天回老家那边,去看了甲卫权他爹,说他爹病了,卧床不起。 本来,丁有才是要讲,已经病入膏肓了,但他又忍住了,只说是卧床不起,讲完后,他看着甲卫权,有些后悔提这个事。 要不是丙焕钱还没到,两人坐着没什么话可说,丁有才也不会说到这个事上面去。 听丁有才说完,甲卫权却说:“他这人就是这样,经常生病,病了又不去治,一点退休工资,死抠着不拿出来。要么,就是拿去修沟补路,打发村里穷要的。象他这种人,我说…也不会有好下场。” 丁有才以为自己听错了,他都尴尬得不知道如何接话,装作是茶水太烫,端着不停的用口来吹。 这时候,丙焕钱来了,坐到丁有才的旁边,与坐对面的甲卫权握了握手,然后对丁有才说:“哥,你昨天搞什么鬼?我打你好几次电话,你都一直关机。” 丁有才笑了笑,说:“心里比较烦,就关了一天机,我不知道你会打电话来。” 丙焕钱忙说:“有什么好烦的?来!整两杯忘忧汤,就什么事都过去了!”他叫服务员拿酒上来。 丁有才是刚刚吃喝了一个半饱,才过来的,丙焕钱要了两瓶国茅,丁有才却说退掉一瓶,他只喝一小杯,另外的你们分。 这三个人一起吃喝,已经是多久没有的事了,应该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小时候玩泥巴不算。 甲卫权也拿出了一点点诚意,他给丙焕钱斟酒,敬了丙焕钱一杯,说:“丙总,你上次那个事,打电话我时,我正在忙鲤鱼节的事,没料到,打发过去的人,是真的办不了事情。 昨晚回来开会,已经全权委派了我们常委,让他跟各相关部分协调好,尽快把事情处理妥当,把那一块地,归还给贵公司。是我工作上的疏忽,给你带来麻烦,来!我先敬你一杯,还请多多谅解!” 这有点大大出乎丙焕钱的意料之外,他都想不明白,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为什么突然会拐一个180°的大弯? 丙焕钱接了酒,说:“你工作忙,难得周到,这个…我理解,来,不说这个了,喝酒喝酒!” 丁有才作陪,三个人饮了一大口,丁有才说:“丙总,既然事情摆出来说清了,还是把那个诉讼撤了算了,同一个城市里,大家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 果然是宴无好宴,丙焕钱想,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想叫丁有才来劝说他撤诉。 丙焕钱说:“哥,撤诉完全可以,但是,先不说那高建斌怎么无礼,他高建龙,总应该出来说句话吧?只要高建龙出来喝杯酒,这个事情,看在我哥你的面子上,我可以到此为至。” 甲卫权听了这话,就打电话给高建国,把丙焕钱刚才的话,学了一遍,然后说,丙总也是格局很大的人,他只要高建龙来陪一杯酒,多交个朋友不也好吗? 把这个球踢给了高建国,高建国想了想,然后说,他和高建龙一起过来,请丙总稍等一会。 也就二十分钟左右,高家兄弟,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极富激情的跟丙焕钱打招呼,又跟丁有才来打招呼。 甲卫权正要从中说话,忽然,他手机响了,他扫了一眼手机屏,居然是他堂叔打过来的,这是从不通话的人,都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留的号码了。 甲卫权漫不经心的接通,对方急促的说:“喂!是卫权吗?” “嗯!是我!”甲卫权仍漫不经心的小声答道。 “卫权,你爹没了,你赶紧回来!” 152、甲家高调的葬礼 甲卫权答了一声“好的”,有些恼怒的关了电话,又马上换上笑脸来,叫服务员再拿两瓶酒。 服务员加酒添菜,高建龙开酒,给各人满上一杯,丁有才的杯子没空,他说他喝不了了,高建龙也不知道他究竟喝了多少,也不勉强,只给你加满。 高建龙先敬丙焕钱一杯,说了一大堆套话,然后,两人再满上,高建龙又说,敬各位一杯。 甲卫权忙笑着说:“这一杯,还是你敬丙总的,我们作陪可以!”高建龙就忙改口,说再敬丙总,邀请各位领导作陪。 接着,又敬了一杯,高建国作陪,高建国也说了一通客套话。 三杯敬完,丙焕钱也说话了,他说:“既然各位领导肯照顾丙某人,我丙某人也不是横行霸道之人,之前如有得罪之处,还请多多海涵,来!我敬各位领导一杯,以后,还要请各位领导多多支持我们民企。” 把酒喝完,丙焕钱说还要跟他哥说一点小事情,就拉着丁有才,先行告辞了。 甲卫权刚刚电话的内容,他们并没有听到。 这两个人,又另外找了一个地方喝茶。 简单的讲了一下自己最近遇到的困难之后,丙焕钱并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深入,而是向丁有才打听,他家护理孕妇的保姆,是从哪儿请的? 丁有才就说月嫂中心多的就是。 丙焕钱表示,能干可靠的人,不一定好找,最好是熟悉一点的,他问丁有才,之前他请的那一个,还有联系方式没有? 这刘雨梅,还一直在丁有才家里做,丁有才忽然灵感来了,就说:“她还在我家里做,因为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下家,你看这样可以不,我先回去跟她说一说,明天就让她去你那里。” 丙焕钱自然是感到很满意,就说要丁有才明天给他电话,明天他让人来接过去。 回到家里,丁有才就跟袁维兰和刘雨梅说,丙焕钱要请一个专门护理孕妇的保姆,一时没找到合适的人,让刘雨梅暂时过去帮一阵子忙,可不可以? 刘雨梅自己先答应了,丁有才心中大喜,总算是把她给打发走了。于是,他说了,这边的工资给了就给了,丙焕钱家里,是不会亏待保姆的,工资会照付,又说明天上午,丙焕钱家里有人过来接。 丁有才又对袁维兰说了,要她打电话给她老妈,叫她过来住,到这边来过年,看她什么时候可以动身,好提前给她订好机票或者高铁票。 袁维兰的老妈,再婚嫁的那个老公,去年也没了,继子对她并不怎么好,她一个人过,孤单受气,也想要过来。 所以,袁维兰一打电话,她老妈就答应了,说再过一天,她把家里养的鸡鸭卖掉,就过来。 第二天上午,刘雨梅被接去红叶居,那边的日子,将会轻松许多。 丁有才在家里忙到上午十点,正准备去局里,忽然,手机内部工作群里,发了一条讣告,是甲老爹没了。 虽然是在意料之中,仍然感觉意外。 丁有才打了一个电话给丙焕钱,说甲卫权他爹去世了,他可能要回老家那边去忙几天,问丙焕钱,什么时候回去。 匆忙赶到局里,丁有才先找崔主任,交待了许多工作,下午,又找几个副局长碰了一下头,也没说具体的,只是强调,期未结束工作,一定要全部落实到位,特别是期末考试。 果然,快下班的时候,甲卫权打了电话过来,要请丁有才回去帮几天忙,帮写各种东西。 这次,丁有才是一个人回去的,当然了,还有司机小董。 一到老屋那边,已经感受到了气氛不同,老远就看见甲卫权老家那边,搭起了很长很大的白棚,估计是用几十个白棚拼接起来的。 各种鼓乐喧天,鞭炮和礼花,一直放个不断。 丁有才都有些不好意思,心情复杂的走了过去。 才走到拱门口,丁有才正准备去叩头悼丧,甲卫权已经看见他了,忙过来扯过他,说:“你怎么才来?你是治丧委员会的主任,几十号人马,都等着听你调遣!” 一听这话,丁有才都懞了,他从来没经管过这种事情,半懂不懂的,怎么知道安排别人? 这时,甲卫权的堂叔,也就是治丧委员会的副主任,被甲卫权领了过来,只交待要他们俩协作,就进去了。 甲卫权的这个安排,是很有深意的,家里乡下这边的习俗和人事,他堂叔懂得安排,而城里来送礼金的人,有丁有才安排接待。 甲家大摆流水宴席,十里八乡的乡邻,都可以来坐席,不收乡邻们的礼金,每人每天,还发一包黄鹤楼。 三四十个人,帮忙杀猪宰羊,剖鸡拨鸭毛…专门负责搞饭吃。同时摆开五十六张桌子,轮流开席。 帮忙燃放爆竹烟花的,一共是六个中年男子,他们除了吃饭上厕所,几乎就没有停过。 乐队显然是几个班子拼起来的,民乐就有二十多个人,西乐队包括演员,至少六十人以上。 又有三十六个疤眼和尚,三十六个长须道士,轮流在灵前喊礼读文,念经颂佛,别有一种气氛。 喜欢喜庆的人们,自然会去追随西乐歌舞队;而想感受肃穆气氛的人们,就来看和尚道士各种表演,两边情景,那是形成鲜明的对比,同日同事不同的情调。 接连大摆了四天流水席,第五天上午吉辰出殡,三十六人抬着两条龙杠,甲老爹的棺木在龙杠上晃晃悠悠的,前有西乐队开道,后有民乐队及一众和尚道士相送。 送葬看热闹的人们,在乡间绵延有数里路长,唯一不足的,是没有成群的穿白人,甲卫权一个人捧着像,显得格外孤零。 153、陆远寻生财之道 有人估计,甲卫权埋他爹,可能花了三五百万。 收了多少礼金?这个没人清楚,乡邻们的礼金不收,也就没有公开写礼簿。 丁有才过手的数目,只有一千万多一点点,因为有些大数目,也是没有来挂账的。 见丙焕钱只送8万元,丁有才也就是送8万元,乙丽颜送的是6万6。 这几天,每天忙到半夜,丁有才都是去他弟弟家里睡,小董也跟着在那边休息,两个人的房间,又都是安排在楼上,难免多数的时候,就是睡在了一起。 丁老爹与他老伴,参加完葬礼后,坐丁有才车子一同回来,在车上,老人就生出许多感慨。他一再重复着一句话,说自己死后,一切从简,叫几个民乐送上山就行。 在丁有艺家里吃中饭,炒了好几样青菜,丁有才感觉吃起来特别舒服,他老妈又去菜园子里,搞了一大筐青菜,让丁有才带回去吃。 弟媳尹鹅又来讲儿子就业的事,见丁有才没个爽快的答复,脸上的笑就没了。 小董见丁有才半天不上车,尹鹅扯着他还要说什么,小董就说:“嫂子可以放心,你说了,我老板肯定是听进去了,具体到哪里,现在也说不准。” 尹鹅这才又笑了起来,说一路平安,目送他们上了国道。 其实,来之前,丁有才也考虑过,要不要叫小丁一起回来? 为此,他打电话给余杏,想探探她的口气,余杏一听这事就恼火,大声的斥责丁有才,她说:“我儿子是姓丁!又不是姓甲!” 回到家,丁有才他丈母娘已经来了,这是丁有才第一次面对面的,见到他丈母娘,之前,只在袁维兰跟她视频时,见过。 这位只比丁有才大两岁的丈母娘,看上去似乎比实际年龄还要大,她跟丁有才讲话,语言上还有些障碍,有一些方言,丁有才听不懂。 丁有才把带回来的一大袋青菜,还有一只土鸡,拿到厨房,他丈母娘忙去杀鸡,说晚上炖一半,另一半贮冰箱里。 因为这几天实在吵得他头昏,晚上睡的又不好,跟丈母娘客套了一会儿,丁有才就去卧室里睡了。 小董估计,下午到晚上,自己都没什么事了,她计划晚上去蹦迪,下午先好好休息。 路过水果蔬菜大市场,小董把车子停靠好,进去买水果,脐橙、苹果、芒果、香蕉,各买了几斤,带回去跟甄灵娜分享。 忽然就想起中午吃的青菜,这几天在甲卫权老家吃肉,把口感都吃没了,自己买点青菜回去晚上炒了吃,也很不错! 她顺着摊位,一路看过去,忽然,就有人叫她“董二妹”。 确定是有人在叫自己,小董抬眼看后侧的摊主,这个人竟然会是陆远,就是前不久,她婶婶介绍来跟她相亲的年轻小伙。 小董转身走过去,说:“你不是在干工地吗?怎么又来卖菜了?” 陆远说:“你不是笑话我,说干工地没出息吗?” 小董说:“你别乱说,我什么时候笑话你了?我只是讲,干工地挣钱辛苦,挣钱难。你在这里卖菜,应该赚得多一些吧?” 陆远不太好意思明说,他表示,自己初来,刚入行,再说了,要租金,要管理税费…都贵… 不想多扯,小董就说:“那你忙吧,我走了!” 陆远忙说:“走这么急干嘛?你要买菜吗?拿几把菜苔去吃。” 小董说:“我一个人,能吃多少?你拿一小把给我吧,多少钱?” 陆远拿了一把菜苔给小董,说:“几块钱,你拿去算了。” 小董说:“你这人,就一直这么装大方吗?几块钱就不是钱?当然了,相对于你给我哥那十万块,还真不是钱,谢了,啊!” 说完就走,陆远却说:“董二妹,你晚上有空不?” 小董说:“我有空,但我讲了,我们是没可能谈恋爱的,当然了,除了谈恋爱,别的都好说。” 陆远听了,明显的感到尴尬,不过,他又说:“谁要跟你谈恋爱了,我晚上真的找你有要紧事。” 小董就说了,她晚上会去那个什么会蹦迪,让他在那里等她。 晚上七点左右,两人如约而至,陆远还是摆菜摊那一身衣服,来这种场所,显得格格不入。 不过,小董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她问陆远,到底有什么事情? 陆远却说,这里跳舞,音乐太吵了,还不如去奶茶店。 小董耐着性子,跟他去了对面的奶茶店。 两人坐下,小董主动点了奶茶,还有其他小吃。 陆远问:“董二妹,你说说看,你那个老板,真的有很大权利?” 小董说:“你问这个干嘛?不该问的别问。” 陆远说:“什么是不该问的别问?我问你,他是不是教育局局长?” 小董说:“是的,你又不读书,问这个干嘛?” 陆远说:“我不读书,但我卖菜啊!这摊子上,一天也赚不到一百两百,你就不帮一下我?” 小董问:“怎么帮?帮你去摆摊?” 陆远小声说:“哪个要你去摆摊?我听人家说,只要送一两个学校食堂的菜,一年随便挣几十万,你帮我去想想办法,赚到了钱,三一三是一。” 小董想了一会,说:“没想到,你这人头脑还蛮灵活。不过,这个学期已经完了,要也是明年的事情,你留个电话我,我弄妥了,再打电话给你,让你提前做好准备。” 陆远听了,非常高兴,他说:“董二妹,只要你把这个事情摆平了,我叫你哥出来跟我一起做。” 154、甲卫权的除夕夜 金九银十没有,年底了城里乱成一锅烂粥。 那些来市区打工的夫妻,确实不想把孩子又领回去,他们觉得,这样回老家,太失面子。 也就是说,孩子在城里一样读不进书,甚至成绩还更差劲,但是,这没有关系,关键是家长们的面子。 有的人,自从进城打工那一天起,就把自己看作了“城里人”,他们从骨子里,竟然比原先城里的人,还看不起乡下人,这个奇葩的国度,逻辑就是这么神奇。 所以说,注定一切都在劫难逃。 学区房,就是那一锅烧开的烂粥,无数人,还在往锅底下塞炭添火。 房价竟然奇迹般的止跌回升了,而且一天一个样,急不死你逼死你。 铤而走险的一成首付、两成首付,都出来了,已经有人在呼吁,需要0首付。 而资本只要你把钱能从银行里贷出来,他们才不管是几成首付,反正他们钱到账了,别的事情,那都与他们无关。 本来辛苦一年,省吃俭用剩下一两万,打工人准备回家去过个肥年的,结果,是匆忙赶回老家,砸锅卖铁一般的搜罗家底,又向亲戚朋友那里多方告借,苦苦凑足一个首付… 生怕去迟了一秒,那价格又往上窜了好几百。 短短二十来天,普通二手房,就从八千,涨到了一万二,市区位置稍好一点,附近有好点的学校,房价嗖的就突破了两万,创出本市的历史新高。 主流媒体,正面报道了这些生动喜人的数据,时时不断更新,象汹涌的波涛一样、向全社会的人们传递着正能量。 这真的大有…一个个楼盘…欲与银锦东方试比高的架势。 打工人月工资只不过三四千元,去哪里搞足两三百万,谜一样的东方世界? 而网络媒体不断的支招,明里暗里,一遍两遍…重复一万遍,它告诉人们:“干净的钱不好赚”;“风浪越大鱼越贵”,诱导无数年轻人入行不良行业。 春节前后,竟然成了卖处高峰期,整座城市,都是淫色的天空。 各路消费专家,各路爱国网红,正在各平台上面,不遗余力的指导和教育人们,如何把自己的各种资源变现,如何表现出最爱国的消费…这些名嘴,声嘶而力竭。 据说,各国各地,这些专家和爱国网红,动一动嘴皮子,也可以说,是将他们的灵魂拿出来变现,仅仅一个这样的旺季,轻松就收获几千万。 甲卫权这几天心情特别的好,李楠蓝花80万每年的租金,租下了一处拐角楼铺面做琴行,他连考虑都没有考虑,就直接帮她做银行转账,把钱给到位。 这是继他前面给了她400万投资之外,另外再追加的。 甲卫权自己的房子,已经装修好了,他一个人,住进了银锦东方,这一套房子带车库,总共,也只耗费他资金2800多万。 到了除夕夜这天,因为上方某室有令,不许过除夕,那今年各单位的年夜饭和团拜活动,就只能停摆,和往年相比,就显得格外的冷清,估计以后,都如此了… 但是,老百姓,千家万户,那团年饭是照常开,不除夕,又怎么可能? 为了热闹,为了不让自己凄冷,甲卫权也费了些心思,他叫来李楠蓝,又把那对孪生姐妹花接到银锦东方,还邀约了蓝盈盈,说要在新房子里做第一顿饭,也就是年夜饭。 没有请厨子,自己动手做,还是有难度的,李楠蓝会做一些菜,其她的人,只懂得怎么吃。 所以,许多菜品,就是买的已经配好了的半成品,只需直接加工,或者是只需加热。 香槟美酒,有白有红,把新房子里的第一顿饭,安排成年夜饭,把吃年夜饭的除夕夜,安排成一个美女加美酒的Party,甲卫权认为,这很有意义。 酒菜准备好了,Party正式开式,甲卫权先笑着制订了游戏规则,五个人新建了一个红包群,由甲卫权发红包,每次200元,每一轮抢到最少的,接受处罚。 处罚的内容,可以选择喝酒,也可以选择脱一件衣服。 除夕夜,这大概就是她们的压岁红包了。甲卫权玩得很嗨,十万元就够他发500次红包。而四位美女,点红包都点得快上瘾了。 一直玩到凌晨三四点,才一个个直条条的,横七竖八的倒在地板上,昏昏睡去。 所以说,高科技真的好,能保证在这寒冷的冬夜里,室内温暖胜过春光明媚。 没有谁知道,在这样的禁宵之夜,甲卫权收了多少红包,这些红包,他不需要象抢红包一样去点,都会巧妙的、有条不紊的、一分不少的,自觉汇集到他名下。 155、丙焕钱骑虎难下 古人下好了一句咒语:春风不度玉门关。 丙焕钱这个年,就过得很不安生。 婚旅回来之后,丙焰灿只专注做一件事,按丙焕钱的吩咐,卖房卖地,清仓变现。 丙焰灿不是很理解,眼下房价地价大幅回暖,为什么不捂呢?但是,丙焕钱这次的意志很坚决。 为了不让同行说他们在恶意降价打价格战,为了不引起同行的高度关注,丙焰灿在销售活动中,推出了隐性的降价,即送公摊。 别人在猛涨价,丙焰灿明面上是跟价,实际上在搞降价,果然出手快多了,成交量在变陡。 按丙焕钱的说法,这可能是他这一辈子,遇到的房价峰值,赶紧出货,抢先成交,清仓洗手。 一直忙到除夕夜,丙焰灿都没有休息。而丙焕钱,却被秦大哥召唤过去了,一家人想吃个团年饭,都没能凑到一起。 北方正是冰雪料峭,地冻山寒,一派萧杀的死海景象,不过,这海是瀚海、雪海。 身体本来还没有完全恢复的丙焕钱,冒着气候温差二十几度的严寒,深入异地,真的是一种很大的冒险。 而秦大哥,一定要丙焕钱出现在他的辞旧迎新晚宴上。 说白了,就是希望丙焕钱,在新年来临之际,下决心追加投资。 之前,秦大哥刚刚过来的时候,根据张叔的要求,以及秦大哥的请求,丙焕钱过来布局,有了初步的投资,也不是说没有规模,只是相对而言,体量较小。 但是,丙焕钱非常的谨慎,他相信前面提到的古人的那句话,只不过,这里是泛指西北,成了西北的代名词。 但是,秦大哥想法不同,他的焦灼,当然是与他过来了大半年,却毫无成绩有关。他急需一个千亿级别的项目,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所以,秦大哥有一个规划,而且,他已经请不同的专家来论证过了,专家们不约而同的表示,这个项目可行,必须搞,有利于提升城市品质,又能促进地产经济增长,还能彰显历史文化底蕴。 这个规化,就是倾力打造3D梦幻历史古城,再现汉唐文化异彩。 按照秦大哥的初步设想,总投资在1000亿至3000亿元人民币,总体思路清晰,由财政投资和民营投资相结合。 因为,根据专家们的分析,在金融杠杆体系中,至少可以启动10倍至12倍的杠杆,这样子,就可以因此至少拉动1万亿至3万亿的GDP,前景是不是很诱人? 听到这个已经通过专家团队论证、并规化好了的项目,丙焕钱是沉默的。 但是,张叔表示,当年之所以让他与秦大哥结拜为兄弟,肯定是因为秦大哥非同凡响,但是,秦大哥现在很需要丙焕钱的竭力支持。 张叔吩咐了,先带资500亿。 从哪里去拆500亿出来呢?丙焕钱无法腾挪出这么多钱来,只能是把手伸向银行。 在辞旧迎新的晚宴上,秦大哥把丙焕钱推给了许多大佬,这个3D梦幻历史古城的打造项目,基本上定下来了,丙焕钱硬着头皮上,在别人欢笑着推杯换盏时,他的神情是紧张的。 以他这数十年的阅历,丙焕钱大概也猜到了,秦大哥的背景极深,以至于张叔,都似乎只是专门来培养和协助他的。 但是,丙焕钱是真正的草根,他13岁进城时,只不过是个学徒和捡垃圾的,虽然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挫折,但他自己清楚,绝对承受不了这种级别的失败。失败了,秦大哥可能毫发无损,但他可能会重新做回乞丐。 俗话说,开弓没有回头箭,又有另外一句,骑虎难下。丙焕钱只得前行,没有后退的路。 住在安排下榻的豪华宾馆套房里,又有陌生的北方高挑女郎作伴,开着暖气,房间里似乎春意盎然,但是,丙焕钱总感觉北方太冷了,他仍旧理不清自己的思路。 所以,再逗留了一天,丙焕钱匆匆忙忙的飞回了总部,他需要召集自己的智囊团,开一个讨论会,讨论应对的策略。 对,不是讨论干与不干,是讨论在干这个项目时,怎么来应对各种状况。 会议从正月初三,一直开到正月初五,接连讨论了三天,这个,是丙焕钱真正意义上的内部会议,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丙焕钱最后制订出了一系列的应对策略,而且,估计都将会要一一实施。 出了正月十五,秦大哥又来电话催丙焕钱从速西北行。 以组建班子为由,丙焕钱又拖了好几日,最终,还是带着他新组建的一个团队,远赴天寒地冻的S省。 156、陆远新年谋发展 小丁的女儿,小名丁妞妞,大名叫做丁莫菡,比丁奕萱还要大两个月,却要叫丁奕萱姑姑。 过年的时候,一大家子人聚到一块,就围着这两个宝宝转。 丁有才的女儿有他丈母娘带,但他也没得轻松的,作为爷爷,他要带小丁的女儿。 还有,就是他丈母娘做的菜没人吃,丁有才不得不亲自下厨。 所以说,丁有才从大年二十九,一直忙到正月初二,一连忙了三天多,把小丁小莫打发去小丁的丈母娘家了,他才轻松了一点。 正月初三,小董过来,接了丁有才一家人,去丁老爹那边拜年。小丁自己开车,带着他老婆孩子,从他丈母娘家那边直接赶过去的,都在丁有艺家里吃中午饭。 丁有艺的岳父岳母,也在他这边过年,他那大舅哥一家人,呆在海南就没有回来,他小舅子一家,也是初三才回来。 一大家子人凑在一起,中午开了两桌,十分的热闹。 刚刚吃过午饭,县局这边的一些领导,还有教研室督导室的,几所县区省市重点高中的,都陆续过来,给丁老爹丁老娘拜年。 尹鹅忙着招呼客人,她从来没见过这种阵仗,两脚点地的连轴过,将两张方桌拼起,摆水果糕点坚果瓜子花生香烟茶水… 丁有才把他侄儿子叫了过来,跟县局领导介绍了一下,问还有不有合适的岗位? 对方说了,要么到人事股,要么去招生办,要么去信息技术室,可以选择。 丁有才说了,过完春节,侄儿就要实习了,请县局领导妥善安排一下,对方说没有问题,不了解可以到时候再选择。 尹鹅在一旁听了,觉得好是好,但她早就将儿子定位在市区,她不明白,为什么丁有才不直接点,把她儿子安排进市局呢? 当然,她并没有说出嘴。 因为甲卫权先约好了,正月初四去省城拜年,所以,在丁有艺家里早早吃过晚饭,丁有才又连夜赶回市区。县区那些人送来的名烟名酒和红包,也留在丁老爹那里,没有带回来,只把给小董的那十几个红包,拿给了小董。 晚上,丁有才家里也是人来人往,小董不得不留下来,充当临时服务员,一直忙到凌晨一点钟,拜年的才全部离去。 也算收获满满的小董,忙回去洗澡睡觉,第二天还得开省城。 从省城回来,已经是初五下午,省城之行,就只李大人赏了小董一个红包,不过,也还不错,有八千块,去其他几个地方拜年,小董都没有下车。 初五晚饭前,刘雨梅带着儿子,也过来给丁有才和袁维兰拜年,拿了两条烟两瓶酒过来,不过,丁有才见了,知道是丙焕钱那边给她准备的。 丁有才跟刘雨梅说了,她儿子还去原来的班级读书,没有问题。 正月初六,丁有才觉得没什么事,睡到上午十点还没起床,小董打电话过来,也说来拜年。 这把丁有才弄糊涂了,他又一想,别不是她要带甄灵娜过来拜年?他起来搞完洗漱,也没吃东西,倒了一杯茶来喝,就听见有人敲门。 打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个,挑着两条草鱼,每一条都有十五六斤重,他见丁有才开了门,憨笑了一下,就往屋里走。 后面那一个,挑着两半边黑山羊,在门外叫了一声“丁局”,这时,小董也到了,她赶紧简单介绍了一下:“他叫陆远,来给你拜个年!”然后,她叫陆远快进去。 这两个年轻人,一个是陆远,那另外一个,是小董的亲哥哥,小董跟进来,给他俩倒了热开水,然后,她把情况跟丁有才说了一遍。 丁有才说:“家里这么困难,还给我带草鱼和羊肉干什么呢?” 陆远忙笑着说:“丁局,今天才正月初六,总要带一点东西遮脸,我才好进门不!这些都是乡里的土特产,才弄的,挺新鲜。” 丁有才感觉,这个小伙子,头脑还比较灵光。 说到往学校送菜的事情,丁有才问了,办了相关证件没有,陆远回答说,都办齐了,包括肉食类,调料、干货、粮油,都有经营许可证。 原来,他们虽然合伙,却开了两个门店。这都是小董回去过年的时候,叫来了陆远,一起商议好了的,相关证件,也是小董去跑下来的。 丁有才就对小董说,这个事情,你自己去弄,你一定要知道,原来肯定也有供货商,也有他们的来路。 小董叫丁有才放心,说她自有分寸,又说要给丁有才三成利润,丁有才说:“你们先把钱赚到手了再说,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 袁维兰留吃午饭,小董忙说不了,陆远也立刻起身告辞,领着小董她哥哥,一起道谢出门,丁有才忙给这两个人,各拿了一个600的拜年红包。 157、二十块怎么过年 从年底忙到正月初,乙丽颜都没能休息一天,员工们放假,她都没有给自己放假。 接连推出的辞岁大酬宾、新年开门红等各种销售活动,虽然对珠宝店的生意有些促销作用,但远远不及乙丽颜的心理预期。 说来说去,还是那两个主要原因: 一是当前的消费热点,又回到了楼市上面,一涨就追,这个病一直好不了,资金在继续追捧楼市,甚至于已经有数套房的人,还在投资买入小户型。 二是没有钱,更多的人,由于经济萧条,手里没有钱,或者因为要还各种贷,他们再也买不起房子,也买不起珠宝。 乙丽颜做了一下决算,自她重新开店以来,瞎忙了这大半年,仅有的一点点利润,还抵不上乙恋的日常消费。 乙恋在过年前后这几天,也很郁闷。 中介推给他的“新年宝贝”,“春节宝宝”,他都只能是望而止步,凭空叹息。 之前那种随意挥霍的豪情,已经荡然无存。 自从乙丽颜从郑州回来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给过钱给他。 乙恋手里剩余的五六万元,在他偷偷约了几位“网红明星”之后,不到十天,就一扫而光,到过大年的那一天,乙恋的钱包里,仅余20元。 当然,他可能没有回头去算过自己这几个月,总共泼洒出去了多少,初略的估计,也有一百五六十万。 20元,怎么能过年?乙恋的郁闷由此而生。 但是,乙丽颜没工夫理会他,甚至在除夕之夜,乙丽颜都是在店里,先与员工们一起分享了辞旧迎新晚宴,然后又一一发放了压岁红包,打发员工们回家过春节,她就一个人在守店。 而乙恋呆在家里,又不愿意去跟他老妈参加晚宴,那只好自己独自煮一碗饺子来吃。 各种社交平台,争相给乙恋发来“新年好”的各种贺辞,并邀约他出去“嗨皮”,他连回复的勇气都没有,看着他们传过来的各种“新年宝贝”,或者“春节宝宝”的视频,一个个诱人之极,他只能是偷偷咽口水。 一直到正月初五,乙恋都没有下过楼,靠着冰箱里面贮藏的食物,艰难的生存了下来,他发现自己快要僵化了。 乙丽颜的珠宝店,是正月初三日正式开门大吉的,员工们在这一天,来上头一个班,拿开年红包,叶丽颜在贵宾服务柜台迎接新年贵客,一直都没有歇息,直到正月初五的晚上,她才终于回了一趟家。 这晚,乙丽颜才在家里正式炒了几个菜,和儿子乙恋一起,在家里吃了新年的第一顿饭。 吃饭的时候,才想起拜年这个事情来,她先给丙焕钱打了拜年电话,又给丁有才发了一条拜年信息,想给甲卫权打电话,犹豫了一下,没有打。 乙恋开口要新年红包,他说他的手机,都欠费了。 乙丽颜却递给他一张表格,上面列举了乙恋从毕业那天起,七个来月里面的各种费用,包括直接给的每月零花钱,也包括买车的六百来万。 乙恋瞟了一眼,他不愿意拿过来仔细看,但他瞟见了最后合计的那一栏,竟然是874.53万元?有这么多吗? 乙丽颜问乙恋想要多少?她又说,家里已经没什么钱了,所有家当,都在店子里。 乙恋本来想开口要二十万的,结果,他改口说要两万。 乙丽颜从包内拿出一个准备好了的红包,递给乙恋,里面只有一万元。 乙恋看了一眼,明显认为太少,没有接。 乙丽颜将红包放在桌子上,说:“家里有吃、有穿、有用,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我真不知道,你每个月几十万,都花到什么地方了?学习也没见你搞好,最近一个来月,连辅导老师都没有请过来。” 无言以对的乙恋,含着泪把碗里的饭扒光,拿起红包,上楼回自己的卧室里去了。 正月初八日下午,丁有才终于找到了空档,到乙丽颜家里来拜迟年,也没在她家吃晚饭,坐着喝茶,聊了好一会儿天。 丁有才带来两对酒,还有蜂蜜、驴胶、虫草之类的,几大盒,小董帮他搬上去的。 乙丽颜听见小董又叫她“阿姨”,倒也没再提上一次的事,还给了她一个800的拜年红包。 要走的时候,乙丽颜叫乙恋下来,跟丁叔叔打了个招呼,丁有才拿了两万元红包给乙恋,问他新的一年又来了…新年有什么新打算?又说了,年底去参加研考,还有差不多一年的时间做准备,但是,自己也要抓紧一些。 乙恋应付了两句,就匆匆上了楼,那两万元的红包,放在桌子上,他也没有拿。 158、谋如何拓展业务 年轻人有点钱,就飘了是吧!小董也是这样子,她独自租了一套两室一厅一厨一卫浴的房子,一次就交了三个月的房租,彻底结束了与甄灵娜合租一间公寓楼的日子。 从乙丽颜家里出来,小董就直接把车子开回了她新租住的家。 这个叫海棠花园的旧小区,环境还是很不错的,小董在地下车库租了个车位,她把车子停下去,搀着丁有才,从地下车库坐电梯,来到自己房间。 一进门,小董就说:“老板,你今晚住我这里,新年第一次来?” 丁有才笑着满口答应,他看了看这几间房子,觉得里面的陈设,还是太简陋了些。 丁有才的胆子也大了,他想都没怎么想,就答应了晚上不回去。 这在之前,他是绝对不敢的。 虽然,从过年前到正月初七,他一直都是住在家里,但是,这几天,他一步一步的,让自己的处境,发生了微妙的改变。 丁有才的丈母娘,答应了袁维兰,在她这边常住,丁有才说了,每个月给他丈母娘五千元,这个…就比请保姆的钱少多了。 另外,丁有才答应袁维兰,每个月给她一万元生活费,家里其它的大件添置,由丁有才支付。 更重要的,是上次从丁有才身上搜缴去的那张八十多万的卡,没得给了。 而春节期间,在家里收到的那些红包,被袁维兰没收了,估计有个三十来万。 袁维兰母女,现在就只是考虑好好过着小日子,带着小袁园,每天无忧无虑的。 正好小董所说的,新年第一次,丁有才当然不会回去。 两个人开始做晚饭吃,小董准备了几样菜,丁有才亲自下厨,弄妥了,小董又拿出一瓶红酒来,两人暧昧对饮,别有一番情调。 吃喝得差不多了,也来不及收拾桌子碗筷,丁有才就想要趁着那一点点酒兴微醉的感觉,来运动运动,虹姨突然给他打来电话。 不接又不行,接也不行,丁有才一手搂着小董,一手摁下了接听键,果然是约他出去吃饭。 丁有才说他吃过了,虹姨不信,说你怎么这么早就吃了晚饭,又说,吃过了饭,那你出来喝杯酒,这正月里头一回叫你。 丁有才就说酒也喝了…喝不了了。虹姨就在那边骚气的笑着说:“饭也吃了,酒也喝了,那你过来睡觉,总可以吧?” “真的喝了酒…不想动了,下一次,总可以吧?”丁有才说。 虹姨依旧嘻嘻的笑着说:“怎么啦,每次我叫你,你就说下一次?” 丁有才也笑着说:“你有那么多小哥哥,怎么老是叫我这二老头呢?真的…下一次,好不好?” 虹姨就跟他讲正经的,说今天下午开了小组会议,新年的头一次会议,跟教育局相关的内容,非常多,好意叫你过来,说给你听,推三阻四的,干什么呢?再说了,我这里有个新来的俄罗斯小妞,要不要来体验一下? 说得丁有才心里有些动了,犹豫着没答话,小董用力的捏了他腰上一把,这才缓过神来,他问虹姨明天什么时候有空,他去给她拜个迟年。虹姨这才跟他约定了,明天一起吃午饭。 见丁有才终于放下了手机,小董将他拖进了浴室,口里说:“老板,这是我专门为您准备的浴巾…这是我特意为您准备的睡衣睡裤…内裤也有…” 洗罢鸳鸯浴,乘兴做完剧烈运动,两个人躺到床上,就聊起了陆远他们计划往各学校送米送酒送菜的事。 小董说陆远这几天也没闲着,接连跑了几个负责后勤的领导家里,得到的,多是婉言的谢绝,问这个事情,该要怎么继续。 想了一会,丁有才说,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种局面,所以,他那天才会讲,先把钱挣到手了再说。 他又说,原有的那些供应商,肯定也是走了这个那个的关系,才进去的,那肯定也没少花代价,是不会轻易撒手的,所以,这个事情,只能慢慢来,想要一步到位,根本不可能,那些管后勤的,也有后顾之忧存在。 小董又说,这开弓没有回头箭,都已经上趟了,不打开局面,怎么行? 丁有才想了想,说:“送这些食材,也不容易送,据我所知,一般是一个月,才结一次账,有的拖欠得更久,你哥他们,有这么多本钱来垫付吗?还不如先找一两个小点的学校,试着送送,或者,给其它学校,只送某一类食材。” 这也确实是个问题,小董都没有考虑到,还以为送了东西过去,马上就能收款。 按丁有才这样说,陆远他们还真没有本金。 不过,困难总要想办法克服,不能因为这样就轻言放弃,小董说本钱的事,由她想办法来解决,业务上的事,一定要丁有才再想想办法。 又考虑了一阵,丁有才说,就快开学了,后天就是开学工作会议,他准备专门召开一次后勤副校长和总务主任的会议。 两个人正聊得十分投机,丁有才的电话又响了,他顺手抓起来接听,是韩纷纭。 她在那头柔声的说,她在局里面加到,问丁有才过来陪陪她,可以不? 159、为啥定为植物人 面对来自韩纷纭的“挑衅”,小董还是很有压力的。 毕竟,韩纷纭比自己更加漂亮,虽然自己更年轻,但韩纷纭的年龄也不大,而且,韩纷纭总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年前年后,基础教育科就一直忙不赢,因为上面落实学区房,导致许多学生的信息变更,问题却推到下面来做,韩纷纭作为普通科员,科长把加班的任务,总往她头上推,但是,她一直毫无怨言。 丁有才接到韩纷纭的电话,不知道怎么办,小董在他耳朵小声说:“不许去,新年来我这里头一次…” 丁有才只好撒谎,说自己在家里,出不来,又说自己喝了酒… 听见韩纷纭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挂断了电话,丁有才也可奈的挂断了。 第二天,丁有才不想起床,却偏偏收到临时通知,说各局级主要领导,上午开团拜会。 丁有才准备去会场上打瞌睡算了,爬起床,煮了点面条跟小董一起吃了,赶到政务中心会议大厅,小董一溜烟,办她的事去了。 和往年不同,恭维丁有才的人,还是蛮多的,要是在往年,他这个文史馆的馆长,来了也没什么事情干,领了红包就走。 这是想打瞌睡,也睡不了,跟他来攀扯的人,还比较多,请他关照,拜托他这样那样的人,一直跟他说个不停。 然后是开了一会儿会,甲卫权致新年新气象辞,高建国高屋建瓴的提了新年的几点希望,谈了谈新的一年里,几项主要的重大工作,最后以“今年又是一个建设年,甩开膀子加油干”结了尾。 团拜宴,就设在附近的洞庭春大酒楼,会议结束,众人纷纷移步前往。 从办公大楼出来之后,丁有才正要跟着众人一起去赴宴,虹姨在一旁按车喇叭。丁有才在她的示意下,上了她的车。 虹姨说:“跟他们一起去吃饭有什么味,我们另外找个地方吃!”她把车开到一私人会所内院,领着丁有才到了三楼。 丁有才明显感觉,这里的工作人员,男男女女,对虹姨都毕恭毕敬,并不是因为他俩是顾客,因为,他们并没有说“您好!欢迎光临!”的话。 到了一间茶艺室,虹姨请丁有才坐,她从架上拿了最好的大红袍,亲自煮水沏茶。 进来一个高挑的女生,刚开口叫“老板”,虹姨就吩咐她去准备几样菜,上一瓶法国香槟。 两人说些春节期间的见闻,闲扯。喝了会茶,有服务生过来,请他们移步对面小间用餐。 饭快吃完的时候,虹姨在发信息,不一会儿,还是之前的那位高挑女生,领进来一个俄罗斯美少女,那高挑女生鞠了个躬,转身就走了。 虹姨指着那位洋妞,笑着问丁有才,有不有兴趣?丁有才喝了三四两香槟酒,酒一落肚,话就多,人就兴奋,笑着说:“感不感兴趣无所谓,重要的是不能丢了咱中国人的脸,是不?” 虹姨就起身,把门关好了,自己斜坐到一旁的大沙发上,沙发是带绒套的,上的又垫有长的毛巾。虹姨用手招那俄罗斯美少女坐过去。 直到下午将近三点,包间里留下一片狼藉。 虹姨和丁有才重回到茶艺室,继续饮茶。 虹姨说:“过几天,陪我去省城走一趟,可以不?” 丁有才知道她会说事,但他猜不中是什么事情。他问去干什么? 虹姨说她想去找李大人。 丁有才以为,还是因为她调动的事情。 不料,虹姨是另有其事。 原来,她老公老胡,自上次坠楼之后,一直是胡菁菁在那边照看着。 胡菁菁这人,本质上,其实是很善良的,每天陪在医院里,换了别的人,可能早就脱身走了。 现在,上面下的定论,是老胡一直昏迷,成了植物人。 实际上,老胡早就苏醒了,而且,已经偷偷的和胡菁菁说过话。 但是,上面坚持说老胡是植物人,这在那些领导同志们前期来看望他时,每次聊天都是这么聊的,老胡当然听得清楚,所以,他虽然醒转过来了,却只跟胡菁菁偷偷讲过话。 目前的情况,是以李大人为首的绝大部分人,都认为老胡成了植物人,必须留在医院里面观察治疗。 而高建英的意见不同,她多次提出来,要继续调查老胡坠楼的真相,希望医院方面,能够配合她的工作,尽快让老胡苏醒过来。 换一句话说,高建英根本不相信,老胡会成为植物人,她急需老胡出来说明事件的真相。 虹姨自然不明白,什么是真相,她听胡应云给她打电话,说老胡并没有成为植物人,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但是,她不懂为什么上面定调,一定要说老胡是植物人,她想去求求李大人,给老胡正常的治疗,让他早日恢复起来。 毕竟,老胡还没到退休的年龄。 160、所谓的灵活寄读 没有想到是这么一件事情求着他,丁有才想了想,觉得还真是左右为难。 摆明了这里面有套路,丁有才又不傻,李大人虽然是他同学,但是,有些地方未必能碰。 但是,又吃又喝又爽,却不帮人办事,也说不过去。 虹姨见丁有才不吭声,就说:“你只带我去跟他见上一面,然后你可以离开,我设法把事情,拖后一天再提,这总可以吧?” 说得丁有才别无选择,就答应过了元宵节,等下面都开学了,再去。虹姨听他提到元宵节,就说,那不如就在元宵节这天去,反正那天也不上班。 两人商量好了,各自回家,虹姨把丁有才捎到路口,小董过来接了丁有才,丁有才已经弹尽粮绝,只有回家里去。 才一进屋,袁维兰就说:“老丁,刘雨梅打电话过来,说她已经接连收到了好几条信息,提示她去尽快给儿子办理转学手续,她要我问问你,这是什么原因?你早几天不还说了吗,让她儿子去读就是。” 丁有才还真的不明白,他想起昨天虹姨给他打电话时,讲小组会议上,有些与他有关的什么什么事情,今天忘记问她具体是什么了。 反正明天局里开会,丁有才说:“你们女人啊,见了风就是雨,沉不住一点气,这不还没开学嘛?处理问题嘛,总要有一个过程…” 不料,袁维兰照着他肩膀前就来了一拳,还好,没有打他脸。 这一拳也不轻啊,还是她第一次动手打丁有才。 丁有才揉了揉肩胛,也没再说什么,进卧室去了。 只听见袁维兰在后面嘀咕:“这都回到家里了,还来跟我打什么官腔…怕是连自己姓什么,都搞忘了?” 就这么轻松过关了。 第二天准备开会,丁有刚到办公室,崔主任就来汇报工作。 崔主任说,他昨天已经把上级文件精神传达下去了,当时,是黄副局长在值班,黄副局长按照文件精神,把各项工作都安排过了。 丁有才忙拿过文件来看。 这个崔主任,他满以为,丁才才是知道文件内容的。再说了,上级的文件精神,反正也是不可更改的,所以,他就直接传达下去了。 前天、昨天,丁有才一直在快活,两天都没有来局里,上面又催促得紧,崔主任和值班领导把文件精神传达到各区教育办,这也正常。 但是,丁有才看完文件之后,似乎很不高兴。 文件是针对新学期的入学条件来的,即如何与学区房很好的挂钩。 文件中,将学生大致分为这样四大类别:有房有户、有房无户、无房有户、无房无户。 有房有户,就是户口和房子都在该辖区,优先入学。 有房无户,就是户口不在本地,但在该辖区购有房子,也优先入学。 入学报道时,凭户口本和房产证明。 无房有户,就是户口仍在本市,但父母已经不在本市居住,或者,已经在其他省市县买了房子的,子女仍想在本市…即户口所在地上学的,都集中安排在城郊的青枫坪小学和十三中就读。 无房无户的,主要是外来务工人员,也包括本市所辖县区的进城务工人员,由于学位紧张,其子弟无法安排入学,一律回原籍就近入学。 文件的最终解释权保留,也就是说,教育局并没有解释权。 但是,文件另有两份附件。 丁有才之所以不高兴,是崔志钢把那两份附件的内容,也一起给了黄副局长。 崔主任自己留的,反而都是他自己复印的复印件。 丁有才让崔主任去把原件换回来。 两份附件的补充内容,一份是针对无房有户的,另一份是针对无房无户的。 刘雨梅的儿子,就是典型的无房无户这一类。所以,刘雨梅儿子原来就读的学校,在接到文件精神之后,会给她发转学的提示信息。 因为马上就快开学了,时间紧,担心万一出现了学生无书读的现象,就催促得相当的急。 丁有才认真的看了附件二,如果外来务工人员,在最近连续五年,都在本市打工,并且租有房子,可以凭用工单位证明、房东租房证明、工资条,带子女去青枫坪小学或十三中报道入学。 这两所学校,位置都很偏远,几乎靠近农村,而且,教学一直排名最后。 另外,也就是丁有才最关注的一项,那就是有关寄读的灵活政策。 极少数无房无户的学生,要在本市寄读,可以办理相关的入学手续,经相关部门审批准入之后,每生每学期缴纳一万元寄读费,方可入学。 经谁审批同意?这个概念有点模糊,丁有才理解为教育局招生办,但又肯定没有这么简单,他问崔主任,下发文件时,上面还说了什么没有? 崔主任忙补充,他说:“灵活政策只掌握在几位重要领导手里,丁局你也是其中之一,不过,上面又再三嘱咐过了的,每个人的名额,不能超过五十人。” 丁有才总算听懂了,教育局都只能决定五十个名额,其他的名额,在上面。 管他的,反正自己无法更改,丁有才帮刘雨梅的儿子交了一万元寄读费,他打电话给刘雨梅,告诉她,已经帮她儿子办好了入学手续,仍去原学校原班级。 161、已踏入配送市场 从正月初十,到正月十三,丁有才连续开了好几天会。 正月十四日,学生报道,正式开学了。 一大早,小董就赶过来,她接了丁有才,到各所中小学去检查开学工作。 教育局里,仍然是热闹非凡,还有不少的人,在招生班排队办入学手续,虽然他们都从各自的后台那里拿到了条子,但手续还得在这里办理。 丁有才那五十个名额,早就被他用完了,大多都作为向学校食堂供货的筹码,与下面学校进行了交换。 他也意识到,今天局里肯定会很烦,甚至还会人不满,找到他办公室来,所以说,到下面来检查工作,才真正是一举多得的事情。 检查的重点内容,是学校的后勤工作,除了校园卫生,校园文化宣传布置之外,主要是师生食堂的各项准备工作。 食堂经营证照是否齐全?是否制订了各项管理细则?供货商证照及个人信息是否齐全?食堂工作人员个人信息、健康证是否齐全?台账和日记账的记录安排,是否合理? 懂的都懂,局里专门召开了一天的后勤工作会议,对师生食堂的建设与管理,出台了一系列的相应措施,为了确保师生的食品安全、卫生、健康,说本期一开始,就要加大力度,从严整治食堂存在的各种问题。 小董最辛苦,一天跑了十几所重要的学校,丁有才还只是由学校领导陪着喝茶聊天,小董还要与那些后勤领导打交道。 向学校食堂供货,利润最高的,是蔬菜类,蔬菜类的价格浮动大,可能有的人看不懂,其实,蔬菜类的利润率高达100%,单价1.5进的,零售高达4至5元,那批量供货就送3元。 其次,干货的利润率也比较高,比如说木耳、香菇、鱿鱼、粉丝等等,可以达到50%以上。 再就是油,调和油的利润率,丝毫不亚于干货。 利润率相对较低的,是肉类,其中鸡肉、鱼类,利润率高于猪肉。 利润率最低的,是大米和面粉。 当然,有些价格是人为的,则另当别论。但是,陆远刚刚入行,想要不留话给之前供货的同行们说,他还不敢拿价格来说事。 按照丁有才之前与小董商量好了的,各学校暂时只供一部分食材,于是,他们选择了给一部分学校供应调合油,选择给几所学校供应蔬菜,还向十来所学校供应调料与干货。 陆远和小董的哥哥,各弄了一台二手的油三轮,带货厢的那种,专门用于拉货。 所谓创业初期,资金总是第一位的,小董多方设法,包括借贷,帮他们筹备了20万元,但是,第一轮配送下来,所剩不多了。虽然他们所做的业务,可能还远远不达学校总需量的十分之一。 现在是市场有了,却配送不起,唯一的办法,是去与自己的供货商谈判,达成一月一结的协议。但是,这就给自己的进货渠道弄得不灵活了。 万事开头难,开了头,就会慢慢好转。 因为是新手,供应商还是有些担心上当受骗,陆远拿了自己的身份证、营业执照,复印了许多份,这才与那些供应商签了协议,每天记流水账,一月一结。 这些,都是后话。 还是说正月十四晚上,陆远请吃饭,主要是那些学校的后勤副校长或者事务长,因为知道是丁局在请,都早早的到了,不到六点钟,在一个叫“有你有我”的酒楼,摆了三大桌,酒是小董自己拿过来的。 丁有才过来得晚一点,他转了这一天,转得头晕,晚上又先有别的应酬,接连喝了两个地方的酒,才让崔主任送他过来的。 崔主任也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帮丁有才喝酒,局长办公室主任,那些人也不敢怠慢他,都得敬他的酒,又都得让着点。 陆远和小董她哥哥,都不喝酒,小董她哥哥,吃了点饭就走了,这一天的货送下来,也确实很累。陆远留下来招呼各位,这个才满了18岁的少年,是青涩了点,但还算机灵,口舌也还灵活,知道说一些场面上的话。 吃吃喝喝,当然,主要是聊天,丁局在场,那他们肯定是要表现表现,气氛相当的好。 最后,把崔主任喝得大醉,虽然说年轻能扛得完,但终究是过量了,过了量谁都会倒下。 一直到快九点,把崔志钢弄醒了,给他叫了代驾,送了他回去,这边众人,兴致勃勃的道别,各自散去。 小董心情蛮好,她对这一天的效果,相当的满意。 也已经有些醉意的丁有才,又跟着小董回到了她家里,进门不久,来不及洗涮涮,自己摸到床上,倒头就睡,不到一分钟,就睡得死沉死沉的。 电话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丁有才哪里还知道接听? 小董也不敢帮他接,开始是袁维兰打来的,然后,又是其他一些人,最后,是虹姨打来的,她一连打了三四遍。 162、究竟是谁不让醒 一觉醒来,似乎什么都晚了。 丁有才一觉睡到第二天上午,他忙给虹姨回电话过去,连声道歉,说自己昨晚上喝醉了酒,睡着了。 虹姨正急得不行,接到丁有才的电话,她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上午九点了,她催他快点出来,又说自己在明曦广场等他。 赶到明曦广场,丁有才又说实在对不起,虹姨不跟他啰嗦,问他打电话预约了没有。 因为这几天一直忙,丁有才早把这事搞忘了,自然是还没有预约好。没有预约,那还去个屁?怎么能见到人? 丁有才就说:“那我现在打个电话,万一他有空呢?又或者,他明天能抽空出来,我明天有事,你可以留在那里。” 说的也对,虹姨让丁有才快给李大人打电话。 说实在的,丁有才怕打这个电话,正月初五,他和甲卫权一起,去给李大人拜过年了。 电话拨过去,一直振铃,虹姨在一旁也紧张。 没人接,铃声自然结束。 两个人坐在车上发了一阵呆,虹姨也不好埋怨丁有才,正准备算了,再另挑时间去,丁有才的电话响了,是李大人给他回的电话。 丁有才接通后,再说了两句客套话,就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他有些吞吞吐吐,说有人想要过来给领导拜个迟年,李大人明显不高兴,说自己忙,又说要丁有才少管别人的事。 虹姨在一旁贴耳听了,忙叫了李大人,她说:“是我!是虹妹妹呢!您不记得我了?” 李大人听说是虹姨,语气缓和了很多,问她什么时候到,虹姨说现在快十点了,可能要下午两点,李大人就说了,到了给我发信息,又要丁有才把电话号码给虹姨。 什么意思?这就是说,不需要丁有才跟过去了呗! 这样也好。 虹姨自然是非常高兴,她这几天,又是美白、又是去眼角纹、又是磨皮祛斑,又是纹眉美发,还每天坚持做收腰下蹲… 今天又打扮得格外亮眼,连丁有才刚刚见了,都觉得这才这几没见,怎么就这么大变化,只是忍着没惊叫出来。 看来,她的一切准备工作,应该是没有白费。 丁有才现在有两个选择。 选择一,打电话叫小董回转来接他,正好昨晚休息了一晚,现在可以搞活动。 选择二,打个车回家,陪老婆孩子一起过元宵节。 丁有才在广场上边散步边选择,他又想到,找个地方先吃点东西也好,早餐都还没吃的。 先不说丁有才的艰难决择。 虹姨独自驾车,她开得慢,途中又在服务区吃了个中餐,到下午快三点,才到了目的地。 既然是有备而来,肯定也不是空着手,说来拜年,自然要象是拜年,提一对极品好酒,拿两条极品黄鹤楼,据说,全国最贵的,就是这个黄鹤楼,两万八都买不到手。 当然,这都是表面功夫。 见了李大人,李大人很关心的问:“虹妹妹,新年好啊!你吃过午饭了没?” 虹姨爽朗的大笑,说吃过了,两人握过手,觉得还不够热情,又来了一个拥抱。 宾主坐定后,李大人沏茶,两人喝茶聊天,聊了几句逗人的闲话,李大人忽然切入正题,他说: “虹妹妹,你是为老胡而来的吧?” 虹姨也收起了笑容,说:“还是李哥哥阅人广,一看就知道我来干什么,不过,我是真心真意来给哥哥拜年的,顺便也想打听打听一下他的事情。” 说着话,就从胸口衣袋里掏出一张卡来,双手递给李大人。 李大人也双手接过,还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笑着说:“虹妹妹,你来就可以了,还带这个来干嘛呢?” 虹姨说:“我听说,我家老胡,他醒着呢,是真的假的?” 李大人说:“说真的也可以,说假的也可以,不知道虹妹妹你,希望是真的呢,还是假的?” 虹姨一本正经的说:“我自然是希望是真的。” 李大人也收起了笑容,相当严肃而小声的说:“可是,有的人,总希望这是假的?我倒是认为,不如将计就计…” 虹姨忙问:“是谁?” 李大人放下架起的二郎腿,端起茶来喝了一口,说:“这主要是高建英…” 虹姨糊涂了,因为她先了解到的,是高建英认为老胡醒转了。 虹姨只好装一下,她问:“高建英是什么意思?老胡变成植物人,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李大人说:“虽然他俩各负责一块,一个负责政法,一个负责纪监,似乎是各司其职,但也不能说,对她完全没有好处,高建英总认为,老胡对她的工作支持不够,反映过多次了。这一次,她一直嚷着要查什么坠楼背后的真相,不相信公安下的“自我坠楼”的结论,还多次去医院与医生交涉,这是硬逼着老胡不敢醒来。” 虹姨差一点就被这一段话绕晕了,不过,她也是洞庭湖的老麻雀,见过许多风浪的。 虹姨忙笑着说:“李哥哥,多谢你对老胡的关心,什么情况,都逃不掉你的一双慧眼。我有个小小的请求,既然老胡醒过来了,就给他调整一下治疗方案,让他尽快的康复,好把他丢下工作赶上来,至于真相嘛,见怪不怪,则其怪自败,他自己都承认是自杀了,那就让那些乱猜的人,失望一回吧!” 李大人说:“这个…我也有我的难处啊!不止是有许多眼睛在盯着老胡那边,同样,也有许多双眼睛在盯着我,不然,也就不会委曲你来这儿见面了。” 虹姨笑了笑,说:“这儿环境也不错啊!我倒是挺喜欢这里的,想着最近也没什么事,在这里住上几天多好,就是不知道李哥哥方不方便!” 163、乙恋能尽释前嫌 虹姨是正月十八日从省城回来的,这一天,胡菁菁也回来了,不过,两人并不是一起回来的。 胡菁菁甚至不知道,虹姨去了省城。 因为这天,老胡被转到骨科专科医院进行治疗,转院时,通知胡应云过去了,胡应云给他哥请了一位专职护理。 在医院里呆了一个多月,胡菁菁错过了许多内容,比如说,伍溢涵的婚礼…,她连个象样的年都没有过上。 回来了,胡菁菁的第一感觉,就是要好好的休息和放松几天。 打开房门,里面似有一股子霉味,她敞开所有的窗户,又将两个排风扇都打开,又喷洒了空气清新剂… 感觉还是冷清清的,本来是想要好好的睡一觉,感觉床上有一股潮味。 肚子也饿了,她想大吃一顿,可是,家里啥吃的也没有。 胡菁菁又想起那个驴肉火锅城,去那里涮一顿再说。 驾着豪车来到驴肉火锅城,刚一进门,那个老板就认了她出来,忙上前打招呼,说好久不见… 胡菁菁对这种男生不感兴趣,她径直上楼坐到之前常坐的位置,服务生上来问她几位。 这也确实是的,一个人吃? 胡菁菁想了想,打电话给伍溢涵,这么久没见了,叫她出来聊聊。 伍溢涵现在做贤妻…准备做良母,深居简出,接到胡菁菁的电话,也有些激动,但她不好出来。 胡菁菁说了,就叫你出来吃个火锅,聊一会儿天,又有什么好怕的?伍溢涵这才答应了出来,挂断电话后,马上又打电话给丙焰灿,问他去吃火锅不? 丙焰灿哪有这个时间来陪她出来吃火锅?伍溢涵就说是胡菁菁请她,必须去的,丙焰灿也没说可以不可以。 这两个人,一见面就聊不完了,这么久没在一起,都不知道从哪儿聊起。 胡菁菁招呼伍谥涵快吃,她自己,用狠吞虎咽来形容,也不为过。伍溢涵看着都怀疑,她哪里知道,在医院里连续吃一个多月,是个什么鬼体验。 话题,自然还是围绕在伍溢涵的婚事上,本来,说好了要来做伴娘的胡菁菁,缺席了那次婚礼,多少有些遗憾。 伍溢涵见胡菁菁一直在说自己的婚事,就说,要胡菁菁也赶紧找个合适的人,把婚事办了。 胡菁菁一脸的难过和无奈,她说,找个人不是很容易吗?但你也说了,关键是合适这两个字。 伍溢涵就问胡菁菁,还记得那个乙恋吗? 胡菁菁说:“太不靠谱了…跟合适也相差太远了吧?” 伍溢涵说:“有什么不合适呢?据说,这家伙改邪归正了,正在备考。” 胡菁菁笑了笑,说:“你会要吗?你怎么没嫁给他啊?” 伍溢涵也笑,讲了在她的婚礼上,乙恋当众向她求婚的那段插曲,她又补充说:“看他那样子,可能是真的改邪归正了,你要不要联系他?” 胡菁菁不置可否,只是继续大吃特吃,点了三斤驴肉,还真的被她吃了一半,伍溢涵也吃了一些,但她还是不敢敞开来吃,怕多长肉。 可是,吃过之后,伍溢涵就急匆匆的赶回家去了,胡菁菁本来还想拉着她去逛逛街的。 无聊得很,胡菁菁开着车子,在街上乱转,忽然,就好象记得,那里离乙恋家应该不远…真的是头脑发热? 她拿出手机,翻到了乙恋的电话,也不知道能不能通,拨了过去。 乙恋这段时间很少下楼,正月初几他老妈给他一万元,尽管他是省着点花,只在网上小心的消费。但是,还不到一个礼拜,就所剩仅仅三位数,没钱的乙恋,不知道每一天该怎么过。 这天,乙恋又开启了他度日如年的生活,翻了几页书,感觉索然无味,他老妈乙丽颜,在家里煮过早餐,吃过后,就到珠宝店忙去了,乙恋想开车出去溜达溜达,终究因为没钱,潇洒不起来,出去了怕丢人。 中午的时候,乙恋依然是点外卖,象之前他经常点的外卖媛、厨媛,过了年之后,他是再也没有点过了,点了一个火腿…炸鸡蛋…青菜饭。 吃起来没味…只吃了一半,乙恋挺在床上胡思乱想,胡菁菁打电话来,他犹豫了好一阵,才接。 胡菁菁说:“喂,亲爱的,怎么半天不接我电话?” 乙恋听了,感觉不舒服,说:“你是谁啊?叫谁亲爱的呢?” 胡菁菁说:“火气怎么这么大呢?咱俩都这么久没见面了,你不会还记着仇吧?” 乙恋说:“那你打电话想干什么?” 胡菁菁笑着说:“我想看你一下,看你现在怎么样了,快出来啊!” 乙恋说:“你在哪里…我车子被控了,出不来的。” 胡菁菁说:“我好象就在你家附近,你发个位置,我确认一下。” 乙恋又犹豫了一会,还是给她发了位置。 胡菁菁说:“我距离你仅仅600米,你走路出来,我发位置给你,快一点,啊?!” 这胡菁菁也学乖了,没有开车过去接乙恋,免得乙恋又遭他老妈的剋。 乙恋上车之后,胡菁菁一边跟他说话,一边飞快的把车子开回了家。 164、朱思礼行窃不意 没有钱的乙恋,说话是底气很不足的,尽管胡菁菁这两百多万的车,还没有他那车价的三分之一。 来到胡菁菁家里,一关上门,胡菁菁就迫不及待的开启了老牛吃嫩草模式。 胡菁二十九,乙恋二十三,牛也不算老,草也不算嫩。 初战告捷之后,胡菁菁才记起去打开热水器,又打开饮水机,关键是应该打开空调。 乙恋小声的说:“你把我带家里面来了,是什么意思吧?不会是想…你要嫁我?” 胡菁菁说:“你想象力真丰富…想什么呢?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这么急着要嫁人?” 乙恋又问:“那你带我来家里干什么?” 胡菁菁说:“来家里好,反正只我单身一人,我就希望你能经常来,我们以后保持一对一的关系,都不去找别人,好不好?” 这是什么鬼点子?乙恋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他说:“不好!”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肯定会去找别人…”乙恋突然说话硬了起来。 胡菁菁也不跟他争,她放了热水,自己拿毛巾去泡澡,过了一两分钟,在浴室里叫乙恋过去… 且说那个朱思礼,走投无路,又一心想发大财。 女儿朱祐彬前期确实帮了他不少钱,但是,自从她做了银锦东方销售部的公关经理,害怕父亲朱思礼的情况,被公司的高层知道了,影响到自己的发展,便也不怎么联系了。 朱思礼无可奈何,凭着他天生的小聪明,又打起了鬼主意,干起了偷窃的营生,他每天设法出入那些高档小区,找着机会,就潜入有钱人家,偷盗值钱的财物。 一连得手了多次,偷盗的金银首饰、珠宝、名表名包,变现了不少钱,同时,他也窃得了一些现金。 这让朱思礼感到欣喜,他每天的工作,就是不断的踩点,不断的思考各种偷盗方法,不断的实施偷盗。 偷有钱人家里的东西,反正那些人的财物,来得也不怎么干净,这为朱思礼奠定了行为的理论基础,心理上也获得了释然,能够放心大胆的去干。 有一个高档小区,朱思礼去过许多次了,但一直没有实施行动。 因为他发现,这个小区的每一套房子,都住着人,而且,不论是白天,还是晚上,居家的人特别的多,在楼道口进进出出的人,几乎不间断。 但是,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朱思礼也发现了唯一的例外,那就是其中有一套房子,似乎主人外出了,阳台上晾晒的几件衣服,挂了很久,一直都没有收回去,更没有更换。 从那几件衣服来判断,可能就住着一个女人。 经过一段时间精确的分析与判断,于是,朱思礼带着多种类型的万能钥匙,在这天下午,精准的来到这套房子门口。 根据防盗锁的锁孔型号,朱思礼很容易就选对了自己备下的万能钥匙,不过用了一分多钟,就成功的套开了防盗锁。 防盗锁,真的是防邻居的,绝对防不了盗,而且,当今越“科学”的防盗锁,就越防不了盗。 朱思礼发出了一声鄙视的轻笑,他推门进去,小心的把门关上,开始环顾室里,想着先从哪一个房间下手… 他初步判断了…哪一间是主卧,正准备进去,忽然听到…似乎是有声音。 什么声音?朱思礼仔细的听,心里有些怦怦然…这声音,对他是极其具有吸引力的。 朱思礼想:莫不是这单身女人回来了…在忍不住…自己解决…? 他仔细辨认了位置,确定是从浴室里传来的,而且,这声音一阵高一阵低的… 朱思礼循声过去,在门口听了一分钟,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推开门,闪身而入,同时用自己的背,将门靠上。 可是,里面并不只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胡菁菁惊呆了,乙恋也惊呆了了。 胡菁菁很快就认出了眼前这个人,正是前次给自己下药的朱什么。 她一把推开乙恋,从浴缸里跳出来,伸手来揪朱思礼。 乙恋大概也反应过来了:来的是不受欢迎的人。 所以,乙恋也从浴缸里跳出来,一手压住门,一手来挡朱思礼,截断他的后路。 胡菁菁一手抓住朱思礼的衣领,另一只手,揪住了朱思礼那几寸长的头发。 朱思礼确实是懵逼了,反应过来之后,开始与胡菁菁扭打起来。 朱思礼人高马大,手劲不小,一下子就把胡菁菁摔到地板上了。可是,胡菁菁死揪着他的头发不放。 乙恋也赶紧帮忙,从后面扯住朱思礼的一条腿,抬高了往后拖。 朱思礼一只脚站立不稳,又被胡菁菁扯着头发,失去了重心,往前扑倒,上半身全搭在浴缸边上。 胡菁菁翻身爬起来,仍抓住朱思礼的长头发,把他的头,往水里面按。 朱思礼挣扎,无奈乙恋高高的抬着他的一条腿,并死死的往后拖。 朱思礼虽然双手撑到了浴缸边,但是首尾都被人控制住了,实在是挣不脱。 胡菁菁趁机,双手将朱思礼的脑袋全按进了浴缸中的水里。 乙恋则扯着朱思礼的脚,调整了角度,让朱思礼大半个身子,都进入到了浴缸,仿佛倒栽葱… 没多久,朱思礼不挣扎了。 165、最后一次不再见 见朱思礼不挣扎了,胡菁菁才松开手,她并没有意识到什么,而是喘了几口大气,反复的揉着自己的一双只手,感觉自己的手,被弄痛了。 乙恋也撒了手,他看了看胡菁菁,过了一会儿之后,找自己的衣服穿上。 两个人又过了一阵,都穿好了衣服,这才想起朱思礼为什么一点也没动? 两人合力将朱思礼拖出来,胡菁菁问乙恋:“他…是不是没气了?” 乙恋试了试朱思礼的鼻息,说:“好象是没气了…你来试一下…” 胡菁菁听了这话,吓了一跳,哪里还敢去试朱思礼鼻息? 两个人顿时慌了起来,因为都毫无思想准备…怎么就把你给弄死了呢? 这可要怎么办? 看看时间,下午四点多钟,乙恋想回去,但他又怕到时候牵扯到自己。 于是,两个人开始想办法,商量着各种处理方法,乙恋尽量发挥他从影视剧中获得的渊博知识,一样一样的陈述,象什么午夜碎尸、沉井、抛河、埋入深谷…种种影视镜头,但是,都被胡菁菁摇头否定了。 两个人在房间里发愣,很快,天就黑了下来,但是,胡菁菁也不敢开灯,她害怕,紧紧的靠在乙恋身上,乙恋可以感觉得到,她浑身都在不停的发抖。 夜,越来越深,两人越来越恐惧。 忽然,胡菁菁就想到了她老爸坠楼的事。 胡菁菁看了看手机,晚上快十一点了。 她突然对乙恋说:“把他弄到楼顶上去。” 去楼顶上,还有五层楼,而且,电梯是只到顶层,但不能到楼顶。 两个人起身,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勇气,架起了朱思礼。 乙恋并不比朱思礼矮,胡菁菁是警官学校毕业的。 两人架着朱思礼的左右两臂,又伸手搀着朱思礼的腰部,拖入电梯内,到了顶层,又照样架出来,顺着步梯往上,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到了楼顶。 略微歇了歇,又架着朱思礼,一直走到了楼顶的另外一头,靠近围墙的一头。 下面围墙之内,是绿化带,有高大的竹木,然后有一条步行的鹅卵石小道,然后靠近楼房这边,是草地和花木组成的花圃。 两人费劲的把朱思礼推了下去,二十几层高… 胡菁菁和乙恋,以极快的速度返回电梯,直接按一楼。 下到一楼后,见楼道口外没有人,就又从另一架电梯,再返回胡菁菁的家里。 这一番神操作,所幸没有遇到一个人。 两人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如果刚才把朱思礼就扔在楼顶,说不定风一吹,他马上就醒了,因为朱思礼一开始就是憋着气,并没有喝水,他只是因为一时缺氧,而昏死了过去,并没有真正的死亡。 而且刚才到了楼顶之后,这两人颇费了一些时间,才把朱思礼弄到了另一头,而在这期间,朱思礼的四肢很软,甚至明显有了一些细微动弹,就快要苏醒过来了。 可是,这两个人的心理,特别的紧张,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朱思礼的这些变化,然后往下这么一推,朱思礼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胡菁菁和乙恋在屋里终于缓过神了,两人把房间整理了一遍,关好门窗水电等,乘电梯到负一楼的停车场,开车出来了。 到了某个街口,乙恋下车,自己打车回家,胡菁菁一时无家可归,她自己的房子,她是再也不敢去住了。 乙恋小心翼翼的回到家里,万幸,他老妈乙丽颜,还没有回来。 一直等到快一点,乙恋快要崩溃了,乙丽颜才疲惫不勘的回家,她到乙恋的卧室门口看了看,回自己房间睡了。 乙恋本来是想跟他老妈讲这件事的,忽然他又不敢讲了。 而胡菁菁,这晚在某高档网络会所里面,泡了一个通宵,第二天很早,胡乱吃了一些东西,就近开了一间房昏睡。 睡到下午两点多,起来洗漱,准备出去吃饭,发现乙恋给她发来好几条信息。 两个人见了面,一起去某茶酒楼吃饭,然后,陪胡菁菁去租房子,直接开车跑到经开区去,租了一套房,又返回她所开的房间来,两个人都紧张,不知道该聊些什么,坐着喝水,翻手机。 这时,乙恋意外的发现手机里的一条新闻,标题是《小偷入室行窃时坠楼而亡》。 乙恋忙点开来,叫胡菁菁快看,两人将那三百来字的短文,至少看了五遍,确认朱思礼已被警方认定,是在攀爬楼顶排水管和空调外机时坠楼而死的。 果然,这警方比乙恋的想象力更丰富。 两人如释重负,紧紧的抱在一起…在床上翻滚着,互相用身体压对方… 乙恋压低声音,在胡菁菁耳朵边上说:“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们不要再相见了。” 166、虹姨终究圆了梦 回到家里,乙恋心静仍然是很难平复,这一次的意外事件,可能是真正的刺痛了他,超出了他的心理承压能力,他需要时间和空间,来治疗这一份心灵创伤。 他决定,一定要尽快的离开本市。 想要离开本市,对于乙恋来说,唯一的办法,那就是出去读研,否则,他老妈乙丽颜,是不会放他离开视线的。 乙恋开始安下心来,认真备考,一切从〇开始。 再说虹姨,她调动工作的通知,突然就下来了。 之前,虹姨不知费了多少心机和金钱,得到的只是无数的承诺,却一直等不来一纸调令。 而这一次,她正月十八才从省城回来,什么预感似乎都还没有。 正月二十八日,就接到了通知,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突然。 梦想真的实现时,人的心情是很复杂的,悲喜交集,说在短时间内发着神经病,一点也不为过。 来接替虹姨工作的,是直系单位下来的两位处长,不是一位,而是一下来了俩,一人来做政法,一人担任局长。 虹姨这一回高升,远超她自己的预期,不仅做了局长,还兼任了副厅,又兼任副政法,暂时代理了政法工作。 很耐人寻味而不可思议的安排。 这一次,把肖老爷也一同调走了,但是,在旁人的眼里,这就象是在为虹姨打掩护。 马老爷真的填补了肖老爷的位子,原财政老爷钱某,上来填补了马老爷的位子,财政那边,由一个多年的副手扶正填补。 虹姨临走之前,将她自己多年来一手扶持起来的一些项目,都一一做了妥善安排。 她打电话,叫来了好闺蜜楚瑶瑶。 楚瑶瑶对虹姨手底下的这几个产业,心里还是有一些了解:三个高档私人会所,其中一个是女士专用会所;一个大型的洗浴中心;一个超级王冠KTV城。 虹姨带着楚瑶瑶,一一去了这几个地方,找来各个点上的负责人谈话,详细的跟他们交了底,说从她自己的股份中,分出一半来给楚瑶瑶,今后就由楚瑶瑶来继续扶持。 没有钱,楚瑶瑶也办不成事,要想继续办下去,就必须让楚瑶瑶有钱,所以,她才会分出一半来给楚瑶瑶。 另外,还有一家商务宾馆,是虹姨与人合伙的经营的,暂时没有交与楚瑶瑶来照顾。 安排好了这一切,虹姨也没急着就走,等空降的那两人来了,她又一一安排欢迎盛宴,简单的完成了工作上的交接手续。 来的是一男一女,男的姓楚,五十二岁,做政法老爷,女的名叫艾影晚,四十六岁,只说担任局长。 甲卫权对虹姨的调离,还是很有些不舍的,毕竟,虹姨对他工作上的全力支持,是其他人不能比拟和替代的。 而对于其他的人事变动,只有马老爷和财政老爷的变动,征询过他的意见,而那两位空军,就完全出乎甲卫权的意料之外。 所以,甲卫权表面上风轻云淡,内心里,是很有些不满意的。 除了楚老爷之外,还有新任的宣委钱老爷,到任之后才兼任副市的艾影晚,都到小组里面来了,一起开了一次小组短会议。 艾影晚的实际情况,显然高于了她的期望值,虽然是排在小组之末,心里还是很满意的,在小组会议的发言中,她感谢了甲卫权。 甲卫权这一着棋,当然是很有深意的。 那个楚老爷,究竟是什么态度,甲卫权就暂时不得而知。 虹姨把一切善后事情处理完毕,准备去省城了,临走之前,她打电话给丁有才,约了丁有才出来一起喝茶。 她说,丁有才是她唯一的贵人,如果没有丁有才,她这一次的调动,就绝对不可能。 两个人有些依依惜别的感觉,互相说了一些肉麻的话,又乘兴互动娱乐了一回,虹姨拿了一张三百万的银行卡给丁有才,说让他省着点花。 在虹姨的眼里,丁有才有些儒腐,不会找钱。 她给丁有才三百万,一是感谢丁有才帮她穿针引线;二是也有些真实感情的流露,认为丁有才比较可怜,值得她同情,诚心想来帮一帮他。 天下就没有哪一场筵席,是一直排下去的。 虹姨离开时,甲卫权专门来送行,在欢送宴上,涌现了许多社会大佬,他们给虹姨敬酒,连甲卫权都被挤到了一边。 高建龙、高建虹、高建斌也来送行,这时候,说了一大堆过去承蒙照顾、合作愉快,预祝步步高升的话,仿佛在过去,他们与虹姨就是莫逆之交一般。 肖老爷是同一天、一起办的欢送宴,他那边则是冷清得很,甲卫权带着小组几个人敬过酒之后,就再也没人理他了。 最终,甲卫权都安排了司机,将这两个人送去省城,众人挥手道别。 从始至终,都没看到胡菁菁露面。虹姨没有打电话给她,她也没主动来送行。 167、动工就神仙指手 虹姨为什么会突然被调走?暂且按下不说。 且说丙焕钱,筹集了100亿资金,带着他新组建的20多人的精英团队,来到S省,着手打造3D梦幻历史文化古城,再显汉唐风貌。 只筹集了100亿资金,这与张叔所说的500亿,差距蛮大。丙焕钱对外号称400亿,他据此与秦大哥去交涉,希望第一期投入,按1:3的比例,他带资400亿,财政应该投1200亿。 做生意就是讨价还价,再好的兄弟,这个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过程,一样不能省。 秦大哥答应先到位600亿,结果,实际只到位300亿。 这样子下来,还真是1:3,谁也不吃亏…谁也没占到便宜。 400亿资金投入,对外声称前期投入1000亿,一个千亿级的工程,就这样开始了。 丙焕钱手握400亿资金,也确实可以开工大干了。 但是,丙焕钱谨小慎微,他不敢轻举妄动,只开工了两处:一处是长乐牡丹宫,另一处是曦秀醉酒坊。 长乐牡丹宫,传说是武周女皇烟熏百花仙子、独令牡丹盛开伴驾的地方; 而曦秀醉酒坊,相传是杨氏姐妹,以及她那一班好闺蜜,天天饮酒歌舞,李龟年击乐,白居易放歌,王子皇亲们来听霓裳羽衣曲…打赏争当榜一大哥的地方。 预先也做过功课的秦大哥,就提出来,长乐宫规模并不很大,要想构成巨大影响力,就必须先把相邻的大明永曌宫重现出来,大明永曌宫,才是古城的灵魂。 丙焕钱很赞成秦大哥的说法,但是,但他表示,大明永曌宫规模宏大,气势雄伟,一期是做不出来的,必须等到二期追加投资的1000亿到位。 秦大哥说了,大明永曌宫可以缓慢一点打造,但是,必须与一期同时开工,至少,先铺开基础,让外人看上去在动,对吃一瓜群众构成感官上的冲击力,宣传更是要做到位。 丙焕钱满口应下来,做了一些宣传之类的表面文章,在大明永曌宫的庞大区域内动了动土,然后,仍只一心一意的打造长乐牡丹宫和曦秀醉酒坊。 不动则已,什么事也没有;只要一动土,各路“神仙”都会来指手。 丙焕钱深知这一点,这也是他为什么只开工两处的主要原因,但是,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有陪着十二分的小心,去应对各路“神仙”的指点。 各路“神仙”之中,有一个姓魏的大佬,自称是魏征的第五十四代孙,在现场发飙,说永兴坊与曦秀坊,原本是连在一起的,当年同为醉酒坊,为什么不一起打造? 他指示说,必须一同打造永兴醉酒坊,而且要高标准的打造好,不然,就对不住名相魏征。 不知是谁,在人从中小声的说:“永兴坊只是布衣坊,十三女乐坊之一,怎么能与曦秀坊比?当年魏征流连坊宛,醉心女色,借口上朝方便,长年不思归家,为什么还要高标准打造呢?” 话音刚落,那人就被那魏大佬痛斥了一顿,还说永兴坊就是魏征当年的家。 然后,这魏大佬发话,追问是哪一个部门的属下,这么不懂历史古文化,让他去乡下教几年历史,先把历史学好了再说… 这个多嘴的人,至少应该也是正处以上,就这样被撸了,也真够倒霉的。 丙焕钱阅人无数,自然是知道这个姓魏的,来头不小,只好笑着说:“我昨晚已经与秦老板商议过了,本来是要一起动工的…只是正在设计图纸…结构太复杂了,设计要做到精准细致,需要些时间…” 那大佬再收起了板着的面孔,说:“很好…不错!还是丙老板见识渊博…” 之后,丙焕钱来找秦大哥,说起此事,如何兴造永兴醉酒坊… 两人商议了,若是今天来个姓魏的,明天来个姓朱的,后天又来个姓牛的…各说各的话,这事还怎么搞下去呢? 这些人空口说白话,不带一毛钱来,动不动,就有一万条理由让你停工。 秦大哥的背景,并不比那个姓魏的自身弱,但是,不能因为这个事,就把脸皮子撕破。 所以,秦大哥说了,先把永兴坊也一起上了吧,后面,再一起想别的办法,从长计议。 过了两天,秦大哥又给丙焕钱打来电话,说他考虑了一下,叫他过去一起研究。 这两天,又有大佬小佬过来…五花八门的要求,有的远远超越了丙焕钱的预测。 赶到秦大哥那边,丙焕钱正想说这些烦人的要求,秦大哥先开口了。 他说:“3D梦幻历史文化古城,将来需要大批的文化艺术工作人员。就比如说,长乐牡丹宫,我们可以预先绸缪,我考虑了一下,挑选一批优秀的文艺女青年,作为牡丹仙子,将来入驻长乐牡丹宫,从事专职的文艺工作。” 丙焕钱听明白了,这大概就是秦大哥想出来的办法,或者说,这是三十六计中所说的计谋。 这个叫做转移关注目标,让大佬们不再来死盯着工程项目。 同时,还可能会起到事半而功N倍的奇妙效应,收获到许多积极因素。 丙焕钱表示可以,只不知道具体该怎么操作?涉及的影响范围搞多大? 秦大哥想了想,说:“让宣传及广电部门配合一下,从海选到决赛,搞全程直播,再把冠军的奖金设高一点…对…搞它120万…或者200万,也不差这几个钱…” 果然是狠… 168、局面初稳水下急 不设重奖,就引不来特别出众的参赛选手。 要是真的设个两三百万大奖,只怕又遭不住围观的各种议论指责,引来上面半道上叫停。 所以,丙焕钱就提出了不同的奖励方案:房子+现金。 丙焕钱前期过来布局时,做了两三个楼盘,都是当作豪宅小区打造的,就算是小户型,也在百万以上,面积大的,直接上了三四百万。 这些楼盘,都即将封顶。 如果冠军奖励一套四百来万的豪宅,外加五十万奖金,应该不会引起太多的非议,因为这个豪宅,可以说是赞助商丙焕钱赞助的。 而且,这样子做的另外一个好处,那就是获奖者一来就会有地方居住,可以安下心来做以后的工作,不用担心她们马上跑掉,若是大选一结束,人就跑掉了,岂不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秦大哥听了这个一举多得的方案,觉得生意人的头脑就是不一样,而他自己的想法,真的是漏洞百出。 于是,两人就确定了下来,他让做文案的,把完整的方案写出来,完善好。 南方的阳历三月,已经是草长莺飞,而在北方,依旧是春寒料峭,但是,海选牡丹宫主的活动,却开展得热火朝天。 一个海选,就从二月中旬搞到了三月中旬,最终海选入围的,就多达1000多人。 海选入围的选手,倍感幸运,马上去准备下一轮的比赛。 而海选一结束,那些关注此事的各种大佬小佬,就纷纷从暗处观察,走向了明处着手。 但是,秦大哥不急,他与丙焕钱商量好了,初赛至少搞它三个多月,因为长乐牡丹宫离完工还早,而那些楼盘也才刚刚封顶。更重要的是,需要用初赛来吸引更多人的关注。 因此,秦大哥又组织团队,针对初赛,制订了更为激烈而火爆的游戏规则。 比如说,小组赛,只有8位选手一组,但只有一位完全胜出,另外3位,累积延续到下一组再比,而得分靠后的4名选手,还有三轮PK复活的环节…最终才淘汰了2名选手。 如火如荼的活动一天接一天,胜过各种综艺。 丙焕钱这边的工作,就顺利了许多,极少再有人来指手画脚。 但是,秦大哥也因此从中划走了三个亿,说是用于各种应酬。 丙焕钱的身体,本来就没有完全恢复,在这苦寒的气候环境中呆了两个来月,他实在是撑不住了,见局面稳定了下来,就飞回来疗养身体。 留下来全面负责的,是一位四十出头的男子,原先某分公司副总位子上调过来的,姓孙。 孙总是广东茂名人,毕业于中山,不喜欢和北方人打交道。 虽然业务能力不错,但在人际关系上,与施工队伍相处不怎么样,他瞧不起这些来自北方的施工队,认为他们工作懒散、拖沓,还认为他们不注重个人卫生,连那些包工头,都一个个邋遢得很。 有包工头来请他吃饭喝酒,这个孙总都不愿意去,嫌弃人家脏,身上有气味,说坐在一起吃东西,他吃不下去。 结果,就是工地上接连小事不断,比如说,不严格按照图纸施工,尺寸出入较大,无法继续下一个环节,只得返工重做。 又比如说,工友带病上工地,结果出现了安全事故,幸好没有死亡… 如此等等,时有发生。 面对这些问题,孙总脾气大,不愿意好好说话,总是让属下去简单处理,自己不愿意与工头们打交道。结果,就积累了不少的矛盾,都得不到妥善解决。 丙焕钱还算比较及时,了解到了这种情况,他认为,这位孙总,掌管那边的大局,没有什么问题,而落实各种细节问题,还缺乏必要的素养。 左思右想,丙焕钱决定从这边再调一个人去,去协助这位孙总的工作。 调谁过去呢? 这天,丙焰灿与伍溢涵,一起来探望丙焕钱,看他的身体,好些了没有。 伍溢涵怀孕了,所以,这些日子,丙焰灿陪她的时间就多多了。 丙焕钱本来想让丙焰灿过去…这也不行啊… 于是,就谈起了那边的这些情况,说缺乏一个细心办事的人。 丙焰灿就提议,让曹雨兰过去,让她去那边做商务总经理,再给她配两个商务专员,应该没有问题的。 丙焕钱这才想起还有个曹雨兰。 春节期间,丙焕钱去S省了,是丙焰灿去省城拜的年,当时见了李大人,李大人就问到了曹雨兰,问到她这段时间的工作,是否适应了。 丙焕钱也考虑过,李大人为什么把曹雨兰托给自己?那肯定不是想在小工地上做个项目经理,李大人只怕是在想,另辟蹊径,最终想让她回归到那个阶层里面去。 只是,可能曹雨兰的母亲,出身低微了些,李大人不便于让这母女二人曝光出来。 丙焰灿的这个提议,也很好,丙焕钱想了想,决定就让曹雨兰过那边去,他让丙焰灿给她打电话,先叫她过来,去之前,丙焕钱想与曹雨兰好好的聊一聊。 毕竟,这也不是儿戏,该交代清楚的事情,必须讲清楚。 169、胡菁菁的新邻居 再说胡菁菁,她租了房子,住到经开区来了。 她悄悄的把原先住的那一套房,卖了,却没有买房。 按实,她应该还有两套房子,一套是余尤带着甲夏来在住;另外一套,是李楠蓝住着,不过,李楠蓝出来开了琴行,也极少去住了。 胡菁菁照常向甲卫权收房租做零花钱,每个月共十万。 虹姨去了省城,胡菁菁虽然知道,但她真的没有去理会,除了每周六开车去看一下她老爸老胡,她的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经开区。 好巧不巧,房东就是徐佳芬,胡菁菁租住在三楼的东头,一套两百多平米的复式楼房子。 经过家居装饰公司专业团队的一番神操作,她住进去后,也感觉象是那么一回事。 高建斌说要徐佳芬,那还真的是鬼扯,在这边睡了几晚,因为于迎凤的干涉,加上后来大姐高建英出面,调停高家兄弟之间的矛盾,高建斌就放弃了独吞这栋大楼的想法,至少,暂时是不敢乱来了。 而高建斌的女人一大群,根本就不会将前弟媳徐佳芬放在心上。 徐佳芬倒是难得的过上了顺心日子,每天在财税所上点班,轻轻松松,又撞上胡菁菁这个冤大头,来租房子,本来象她这种房子,最高月租不过六千,徐佳芬开口就要三万一个月,胡菁菁都不还她的价。 徐佳芬是所长,财税所就在她家斜对面不远,她的大部分时间,基本上是处于闲着状态。 做头发、美容、化妆,就成了徐佳芬日常消遣的主要内容,换在之前,她哪有这么好的心情? 既然胡菁菁花三万元月租租房,连眼都不眨一下,这就引起了徐佳芬的关注,有意无意的,就要去搭讪一下。 两个单身女人,徐佳芬年龄稍大一点,就这样认识之后,成了朋友,没事时一起逛大街,一起吃饭,一起做美容。 不久,徐佳芬有了一个小情人,是她所里的一个办事员,且刚结婚不久。 只因他的老婆是奉子成婚,已有五六个月的身孕了。他被这打扮得时尚而性感的领导一诱惑,小伙子立刻就顶不住了,徐佳芬时常在单位或家里,带着他出双入对。 这天,徐佳芬与胡菁菁一同做完头发和面部护理,在小酒楼里等吃晚餐,徐佳芬发信息,让她那正在值班的小情人过来一起吃。 吃饭时,两人秀还起了恩爱,徐佳芬向胡菁菁炫耀,男朋友还只24岁,长得又帅气。 然后,吃过饭,那小伙子继续去加班,徐佳芬同胡菁菁一起回来,到胡菁菁房里喝茶聊天。 徐佳芬就问胡菁菁,刚才这小伙,感觉怎么样? 胡菁菁不想聊这个话题,故意叉开话题讲别的事情,可是,徐佳芬就是要缠着她讲这个事,她说,如果胡菁菁喜欢,她可以介绍给她,不过,每个月要5万块钱,她得3万,小伙子拿2万。 胡菁菁就笑着说:“我可不愿意夺人所爱,这个,就算了吧!” 徐佳芬只好打住,她笑着说:“妹妹,人生就要及时行乐,你眼光高,是吧!下次,我再给你另外介绍一个!”说完,就回她自己屋里去了。 胡菁菁虽然混,但她又不傻,明眼就能看得出来,那两人关系密切,还一开口就是三万五万的。再说了,她这一段时间是,心里有些阴影,似乎看淡了很多事情。 可是,过了两天,徐佳芬还真的又带了一个男生过来,一同来到胡菁菁的房里。 徐佳芬一进门,就兴高采烈的告诉胡菁菁,小伙子才20岁,刚刚退伍回来,现在,在这一片做城管,她又问胡菁菁: “妹妹,你说他长得帅气不?” 胡菁菁觉得,这么高的个子,却长着一张娃娃脸,她不说,光看脸还以为他是个初中生呢。 胡菁菁笑着说:“帅气,怎么就20了呢?我还以为是15呢!” 徐佳芬却说:“脸长得年轻幼稚点,不更好吗?” 胡菁菁故意逗那小伙子,她笑着问:“做城管不是很好吗?怎么就想起来傍富姐了呢?” 小伙子也没多想,笑也不笑的说:“没有钱花…想赚点零花钱!” 胡菁菁又问:“做城管是铁饭碗,怎么会没钱花呢?” 小伙子说:“我才上几个月班,工资低…只有三千多…” 胡菁菁从包里拿出一叠钱来,约有四五千,她也没数,递给那小伙子,笑着说:“做城管就好好做城管,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跟姐混,你就不怕姐要人又要命?” 小伙子接过钱,放进外套的内口袋,说:“姐,我不怕…” 胡菁菁不想跟他再说多话,摆了摆手,说:“走吧,你走吧!” 徐佳芬有些尴尬,她领着小伙子出来,回自己家里去了。 胡菁菁觉得徐佳芬这人好搞笑。 170、伍主任的情人节 徐佳芬知道胡菁菁有钱,又知道了,她就是甲卫权的前妻。 通过这两次给她介绍男生,都被遭拒,徐佳芬大概也了解到了,胡菁菁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好糊弄。 既然有这么一个富婆做邻居,徐佳芬还是准备跟胡菁菁继续相处好,处成好闺蜜。 再说伍卫红,来经开区之后,小日子比做皇帝还好,生活上,上官梦珺给他安排得无微不至,工作上,林玉俏又一一把关,他自己,就只要盘算一下钱数字。 因为林玉俏新送了毛小毛来做文秘,伍卫红就重新放权给了林玉俏。 他自己,则非常宝贝这毛小毛,在他看来,这毛小毛是自己的,而其她人,都是从高建龙手里“过继”下来的。 所以,毛小毛虽然没有位列四大主妃,受宠却毫不逊色,才来不久,就给她买了车,又买了房。 伍卫红自己又没多少余钱,这买车虽然只二十多万,买房也只六七十万,但都是从那小金库里面出,宾艳阳和殷岚,还是颇有意见的。 殷岚新近挤身于四大主妃,伍卫红就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对毛小毛就完全不同,又是车来又是房子,殷岚就来跟宾艳阳说: “上一次的奖金领回来之后,除了当时发的那点补助,一直到现在,伍主任就没再说什么了,要不要问问他?” 原来,上次那2500万奖金领回来之后,伍卫红只给四大主妃发了20万补助,一共才60万,其他的人都是发10万元,104人共计1040万,殷岚当时也是发的10万元。 宾艳阳说:“奖金领回来后,只入账2000万,另外500万,送给甲卫权了,然后,伍主任又拿走500万,这包括给毛小毛买车买房,上次发补助,发了1100万,实际上,只余400万了。” 殷岚先没有细算过这笔账,她也不知道那两笔大的支出,听宾艳阳说只余400万,心里不爽,她那台车早就想换了,还想着伍卫红有所表示呢。 殷岚就跟宾艳阳说:“这次不又有500万奖金吗,到位之后,你一定要跟伍主任说,我们招商部很困难,是不是可以考虑倾斜一点?再就是,你们财务,按照之前的惯例,不是先提5%吗?” 宾艳阳心里清楚,就拿上次那笔奖金来说,按2500万算,她们财务这边,总计并不止5%,只是没有按这种方式去算。 所以,宾艳阳不会去提,她大概也猜到了,殷岚是对毛小毛不满,但是,伍主任宠她,那是不好去说的事情。 宾艳阳就笑了笑,说:“这个事情,你应该自己去跟伍主任说,我没有意见,只能是暗中支持你。” 二月十四日,情人节,以往,是上官梦珺安排晚会,这次,正好是周六,林玉俏就出面,安排中午在锦鲤庄就中餐,下午去王冠KTV歌舞。 除了上官梦珺之外,其她人几乎都齐了,摆了十大桌。 林玉俏与毛小毛,一左一右,坐在伍卫红身边,轮番斟酒碰杯。其她人敬酒,只点到为止。 吃完饭,去王冠KTⅤ城。 王冠KTV城虽然是在老城区,但是,与经开区接境,可以说,那一片,是经开区的后花园。 伍卫红喝了不少酒,虽然没醉,也不便开车。 殷岚就凑上前,要给伍卫红开车。 这台车,是新配的,当时,伍卫红是元月三日来经开区报道,元月二日这边接到的通知,上官梦珺与林玉俏、宾艳阳商量之后,去订购的,到上一个礼拜,新车才到位。 新车到位了,司机没有到位,伍卫红自己能开车,也就暂时拖着,没提这件事。 殷岚没有喝酒,帮伍卫红开车,倒是挺合适。 第一次操作这台订制的新款大奔,殷岚难免手生,现在的车子控制面版,被人工智能产品搭车捆绑销售,搞得花里胡哨的,殷岚只好询问伍卫红,档位和其它控制按钮是怎样使用的。 等到殷岚熟悉了各个操作手法,他俩就掉队了。 两人打情骂俏的慢慢开车过去,殷岚就说这个车,开起来真的很舒服… 自然就讲到了她自己的那台现代,她说款式老旧,也不好开… 伍卫红笑着问她,想要换车了,是吗? 殷岚就说:“伍主任,您真是的,说是把我晋升为四大主妃之一,别人还以为根本就没这回事,您都不表示一下,还要我自己来开口,多不好意思啊!今天,我陪您过情人节,您给我换台车,好不好嘛?” 伍卫红狡猾得很,他说:“我都没有自主权啦,要不,你等下和上官主任去说?” 殷岚翘起了嘴巴,然后又嗲声的说:“伍主任,我就知道您会这样说,你专宠着上官主任和林主任,一点也不宠我。” 伍卫红笑着说:“我怎么没宠着你呢?” 殷岚就问:“您是要多宠宠我不?!今天这情人节,是不是该我来陪您呢?” 伍卫红说:“我不说了嘛,我没有自主权啊,你等下快打电话给上官主任,我跟你约了的!” 说着话,车子已经到了王冠KTⅤ城。 这么多人,林玉俏安排在里面第二进、四、五楼的一个超级豪华的复式大歌厅里。 上下两层,中间有金属架构的回旋楼梯,显得立体比较空旷。 一百多号人在这里分散后,并不显得有拥挤人多的感觉。 里面有多个大屏,包括壁挂的和悬在空中的。 沙发、吧台、茶几桌,陈列比较简约。 舞池铺有厚绒的地毯,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楼上楼下的功能差别较大,楼上一样可以歌舞,但占的空间就小多了,而是另外配有棋牌、茶台、按摩床椅,还有独立的宽大浴室,配有搪瓷的大浴缸。 楼下是卫浴混在一起的,而且,只有花洒淋浴。 站在回旋步梯上面,是可以放声K歌的,感觉那就是一个层递舞台,效果还比较好。 步梯下面的空间,也被利用了,陈列着长条带曲边的软面桌榻,供某些羞涩的男女使用。 伍卫红刚一进去,就被裹挟进了舞池,十几个人围着他一起蹦… 气氛正越来越好…越来越浓… 忽然,有人大吵大闹的,冲了进来…什么人这么不开眼呢? 171、楚瑶瑶也会发飙 来人不止一个,都气势汹汹的,满嘴喷粪,三个保安过来拦阻,根本就拦他们不住。 女前台将部门经理叫了过来,还叫来了四五名保安。 但是,那五六个闹事的男子,竟然在这里随手拖曳女人,嘴里还不干不净的,仿佛是挑肥拣瘦,骂骂咧咧… 那个部门经理,忙指挥保安们上来全力制止。 保安们冲上来,双方立即拳脚相向。 伍卫红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他忙打电话,报了警。 伍卫红报完警,大声的喊道:“都不要再打了,我已经报了警!” 可是,那闹事的人中间,一个年轻的大个,仍不肯罢手,口里还在骂,并说报了警也不怕。 那部门经理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也不答,只说:“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吧,警察来了正好,我还要举报你们经营色情业!” 不多久,楚瑶瑶就带着五六个人,赶过来了。 因为听说是有人在滋事斗殴打群架,楚瑶瑶提了一把短枪,带头冲了进来,她喝令刚才打架的人,都抱头蹲到墙壁下面去。 虽然都停了下来,但是,并没有人按她说的去做。 楚瑶瑶又大喝一声:“没听见是吧?双手抱头,蹲下!” 还是没人听她的。 那个大个,是本地人,他说:“你谁啊?在这里大吆大喝的?你是叫这些臭保安?还是叫那群骚女人?” 楚瑶瑶说:“嘴巴放干净点!蹲下,听见了没?说的就是你们几个。” 那大个说:“口气不小啊?我们犯了什么事?凭什么说我?知道我哥是谁吗?” 楚瑶瑶说:“你们骚扰女人,企图不轨,还不听劝阻,滋事行凶打人,凭这些可以抓你们吗?你哥是谁?我倒要听听…” 那大个说了他哥的名字,又说他哥是黑白两道皆通,劝楚瑶瑶少管。 楚瑶瑶听了他说他哥的名字,想了一下,记了起来,说:“什么玩意儿?过年前,见他可怜,放了他出去过年,怎么?又想进去?” 大个见说他哥名字,并没人卖账,又听楚瑶瑶喝令他蹲下,只得蹲下,其他几个人,也缓缓的蹲下,楚瑶瑶对后面的人说:“铐起来,都给我带起走!” “慢着!” 这时,一个叼着烟的男人,五十岁的样子,从门外走进来。他说,“为什么要带他们走?他们只是看见这里有人在卖春,想进来揭穿事实,不料,保安就来打人…” 楚瑶瑶用枪指了指那人,不让那人靠自己太近,她说:“少来胡说八道,这里都是我们辖区的工作人员,在这里团建,搞文艺活动,你们在此滋事打人,都给我带走!” 那人却说:“别拿枪来指,我玩枪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我们也是消费者,顶多也就是个误会。不过,哪有团建尽是女的…还这么多,分明就是些色情工作者…” 楚瑶瑶怒了,她说:“再胡说,连你一块带走!”说着,她就让手下的人铐人走。 那人又说:“慢!我看谁敢抓人!你与我不对等,我不想跟你讲,让开,我们走!”他企图带走那几个人。 楚瑶瑶说:“不对等?什么意思?级别不对等,你们违法犯罪都不能制止了?来这里滋事打人,那我只当你是流氓地痞,如果跟我回局里面好好说话,还可以酌情处理!” 那人很嚣张,挡开楚瑶瑶的手,就往里面走,边叫那几个人起来,边说:“给我起开!就是你们局长,也不敢在我面前放肆…” 楚瑶瑶发飙了,她上前一步,枪口直接捅到了那人耳朵窝里,大声说:“我现在以妨碍执行公务拘捕你,不要再乱动,小心我走火!” 说着,左手取铐子… 那人也声音软了下来,小声说:“请你们局长过来!” 围观的人,无不为楚瑶瑶竖大拇指,换了其她女人,刚才可能真被对方唬住了。 楚瑶瑶让人打电话给向清明,叫向局多开一台车过来装人。 十多分钟之后,向清明赶来了,他一进来,就大声问是什么事情。 还被楚瑶瑶用枪顶着的那人,就说自己是某省某市的某某领导,过来拜访战友。 向清明听对方说自己还是一方大员,他摇了摇头,叫KTⅤ的负责人,给准备一间空房子,又叫人把这几个,先带到那边空房子里去。 向清明又招呼伍卫红,继续娱乐,然后带着他们的人,都去那边空房子了。 原来,那个大个子,也就是那个本地人,在湛江当了几年兵,然后,就在广东那边跟着自己的老手掌后面,也就是刚才说什么不对等的那个人,包了点事业机关的工程来做,赚了一点钱,这一次,几个战友,陪着他的老手掌过来玩,他就把他们带到王冠KTV城来了。 结果,在点公主时,这个什么老领导叼,换了两三批小姐姐,他一个也没看上。 前台经理过来询问他要什么样儿的,他就说了,刚才他还看见一大群的美女,怎么不带过来给他挑? 前台经理无奈,又给他换了一批,结果,这人大声的叫她们“滚”,又喝问前台:“刚才那么多的美女,怎么这里一个也见不到呢?都去服侍谁了?” 这家伙,他刚才所见到的,是伍卫红那边的人。 他让那大个出来找找,结果,大个子发现了,美女们都在这里,转回去跟战友们一说,就都起身,过来要抢人,把这些人,都当作公主来抢了。 172、经开区也演宫斗 向清明听前台经理说了是怎么一回事,就又问闹事的那几个人,是不是这样? 那几个人就都说,是因为中午喝了点酒,确实是个误会。 向清明就说,过来娱乐,就好好娱乐,我们都会表示欢迎,但是不要乱来,那里都是我们经开区的领导,在举行团建活动,你们这样子搞,会引起诉讼纠纷的。 那几个人都表示,自己不是来闹事的,还是想继续去唱歌,向清明就放了他们,几个人说着谢谢,又斯斯文文的,去唱歌去了。 楚瑶瑶带着她带来的几个人先撤,并不是往回走,而是去了王冠KTⅤ城的里头。 向清明再过来跟伍卫红打招呼,伍卫红忙让人给他拿麦克风,又给他点歌,向清明勉强用他那破铜锣嗓子唱了一首。 林玉俏过来邀他跳舞,也跳了一曲,然后,就和伍卫红一起,到楼上来喝茶。 向清明是在伍卫红手上…调进局里面来工作的,可以说,伍卫红是他的老领导了,两个人很难得会坐到一起来喝茶。 闲聊中,伍卫红就问向清明:“我怎么没见你找个人结婚呢?” 向清明四十三四了,来局里工作快十五六年了,伍卫红确实没听说过,他找了老婆结过婚… 向清明只是笑笑。 伍卫红本来想说,要给他介绍一个,话到嘴巴边上,他又咽了回去。 抽烟、喝饮品、吃水果,两个人又闲聊了一会,向清明才起身,伍卫红就说:“以后常联系,有事给我打电话!” 向清明离去,伍卫红被几个人拖到麻将桌上,要他打麻将。 那边是韩琅为首,拖了另外两个姐妹入座,韩琅坐伍卫红对面。 那两个美女都说自己不会打,不许伍主任胡她们点的炮,韩琅也就跟着说,伍主任只能自摸。 然后,又强行要伍卫红格外加上了500元的码,三个人笑着赢伍卫红的钱,才打了三圈,伍卫红不断的点炮,输了五六千块,一把也没胡。 韩琅就笑着说:“我们今天都来陪你过节,这点礼物算什么咯!” 又打了一圈,又输了两千多,伍卫红就说打不赢,不打了,结果,放到屉子里的那点钱,就都被站在他一左一右的两名美女伸手瓜分了,她们就比打牌的那三个美女,还“赢”得多一些。 正是这两个美女一左一右的传递信息,伍卫红又怎么能胡得到牌?! 林玉俏本来还要安排晚餐的,上官梦珺那边打电话过来,说让伍卫红回去吃饭,而宾艳阳也表示,为了节约活动经费,晚餐就不安排算了。 宾艳阳是财务主任,平时的各项支出,最终都是她买单。 中午的午餐,十桌,包括酒水,两千一桌,可是,有的桌子上,白酒根本就没有开动,许多啤酒也没有人喝,但是,去买单时,林玉俏的小舅妈,收了她两万元整。 宾艳阳买完单,一个人最后离开。 一般来说,这种酒席,收两千一桌,确实很贵,但是公款消费,也就比较正常。只是林玉俏的小舅妈,并没有将回扣给宾艳阳。 宾艳阳开车要离开的时候,那老板娘拿了一条和天下过来,塞进了宾艳阳的车子里。 宾艳阳不好说什么,这个时候,听林玉俏又说要安排晚餐,她就打了电话给上官梦珺,让她叫伍卫红回去吃饭。 最后,宾艳阳说了,伍主任客气,好爱我们,每个人发520元,都回去吃晚饭,林玉俏也没表示反对,其她人,肯定更爱这520元,当然是好高兴的赞成了。 活动结束,各回各家。 宾艳阳去买单,问一共多少钱,前台说一共是一万二千元,不过,已经有人给买过了。 宾艳阳问是谁买的,前台说是之前闹事的那个人。 本来准备拿十万元搞这一次活动,结果就还剩下两万多。 还是殷岚帮伍卫红开车回来,她也没再去锦鲤庄取自己的车,一直将车开回到综合大楼前面。 回到屋里,上官梦珺已经把晚餐准备得差不多了,还准备了一瓶不错的红酒。 殷岚开酒斟酒,伍卫红就问上官梦珺:“上官主任,毛小毛没有过来吗?” 上官梦珺端上来一盆清炖海参,回答道:“小毛不是一直跟你们在一起吗?她没有给我打过电话,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其实呢,伍卫红当时在打麻将,他没有注意到,活动还没有结束,毛小毛就提早退场了。 殷岚就说:“毛小毛自己有车子,还比较早的时候,她就回家里去了。” 殷岚这不是明显在说,伍卫红给毛小毛买了车又买了房吗! 伍卫红笑了笑,说:“你不就是想换台车吗?说,想要什么样的?” 殷岚也笑着说:“伍主任,我就知道您最宠我了,我要是想一辆布加迪,您肯定会说我,那是狮子大开口,您就随便给我弄台玛莎拉蒂吧,好不好?” 一句话把上官梦珺都说笑了,差一点喷饭。 殷岚说:“珺姐姐,你笑什么嘛?” 上官梦珺笑着说:“我以为你睡着了…宾艳阳开的是什么车?林主任开的又是什么车?你开口就要几百万的车,亏你想得出来?” 殷岚却说:“我最小嘛!哪个男人不是最宠小老婆的?这个,你们也要来跟我争?不会吧?” 上官梦珺笑得更厉害了,她说:“谁要跟你争了?你自己用脚趾头想一想,林主任和宾艳阳,会答应支取这么多钱出来吗?” 173、向清明连连偶遇 向清明从KTⅤ房出来,刚刚来到自己的车子旁,就有人在跟他打招呼。 “嗨!帅哥!我道是谁呢?是向局你啊!” 向清明一下没认出眼前这个女人来,他在脑海里搜索。 “向局不认识我了?我们见过的,我是徐佳芬啊!” 向清明终于想起来了,财税所的徐佳芬,他忙笑着说:“徐大美女,你这身打扮,我刚才是真没认出来!不,是真不敢认!” 徐佳芬走近来说:“向局也学坏了,油嘴滑舌的!” 向清明就问:“徐所长来这边…干什么?” 徐佳芬伸出一双手来,摆了摆,说:“我听说这边做美甲的技术更好,就来做了做指甲。” 向清明看了看她那一双手…缤纷亮丽的指甲,笑着说:“你们女人享受的项目就是多!不聊了,啊…” 他说完,就准备上车走。 徐佳芬却说:“我坐你的便车回去,可以吗?” 本来,徐佳芬是在等她那小情人的车,这时候,遇见了向清明,就临时改了主意。 徐佳芬自己不会开车,她那小情人一起过来的,她在做指甲,那男生自然是难坐等这么久的,不知道转到什么地方去了。 向清明请徐佳芬上了车,一起返回经开区中心来。 向清明原想送徐佳芬到财税所,徐佳芬却问向清明,时间也不很早了,吃过晚饭了没? 向清明说才四点多钟,就吃什么晚饭? 可是,徐佳芬却没打算就放他走,说到茶酒楼上面,先可以喝喝茶,聊聊天,也就很快到了晚饭时间,又说她请客,就不能赏个脸吗? 于是,两人就近找了一家茶酒楼,喝茶聊天,聊天也聊得蛮愉快的。 吃过晚饭之后,也就快七点钟了。 向清明将徐佳芬送回家,徐佳芬请他上去坐坐,向清明表示要回去。 徐佳芬从刚才的聊天中,已经知道向清明是单身一人,她就说:“你回去不也没得什么意思?一个人呆着有什么味呢?在这里至少还有我陪你说说话!” 说着话,又来拉向清明。 犹豫再三,向清明还是没有上楼,他说他突然记起来,还有要紧的事,答应别人了的,差点搞忘了…又说下次…下次再来拜访。 徐佳芬比较失望,但也不好再强加挽留。 向清明还真有事,他匆忙回到局里,洗过澡,换了一套便装出来。 原来,丙焰灿搬到经开区这边来住了。 丙焰灿和伍溢涵结婚后,住进了银锦东方的豪宅,现在,伍溢涵怀孕了,她嫌银锦东方那里的楼层太高,再就是高档小区管理奇葩,出入又很麻烦,不便于她户外活动,便要丙焰灿搬来经开区住。 再说了,这样丙焰灿离他的分公司也很近,就有更多的时间来陪她。 丙焰灿搬到经开区之后,又重新感觉到向清明的人,还在日夜盯他。 住银锦东方时,向清明的人无法时常进入小区,而在经开区这边,向清明的人,就经常的出现在丙焰灿的住宅附近。 丙焰灿担心这些毛手毛脚的家伙,哪天就妨碍或惊吓到了怀孕的伍溢涵,所以,他经过思考,决定干脆约向清明见个面。 向清明走进一壶春茶楼,被服务生引到叫兰馨坊的小木壁茶艺室。 丙焰灿正端坐在木榻上,一位袅娜的茶艺师,正在准备整制茶艺。 丙焰灿见向清明来了,抬眼叫了声向队,又改口说:“现在应该叫你向局了…来!向局,请坐!”他伸手指向自己对面的木榻。 向清明略微迟疑了一下,脱下皮鞋,也端坐到丙焰灿的对面。 这时,茶艺师开始曼舞倾茶,她先来了一个回头望月的姿式,给向清明斟满了茶水,然后又来一个夜叉探海的姿式,给丙焰灿也斟上一杯。 丙焰灿示意向清明,口里说:“老战友,请用茶!请!” 两个对饮了一杯。 茶艺师继续舒臂展脖,下腰收腹,屈膝回眸,又给两人斟满。 还是向清明先开了口:“丙总,什么时候搬到这边来住的,乔迁之喜,也没见你请我喝杯喜酒?” 丙焰灿直说:“老战友,你这个装的功夫,除了脸皮子越来越厚之外,演技却是越来越差了,我什么时候搬过来的?你不清楚?” 向清明稍显尴尬,他喝了一口茶,把杯子放下,说:“我以为你是临时住一天两天,这样子,象是要久住了,好好的银锦东方豪宅,为什么不住呢?” 丙焰灿笑了笑,说:“还不是为了方便你向局,银锦东方虽然好,但是,你的人又进不去。” 向清明尴笑了一下,说:“这世界上,怎么会让我遇到你这种人,说话要说得这么直白吗?” 丙焰灿哈哈哈的大笑说:“我从第一天认识你那天起,你就应该知道了,我讲话是不带转弯的,我今天约你喝茶,也没有别的什么事,就是想跟你请求一下,能不能把你的人,稍微放远一点点,我老婆怀了孕,别惊到了她。” 向清明也哈哈大笑,说:“讨了老婆,变了?直男也知道心痛老婆了?!” 丙焰灿啍了一声,说:“你以为全世界男人都跟你一样,连老婆都没有,女人都不带多看你一眼?” 向清明还想争辩一句,忽然又明白过来,这是对方在掌握着话语权,自己又何必跟着他的思维转? 向清明说:“但也不会太远,你老婆不就是早晚在花园里散散步吗?早晚没人会去花园那边。” 说完,他把茶喝了,起身告辞。 出了一壶春茶楼,向清明来开自己的车,很不巧,一台车紧靠着他的车截停着,不移车的话,他的车是开不出来了。 什么人停车…要这样子停呢? 174、又是一个无聊人 没有挪车电话。 人家的车要一两百万,比自己的车好多了,也不好随便就去弄它,赔起钱来也麻烦。 向清明只好靠在车上等,看那车主就会过来不。 左等右等,连抽了好几根烟,也不见车主过来,这样子停车,本以为会是临停,车主马上就会来的,谁料白等了这么久。 向清明打电话叫人来拖车。 刚刚打完电话,两个女人有说有笑的过来了。 “好巧啊!向局!又碰见你了!” 当向清明从暗处站出来,正要冲拿钥匙遥车的人发火时,徐佳芬认出了他,高兴的打招呼。 向清明只好低调的说:“不巧…我等你们半天了!” “没有吧,我们才去做了个头部按摩,半天也说的太夸张了啊,我就说,这车子象是你的…你等我们干什么?哦,这个是我闺蜜,叫胡菁菁…” 徐佳芬说着,身体就靠了拢来。 胡菁菁,向清明当然认识。 但他们之间,似乎并不想相互打招呼,胡菁菁拉开车门,准备上车马上开走。 徐佳芬却拖住了她。 她又向胡菁菁简单的介绍了向清明,然后,就要拉着向清明一起去吃夜宵,既然一晚上能碰见了两次,那就是说明有些缘份,又怎么能够轻易放过呢? 胡菁菁还是钻进了自己的车子,她对徐佳芬说:“你到底还走不走?不走的话,那我先走了。” 向清明也说:“你快一点移开,我好把车开出来…” 徐佳芬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自己又上哪一台车呢? 她跑过去巴在胡菁菁的车窗上,跟她说了两句,然后,还是钻进了向清明的车子,说,就去她的家里,她准备好了夜宵。 两台车,一同回到徐佳芬的楼下,胡菁菁不太愿意去徐佳芬家,她说自己累了,想回去早一点睡。 徐佳芬拖着她,说:“一天睡那么久,对身体很不好的,向局在这里,一起去我家里面聊聊天,我等下做宵夜给你们吃。” 三个人一同到了屋内,徐佳芬又是拿水果,又是倒饮料,然后又说自己熬了白合粥。 闲聊了一会儿,徐佳芬起身去油炸羊排和鸡翅,然后,连同白合粥一起,端了出来,三个人当宵夜吃。 胡菁菁吃了一小碗白合粥,告辞回自己屋里去了。 向清明要走,徐佳芬把羊排都推给了他,让他吃完。 徐佳芬自己吃鸡翅,两个人你一块我一块的咬着,把油炸的两碟东西吃完,向清明起身要走,徐佳芬用背紧紧靠住门,不让他出去,微笑着,说让他留下来住。 向清明犹豫了一阵,说今天真的不行,他还要回去值班。 徐佳芬当然知道这是鬼话,但她就是不懂,为什么这个男人就不愿意呢?明明见他在犹豫…是有些想的,但为什么…还是要坚持离开呢? 徐佳芬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她也不想自己太没有尊严,就让他走了。 向清明从徐佳芬房里出来,并没有马上走,而是绕到了胡菁菁房间那边,敲了敲门。 胡菁菁刚刚洗完澡,包了一条大浴巾从浴室里出来,听见有人在敲门,她轻轻拉开一道门缝。 向清明却挤了进去,闪身将门关上。 胡菁菁瞪大眼睛,说:“你…要干什么?” 向清明说:“我不干什么,过来看一看,顺便告诉你,我没有在她家里过夜。” 胡菁菁说:“卑鄙!你在不在她家里过夜,关我屁事!”说着,她转身上楼,换衣服去了。 等胡菁菁换好衣服,再到楼下来看,向清明已经离开,还帮她把门带关好了。 胡菁菁关了楼下的灯,回到楼上卧室里来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了那碗白合粥的缘故,现在却睡不着了。 再说向清明,回到局里自己的休息室,躺在床上,也不能入睡。 他又想起白天,伍卫红带着那一百零几个美女,莺歌燕舞…伍卫红还真是土皇帝,三宫六院都不止了…这一个人又怎么忙得过来…五十多岁的人了…又怎么受得了呢? 向清明替别人操着这些空心,自己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连楚瑶瑶都不愿意搭理他… 他想:徐佳芬其实也挺不错的,但偏偏又碰见了胡菁菁。 早些年,他刚想去追胡菁菁…那时候,胡菁菁还经常在总局那边玩…突然之间,胡菁菁就嫁给了甲卫权。 他要是早知道,胡菁菁连数婚的甲卫权都肯嫁,自己早一点下手就好了。 向清明也有过较短的一次婚姻,他当时以为,自己要也是二婚了,就不好意思去追胡菁菁。 毕竟,胡菁菁是自己顶头上司的独生女儿。 这样胡思乱想了好一阵,更加无法入睡,向清明坐立不安的,时而站起来倒水喝,时而躺下,时而又起来上厕所… 到凌晨一点了,向清明还是翻来翻去的睡不着。 他干脆又爬起来,开了车子出去,赶到明霞宛,明霞宛还是夜市高潮时段,他进去,叫了一个小妹,带了回来… 175、向清明同居受挫 第二天下午五点,向清明捧着一大束鲜花,又来到胡菁菁家里。 胡菁菁对他说:“要是在十年前,我还是个小姑娘,你拿这一大捧花来,还真可能骗得到我。” 向清明问:“那你需要什么?” 胡菁菁冷冰冰的说:“我要的,你给不了…你走吧!” 向清明耍起了赖,他说:“走哪里去呢?我在经开区这边,又没有房子,你这里房子好大,一个人根本就住不了…我想…住你这里来!” 胡菁菁质问他:“你欺负我单身,是吧?” 向清明说:“谁要欺负你了?我是真心想住过来!” 胡菁菁想了一下,说:“随便你了,你要住也可以,那你就住楼下面…” 向清明就真的到楼下房间,选了有大阳台的一间卧室,住了下来,胡菁菁在楼上没理会他,随他自己在卧室里去铺设。 她想:免费的保镖,白要白不要。 第二天,胡菁菁睡到上午十点多,才迷糊着起了床,走到楼下厨房里找吃的,她发现,楼下冷清清的,向清明早已经出去了。 胡菁菁自己动手,煮了一小碗饺子吃。 到下午五点了,向清明抱着被窝铺盖,又上来了,胡菁菁拦在门口,不让他进,她问: “你这是要干什么?是要搬家到我这里来吗?” 向清明说:“你楼下的房间里,只有一条空调被,连垫的毛毯都没有,晚上睡着太冷…” 胡菁菁不等他说完,抢过话说:“冷?我又没要你睡这里,你快点把这些东西送回去…别人见了,还认为你和我在公开同居。” 向清明不愿意,他说:“我搬都搬过来了…再说,晚上真的冷。” 胡菁菁就大声起来,她说:“冷就别睡这里,滚!” 两人争吵起来。 徐佳芬恰好出现。 她昨天就看见向清明过来了,车子停在楼下面,到今早上才走。 这时候,又见向清明抱着被子毛毯等东西过来,徐佳芬就来看看,她想:原来是这么回事,胡菁菁是看中了向清明…难怪向清明那晚上,对自己犹犹豫豫的… 徐佳芬刚刚走过来,没料到正撞见这两人在门口吵着,胡菁菁不让进。 徐佳芬真搞不懂,昨晚还住在这,这时候为什么又不让他进门了呢? 徐佳芬忙过去做和事佬,问是怎么回事?胡菁菁说没什么事,她直接就将门关上了。 向清明抱着被子、毯子站在门口,又有徐佳芬看见,确实有好尴尬。 徐佳芬也不嫌事儿多,她让他把这些东西放在门口,又请他来到自己房里,问是什么情况。 向清简单的讲了一下,徐佳芬又问:“昨晚你们不还是睡在一起吗?” 向清明说:“没有,我睡的楼下!” 一句话把徐佳芬逗得哈哈大笑,向清明误以为,徐佳芬在认为他说谎,就稍微详细的解释了昨晚的经过,并说,自己一大早,就起来上班去了。 徐佳芬笑得更厉害了。 向清明不高兴的问:“笑什么笑?” 徐佳芬收住笑,问道:“你是不是不行?” 向清明不以为然的问:“什么不行?” 徐佳芬说:“当然是那方面,是不是有问题?那天我留你…你不干,昨晚上你住在她那里,竟然会一个人住楼下,知道冷,都不知道跟她睡到一起?我怀疑,不是不行我都不信。” 向清明有脾气了,加重了语气,说:“谁说了我不行?” 徐佳芬继续说:“行你就应该上楼跟她一起去睡,早上起来,再给她做个早点…还会有刚才这一出吗?” 向清明不信,他说:“不可能…她说了只让我住楼下面。” 徐佳芬说:“反正我不信,她都让你住进去了,还分什么楼上楼下?指定是你不行,要不,你先跟我试试,证明给我看看…要是真行的话,我再给你支招!” 向清明气得脸色发青,说不出话来,也不敢真的动。 徐佳芬脱下外套,扔到沙发上,又说:“你是真的不行吗?向局!”说着,又贴了上来。 这一句算是把向清明彻底点着了,他一把将徐佳芬抱过,三五下就解除了她的全部武装,将人扔进了沙发里… 完事之后,徐佳芬很愉快的说:“她不让你进门,你住我这里算了呗!” 向清明不答她,穿好衣服之后,坐在一旁吸烟。 徐佳芬就又问:“还是要去?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 向清明说:“你刚才不是说了…你有办法…” 徐佳芬暧昧的笑着说:“你别急嘛!你等下…把你那些被子毯子送回你车上去。” “然后呢?” 徐佳芬指了指自己的胸,说:“我说了你不要急嘛…我帮了你,有什么好处呢?每个礼拜给我一次?这总可以吧?” 向清明说:“可以…那你快说,有什么办法?” 徐佳芬穿好衣服,又找梳子,把头发整理好,再到里间补了补妆,把弄坏的口红、腮粉全擦洗了,又重新涂抹上。 弄了半天,两人下楼来,一同到胡菁菁的门口,徐佳芬让向清明把被子等物品抱走,她来敲门。 敲了好一阵,胡菁菁才打开门,见是徐佳芬,就自己转身,坐回到大沙发上。徐佳芬也跟了进去,站在客厅中间。 向清明把东西送到自己车上,又飞快的上来了,见门开着,就走了进去。 徐佳芬对胡菁菁说:“我做了他老半天的思想工作,让他把那什么破被子收回去了,妹妹就不要再生气了,走啊,一起去吃火锅!” 胡菁菁说:“我吃过面条了,要吃你们去吃!” 徐佳芬说:“妹妹,还在生气呢?一晚上就吃个面条怎么行?新涩汇有刚开的驴肉火锅,一起去整点,让向局破费破费!” 向清明马上接话,他说:“走啊!我专门请你,整一杯酒,向你道歉!” 176、酒不消愁易生悲 胡菁菁被徐佳芬拖着,三人一起下楼,向清明车子里塞了被子毛毯等物,结果由胡菁菁出车,来到新涩汇火锅店。 胡菁菁点了三斤驴肉,其它的,她懒得管。 三人涮完火锅,喝了一点酒,坐到晚上十点多回来,徐佳芬回自己屋了,向清明跟着胡菁菁到了她家里,胡菁菁收拾完自己,去卧室里躺平。 向清明也洗了脚脸,慢吞吞的上楼,到胡菁菁的卧室里,胡菁菁专注于手机电视剧,连眼都没抬一下。 向清明跟她打招呼,说话,胡菁菁就象是没听见。 向清明掀开一边被角,脱下外面的衣服,躺了进去,胡菁菁还是没有丝毫反应。 躺了一阵,向清明刷了一会儿手机,感觉无聊,把手机扔了,伸手去揽胡菁菁的腰。 胡菁菁条件反射一般,将身体弹开,说:“滚一边去,不要碰到了我!” “怎么了?”向清明问。 胡菁菁说:“你一身都是她的骚味,离我远一点。” 向清明明知故问,说:“谁?你什么意思?” 胡菁菁抬起头下,放下手机,伸腿就来了一脚,说:“还谁?徐佳芬呗,你们干了什么,还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身上有她的那一股味道,你自己闻不出来?离我远点…” 向清明闻了间自己,又爬起去,他想去冲洗一下,又发现自己没带衣服过来,他到一楼的浴室反复冲洗了两遍,拿条大浴巾包着,又上楼到胡菁菁的卧室里来。 刚走到床边,胡菁菁一抬头,大叫一声:“谁让你用我的浴巾的?” 说着,她站了起来,上前一把从向清明身上扯下她的浴巾,揉成一团,扔到了地板上面。 向清明尴尬了一分钟,上前要抱胡菁菁,胡菁菁踢了他手臂上一脚,重新钻回到被子里,口里说:“滚一边去!” 光着身子的向清明很无奈,只好故作镇定,轻轻掀起一点点被子,躺到了床边上。 睡到第二天九点,向清明忽然醒来,发现…有人巴在身上,他揉揉眼睛,看清楚了之后,突然一个翻身,将胡菁菁压到身下。 胡菁菁也惊醒了,大叫一声:“干嘛?你是要耍流氓吗?”她一脚往上顶起,滚身到了床边,下了床,抱着自己的外套,出卧室到楼下去了。 下去洗漱梳妆完毕,胡菁菁出门,开车出去吃早餐了,把向清明一个人扔在房间里。 接下来,一连数日,向清明虽然是住在胡菁菁家里,甚至是同居一室,触手可及,可就是没有碰得到她。 有时候,胡菁菁早出晚归;有时候,胡菁菁很早就睡…睡到半夜醒来,开机与人电游对战;有时候,胡菁菁通宵不睡…白天冬眠… 对向清明,能不说话,则一定绝不多说半句。 向清明心里憋屈郁闷,但好像是面对着一只刺猬,无处下口。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胡菁菁大姨妈来了,床上…床头柜上…都摆放着拆包的卫生巾或护垫,这让向清明越发感到伤脑筋。 他都开始怀疑人生了:自己仿佛是自投罗网…坠入了某个陷阱… 这些天,徐佳芬倒是过得很滋润的,每天带着她那小情人在家过夜。 她这个包租婆,这么大的一栋楼,虽然当初不是由她管,现在的租金,她去收时,按之前的,都比较低,一个月也还是有七八万,加上胡菁菁那里的三万,也是月入十万以上了。 所以,徐佳芬认为,自己养个小情人很合适。 徐佳芬以为向清明在胡菁菁那边很快活,因为,她跟胡菁菁象往常一样,到外面闲逛时,胡菁菁似乎心情总是很好。 这天中午,徐佳芬刚从所里出来,在所门口就碰见了向清明,她上了他的车,说一起找地方吃午饭,到了某个酒楼,才一进包间,向清明就关上了包间门,抱起徐佳芬就放倒在一旁的小沙发上… 事毕,徐佳芬就笑着问:“向局,从没想到你也有这一副猴急相,就好象从没吃过似的…不会是…你还一个人睡楼下吧…不可能…” 向清明不作声,他提起裤子,大叫服务员点菜。 徐佳芬故意叫了一瓶白酒,两个人对半饮了,半斤酒下肚,向清明稀里哗啦的,把什么都说出来了,他说:“这胡菁菁…简直就是个小魔女!” 徐佳芬说:“胡扯,还小魔女,快三十岁了,老魔女还差不多…要不…今晚上我过去帮你…我就不相信了…” 徐佳芬显然是已经喝醉了,她后面的话,就越说越离谱。 但向清明倒是觉得,有如酒逢知己,还说要再来一瓶… 而喋喋不休的徐佳芬,却巴在桌子边上,不动了,不久,连鼾声都出来了。 向清明平素并不喝酒,因为他酒量较浅,不敢端杯,一端杯子,别人必然会继续敬酒。 今天这半斤白酒,早已过量,只是他体质比较好,能扛上好一阵子。 他见徐佳芬睡着了,怕她着了凉要感冒,叫来服务生,扶她去楼上开一个房间睡。 他自己勉强驾车,回到胡菁菁那里,刚到门口,实在是撑不住了,就靠着门坐下去…坐到地上…昏过去…睡着了… 胡菁菁到晚饭后才回,见向清明这个样子,倒在房门口,地上还吐了不少,她先是开门进去,没打算怎么理他,后来发现不对,才将他弄进屋。 向清明发着烧,混身筛糠一般的颤抖。 胡菁菁只得打了120。 进了医院,情况不怎么乐观。 因为,向清明先色后酒,之后,又睡在楼道口,冻了好几个小时,正所谓酒色之后受了寒,铁打的好汉也易亡。 177、四婚娶了蓝盈盈 开年之后,甲卫权一直忙。 彭老板现在财力明显雄厚一些了,采石矿场那边,他又新开了十来个场口,一一租给了别人。 那条省道还没有完工,又新接了一段通往高速口子的高等级公路,全长11.3公里,总投资五个亿,这当然是甲卫权操作的。 另外,他还抢到了一个…高铁新线站口的地下商城…的基建标,又是两个多亿的项目。 工程一下子做不完。 甲卫权感觉新的一年里,自己的财运好旺,他认为,这都是那一对孪生姐妹…破处时带给了他的好运气。 甲卫权给她们在某艺术学院旁边买了房,准备好她们俩下半年入学后,就近好有新房子住。 又把那个省道两旁绿化的项目,给了那对孪生姐妹的爹。 甲卫权也给自己制订了新目标,每个月,至少要找两个象她们俩一样的,以保持自己长久的财运。 创文创卫,精准扶贫,综治工作,乃至文教宣传…这一些琐碎工作,甲卫权突然不感兴趣了,他偶尔也过问一下,然后,就是高建国在真正过问。 甲卫权感觉,这一段时间里,高建国跟自己在工作上合作得很不错,不但没有跟以往一样,和自己抢那些大大小小的工程项目,反而是一门心思都放在了那些琐碎的工作上。 高建龙也跟甲卫权走得比较近了,时不时的晚上出面组局喝酒,互相交换风月心得。 一次,在高建龙组的酒局上,高建虹中途到场,跟甲卫权拼了不少酒,两人都喝得醉醺醺的,酒局结束之后,相互携手搀扶着出来找车,甲卫权没有上自己的车子,而是一起上了高建虹的车。 高建虹大声的吩咐司机:去碧云天开房,开一套帝王居! 两人再次携手搀扶着进电梯,没有让司机送上楼去。 碧云天的帝王居套房,是全市最高规格的酒店房间,两人嘻哈…胡言乱语的进去,服务生开门开灯开空调开饮用水,问他俩有什么需要。 高建虹吩咐服务生,先开热水泡澡,她又补充说,叫两个小妹来搓澡。 服务生开好浴池热水,配放好各种清洗液,又让水面飘满了蔷薇花瓣,这才下去。 这两个人,还穿着保暖的内衣内裤,就进了浴池,互相撩水,口里还是在不停说着荤话。 两个来搓澡的小妹,费了许多的气力,才帮这两人,把浸湿贴得绷紧了的保暖衣服脱了下来。 高建虹说不先喝一些水,泡澡泡久了时,就会脱水。 搓澡小妹正要去给他俩拿矿泉水,高建虹说喝冷水不行,她自己从浴池中爬出来,取了两个玻璃茶杯,又从自己的包里拿什么东西,泡了两杯茶端过来,把其中茶叶较多的一杯,递给了甲卫权。 高建虹和甲卫权边喝茶边泡澡,两位搓澡小妹,在洗刷他们身上的污垢。 浴池里在不断添加热水,溢水排水口,也在不断的排出污水。 而这两个人,也一直没有停嘴,聊的是越来越有兴致,高建虹贴了上来,负距离…嘴几乎对着嘴,聊得越来越深入。 高建虹说,要甲卫权赶紧结婚,她来作媒,娶了蓝盈盈。 甲卫权说他单身惯了,结什么婚?天天都是新郎! 高建虹就说,她知道甲卫权女人多,但是,这样子就更应该结婚,找一个老婆,可以免掉很多人的口舌。 甲卫权全身热流涌动,汇聚丹田,又直通羞穴,膨胀得不得了,他看着高建虹一直没歇着的双手,说:“娶蓝盈盈又有什么好?” 高建虹说:“蓝盈盈漂亮,这个不要我来多说,全市也找不出几个来,你那么喜欢她,除夕夜还邀她一起跨年。” 甲卫权表示,正因为她漂亮,他才会找她玩,玩就不至于要谈到结婚。 高建虹把自己整个身子都架在甲卫权身上,双手抓住浴池边,继续说,蓝盈盈现在也是城投公司的商务总经理,你们俩的结合,是强强联手,就相当于是城投公司与你们联姻,可以拢下全市所有的业务。 这可能才是高建虹的内心话,甲卫权也觉得她讲的很有道理,但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兴奋,说结婚的事,等一下再商量,先把眼下的婚结好了要紧。 两个搓澡小妹帮忙,将他俩弄出了浴池,再急忙帮着擦干他俩身上的水,而甲卫权显然没顾及得这么多,他两眼寻找更合适的位置…把高建虹抱了上去… 过了两天,传出甲卫权要大婚的喜讯,很多人在交谈打听,这一次,甲卫权娶的又是哪一位大老爷家里的千金? 没有人知道,蓝盈盈是谁家的千金?倒是许多人都知道,她是城投公司的公关经理。 很快就发喜贴了,婚房就是银锦东方里面,甲卫权从朱祐彬手里买来的那一套房子。 婚宴设在喜羊羊大酒店的一号大厅。 二月二十八日,大摆喜宴,男女双方,都没得高堂上亲。 倒是八位伴娘很抢眼,薄露透的在台上站了个把小时,那八个伴郎,就显得猥琐多了。 司仪雅俗共赏的讲完所有半荤半素的段子,喜宴就开始了,虽然只摆了四十多桌,但热闹气氛,还是相当的不错。 礼薄上,只收了五十来万礼金。很多品人,没有上礼薄,甚至人没来婚礼现场,但是,钱应该是早到了。 蓝盈盈一袭纯白婚纱,让现场无数人激动。那些和蓝盈盈有过肌肤之亲的,绝大多数是没来,因为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是些老头子了,要么已退休,要么已退居二线,也有极少数几个,还混在人群里面,乐呵着随喜。 高建虹是城投公司的董事长,这天俨然就是蓝盈盈的娘家人,忙前忙后的,一张笑脸,又热情,又妩媚。 在高建虹的精心安排下,喜宴敬酒环节,甲卫权滴酒未尝,只喝了几杯雪碧,充当白酒把其他人忽悠了过去。 喜宴结束,归于洞房,其他人各走各的路,包括那八个伴郎。 甲卫权和蓝盈盈,返回银锦东方这边,一推开婚房的门,八位伴娘,全都在这洞房里,她们已经静候多时了。 又与上次在碧云天一样,甲卫权不知道自己已经喝了高建虹准备的东西,他望着那八位笑靥如花、全身白玉一般的伴娘,兴奋起来。 一鸟九凤凰…凰凰不一样。 178、安排甄灵娜工作 再说丁有才,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整体搬迁的前期工作。 甲卫权与蓝盈盈闪婚,又让丁有才损失六万元,这一次没有请他写礼薄,而是高建虹安排的几个年轻人。 乙丽颜没有来喝喜酒,丙焕钱也没有到,他还在S省,还没有回来。 丁有才帮乙丽颜写了二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块钱的礼,他自己也一样,所以说,是又损失了六万块。 喜宴上,丁有才认识到了一个失意人,但是,他并不知道,那是失意人。 这个失意人,她就是李楠蓝。 虽然,从一开始,李楠蓝就没有想过要嫁给甲卫权,而且,前不久,她还主动提出要解除包养合约,只是甲卫权单方面不肯。 但是,当看到甲卫权娶了蓝盈盈,李楠蓝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跟了他好一段时间了,他却从来没有说过要娶自己。而这么快,他就娶了这么一个花瓶,长相比自己可能还要逊色一点点。 李楠蓝参加这个喜宴,纯粹是想来看看,蓝盈盈究竟长什么样子,她也没得到请贴,是自作主张的跑过来的。 碰巧,就和丁有才坐到一桌,两人坐在一块,见不断有人过来跟丁有才打招呼,李楠蓝才知道,这个两耳鬓发露白的人,是教育局的局长。 聊天时,李楠蓝说自己开了一个琴行,做的是钢琴生意。 丁有才问她,琴行生意好不好?李楠蓝就说不好,又说如今学钢琴的,可能是真的没有了,都去学英文、学电脑、学唱歌舞蹈化妆、学土木工程、学经融管理… 吃饭的时候,李楠蓝也倒了一杯白酒,当甲卫权挨桌过来敬酒时,她跟甲卫权碰了杯,一口干了。 然后,李楠蓝就巴在桌子边上。 丁有才见李楠蓝似乎很难受,应该是酒醉了,他早早离席,扶了李楠蓝出来,在酒店门口帮她打了一辆车。 然而,出租车司机见李楠蓝倒在座位上,便不放心,怕出了事要担责,又怕她吐在车上,就拿了一个塑料袋递给丁有才,要他陪着送过去,要想吐的话,就吐在塑料袋子里。 也没有多远,不过十分钟,就到了李楠蓝的琴行,丁有才扶了她下车,帮她付了车费。 琴行生意可能是真的不好,李楠蓝仅请了两个美女员工,偌大一个琴行,里面就这两个柜员,再无他人。 李楠蓝让丁有才参观了自己的琴行,丁有才感觉还很好,这琴行有档次,也有一定的规模。 美女员工倒了热开水来喝,见李楠蓝似乎是头晕,就扶她上楼去休息,丁有才请回。 打电话叫来小董接他,丁有才被李楠蓝的姿色迷倒,心里还在意乱神迷的,他也并不知道,李楠蓝与甲卫权是什么关系。 难得有这半天不忙,小董将丁有才拉回自己家里,干了一回干柴烈火的事情,丁有才的脑子里,总是把小董幻想成李楠蓝,一直贯穿了整个过程。 小董又提起甄灵娜的事,说甄灵娜等下会过来吃晚饭。 丁有才就说,那快去买一些狗肉回来。 他躺在屋里休息,小董去附近菜市买菜,按照丁有才的吩咐,买了一大腿狗肉,带骨头一起,有六斤多,还买了火锅底料,另外,买了两斤秋葵,一包枸杞,两条小鳜鱼,青菜木耳粉丝若干。 丁有才开始大展厨艺,准备做狗肉火锅,为此,小董又去买回来一只较大的电火锅。 四点半做完家教,甄灵娜直接来到小董的家里。 前文说过,小董名叫董衣姮,这名字跟她的个人形象,很有些不相符,叫董二妹似乎还是不相符,叫小董可能是最靠谱的。 甄灵娜现在却叫她依依,把这一个双手能敌猛汉的女子保镖,直接叫成了林黛玉。 甄灵娜袅袅娜娜的走进来,高跟鞋清脆的击打着地板砖,她高声说:“依依,我过来了,累死我了,等下老板过来,我要好好的整他一个,彻底放松放松一下,好不好?” 小董正坐在客厅里剥蒜仔,听了这话,实在是忍不住要笑,她说:“甄灵娜,这事这别来问我,自己去问老板!” 说着话,将嘴往厨房方向努了努,甄灵娜轻轻走过去,探头往厨房里瞧了一眼,长长的伸了一下舌头。 丁有才回头看见了探头探脑的甄灵娜,甄灵娜忙说:“老板,原来你在这边…我…你都听见了吧?嘻嘻…” 丁有才说:“我在给狗肉起油锅…啥也没有听见。” 甄灵娜走进厨房,小声的在丁有才耳边说:“老板,你真的没有听见…我说晚上…我要好好的吃你一顿…你行不行…怕不怕呢?” 丁有才哈哈大笑,也学她小声的说:“你没见我在准备狗肉火锅吗?还有…这么多秋葵…看见没…枸杞可以当饭吃…我只问你,怕不怕?” 甄灵娜伸手搂住丁有才,说:“我怕什么呢?只怕你已经…已经那个了…看依依坐在那里…那个老实样子,就知道了。” 两个人在厨房里打情骂俏的,小董在外面喊:“甄灵娜,你把我当空气,是不是?” 甄灵娜这才走出来,蹲着一起剥蒜仔,口里说:“依依,你凶什么凶?我好久没看见老板了,还不得多卿卿我我一下!” 小董不让她剥蒜仔,说:“乱来!罚你去把两条鳜鱼杀了弄干净!” 甄灵娜翘着一张嘴,过去剖鱼弄鱼内脏,丁有才担心她弄破鱼胆,接手干去了。 晚上,三人一起吃狗肉火锅,大块朵颐,不得不说,前面这二十几年,丁有才在搞吃的这一块,还是小有成就,弄出来的东西,味道挺不错。 边吃就边说起了甄灵娜工作的事情。丁有才说快了。 甄灵娜撒娇,塞了一个秋葵到丁有才嘴里,说:“老板!你就别卖关子了,直接告诉我呗!” 丁有才就说了,经开区那边,要新设一个教育办,之前,那一片先是由实验中学代管,后来,临时组了一个中小学教育联社,还是以实验中学的领导班子为主,加入了几所小学的校长,共同管理。 现在,经开区规模已经很大了,管理也要走上正轨,设区教育办,这是势在必行,如果一个不够的话,那可能还得设两个。 按丁有才的意思,他准备把甄灵娜安排进经开区教育办。 179、余尤问计于余杏 余尤突然到余杏家里来走动,还带着甲夏来一起过来,她母亲帮她抱着这孩子,三个人一起打车过来的。 这天是二月二十六日,余杏也已经听说了,甲卫权又要举行婚礼,她不由得在心里咒骂了许多遍。 余尤母子三人一起到自己家里来,难道,也是跟甲卫权的婚礼有关? 余杏,她在年前又离了。 她实在是跟她那老公过不下去了,她这一辈子,大势已去,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现在所住的这套房,本来就是余杏自己花钱买的…自己还的房贷,所以,离了之后,前夫直接搬了出去,不过,却分走了家里的十万元存款。 按余杏自己说,这十万元,也是余杏自己存下来的,是她近些年的年终奖,一点点存起来的。 而她这个前夫容一春,虽然长期担任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主任,却一分钱也没有挣起回来。 容一春做了长达九年的关工委主任,怎么会没挣一分钱? 但是,结婚这近三十年里,除了头两三年之外,再后来,余杏确实是再也没见过他的钱,连容一春的工资,她都没见过一分。 这退了休,余杏终于是离掉了,一个人过,倒觉得人自在了,深更半夜里,再也没有那些来历不明的女人,来指着她的鼻子叫她滚,而容一春,也帮着那些女人,一起骂自己烂货。 春节里,正月初四,余尤破天荒的来给余杏拜了年,她一个人来的,她母亲在家里帮着照看甲夏来,没有跟着一起过来。 余尤的母亲,余杏叫她老弟媳妇,是余杏娘家唯一的堂弟…的老婆。 余尤长得很象年轻时的余杏,身材还要稍微高一点点。 可能是听说姑姑离了婚,一个人过,余尤才来拜年的,余杏倒也没说什么别的,还留她在家里吃了午饭,亲自下厨,给余尤炒了几个菜。 这才过去一个来月,余尤又跑来串门,余杏心里就存有猜测。 余杏仔细看了看孩子,她觉得这甲夏来虽然姓甲,却没有半点象甲卫权。 相比之下,她儿子小丁,就简直是一个模子铸出来的,象极了甲卫权。 余杏说:“听说他又要结婚了?” 余尤突然抹了一把眼泪,说:“姑姑,我之前,总以为自己比姑姑强些,不会步姑姑的后尘,真的没有料到,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余杏又看了看甲夏来,说:“你肯定比姑妈强一些,多少得到了一些东西,还没有给他生孩子。” 余尤眼里显出一丝惊慌,她说:“姑姑,这话可不管乱说…小心被人学了舌去,那到时候,我就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余杏愤愤的说:“人家都要结婚了,你还怕他个屁?他就根本没想过孩子的事情。他假如真的在意孩子,那不早就跟你结婚了吗?” 余尤听了这话,耷拉着脑袋,不吭声。 她母亲说:“姐姐,要也只怪尤儿命不好,性子又犟,当初我是反对这事的,好说歹说,也听不进去,被田胜这家伙骗得昏了头,如今说什么,都没什么用了。” 田胜,是余尤母亲娘家表兄的儿子,这一门远房亲戚,其实是极少走动的。 直到那年那一天,田胜遇见了刚刚高中毕业的余尤,才频繁的走动了起来。 余尤长得漂亮,落落大方的样子,看上去,根本不象是个农村姑娘,城里面的大家闺秀,又有几个能有她这种好水色? 田胜有钱,特别是对于余尤的父母来说,那就是无法高攀的大老板。 没多久,田胜就将余尤带进了城。 真实目的,那只有田胜知道,其中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田胜一眼就发现,余尤简直是余杏年轻时的翻版。 果然,甲卫权一见余尤,当晚就包养了她。 余杏听她老弟媳妇提到田胜,她也见过田胜,倒真的觉得,这孩子是有些象田胜,只是肤色挺白,这一点遗传了余尤的。 事已至此,说什么好呢?余杏嘴里连骂了甲卫权几句畜生、猪狗不如、猪狼变的… 余尤却小声的问:“姑姑,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可想吗?” 余杏想都没想,说:“你可千万别乱来,如果你闹的话,那只会加速他的翻脸,他决定要跟谁结婚,是根本不会因为你去闹,就会作出改变的,哪怕结婚当天,你去婚礼上面闹,根本不会对他构成影响,只会自取其辱。” 余尤本来想抱着甲夏来,去求甲卫权娶自己的,这也是田胜给她支的招。 听了余杏这么说,余尤来之前,刚刚鼓起的一点勇气,已经荡然无存了。 她知道,对甲卫权的了解,余杏肯定比自己深刻。当年余杏已经怀了甲卫权的孩子,还是被他轻松的抛弃了,不可能当年余杏没去求着他,不可能没闹过。 余尤也知道,事后,这么多年了,甲卫权就从来没有再过问过余杏母子,没有给过亲儿子一丝一毫的好处。 所以,余尤今天过来,与其说是找姑姑商量,不如说是让自己彻底死了这份心。 只是田胜一直在自己耳边怂恿,要自己去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以甲夏来做要挟,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嫁给甲卫权。 余尤小声的说:“姑姑教训的是,我听进去了,就是那个…田胜他总是来催逼我,说我必须嫁给甲卫权…” 余杏说:“别信他的…一听你说…那也不是一个好东西。你跟他说,如果真的去闹,有可能什么也得不到,之前给的,都会被他要回去,还有,如果让甲卫权发现了孩子的秘密,那个田胜不存会一无所有,死了都不知道有不有人收尸…” 余杏见余尤只是点头,不说话,她就继续说:“你只能这样,今后多找些借口,问他多要一些钱,不然,你们母子,以后可能还不如我。” 余尤偷偷的来看余杏,又打车偷偷的回去了。 所以,甲卫权大婚那天,也没见到余尤的影子。 余尤让自己一直过着平静的生活,要是她知道真相,就连她住的这套房子,也已经是胡菁菁的,不知道她又会有什么想法? 180、乙丽颜身陷囹圄 乙丽颜为什么没来参加甲卫权的婚礼? 这倒不是因为甲卫权四婚。 而是因为,乙丽颜被人告了,她正被关押在冰冷的看守所里。 告她什么? 告她非法集资、诈骗,涉案金额高达一亿四千多万。 这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在整个春节,包括春节之前那一段时间,乙丽颜推出了大型的惠售商业活动,被吸引,来充卡办VIP的,特别的多。 因为充10万,送2万,充20万,送5万。 在这种把钱放在银行,都每天贬值的时代,黄金珠宝是有一定吸引力的,更何况是充10万送2万、充20万送5万?试问哪一家银行,对存款顾客有这么高的年化率? 其实,生意一直很冷静,乙丽颜才想起要开始搞活动。 之前,她本来只想躺平式的经营,每天有一点营业额,赚的钱够花就行了。 可是业务实在是差,利润又低,而家里那一点家底,又不够乙恋折腾几下,她才想出搞一搞跨年促销活动。 可是,小额的活动,充值一万打九折,根本就不能吸引人,搞了多日,除了之前认识的那点熟人来捧了捧场,之后,又是冷冷清清的,即使是临近过年了,仍然是看不到旺季要来临的迹象。 于是,乙丽颜下了一记“充10万送2万、充20万送5万”的猛招,她原以为,不会有太大的反响,毕竟来充10万20万,不是小数目,一般人都掏不起,掏得起也不会这么掏吧? 谁都没料到,同期的楼市太火爆了。 总有许多人先知先觉,赶紧把手里投资的房子卖了,高位出手套现,一大把钞票抓在手里,高兴,喜悦,他们在寻找新的投资项目。 到乙丽颜这里来充VIP,只是他们的一种投资小尝试,拿出20万来,只不过是…他们炒房的利润之中的一点点。 别看一亿四千万是巨款,其实只需要1400人,每人充10万。 借着春节期人们交流频繁的优势,客带客一发不可收拾,当乙丽颜发现会员费已经过了亿,她自己都有些不相信,可是,这根本就停不下来。 要不是被告了、又被抓,那数字还会继续攀升。 被抓之后,乙丽颜才感觉到,事情可能有点大。 她不知道是谁把自己告了。 按照她自己的想象,这都是熟人介绍,客带客,带来的,自己并没有广泛的做宣传,那么,熟人又怎么会把自己给告了呢? 其实,告她的这个人,还真的算是熟人,可以算是老熟人了。 这个人就是金雅芝。 之前,金雅芝来开过会员,按当时的活动顶格,她充了一万元,也没有消费。 前不久,房价大涨,金雅芝家拆迁棚改,丁有才曾帮她向丙焕钱又讨要了一套96平米的房子,拥有两套房子的金雅芝,决定趁着高价,把面积较小的那一套,也就是96平米的这套,出售。 房子还没有建好,不过,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棚改安置房历来价格低,能趁机卖个好价不容易。 最后,金雅芝以一万元整每平米的价格,将那套房子卖给了别人。 喜获数百万,金雅芝得好好犒劳一下自己,所以,在正月初五这一天,她想起自己是乙丽颜的会员,还有一万元会员卡,乙丽颜的珠宝店,给她发拜年信息,也是从除夕夜,一直发到了正月初五…那她金雅芝,何不去卖些珠宝首饰呢? 去了之后的结果,是金雅芝又充值了十九万,合起来也是二十万,充二十万送五万,会员卡里有二十五万。 她卖了一条粗项链,一个重的手镯,都是黄金的,花了五万元左右。金雅芝认为黄金能保值,所以她回到家里,心情还是挺好的。 过了三天之后,金雅芝因为听人说,如今投资黄金,才是最保值的,她又来到乙丽颜的珠宝店,想把会员卡里的钱,都用来买作黄金。 可是,柜员却告诉金雅芝,她充的20万会员卡,当时充20万送5万,一共是25万元额度,当日已经买了将近5万元黄金,只能再买10万元黄金。 金雅芝问为什么? 柜员说,当时充会员时,是有会员相关条款约定的,其中就包含这么一条,充20万送5万,最多一次只能购买15万黄金,其它10万,可以用于购买铂金、钻石、玉石…等其它类珠宝。 金雅芝说她并不知道,她就是认为,充20万送5万,是可以马上购得25万元黄金的。 柜员说这怎么可能? 金雅芝也没再买黄金,她很不高兴的返回局里来。 在经过乙丽颜家前面时,金雅芝本想打电话给乙丽颜,好去她家里面,问一问她,珠宝店会员的相关事情。 正好,就看见丁有才从乙丽颜家里出来,乙丽颜将他送上车子,两人还互相挥了挥手…相互道别,然后,小董开着车,一溜烟跑了。 金雅芝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 回到局里面(她暂时没地方住,一个人一直住局里面),金雅芝越想越生气,想自己这个年过的…跟个孤寡老人毫无区别。 这丁有才,到正月初八了,连个问候语都没给她发过,却还专门跑到乙丽颜家里去拜年。 金雅芝认为,自己之所以有今天,婚后种种的不幸,就是因为这个乙丽颜。 当年若是嫁给了丁有才,又怎么会混成这样?以至于现在,连一子一女都会没有?孤身一人,也太寂寞了。 就又想到那个会员的事,说了充20万送5万,却又不能全部选购黄金,这不就是诈骗吗? 于是,又过了十几天,金雅芝左思右想,越想越不能原谅乙丽颜…就拿起电话,把乙丽颜给告了,告她非法集资,涉嫌诈骗。 当时,虹姨没得时间再来顾及这些事情,是辖区内的派出所,在进行调查取证。 不久之后,艾影晚一到任,就碰上了这么一起经济大案,她当即决定,要把自己的第一把火,烧旺一些。 于是,艾影晚派人,立即抓捕了乙丽颜。 181、丁有才徒劳无功 乙丽颜被抓,珠宝店也被查封了。 乙恋跑到公安局里来找人,之前,乙恋在这边上班时,相识好过的那个网警芸芸,她告诉乙恋,这个案子是新来的艾局亲手抓,找别人,只怕没啥用。 乙恋手里没啥钱,他跟芸芸借了五千块,把自己的钱凑上,买了两瓶珍品海之南,又买了一套高档护肤品,提着来找艾影晚。 艾影晚先还被乙恋的帅气给吸引住了,跟他和言悦色的讲话,还夸他买的这个品牌的护肤品,正是名媛圈里刚刚流行的。 后来,听他说是专为母亲乙丽颜而来,提着他的东西,就要往外面扔,乙恋慌忙抢了过来。 艾影晚破口大骂,骂乙恋是恶意来陷害她的,还把些什么破东西,提到她办公室里来,一点教养都没有… 乙恋见这个人不能好好说话,只好提着东西出来,在一楼见到等他的芸芸,芸芸大概已经知道了,就叫乙恋赶紧去找楚瑶瑶,看楚瑶瑶能想什么办法不? 乙恋先打了电话给楚瑶瑶,照样提着刚才那两样东西,找到了楚瑶瑶。 楚瑶瑶说,这个事情,找她起不了作用,顶多是让乙丽颜这几天,在看守所里过得稍微好一点。 要想解决问题,要么,你去找甲卫权? 乙恋从心里面恶心甲卫权,不想去找他,乙恋说了,找甲卫权也没有用,他要是想帮忙的话,那老妈不可能还关在里面,已经关这么多天了… 楚瑶瑶想了想,说:“其实还有一个人…” 乙恋忙问:“谁?” 楚瑶瑶说:“丁有才,你认识他不,你先去找他…” 乙恋这时候才想起他丁叔叔。 那只得去找丁有才想办法了。 楚瑶瑶收了那套护肤品,她说丁局要了它也没啥用,你把这两瓶酒带给他就行。 乙恋打电话给丁有才,丁有才要他好好呆在家里,别到处去乱跑,他说自己正在想办法,律师也请了… 乙恋打完电话,一个人在车子里哭了起来,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感到很无助。 他只能等丁有才的消息了。 丁有才是在甲卫权婚礼之后一天,才知道乙丽颜被抓了,因为这个事情,就没有怎样扩散。 吃喜宴那天,丁有才没看见乙丽颜,只是以为乙丽颜不愿意来,他就帮她代写了礼。 第二天去局里上班,崔主任忽然进来跟他讲这件事,崔主任说,他也是刚刚听他老婆讲的。 丁有才就问是什么原因被抓?抓进去多久了? 崔主任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珠宝店吸收会员,被人家告发了,说她是非法集资。 他又说,应该有三四天了。 丁有才想了许久,就打电话给甲卫权,甲卫权洞房那一天,一鸟九凤凰,从下午三点左右入洞房,到现在都没出去,睡得跟死猪一样,哪里又会接丁有才的电话? 丁有才又打丙焕钱的电话,结果…是关机。 直到这天晚上,丁有才才打通甲卫权的电话,跟他讲乙丽颜被抓的事。 甲卫权却反过来劝丁有才,说这个事情,不是丁有才该管的,就不要管,要注意自己现在的身份… 看来,甲卫权是早就知道乙丽颜被抓了。 但是,艾影晚现在正与甲卫权搞暧昧,在小组里,甲卫权也很想拉拢艾影晚,他当然会全力支持艾影晚的工作。 丁有才没想到甲卫权是这个态度,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 这件事,就算是自己不说,就凭乙丽颜本人,甲卫权是不是也应该有所考虑? 丁有才对甲卫权,真的还是很不了解,他自己在丁有才那里碰的钉子,吃的亏,还少了吗? 但是,丁有才就是这样的人,他看人,还远不如余杏看的明白。 一连几天,丁有才都在瞎忙,不得要领,最后,他花钱请了一个稍有名气的律师。 这个律师姓李,李律师通过对案情的了解,给丁有才分析了一番,他认为,乙丽颜并不构成犯罪。 丁有才听李律师讲得头头是道,也就放下心来,所以,乙恋给他打电话,他让乙恋不要到处乱跑,在家里静候佳音就是。 很快,乙丽颜的案子,就开庭了,艾影晚做足了功课,又亲自安排了公诉律师,那个同她一起来的政法楚老爷,并没有表示任何意见。 法院认为案情并不复杂,待稍作整理之后,再择日宣判。 整个审理过程中,那个李律师被当作了空气,他所作的种种辩论,要么被公诉律师抢断诡辩驳回,要么就是被法官讥笑式的漠视,另加冷嘲热讽。 又过了一天,开庭宣判:非法吸收存款多达一亿元以上,处以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鉴于乙丽颜本人,很配合本案审理,经合议庭合议,从轻判处乙丽颜有期徒刑7年零六个月。 大致意思如此。 这就是丁有才等来的好消息。 因为两次开庭,乙恋都有到场,第一次他已经预感不好,而这一次,听到给他老妈的宣判结果后,他差一点就冲上去,要搞死那个法官了,丁有才死死的拽着他。 见到乙丽颜被两个法警推走,乙恋当即晕倒在地上。 这是乙恋出生以来,感受到的最大挫折。 丁有才好不容易将乙恋弄回家里,乙恋却不理他,还恶狠狠的叫他“快滚”。 乙恋的脑海里,一直反复出现乙丽颜被宣判那一刻的画面: 乙丽颜在高声大叫“不服”,并且大骂公诉律师和法官:“你们都是骗子,伪君子,合起伙来骗我,说最多只够判我三年,骗我好好认罪…” 182、高老头死后告别 高老头真的死了。 也就是甲卫权四婚之后的第三天,三月三号。 甲卫权本来是想,也象征性的带着蓝盈盈,去外面转一圈,比如说去泰国,做一个简短的蜜月旅行。 可是,高老头死了,高建国和高建龙兄弟,双双来报丧。 高老头死在省城,死尸停放在“人踪仙野”殡仪馆。 甲卫权必须去吊丧。 其实,高建英早就预料到,高老头快要死了,只是其他高家子女,对高老头并不关心,不知道高老头身体的真实情况。 高老头但凡能动、能吃东西,就一定要设法去折腾女人,被她花钱请来的女子,常常是家里面暂住着好几个。 才从医院里把吊瓶摘下来,高老头就会忙着赶回家里,花样翻新的来折腾那些女人,每天如此,好在医院离家特别近。 用他自己的话说:死了就什么也不能动了… 高老头那年轻的老婆仇喜,只装作是没看见…也没听见。 就凭着这一点,虚火极旺,高建英就断定,她爹活不久了。 所以,她那次回来,要求高建国他们几兄弟,要团结,要低调一点,要跟甲卫权暂时搞好关系… 只是高建国他们这几兄弟,都不会这么去想,就是高老头死了,他们也并不会怎么放在心上。 甲卫权还是尽量在第一时间,赶到了“人踪仙野”殡仪馆。 小小的一间屋子里,连同两边墙壁上,都布满了花环,省城各机关部门,都有送到。 中间的棺材里,已经干枯的高老头躺在里面,两边脸颊深深的凹进去,却翻着一双死鱼般的灰白眼,有些吓人。 高老头身上盖着旗子,靠棺材两边填满了鲜花,这可能是鲜花被侮辱得最厉害、最无辜的一次。 告别仪式,时间搞得比较长,差不多整整一个下午,到天黑了,才匆匆收场。 安排讲话的人,真的是太多了,偏偏有的人,又是长篇大论,空话套话一大堆,听得人头皮发麻。 首先,是李大人代表组织作了发言。 李大人的发言稿,不象是他的秘书写的,应该是他自己的“有感而发,肺腑之言”,也不是很长,修辞更不华丽和规范。 李大人慷慨悲歌式的发言,他说到,高某某同志,是老一辈革命同志的后代,从小就深受革命教育,甚至说高老头十岁时就参加过儿童团,长大之后,又将革命优良传统不断发扬光大,先后担任过哪些哪些重要职务,吃过很多苦,受过许多累,为D的事业,作出了卓越的贡献。又说高老头是D的好儿子,是D的优秀干部,是我们认真学习的榜样,让我们深切的缅怀高某某同志优秀而卓越的一生,并将其优良传统,薪火相传,一代一代传下去。 李大人讲完话,他带头拭擦了眼里的泪水,其他的人,也有被他生动煽情的讲话,感动得哭了起来的。 如此这般的讲话,接力式的,不断的层层递进,逐步达到了相当的高度,也进入了告别仪式的高潮。 最后是宣读高老头的遗嘱。由某知名律师,当众大声的宣读了高某某同志生前的遗嘱: 我死之后,希望子女们能讲团结,讲奉献,认真为了D的事业,扎扎实实干好工作。 李大人最后作了简短的总结:多么朴实无华的遗嘱!高老永远是值得我们学习的榜样,高山仰止,他将激励着我们每一个人,为了D的事业,奋斗终生!最后让我们一同默哀,祝愿高老一路走好! 甲卫权作为家乡领导代表发言,他也是让秘书精心准备好了的,至此,他深感汗颜,自己的发言,跟很多人的发言相比,真的是差太远了,自己今后一定要大胆的向别人学习。 告别仪式结束了,但是,真正的遗嘱,还没有开始的。 火化安排在告别仪式的第二天上午九点,高建龙与高建斌去弄的骨灰盒,就埋在殡仪馆斜对面坡上的墓园里,墓地是数年之前,高老头自己买下的。 这边刚刚入土,那边,就围绕高老头的遗嘱,吵开了,吵得热火朝天。 高老头的遗产,主要分为五个部分:现住房、其它房产、公司股份、其它公司、现金。 两位律师和两位公证人员一齐到场,开始详细解读遗嘱,在解读遗嘱之前,所有继承人共同观看了立遗嘱的相关视频,确认所立遗嘱过程合法有效。 第一部分、现住房,包括房内陈列物品,归老婆仇喜和小女儿高建美共同所有。 对于这一条,没有人出来表示异议。 第二部分、融润集团的股份,不允许拆股,股份每年的分红收益,以现金的开了式,均分为九等份,八个子女,以及老婆仇喜,各获得一份。 关于这一条,争议就比较多了。 融润创业建设集团有限公司,是高老头名下规模最大的经济实体,而且,经营时间也很久了。 融润集团的法人,并不是高老头,因为高老头当年不便充当法人。其法人一直是屠易枫。 高老头在公司里的身份,过去还在职时,是顾问,从机关退休之后,改任高级顾问。 融润集团一直没有设董事长职位,也没有设总裁职位,只设有高级顾问,是什么原因,不言而喻。 屠易枫在融润集团的职位,是总经理。 按公司现有资料显示,高老头拥有36%的股份,屠易枫拥有公司15%的股份,其他7位股东,总共拥有49%的股份。 屠易枫的身份也比较微妙,他是高建英的前夫,与高建英有过五年的婚姻关系。 屠易枫年轻时,只是钢铁厂的一名普通职工,后来,做过小组长和车间主任。 当年,高建英到钢铁公司任销售部主任时,认识了屠易枫,一年多后,结为夫妻。 一年后,在市场经济冲击下,屠易枫辞去车间主任职位,开始下海经商,他俩的婚姻,只勉强维持了五年,就离了。 所以,此时众人关注的第一焦点,就是屠易枫拥有的那15%的公司股份。 高建斌认为,屠易枫只是总经理,一个高级打工仔而已,怎么会拥有15%的股份? 高建龙也认为,屠易枫那15%的股份有问题,极有可能是从高老头手里分出去的,因为加上高老头那36%的股份,恰好是51%,这就很值得所有人怀疑。 183、遗留财产怎么分 为了打消所有人的疑虑,律师提供了更加详细的资料。 公司全称:融润创业建设集团有限公司; 注册地:开曼群岛; 公司法人:屠易枫。 公司曾在海外…日本上市。 十数年之后,由于公司突然出现了连年亏损而退市,公司所发行的股份,由公司特定人群以当时的市场股价全部回购。 数据显示,屠易枫回购了公司股份的15%,而高老头回购了公司股份的36%,因此,不存在高老头将自己的股份,又划拨给屠易枫的情况。 这个问题争不下去了,就继续往下争。 律师解读了为什么不能拆分股份,如果36%的股份被拆分成九等份,将对掌控公司带来潜在的冲击,如果9个人不团结,高家将失去公司的话语权。 这个大家也都默认了。 但是,对于股份收益现金的分配,又存在异议。 焦点到了高建德这儿。高建斌认为,高建德不在了,为什么还要分成九等份? 高建国、高建龙、高建虹都表示附议。 高建明不赞成高建斌的说法,他说,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高建德不在人世了,假如他哪天回来了,问起这个事,怎么办? 所以,高建明表示,高建德的那一份,暂时应由母亲于迎凤代为保管,这样做比较妥当。 徐佳芬表示不同意,徐佳芬说,她是高建德的老婆,虽然说,他们离婚了,那是高建德提出来的要离,是办了法律手续,而事实上,只是假离婚,高建德一直还跟她在一起,做什么事情,也都是高建德在安排,更不存在离了之后,自己再找对象的情况,那么,高建德的那一份,理应由她徐佳芬来保管。 于迎凤当然不同意,她骂徐佳芬,这是不要脸,都离婚这么多年了,还有脸跑来分遗产? 徐佳芬也不示弱,反唇相讥,说于迎凤自己不也离婚很多年了吗?老头子现任老婆还摆在这里呢,怎么也好意思跑过来凑热闹? 争吵成一锅乱粥,律师与公证人认为,一切应以遗嘱为准,以法律认可为准,高建德必须要有一份,如果本人无法到场,则由其母亲代管。 徐佳芬本来还想闹,当她听说,融润集团近两三年都是亏损,哪里还有什么红利分?她也就没再说什么。 第三部分、其它公司,另有五家中小公司,属高老头独资,都是他退休之后办起来的。 遗嘱中说,五个儿子,一人接手一家,其中南疗制药公司由高建斌接管;鹏运化工公司由高建德接管。 理由是这两个儿子没有稳定职业,所以将这两个中型企业分给他们。 另外三个小型企业,一个纸厂,一个金属铸件厂,一个塑料包装厂,分别属于高建国、高建龙和高建明。 这个分配,又是意见成堆,但是律师和公证员不许他们扯,再扯下去,他们就无法解读完全部遗嘱了。 第四部分、其它房产,高老头名下,另有二十三处房产,其中包括十一处商铺。 遗嘱中说,某某三处商铺,是前妻于迎凤拿钱置业,一直在高老头的名下,现将该三处商铺仍归还给于迎凤。 另有某某两处商铺,是高建德投资购买的,当时是高建德的老婆拿的钱,因此,这两处商铺仍归高建德老婆所有。特别说明,高建德的老婆,指其前妻徐佳芬。 以上五处商铺,不在遗产被分割之列。 共有九处商品住宅,八个子女及其老婆仇喜,一人一套,并且,在人名后面,备有详细对应房号。 另有两处仓库和一个钢构厂房,闲置许久了,由儿女们共同商议好后,全部出售,出售后所得现金,均分为九等份,也是八个子女以及老婆仇喜,一人获得一份。 另有六个商铺,五个儿子以及老婆仇喜,一人一个,人名之后,列有详细对应位置房号。 这个就分得更加不均,因为各处房产不同,价值也不同,甚至是存在很大差异。 而且,高建虹和高建英,几乎没分到什么,高建美还很小,也没有分得什么,跟着母亲仇喜沾点光。 第五部分、现金,相关数据显示,高老头生前留下现金二千七百万元人民币。 分给高建英三百万元,高建虹三百万元,高建美四百万元。 高建斌和高建德,也是各四百万元。 高建国、高建龙、高建明各分得两百万元。 于迎风分得一百万元,仇喜分得一百万元。 剩余一百万元,用于支付律师费和公证费,合计为六十万元。 另外四十万元,用于给高老头自己办丧事。 遗嘱解读完了,但是,事情似乎还远远没有完。 两位律师和两位公证人员,把他们应做的事情完成好之后,离去了,把一大堆的矛盾抛在现场,随高家这些人去争。 反正,如果是争不明白,就还会打官司,就还会来找律师,也就还有得赚。 律师们也是很爱这种人家的。 高建英在现场说了几句狠话,说谁再争吵,就干脆取消其继承权…然后就离去了。 高建国和高建龙也不好再说什么,确认了自己所得,打道回府。 于迎凤和徐佳芬,就一时谁都不服谁,看样子,是要打官司了。 倒是仇喜,一直沉默不语,抱着女儿高建美坐在一旁,只听其他人去争论。 其实,高家兄弟心中最大的疑虑,还有两点,只是当场并没有说出来。 第一个疑虑:融润集团一直经营得很好,营收年年攀升,近两三年里,真的亏损了吗?是不是存在财务做假? 第二个疑虑:高老头生前所留下来的现金,怎么才二千七百万?单只那些企业的收入,都不只这个数目,是不是仇喜从中做了手脚?还是高建英从中搞了鬼? 这两大疑虑不弄明白,矛盾就根本无法消除。 而于迎凤,她还在心心念念的,想着高老头收藏的那些古董。 高老头死后,究竟会对高家带来哪些影响?高家兄弟似乎还没去想这些方面,读者朋友们只能是拭目以待。 184、虹姨愿暗中相助 被判七年零六个月,乙丽颜当然不服,她要求上诉到上一级法院。 但是,艾影晚已经在准备总结报告了,她刚刚到任,就查处了这么一起大案,可以向上面邀一大功了! 所以,乙丽颜不服也没人去搭理她,又没有人从中与她取得沟通,得知她这段时间经历的真实情况,以及她的真实诉求。 每天只有人去连吓带骗的做思想工作,还说了,如果乙丽颜仍不好好认罪服刑,将会严重影响到她儿子将来的各个方面。 如果外面没有人替乙丽颜奔走设法,那她也就只能冤到底。 好在还有一个人不顾一切,这就是丁有才。 丁有才请律师也没有胜诉,他也是急得没法,还被乙恋鄙视,心里着实不好受。 他忽然想起虹姨,虹姨不是升职了吗?丁有才决定去省城跑一趟。 先打了电话给虹姨,虹姨却对丁有才说,这有点棘手,电话里也说不清楚。 丁有才马上出发,当晚就到了省城,他让小董在宾馆里等他,自己一个人去找虹姨。 虹姨暂时住在李大人那套房子里,也就是上次她跟李大人偷情的那套房子。 丁有才没费多大劲,就找到了那里,不过,他有些担心,担心李大人会过来睡。 虹姨让丁有才放心,她说李大人…今晚是在那对俄罗斯孪生姐妹那里过夜,又说李大人要十天,才会来她这里睡一次。 两个人见了面,虹姨先不急着去安排晚餐,而是先来了一番颠鸾倒凤。 相互慰藉享受完毕,才一起出来,虹姨亲自开车,在较偏僻的地方,找了一家餐馆吃饭。 丁有才心里有事,不想饮酒,所以,这顿饭也就吃得很快,然后,两人找了个地方喝茶。 这时候,虹姨说:“丁哥哥,你也知道,我初来乍到,脚跟都还没有站稳,怎么就敢站出来得罪众人?事都是人办成的,再有道理的事情,没有人去操作,根本就办不成。” 丁有才说:“如果上诉到上一级,不正好是你在管辖吗?律师都作了分析,说她这不构成犯罪,你主持一下公道,这又有什么难的?” 虹姨说:“理是这么一个理,但是,我如果站出来把这个事做成了,那也就把所有人都得罪了,以后,我还怎么开展工作?你可能想象不到,这个时候,已经有多少人在拿这个案子,准备为自己请功呢!” 丁有才听了这句话,心里凉了大半截。 他小声的问:“就没一点别的办法了?” 虹姨说:“我跟你的关系,就不用多说了,能办得到的,我肯定帮忙,那这个案子,目前来说,我顶多是只能暗中助你一臂之力,而明面上,你还得去求别人。” 丁有才问:“那还能找谁?难道要去找李大人?” 虹姨说:“找他肯定也不行,他也只会从平衡所有人的利益去考量,最后顶多是办成一个葫芦案,减一点刑而已,三年五年,还是少不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搞得这么复杂深奥,丁有才有点急了,他问:“那到底找谁才合适?” 虹姨不假思索的说:“这个事情,你要想彻底从头办过的话,那你还只得去找丙焕钱,如果只是找老李,或者就找我的话,三、五年是仍然少不了的,我们都不会直接把别人的脸打肿。” 丁有才似乎听明白了。 但是,丙焕钱还没有回,电话也一直打不通了,丁有才又试了一次,仍然是关机。 看来,丁有才只有继续等。 他跟虹姨说,最近事情真多,甲卫权再婚,高建国他爹死…再加上乙丽颜被抓,真的是让人应接不暇… 对于甲卫权再婚,虹姨没说什么,也许,她再也不会跟这个人有任何交集了。 对于高建国死了爹,虹姨却议论了几句,她说高建英,目前才是她的真正对手。 不过,现在高老头死了,不知道高建英的威风,会不会有所下落? 虹姨告诉丁有才,那个艾影晚,就是高建英的人,艾影晚这次立功心切,抓住乙丽颜不放,也是为了给高建英挣面子,证明她高建英荐的人,是能够干事情的。 虹姨又告诉丁有才,那个向清明,也是高建英的人,以后丁有才搬迁到了经开区,对向清明最好是敬而远之。 两人聊了这么久,丁有才准备走了,虹姨叮嘱他,刚才有关艾影晚和向清明的话,不要再去跟别人说及,免得又惹祸上身。 来之前,丁有才还计划着去看一看李大人,这也就没必要再去了。 他回到宾馆,小董将空调开得暖暖的,且已经给他准备好了许多东西:一套睡衣服,一缸热水,一杯饮品,一粒小精灵,还有她自己。 小董精心打扮了的,穿着当下最流行的战衣,她笑着对丁有才说:“老板!敢不敢挑战?真正的勇士,应该懂得逆流而上!” 在虹姨手里过,那还能保存什么实力?丁有才躺在热水池里,半天都不敢出来。 等不及了的小董,过去把丁有才捞了出来,用浴巾将他擦干后,丢到大床上面,然后端了那杯饮品,又拈起那粒小精灵,喂丁有才服下,把饮品也全部喝完了。 丁有才闭着双眼,只装作浑身无力,躺着一动不动。 小董索然无味的趴在丁有才身边,似乎是在等待奇迹出现。 但是,丁有才也学乖了,他知道下半夜,才是自己最难熬的鏖战,他得先养精蓄锐,然后再以逸待劳,最后在决战时刻,才能一举获取胜利。 这是丁有才从小董和甄灵娜的实践生活中,才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 185、象是真在谈恋爱 不知道前生做了什么,胡菁菁天生就是照看病人子的命。 向清明在她门口冻了那几个小时,差一点就把小命交待了。 胡菁菁将他送到人民医院,医院里又是输氧、又是彩超、又是肝功能、又是血化验、又是肺部CT、又是头部CT,最后又做了核磁共振,胡菁菁推着他,转到凌晨两点多。 医生们聚集在急诊科会诊,把电脑屏刷来刷去的,啥病也说不上,啥病都没有查出来。 向清明已经抽搐得非常厉害了,浑身颤栗,心脏近于衰竭。 几个医生相互大眼瞪小眼,然后,竟然各回办公室去了。 还是护士长头脑好使一点,忙说:“快点…快进行应急措施,不然,人就没了。” 没人理她,都径直走了,头也不回的。 护士长打电话。 这时候,才另外来了一个女医生。给开了点抗生药,兑葡萄糖注射。 胡菁菁在一旁看了,忽然着急起来,她跟到办公室,先是问急诊科的值班医生,病人究竟是什么病?五六个小时过去了,为什么不采取急救措施? 这值班的,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医生,口里啰嗦了老半天,搬来教科书上的名词…用到了不少,就是不知道他在讲什么,只怕连他自己,都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 另外一个主任医生和一位呼吸科的主治医生,还是跟没事人一样,继续抽烟,刷各种美女视频。 胡菁菁说:“病人究竟是什么原因,你们什么检查也都做了,闹了这大半晚,就没有一个人知道该怎么办吗?” 那个主任医生头都没有抬,只简单的回答了一句:“病人需要继续观察!” 继续观察?观察什么?看他是会死还是不死? 一下子就把胡菁菁的火点着了,她拿起旁边的一个铁框铁脚的圆面凳子,用力横扫,那两台电脑显示屏就应声而落。 胡菁菁口里骂到:“你们这几只小畜生,也不知道是哪个大学里面蹲出来的?姑奶奶今天就告诉你,在医院里混饭吃是什么下场!” 说着,复一凳子砸过去,把那个主任医生的鼻子、嘴巴里砸出血来,躺倒在地。 吓得另外那两个夺门而逃,狂喊保安救命。 立即冲进来两名保安,拿着长叉叉,胡菁菁大喊一声:“再往前多走一步,姑奶奶今天就砸死这只小畜生!”她一只脚踩在那主任医生的脸上,又加了一把劲,用鞋底按在地板上揉了几揉。 那个主任医生痛得象杀猪一样的叫,大喊救命。 十来个闻声围观的人,挤在走道和门口,保安只好回头去拦住围观的人。 又来了几名保安,在用对讲机继续呼人过来。 胡菁菁说:“砸坏了东西我赔,打伤了人我也赔,但你们这家医院,我必须投诉,包括刚刚溜走的那两只畜生,我肯定要投诉他们…你们就是这样对待病人的?进急诊科,大半天都不给他下药抢救?” 终于来了一个院领导模样的秃顶男人,站在人堆里跟胡菁菁来说话,胡菁菁不愿意跟他扯那些没用的,她用命令的口吻,叫那个人快点准备一台医护车,她要送病人转院。 那个半老头子忙连声答应好,说要胡菁菁先别激动。 医护车没来,警车却来了,一下子冲进来五六个警察。 带队的抬头一看,是胡菁菁,他扭头就走,同时,还挥手叫同伙们一起走。 胡菁菁记不清这个人是叫什么名字,就冲着他的后背说:“里面躺的,是你们曾经的向队长,你快点去搞名急救车来转院,不然的话,他小命难保。” 那警察答应了一声“好咧”,就出去找医院领导了。 终于把医护车搞来了,又安排了一个年纪大点的医生和一名护士长随车,把向清明从人民医院转到了中心医院。 很快进了中心医院急救室,上急救。 该急救主任医生说:“怎么搞成这样子…还迟一点点来…就真的没命了…” 三四个护士围着向清明忙,上了几层厚棉被、上吊瓶、上呼吸机、又上物理降温、上屁股针… 已经是凌晨三四点了。 胡菁菁在旁边的空床上,终于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人民医院那边打来电话,请胡菁菁不要去投诉,说他们会严肃处理相关人员。 胡菁菁问他要赔多少钱,对方忙说不要赔…不敢要赔,一定要请胡菁菁原谅,不要去投诉… 到第二天中午,向清明才停止了抽搐,体温正常了些,脑子也清醒了一些。 不过,头仍有些迷糊,起来上厕所时,两只脚软直打飘,要胡菁菁扶住了才能走稳。 他都不知道一夜发生了什么。 向清明连续在中心医院住了两个多星期的院,都是胡菁菁在那边陪着。 因为高老头死了,徐佳芬去了省城,结果,是得到了两处店铺,她又留在省城,落实好店铺租赁的事情,也就没到医院里来打一眼。 在住院这段时间里,胡菁菁与向清明的关系,似乎近了许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老婆在护理他。 每天的饭菜,胡菁菁都是从外面店子里点的,医院里面的,真心吃不得。 连换洗的衣服,也是胡菁菁去买来的,向清明每天用热水泡一个澡,换下来的衣服,也是胡菁菁洗。 出院这天,向清明就跟着胡菁菁,连同换洗的衣服一起,都带到了胡菁菁家里。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还真点象是恋爱的味道,只不知道,往后又会有什么结果?能够发展下去不? 186、林玉俏另有所 转眼,也就到了三八妇女节,伍卫红又要上演群芳会了。 前面,经不住殷岚撒娇发嗲,伍卫红给她买了一台四十多万的车,虽然不是她期望的几百万豪车,殷岚还是很显摆的,经常要伍卫红坐她的车,说如果喝了酒的话,伍卫红自己也开不了车。 三八节这天,一大早,林玉俏就过来了,上官梦珺没料到她会有这么早,正搂着伍卫红睡得很香。 林玉俏站在门外打电话,伍卫红惊醒,见是上官梦珺的电话响,就拿过来接。 他还没开口,林主任就在那头说:“上官主任,今天过节,你要不要一起出去活动?不去的话,伍总交给我用一天,好不好?” 伍卫红小声的说:“可以、可以!” 林玉俏听见是伍卫红的声音,就说:“那说好了,伍总!开门!”她挂了电话。 毛小毛这几天亲戚来了,每天回家去睡,昨晚在这边值班的,是底层的两个科员,休息了差不多一个下午,与伍卫红斗地主。 所以,晚饭前,上官梦珺就安排完了她们的活动,晚上,这两个小姐姐,在上官梦珺房里玩了一阵,就回那边房间里休息了。 林玉俏早些过来,只是因为她担心伍卫红又坐殷岚的车出来。 伍卫红小心的把上官主任放到一旁,又帮她把被子掖紧,自己轻轻的爬出来,穿上衣服,出来给林主任开门。 见他这一副模样,林玉俏笑着说:“伍总,早饭都不要吃了?” 听她这么一问,伍卫红还确实饿了,他抓了抓蓬松的头发,说:“等我一下,我去嗽口洗脸!” 说完,伍卫红去洗浴间了,林玉俏站着没事做,就来敲右边卧室的门,才一敲,门就自动打开了一条缝来,林玉俏推门进去,那两个女生,也还正睡得香。 林玉俏掀被子,说:“起来!起来!” 两位女生惊醒,感觉很凉,忙用手捂了身上的紧要部位。 “林主任,你来这么早,是要干嘛呢?”其中一位小姐姐迷糊的问。 “还早吗?快八点了,快起来,今天过节,等下还有活动…”林玉俏说。 “八点也还早啊!活动不是要到下午吗!”那位女生一时找不到自己的内衣内裤,又扯被子盖上了,继续睡。 另一位爬起来,抓起掉在床下的内衣内裤,去上厕所,上完厕所后,也继续钻进被窝里睡。 林玉俏可以想见昨日场面,应该比较激烈…她摇了摇头,走了出来。 洗嗽完毕,伍卫红把头发梳理得根根竖立,衣冠楚楚的走到客厅里,林玉俏走上去,抱着他亲了两口,两人一起出门。 来早餐店点早餐,伍卫红要喝羊血汤,外加羊肉饺子,林玉俏只要了一碗羊汤馄饨,接着,就有电话打到林玉俏手机上来。 一位男子的声音,问林主任在哪里,他要过来。 其实,这是昨晚约好了的。 没多久,就来了一个中年大叔,不熟悉的操着广东话,夹杂着江浙话,然后是吐词不清的普通话。 但是,中年大叔显然很自信,并不因为自己的表达能力而影响到自己的热情。 他自我介绍姓李,叫做李得田,浙江萧山人。 伍卫红听了半天,弄明白了他是一个中成药制造商,想来开家药厂,希望在某些方面,得到伍主任的支持。 林玉俏请那中年大叔吃早餐,李得田只要了一碗汤丸。 三个人吃过早餐,另外找地方聊。 原来,这个李得田,是林玉俏的叔叔介绍过来的,之前,他有到过邻市考察,希望在征地时给予照顾,不仅要在价格上获得最大政策优惠,还提出,暗中多给几十亩地… 这事,在邻市没有谈妥,那边管事的人,提出来每亩多给的地,他要折成干股入股药厂。 所以,李得田才找到这边来了。 这位自称药商的李老板,说他认识省城的某某,又跟某某领导打过招呼,讲得十分高调。 伍卫红对这人的印象不怎么好,觉得他不象是做大事的人,就说:“我们园区,对所有来投资的老板,都表示热烈欢迎,全力支持,给的一定是最优惠的政策,至于多送几十亩地,按政策给的价来算,也不要多少钱,李老板还欠下了许多人情,这让我有些为难。” 林玉俏显然很想促成这件事情,帮那药商李老板讲话,她表示,也不是没操作空间,希望伍卫红不要太在意。 那位药商李得田,又声音不小的说:“我们将来生产的都是中成药,其中主要的一类药,可以与正宗的某哥媲美,到时候,可以永久提供给伍总试用,相信销售量会相当可观,可以为园区创造巨额税收。” 真的是八字还没有一撇,什么大话都给他讲完了。 林玉俏推着伍卫红的肩膀说:“伍总,这事您就交给我来办,到时候,招商引资奖励,都给您,总可以了吧?!再说了,有这么一家中成药厂在家门口,不正可以满是您的需要吗?你说是不是?” 伍卫红大概也猜到了,林玉俏是早就准备要办成这件事情,那就让她去办吧,送她个顺水人情好了。 于是,伍卫红问:“李老板,你大概想用多少地?我们好有个总体规划。” 李得田说:“伍总,我们药品园区也不需要太大的地,我请人设计规划过了,总面积三百亩左右,能不能给我征二百一二十亩?” 原来,李得田口里所说的几十亩,指的是七八十亩,这也太难了吧?如果是上千亩的地土,在规划时,多出个七八十亩来,也还难于被人察觉,这个多出了四分之一,只怕… 既然林玉俏说她与操作,那就索性不要再打反口了,就让他去弄好了。 中午的时候,李老板请吃饭,恰好殷岚打电话给伍卫红,伍卫红就让她也过来一起吃饭。 殷岚来时,还带着韩浪一起。 这两人在饭桌上一唱一和的,伍卫红就说了,要那个李老板找招商部部长殷岚做好相关衔接,再找韩浪办理好相关的用地手续。 187、什么是金牌律师 楼市春季仍长盛不衰,房价高企,这让刚回的丙焕钱深感意外。 丙焕钱不顾身体欠佳,亲自跑到经开区这边来,一是看教育局旁边的楼卖得怎么样了;二是准备把那归还给他的十来亩地,赶紧盖上大楼。 先到丙焰灿这边的住宅,没有人,丙焕钱就打电话叫他回。 丙焰灿接到电话,说马上就赶回来。 丙焕钱在这个时间空档里,闲着没事,不如自己直接找伍卫红谈一下,谈开发新楼盘的事,如果能将旁边那一块地并进来,就可以打造一个稍具规模的小区。 伍卫红正陶醉在燕舞莺歌中,女人们过节,他则扮演了妇女队长和糖爹的角色。 那今天就不象上一次…情人节唱歌跳舞那么单调了。 通过各自的才艺展示,各位小姐姐或少妇们,一定要比出个一二三等来,过节分发的福利金,也要按这一二三等奖来发放。 现场的气氛,就比上一次活跃主动多了,现场即兴表演,临时发挥,足以体现出各人的真实水平及应变能力。 才艺不够的,那就只能借撒娇发嗲来凑。 毕竟福利金,也不是一个极小的数目,一等奖五万,二等奖三万,三等奖二万,这个差别,也比较大。 伍卫红正在兴头上,接到电话,他心里想:丙焕钱是从不打电话给自己的,这会有什么事呢? 既然来都来了,伍卫红只得另外安排一间安静的茶艺室,邀约丙焕钱一同饮茶。 伍卫红一眼就看了出来,丙焕钱似乎精神状态欠佳,他吩咐服务生,给他们上代茶饮。 代茶饮,是该店长期推出的,一款去寒湿驱痹毒的饮品,现煮现饮。 于是,自然就聊及了S省那边的近况,丙焕钱也不可能详尽的说给伍卫红听,他大概的说了自己接二连三遭遇到的困难。 一是郑州那边,公司全部转手;二是雄安那边,资金铺下去,业务毫无起色;三是S省那边,指手画脚的太多了… 两个人边饮边聊,伍卫红忽然提及,说与他从郑州同回的那个乙总,这回也遇到了麻烦事,刚刚已经是判了… 丙焕钱听伍卫红比较详细的讲完乙丽颜的事,猛咳了几声,咳出带血丝的痰来。 伍卫红忙说:“丙总,你才回来,身体要紧,还是赶紧找一个信得过的医生,给看一看,有什么事情,你要小伍子打个电话给我就是。” 丙焕钱说:“也没别的大事,上次不是归还了我十来亩地嘛,空在那里也没作什么用,我准备把旁边那一块荒地,就是那一块洼地水丘,还有后面的小荒山,征来并到一起,做个小区…” 丙焕钱多说了这几句,又连声咳了起来。伍卫红让他别说了,等下去看医生开药吃要紧,又说过两天,他叫两个人过去,跟丙焰灿一起,一定把这个事情协商好。 正好丙焰灿打了电话过来,伍卫红帮他接了,叫丙焰灿来接丙焕钱去看病。 丁有才从省城回来后,赶到新建的教育局,来看办公大楼装修得怎么样了。 办公大楼是优先动工、进度最快的一项,因为旧址那边,拆已经是迫在眉睫了,预计三月底要能搬过来办公就好。 在大街上遇见伍卫红,伍卫红停下车来,他叫停了丁有才,两人站在街边上说了几句话。 伍卫红告诉丁有才,丙焕钱昨天回来了,看上去,病得厉害,而他自己硬挺着,这也不是个办法… 丁有才试着打丙焕钱的电话,这下打通了。 问在哪儿,丙焕钱说是在家里面静养,他又问丁有才,是不是想说乙丽颜的事? 听丁有才沉默不语,丙焕钱继续说,他已经给张叔打过电话了,不过,还在等那边的回音。 丁有才忙劝说他,有病就要抓紧时间治疗,不要总是去拖延,他要丙焕钱安心养病,不要太操心了,他已经帮乙丽颜上诉到上一级法院,正在等待开庭… 两人通过电话之后,丁有才本想去看望一下丙焕钱的,但又考虑到丙焕钱正在静养,不便打扰,等他好了,再约出来一起喝茶或饮酒。 再加上丙焕钱,也是一个心底里极要强的性格,自己去看他,反而会激起丙焕钱强撑着… 丁有才心想,既然丙焕钱已经给他张叔说过了,那乙丽颜的案子,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了。 回到自己办公室,丁有才又给虹姨打电话,告诉她,已经找过丙焕钱了,丙焕钱也已经跟上面打过招呼了。 电话里,虹姨却说,自己还没有听见什么风声。 丁有才认为,没这么快吧,丙焕钱昨晚才打的电话。丁有才又补充说,自己这一次,是直接从省城里面请的金牌律师。 听了丁有才这一番话,虹姨沉默了好一会儿,她说了,那…再看吧,如果有什么转机,这一两天,她肯定能先听到风声… 两人又商谈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听丁有才说请了省城的金牌律师,虹姨现在反而更替丁有才担心了,这些年来的经验告诉她,乙丽颜这个案子,这次想要有很大的转机,是特别的难了。 为什么?什么才是金牌律师? 这就好比中间商赚差价,有的人买车买房,总喜欢去找熟人介绍,可是,谁又曾料想,这个所谓的熟人,才是最会把差价,控制到最大的中间商。 金牌律师,无疑是在贩卖法律知识的过程中,最擅长将差价最大化的人,他们不可能真正会去打原判法官及相关利益人的脸,只不过会在案件的审理中,让双方都看到他存在的重要性,也就是虹姨之前提到的,最终判出来一个葫芦案。 不然,他们这金牌律师的名头,不仅难以得到,就是已经有了这种名头,也根本就保不住。 188、用人的精妙之处 实现一个小目标。 这个话,甲卫权之前总是听人家在讲,他也不好意思问。 现在他终于知道了,小目标指的是一个亿。 不过,甲卫权认为,今年,自己这个小目标,应该是可以轻松实现的。 之前,他甚至听见国土的、城建的、发改的、药监的…,都把这个话经常挂在嘴巴上,甲卫权现在回过头去想,连他们的理想都能够实现,那过去自己是不是努力方向错了?还是自己的意识不够强? 这几天,借口来看蓝盈盈,高建虹就经常过来,且留在银锦东方过夜,全不象是一个刚刚丧父的女人。 蓝盈盈虽然是初婚,城投公司也给了她半个月的婚假,但是,这个蜜月外出度假的过程,就真的被甲卫权省去了。 甲卫权更象是一只趴窝的狗熊,他轻易不外出活动,连出省都不想,就更别说出国,他只盯紧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上半夜想女人的事,下半夜想钱的事,白天就常常处于半睡眠状态。 高建虹,她自己有两个老公。 什么意思? 一个老公,是高建虹在英国学历培训机构公费水文凭时,认识的一个英国某大学的中国留学生,当时,该男子在该培训机构打工,两人相识后,高建虹在经济上的优越性,深深的打动了该男子的真爱,他们在英国登记结了婚。 在英国呆了将近两年,高建虹归国,那名男子还在英国的某大学里继续读书,而英国的那种结婚证,在国内也没什么法律效应。不久后,高建虹就又顺利的跟另一个老公登记结婚了。 再两年之后,那个留学生终于读完博,从英国回来,他与高建虹在英国又没有离婚,所以,他找到高建虹之后,高建虹也就仍与他以夫妻相处。 她这两个老公,一个在本市某大学里面教书;另一个,就在城投公司下面的水务公司是,担任着总经理。 两个老公,住在同一小区同一栋大楼同一单元内,房子也是高建虹出资买的,一个住十六楼,另一个住十七楼。高建虹想住谁家就住谁家,如果两个老公闹矛盾,她就谁家也不去住。 所以说,她这几天住在银锦东方的甲卫权家里,她那两个老公,一个也不敢说她什么。 因为最近一段时间,甲卫权与高建虹有着共同的话题,那就是怎么多搞钱。所以,甲卫权很欢迎她来住。 再有,高建虹带来的药品,很让甲卫权满意,现在,甲卫权已经知道,自己前几次就是吃了高建虹下的药,才会异乎寻常的超能,但他并没有怪她的意思,反而非常认可这个药品,这正解决了他的需要,让他潜意识里形成了一种依赖。 不久,两人合谋,就商议出了一个绝佳方案,怎么样把40亿又从银行里贷出来。 高建虹的聪明才智,让甲卫权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这40亿,主要用于两个惠民工程: 一个是旧河堤的改造项目,即依城区一线,那一段江岸,为了防止汛期被毁,进行加固。 另外一个工程,就是老城区旧街的改造。旧街较窄,现在车子比以前不知多了多少倍,旧街常常塞车。 但是,旧街受两旁建筑物的限制,又加不宽。那只能在原有的基础之上,进行重新规划,之前种有树木的花坛,将全部去掉,变更为机动车路面。原来的人行道,也将有所改变,让出一部分来,整为非机动车道。 这一次,甲卫权终于重用了田胜,江利智摇身一变,成了拆违队的队长。 田胜曾三番几次的怂恿余尤,让余尤拿孩子说事,主动去向甲卫权提结婚的事,企图让甲卫权娶余尤。 而余尤,她后来听从了余杏的建议,并没有去闹。 现在,甲卫权也已经娶了蓝盈盈,田胜认为,这几年,自己精心布下的这个局,一下子就失算了一大半,本来感到很恼火。 突然见甲卫权又重用了自己,把这么大的项目,一下交到自己的手里,心里就多有狐疑: 这前一段时期,甲卫权都是重用了彭老板,象这一类事情,都是交给彭老板来做,自己根本就没份。而今天…怎么又另起炉灶,把它交到了自己的手里了呢? 当然,田胜等这样的机会,已经等了很久了,他并不认为自己会比彭老板干得差,甚至,他的野心,可能就比彭老板更大,他需要鸷伏和低调,从而成为最后的赢家。 所以,田胜肯定想把这一次的事情办完美。 但是,无论是河堤的重整,还是旧街的改造,都涉及到大量的所谓违章建筑,如果不拆除,这两项工程都无法进行下去;拆除,涉及到的人很广泛,极可能就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这也正是田胜狐疑的地方,他觉得,甲卫权之所以这次用自己,是因为不想出什么意外来拖累彭老板,以确保彭老板手里的那些项目,能顺利进行。 关于拆围,与普通市民斗勇斗狠,田胜知道江利智在这些方面,有一定的经验,就找他过来一起仔细研究,最后,就由江利智来全面负责拆违工作。 为了确保项目顺利进行,甲卫权特意找到了艾影晚,跟她进行了详细而深入的交流。 这就是为什么艾影晚一来,甲卫权就各种手段,又是给副市、又是进小组,极力拉拢她的原因。 甲卫权要求艾影晚,务必全力配合这一次的拆违工作,下面与绩效挂钩、与综治维稳奖励挂钩,上面…则意味着艾影晚本人,可以从中分享到一杯羹。 艾影晚刚刚借乙丽颜的案子烧了第一把火,正等着第二把火…从何烧起,甲卫权就给了她这么好的题材,她信心满满,欲大展一番拳脚。 艾影晚当即回去就召开了紧急会议,她那极富煽动性而又正能量满满的讲话,让很多与会的人,又闻到了人民币浓浓的味道。 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认可她的讲话,他们在静静的听着,等待着好戏上演。 这里面,就包括好几个副局。 189、各显能争当主任 乙丽颜的案子,上一级法院本来已经确定了开庭审理时间,忽然,又延期了。 具体是什么时间,还在等得中。 丁有才虽然着急上火,但他也没有办法。 这几天,在经开区专设教育办的事情,也已经提上了议事日程。 局里接连开了两次会,结合上级部门的指示,充分论证之后,决定先设立一个教育办,即经开区教育办公室。 另外一件事情,也在会议即将结束时,吹了一下风,就象节目预告一样,下一个节目,就是在市区增设考试院。 先不说考试院的事情,一是这个事情,还要等下一次会议才正式提;二是这里面的过去和未来,有些复杂,一下子扯不清楚。 经开区体量比较大,但是,目前在行政上,又没有分区,那就只能设一个教育办,工作覆盖面是比较广,但是,在现代化管理模式下,应该还是可以的。 办公场所有现成的,那就是之前的经开区办公小院。 这个办公小院,也不算小了,有大大小小高高矮矮五栋楼,但是,随着经开区近二十年的迅速发展,高建龙觉得这个办公小院太小器了,不能够彰显出经开区的气魄。 高建龙当时就觉得,三十多年前的办公场所,已经与经开区三个字不相匹配,于是,他就重新选址,盖起了办公大院。 小院丢在那里,曾经被电迅部门借用过几年,也觉得很不够面子,前年搬走了,空置了一年多。 国有资产,闲置了可惜,教育办设立进去,正好可以加以利用。 办公场地有,关键还是人手问题。 还只三月份,房子要重新装修,院内要翻新,估计真要正式办公,可能得等到期末…六月底七月初了。 现在所有人在岗,要调动人手,也得等到期末,才能全部调整到位。 经开区这么大,教育办的人手相对配备会要多一些,至少…二十个吧,这只是初步设想。 会议开完之后,来找丁有才的人就多起来了。 其他区的原教育办主任,都有这个想法,去经开区教育办。 他们都希望丁有才推荐他,这些人脑袋精得很,早已经把关系摸清了,知道甲卫权与丁有才关系微妙,也知道组织老爷、人事老爷,都跟丁有才相处得不错,只要丁有才提名,比跑哪儿都强。 那其他的人,活动起来的也有不少,谁都心里没有底,谁又都觉得自己必须上。 但是,丁有才似乎更没有底,他没有收任何人的礼,不少人请吃请喝,也都被他婉拒了。 果然,才过了一个礼拜,就有人坐不住了。 丁有才不断的接到各位领导打来的电话,都是来说这件事的。 他们推荐这个,力保那个,就连刚调来的艾影晚,也打电话过来,说某某某想调整去经开区。丁有才就想,她原先认识这个人不? 许多的人,那原形就都显出来了,各有各的靠山,各找各的门路。 只有甲卫权没有打电话,其他的八个人,一个也不落。 毕竟这种小事,没有人去麻烦甲卫权。丁有才打电话叫来王思友,让他赶紧去找甲卫权。 王思友是党务办公室主任,自己肯定想下去独挡一面,但是,要他去找甲卫权,他就比较畏难了。 丁有才只得拨通了甲卫权的电话,说有党务办公室主任王思友,想找他谈一点事情,然后给电话给王思友,让他与甲卫权约时间、地点。 私下里准备了一张二十万的卡,王思友约了甲卫权在某会所见面,开始时,他比较拘谨,喝过一杯酒之后,说话也就放开了一些。 王思友开始诉苦情,他说妻子楚瑶瑶,现在在经开区公安分局,担任副局长,而他自己,一直在事业上没有什么成就感,很想去经开区教育办做这个主任,这样子,妻子楚瑶瑶心理也平衡一点。 甲卫权一听王思友说妻子是楚瑶瑶,就笑着说: “做一个男人确实好难,我很理解你的心情。这个事情,我答应你了,你本身毕业于名校,学历又高,我相信你能把经开区的教育工作抓好,不过,在今后的工作中,也要多注意方式方法,经开区体量大,逐渐成为了本市教育的主阵地,责任还是很重大。” 王思友没料到,这个事情会有这么容易,他都不好怎么表达了,忙从包里拿出卡来,双手递给甲卫权,说: “领导,我来的仓促,也没准备什么礼物,这里有二十个,送给您喝杯茶!” 甲卫权用手轻轻推开,笑着说:“王思友主任,什么茶这么贵呢?这个你就真的不要搞了,如果你以后在经开区那边,把工作搞好了,我们有很多的机会一起喝茶、饮酒,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真的很感意外,王思友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他风闻,甲卫权是一个很贪财的人,今天他帮自己办了事,怎么会不愿意收钱呢? 可是,王思友没想过,甲卫权爱财,但也爱色。 王思友回到局里,跟丁有才来秘密汇报,说甲卫权当面很干脆的答应他了。 丁有才说:“王主任,这个事情,你暂时也不要跟任何人去说。再有就是,你到经开区教育办,是去帮我把关的,工作压力还是蛮大,这一段时间里,你要提前多做一点功课。” 王思友表示:他肯定会全力以赴。 他在心里盘算着:只怕会有大部分人,是丁有才安排进去的。这样,工作起来,难度应该不会太大。 这个时候,包括王思友,已经有五个人,想要竞争主任这个职位,其他四人,分别是高建国、高建龙、常务、马老爷推荐的。 其中三人,是其他区教育办的原主任。只有高建龙所荐的,是经开区中心完小的校长王某。 这个王某,与高建龙关系比较微妙。 高建龙在经开区时,他那所谓的三妃,也就是他唯一带到纪监这边来的那一位美女,正是王某的老婆。 王某现年35岁,是新进中小学教育联社成员之一,经开区撤教育联社,增设教育办,他通过高建龙的关系,极想获得这个主任的位子。 高建国推荐的人,是他儿子的大舅哥,38岁,是临湖区教育办主任,也想调整到经开区去。 这高氏兄弟真的有意思,两个人各推荐一人,来争同一个职位。 190、还有一个钉子户 给药商李老板划地的工作,林玉俏正式启动了。 这块地早已经拆迁了的,位置也比较好,就在工业园区的外围,靠近宽敞的新大街东方红路。 用现代的电子工具丈量土地,卫星有定位,只需要绕着地的边线走上一圈,多少亩,数值只大不小。 但是,林玉俏希望它的数值变小,而且,不只是要小一点点。 林玉俏自己骑车,带着仪器绕地转了一圈,面积折算下来,有326亩多点。 当然,她骑车,是走的路面上,测得的数值,比实划面积是要大一点点,大10亩左右吧。 也就是说,实际面积有315亩的样子,但是,林玉俏想把它变为235亩。 这个是要递交卫星红线图来备份相关资料的,而面积的具体数值,也是随图自动生成的,要怎么操作呢? 林玉俏不慌不忙,亲自操刀。 只见她基本上还是按照刚才的样子,骑着车子,带着仪器,开始绕大圈。 但是,到了一个小土丘前面,她差不多原路返回,走刚才的线内,然后,从这块地的中间插过去,边行边不断的察看仪器显示屏。 又到了那个小土丘了,她再折返,走那块地另一侧边线,回到起点。 实测面积,就向里凹进去了一大片,而在那个小土丘那里,似乎还是闭环了,当然…实际不是。 林玉俏控制得相当的好,仪器显示数据,是236亩,按235亩计算。 大功告成,林玉俏和李老板一同回到办公室,用打印记将刚才的图纸及数据打印了出来,然后,她用消字灵将凹入的那一段内线去掉,再用细水性笔,将刚才那个小土丘处的缺口,连接好了。 这样子,一个完整的测量边线图,就完整了,数值还是刚刚附带的那个数值。 最后关键一步,将这一页,用这种新型智能复印机复印好了,就如同打印的效果一模一样。而将原件,销毁掉了。 简简单单的操作,80亩到手,按当时当地工业用地折算,最惠价15万元/亩,也值1200万元。 这一块地,并非那药商李得田一个人需要,而是有三个人,反而是这个李老板,用于建个药厂厂房和小综合楼,他只需要15亩左右。 那么,另外两人又是谁呢? 其中一个,就是林玉俏的亲叔叔,这个人,才是中成药的主要生产商,他大概需要两百余亩的地。 而另外一个人,则是林玉俏那刚刚退休的婆婆,这个老大妈,想种房子,自己又不便于出面征地搞房产开发,只会想出这种主意来。 地征好了,三人又私下里先大致的规划了一下。 至于征地费,那个李老板出10亩的钱,实得15亩;林玉俏的叔叔,在这三个人之中,他才是真正的大老板,出了180亩的钱,实得200亩;林玉俏的婆婆,也出了45亩的钱,实得100亩。 至于具体分划,三个人还有待做细致的工作。 林玉俏似乎已经完全做妥善了。 但是…未必! 因为,这里还有一个“钉子户”,当年拆迁时,这个人一直没有拆,但是,当时林玉俏还没有过来,她不完全知道,后来,虽然也偶然听人提及过,但她早就不记得了。 该“钉子户”,是一个单身汉,三十七八岁,姓罗,人称罗铁匠。 罗铁匠,顾名思义,就是打铁的。他家祖上许多代,都是打铁营生。 传到了他这一代,问题多起来了。 罗铁匠的父亲,老罗铁匠,以其精湛的传统工艺,打制出来的各种刀具、锄、钯、犁铧…在这一带享有盛誉,穿心五十里外,都是争着使用他的产品。 罗铁匠有个哥哥,比他大五岁,作为长子,被选为祖传手艺传承人,读完初中,就在父亲的授艺下辛勤学习。 老罗铁匠,为儿子考虑,又将传统作坊的规模,稍扩大了些,挂出了“铁铺”两个大字的招牌。 新经济秩序冲击着每一个中国传统行业,老罗铁匠也不例外,已经有很多次,各种相关不相关的部门,都找上门来,一顿胡搅蛮缠,不过,又一次次在拿烟拿红包的情况下,离开了。 罗铁匠的哥哥学了两三年,对自己的发展前途,感觉越来越渺茫,就跑去珠海打工,帮老板装游戏机了,还在那边娶妻生子买房,再也没有回来住过。 罗铁匠从小就在铁铺里混,喜欢鼓捣各种东西,初中毕业后,很理所当然的,就成了祖传手艺的唯一继承人,到他二十岁时,已经学会了全套工艺,而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但是,城市不断扩容,城边已经渐渐的逼近了小镇,平坦的优质农田,成片成片的消逝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水泥固化体。 锄、钯、犁铧,很少有人买了,连砍柴的弯刀,都没什么人买了,生意日渐冷落。 两父子一起干,休息的时间越来越多。 这一年,罗铁匠二十一岁,原来的小镇,已经没人心里愿意去当兵了,征兵的来找他做思想工作,又给予了加倍的奖励金,并向罗铁匠描述了当兵的美好前景。 已经二十一岁的罗铁匠,就这样跑去当了大概五年兵,回来的时候,老罗铁匠已经不在人世了。 有说老罗铁匠是被活活打死的,也有说他是在挨了打之后,给气死的。 就这样,八岁丧母的罗铁匠,二十六岁还成了孤儿。 家里的老房子,因为无人居住,被远近的毛贼,偷了一个精光,最后连门窗都被人拆走了,罗铁匠复员回来,见到的只是一片废墟瓦砾。 有邻居做好做歹的对他说:“你要是还不回,这地方就快要被人建了征收房了。” 罗铁匠刚退伍回来,手里有几块钱,他请人在原宅基地上搭上了钢构棚,先是搭了两间小棚,置备了铁匠行头,又让祖上的手艺重新开了张。 才“叮叮当当”的敲了两天,相关不相关的部门,就找上了门,强行贴上了大封条。 罗铁匠不管它们,等人走了后,他撕了封条继续干。 结果,当晚就把罗铁匠抓了起来。 在外面当了五年兵回来,罗铁匠仍不善言辞,他只重复着讲这两句话:要我不干了也可以,那你们就赔我的爹,赔我的房子。 那些人咬不烂罗铁匠这两句话,躲都来不及,只好将他放了,任由他去打铁。 罗铁匠只打刀,主要是菜刀,别看超市里那些看上去十分漂亮的菜刀,随便一把就是百把块钱,但在罗铁匠眼里,还不如一块废铁。 当然,使用过了的人,也知道,那种三有产品的东西,全都是中看不中用,用不了几天,就是废铁一块。 他们还是很怀念罗记菜刀,见罗家铁铺又开张了,又争相来购买他家的三无产品。 那些杀猪的屠夫,卖肉的摊主,之前的罗记刀具,这几年用得差不多了,纷纷来订制。 罗铁匠挣了点钱,就把原宅基地,用水泥砖重新建了起来,不过,因为他没有足够的钱,只是建的大棚,盖了大石棉瓦。 所以,后来,在拆迁的时候,就得不到官方的承认,官方只愿意付给罗铁匠一个人的人头补偿金,三十万,四百八十多平米的老宅基地,一分也不能算。 191、历史空间拆当先 林玉俏完全忽视了那个大棚房,不知道它里面,还住着一个打铁的人。 等到第二天,林玉俏的叔叔林老板,和李老板一起,再去那片地上具体细看时,才发现这里还住着一个人。 林老板就找过去,跟罗铁匠打招呼,说这块地,他已经征下了,请他赶快搬走。 罗铁匠却感到莫名其妙,他说:“我都还没有签字,谁说的就征收了呢?” 林老板听了哈哈大笑,他以为罗铁匠在讲瞎话。 林老板心里面认为,这个男人,只不过是见这块地还没人使用,就胡乱搭了个棚子在上面住着,一个钱也不用花,白嫖一段时间。 但是,罗铁匠显然不愿意跟他多废话,犯不着跟他解释,直接就赶他们走。 林老板只好打电话给林玉俏,问她知道有这个事不? 提及之后,林玉俏似乎有些印象了,她先后打电话问宾艳阳和殷岚,那两个人都说了,具体情况不清楚。 林玉俏不敢去问上官梦珺,她只好硬着头皮,亲自来找罗铁匠,先听听他怎么说。 罗铁匠就说了,当年只有他没有签字同意拆迁,所以,他也没有获得任何赔偿金。 林玉俏试探性的问:“那你要什么样的条件,才会同意签字拆迁呢?” 罗铁匠说:“我家的老房子,正房是三层的小楼,因为我父亲是为我两兄弟成家准备的,占地面积较大,有260多平米,三层,就是将近800平米,另外,几间杂屋以及铁铺,都是平房,有240多平米,加起来就超过了1000平米,可是,趁我在部队里时,他们把我家的房子搞没了,这些厂棚,都是我后来在原宅基地上建起的,只有500平米左右,他们却不认可,那我又怎么会签字?” 林玉俏说:“你这些厂棚,应该是在确定这边将要征收之后,才建起来的,当然不会被认可,再说了,这个造价也很低,即使有补偿,也不能够按拆迁房的价格来补偿。” 罗铁匠不想这样扯下去,他仍然是那两句话,只要赔给他爹和老房子,就可以了,至于拆迁款,他不需要。 又弄了小半天,林玉俏才大概的搞明白了罗铁匠所说的。 原来,老罗铁匠,在相关不相关部门…来查封他这生产三无产品的铁铺时,与对方发生了争执,挨了一顿暴打后,死了。 而那些无人居住和看管的老房子,被偷窃的人,一天天的扒掉了,最后甚至连扒下来的砖头,都被人捡走。 因为老罗铁匠过世时,相关不相关部门不许通知他的两个儿子知道,责令由村组出面,烧化安葬,草草了事,什么赔偿也没有。 林玉俏顿感棘手,因为她不想这块土地,引起更多的人对它的关注,就因为多占了80亩。 罗铁匠见林玉俏不另外叫人,就说:“林主任,我的要求也不高,除了人头费三十万之外,你再给我弄200万,我马上签字搬走。” 思虑再三,林玉俏也别无他法,再说了,不论补偿给他多少,又不要自己掏一分钱,就说:“这个比较难办了,我还要想好该怎么去操作,不过,我先答应你了,你也不要去跟人乱说,这个事操作起来,还是比较麻烦的…” 不料,罗铁匠却说:“就凭林主任仗量土地那份聪明,这又有什么难操作的,我只要230万,再多也是林主任的。” 林玉俏听了他这个话,又不好气恼,就说:“你留个电话号码,随时可能要叫你去办手续。”说完,就去找人办这件事了。 操作一番的结果,也是极具戏剧性,林玉俏成了这件事情的有功之臣,成功的劝服了一个老“钉子户”。 因为罗铁匠家里原来还有自留地、责任田等等,包括他哥哥家的,各项细算下来,共补偿到了320万。罗铁匠也不食言,只拿了230万,另外90万给了林玉俏,让她拿去各处打点。 搞一笔钱用,这只是罗铁匠的伟大计划中的第一步,林玉俏以及其他人,当然不可能会知道。 再说田胜那边,他替甲卫权出面拆违,江利智作为高建德曾经的第一马仔,突然重现江湖,还是有人很畏惧他的,他带着拆违队,几乎所向披靡。 艾影晚按照甲卫权的吩咐,也派出一位姓王的副局,领着一班人马,积极配合两处拆违,如遇有什么阻拦中发生的异常情况,最后由他们出面维护秩序,清理现场。 虽然总少不了扯皮打架,但是,这些小打小闹,对拆违工作几乎起不到阻碍作用,在江利智与那位王副局的极力配合下,进展得相当顺利。 然而,当拆到某一处时,江利智和王副局两人,竟然出现了不同的意见,一向配合很好的两个人,因此还吵翻了脸。 江利智不得不报与田胜知道。 王副局表示赞成建筑物主人的观点,该建筑物不属于违建,不能拆除。 江利智则坚持认为,在新规划出来的步行街道上的建筑物,都是违建,必须拆,如果不拆掉,那将来…新的人行道,不就要在此处截断开来了吗?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建筑物。 只见高高的石刻排匾上,阴刻有三个大字:“乌衣庵”。 乌衣庵据说是陈友谅的爱妃建的,陈友谅兵败死去之后,他劫掠得来的许多财富,又都被朱元璋掠走;而他的后妃宫女们,大多被朱元璋抓去,各种当众凌辱折磨宰割剥皮挖心剔骨抽肠… 而他的这位妃子,当时带着二三十名宫女,隐匿在此,因为陈友谅已经死了,她们都改穿乌衣。 后来,她们借比丘尼的名义,建起了这个乌衣庵,并且,一代一代的传承了下来,传承了580多年。 到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乌衣庵里面,还有二十多名比丘尼,但是,她们就没有乌衣庵的那群创始人那么幸运了。 她们替数百年前的那一群创始人,承受回了当年朱元璋想施加给她们创始人的那一套凄惨折磨…,然后一个一个的死去,几无完尸。 乌衣庵也被彻底破坏,起伏蜿蜒的围墙,三进两厢的大院落,如今拆得只剩下一座石门楼、以及门楼后面的明堂。 明堂里面供着几个巨大的佛像,据说,当年快拆到明堂这里时,有几个人被落下来巨大石头砸伤砸死,其他人被吓着了,不敢再拆,才将石柱门楼明堂留了下来。 那么,现在的乌衣庵,已经名存实无,怎么又多出了一个主人来呢? 192、乌衣庵与萧家祠 说起这个乌衣庵的主人,其实是一个70来岁的老人,而且,他是一个老光棍,一辈子都没娶过老婆。 这个老人,年轻时名气很大,号称江汉无影手,又称作铁指神偷,只是近些年里,人们渐渐的把他忘了。 铁指神偷早些年带过九个徒弟,到他快五十岁那年,也就是公元1995年,他忽然想金盆洗手了,这时候,忽然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自报姓王,慕名而来,要拜他为师。 这个铁指神偷,考虑到自己一身惊人技艺,竟然没有传承人,之前的那九名弟子,都只各学了一招半式,些许皮毛,就急于出去谋生去了,通过考察测试,他发现这个小伙子很有潜质,就收他做了一个关门弟子。 铁指神偷满五十一岁这天,金盆洗手,从此退出江湖。他花钱买下了这个破破烂烂的乌衣庵明堂,权当栖身之所。 不久,他在乌衣庵明堂的后面,搭建起两间矮屋,一间做厨房杂屋,另一间做卧室。 这个石柱门楼,以及石柱石梁的明堂,正好拦在新规划的人行道上,占了一小半,如果要顺利将旧街道改造好,就必须把这伸出来的门楼和明堂拆了,才显得整齐。 可是,那老头不答应了,他说,这快600年的古建筑,怎么就成了违建呢?难道要600年前的人,穿越过来批一个建房手续? 旁边也有人议论,说这是文物,不但没有文保,还要当作违建,真的有好荒谬。 田胜一时处理不了,只好问甲卫权,拆是不拆? 甲卫权说:“不拆除掉,步行街道从哪里过呢?必须拆!” 然后,甲卫权又打了电话给艾影晚,叫她快到醉湖春宾馆来,有要事商量。 艾影晚知道去了之后,又要挨整,就精心打扮了一番,画好眉,又粘上假睫毛,一张脸象用油漆刷子刷过一遍一样,再换上褐色亮纹丝袜,套了一双黑色长筒高跟羊皮靴,披上一件白色长绒风衣。 来到醉湖春宾馆幽会,整了一回后,甲卫权就问艾影晚,那个王副局是什么意思?怎么就突然唱起了反调? 艾影晚沉默了一会,说:“他呀,一直就有些哪个…不正常,我刚过来的时候,局里所有人都来欢迎,只有他是请病假,后来,据有人说,他去福建那边钓鱼玩去了。 平时开会,或者安排其它什么事情,总是提出各种反对意见…据说,他本来是想要上的,是我来占了他的窝…” 艾影晚拿腔拿调的说了一长篇,却没说出自己让王副局去干拆违这个差事的“良苦用心”。 她不就是想,让这个王副局在拆围中,搞出点事儿来,成为群众口诛笔伐的对象,好到时候拿捏他吗? 甲卫权可不管她这么多,他明确的指出,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是在新规划的范围之内,都给我拆了它,必须尽快落实到位。 艾影晚当着甲卫权的面,满口应承下来,她重新穿好衣服,又从包内拿出一条新的丝袜来换穿上,套上高跟靴“得得得”的出门,似乎很雷厉风行的样子,回她局里去了。 找来王副局,艾影晚直接了当的说:“拆围工作,怎么中断下来了?” 王副局说:“你听谁说的…中断了?不一直还在拆…拆得好好的吗?” 艾影晚说:“那我怎么听说,有个什么破庵,没有拆呢?” 王副局点了一根烟,笑了笑,然后很认真的说:“那是大半个千年的文物,怎么能说拆就拆,到时候,你我能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艾影晚反问:“文物?有文保碑吗?” 王副局说:“没有文保的文物,多了去了,不能说它还没有文保碑,就可以随便拆。” 艾影晚大声的问:“你是故意要来气我?还是本来就一根筋,这么简单的道理,没有文保,就说明是不需要保…你这都不懂?” 王副局也转身就气冲冲的走,边走边说:“要拆,你自己动手…我看谁敢乱来…” 两人在办公室里吵,许多人都听见,见王副局走出来,其他人赶紧隐去。 艾影晚才来这边不久,就算她是过江蛟,也还是忌惮地头蛇,所以,她一时拿这王副局,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奇怪的事情往往更凑巧,这个王副局,第二天晚上死了。 王副局也才四十多岁,被杀在他的另一处房子里,一同被杀的,还有一个小男孩,应该是他的私生儿子。 报警的,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她说她当时正在浴室里洗澡,就被人从浴室门外反锁了,她是砸烂门玻璃,才出来的…出来后,就看见那父子两人死在血泊里… 凶手是谁? 这女人只是摇头,一问三不知,她说她看不清楚,因为是花玻璃门。 有人就开始私下里议论,说艾影晚前一天刚与王副局大吵了一架,王副局这就死了…也太蹊跷了。 也有人议论,是王副局的老婆,在买凶杀人。 这个事件,惊吓到了甲卫权,上面也派专案组,来协同调查了,甲卫权也作出指示:一定要尽快破案,严惩凶手。 只有江利智心里高兴,他忙调了两台大功率挖机,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将乌衣庵夷为平地,连同拆下来的一砖一石一瓦…,还包括那些大大小小的菩萨,都搬运走,不知运到哪里去了。 再往前拆,又遇到一家高门大宅,门楣上大书“萧家祠”三个大字,两只大石狮子,就座落在盲道上。 虽然写有萧家祠三字,但并非是真正的旧祠堂,据说,某一位将军,也是五六十年代曾经授过闲的,在上世纪三四十年代,他曾在这里间断的小住了好些天。 为了纪念这位离世不很久的将军,在此建了这个“萧家祠”,里面摆着好些件从农村刚收过来的旧家具。 房子与其它房子相比,凸出来有三米多,门楼和石狮子,正好与非机动车道旁的花坛齐平。 花坛以后要改为非机动车道,所以说,石狮子这里,就是将来的花坛。 再看这个萧家祠,除了几块机切的条石,其它砖块,都是电炉烧的机制砖,就是门口这两只大石狮子,也是机雕的,新鲜得还直冒刚出笼的热气。 一看,这就是建了还不太久…可能就是跨世纪之后,新搞的。 可是,江利智正在为难时,甲卫权下命令了,说这是重点文物…本市重点文保单位,绝对不许拆,一定要重点保护,且马上让人送来了本市重点保护的文保碑… 江利智就问:“不拆可以,问题是重新规划以后,老百姓出行走到这里,就没有路可走了,怎么过去?” 甲卫权说:“老百姓出行没有路,又有什么奇怪的?很正常的…哪个重要,你总分得清吧?大不了,就从新的非机动车道里,划两尺宽出来给他们绕行…” 193、无罪还靠张紫霞 刚刚能集中精力,投入到本职工作,乙丽颜的案子,却突然开庭了,丁有才还是通过那位金牌律师给他打电话,才获知这一消息的。 等丁有才匆忙赶到,这一次的审理,已经结束了,正在等待合议…之后,宣判结果。 很快,就宣判了,和前一次相比,少判了乙丽颜两年零六个月。 乙丽颜表示了强烈的不服。 这一段时间,她也基本上把自己的事情想清楚了。 而且,在今天的法庭上面,金牌律师所陈述的那些,乙丽颜都听得十分清楚,很多内容,与自己这些天所思考的,十分吻合,只是乙丽颜自己,不懂得怎么站在法律的角度,去加以阐述。 但是,那个金牌律师比较混蛋,他陈述得很好,但在陈述完之后,却又与公诉律师以及法官们,开起了茶话会,对方说理念存在分歧,值得探讨,金牌律也顺着说,是可以在今后…把这类问题,拿到学术层面上来加以讨论。 也就是说,金牌律师竟然放弃了自己的观点,主动默认投降了。 最后,金牌律师只是说,初审的时候,至少可以认为,是量刑过重,因为他的委托人,从始至终,都很配合调查,而且,所涉及到的钱款,并没有出现损溢,在这个方面,是不是很值得商榷? 乙丽颜当时听到这里,已经是完全失望了。 她已经从与律师的沟通中,得知是丁有才在帮她,那么,她相信丁有才不会放弃,当她看到丁有才终于赶来了时,她就又充满了希望,她知道丁有才,一定还会去找丙焕钱。 真正感到失望的,是丁有才,他已经找过丙焕钱,而且知道丙焕钱已经打过电话给张叔,为什么高院二审,还是不能无罪释放呢? 同时,丁有才感觉到虹姨真的很神,说得就是那么准,还真是判了五年。 这什么狗屁金牌律师?自己说得头头是道,结果却又说什么值得放到学术平台上去讨论?纯粹是站在他个人利益的角度,在提升他自己的影响力。 如果,丁有才知道这少判了两年半,完全是因为张叔打过招呼,跟金牌律师没一毛钱关系,会不会气得吐血? 金牌律师,只不过是在法庭上面,潇洒的自导自演的表演了一番,就挣了一大笔钱,同时,还拓展了人脉关系。 事后,丁有才找到虹姨,虹姨却告诉他,上面是吹过风了,但是,这风几乎都被高建英挡住了,高建英指出,这个案子,必须按非法集资,涉嫌诈骗来定性,否则,其恶劣影响将会很严重,所以必须办成首例典型案例。 虹姨最后跟丁有才说,可见,上面吹的风,力度不够,县官不如现管,不是系统内有决定性权力的人物,是改变不了本案的性质的。 也没什么心情在省城逗留,丁有才极其郁闷的赶了回来,他去找丙焕钱。 丙焕钱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他这段时间,住在老婆方维珍这边,女儿小囡囡却说,幸好爸爸生病了,不然,她几乎没有爸爸陪着。 丁有才第一次来这边,带了不少的礼品,方维珍让他们到内室小客厅里面喝茶。 也没多闲扯,直接就说到乙丽颜的案子上,丁有才估计,丙焕钱那个张叔,是向下打过招呼了,不然,虹姨也不会说上面吹过风,但是,情况并不乐观,丁有才想请丙焕钱再打一个电话。 丙焕钱这次是当着丁有才的面,给张叔打电话,毕竟,这是在他自己家里。 丙焕钱在电话里告诉张叔,说乙总还是判了五年,又问,问题究竟是出在哪里。 张叔在电话那头,似乎是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他才说,他感觉是因为高建英与张紫霞有什么深仇大恨,所以,高建英才故意要打他的脸。 张叔对于高建英,还是有所了解的,毕竟之前,她在他手底下,共过多年的事。 丙焕钱听了,也是一头雾水。他问张叔,这件事情已经这样了,要怎么办才好? 张叔就问丙焕钱,乙丽颜就那么重要吗?是不是一定要帮她脱困出来? 丙焕钱表示,乙丽颜是他从小到大的小伙伴,肯定重要,一定要帮她洗去罪名。 张叔听了,似乎在那头叹了一口气,然后说,这个事,要想判乙丽颜无罪,还得跟张紫霞去说。 丙焕钱完全不懂这句话。 张叔就说:“跟你实说吧,紫霞的娘舅家,实力非常的强,你应该还记得郑州那个事吧?融宇旲财阀集团,就是她的小舅舅在掌控。这个事情,我已经尽力了,你只有找紫霞出来帮忙…” 丙焕钱就说:“她出来之后,一直躲着我,我连她的联系方式都没有,您看…能不能帮我打个电话给她…” 张叔说可以,丙焕钱说了感谢的话,对方先挂断了电话。 两个人都陷入了沉思,各想各的心思。 方维珍又过来斟茶,丁有才喝完茶,起身告辞,丙焕钱留他吃晚饭,丁有才谢谢了好意… 再说那些在乙丽颜那里开了会员的人,见乙丽颜那一大笔钱款被冻结了,案子都一判二判过了,钱却没有退给他们。 有人去相关部门询问了,得到的回答,却是说,他们涉嫌参与非法集资,钱退不退?没收多少或者全部没收?还没有处理好。 就有人提议,要联名上告。 那么,告谁呢?最后确定,谁冻结的就告谁,法院冻结的,那就告法院。 去法院里面告法院,你们确定没有搞错?你们确定脑子还正常? 但是,他们通过商议,还是准备要去告,至于要怎么样去告,却一时半会儿,还拿不出一个主张来。 又过了两天,丁有才正坐在办公室里,正式拟定经开区教育办人员名单,乙恋却给他打来了电话。 这个孩子,丁有才自那天受了他的轻视之后,就再也没有去管过,他打电话来干嘛呢? 丁有才接通电话,乙恋却说,他老妈回来了…无罪释放… 丁有才听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拿着手机发了好一阵呆,然后才说:“好…我就过来…” 乙丽颜确实是无罪释放回来了,这次不审不辩不判…是直接开门放人。 丁有才在酒楼里摆了一桌,为乙丽颜接风洗尘除霉气,还特意请来丙焕钱一起作陪。 四个人心情都好,一起品尝着红酒,忽然,有电话打到丁有才手机上来,是那个金牌律师。 他问丁有才在哪里?又问乙总到家了没有?丁有才全告诉了他。 不一会儿,那金牌律师就找到了饭桌旁,他先恭贺了乙丽颜无罪…恢复自由,然后就向丁有才讨赏钱。 丁有才想:“信息真灵通啊…他这也来得太快了吧,几乎与乙丽颜同时启程…” 丁有才笑了笑,问:“律师费三万,我不是提前给过了吗?你还想要多少?” 金牌律师笑着鞠躬作揖,说:“你们都是大领导、大老板,十万…二十万,随便您给点就是!” 丁有才拿过包,从包里拿出两张人民币来,递与那金牌律师,说:“给你做个油钱,快走吧,别影响我们喝酒吃饭!” 194、顶风作出连环案 甲卫权也知道乙丽颜回来了,当然,是艾影晚告诉他的,局里面派人派车,去省城接的乙丽颜。 甲卫权毫不在意,他轻描淡写的劝慰艾影晚:“放了就放了呗,别在意这些事,又不是你们放的。” 艾影晚却感觉不妙,上面都已经判了五年,铁板钉钉的事了,离生效日仅差几天时间…,连高建英说的话都完全无效,是不是意味着惹祸? 甲卫权不关心艾影晚的感觉,他正在忙他那两大项目的进度。他问艾影晚:“那个什么王副局的案子,侦破得怎么样了?” 听他问及这个事,艾影晚说:“那个王副局,不查还真不知道,真的很不简单,他就是在那个乌衣庵里面,住的那个老头的关门弟子,而那个老头子,年轻时,江湖上号称江汉无影手,是一个巨盗。” 甲卫权显然不想听故事会,他问:“案子侦破还没有进展吗?千万不要…自己惹上一身膻!” 听了这一句话,艾影晚还以为甲卫权是真心担心她,怕别人误会是她下的手。 实际上,甲卫权是担心田胜和江利智,这两个帮他做事的人,如果被列为嫌疑犯,那就麻烦大了。 但是,王副局及私生儿子被杀一案,确实毫无进展,专案组除了查出王副局本人后面一大堆烂事,啥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查到。 小区各处监控,案发当天,许多遭到了破坏。 案发现场找不到凶器,连什么脚印、指纹都提取不到。 也没有目击者提供见到可疑人员的线索。 王副局的老婆,王副局的女儿,都被迅问过了,没发现可疑之处。 江利智也被抓过去逼问了,在他身上也没有获得任何突破。 专案组又找艾影晚交流过了,同样无法确定,她是否存在可疑。 最后结论:这个王副局,并非等闲之辈,据说,七八上十层的楼,他不需要任何工具,可以攀爬上去;无论什么锁,包括保险柜,他打不开的,那也是极少又极少;论擒拿格斗,三五个好手,不一定能围攻他而获胜。那能够杀死他的,也绝非是泛泛之辈。 为了不让这个案子对自己构成冲击,甲卫权再次提要求:要求艾影晚密切配合上面来的专案组,尽最快的速度,侦破此案,还公安战士一个公道。 艾影晚现在就象夹在樊笼里的狐狸,两头都伸展不了,还两头承压。 她偷偷把这个情况,跟自己的靠山高建英做了汇报。 高建英心情本来就不好。 一是老胡虽然醒了,在骨科医院里养伤,但他拒绝配合高建英调查坠楼事件的原因。 二是乙丽颜这个案子,她专门在会上作了指示,判都已经判了,结果却还是狠狠的抽了她一耳光。 听到艾影晚说又惹上了麻烦,她真的感到头痛欲裂:为什么这些麻烦,都被艾影晚碰上了? 高建英对艾影晚说:“广拉网,搞大排查,一定要把声势搞大一些,不然,案子侦破不出来,连动静都没有。” 艾影晚也搞不明白,自己才烧了两把火,为什么把把烧到自己身上? 据说,乙丽颜的那些会员,已经找律师在打官司,因为那一大笔钱,还在冻结着。 而乙丽颜也正在上告,告她艾影晚非法拘禁…拘禁她乙丽颜时间长达两个月… 究竟是什么人杀了王副局?艾影晚真的捋不出头绪来。 正在艾影晚遵照高建英的指示,广布网、大排查时,又出了一件案子,甚至,与王副局的案子,大同小异。 不同的是,这个遇害者,并不是公职人员,而是在经开区里面…做重金属材料生意的一个年轻老板,二十七八岁,生意才刚刚开张,人就没了。 工商老爷气得快吐血。 儿子被人杀了,不应该悲伤吗?可是,一同被杀的,还有他的小儿子,才一岁多点,还有一个在现场死而复活的女人,正是她报的案,这个女人,是工商老爷的第四任老婆。 报案人当时身体虚弱,是打的报案电话。 现场并非在经开区,也并非在工商老爷家里,而是在他大儿子的小别墅里。 派出所的民警赶到现场,报案人仍虚弱的倒在床上,仅穿着一件胸衣,脖子上有深深的勒痕,旁边有一根游戏用的花绳。 而男子是被杀在小客厅里,显然是重创,地面上很多血。 而他那个小儿子,警方是在报案人的提示下,才发现的,正泡在客厅的大鱼缸里面,上面压着一个不小的铜香炉。 这一个大铜香炉,平日里,应该是摆放在客厅另一边的…名人的大铜像…前面的供案上,用来烧香,求铜像保祐屋主人发财长寿的。 巨大的鱼缸里养着十几条龙鱼,正在悠闲自得的游动着,偶尔朝那娃娃吐吐水,它们并不知道发生了悲剧。 据说,这种龙鱼,比一般的锦鲤可贵多了,一条随便要几万元,甚至是要十几万元、几十万元。 它们之所以这么贵重,据说…与那个铜像的功能,是极其相似的,也能保祐屋主人发大财、长命百岁。 报案人被勒死…晕死之后,才醒转过来不久,神情十分恍惚,她还需要时间来镇静,才能进一步做好笔录。 你说工商老爷不气疯、气吐血才怪?自己的老婆跟自己的大儿子私通,被发现了…而且,是被公开发现的…小儿子又被淹死… 案情严重,马上提交到了局里,艾影晚这次都亲自到场来察看。 现在除了留下的那根长长的游戏花绳,什么凶器也没找到,经询问,那根长花绳,还是工商老爷的公子…自己的。 侦查员见报案人情绪稍许稳定了一些,让她先穿好衣服,然后问她:“凶手是谁?长什么样子?” 工商老爷的老婆说:“凶手的头部套着头套,看不清楚,身材和高建斌…差不多…” 高建斌是谁?不正是被害人的师傅吗? 艾影晚站在一旁听了,不由得心里格登了一下,她当然也知道,高建斌是高建英的弟弟。 工商老爷听了这句话,更是气得双脚直跳,恨不得就冲过去,给那女人几个重耳括子…她跟高建斌…难道也有来往? 两个民警,把工商老爷推出去了,怕他妨碍到他们的侦查工作。 艾影晚说:“不要把最后这一句,写到笔录上面去,她没有看清楚,现在又头脑不清醒,不能够瞎猜,误导我们…” 其它线索,仍然是没有,小别墅外面的三个监控,也都遭到了破坏。 艾影晚吩咐:“你们快去查一下附近的监控!” 正在广拉网,大排查时期,还敢顶风作案?艾影晚心理受到了极大的挑战,她在想:两个案子,是不是同一人所为? 如果是?作案动机又是什么? 这个遇害者,又与王副局存在什么关联呢? 195、这是得罪高建龙 经开区教育办的人员名单,已经出来了。 高建龙推荐的那个中心小学的王校长,王跋涉,担任了教育办的副主任; 而高建国推荐的那一位,他儿子的大舅哥,经过协商调整,没有安排进来,准备放到考试院或者督导室去。 甲卫权推荐的王思友,局里原党务办主任,出任经开区教育办主任。 马老爷推荐的人,也就是他的女婿,到教育办担任总务主任,负责后勤工作。 其他几个人所荐的人,也都顺到进了经开区教育办,担任不同的职位。 看似非常的和谐,实际上,又再一次加深了高建国与甲卫权的矛盾,只是高建国并没有表露出来。 司机小董、董衣姮,在办转正手续了。 丁有才打了电话给马老爷,请马老在人事那边关照一下。 因为,这一次,甄灵娜被丁有才安排到了经开区教育办,担任报账员,兼任出纳员。丁有才就想着,一次性把甄灵娜的编制解决好。 趁着这次小董办转正手续,把这俩人的转正一起都办了。 丁有才也是精心安排的,给了甄灵娜一个“选调师范生支边”回来的身份,帮她造了一套资料表册,因为马老爷没有意见,到七月一日起,小董与甄灵娜,就正式在编了。 王思友,带着已经能够挪动的十来个人,到经开区教育办开展工作,争取在本年度的中考、高考之前,所有工作步入正轨。 王跋涉自己,对于做这个副主任,还是感到很满意的,但是,高建龙就感到自己失了面子,连一个小小的社区教育办主任,自己都安排不了? 所以,高建龙对丁有才,就有一肚子的意见。 这天,丁有才带着韩纷纭,到某私人高档会所里来吃晚饭,正要进包间,迎面碰见了高建龙,正揽着王跋涉老婆的小蛮腰,皮笑肉不笑的走近丁有才。 王跋涉的老婆,名叫史丹丹,三十岁,学的是中英文秘专业,毕业于本市广播电视大学。 别说她这些东西不行,人确实长得好看,妖娆妩媚,还打扮出六七分气质来,两条大长腿,辐射出诱人的性感。 为了避免尴尬,丁有才主动跟高建龙打招呼,问他吃过了没?邀他一起喝杯酒。 高建龙却说,今晚有人请他…已经订好了餐。 丁有才问他在哪一个包间,等下…好过去敬一杯酒。 高建龙却说:“这个…我谢谢你了,那边,都是一些大佬,丁局去了,会感到尴尬的!” 丁有才本来就是敷衍应付,听他这么说,也不计较,进了自己订的包间。 不料,高建龙跟着进来,他看了看,并没有别人,就笑着说:“丁局,你这位大美人是谁?小心操作啊,别让我查到你有什么不干净的,聋子小黑屋,丁局可能还不知道是啥滋味吧!” 这一句针对性的话,丁有才知道高建龙是对他表示不满,他却回怼了一句:“领导的美人,才真的长得有如模特,你这还不得好好宠着她,要月亮绝不给星星?!什么样的要求,都是可以给她的,哪还有心思来操我的空心呢?” 高建龙打了两声哈哈,出去了。 韩纷纭却在丁有才耳边说:“老公,你跟他去怼干什么呢?” 丁有才不以为然,点菜吃饭,又点了两杯红酒,两人对饮,好不浪漫! 突然,史丹丹悄悄的走了进来,嘻笑着跟丁有才来打招呼,她说: “丁局,承蒙您的关照,把我老公调入经开区教育办担任副主任,非常感谢!以后,在工作方面,还需要您对他的大力支持和帮助!” 丁有才懵圈了,问:“你老公是…” 史丹丹忙笑着说:“他就是王跋涉,现在中心小学的校长。” 丁有才明白了,他问:“你过来,高总知道吗?你快回他那边去。” 史丹丹说:“不要紧的,我说出来看看,还有没有别的菜可点来吃…丁局,我们加个微信吧?!” 加完微信好友,史丹丹忙转回高建龙那边去了。 不一会儿,丁有才就收到史丹丹发来的一条信息: “丁局,谢谢您刚才夸我,说我长得象模特。我早就听别人说起过,说您是帐中强人,被里好手,刚才您那色迷迷的眼神,把我都看得动心了,等下我们去约个房,好吗?” 丁有才看完,忙回复道:“今晚不方便,改天再说!” 史丹丹没有再回复。 韩纷纭见丁有才又是看微信,又是回信息,就笑了一笑,说:“老公,是不是刚才那俏狐狸约你去开房爱爱啊?” 丁有才抬起头,尴尬的说:“是的,我又没答应她。” 韩纷纭说:“她这么骚,你干嘛不答应呢?” 丁有才继续吃菜,他举了举酒杯,跟韩纷纭碰了碰杯,说:“你在这里,我还去答应她,那不是脑子有病?” 韩纷纭没喝酒,而是盯着丁有才的脸,说:“那我马上就走,你可以答应她了。” 丁有才忙说:“你大概误会了我的话,我是说,她虽然很漂亮,但跟你比,就差很多了,我总不可能把更好的丢下,选择一个差一些的吧?” 韩纷纭却继续说:“老公,你跟她玩也没什么问题,但是,你可不要被她给迷住了。” 丁有才忙耍滑舌,笑着说:“怎么会呢?我只被你迷住了的。” 韩纷纭见丁有才听不进去,就不再扯这个话题,她说,她老公这一次,要调去省城了。 李晓灿已经被调入专案组,这是虹姨安排好的,马上就要随着专案组的回去,一起去省城了。 韩纷纭说她跟李晓灿一直没有再见过面,但两人也没有离婚…极有可能,他们不会离婚… 丁有才不懂年轻人的想法,也不想去深入了解,他简单的认为,不离婚,只是说明他们不想再结婚。 韩纷纭又说:“你就别说是被我迷住了,一个月都难得约我出来几次,哪有被迷住了还这样不当一回事的?” 丁有才想了想,说:“你先别急,就快了,搬到经开区之后,我给一套房子给你,这样,我们不就可以住在一起了吗?” “又给我画大饼!就算有房子,你还不得先给你那小宝贝董二妹?”韩纷纭不以为然的答道。 丁有才却笑着说:“一人一套,你总没话说了吧?!我晚上住你那里!” 韩纷纭高兴的问:“真的?你哪来那么多房子?” 丁有才却说:“什么时候,我空许过诺?肯定是已经有了,正在装修呢,我才敢跟你讲。” 韩纷纭说:“那太好了,老公,来,干杯!” 干杯,把酒饮完,丁有才又说:“七月份起,你来做学前教育科科长,先说给你听,你好有个心理准备!” 韩纷纭不太相信,她忙问:“那金科长呢?她干什么去?” “她另有安排,极有可能去考试院担任副院长。”丁有才边说边起身,他搂着韩纷纭的肩膀,一同步行上楼。 196、大婚前天降遗产 有钱却不买房,胡菁菁还租住着徐佳芬的房子。 向清明出院之后,又住到胡菁菁的家里,胡菁菁让他上楼一起睡,两人就一起睡;不让他一起睡时,向清明就还是睡在楼下的卧室里。 做梦都没想过自己会要当舔狗,如今的向清明,承包了所有的家务活,什么做饭拖地洗衣服,都得干好,干不好,就又只能睡楼下。 理由也比较简单,是向清明自愿住过来的,胡菁菁说又没请他来住,更没有强迫他过来住。 这样子,向清明上班之余的所有时间,就只能围着胡菁菁转。 早上起来,做好早餐,胡菁菁不一定就会起来吃,向清明赶到分局去打卡,安排好一下工作,然后再又赶回去,服侍好胡菁菁起床,穿衣洗漱,胡菁菁很多时候,是早上起床后才洗澡,那还得帮她放好热水,再帮她洗澡洗衣服,然后把早餐热好,给她端到餐桌上面… 下午一下班,向清明就赶去菜市场,按胡菁菁的要求,买好各种食材,然后赶紧回家,做好晚餐,胡菁菁玩累了,一回到家,刚刚好,就有晚饭吃,如果厨艺差了,说不定又还要重做,为此,这一段时期,向清明在上班的时间里,几乎都在研究菜谱和厨艺… 活生生的把向清明训练成了一个模范男人,胡菁菁才渐渐的松了些口,说自己可以考虑嫁给他。 终于是说到谈婚论嫁上了。 胡菁菁说了,伍溢涵的婚房,是设在银锦东方,那么,无论怎么样,她的婚房,总也要设在经开区最好的小区里。 这个,向清明又有些畏难了,经开区最好最贵的楼盘,是同雅里,加上上半年楼价大涨,并不比银锦东方的便宜太多,如果买个一百四五十平米的房子,恐怕也要一千二三百万。 向清明就说:“给我一点点时间。” 为了筹钱买房,向清明把他之前市中心的房子卖了,只卖得了三百万,这也是当下房价高,二手房也抢手。 向清明有五六百万存款,那还得去搞五六百万来,才能与胡菁菁结婚。 急切之下,哪里能说搞到…就能搞到手的? 虽然说,羊毛出在羊身上,那也得有羊啊,而且,羊还得长毛很快啊! 逮不到足够多的羊,羊毛就无法凑够。 向清明去付了首付,买下了一套一百五十二平米的精装房,按照胡菁菁的喜好,作了精心的室内布置,欠下七八百万的房贷,向清明只能逐月去还。 终于把喜讯传了出来:向清明和胡菁菁,决定在5月2日举行婚礼! 还有一个礼拜。 有人说,向清明在为民除害,也有人说,胡菁菁才是为民除害。 看来,这两人是同时为民除害。 不出意外的话,这两害,那就是已经除定了! 但是,偏偏好巧,意外就来了。 这天,胡菁菁还没有起床,向清明刚好去分局里打卡。 两台红旗,就齐齐的停到了胡菁菁楼下,仿佛是熟门熟路一样,车里钻出来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径直上楼,来敲胡菁菁的门。 敲了好一阵,胡菁菁才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来开门,见是两个陌生人,她什么也没说,就准备把门关上。 不料,那陌生男人忙推着门,不让她关上,那女的就问:“请问,你是不是叫胡菁菁?” 胡菁菁说:“是又怎么样?我又不认识你!” 那女的就说:“我们是来找你…有重要事情的,你有一份遗产需要继承…” 胡菁菁一听这话,也有些慌了:没听见叔叔来电话,说她老爸过世了啊?不是说,他在骨科医院里面,恢复得还比较好吗?… 那男的说:“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你让她先进去,我去把其他人请上来!” 胡菁菁让那女人进了屋,她自己上楼去穿好衣服,心里却着实不明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等胡菁菁在楼上洗漱好,穿戴整齐,梳头化妆,再走下楼来时,屋子里来了五六个人:一位律师,一位公证员,另外两个可能是侍卫,还有两位大领导模样的人。 长话短说,原来,胡菁菁生物学上的父亲,真的是死了,刚刚去世不久。 胡菁菁一生都没有见过,不知道这个混蛋是谁。 要交待明白,还得回到将近三十年以前,那老头子六十大寿,有人把军中一枝花的虹姨,作为礼物送了过去,首长见了爱不释手,留着慢慢享受了两三个月。 结果,虹姨就中了标,首长急于处理妥当,就委托中间人找了年轻有为的老胡,来做了接盘侠。 按虹姨自己心里的说法,她是被强暴了,然后又被软监了两个多月,受尽了许多非人的折磨… 往事不堪回首,虹姨是不会去讲这些事的。 不说这些,只说这老头子,今年快九十岁了,感觉没几天日子了,就重新留了遗愿。 他那唯一的儿子,号称京师飞少,飞是指他喜欢搞冒险活动,特别是飙车,在一次户外越野飙车时,终于把命玩没了。 这个京师飞少,死的时候虽然四十多岁了,却没有结婚,睡过的女人,犹如过江之鲫,却并没有一儿半女留下来。 所以,老头子的唯一继承人,也就只有这个生物学上的女儿胡菁菁,而且,她在他那里,早已有备案,在她的各个成长过程中,被做过很多次DNA比对,均准确无误。 这些内情,胡菁菁当然一无所知。 虹姨这次调往省城,并且升了职,就是这老头子的最后遗愿之一,他可能认为:这才是他对她最好的弥补。 如果虹姨知道是这样子,她绝对不会去省城,她不可能会接受这种弥补,她只要听到那老头子的名字,都可以呕上三天。 胡菁菁现在莫名其妙的成了财富继承人,她心里乱得很,那些人说了许多要紧而好听的话,她基本上没听清楚… 胡菁菁问:“不继承,不行吗?” 同来的两位首长,表示他们在老领导临终时,当着老领导的面,已经表过态了:一定会达成老领导的遗愿,让他的女儿继承好他的遗产。 所以,胡菁菁肯定是不能放弃,否则,他们俩将无法告慰老领导的亡灵… 这算是什么事?自己才二十九岁不到,突然给冒出来一个九十岁的爹? 胡菁菁脑子里,完全一片空白,胡乱的签了许多字,然后,同他们一道,匆匆去京师奔丧,同时接管老头子的所有遗产… 197、蓝盈盈患上抑郁 向清明照往常一样,安排好工作之后,回来服侍胡菁菁起床,不料,却见不到人。 他只当是她心血来潮,自己早点起来,去外面了。 胡菁菁的车子,还停在楼下的老地方。 后来,向清明听一楼小超市的老板娘讲,胡菁菁被一群什么人接走了。 向清明给胡菁菁打电话,胡菁菁却说,一时半会儿,也跟他讲不清楚,等她回来再说。 转眼就到了婚期,胡菁菁还是杳无音信的,向清明也只好取消婚礼。 再说蓝盈盈,自己头婚,连个蜜月都没有度,虽然嘴上不说,心里终究是比较难受。 高建虹隔三差五的过来住,还有其她的女人,也时不时的被甲卫权带过来,她这银锦东方的家中,仿佛就是一个私密会所。 蓝盈盈是一个人,她毕竟不是一块石头,抑郁一天天的加重。 蓝盈盈并非无父无母,只是父母早已经离婚了,又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在新的家庭里,还又各自有了各的孩子,所以,她从十四五岁起,仿佛就是一个弃婴。 这些年,蓝盈盈已经习惯了无父无母的处境,连她与甲卫权举行婚礼时,都没有通知自己父母,她娘家那边,没有过来一个人。 这,也许就是这个社会欺负蓝盈盈的一个主要原因。 高建虹主要是看中了蓝盈盈的长相,才招聘她到公司来做公关,并不真正把她当作正常人看待。 那甲卫权娶她回来,主要还是高建虹那一句城投公司与机关双方联姻共赢,在起作用,蓝盈盈在他眼里,也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 五一放长假,蓝盈盈就提出来,想出去旅游,她是想出去散一散心。 甲卫权也听说了,胡菁菁五月二日举行婚礼,不知道他是哪根筋不对,就拿蓝盈盈出气,听蓝盈盈来讲什么出去旅游,就借题发挥,对她又打又骂的,哪里还会答应出去旅游呢? 不久,甲卫权又听说胡菁菁的婚礼,已经取消了,他就又来跟蓝盈盈说,打算去新马泰旅游。 蓝盈盈完全没有了心情外出,这时候,高建虹又来劝说她,难得有时间出去走走…五月二日,他们终于开启了新马泰之旅。 到了机场,蓝盈盈发现,除了高建虹之外,还有那一对孪生姐妹花,听她们自己说,她们刚刚搞完艺考不久,正想着出去放松放松。 到了深圳,又来了两名男子接机,听甲卫权介绍说,是他的战友,但是,其中有一位,明显年轻多了,又怎么会是他的战友? 在深圳呆了一天一晚,第二天去曼谷时,又多了两男一女,昨天那名年轻的男子,也在其列。 现在是三男五女八人游,蓝盈盈反正搞不清他们的真实身份。 在泰国游了三天,蓝盈盈心情不仅没有变好,反而似乎是病倒了。 这几天,她都是一个人睡,单住一间房,在第四天早上,他们说走,去新加坡了,蓝盈盈感觉起床都困难,似乎是在发烧,她都不想出门。 甲卫权让高建虹过来催她,蓝盈盈表示,她很不舒服,不想去新加坡了,准备等下就乘飞机回家。 高建虹做歹做好,答应陪她一起回家。 于是,八人在芭提雅分道扬镳,那六个人,三男三女,飞往马六甲,而她们两人,在宾馆里住到快中午,蓝盈盈感觉稍许好受了些,起来吃了点东西之后,飞回深圳,然后改坐高铁商务仓,蓝盈盈觉得这样要舒服一点,半夜,回到了家中。 蓝盈盈确实患有了抑郁症,只是没有人会关心到她这方面。 高建虹本来对这种旅游,就没多大兴趣,这些地方,她都去过许多遍了的。 她趁此机会回来,还是针对那两个项目。 这可不是与她那城投公司的利益挂钩,而是关系到她自己的收益。 表面上,她象是关心蓝盈盈,毕竟,在明面上来说,蓝盈盈是甲卫权的老婆。 实际上,她一回来,第二天就去两个工地上转了转,用她独到的眼光,看了看各处的具体情况,那些地方可以动手脚,也是了然于心。 然后,高建虹找来江利智。 江利智曾经是高建德的第一马仔,两个人也是相互比较熟的,高建虹就来与他商议,跟他讲了其中好几个重点内容,高建虹又说了,江利智本来就是高家这边的人,自然不会去为外人卖力。 江利智却表示,自己说什么也就只是一个监工,而且,现在他还只在旧街改造项目这边负责监工。 所有的事情,都是田胜说了算,江利智自己作不了一分钱主,说了,也等于是白说。 高建虹对于田胜这个人,那真的是一点都不了解,甚至,在路上碰见了,都不一定认得出来。 这也是因为田胜向来低调的原因,田胜白天都极少露面,他是属老鼠的,只有晚上,才会出来频繁活动。 高建虹想要拉拢田胜,从这两个项目上,多搞到一两个亿,心里完全没有一点底,她必须尽快了解到田胜的弱点,找到他的软肋。 田胜也是狡兔三窟的人,想要找到他致命的弱点,并不容易。 加上他这个人,总喜欢站在暗处观察,他手下十来个最铁的弟兄,也习惯了在暗处观察。 所以,高建虹找江利智说事,田胜就已经知道了,他也没必要去惊动江利智,只提防着高建虹。 因为,这两个大项目,高建虹和甲卫权联手时,是说好了的,高建虹利用城投公司的名义,负责把钱贷出来,而市政工程是走的外包的形式,实际由甲卫权来安排。 城投公司只赚取贷款差价,而高建虹个人,另外干得5000万,并不实际参与项目建设。 高建虹想从工程本身,以及用料方面下手,多获得收益,就只能是先拿捏到田胜,迫使他与自己合作。 田胜自然也有他的小算盘,甲卫权外出旅游,田胜就私下里调整了许多施工方案。 甲卫权则是让彭老板暗中使人盯着田胜,田胜也干着类似的事情,所以,田胜与彭老板这两个人,就坐到了同一张酒桌上,相互打明牌,甲卫权这一招基本没什么作用。 郭进涌是唯一铁心帮甲卫权做事的,可是,河堤的整修,旧街的改造,这一类工程项目,隐匿性太强了,郭进涌本来就不懂什么工程建设,所以,他根本就看不出大名堂来。 千防万防,总会百密一疏。 高建虹出动十余位女郎,日访夜查,终于让她找到了田胜的软肋。 198、高建虹接连失算 田胜的软肋,那就是他与余尤的情人关系,还有他们的私生儿子。 田胜自己没结过婚,四十多岁的人了,一直都是单飘。 最初的设想,就是想让余尤嫁给甲卫权,然后,田胜自己的儿子,将来可以继承甲卫权的财产。 通过挖空心思的跟踪与偷窥,高建虹发现了这个秘密,她满怀信心的约见了田胜。 田胜的心里,也猜到了高建虹的意图,当高建虹从五个大的方面详细说明,可以搞出三四个亿来时,田胜一口否定。 并且,田胜说了,他自己的手里,掌握到的工程总量,也就十个亿以内,顶多给到高建虹600万。 高建虹听了后,表示不信,甲卫权只拿出25%的资金放到项目上面来,又怎么可能呢? 田胜不想做更多的解释,他说是这么多,就是这么多,真的假不了,不相信拉倒。 高建虹作出了让步,她说:“那就减半,两个亿总可以挖出来吧?两人二八分成。” 田胜都不想答她的话,起身准备走,高建虹又改口说:“三七分成,这样总满足了吧?” 田胜站起来,说:“高总,你别来为难我们下面做事的人,我刚才说了,600万,到时候,我让人给您送过去。” 说完就走,田胜已经走到门口了,高建虹却坐在那里说:“田老板,慢着,稍安勿躁!你就不怕我跟甲老板去说,你跟他的女人有私情,还有了私生子?” 田胜却回头说:“高总,我怕,我不怕的话,又怎么会说要送给你600万封口费呢?我知道你这两天,让人来摸清了我的底,不然,也就不会堂堂皇皇的坐在这里,狮子大开口了。但是,你说的一亿两亿的事,我根本就做不到,你去跟他说这事,也就没有意义。” 高建虹笑着说:“我管它有不有意义?我去跟甲老板说,你说说看,他会不会相信我?” 田胜又折回去,坐下来说:“高总,你一定要去说,那我也堵不住你的口,这么跟你说吧,余尤本来就是我的女人,给我生了孩子,那不是很正常吗?难道甲老板他会想不到这一点?他不是没有娶余尤吗?相反,他却娶了你手里的一个公关小姐,咱们谁也别说谁,都好不到哪里去。” 说着话,田胜又重新斟茶,他把一杯递给高建虹,自己端起一杯来一口喝完,又放下杯子来再次斟满。 高建虹说:“田老板,你就这么自信,一点后果都不怕?” 田胜说:“怕!我们出来混事的,哪一天又不是提心吊胆的?如果因为怕就随便认怂,那还出来做什么事呢?” 高建虹说:“按田老板这么说,咱俩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了?田老板不是还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吗?” 田胜反问:“高总,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高建虹忽然说:“如果我让甲老板和蓝盈盈离婚,娶了余尤呢?” 田胜说:“他娶不娶余尤,我其实已经无所谓了,如果你真的能够做到这件事,我就再送给高总2000万,要再多的钱,那我也拿不出来。高总,这个事情,我不强求于你,你愿意就愿意,不愿意也就算了。” 这回,田胜是真的起身走了,临别时,还主动与高建虹握了握手,以示告别。 高建虹见田胜果然是个老江湖,狡猾得很,自己根本拿捏不住。 而她自己与甲卫权的关系,也并不牢靠,甲卫权不可能想不到,这只是一种相互利用。 城投公司累积起来的债务,已经高达600多亿,而且债务还在不断增加,她想要把债务转嫁到政府机关这一边来,也没有那么简单。 再说甲卫权,他极少出去游玩的,这一次到新加坡,再到马来群岛,玩得十分开心,乐不思蜀,甚至,他自己都感觉到,自己那种土包子气质,正在一点一点的得到改变。 一连又玩了十五六天,才匆忙赶回来。 因为蓝盈盈住院了,她住进了精神病院,而且,蓝盈盈给甲卫权发了信息,提出来要离婚。 他们这才结婚两三个月,就闹离婚的裙,甲卫权担心会对自己的影响不好,所以,他匆忙赶回来,了解蓝盈盈究竟是怎么样了。 在精神病院见到蓝盈盈,甲卫权把医院的院长找来,大发脾气,说这么差的住院条件,别说是病人,连正常人都无法忍受,这哪里是在治疗病人,分明是在迫害病人,至人病情加深嘛! 甲卫权要求医院马上全方位的加以整改,整改不好,那个院长也就不要当了,就准备接受纪监的调查…去吃牢饭吧。 那个院长吓得裤子都湿了,忙着开会布置下去,从卫生,伙食,床铺,被子衣服、供水供热供电、护理人员、用药…等各个方面,全面提出了新的标准,并压低声音说: “在蓝盈盈出院之前,必须都按照新的要求做到位,谁要是没有给我做好,谁就等着离职。” 蓝盈盈在医院里又住了两天,甲卫权担心医院里面乱来,亲自去把她接了回来,然后自己花钱,在心理康复医护中心请了两名专业的护理,在家里面给蓝盈盈进行康复治疗。 高建虹借囗来探望病人,只要逮到机会,就继续劝说蓝盈盈,尽快与甲卫权离婚。 蓝盈盈精神抑郁,又不是先天性的,她只是精神压力太重,又不是智力出了问题,高建虹劝她嫁与甲卫权,现在又来劝她离婚,她自己心里当然也比较清楚,这都是完全出于高建虹的私人利益。 所以,蓝盈盈并没有再提出要离婚,甲卫权也没有再把女人带回家。 因为甲卫权态度冷淡,加上家里又住着两个专业护理,高建虹也没有留在这边过夜。 一切,在短期内似乎恢复了正常。 蓝盈盈甚至跟甲卫权说了,她不想去上班,就算是身体好了,她也不想再去城投公司。 甲卫权都一一答应了她,说就在家里面休息,不要再提上班的事情。 甲卫权自己也反思了一下,他觉得自己是真的不能随便出去,这才出去了几天,就差一点给自己捅出了大篓子来。 以病情不稳定为由,蓝盈盈不宜再担任公关部经理一职,甲卫权派人去城投公司,帮蓝盈盈办了离职调整手续。他把蓝盈盈转为事业编,暂时放在了税务局,因为还在养病,也没有给她安排具体的工作。 这等于就是,委婉的告诉了高建虹,他甲卫权,与城投公司再无瓜葛。 199、纷扰之中第三案 家门口的市政建工项目,丙焕钱现在一个都没有拿到手。 丙焕钱当然能够看得透,但是,丙焰灿心里却象火烧着一样,焦灼得很,毕竟他是建筑公司的老总,主管着这个分公司,业绩下滑的话,会影响到自己的各个方面。 好在经开区这边新的私营工地,因为伍卫红主管经开区的缘故,丙焰灿都拿到了,公司业绩暂时还算相对稳定。 林玉俏新规划出来的那一块地,事实上,是三个老板来分别投资,林玉俏就先来与她叔叔讲,工程只可以交给丙焰灿来做。 林玉俏的婆婆,搞的那将近一百亩地,是用来种房子的,现在房价这么高,很多打工人买不起房,在厂区内种房子,成本可以大幅度降低,房价自然也能做到比较低,只是房子的性质不同而已。 因为存有各种担心,林玉俏的婆婆,就不愿意把工程给丙焕钱的公司去做,她认为,这类建筑公司太正规了。 尽管林玉俏说了,丙焰灿,那是她们伍主任的女婿,不给他做,伍主任不好做人,但是呢,这个老大妈依然不肯,她宁愿交给高建斌那种皮包公司来做。 高建斌自己又没有建筑公司,他转手又包给了别人。 结果,同一块地上面,就出现了两班完全不同的人马。 而林玉俏婆婆的工地,是一个挂靠在建筑公司的小包工头在做。 这个小包工头带的建筑队,根本不具备建高楼层的资质和技术,连常用必备的建筑设备都不齐全,相比之下,一边是现代高科技设施,另一边却相当于原始社会。 结果,才开工几天,林玉俏婆婆的工地,就被相关部门责令停了工。 那小包工头就跑去找高建斌,说工地因为安全等各种原因,被责令停工了,要他想想办法,不然,这些工人都到位了,又没有开工,连工资都开不起。 高建斌打电话给高建虹,把有关情况讲了一遍,要高建虹帮他想办法。 而高建虹并不找高建国或高建龙,而是找了甲卫权,甲卫权想都没怎么想,直接打电话给相关部门,要求给解禁启封。 复工之后,没过三天,就从脚手架上摔下来两个架子工,弄到医院,昏迷不醒,全身多处骨折,器脏多有损伤,急救中心又不下结论,能不能救活,谁也说不准。 这下,林玉俏的婆婆急了,包工头跑路了,她找高建斌,高建斌各种托辞,置之不理,林玉俏的婆婆是甲方老板,只得垫付医疗费用,理赔的事情,还没有开始谈,就先打给了医院三十万。 相关部门,忙又重新查封了该工地,生怕被追责。 果然,就有人举报了,还发到了自媒体上,说该施工方根本没有施工的资质,在施工过程中,缺乏安全设施,置工人生死于不顾,而相关部门,在明知以上情况的前提下,仍准许其复工,工人们要求相应的赔偿,并处罚责任人。 甲卫权担心工人们闹里,就要艾影晚派人到工地那边去维稳,艾影晚直接从局里抽调人手过去,完全漠视了经开区公安分局的存在。 包工头跑路,工人拿不到工资,又有两名工人出了重大安全事故,工人们就来讨要说法,把工地进出门都给堵死了,连丙焰灿的工地上,也开不了工。 楚瑶瑶本来要过来做安抚和疏散工作的,听说艾影晚派了人过来,她把人退到两百米之外,坐在车子里面,坐看事态的发展。 局里过来六个人,三台车,才下车,就被工人们控制住了,都来不及掏家伙喊“有人袭警,快快击毙”,果然人都是怕死的,在工人们的铁锹和砌刀下,乖乖的趴在车头上不敢动,信息也传不出去。 林玉俏的婆婆,也被这阵势吓到了,她躲在自己的车上,给高建斌打电话,高建斌把主意打到城管队。 因为高建德之前手下的四大马仔,除了第一马仔江利智之外,其他三个,现在都在城管队里面充当骨干,混得很牛逼。 这三人接到高建斌的电话,得到美好的许诺之后,带着二三十人,旋风一般的赶来,一跳下车,就抡棍子执法,工人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当即就被干翻四五个。 那六个从局里面过来的民警,趁机重获执法能力,从人群中冲出去,一路狂奔,躲进远处一个废弃的钢构棚里。 六个民警躲在钢构棚里不敢出来,远远的观察着城管队的状举…看谁胜谁负。 这个钢构棚,就是罗铁匠留下的工作室,一共是两间,其中一间是他之前的卧室,如今,早已经人去棚空。 之所以还没有被拆掉,是因为有少数工人,觉得可以暂时留着它来用于休息。 忽然,有人发现,卧室里的床头上,有一本《新刺客列传》,里面夹着一张本市地图,地图是放大了的,只有市中心那一片,上面用铅笔做了许多记号。 稍微仔细一看,密集的记号,主要是围绕着两个小区展开,有箭头,有圈,有点… 民警很容易就联想到了不久前的两个大案,正是对应着这两个小区… 什么意思?这一张地图,莫不是在暗示:这两起凶杀案的秘密,呼之欲出? 那人马上打电话,将这一重要发现,报告了艾影晚。 艾影晚听了,非常兴奋,立即亲自带队,带着二三十人,一路警笛呼啸,迅速赶了过来。 那边,工人们与城管们的PK,说不准谁胜谁负,听到呼啸的警笛声,工人们都散了,只留下五六个受伤特别严重的,爬不动。 艾影晚到场,她没心思去处理工地上的异常情况,而是对那张地图,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她看来,那些圈圈点点,就是摄像头和目标人活动点,而箭头,就是出入的路线。 真是花尽人民币找不到,得来全不费脑细胞。 又是哪个工人住在这里呢? 艾影晚命人马上展开深入的调查。 结果,很多人都在这里休息过,平时,午饭后在这里休息的人就特别多,晚上也经常有人会在这边睡。 艾影晚又下命令,命人把书上或者地图上面的指纹,尽快提取出来。 这可把搞技术活的人忙死了,几个人把那本《新刺客列传》和地图,弄到仪器下面左扫扫右扫扫,电脑屏上显示的指纹,确实象是指纹,但是,重叠,模糊,辨识不清。 艾影晚带的人,几乎将钢构棚里里外外翻炒了十遍,再无其它收获,只好收队。 因为不能搞到有效指纹,艾影晚大晚上还在对着那张地图发呆,据技术科的来汇报,地图上面留下的指纹,是民警们和艾影晚的。 艾影晚看着其中一个小区上面的标记,那是王副局出事的地方,要作案成功相当的困难,艾影晚都难以想象… 专案组已经暂时撤离了,艾影晚想独自把这块骨头啃下,也好为自己挣回点面子,她在设想着下一步的可行计划:究竟是对可疑人员秘密侦察?还是对工人们逐个传讯排查? 这样子,艾影晚思考到半夜,设想出一个方案,又自我否定一个方案… 忽然,电话打进来…说是又出事情了…城管老爷家里,保姆打的110,刑警们正在现场堪查… 艾影晚坐在办公室里,她把大长腿架在办公桌上,点上了一根烟,在静候案情汇报。 200、没转机的新转机 遇害的是一男一女,男人是五十出头的城管老爷,女子是他的小姨子,刚刚三十岁,现场是男人家的主卧室里,凶器是一把“罗记”菜刀。 据报案的保姆说,菜刀是男主人家里的,当时她正在用这把菜刀剁两只野生的王八,给主人做宵夜。 听人汇报,保姆是目击证人,艾影晚想亲自听听这位证人说些什么,希望能获得更直接的线索。 战战兢兢的保姆,被带到艾影晚的办公室里,艾影晚立即拿出审犯人的架式,行为拍桌打椅,言语咄咄逼人,保姆被吓得立刻跪到地板上,不断的用额头叩击地板,口里说:“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要我报…报案,答应不杀我。”保姆全身抖动…战栗的幅度越来越大。 这是什么逻辑?嫌犯要她报案,才答应不杀她? 反过来,逻辑就通了,杀了她,那她还怎么能报案呢? 也就是说,嫌犯希望在作案完成之后,就马上让艾影晚知道,而不是拖上一天两天…才终于意外的被发现。 艾影晚追问:“凶手还说了什么?” 保姆说:“他跟我道歉,说他害得我失了业,临走时还丢给我一万块钱,又讲他要杀的人,都杀完了,以后不需要再杀人了…” 艾影晚厉声问:“钱呢?” 保姆说:“在…在地板上,我不敢…我哪里还敢捡…” 有人把那一万块钱交了上来。 艾影晚看了看,吩咐那人去把技术科的人叫过来。 技术科的科长进来,艾影晚指着那一叠钱,问他:“这个是凶手留下来的,你们在它上面…有什么办法想不?” 技术科科长马上说:“一是看有不有指纹;二是让警犬闻闻,看看它有什么办法。” 艾影晚想了一下,当即决定两个办法都采用:先搞条警犬来闻,然后送去提取指纹。 警犬个子虽然不大,但是,它的表现比较棒,闻过那叠钞票之后,就往门外走,那个上交钞票的民警,还没有反应过来,警犬就扑了上去,一把撕裂他的裤脚,伸了狗头进去,死死扯住他的裤衩子不放,直到把裤子完全扯下来。 原来,这小伙一进入到受害人家的客厅,就见到了墙边这一叠钱,他用脚踩着,趁别人没注意,马上捡了起来,塞进了自己的裤衩子里… 面对艾影晚的质问,这位下半身已经赤裸…正用手捂住鸟儿的刑警同志,说出了警犬之所以会扯他的裤衩子的原因,并一再承认错误:“是我不对…是我的错…您处罚我!” 艾影晚见此情景,她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完,说:“给我滚,去写两千字的检讨,明晚上交给我。” 那保姆本来跪在地板上…不停的叩头,忽然她身子一歪,侧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艾影晚朝门口摆了摆手,说:“把她弄出去…看了都烦…没一个有用的…” 艾影晚正气得又摔烟飞缸,又踢翻垃圾桶的,又有人来汇报,说工商老爷家里又出命案了。 工商老爷把他那年轻漂亮的老婆给打死了,还从阳台上抛了下去,砸坏了邻居的豪车… 工商老爷已经被扣押过来了。 原来,工商老爷的两个儿子死后,工商老爷一直怀疑,他那已经出轨的老婆,应该是命案的知情者,甚至是同案犯。 这个工商老爷,一会儿怀疑是他老婆的前男友干的;一会儿又怀疑是高建斌干的。 因为艾影晚不支持调查高建斌,工商老爷只好自己动手,亲自在家里审问他老婆。 可是,这个女人,她死活不承认自己与人共同谋害工商老爷的两个儿子,无论工商老爷对她怎么打骂。 随着工商老爷逼供手段的不断升级,他老婆招供了…她如何与工商老爷的大儿子通奸,又如何与高建斌一起去开房,还与谁谁谁有来往…就是不说出凶手是谁。 恼羞成怒的工商老爷,一橡胶棒子抽下去,正中那女人的头顶,当场结束了她此番人生,工商老爷还不解恨,双手拖过女人尸身,大喝一声,将她从阳台上抛了下去。 连续这几天几晚,左邻右舍都在听工商老爷唱戏,特别是对面那栋楼上的。 那这晚上的最后一集,他们听得清楚,又看得明白,更何况有人还被“吭咚”一声砸坏了豪车,当即就报了警,疯疯癫癫的工商老爷,随即就被警方控制住了。 艾影晚才上任多久,一连碰上这么多事,心理上也快要崩溃了,她下意识的拿手机,拨通了甲卫权的电话。 这已经是后半夜了,甲卫权刚刚从外面风流回来,看蓝盈盈已经熟睡了,他做贼一样的爬上床,极其小心的躺下来,这倒好,才终于躺下,电话铃声就响。 他不知道艾影晚这个时候还打电话来干什么,慌忙掐断了电话,发了一条信息过去:“宝!今天实在太晚了,明天吧!” 艾影晚看了这一条信息,她差一点要发疯了,将手机暴摔在地板上,摔成四分五裂。 管他娘的,老娘也睡觉去,明天的太阳,照常还会升起…艾影晚疲惫的走出办公室,自己安慰着自己。 而一同上任的政法楚老爷,也第一时间获得了各个案子的相关信息。他已经多次与上面的冯老作了交流,而这一晚,他又将新曝出的两个案子,一一详细的向冯老作了汇报。 第二天,楚老爷接到了上面的通知,临时任命他为新的专案组组长,重新另起炉灶,负责全面指挥,务必侦破连环大案,有任何新情况变动,应第一时间向虹姨作好汇报。 这一回,李晓灿摇身一变,成了专案组的副组长,带着十一名组员下来,中午饭时就到了,来与楚老爷汇合。 因为是另起炉灶,又考虑到最有价值的线索…那一张地图,是在经开区发现的,楚老爷考虑再三,就通知向清明,请他带几个人过来,协助专案组开展工作。 向清明是对本市情况最了解的老刑警了,楚老爷想听听他的见解。 最近情绪比较低落的向清明,没怎么去关注和考虑这些案子,之前,本来也没有交给他去关注。 他还在为胡菁菁的突然离开,感到很费脑筋,他已经知道,胡菁菁是去继承一笔巨额的遗产,但是,胡菁菁似乎遇到了很多麻烦,向清明正准备亲自去走一趟,看究竟是什么麻烦。 接到楚老爷的通知,向清明只带了两个人,匆忙赶到市中心。 楚老爷也不打马虎眼,直接说:“向局,今天请你过来,先是想听听你对这几起案子,有什么独特的见解!” 向清明也没多想,他说:“楚老板,你们是否去调查过那个钢构棚的原主人?我听下面的人讲,就在前不太久,钢构棚的主人罗铁匠,才来办理好拆迁的手续。” 楚老爷惊讶的问:“就是那把罗记菜刀…的罗铁匠?” 向清明说:“不错,就是他,此人有五年的部队经历。” 楚老爷问:“他有什么动机?” 向清明说:“报仇!” 201、受牵连卫权献宝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罗铁匠报仇,十二年不晚? 当楚老爷听向清明说,是罗铁匠为报杀父之仇,做下了连环大案,不由得暗暗称奇,问向清明是不是早就知道? 向清明说他只不过是猜测,具体情况是什么,他也不清楚,因为前一阶段,他也没有参与这一项侦破工作。 楚老爷马上下达任务,全方位调查这位罗铁匠。 罗铁匠书名罗木东,37周岁,身高1.73米,体重75公斤左右,寸头短发,浓眉大眼鼻方嘴阔… 根据各交通部门提供的信息,于昨天凌晨一点二十二分,有一位与嫌疑人极相似的男子,执一名为“薛奕丰”的身份证,乘飞机离开了本市,目的地为西南某市。 通过找认识罗铁匠的人来辨识,确认监控视频中的薛奕丰,正是罗铁匠本人。 然后与西南某市相关部门取得联系,确认罗铁匠已经到了当地,目前嫌疑人在哪里,无法确定。 专案组远赴西南,在当地警方的配合下,对各宾馆酒店、车站、码头、机场…进行了检查和布控,罗铁匠有如石沉大海。 最后见到罗铁匠的,是机场的出租车司机,他说将客人送到市里面,客人说去找宾馆,就下了车… 专案组又去那一块重新侦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入住记录和打车记录,也没有在任何监控中发现…嫌疑人仿佛凭空消失。 一无所获,专案组忙了几天,只好回来,又调转头去核查名为“薛奕丰”的身份证,身份证却是真的。 很快,警方就在一个网络会所里面,找到了薛奕丰本人,这位三十岁的男子,对于警方的出现,感到莫名其妙,他质问警官:“我这样子,难道还看不出是已成年吗?” 警方问他的身份证在哪里?还有手机卡,又怎么会在犯罪嫌疑人手上? 薛奕丰说丢失了。 专案组认为,这个薛奕丰大有问题,一是他的面相,确实与罗铁匠有些相似,二是他的身份证和手机卡,是不是故意卖给罗铁匠的? 所以,警方质问薛奕丰,身份证等物品丢失了,为什么不报警?要带他回局里接受调查。 薛奕丰却说:“报警有用吗?你们能帮我找回来?如果你们真能的话,那你们现在…不应该是赶紧去把偷我身份证的人抓住吗?为什么还在这里对受害人进行各种盘查刁难呢?” 被问得无言以对,专案组只好收队休息。 唯一被侦破而落网的凶手,是工商老爷,不过,他似乎已经疯疯癫癫,不知道能不能够逃过法律的严惩。 艾影晚面临着下课,她真的不明白,自己在哪个环节上错了。 甲卫权也保不住她,上面照顾艾影晚的面子,让她主动辞职,艾影晚写了一个极其简短的辞职报告,重新回了省城,结束了她下来镀金的历程。 新来一个四十五六岁的男人,姓刘,接手了艾影晚的工作。 受连环案的影响,甲卫权被找去约谈。 幸好,约谈他的人,除了高建英,主要就是甲卫权自己的那位老战友冯老板。 冯老板指出,不能一味的抓经济建设,特别只是抓基础建设,而忽视了法制建设。 高建英则指出,领导班子要讲团结,作为主要成员,要讲组织原则,严守组织纪律,严守组织秘密,只有扎实做到了这些,那些坏分子才无机可乘,这样,才能万无一失,确保组织的千秋大业绵远流长。 高建英又问了甲卫权,对高建国和高建龙两位同志的工作,有什么看法,或者说,有什么评价。 甲卫权再接受了讲团结的教育,马上活学活用,正面肯定了高建国和高建龙的工作,给予了很高的赞誉。 最后,高建英指示说:“艾影晚同志因为初来乍到,工作上受挫,主动辞职,让更有能力和魄力的李阔染同志,出来力挽狂澜,希望你们能够共同努力,早日侦破大案要案,还老百姓一个公正,让老百姓有一个平安的氛围!” 甲卫权连连答应,又是“是”,又是“好”的应下来。 初步谈完了话,甲卫权回到宾馆,他忙给小旖打电话。 小旖却告诉甲卫权,主人今晚不会回家吃晚饭。 甲卫权想了想,就叫小旖先来宾馆一趟。 小旖一进宾馆房间,甲卫权就拿出一张卡,说里面有52万元,是他来之前,特意准备好了,要送给小旖的。 小旖笑着收了,放进法式小手包里。 两个好久不见,在浴室的大缸里放纵了一回,相拥着躺到床上来说话,甲卫权希望小旖能安排他与冯老板见上一面。 小旖问甲卫权,给主人带的是什么礼物,甲卫权说是300万,小旖忙说不妥,她要甲卫权另外去精心准备礼物,礼物准备好了,再与她联系。 甲卫权一时不知道该准备什么礼物,他向小旖打听,冯老板又有什么喜好? 小旖告诉他,说主人之前有三大喜好:金钱、女人、酒,现代,又开始学附庸风雅了,好收藏瓷器和木器。 小旖提示甲卫权,她说:“你前不久,不是选了一对孪生小美人吗?双胞胎,干嘛不早点送过来给主人玩玩呢?” 甲卫权恍然大悟,他搂着小旖又亲热了一番,让她先回去,保持联系。 甲卫权忙打电话给那一对双胞胎姐妹,叫她们快乘高铁来省城,说他等下去高铁站接她们。 甲卫权自己,让郭进涌开着车子,两人来到文物一条街,他也听说过,有哪几家,是卖真货的,两人边看边打听,找兰漱轩的杜老爷子杜老板。 来到兰漱轩,看着琳琅满目的瓷器摆在眼前,甲卫权是个外行,郭进涌也内行不了多少,不知道买哪一个。 杜老爷子一见这对二愣子,就问:“客官想买来送给什么人?文人还是武将?” 甲卫权就说,想挑一件精品送给自己的老战友,也是自己的老首长。 杜老爷子就从里间抱了一件瓷器出来,极小心的放到柜台上面,介绍说:“这是成化斗彩花卉龙纹将军罐,真正难得的精品,客官可以在网上查阅同类国宝的价格,在苏富比拍卖会上,拍出上亿价格的,就有成化斗彩。” 甲卫权不好意思问价,郭进涌却无所谓,他问:“老板,那这件精品,要几百块钱?” 杜老爷子忙着,做欲收走的样子,口里说:“我是听说要送给某个军官,才将这将军罐,拿来给客官看,打算卖二千八百万元,客官既然不是来买国宝的,请回吧!” 甲卫权忙笑着说:“杜老板,怎么说我们不买呢?刚刚他是问你几百万,怎么就扯到几千万上去了呢?也没有这么卖的!” 杜老爷子重新轻轻放下,说:“客官果然是行家,这眼睛啊,一看一个准!不过,我的这件精品,它品相完好,胎瓷细腻,画工又精致,说两千多万,也没抬你什么价!客官实要,可以出个价!” 郭进涌忙说:“一百二十万!” 杜老爷子说:“这位弟弟,砍价也忒狠了吧,哪有您这样子砍价的?” 郭进涌听了,从心里说:我都从几百块,出到一百二十万了,要是我自己买的话,超过了两百块钱,绝对不要。 甲卫权就问:“杜老板,您说个实价!” 杜老爷子笑了笑,说:“好瓷就要有个好人结缘,不然,那么多的好瓷器,怎么留传不下来呢?客官也是个贵人,我980万让给您,可以吧!交个朋友!” 郭进涌赶紧说:“二百八十万,多一分钱不要!” 甲卫权也说:“二百八十万,可以了,您刚才也说了,网上有参考价格。” 杜老爷子就爽朗的大笑着说:“好!二百八十万就二百八十万,我关键想交到您这个朋友,以后多来!啊!” 202、竞新娘发现危机 小旖回去后,发了信息给主人,说甲卫权晚上要过来拜访,所以,冯大老板应酬完晚宴,不到晚上九点钟,就回来了。 小旖打电话给甲卫权,甲卫权载着那对孪生小姐妹,带着刚买来的成化斗彩花卉龙纹将军罐,来到冯大老板家里。 郭进涌闲着也是闲着,他又赶回到文物一条街,找回到兰漱轩。 那杜老爷子不想搭理郭进涌,坐在里面没动,郭进涌就直接敲柜台玻璃。 杜老爷子走出来问:“客官想买点啥?” 郭进涌说:“这才多久,杜老板就不认识我了?我过来买点规矩!” 杜老爷子故作不解的问:“什么规矩?我兰漱轩里没有卖。” 郭进涌所说的规矩,意指古董市场做托的潜规则,杜老爷子当然懂,只是因为郭进涌眼生,不是他的托。 新品作旧的“国宝”,进价不过区区数百元,通过托与店主上演一番对手好戏,就能把单位元,换成单位万元。 正应了行里那句老话,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郭进涌见杜老爷子装糊涂,就说: “我是没在这一条街混过,往常都是在Z市的老街,在七宝斋、文昌殿那边混饭,今儿因有这个富绅要见客,我带着他在七宝斋、文昌殿那边转了大半天,没能做成单,才来到宝地,不意促成了这一单生意,老爷子翻脸就不认规矩了?这一行也会有欺生的?” 杜老爷子笑着问:“没有,哪有欺生,因为之前陌生,刚刚眼拙了,见谅!见谅!不知老弟在Z市那边…拿多少合适?” 郭进涌说:“老爷子见笑了,在下肚量小,错怪了老爷子,就给个尾数吧,我少吃点,权当给老爷子您赔罪了!” 杜老爷子笑着说:“哪有这么分钱的呢?兄弟你也知道,干这一行的,分钱的人忒多,说不定,你那客官要送的主子,都是会过来分钱的,我实说,给兄弟你四十万。” 郭进涌说:“那就给五十万吧,我权当是来拜个码头,少拿点就少拿一点。” 杜老爷子不好再争,给郭进涌打了五十万的款。 郭进涌成功的讹到了这一笔钱,心里还是蛮高兴的,他悠哉悠哉的,到某高端会所里面去放松放松。 进入高端会所之后,花了十万元充值…开通了会员,这才被领着允许进入后面的贵宾厅,被告知节目马上就要开始。 贵宾厅就是迎客厅,设置了许多小圆桌,每一张小圆桌旁边,各配有真皮小沙发,前方是布有民俗风的背景墙,墙前方是展示舞台,大屏上打出一行字来: “今夜我做谁的新娘。” 郭进涌见里面人比较多,他走到靠最后面,才找到一个比较合适的地方坐下。 展示舞台上,开始上节目,先是舞蹈:个人舞,集体舞。 然后表演了彩带艺术体操。 这些,都是主题节目之前的附加节目,先来暖场的。 然后出场的,是接踵上来表演诸如~开香槟、吹蜡烛、喷牛奶乒乓球、喷可乐水…等特技。 忙完这一串场,有一男一女上来唱了一首歌,工作人员趁机打扫好台面。 接着,就是“今夜我做谁的新娘”主场——拍卖选秀场。 先上场的是两位平面模特,只穿了比基尼和长筒高跟靴,起拍价5800元/人/晚,高进诵忍住了没有吭声,大概抢拍了5分钟之后,台上两人被人以总价22888元拍走,这让郭进涌感到有些咂舌:这么贵! 接着上场的,是一位北朝鲜外来的文艺务工姑娘,个子比较高挑,穿着晚礼服,起拍价只要2999元。 郭进涌想尝一尝,当别人叫到5000元时,他报了一次5999元。 但是,他的声音马上被掩盖了,争拍的场面十分激烈,郭进涌就再没有出声。 最终以23333元的成交价,北朝鲜姑娘被拍走。 再上场的,大概就是节目主题所讲的新娘。 三个姑娘,都穿着红色的婚礼吉服,头上簪着新娘花冠,款款深情的走到舞台中间。 有男主持来一一介绍,郭进涌只听清了一部分词语,一位是来自什么平台的网红,刚毕业于某著名传媒大学;一位是某音乐学院大二在读;一位是某知名电影学院研一在读。三位来自北方的“新娘”,个子都在172以上… “新娘”们各自展示了一番才艺,然后按照牌子序号,进入抢拍环节,起拍价都是四个9。 第一位是66号,经过十多分钟的竞拍,以五个6的成交价拍走。 第二位是88号,只用了不到3分钟,就被人以五个8的高价,爽快的拍走了。 第三位是99号,个子有178,是那个电影学院读研一的,24岁。三个姑娘中年龄最大,但相貌也是最好的。 郭进涌都看傻眼了,这都是天价…当他听主持人说,这是今晚的最后一位新娘时,顿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已经有数人纷纷喊价,喊到了五万八。 郭进涌心想,前面的66号,是拍出了五个6;88号是拍出了五个8,那这个99号…他直接叫了五个9,并重复了一遍:99999元! 全场无声。 郭进涌站了起来,挥动双手,正准备往前走向展示台,忽然有人在叫价:128000元! 因为刚才主持人确实没有落锤,就还可以叫价。 郭进涌循着声音看过去,别人可能不认得,但他却认得,这个喊出天价的人,正是高建国。 他怎么也来省城了? 郭进涌想,后面光线较暗,加上平日里,两人几乎不接触,高建国应该没认出他来。他没有再吭声,而是从后面的那扇小门走出去,离开了贵宾厅。 郭进涌再转到前台来,通过前台的服务生,叫他另外随意给自己安排一下,郭进涌的心思,都在高建国身上,他想知道高建国来省城干什么。 和其他人一样,高建国刚才确实不是给自己拍的,他身边坐着一位神秘大佬,拍完之后,那位神秘大佬,在服务生的引领下,去情侣情趣洞房了。 高建国还留在小圆桌旁,喝着茶。 郭进涌花了不到二十分钟,吃了个快餐,又到休息室来喝茶,他所在的位置,正对着门口,从贵宾厅出来的人,如果不走那一张后面的小门,就必须从休息室门前经过,才能到达电梯口。 大概又等了两个小时,果然见高建国出来,用手搀扶着那个神秘大佬,大佬比高建国高出半个头,戴着黑色的口罩。 郭进涌打开手机摄像,跟录到门口,偷偷的录下了一段视频。 这时候,甲卫权打来电话,叫郭进涌去接。 郭进涌忙开车过去,只接到甲卫权一个人。 这两三个小时,是甲卫权与他那位老战友,长谈较久的一次。 郭进涌把他拍的视频,给甲卫权看,甲卫权看过,默不作声,他庆幸,今天找小旖是多么正确,这次给冯老板送来意义非凡的大礼,是多么及时… 而高建英与他谈话时,要求他…又是讲团结,又是讲原则,实际上,已经在背后偷偷下刀子了。 高建国不正等着自己在谈话之后,主动提出辞职吗?他信息这么灵通!动作真的好快!已经来找了组织布大老爷… 不过,高建国可能料想不到,冯老板已经答应了甲卫权,会在接下来的小组会议上,力保甲卫权,说再给他一次自查自纠的机会。 203、获重诺左右逢源 暂时解除了危机,甲卫权将那对孪生小姐妹留在省城,冯大老板说要留用一个月。 回来后,甲卫权打电话找来丁有才,交给他两件事。 一是跟丁有才的老同学李大人通个电话,大意是说,甲卫权其实也尽了力,只是案子突发且离奇,虽然侦破到了凶手是谁,但凶手也太过狡猾,反侦查能力又忒强,一时还没有将其捉拿归案,希望李大人给个机会。 二是跟肖老爷打个电话,要请肖老爷多留意他那边的动向,明说高建国已经找过肖老爷的顶头大佬了,只是目前情况尚不明确,有什么变动,及时给个信息。 甲卫权自知,自己与肖老爷的关系,还不如丁有才与肖老爷的好,好在肖老爷走之前那一段时间,自己得他还算不错。 丁有才想起自己救乙丽颜时,要甲卫权施以援手,甲卫权置之不理,就不太想帮他干这两件事,推说回去之后,等晚上再打电话。 甲卫权也知道丁有才心里对他有意见,但现在他也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很不妙,要想系上双保险安全带,就只得央求丁有才。 所以,难得又做一次东,甲卫权请丁有才喝酒,想拖住他,好等到晚上,把电话当面打完了再回去。 这种场景,丁有才总是记忆犹新的…所以,丁有才并不情愿久待,他喝了一杯酒,菜还没有上全,就说有急事要走。 见丁有才不上套,甲卫权知道,丁有才也不再是当年的丁有才了,不下点重诺,怕是罩他不住。 于是,甲卫权就提到了从暑假开始,新建的三所学校:两所中学,一所完小。其基建工程可以放手给丁有才,其他部门都不再插手,有什么重大问题,可以直接找他甲卫权。 这倒是一个不小的重诺,两所功能全齐的中学,基建总造价四个多亿,一所现代化完小,基建投入一点六亿,丁有才早就看过审批下来的项目计划书了。 也就是说,丁有才之所以开会时,从不愿提这个事,是因为他认为,自己并没有权去真正管这个项目,顶多,也就是给点意见,施工时适当的监督一下。 这说明,丁有才的内心,是想完全掌控这几个项目的,无奈的是,当下,向教育部门伸手的老爷们,实在是太多了,个个理由充分,冠冕堂皇。 有了甲卫权这个话,丁有才就说:“专项资金要直接打到教育局计财科,不然,还是让别人来搞的好,我没有那么多精力来应付讨薪的。” 现在,甲卫权手里的项目多得忙不过来,也不在乎这一点,更何况,天大的人情,也只是自己点个头!所以,甲卫权肯定的说: “我说了放手就是放手,绝对相信你,专项资金直接进教育局,任何人都没有机会截留挪用。” 听他说得这么到位,丁有才就当面打了电话给肖老爷,又接着打了电话给李大人。 李大人说,马上就开小组会议了,要丁有才长话短说。丁有才就说,一定给甲卫权一次补过的机会,李大人说要看等下会议上的具体情况,如果大多数人都投反对票,那他也没办法,他会先吹吹风,试着定定调,看看其他人的反应。 甲卫权坐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的,挂断电话之后,甲卫权连说了两句:“太感谢了…真的是太感谢了!” 他庆幸,自己下决定还算果断,如果刚才不当机立断许重诺,电话拖到晚上去打,兴许就迟了,现在有李大人与冯大老板把关,是万无一失,高建英一个人也掀不起浪来。 考试院那边的班子也定下来了,高建国所荐的那一位,出任院长,之前,总来丁有才家串门的那位三中的校长,担任了业务副院长,金雅芝担任后勤副院长。 教育局有两位副局长,想着去做这个院长,也烧了香拜了菩萨,但是,扛不过高建国,就更怨不得丁有才。 丁有才也不再关心考试院的人事,他把重心放到了三所新学校的基建上,高考的事情,由一位吴姓的副局长去主抓,中考则由普教科直接主抓,黄姓副局长负责监管。 丙焕钱又去S省了,丁有才直接找来了丙焰灿,问他,三所学校基建同时施工,有不有问题? 这么好的事情,有问题才怪! 丙焰灿还是先打了电话给丙焕钱,汇报了详细情况,主要是探一探丙焕钱的口风,如何感谢他丁伯伯。 丙焕钱表示,他们在经开区那边新开工的小区,整一套260平米的复式楼房子,精心装修好之后,送给丁有才。 另外,将来结算时,公司从中所得的毛利润里,再转20个百分点给丁有才。 以上支出,计入公司经常性损益。 不久,三个工地相继破土动工,甲卫权这次没有食言,主动来为丁有才站台,在奠基仪式上,都做了发言。 其它部门的老爷,这回几乎连面都没露,仿佛这个事情他们都不知道一样,这真是极其罕见的现象。 下面的中层虽然看不懂,却也不便多嘴,各学校所在教育办的领导,除了老老实实做些相关的事情,也没有人来卡这要那。 相反,想方设法来与丁有才讨近乎的人,一时又多了起来,通过各种关系七弯八拐的,来邀请丁有丁吃饭喝酒的,推都推不尽,最终,还是有不少的人,都在小董那里排着日子。 其实也很正常的,三所新学校建成后,正好弥补了城里学生突然大幅上涨的欠缺,那就意味着存在两大方面的问题: 第一个方面,就是入学问题,现在刚刚正式搞学区房与入学资质挂钩,而新建的三所学校,据说将来都是按高标准配置硬件和软件,当然会是最好的学校之一,谁又不想把小孩送进来呢? 第二个方面,也是更重要的一个方面,三所学校将来同时挂牌招生入学,估计至少需要两百多名教师,领导班子也需要一批人,谁能进去呢? 那些先知先觉的人,虽然各有各的门路,但是,他们最终还得到丁有才这边来挂号。 204、史丹丹不甘平庸 明言要抓丁有才小辫子的高建龙,到哪里去了呢? 他是不是故意不作声,在偷偷积累素材,将来好狠狠的整丁有才一回? 还真不是的,他远赴法国和荷兰学习交流去了,已经外出多日。 高建国就更没心情来关注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他上次拜访过组织布大老爷之后,虽然甲卫权在戒勉谈话过后,并没有把位子让出来给他,但另一座城市…Z市,他有最佳机会。 这是在确认甲卫权被给予改过机会之后,突然出来的事情,那个组织布大老爷第一时间,就把电话打给了高建国,让他做好相应准备。 所以,高建国马上又跑去了省城,通过他大姐高建英的各种指点,在忙着做各种“准备工作”,一连许多天,都没有回来。 那么,信息也比较灵通的常务,这些天也在主动出击,去省城里频繁活动。 楚老爷最忙,他全力负责前面的连环案。 艾影晚辞职回省城去暂时休闲了,刚刚新到任来接替她的,是一位四十五岁的男子,姓赵名有成,据说是学院派的,毕业之后,就在厅里上班,这次终于有机会下派来展露才华。 楚老爷忙着跟这位赵局长谈工作,是没时间来管闲事的。 新任宣委钱老爷,还处在潜龙勿用的状态,可能是刚刚从财政老爷的位子离开,很多事情感觉到很不适应,但他又时刻告诫自己:低调…低调! 所以,钱老爷虽然在奠基仪式上,出过一次场,但他啥也没表示,仅仅讲了几句热情洋溢的套话,就打道回府了。 只有马老爷,业务虽然繁忙,但最近似乎业务很相关,经常来捧丁有才的场。 接连三场奠基仪式搞完,丁有才感觉累,想回家休息,但他又不敢回家。 这一段时间里,只要他一回家,那就更加累,马上就会有人跟到他家里来,进门后就似乎不肯走,大有非要等丁有才答应他们的要求,才会放心的离去。 所以,不论是半夜,还是凌晨,只要他在家,就会有客人。 袁维兰自己带着小孩,只有她妈妈跟她一起分担,对于这些来访的客人,她从最初的高兴、热情款待,到了现在一见就烦的地步。 袁维兰真生起气来,会把来客所带的礼品,直接当面摔出门外。 而在刚开始的时候,她也还是很喜欢这些礼品的,说她完全是贪财…也不太准确,更多的…还是女人的虚荣心,认为这些礼物,是别人对她男人优秀的认可。 所以,丁有才害怕回家,也不敢去小董家里。 那就只能自己打车…去宾馆开间房休息。 说来也巧,丁有才刚刚躺下,就有人打来微信电话,本来不想接听的,但他又一想,是微信…有自己微信的,也不是外人… 抓过手机来看,还真是外人…是那个史丹丹,之前不久才加的微信好友… 丁有才接通视频电话之后,史丹丹开口就问:“丁老板,这是在哪里开房呢?有没有美女啊?” 真是没什么提什么,丁有才见史丹丹似乎是在家里,只穿着紧身的薄衣服…他就说: “还真没有啊,在雨辰…16楼…1612,你呢?” 史丹丹笑着说:“我在家里啊,正想叫你过来呢!你既然已经开了房间,那我马上就到,啊!” 她这口吻,仿佛两人早就是老情人一样。 丁有才丢了电话,忙翻身起来,去放温水,这天气不冷不热,放点温水泡一下,还是挺不错的。 温水刚刚放满,史丹丹就到了,她笑吟吟的说:“丁叔叔,两次!知道吗?今天至少两次,因为…你上一回欠了我一次!” “怎么叫我叔叔了?”丁有才笑着一把抱过史丹丹,将她放入浴缸里,连衣服都没有脱。 “我才28岁,叫叔叔肯定是最合适的了,我喜欢叫你叔叔!”史丹丹“格格格”的笑着说。 不愧是史丹丹,把丁有才哄得十分开心,两人鸳鸯戏水之后,才发现丢在一旁的衣服,全都是湿的。 这也出不了门,等下他们想出去吃晚餐的话,都不行了。 还是史丹丹有办法,她点了一份外卖,却注明要什么什么码的男女式套装各一套,价格等下翻倍支付。 丁有才这才放松的进入主题,引来史丹丹一阵又一阵的夸赞… 正在胶着酣战,外卖小哥到了,他连连的敲门,接着又是打电话,史丹丹在屋里回应,让他稍等片刻,外卖小哥要抢时间,久等了七八分钟后,又继续敲门、打电话… 很烦这种人,丁有才只得暂停,让史丹丹去打发走外卖小哥,外卖小哥被开门的史丹丹惊艳到了,连衣服钱也没有收,只伸手摸了两把,匆忙离去。 史丹丹没料到丁有才的战斗力爆棚,她说:“丁叔叔果然不是浪得虚名,比那两个人加起来还厉害,要不…我们先去吃晚饭…先补充补充能量,然后回来再战?!” 丁有才依了她,两人将送过来的套装分别穿上,没有内衣内裤,感觉真有些怪怪的,管它…总比没东西遮羞想。 史丹丹驾车,两人找了个稍偏僻又比较浪漫的小地方,美美的饱餐了一顿,然后,史丹丹又载着丁有才,连续去了女士用品专卖店、男士用品专卖店、成人用品专卖店,采购了好几袋物品,包括内衣内裤、丁字裤、各式各色丝袜、药丸药液…等等等等。 这把丁有才都看懞了,他仿佛被好好的上了一课,而兴奋的脑海里,呈现出各种美妙的那遐想… 史丹丹与她丁叔叔共度如此难忘的一夜,她就没有一点点别的想法? 这,当然也是有的。 两人休息时,相拥在一起聊天,史丹丹就透露了她的真实想法。 她觉得自己前途渺茫,干了这么多年…6年了…整整6年,她仍然只是高建龙的一个文案秘书,说穿了…就是一个普通文员,连办公室主任都没有混到手。 连丁有才都有些为她抱不平。 史丹丹又说了,自己之所以一直没能提干,是因为自己一直是群众,她问丁有才,为什么加入你党这么难呢?别人为什么又那么轻轻松松…? 丁有才说这个容易,你弄一纸申请书过来,我来做你的介绍人,我再去跟马老爷说一声,直接交给他亲自去弄。 这是史丹丹的第一件小事。 接下来,史丹丹又表示,她想出来找一个小单位呆,宁为凤头不为牛后,哪怕是再小的芝蔴官…那也将是自己单位的一把手。 丁有才替她担心了,他说:“那高建龙会肯放你?谁又不知道你们俩的关系呢?他一直对你这么好…” 史丹丹说:“好个屁?睡也睡足了,连个鸡毛职位都不肯给我,经开区那边,也只有我最傻,充满了幻想,才跟了他过来。其她人为什么不跟着他过来?还不是因为他抠门,平日里,只给点小恩小惠,想多要几块钱…都难要到手,你看她们,现在跟了那个伍老板,房子车子票子…随便给!” 丁有才追问:“我要是帮你跳出来了,高建龙来找我麻烦,那我又怎么办呢?” 205、高建虹轻松化债 丁有才的担心,不无道理。 史丹丹却笑着说:“为什么要让他知道…是你帮的忙呢?我自己也会先去跟他说,求一求他,然后,你不是跟甲老板、马老爷…关系都很好吗?你帮我挑一个合适的位置就行。” 丁有才似乎也并不真的畏惧高建龙,他爽快得很,对于史丹丹的这些小小要求,都一一应承。 可见,丁有才一旦遇到自己喜欢的美女,是毫无抵抗力的,智商由艾影丝毯…直接降为负值,而生理能力,却直线飞升到巅峰。 两人睡到第二天早上八点钟才起床,分别的时候,史丹丹还约定下一次…不久后再战。 甲卫权这次有惊无险,又得知高建国要调走了,简直有如双喜临门。 高家兄弟两个人呆在一块,甲卫权常常感觉小组会议上,自己处境艰难,现在走掉了一个,而且是走了主要的这一个,甲卫权顿感轻松许多。 蓝盈盈也好多了,只不过没有去上班,甲卫权基本上每晚都归队,他似乎收敛了许多。 高建虹见自己的劝说无效,这离间计没有使成功,田胜说的两千万,也就拿不到了。 但是,高建虹左右逢源,既然甲卫权不愿跟蓝盈盈离婚,那就利用蓝盈盈继续牵扯甲卫权,现在高建国要走,高建虹顿感失了主要靠山,而城投公司的巨额债务,要想在集体化债中化去,还得靠甲卫权开口。 高建虹自己,已经在悄悄准备金蝉脱壳,她那个在大学里面教书的老公,正在办去英国教书的手续,高建虹早就有移民的打算。 甲卫权不知道这些,他下午与高建虹幽会时,还夸她越来越温柔、越来越性感,说他就是喜欢她这一股子骚气… 高建虹趁势就问:“这一次化债,主要是针对哪一些领域?” 甲卫权表示,本次化债,虽然是化政府债,但主要是针对历次教改、医改落下的债务,由上面财政拨款填补亏空。 高建虹就说了,历次教改和医改中,基建的投入,教医两类人员的工资增幅填补,都是借道城投公司贷的款,能不能化? 这些,甲卫权大多没有经手,再说了,当初也不知道会有化债的这一天,并没有分门别类,所以,只怕是极难操作。 高建虹则表示,这没有什么难的,跟甲卫权与她发生关系一样的简单,她可以马上让人去将这一部分债务整理出来,估计不很多,也就上百亿… 甲卫权一听至少上百亿,吓了一跳。 高建虹则玩魔术一样,从胸衣里取出一张卡来,甲卫权一看,就知道这并不是国内的银行卡,他接过来,问是多少。 高建虹要他先猜一猜,甲卫权猜是一亿人民币。 高建虹没料到,甲卫权的胃口还真大,开口就是一个亿。 高建虹笑了笑,说:“这才开了个户头,里面只有100美元。甲老板,今天的游戏规则是这样…从现在起,开始计时,每一分钟200万元…只要你到时候把债给我化了,我立即打款进去。如果债务没有化掉,那我也不敢把钱弄出来。” 想多挣点钱也不容易,高建虹早又不说是一分钟两百万元… 甲卫权偷奸耍滑,不断找借口,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暂停、放慢节奏来拖延时间,好不容易把时间拖到25分钟,高建虹给他计了时,她说:“那就五千万!保证准时到帐!” 事后,高建虹让人过来找甲卫权,把整理出来的债务拿出来报账。 总额高达一百八十多亿,还真是历次教改、医改项目中的投入。这还没算上银行的利息。 因为时间跨度大,绝大多数,甲卫权没有经手,反正是前面几任的领导在上面签了字的,甲卫权大笔一挥,同意上报。 本以为,一单轻松实现一个小目标,甲卫权凭自己的能力,只实现了一半,他多少有些不甘心,想着法子,还得向高建虹多要点。 一时又不好打个什么主意。 确实不好找什么法子,既然高建虹是以这种方式来定数目,那么,甲卫权也只有往这条路上来想,最后,他决定和高建虹再赌上一把。 所以,晚饭时,甲卫权又打电话给高建虹,约她出来吃晚饭。 高建虹异常高兴的过来,甲卫权就笑着提出来,说如果他再次突破了25分钟,是不是可以考虑,把一个小目标给他满上。 高建虹听了,欣然同意,她笑着说:“那你就多吃一点,哪样最补吃哪样,吃饱喝足了再说!” 甲卫权听了也很开心,这不是给足他机会嘛!他自己点的菜,什么凉拌秋葵、韭菜鱿鱼丝,都弱曝了,黄芪枸杞煲牡蛎汤,深海鱼胶,都给上了,猛造了一气。 吃完喝完,又品茶聊天休息了一阵,才去房间里面。 高建虹边脱衣服洗澡,边笑着说:“甲老板,别说突破25分钟,只要你过了10分钟,我保证,给你打一个亿,一分不少!” 听了这句话,甲卫权可谓也是踌躇满志,高建虹伸手来拉他,他也就过去一同淋浴。 等到了床上,正式进入主题时,高建虹读秒开始用手机计时,刚刚5分钟,甲卫权就输得一败涂地… 这也是甲卫权第一次见到,高建虹原来是如此生猛,之前难道都是装的? 但是,甲卫权却忘记了一个重要原因,之前,他都是吃了高建虹给的药。 没有了激素类药物的加持,甲卫权是真的不怎么行了,即使他刚刚采用了各种食补。 正因为深知这一点,高建虹才会欣然与他对赌。 不过,高建虹还是笑着说:“甲老板,没办法,你这就不能怪我不给力,是这样吧,还是按之前那次的游戏规则,5分钟,就再给加上一千万,总共是六千万元!” 甲卫权尬笑了一下,说:“女人就是小气!” 高建虹说:“甲老板,六千万也不少了,我心理压力真的很大。你以为我能从中拿了很多吗?历任领导,还有过路神仙,他们哪一个又是吃素的?现在,把这口锅就压在我一个人背上,我真是有苦都没地方诉。” 甲卫权这才站起来,拿衣服穿上,边穿边说:“你这不是诉了吗?好了好了,这件事情,我同样压力也好大,不过,我既然答应下来了,就肯定会设法顶过去。 但是,有些账目,手续还不够完善,你赶紧回去,让人一一补齐,要签字没签的,要盖章没盖的,缺少相关申请或证明资料的,都得重新做好,挑人加班加点,争取这两三天把它弄妥。” 206、被继承遗产所困 意外中的意外,胡菁菁被接到京师,参加完她那生物学的父亲的葬礼之后,本来就想马上抢票回家,举行婚礼。 但是,事情远远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按照律师给她提供的遗产清单,胡菁菁要完成好这些遗产的继承手续,就需要很长的时间。 遗产中,单是房产这一项,就够胡菁菁忙上好一阵了,好在她还不是没有钱的人,光是办下这一些房产过户的手续,就需要支出一大笔巨款。 其中有一座某山别墅,估值就达二三十亿元人民币,做过户手续时,单只印花税,就交了一千三百多万,几乎用尽了胡菁菁的积蓄。 然后就是存款,在各大银行里面,遗产清单上都写着有存款,总额高达100多亿元人民币。 这个就更加麻烦,胡菁希望简单一点,最好是归到同一银行同一账户内。 可是,她做不到,银行不但不同意她把钱取出来,就是改名过户,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高达存款总额的1.9%,这里还需要各种证明,包括DNA鉴定证明。 好在是扣除费用,不然,胡菁菁是真的没钱办理了。 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还是在那两位首长的轮流陪同协助之下,胡菁菁才终于把房产和存款这两个项目,改好了名字,过到了自己的户头上。 疲惫不堪的胡菁菁想回来了,向清明也给她打过来三四次电话了。 但是,在遗产清单中,还有篇幅很长的许多内容。 胡菁菁就象其他暴发户一样,她说,那些…就不想要了…够了… 但是,律师又说这样不行。 因为,胡菁菁没有完全落实好遗产继承手续,律师就拿不到他应得的服务费用。 比如说股权交割手续,这竟然涉及到大大小小上百号公司,你说烦不烦,工作量大不大? 最让胡菁菁头痛的,是其中一家主要公司,已经催了她好多遍了,让她过去就职履新,担任公司总裁。 这是一家名为“兵件非金属附件供应有限责任总公司”,性质是民营。 遗产清单上显示,胡菁菁所继承的股份,占该公司总股分的73%,公司未上市,市盈率仅为3.6,有着惊人的利润年化利率,高达3618%,当律师向胡菁菁解说时,不太懂经济数据的她,都被吓到了,这要是一直干下去,那她得有多少收入?胡菁菁都不敢想象。 胡菁菁过去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但是,在她去就职时,就职演讲上就卡了壳,好在有人出来帮她圆场下台。 在巨大财富与日常生活严重错位时,这种紧张,在所难免,几乎等同于与生俱来。 然而,还有更头痛的事情,这才刚刚开始。 有一位革三代公子,四十多岁的人了,突然正式向胡菁菁提出求婚,还说他们真的是门当户对。 接着,就有人出来保婚,有人出来做游说,还有人更无聊,说这位公子…如果胡菁菁实在没看上,还有好几位备选公子。 怎么可能?胡菁菁刚刚与向清明领证不久,本来,不出这一档子事的话,他们的婚礼就已经办了。 可是,这位公子缠得紧,每天都过来,几乎不离她左右。而他的父亲又是京官,俗话说,到了京师不知道官大,一个小小的仆从出去,都有督抚拜。 胡菁菁又急又怕,她直说自己已经结婚了。这个话一出,马上来了几拔人,车轮战一样的,劝她赶紧离婚,又劝她赶紧给公子答复,早日定下亲。 胡菁菁一个人,孤身来到异地,又如何架得住这些贪婪之口?换作是其她人,只怕早就被这些人控制住…而牵着鼻子走了。 胡菁菁不堪其扰,选择了报警,称有人不断的围困和骚扰她… 民警来了,虽然不能帮胡菁菁解决问题,但是,安宁片刻是片刻,头昏脑胀也可以缓解缓解,胡菁菁赶紧趁机换了一家宾馆。 向清明也连夜飞了过来。 胡菁菁就对他说,自己哪有哪种能力,在这种恶劣的陌生环境里,守得住继承过来的巨额财富?! 再继续呆下去,不仅财产都会变成别人的,可能连自己的人身安全,都会成问题。 向清明就提议,还是联系之前的律师,无论怎么说,这律师还是那老头子生前比较相信的,委托律师来帮忙,尽快将遗产变现,能变多少是多少。 这两个人,倒还算是人间清醒。 律师偷偷过来,了解到胡菁菁的真实想法后,担心那两位同去接胡菁菁过来的首长,会从中作梗。 比如说,变卖大别墅,卖出股权,都不是偷偷能够进行的,他们肯定会知道。 而且,他们极有可能想得到其中的某一些部分。 再还有,就是那位向胡菁菁求婚的革三代公子,正是这两个人之中,其中一位的亲侄儿,这个情况,胡菁菁也已经知道。 所以说,胡菁菁想要将遗产变现,恐怕还是要得到这些人的认可。 而如果真的通过那两个来变卖,只怕都会变为他们的囊中之物,自己却得不到什么。 律师可能也是说的实话,不排除他同时也在为对方说话,但事实可能就是这样子。 忽然,向清明对胡菁菁和律师说,也不是很怕他们,他说他得先联系一个人,由他来找买家。 向清明并不向胡菁菁说明,是要联系什么人,律师就更无从知晓了。 向清明独自躲到卫浴间,启动了特殊的联系方式,越过很多级,与人取得了联系… 过了十来分钟,向清明出来对律师说:“这个事情,我们就委托你来代办了,会有人直接来找你的,你放心,没人敢从中作梗的,你应该听说过,有个国安部门。” 律师听了他这句话,将信将疑的接受了委托,离去了。 向清明这才对胡菁菁说:“我们赶紧收拾好东西,一起回家了!” 总裁也不当了… 房产和股权,都在变卖之列。 反正存款都已经到了胡菁菁名下,虽然还不能大额提款,小额消费还是可以的。 两人又变更服饰,悄悄的连夜乘飞机,飞回来了,向清明一去一回,整夜没睡。 207、新局面的新角色 似乎如愿以偿,高建国去了Z市,在他五十四岁的时候,终于成了一方大员,独当一面。 甲卫权亲自为高建国设宴送行,就仿佛两人曾经是亲密无间的同志,依依惜别。 高建国一走,多年的常务熬成正,这人姓阳,名叫阳向东,阳向东这些天在省城也没有白转,送出去上千万的存款,但古人早已说过,千金散尽还复来。 本地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从上面派过来一位年轻的常务,她才刚刚三十九岁,叫做张红梅。 在欢迎宴会上,甲卫权就吃了她一回憋。 甲卫权代表班子站起来敬欢迎酒,张红梅不仅没有端杯,连站都没有站起来,其他人跟甲卫权一样,尴尬的站着,都不知道如何来缓场。 张红梅什么意思?她是这么说的,而且,不是对甲卫权说,她脸朝着阳向东,眼睛也看着阳向东,一本正经的说: “我是女生,你们就是这样来灌女生的酒的?再说了,上班时间不饮酒,这也还是上班时间,上面三令五申,我们不能当作耳旁风吧?” 换在往日,能遇到这种情况?那甲卫权杯子往地上一砸,扭屁股就会走。 但是,现在不同了,他当然记得谈话之后,这是给自己的一次改过机会,跟试用期是一样的,这些场面上的事情,出不了半点问题。 人家是从上面来的,又只有39岁,这就是她傲娇的资本,甲卫权对她的背景一点都不了解,就更不敢随便给她脸色看。 “随意…随意…”甲卫权尬笑了两声,走到邻桌去敬酒,顺便就坐在那儿了。 伍卫红看不下去了,他酒也没喝,饭也没吃,拿起手机,不辞而去。 其他几个小组成员,也先后离席,走得差不多了,只有阳向东,还陪着张红梅,坐在那里吃饭。 其他组外人,见老板都走得差不多了,胡乱吃喝了一小会儿,也闷声不响的起身走了。 这一桌人,就只剩下了阳卫东和张红梅。 甲卫权在邻桌有说有笑的吃喝完,故作大度的过来与张红梅打了一下招呼,又说有什么困难就找他,然后神态自若的离开了。 张红梅跟阳向东谈交接工作,饭后,阳向东直接去她办公室,抓紧时间简单的完成了交接。 家里起了巨变,高建龙还远在荷兰遛达,他并不是不知道,高建国肯定是打过电话告诉了他,但是,高建龙故意不回来,他就是想躲在一旁,旁观起来,不参与。 那么,阳向东又怎么样呢?是不是鸷伏多年,一朝冲天呢? 目前,显然阵营不明朗,楚老爷拉着赵局长忙他们的,基本不参与小组讨论。 高建国之前阵营里的高建龙,也不急于回来表态,马老爷和钱老爷,向来讲究明哲保身,谁强就支持谁,尽量只举手不发言。 都知道甲卫权被约谈过,很多人在心里执观望态度。 甲卫权现在需要破冰之旅。 为了试探一下阳向东的真实心理,甲卫权召开了一次小组会,议题也很正,就是新的工商老爷和城管老爷的提名。 这个议题,之前已经开过一次会了,由于甲卫权自己被约谈,然后高建国又在忙调动,连锁反应下,阳向东又在跑官,而艾影晚又辞职,所以,一直拖,拖到现在还没有解决好。 工商老爷已经被公安机关控制,且已经疯疯癫癫的,在组织内,早已对他作了除名处理。 城管老爷已经与他小姨子一同归西,魂登极乐了,位子也一直空着。 甲卫权特意选在早餐后开会,下发了通知,八点钟就开起。 甲卫权自己八点整准时到小会议室,只有钱老爷一个人坐在那里。 两人问过“早”安,打招呼重新坐好,钱老爷,可以说是甲卫权一手提拔上来的,甲卫权自然把他看作是自己阵营里的。 这时,马老爷、楚老爷、赵有成,几乎同时进来。 然后,张红梅与阳向东,也一前一后的到了,阳向东习惯于坐原来的位子,张红梅刚要过去坐下来,却被阳向东先坐了。 甲卫权就起身,请阳向东坐到新的位置、第二把交椅上去,又请张红梅,落座到阳向东之前的位子上。 政协的这次也来了。 高建龙还是没有回。 大家又稍等了一会,伍卫红还是没有到。 甲卫权让秘书长打电话,伍卫红说要请假,又说刚刚到医院里…才上的吊瓶。 八点钟开会,现在,伍卫红哪天早上八点钟就能起来?他那生活秘书上官梦珺也不会让他起这么早,虽然还不到六点,就开始天亮了。 所以,伍卫红请假,真的不奇怪,此时,上官梦珺的一条胳膊、一条腿,还搭在他的身上,甜甜的睡着呢,这不是上了吊瓶,又是什么? 应到十一个,实到九人。这就是甲卫权选择这个时候开会的原因。 甲卫权就做了开场白,说了本次的议题,并且补充说:“这个事,已经拖了很久了,也不能再拖了,今天主要是蕴酿提名,明天老高就会回来,明天一定要把这个事最终定下来。” 甲卫权讲完后,等了五六分钟,没有人开口提名。 甲卫权见大家都默不作声,就开始点将,但他可能就是有意,一下点了两将,他很轻松的问阳向东和马老爷,心里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吗? 但是,甲卫权是先看了一眼阳向东,然后眼睛却一直看向马老爷。 马老爷推托…先让阳向东说。 阳向东不慌不忙的说:“我在这边,也干了八年了,过去是怎么样,现在的我,也还是怎么样,在这八年里,我熟悉了本市的每一个社区、每一条街道,各机关单位,更是去得比较多,真的是特别的熟悉。 今天这个议题,上一次就有过蕴酿,我分别各提一位同志:第一位,李文巨,原联防支队的队长,推荐担任城管局长;第二位,欧立力,原畜牧局副局长,推荐担任工商局长,大家可以先讨论讨论。” 这两个人分别是谁? 李文巨是阳向东的大舅哥; 欧立力是阳向东的谪亲堂哥,他们俩实际上都姓欧阳。 阳向东这样子提名,先声夺人,别人还怎么开口呢? 所以,都没有说话,马老爷不是说先让阳向东说,那意思就是他会随后说,但是,他也没开口。 他们多是人精,知道今天伍卫红和高建龙都没有到会,说什么都还只是说说。 果然,甲卫权等了一会儿,说:“我觉得阳市长提名的这两位,真的很不错,明天下午,等人齐了,我们再来表决,当然了,如果大家还有更好的人选,酝酿好之后,明天还有机会提出来。” 这等于是说,今天的会相当于没开。 但是,甲卫权一次小小的火力侦察,就试出了阳向东的本来面目。 208、首次主张被无视 可能是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是被甲卫权摆了一道,所以,散会之后,阳向东又来找到了甲卫权。 阳向东说自己没有预知…今天开这么早的会,是讲这个议题,所以,先没有跟甲卫权来商量,自己要提这两个人。 甲卫权不以为然的说:“你提都提了,还说这个,有意思吗?” 阳向东说:“当然有意思,以后有什么重大事情,还是先商量好,这次我要提这两个人,你也知道,我是没办法的事,下一次你提谁,我绝不拦着。” 甲卫权心想:“这人平日里闷声不响的,没想到也这么无耻!” 他说:“一次…两个一起上,只怕会有些难度,你今天也看到了,会上都不吭声。” 阳向东说:“都不吭声,说明他们都没有意见,只要你没意见,这事就过去了,能有什么难度呢?” 甲卫权笑了笑,说:“关键看他们表决,我的意见只代表我个人,如果我大包大揽,他们还以为我受了贿,得了好多好处。” 阳向东说:“话别说得这么难听,好吧?只要你不反对,其他的事情,我来摆平!” 说完,阳向东就回自己办公室了,坐着一连抽了三支闷烟。 阳向东想:欧美国家,一个正儿八经的博士生,都可能管理不好,至少一人做不了主;而在我们这里,一个文盲就能把控全局,真的是… 阳向东自己是民政学院行政管理专业大专毕业的,后来,又去师大成教班读了一个汉语言文学专业的本科,他自认为,在这个队伍里,自己还算是有真才实学的。 所以,他看不起甲卫权,认为他是文盲。 但是,甲卫权可不这样认为,他昨天刚刚拿到在职研究生学历证书,虽然他只读了两个初二,都毕不了业,但这并不影响他拿经济学研究生文凭。 比如说武卫红,早在五年前,就拿到了法学研究生文凭,虽然他会写的字,加起来,绝不会超过300个。 再比如说高建国,也在去年拿到了研究生文凭,虽然高建国只读了四年小学,但他仍然是这支队伍里的高材生,又怎么会是文盲? 所以,甲卫权还是很有优越感的,他至少认识六七百个字,比起伍卫红不知强到哪里去了,比起高建国来,也是在第一学历上极具优势。 之前拿到函授大专文凭,甲卫权就当上了区长,现在,本科文凭和研究生文凭,相继到手,在硬件这一块,再无可说,优势明显。 又加上他今年财力大涨,可谓是双喜临门。 所以,阳向东虽然在文化这一方面,看不起甲卫权,但在位子这一方面,还是重新认识了一下自己,必须加以重视。 为了自己这一次提名的两个人能顺利通过,阳向东不得不向马老爷示好,希望获得声援。 马老爷之前与工商老爷以亲家相称多年,交情很深,虽然自己如今走得更远,到了组织布,但是,一想起工商老爷家破人亡的下场,就有些兔死狐悲的情愫,却又没有什么法子解救。 工商老爷的前小舅子,是马老爷的连襟、小姨子的老公,四十六七了,在工商局里许多年,前年才干上副局,前姐夫一家出事了,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来找姐夫马老爷,希望能把握这次机会。 马老爷已经应下他了,并且,介绍他去走了甲卫权的门路。 到了第二天下午三点半,再次召开小组会议,高建龙和伍卫红都齐齐到场。 十一个人,谁都不缺。 议题还是确定新的城管老爷和工商老爷。 高建龙首先来了个即兴发言,又是自我批评说自己连连缺席,又是简约介绍自己在法国和荷兰增长的各种见识。 等高建德发表了这一通出游感言之后,甲卫权宣布切入正题。 他先问,还有不有要提名推荐的。 赵有成忽然站出来,举荐他们局里的一个老副局,去任城管老爷。 阳向东就说,这个人他清楚,57岁,快满58岁了,年龄问题,不适宜再提拔。 赵有成却说,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考虑到这位老副局,为了D的事业,奋斗了一辈子,想在他退休之前,帮他解决一下级别问题,也算是让他能感受到组织的温暖。 甲卫权就说,这个想法很好,确实在我们的机关,还有不少这种默默付出的老同志,在恰当的时候,我们是应当考虑给予关怀,这个也可以讨论讨论,有什么好的建议,能让这一批人,在退休之前,解决他们的级别问题。 接下来,马老爷就举荐了他的连襟李少魁,他说李少魁虽然只有48岁,但是,他在工商部门已经干了29年,也快成为刚才所说老大难问题了,还是早一点解决的好,希望这一次,能给他一个扶正的机会。 甲卫权就说了,这个人,据说在系统内口碑不错,声望比较高,值得举荐。 阳向东听了昨天甲卫权跟他讲,不能一次两个的话,那就一个吧。 他正要说大家依次投票表决,不料,高建龙站起来说:“我也举荐一个人,这个人大家基本上认识,对,就是李仁彪,城管大队长兼副局,行事硬朗,能力超强,为创文创卫立下了汗马功劳,这种人不上,只怕在他们内部难以服众。” 甲卫权心想:“这高建龙唱的是哪一出,也没听他在电话里提及过,还以为是高建国在这里吗?” 这个李仁彪,又是什么人? 他是高建德的第二马仔,很早,还只十五六岁时,就跟了高建德,是街上出了名的街溜子。 后来,出了点事,把人弄死了,要追查真凶,当时,高建德就认为,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不如把李仁彪送入城管队。 在高家兄弟的安排下,李仁彪到城管队上班,到现才,已经快九年了。 这等于是为高建德增添了明处的势力,不过,高建德现在用不着了,但…高建龙还是可以用的。 阳向东听高建龙举荐李仁彪,心里发虚,高建龙说什么内部难以服众,是不是故意针对他昨天所提名的李文巨? 没有人再提名了,那下面就是举手表决。 首先是新任工商老爷人选。 同意欧立力的举手:阳向东和张红梅两人举手,2票。 同意李少魁的举手:马老爷、楚老爷,钱老爷,赵有成,还有政协的,齐齐的举起了手,甲卫权看了看其他人,他也举了手,高建龙也举起了手,甲卫权的秘书长当然也举了手,只有伍卫红弃权,8票。 那工商老爷,就定了李少魁。 接着是新任城管老爷人选: 同意李文巨的举手:阳向东和张红梅举了手,2票。 同意李仁彪的举手:除了阳向东和张红梅之外,甲卫权和伍卫红弃权,7票。 也就确定了是李仁彪。 这也很有意思,甲卫权和阳向东都没有投赞成票,李仁彪也能够上位?稳不稳妥呢? 无论如何,阳向东提名的两人,都落了空,这作为他上位的第一件事,就这么做人无视了。 甲卫权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209、主仆相互生猜疑 再说胡菁菁与向清明,回来后也不举行婚礼了,直接搬进了新房。 前房东徐佳芬很是惋惜,虽然胡菁菁没有要她退回预交的房租钱和押金,徐佳芬仍然感觉损失惨重,自己失去了一尊财神。 徐佳芬也听说胡菁菁是去继承了什么遗产,她凭直觉,胡菁菁应该是发了大财,只怕是亿万富婆了。 但究竟有多富,徐佳芬是不知道的,之前,高老头死时,她见识过一次大佬遗产,所以,徐佳芬猜想,胡菁菁继承的遗产,应该也有高老头那么多吧,甚至都可能上亿了。 徐佳芬就把这个话,在外面熟人间传了出去。 圈子里开始议论着胡菁菁,说什么的都有,你添一言,他加一句,都不会往正路上想,只会往邪路上讲。 所以,没多久,甲卫权也就听到了那些谣传。 甲卫权打电话给胡菁菁,结果发现她已经换了号,拔打的是空号。 甲卫权找胡菁菁干什么?他 想要回那三套房子,一套是余尤现在住着的,另一套,李楠兰还偶尔过去住。 还有一套,就是胡菁菁与甲卫权结婚时,她老妈虹姨买来给她陪嫁的那套婚房,不过,胡菁菁前不久,已经把它卖了,只是甲卫权不清楚。 打不通电话,甲卫权就到她小区门口等,还真给他等着了,而且,是胡菁菁一个人。 胡菁菁装作从不相识,甲卫权却将她堵在车子旁。 胡菁菁冷冰冰的问:“来干什么?” 甲卫权却皮笑肉不笑的问:“我听人家说,你网恋了一个老头,才奔现不到一个月,老头子就挂了,运气也真的好!得了多少遗产呢?” 胡菁菁问:“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听谁胡扯的?” 甲卫权继续嘻皮笑脸,他说:“现在怕人家说了?听说你搞了人家一个亿,轻松就实现一个小目标,那你把那三套房子还给我,反正你现在有钱,也不差这一点两点的。” 胡菁菁说:“你这人真搞笑,我有钱了,就要把房子都给你?房子我已经卖了一套,还有,那剩下下的两套也要卖,因为我还欠着房贷呢!再说了,你没有钱吗?我怎么听别人说,你现在手底下那两项工程,随便就能赚二十亿,你还来问我要房子?” 甲卫权还想说什么,胡菁菁转身就走,边走边说了一句:“我要卖房子了,你赶紧让她们搬走。” 甲卫权这一趟没来得好,他本来想把房子要过来,分别送给余尤和李楠兰,没料到,这反而激起了胡菁菁想把房子卖掉的念头。 那要她们搬去哪里呢? 还有…就是…不论是余尤,还是李楠兰,可能都认为,房子已经是自己的了,如果胡菁菁来收房子,甲卫权又怎么跟她们解释? 胡菁菁,那是说到就能做到的人。 思虑再三,甲卫权决定自己掏钱买下这两套房。 当初可能做梦都没想过,自己会要花钱,把自己的房子买回来,甲卫权虽然不甘心,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甲卫权再次找到胡菁菁,问她那两套房子怎么卖?能不能看在之前夫妻一场,给他一些优惠? 不料,胡菁菁却说不想卖给他。 甲卫权就作出让步,说不给优惠也行,但一定要卖给他。 胡菁菁仍不答应卖给他,还说了,如果是别人买,那肯定是市场价,如果甲卫权死皮赖脸的要买,那就一套一千万,反正你有钱。 甲卫权听了,心想,这哪是想卖房,分明是故意刁难,因为那两套房子,按当前同档次的新房最高价计算,总共也就五百万的样子。 甲卫权想了想,决定先去买两套房子,让余尤和李楠兰搬过去,就说这旧房子,自己已经卖了,为她们换了新房子。 所以,甲卫权也就不再说什么,扭头就走了。 不料,胡菁菁动作蛮快,第二天,就和中介一起,带了人来看房子,因为她给出的卖价相对较低,来看房子的人,马上就看中了,提出来,马上交钱交房。 其实,余尤和李楠兰,早就知道房子归了胡菁菁,她们也没有吵闹,李楠兰更是无所谓,只是余尤,一时之间,不知该搬去哪里? 余尤不打电话给甲卫权,却打了电话给田胜,说自己没地方住了。 田胜并不知道其中的来龙去脉,只以为是甲卫权的主意,所以,一气之下,就派人来接了余尤母子以及余尤的老妈,送到他自己的一套房子里去住。 那边,甲卫权还不知情,他也托人买了两套新出来的毛坯房,正在请人装修,准备等全部弄好了之后,再来让她们搬过去住。 不明就里的田胜,还以为甲卫权发现了甲夏来不是亲生儿子,所以一脚彻底踢开了余尤,田胜心生畏惧的同时,也心生恨意,他对甲卫权开始怀恨在心了。 李楠兰反正是住在琴行那边,这个房子,她有没有住,平时也没什么差别,就更不会与甲卫权去说了。甲卫权事实上,已经很少跟她们住一起,还真的是啥也不知道。 又过了几天,甲卫权忽然想过来看看儿子,却发现房子已经换了主人,问了好一阵,才明白过来。 他打电话给余尤,余尤却没好气的说:“你还记得你有个儿子?要不是胜哥,我们母子就要露宿街头了。” 甲卫权这下,对胡菁菁恨之入骨,却也对田胜开始疑心:他把余尤母子接过去住,怎么说都不跟自己来说一声呢? 当甲卫权知道李楠兰住的那套房,也已经卖了之后,他确实恼火起来。胡菁菁不是新近与向清明登记结婚了吗?那他得好好整一整向清明。 田胜呢?甲卫权在心里盘算了,对于这个人,自己真的很了解吗?是不是自己太大意了? 甲卫权想到了彭老板,他打电话,要彭老板带两个可靠的人来见他。 这三人很快就到了,甲卫权吩咐彭老板带来的那两人,给他盯紧了田胜和余尤,一旦发现有什么异常举动,立刻来报。 彭老板嗅到了异常味道,顿时心里生出借虎驱狼之计,这样,既不会得罪田胜,又可以赶走田胜。 所以,事后,彭老板偷偷的去见了田胜,装出十分关心的样子,告诉田胜,甲老板已经对他田胜起了疑心,怀疑他与余尤有瓜葛,特别是对余尤的孩子,已经怀疑不是他甲卫权自己的… 彭老板推心置腹的讲了许多,最后又说,甲卫权派了人盯着他田胜和余尤两人,虽然派的人是他彭老板的人,但是,在这件事上,完全不受他彭老板控制。 彭老板的这番“告密”,只是希望田胜听了之后,会赶紧跑路。 不料,田胜听完彭老板的这一番“肺腑之言”,哈哈一笑。 210、精明算计的女人 先不说甲卫权一下新树“敌”四位,分别是阳向东、张红梅、向清明,还有田胜。 且先说一说丁有才,他答应了史丹丹,要帮她谋个“一官半职”,可是,史丹丹又不是他们系统内部的。 要是在他自己系统内,那比较好说,新建三所学校,有的就是位置可以给她安排。 这天,刚刚开完高考前安排及动员会议,累了一天,坐起屁股疼,丁有才想起有好些天没回去了,就让小董送他回去,到小区门口,下了车,小董先掉头走了。 正要进小区门,迎面一位打扮得似乎雍容华贵的女人,笑着拦住了丁有才: “丁局,丁局好!可算等到你了!” 丁有才莫名其妙:有约吗?他稍微笑了一下,问:“你在等我?” 女士又笑着走近一步,说:“丁局,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认识我了?!” 这倒是把丁有才说得有点尴尬了,他忙在大脑里搜索,然后试探的说:“我们…怕是有三十年没见过了…你是…何…” 那女士仿佛有些激动,她说:“应该还没有三十年吧…哦,我好象记得,之后,我们还见过一两次面的,我是倪荷…” 这变化有点大,丁有才当然难认出来了,他记忆里,还是那个20岁左右的文艺女青年,刚来文史馆工作… 如今的倪荷,49岁,却是一副福态相,当年阿罗多姿的身材,已经再也找不到影子了。 她来找丁有才干什么? 其实,她刚刚已经去过丁有才家了,还是原来住的房子,所以,倪荷一下就找到了。 她提了一对五粮液和两条黄鹤楼,来求丁有才帮忙,却被袁维兰连人带礼品,一同关到了门外。 袁维兰当然不认识倪荷,倪荷比袁维兰大了差不多20岁,准确的讲,她离开文史馆已经27年了。 既然丁有才认出了自己,倪荷忙扯着丁有才,请他一同到自己的车上,借一步说话。 搞得神神秘秘的,丁有才问她到底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倪荷却说:“丁局,我们也同过差不多两年事,算是老同事了,我求你帮忙办点事,不会就这样不给面子吧?” 这语气这么熟,还是过去说话的样子,丁有才记得,当年倪荷来找自己借钱,就是这语调。 当年,倪荷来跟丁有才借钱,丁有才问她借钱做什么用,倪荷却说:“这也要问,怕我不还?我们是关系很好的同事,跟你借点钱,你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吧?” 当天刚好发了工资,丁有才是674块8毛,就借给了倪荷600元,她说是有急用。 结果,倪荷去做了一个时尚金褐色大波浪头发,花了700多元,这在当时来说,是顶级的了。 她又这样那样的搞了些化妆品和衣服,把她自己那四百多块钱工资也花光了。 目的很简单,找相关领导办事,搏领导另眼相看,再陪领导一睡,就把自己调出了文史馆,进了某区计生办,还担任了区妇女副主任。 倪荷当年花大价钱美发,找的就是甲卫权,当时甲卫权快三十岁了,是区长。 这个事,丁有才当然知道了,当时,丁有才已经与余杏离婚三年,一个人带着小丁,本来止望倪荷还钱,倪荷调走后,杳无音信的,搞得丁有才两父子当月连生活费都没有。 丁有才不上倪荷的车,轻描淡写的说:“不是我不给面子,是我自己都没有什么面子。”说完,就要走。 倪荷急了,忙扯过丁有才的胳膊抱住,不让他走。继续说:“丁局,现在就数你有面子,你大人大量,当年,我是想过要嫁给你,可是…你也知道…当年那文史馆的日子,实在太难熬了,我也是没有办法,你当年不还借了钱给我…来支持我吗?现在,你更要帮帮我了!我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你也不会想睡了,你就看在当年的交情上,再帮帮我!” 这人还好意思说,当年借人家600元,比她一个月的工资还多出一半,几十年都一直没有还。 丁有才想:这女人,什么人都敢睡,一路睡上,偏偏就他没有睡过…这几年,她应该是睡不动了吧? 丁有才听得不耐烦了,就问:“你到底是有什么事?” 倪荷表示,站在大门口说话不方便,另外找一个地方说话。 丁有才只好坐到她的车上,看来,倪荷还混得不错,这款奔驰,怕也要大几十万吧。 倪荷现在是国税副局长,确实是还混得可以,只是在近两三年里,全身长肥膘了。 倪荷说:“丁局,也没有别的事情,就是我女儿,今年毕业,我想把她留在城里。” 丁有才问:“留在城里?这也有难度吗?能不能讲详细一点?” 倪荷就比较详细的讲了一下她女儿的情况。 她说她女儿从小就聪明,就是不爱读书,初中毕业时,考高中没有考得起,找到倪荷她老公的老家那边,托了关系,占用了一个农村贫困地区委培的名额,以舞蹈特长生的名义,去读了一个五年制的师范类大专,学的是小学语文教育,今年马上就要毕业了。 但是,按照当年入学时签的协议,要去边远贫困地区工作六年,才可以调动工作。 现在,倪荷并不想把女儿放到边远地区去工作。 丁有才听完,就说:“那这个情况,我也没有办法帮到你,要特批,你得去找甲卫权。” 倪荷说:“丁局,你何必呢?揣着明白装糊涂?现在,每一年都有城乡交流名额,我女儿的工作关系放再远都可以,你帮我把她交流回城里上班就行,为什么还非得找他特批呢?” 看来,这个女人精明,善于钻营的特性,一点都没有改变。 连这种法子,她都早已打听好了,自己设计得好好的。 丁有才说:“这样也行?” 倪荷说:“怎么不行?去年就有先例。再说了,丁局,我听说,又建了三所新学校,肯定要新增不少的老师,你帮我把她安排到新学校里吧?!” 见丁有才不说话,倪荷又说:“刚才来的时候,我带了一对酒,两条烟,被你老婆扔到门外了,等下,麻烦你帮我拿进去,可以吗?” 丁有才本来在想,送个顺水人情,答应算了,听她说什么烟酒,就啥也没说,拉开车门,下车走了。 倪荷自知失策,刚才…怎么能把烟酒留在他门外呢? 事已至此,她只得再另想办法,另找机会了。 回到家里,丁有才还没有落座,袁维兰少不了一番数落他,说他这么多天不回来,又是跟谁鬼混去了?刚才还来了一个妖里妖气的女人,说是什么关系亲密的同事… 丁有才刚才进门的时候,发现收垃圾的大爷,正把那一对酒和两条烟,从垃圾桶里分出来,另外放进了背着的包里… 所以,丁有才也不生气,随袁维兰说了好一阵子,他则躺回到卧室里休息,他那丈母娘,一直在厨房里面忙。 刚刚吃完晚饭,忽然收到了史丹丹发来的微信,史丹丹说她已经开好了房间,约丁有才快一点过去。 211、初遇二手太太团 收到史丹丹的信息,丁有才正愁着没有借口脱身出去。 恰好接连来了三拨人,一个两个两个,几乎接踵而进,都是来找丁有才开后门的。 袁维兰虽然给他们倒了茶水,但很明显并不热情,丁有才从卧室里出来,只与来客打了声招呼,趁机开溜出来了。 按照史丹丹发来的位置和房号,丁有才打车过去,也就十多分钟就到了。 敲门,门往内打开45°,人应该是藏在门后。 丁有才兴致盎然的走进去,门关上了,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史丹丹。 “你是…”丁有才不认识她。 “丹丹没跟你讲?”女人反问。 “没有,她不是说…她自己开的房吗?”丁有才说。 “谁开的房还不一样,她等下过来,你就说,我这身材,喜不喜欢吗?”女人自负的笑了笑。 这位女人的身材是管理得特别好,只是皮肤比较黑,加上眼深邃,略眨蓝光,丁有才以为是外国友人,不过,本地话讲得很地道,应该是本地人。 丁有才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拿目光扫描了两遍。 女人走到房间中间,说:“我这是褐色的皮肤,很有光泽的,你以为是非洲人或者是黑白混血?浅褐色带自然油光,你没见过吧?” 丁有才老实回答:“第一次见…” 女人走近她,问:“那你有没有被诱惑吧?感不感兴趣?” 丁有才答非所问的说:“那你还没有回答我第一个问题,你到底是谁呢?” 女人假装生气的说:“你问这么清楚干嘛?你只说,有没有兴趣?抓紧时间,我先挨第一炮,等下丹丹就要过来了…” 见她只穿着丁字小裤和镂空蕾丝胸衣,丁有才就伸双手捧着她的胸衣,还掂了几掂。 对于她是谁,丁有才从一进门就思索,到现在,他似乎终于有了一个大胆的答案,于是,丁有才似乎是自言自语: “人间尤物…你是高建龙的前妻?” 女人挣脱他的双手,说:“什么前妻?我们又没有离婚…”边说边踩上床…走到床中间坐下来。 接着她又说:“其实也差不多,反正你们男人就这样,玩个新鲜劲儿,没多久就腻了,都抛在脑后…” “哈哈哈,也不一定,有的女人,也玩得花!”丁有才说完,脱了衣服,自己去浴室里洗澡。 这个女人,名叫邓丽波,她是高建龙的第二任老婆,32岁,比高建龙小了将近二十岁。 八年前,高建龙对她格外钟情,把前妻离了,跟邓丽波闪婚,这对于情场老手的高建龙来说,确实很有些异常,毕竟有那么多的美女,高建龙都没想过要跟她们去结婚。 高建龙是被邓丽波那混血儿似的五官和皮肤、以及凹凸有致的身材所吸引,觉得奇货可居,值得拥有,才与她结婚的。 但是,正如邓丽波自己刚才所说,新鲜劲一过,高建龙基本上不记得自己还有个老婆,第二年还每个月有次把两次,再后来,夫妻之间,一年内都难约上一两回,典型的有名无实。 见丁有才还没出来,邓丽波抬着两条大长腿在催:“丁叔叔,你好了吗?还要怎么洗啊?能不能快点?” 丁有才拿浴巾擦着身上的水,走了过来,笑着说:“肯定不能快了!”说完,他将浴巾扔在地板上,爬上床去,他看着那两条没穿黑丝的长腿,觉得它没有黑丝,也可以这么诱人! 是不是两个陌生人在一起,才有新鲜劲儿? 这两个人有些不温不火的厮缠,房间内开着空调,邓丽波仍微微有些汗迹… 史丹丹跟高建龙一同去参加晚宴,一番吃喝之后,高建龙随其他人去另外的节目了,史丹丹虽然喝了点酒,但仍能驾车,兴奋的赶往酒店。 时间似乎拿捏得很好,丁有才与邓丽波缠绵了四十来分钟,终于雨收云住,史丹丹敲门,邓丽波赤身露体的去开门。 “波波姐,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不是吹牛吧?”史丹丹一进门,先给邓丽波一个拥抱,然后炫耀式的问。 邓丽波笑着说:“丹丹,感谢啊,确实…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一个字,棒;两个字,棒棒!” 丁有才坐在床边上喝水,他大声的说:“史丹丹,你什么意思?把我卖了?” 史丹丹忙跑过去,抱着他的脑袋亲了一下,说:“怎么说卖呢?波波姐不好吗?丁叔叔,你这人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丁有才说:“你这是坑我,高建龙找我麻烦怎么办?” 史丹丹笑着说:“他是绿帽专家,也不差你这一顶,谁叫他总是睡别人的老婆!” 丁有才一把搂过史丹丹,将她坐到自己身上,一连亲了好几口。 史丹丹问他:“还想…就要继续?”她边说边脱了短衫。 邓丽波说:“休息…先休息一会儿,刚做了四十分钟,就是铁打的,不休息,对身体不好!” “啊?才春风一度,就心痛了,爱惜起来了?”史丹丹从丁有才身上起来,跳下床,褪下短包臀裙,到浴室里冲凉去了。 邓丽波靠着丁有才坐着,说:“丁叔叔,你真牛,不象高建龙,吃了药都没时间没质量,三十岁的小伙子,都没你这个能量,以后,我们要多交流交流,好不好?” 丁有才轻抚着山之高巅,笑着说:“我还能说不好吗?” 邓丽波说:“你们男人啊,就是油嘴滑舌,事后就忘了,不过,我不怕你腻,我们二手太太团,全部是大美人,我不信你会腻!” 邓丽波所说的“二手太太团”,就是一些处境和她一样尴尬的年轻女人,有的没离婚,有的离了,也有的是别人包养着的…总之,是自己的男人已经漠视了的。 她们这些人,和高官们过了一段,很难再婚给普通男子,形成了一个很特殊的社会群体,在她们的这个圈子里,各种奢侈小资生活情调,一般人也挤不进去。 丁有才也不熟悉这个群体,只偶尔听人谈及过,他听邓丽波这么说,就问:“真有这个团?波波美女,你一定不要抛下我!” 邓丽波说:“丁叔叔,你真色!不过,你好象还真有色的资本,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你身体真棒!” 两人正搂着说这些肉麻的话,史丹丹围着浴巾出来,问丁有才,是继续休息呢,还是… 邓丽波笑着说:“这大热天的,你围着这么厚的浴巾,不怕捂出痱子来?” 史丹丹就把浴巾扔在沙发上,说:“要不,先斗一会儿地主,不然,这时间也没事打发。” 她从旁边的搁物架上,拿过一副扑克,扔到床上。 然后,史丹丹又拿过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一页纸来,说:“丁叔叔,这是你上次要我准备的申请书,先给你?” 丁有才接过,看了看,把它收进自己的包里。 212、交换帮安排女人 斗完地主又“斗地主”,一夜辛苦,睡到早上八点多起床,还是小董接连打电话,才把丁有才吵醒起来的。 因为昨天已经安排好了,今天,丁有才要去各所高中巡检一下考前的各项布置。 因为要布置考场,某某钢第一中学初中部,只能放假,邓丽波是初中部的负责人,虽然是学校副校长,但她今天没得什么事,睡着就不想起来。 邓丽波睡眼惺忪的说:“丁叔叔,我们不退房。” 史丹丹也揉着眼睛说:“丁叔叔,今晚你还来这里跟我们玩斗地主!” 答应了一声,丁有才匆匆出来,小董已经到了,丁有才上车,小董说后面座位上有早餐,让丁有才边乘车边吃。 正在吃着早餐,小董边开车边数落起来:“老板,又去跟那些阿姨们鬼混,我都说过你好多次了,你哪是那些阿姨们的对手呢?” 丁有才说:“她们也就三十岁左右,跟我老婆差不多…” 小董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说你昨晚休息了多久?悠着点多愰几年不好?” 丁有才说:“关键是…她们太漂亮了…” 小董却说:“你没有漂亮的吗?能漂亮过韩纷纭?甄灵娜不漂亮?本司机虽然是肌肉型的,就很丑吗?我看,是她们太会哄你了!” 只埋头吃早餐,丁有才不再说话。 小董也不去局里,她与崔主任通过电话,说直接先去一中。 转了一上午,去了四所重点高中,吃过午饭,丁有才回局里休息,其它高中,让别人继续去转。 睡到下午三点半,丁有才起来洗了一个冷水脸,想起史丹丹拜托的事情,他正要打电话给马老爷,说过去找他有事,马老爷却先打电话过来了。 马老爷问丁有才现在忙不?不忙就出来坐一会儿,一起喝杯茶。 两人一拍即合,约了个茶楼品茶。 丁有才估计,马老爷肯定是有事情,所以,他先开口,同时,把史丹丹的那页申请书拿了出来。 马老爷奇怪的问:“丁局,高建龙自己可以顺便带的事,怎么要你来做呢?” 丁有才笑了笑,说:“起先,我也奇怪…” 马老爷又说:“这点事情,他高建龙自己说一声的事,根本不要拿出来讲的…” 丁有才说:“我是这样想的,高建龙怕麻烦,所以,从源头上就断了她的希望…” 马老爷也说:“那只看是这样,假如史丹丹入了组织,高建龙就又要接着帮她安排职位…高建龙不想惹这些麻烦,他就干脆装作不闻不问。” 这两个人,算是把高建龙看透了。丁有才就问马老爷,这个事情,有没有难度? 马老爷笑着说:“我能说有难度吗?不用说,你肯定是把人家睡了,我能让你做这个负心汉?” 丁有才又问马老爷,能不能一次性帮她办妥了,就象他自己之前那样,一步搞到位的。 马老爷表示,明天叫史丹丹去直接找他拿材料,只要把资料完善好,就行。 这个事情没问题了,丁有才就把史丹丹想出来做个主事的,跟马老爷详细的讲了一遍,问马老爷,能不能帮忙,给她找一个合适的位置? 难怪丁有才刚才说的那么急,加入组织的事,讲办,就办就要有?原来是史丹丹急,急于脱身出来任职。 马老爷想了一下,说:“有一个位置,倒是挺适合她,不过,我劝你一句,这个事情,我们虽然帮她办了,但是,你要她自己去求一下高建龙,要高建龙自己去提一下,否则,怀疑到你头上,怕惹上什么事情…你不可不防!” 丁有才点点头,说:“还是你考虑的周到,你说说看,是什么位置?” 马老爷说:“团委,现在这一个,马上要下县,到乡镇主要岗位上去锻炼了,正好她可以来接任。” 丁有才也觉得可以,就这么商量好了,马老爷说要史丹丹明天去找他就是。 两人继续品茶。 马老爷也说一件事情。 说是他之前的一个同事,应该也是丁有才之前的同事,想把女儿交流到城里来上班,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直接让丁有才去操作,反而更方便。 他这讲的,就是倪荷的女儿。 倪荷从文史馆出来后,到过好几个机关,马老爷刚任宣传时,带了她去做主任。所以,他们俩同过事,也同过房。 看来,倪荷找丁有才,没能谈成,又来找了马老爷。不想,马老爷又把皮球给踢回来了,还是找到了丁有才头上。 丁有才说没问题,要该女生明天直接来局里填写表格。 马老爷还有一个事,就是他的弟媳,现在还在县城某小学任校长,他准备帮她把编转过来,当前不是新建了一所小学吗?他想让她来新的小学任校长。 马老爷又说,他弟弟去年就到市里面上班来了,弟弟弟媳夫妻经常分居不怎么合适。所以,他想要丁有才在招聘校长时,留出机会。 丁有才表示,你的弟媳,就是我的弟媳,没什么问题。 两人谈到五点半,又一起去吃晚饭,其实下午五点半还比较早,丁有才坐马老爷的车,由他带到一个他们专用的吃饭的地方,在某小区里面…住宅楼上,不能说它是酒楼饭店,也不能说它是会所。 只坐了一会儿,倪荷就过来了,带着两瓶茅台。 她一进门,就哈哈的笑着,要与丁有才拥抱,丁有才起身与她象征性的抱了抱。 马老爷又重新介绍了倪荷,说她是女强人,又笑着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们端的都是她的饭碗,国税嘛! 倪荷忙谦虚的说“言重了”,然后掏出和天下来,给马老爷和丁有才敬烟。 又过了一会儿,走进来一位戴着眼镜的女人,穿着一袭黑色长裙,红褐色的头发,盘到头顶上,挽成一个大发髻,用带网的发圈扎紧,露出白皙的长脖子。 手里挽着一个名牌大包,进来后就顺手放在搁物架上。 丁有才注意到她穿着恨天高的那一双脚,每一个趾甲,都上了玫瑰色。 马老爷忙向丁有才介绍:“这位就是李校长…这是丁局!” 这个李校长,也就是马老爷所说的弟媳。 李校长忙伸出纤纤玉手,微笑着,很有礼貌的与丁有才握手。 四个人坐下吃饭,上了五大盆,一盆水煮鳜鱼、一盆炖土鸡、一盆大片山羊肉炖水鱼、一盆口味蛇、一盆油淋韭菜。 无论如何,四个人都吃不完这一些。 倪荷本来要开酒的,马老爷说是自己驾车过来的,丁有才也说等下还有事情,倪荷就很善解人意的笑着说: “喝了酒,是开不了车,既然两位领导等下都还要开车,那就不能因为一杯水酒,耽误了领导们的美事,喝奶,总可以吧?” 于是,服务员上了四杯鲜奶。 吃饱喝足,马老爷摸着大肚子,说:“李校长,要不,你跟丁局单独聊一聊?” 丁有才忙起身说:“我等下真的还有事情,放心,等下把个人信息发给我就行。” 于是,都加了联系方式,丁有才先起身离开了。 213、叶银艳出奇不意 转了老半天,丁有才才转出小区门来。 刚刚那个倪荷,还有李校长,怎么就那么容易找到位置呢?可见她们是熟门熟路。 这么隐秘的地方,还在住宅楼的十几楼上,丁有才之前从没想到过,纪监要想查到,简直不可能。 史丹丹和邓丽波,都已经给丁有才发来信息了,所以,丁有才赶紧出来。 其实还早,还不到晚上八点钟,这季节,太阳下山比较迟,才天黑了一会儿。 熟门熟路的,丁有才又来到之前的酒店房间,轻轻敲门。 里面传少清脆婉转的声音:“谁呀?来了!” 这不象史丹丹的声音; 也不象邓丽波的声音。 丁有才来不及怀疑,门已经开了,象上一次一样,只开了45°,人藏在门后。 这回,丁有才边进门、边伸脑袋往门后看。 又是不认识的,丁有才不自觉的问:“你是谁?” 女子依然用好听的声音说:“先别急着问我是谁了,你先说我好看不?只要你说我不漂亮,我马上离开…” 丁有才忙说:“我以为走错地方了。” 女子笑了一下,说:“丁叔叔,你怎么会走错呢?我还长得可以,是吧!” 打量着这个全身只穿了黑网丝的女子,丁有才也笑,他说:“你不告诉我是谁,我也怕下手啊!” 女子被逗笑了,说:“丁叔叔,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我要是告诉你,我是钱建军的老婆,那你不会跑掉去?我还是别说了,嘻嘻嘻…” 钱建军?钱老爷? 丁有才几乎没跟钱老爷打过交道。 丁有才说:“你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是钱老爷的老婆?” 女子说:“你就没听人说过?钱建军娶了他漂亮的小姨子…” 丁有才确实没听说过,那个时候,丁有才离名人绯闻圈太远,几乎没机会听到。 “你真是钱老爷的小姨子…哦不…你真的是他老婆?” “如假包换,我是钱建军前妻的亲堂妹,你叫我小艳就可以了!” 毕竟从没与钱老爷有过交集,丁有才就说:“那你找我又有什么事?还有什么事是钱老爷办不好的?” 女子莞尔一笑,答道:“我找你就这个事,就是这个事情,他办不好。” 她说着,就轻轻一跃,对着丁有才,来了一个悬脖吊,然后,双腿盘在他的腰上。 丁有才顺手托住她的屁股,又问:“邓丽波呢?她搞什么飞机?躲到哪里去了?” 叶银艳说:“波波姐说,你昨晚上太累了,怕累坏了你,就让我一个人来了。她下午在打牌,应该早就散了,要不要叫她过来?我打电话…” 说完,就拿手机打电话,邓丽波在电话那边说,还在吃饭,等下就过来,电话里传来许多女人的笑声… 把手机扔到床上,就这样悬脖吊着,丁有才抱着她进了浴室。 叶银艳刚刚洗过,丁有才说他那就冲冲,叶银艳帮他洗。 忽然,丁有才发现自己有了些肚腩,这才多久?从文史馆出来,还不到一年! 也可能是因为刚才吃得太多大饱了吧,肚子鼓起这么大,一年前,还是腹肌分明的。 丁有才说是肚腩,叶银艳却笑着说:“你这算什么肚腩,你怕是没见过大肚腩吧?可能是你才吃过饭,吃胀了点儿…” 丁有才却说:“腹肌被脂肪侵蚀了…看来,我要找时间健身了…” 叶银艳摸了摸他那残存的腹肌痕迹,说:“有这个就很不错了…你不会是在为自己找借口吧?” 丁有才说:“我讲真的,是要健身了,不然,也会大着个油腻皮肚。” 叶银艳说:“那我明天帮你去开一个会员,经开区那边,正在新筹备一家大型的健身房呢。你就别墨迹了,来!我帮你擦干水。” 丁有才哪需要她帮忙擦干水,他拿大浴巾上下一撸,一只手抱起叶银艳,立马开机… 两人互动欢娱了三四十分钟,邓丽波到了,她大概是喝了酒,一进门就说个不停,特别的兴奋,说自己打牌手气特别好,一定是因为昨晚上冲了喜…缠着丁有才,又要冲冲喜… 丁有才似乎被邓丽波的兴奋所感染,真的给她冲喜,而且非常的投入,邓丽波借着这一点点酒意大发雌威,从头到到尾,声色俱全… 把叶银艳看叹服了,惊为铁人,这哪是什么丁大叔,就是丁弟弟,也未必有这么强吧? 运动了近一个小时,邓丽波出一身的汗,去浴室里洗涮涮,叶银银捡起地上的大浴巾,一边替丁有才擦汗,一边说:“丁叔叔,真难想象,三十年前,你又是什么状态?” 丁有才其实也精疲力尽,斜躺着不想动了,他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衰老,特别是肺部功能跟不上,现在都喘上了… 他说:“三十年前,我跟白痴一样,根本不懂得这些…” 三个人休息了一会,邓丽波又说拿扑克来,玩斗地主。 叶银艳说:“波波姐,斗地主不好玩,不如,把丹丹姐叫过来打麻将!” 丁有才说:“也好!波波,你叫丹丹过来,我正好有事情要跟她讲。” 史丹丹又是陪同高建龙在酒局上应酬,接到邓丽波的电话,她还没有开口,高建龙就说:“你快去打牌吧,我这里…” 被约谈对象,带来了两个学生小妹,史丹丹看了她们一眼,对高建龙说:“你迫不及待?悠着点吧,给我留点儿剩渣…” 她边说边起身,自己驾车,不到二十分钟,就赶到了邓丽波这边,这三个人已经在麻将桌旁边坐好了,正等着她。 丁有才说:“小赌怡情!玩小一点!”丁有才不善棋牌,这是他唯一的弱项,因为平时他根本不玩。 邓丽波笑着说:“丁叔叔,你只要给钱就是,不会打牌不要紧!” 叶银艳也笑着说:“丁叔叔,玩小一点也行,就打一百的碰胡!” 丁有才不知道什么叫打碰胡,随她们了,史丹丹说:“一百的碰胡,也太小了吧!” 邓丽波说:“嫌小,你可以另外加注,我加五百!” 三个女人都加注五百。 打了一圈,丁有才一把都没胡到,不过,他也知道要怎么打了。 叶银艳连摸了两局,就笑着说:“等下谁赢得多,谁就陪丁叔叔在这边过夜!” 邓丽波听了,忙说:“丁叔叔,你听见了没?你想留下谁,就多点她的炮啊!我欢迎你点炮!” 不料,连碰两碰之后,丁有才自摸了,比较得意,他一边收钱,一边对史丹丹说:“丹丹,你那个事,应该说,是两件事,都给你办妥了,你明天自己去找一下马老爷,还有一些资料要完善好。” 邓丽波听了,笑着说:“丁叔叔,就她现在这个态度,别帮她办!” 史丹丹问:“我态度有什么不好?” 叶银艳忙插话说:“这不很明显吗?我们都没穿,就你,一条长裙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哈哈哈…” 史丹丹站了起来,说:“这也抵嘴?”说完,一把褪下长裙,扔到地板上,“这总可以了吧?” 邓丽波笑着说:“还有!” 史丹丹索性全部褪了,顺手扔给了丁有才。她问:“丁叔叔,能不能具体告诉我,把我安排到了哪里?” 丁有才说:“团委总可以吧,先去适应适应!” 史丹丹说:“可是可以…好象也没什么事做。” 丁有才说:“你又要当头儿,暂时没好地方适合你,先去干一两年吧…这个事,你最好先去求求高建龙!” “我懂!”史丹丹重新坐下来打牌。 邓丽波又笑着说:“丁叔叔,你也不能太偏心,帮我也安排一下呗!” 214、为美人剑走偏锋 邓丽波说想要丁有才给安排职位,丁有才说:“你随便要高建龙给你安排一下,也比我安排的强。” 邓丽波说:“我为什么要去求他呢?你帮我安排一下就行,就比如说,你那里又有两个新的中学,随你安排我去哪一个都可以。” 丁有才说:“你真想去?那你到霞湾实验中学去当校长,那里有高中又有初中!” 邓丽波说:“那最好不过了,谢谢丁叔叔!今天我真的是一冲喜,就喜事连连。” 因为霞湾是新开发出来的楼盘,许多中产和富人聚居,周边靠山临江,环境也特别好,仙霞岭自然风光悦人,许多有钱人把别墅建在这里。 所以说,邓丽波去这里当校长,肯定是很开心。 她也不想想,自己才32岁,出任这样的实验中学校长,会不会有人说三道四? 丁有才也不管不顾的,仍在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波波,你以后,可以在那边搞一栋别墅。” 邓丽波说:“我要在那边建了别墅,那肯定会成为二手太太团聚会的场所,那你就要常来!” 丁有才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后问叶银艳:“艳艳,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叶银艳没料到丁有才会突然问她,就说:“丁叔叔…难道也想给我安排一个工作?可是,我不太想上班。” “你不上班?”丁有才奇怪,“做专职太太?这日子怎么熬?” “我的编还在卫生职业技术学校,好几年没上班了,不过,最近那边好象是催我去上班,可能是因为钱建军不做财政局长了…” “那你平时也要花钱的!”丁有才问,“钱老爷每个月给你多少钱?” “两三万…零花钱!”叶银艳说。 “你不想去上班,这我倒是可以帮你,你这两三万零花钱,只怕不够你用的吧?”丁有才边出牌边说。 叶银艳笑了笑,说:“丁叔叔,你养我?!” “开什么玩笑呢?钱老爷找我麻烦,我怎么办?”丁有才也笑着说。 “怕什么呢?怕你不也那个我了!你包我,每个月随便你给我一点就行!”叶银艳胡牌,又是丁有才点炮。 丁有才真搞不清楚是真的还是假的,她们也给人包养?怎么可能呢? 所以,丁有才就一本正经的问:“你们的老公那么牛逼,你们也给人包养?” 叶银艳也一本正经的说:“你不信?你问波波姐!” “波波,你也有人养?”丁有才继续一本正经的问。 邓丽波笑着说:“肯定有,你又不养我,只能是别人养着了!” 史丹丹说:“丁叔叔,本市最大的知名白酒总代理养着她呢!据说,全省的某某系列白酒,有一大半是这个老板在供货。” 大概是真的,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叶银艳又发嗲的说:“丁叔叔,你养我,好嘛?嗯…丁叔叔,可以不?我比你老婆还小两三岁呢!” 丁有才受不了,顺口就答了:“好!好的…我养你…你要什么条件?” “每个月零花钱不少于5万,越多越好,丁叔叔…” 还真的开口要钱,这更出乎丁有才的意料之外,这些富婆,哪一个又没有钱呢? 丁有才不禁有些后悔,怎么能随口答应这种事呢?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想改口都不行了。 打麻将,打到晚上十一点半,结果,史丹丹赢得最多,赢了六七万,按先叶银艳和邓丽波所说的,赢得多的留下来过夜,史丹丹中彩,她也困了,倒下来就睡。 叶银艳与邓丽波也不走,在另一个床上睡了。 按她们所说的,这个房,是专门为丁有才开的,暂时还根本不会退,一个月…一年…。 一觉睡到第二天清晨,丁有才醒来,见了一旁白皙的史丹丹,难免又情难自禁…做了二三十分钟的早操,才独自离开。 刚刚到局里,小董就来了电话,问在哪里…要不要车… 丁有才说已经在办公室。 小董就去忙她的去了,她这一段时间也比较忙。 高考第一天,到处是人,家长、爷爷、奶奶,这些人比考生多多了,以至于城市处处拥堵,特别是考场周边的街道,人满为患。 饭店、宾馆、酒楼、卡座…都是满的,高考拉动GDP,仅次于春节。 所以,总是有不怀好意者,在利用公共平台炒作复读,复读5次10次…复读十几次的都有,似乎是越多越好… 丁有才对于高考这么重大的事情,全社会从上至下,巨声重视、高度关注的事情,并不怎么关注,他先安排了副局去管,就放手让他去全部负责管理,自己躲在休息室里休息,脑子里不断的想到卫生职业技术学校。 老牌的中专卫校,没落到这种地步,还有没有出路?丁有才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考虑这个问题,之前,他是不会去想这一类职校的。 叶银艳多年不去上班,也可能是因为她学校里本来就学生不多,没什么事做。 按照丁有才的估计与猜想,可能该学校里近些年都生源不足,要依靠财政上更多的补贴,所以,学校宁愿叶银艳不上班,可以让钱建军设法多给予财政补贴,并及时到位。 而现在,钱建军从财政调到宣传,所以,学校就又想叫叶银艳回到岗位上了。 丁有才决定,哪天要到卫生职业技术学校去看一看。 正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忽然有人找到办公室来,崔主任问他有什么事,来人说是卫生职业技术学校的,想找丁局谈点事。 这两个人,一个是校长,另一个是招生办公室主任。 崔主任想打发这两个人走,不想,丁有才自己走了出来,招呼这两个人坐。 这个校长来干什么? 原来,他想试着开设大专班,因为职高文凭,越来越少人想搞了。 据他讲,去年就向上面申请过下,而且,最近批复也下来了,说是可以尝试,但要从实际出发,控制数量,讲求质量。 所以,该校希望今年的招生计划,能进高考招生名录,在本市内统一招录大专生。 这两人见丁有才对此比较感兴趣,这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于是,看看临近中午,那位校长,提议别外找个地方聊,顺便吃个午餐。 吃饭的时候,聊到了招生的难处,现在,很多大学,都有医学院或者医学部,本市近几年升本的二本院校,原先都是职业学院或专科学校,还都设有医学大专班,包括护理专业。 连某些重点大学,都开没了护理专业,毕业后就不了业,又干脆设了护理专业硕士点、博士点。 硕士博士读完,找不到工作,就又回大学里去教别人学护理,卷得一踏糊涂… 所以,这一个卫校,如果新设大专班,从高考生中招生,能不能招到学生,确实还不好说。 215、金雅芝工于心计 吃完饭,丁有才问他:“叶银艳,原先是干什么工作?” 那个校长想了想,说:“她好几年没去上班了,之前带过护理班…可以把她挂到毕业生安置办公室…她可以适当的去打个卡…” 聪明透顶的人,能混到这一步,都是不要提下文的人。 如果不去混,不论是人才还是庸才,都会被当作另类躺平,在这片土地上,想正经成才,获取成功,早已经是完全没有可能性了。 丁有才也不想多与他聊,回到局里午休。 睡到下午两点,又被敲门声吵醒,丁有才没好气的问:“谁?” “是我,金雅芝,丁局丁老爷…” 丁有才起来开了休息室的门,让金雅芝进来。 金雅芝跑过来干什么呢? 她先讲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说是考试院那边,对于本次高考,在实际工作中遇到了的,有些职责分工不明,要请丁有才明示。 这些都是一个电话就能讲清的事,甚至可以不问,她来跑这一趟,显然,也不是为了这些问题。 果然,金雅芝从包里拿出一张请帖来,摆放到丁有才面前。 丁有才有些诧异:她要结婚了? 也没听说过呀! 丁有才略微尴尬的笑了一下,问:“你来请我喝喜酒?” “是请我喝喜酒,我就猜到了,她肯定不会请你。”金雅芝依然神秘的说,“打开来看看!” 丁有才翻开来看,是乙丽颜与一个叫唐森的男人举行婚礼,邀请金雅芝参加。 乙丽颜结婚?还举办婚礼?请人喝喜酒…她这也是三婚了吧! 乙丽颜举办婚礼,又怎么会发请帖给金雅芝呢? 看来,金雅芝今日来找丁有才,是专门来告诉他这一件事的。 丁有才确实有些日子,没与乙丽颜联系了。 自从乙丽颜无罪释放出来,丁有才给她设宴洗霉之后,两人就再没有见过面。 对于乙丽颜要结婚了,丁有才真的是一点也不知情,突然看到这一张请帖,他怀疑,是不是金雅芝造假…来故意戏弄自己? 丁有才说:“唐森,唐僧,你怎么会想出这样一个名字来?唐僧不是和尚吗?又怎么会结婚?” 金雅芝听丁有才这样胡说,就笑了笑,答道:“和尚也有很多结婚的,现在很多有钱的和尚,都是有老婆的。” “那你想个别的名字,不好一些?” 金雅芝一本正经的说:“真不是我想的,她们真的要结婚了,请我喝喜酒,你自己看,上面写得清清楚楚的,5月初9,荣禧大酒店。” 这确实是真的。 自从被举报被关押事件发生之后,乙丽颜越来越觉得,单身女人遭人欺负,要是没有丁有才和丙焕钱鼎力相助,奔走施救,她这五年大牢,是坐定了。 乙丽颜也清楚的知道,丁有才毕竟不是自己的老公,不可能每一次都能及时来护着自己。 所以,在关押的这一段时间里,她也想过,没有男人帮衬不行,她要找一个男人来成家。 唐森是一个石头雕刻师,经常请来她的珠宝店里,雕刻玉石,技艺相当不错。 已经40岁的唐森,一直单身,没有过婚史,乙丽颜比他大了十三四岁,没料到这样的年龄差距,两个人也会擦出火花来。 不过,因为乙丽颜一直保养得好,站在唐森旁边,反而觉得一大把络腮胡子的唐森,更显得老成一些。 唐森自己愿意“嫁给”乙丽颜,本以为一句玩笑话,随后竟然成了真,不久之后,两人就同居了。 这个唐森还是初婚,所以,乙丽颜答应了,给他一个象样点的婚礼。 之所以会给金雅芝发请帖,这是因为,乙丽颜事后已经知道了,上一次举报她“非法集资,涉嫌诈骗”的人,正是这个金雅芝。 顺便多说两句,上一次被冻结的巨款1.4亿,由于会员们集体上诉,再加上艾影晚辞职,便解冻了。 至于乙丽颜起诉相关部门,就自己被关押长达将近两个月的事情,相关部门找她沟通了,说艾影晚已经因此辞职,要乙丽颜撤诉算了,相关部门赔偿2万元误工费给乙丽颜了事。 在资金解冻之后,会员们并没有要求乙丽颜退款,因为黄金的价格的上涨,许多人认可当初的买卖合同,15万元的黄金,只认当时的货,不认当时的钱。 接着,不少的中产,来开vip加会员,现在“非法集资”的数额,已经是之前的五倍多了,乙丽颜的事业,又重新开始返回巅峰。 乙丽颜认为,金雅芝之所以会举报她,并不完全是因为珠宝店的服务不好,更多的,是一种心魔在作梗,还是因为当年她们与丁有才的事。 所以,乙丽颜故意发了请帖给金雅芝,就是想要告诉她,自己又结婚了,与丁有才再也无关了。 但是,金雅芝不完全这么想,她认为,这是乙丽颜故意在她面前炫耀,找到一个年轻点的老公了不起? 当金雅芝看到丁有才这样一副表情,她认为自己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于是,她问丁有才: “喝喜酒你去不去?” 丁有才说:“她又没有请我…” 金雅芝却说:“她请了我…我可以带着你一起去啊!” 这句话的逻辑,其实不通,丁有才毕竟不是金雅芝的老公。 但是,金雅芝是有意这么说的。 不料,丁有才沉默了一阵之后,忽然说:“你自己去吧,我相信她会来请我,不来请的话,我会打电话问她,为什么不请我呢?” 金雅芝本来还想久呆一会儿,或者约一约丁有才,见丁有才表情复杂,情绪不太好,就起身告辞了。 丁有才还在胡思乱想,他想打个电话给丙焕钱,问一问…乙丽颜请了他没有,但是,想了想,又觉得不妥。 打电话给乙恋?也觉得不好。 而且,丁有才有好一段时间,没怎么关心乙恋了。 就这样发呆,似乎是若有所失。 这时候,倪荷来找丁有才,丁有才才缓过神来,到办公室里坐下,让崔主任给她的倒茶。 倪荷是带着她女儿林丽妍一起来的,丁有才打量着这位女生,觉得她比倪荷年轻时更漂亮,个子也要稍微高一点。 丁有才的心情不太好,他让崔主任先把表格拿出来让她们填写,自己喝了两口茶,仍回休息室里来缓解情绪。 倪荷却跟着他后面,一起进了休息室,顺势在床边上坐下来,微笑着说:“丁局,你似乎…身体不怎么舒服?” 丁有才推说:“没有…不是…高考的事情,太烦人了…” 倪荷又说:“丁局是太辛苦了,我来帮你按按头肩?” 说着,倪荷就站起来,真给丁有才按肩、按颈椎… 216、这个女人不能要 只过了一分钟,丁有才就站了起来,说:“这个…不合适吧!” 倪荷笑了笑,说:“怕什么?我听说,这里经常是你的洞房…嘻嘻嘻…” 丁有才听了,忙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又指了指门外。 门都没有关,办公室里,崔主任和林丽妍正在填表格呢!他们肯定能听到。 倪荷却笑着说:“没事!”说着,起身顺手就将门关上了。 丁有才倒是紧张起来了,倪荷却笑着说:“坐下!我帮你做做头部按摩!” 说着,倪荷将丁有才按下坐好,真的象模象样的给他做了颈椎和头部按摩,按了一阵,问他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轻松一些了? 看来,倪荷的手法还不错,她甚至对自己这点技巧很自信。 这时候,林丽妍已经填好了表格,崔主任说:“你请丁局签好字!” 林丽妍说了“谢谢”,就过来,见门关了,轻轻的敲了敲,叫了一声:“丁局,请帮我签个字!” 丁有才起身开了门,出来帮林丽妍签好了字,说:“小林,你先回去等消息,具体到哪里上班,八月中旬左右会有通知。” 林丽妍说:“好的,感谢丁局!” 倪荷也走出来,说了感谢的话,然后高兴的离开。 丁有才感觉情绪好多了,看了看时间,离下班也快了,他准备打电话给小董,叫她来接自己回家。 这些天,小董主要是忙着帮陆远和她哥给各个考点配送食材。 因为在考试期间,考生及考务人员的伙食标准,那简直是直线上升,跟宴席也没多大差别,小董把这个业务拿下来了,工作量非常的大,以至于还专门临时请了几个人运送。 小董自己也帮着运送一部分贵重食材,所以,车子不得闲,并没有停在局里。 这时候,李校长,就是马老爷所说的那个弟媳,找到丁有才办公室来了。 与她昨晚的一袭黑长裙完全不同,一身乳白色的短装,薄透近乎无色的丝袜,10cm高跟的白色带朵猩红绒花的凉鞋,挂着一个长肩带的名牌小包…让人看到她还有青春的尾巴… 丁有才见她进来,忙站了起来,站到自己的办公室桌位置。 “丁局好!”李校长打着招呼,将包从肩上取下,一只手拿着放到办公室桌上,另一只手伸过去,与丁有才隔着办公桌握手,丁有才伸出五指,握了握她那纤纤玉指,笑着说:“请坐…请坐!” 李校长并没有落座,她说了几句客套话,想请丁有才移步,另外找个地方聊。 丁有才表示,这附近的茶楼酒肆,几乎都是满客,没地方去。 李校长却说,一般的茶楼酒馆,确实是被那些考生的家人占满了,但是,高档的茶楼,或者私人会所,还是比较空的… 反正也快要下班了,丁有才就同李校长一同下楼,坐上了李校长的私家宝马车,随她往哪儿开。 结果,李校长就开出了市中心,来到了东阳洲,这大概是丁有才第二次来东阳洲。 不同的是,这季的东阳洲上,满眼绿草如茵,偶有些野花点缀其间,江水也涨了,略带着绿意,亲吻着洲畔。 李校长将车泊好,直接上了那艘造型奇特的“战舰”,要了一间带茶艺的房间。 丁有才虽然和虹姨来过一次,其实并不熟悉这里提供的各种不同服务,跟在李校长后面,七弯八拐的,来到所要的房间里。 在任何娱乐场所,丁有才似乎都不善于安排,连到餐馆里面点菜和酒水,他都不熟练,要什么娱乐房间,就更不会来事了,只能任别人安排。 有服务生过来,帮他们整好了一壶茶,沏了两杯,悄悄的退了出去。 李校长将一杯茶递给丁有才,说:“丁局,你昨晚怎么走的那么急?马哥还怪我对你招待不周呢!” 马哥?马老爷不是说,她是他弟媳吗?看来,马老爷城府也很深啊! 丁有才笑了笑,说:“我昨晚确实是还有事,就先走一步…” 李校长却说:“我知道你有事,能够理解,晚上不就是这点事吗?我伤心的是,你根本就没有看上我。” 说着,她站起来,走到丁有才这一边来,略微左右旋转了一下身躯,然后弯腰将两杯茶都端起来,要与丁有才干一下杯。 事业线,就一览无余的送到了丁有才的眼皮底下。 见惯不怪,丁有才端起茶,碰了一下杯,喝干了,这种小杯,本来就只有一口。 放下茶杯,丁有才笑着说:“我跟马老爷的关系那么好,夺朋友所爱的事情,我做不出来。” 李校长站直了身子,说:“怎么这么说呢?再说了,马哥以一敌二,根本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是吗?”丁有才反问。 “确实不太行!”李校长横坐在丁有才的双膝上,用一只胳膊弯住丁有才的脖子,说,“你说夺人所爱是什么意思?谁的新欢,又不是别人的旧爱呢?好朋友,就应该一起分享,你说是不是呢?” 丁有才并没有乱摸,只轻轻的圈住她的腰,说:“你的气质挺不错,斯斯文文的,又带有几分小资的情调,难怪马老爷对你的事这么上心,还专门打电话约我出来。” “十句赞美,还不如一次行动!我今天这身打扮,你不喜欢?不会又要辜负我的一番心意吧?”李校长开始撒娇了,说得更直接起来。 “但是…我今晚有约了,真的…”丁有才依然是微笑着说。 “晚上?这时候离晚上还早着呢!”李校长扭着身子说。 丁有才双手将她支撑着站起来,说:“要不…下次吧,我今天真的不行,真的是早约好了的…” “我们这时候那个,也不耽误你晚上,你晚上稍晚一点赴约…” 丁有才晚上并没有跟谁约好,只是想回去,担心袁维兰发难。 所以,他站起来,准备离开。 李校长当然不会轻易放他走,先从包里拿出一个首饰盒来,应该是新买的,她说,这个是送给丁夫人的。 李校长小心的打开来,里面是一条铂金的项链,配有一个镶着碧玺的吊坠。 然后,又拿出一张卡来,说:“执卡人的名字,也是一位美女,丁局肯定以后会见到她,里面有三十八万,密码是6个0…” 李校长这是什么操作? 送一条项链,是让丁有才拿去哄老婆开心。 再送银行卡,暗示同时还送了一位美女,只是现在还不能立即兑现… 丁有才见她拿出这些东西来,正好有借口,他说:“你搞这些名堂,那我只好走了。” 说完,丁有才就往外走,边走边给小董打电话。 217、小心思各不相同 小董风驰电掣般的来东阳洲,接了丁有才,回到自己的租住房,她说甄灵娜早就过来了,老是打电话催她。 甄灵娜一见丁有才,就开始诉苦。 原来,马老爷的女婿周学文,到经开区教育办当总务主任后,比较横,甚至是完全不把教育办主任王思友放在眼里,对于整个经开区的教育账务钱款,独断专行。 甄灵娜是现金出纳兼报账员,可是,周学文连教育办的现金卡帐号,都不让她管,所有支出与收入,转出转入,都是周学文一个人在操办。 报账也是周学文在报,字都不需要王思友和甄灵娜签。 换一句话说,甄灵娜上了一个月办,就没做过什么本职工作,连本职工作的边边都没有摸到。 这其实是经开区教育办主任王思友,办事不力,对于分工没有明确并落实。 听了甄灵娜的这一番诉苦,丁有才也感觉头痛。 这个周学文,之前就是某区教育办里面做出纳,熟悉财经方面的各种环节,调入经开区做后勤总务兼会计,无异于如鱼得水,又是马老爷的女婿,并不好得罪人。 按照新的财经纪律,必须将会计与出纳分开,会计管账,出纳管钱,特别是经开区这么大的一个摊子,财务方面的进出,并不是小小数额。周学文这样一手包揽,将甄灵娜当成空气,挂名出纳,那肯定不行。 丁有才打电话给王思友,叫他安排晚餐,就说他们四个人一起吃个晚饭。 这就是说,肯定是有事,王思友忙自己驾车出来,找了个稍微安静的地方,点了餐,不到半个小时,丁有才,甄灵娜,小董,都到了,王思友还是想不出会有什么事,因为,他这边高考秩序很正常,没有发生任何意外事件。 吃饭的时候,丁有才直入正题,问王思友,感觉这个周学文人怎么样? 王思友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当然知道,丁有才与马老爷关系好。 王思友就说:“周总业务能力强,工作积极性很高,任劳任怨…” 丁有才插话:“任劳任怨?你怨过他没有呢?” 王思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说:“没…没有…” 丁有才说:“是吧?甄主任刚才跟我说,她到那边去了一个月了,你都没给她安排工作,是怎么回事呢?” 王思友马上明白了今天的主题,他说:“丁局,周总说了,甄主任的政治面貌是群众,不适宜于管钱管账,说这是财经纪律。” 丁有才说:“王主任,你将来在经开区要独当一面的,经开区这么大的范围,你必须迅速打开工作局面,站稳脚跟。他说她是群众,你就叫她写申请,发展她加入,再说了,也没有明文规定,群众不能当出纳,财经纪律讲得很清楚,一个人不能同时管钱又管账,所有账目,必须要第一责任人先签好字,才能上报。” 王思友又说:“周总是马老爷的女婿,不好得罪…” 丁有才就说:“不好得罪,那你就让他来做教育办主任,还有你什么事呢?你只须在会议上明确每一个人的职责,叫他做好本职工作,这怎么会是得罪人呢?再说了,你是甲卫权亲点的,按你的逻辑,那他也不好得罪你吧?” 王思友听了丁有才这一顿训,也感觉自己不再拿出点架势来,在教育办还真难站稳脚。他这时才想起来,自己有甲卫权这个靠山。 狐假虎威,借力打力。 王思友承认了自己没有工作经验,才会出现这一种被动局面,一定尽快改变过来。 吃完饭,丁有才又一再叮嘱王思友,要开动脑筋,工作上注意方式方法,绝对不能出现财务工作人员目中无人的现象。 王思友说明天一定落实好甄灵娜的本职工作。 小董将丁有才和甄灵娜又拉了回来,丁有才本来想回家去,这时候,早就忘了。 再说那个李校长,被丁有才丢在东阳洲上,财物也没有收她的,人就更没有要她,略微感到尴尬。 她打电话给马老爷,向他大概的说了一下情况,马老爷虽然感到疑惑,但是他劝李校长,说应该没事,答应了你的事情,丁有才应该不会食言,关键看以后… 从县城到市区,作为“金牌校长”的头衔调入的,李校长自有她的过人本领,她现在只想跟丁有才建立亲密关系,因为她才36岁,自认为还很有上升空间。 没有料想到,在一个传言好色的男人面前,李校长居然遭遇到了滑铁卢…她又怎么会甘心呢? 她只是在一次很偶然的场合,认识了马老爷,结果,就通过马老爷,先把她丈夫调到了市机关,然后,自己又进来…她认为自己的魅力还是有的,只是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丁有才的拒绝。 她一个人独自思考了许久,决定亲自登门,去丁有才家里看一看,这样,或许对丁局会了解得更具体一点。 在余晖褪尽的时候,城市,在璀璨灯光中,开始了另一种喧嚣。李校长独自来到丁有才的家门口,轻轻的敲响了门。 袁维兰听到敲门声,在里面答话:“家里晚饭早吃过了,你还回来干嘛?不知道自己开门吗?怕又是喝得糊里糊涂了…” 她没听见有人答话,就过去开了门。 李校长并不认识袁维兰,她说:“请问这是丁老师家吗?” 袁维兰见了这个女人,说:“没有什么丁老师。” 李校长忙笑着解释:“我说错了,是丁局,他不在家吗?我过来感谢他…” 袁维兰没好气的说:“他不在家,要感谢他啊?那你自己开房去感谢,别来我家里闹。” 李校长刚刚在门外已经听到了,知道丁有才并没有回来,但她想起机先跟丁有才的老婆搞好关系。 所以,李校长马上微笑着说:“丁夫人,您误会我了,我是真的来感谢丁局的。” 她边说,边从包里将銀行卡和首饰盒拿了出来。 袁维兰见她不是来求事的,而是说来感谢的,看来,要求的事情已经办妥了,就让她进了屋。 袁维兰的妈妈,忙将丁圆圆放进摇车里,洗手拿杯子去泡茶。 李校长眼尖,忙过去抱起丁圆圆逗玩,夸这小宝贝长得爱人,又问袁维兰:“这是小宝贝的外婆吧?” 袁维兰的妈妈正好端了茶过来,自己答道:“是的,请喝茶!” 袁维兰补充说:“我妈过来帮我看孩子,还要做饭…” 李校长忙笑着插话:“要带宝宝,还要做家务,是比较累,要不…我给你请一个家政?” 袁维兰忙说:“不需要,不需要…” 李校长见袁维兰很反感请家政,忙转移话题,她将丁圆圆放回摇车内,然后打开首饰盒,要袁维兰试试那条项链。 不料,袁维兰却说:“我从不戴首饰的…这不是绿色的吧?” “这是碧玺,不是翡翠,怎么会是绿色的呢?”李校长装作听不懂而说那个吊坠。 袁维兰抱起丁圆圆,然后拿手机给丁有才打电话。 丁有才正左拥右抱的…忽然见袁维兰打来电话…太阳从西边升起了?他惊吓到了,接通了电话。 袁维兰什么也没说,接通了10秒,挂断了。 丁有才忙叫小董先送他回去。这神情,把小董和甄灵娜两人,逗得哈哈大笑。 一进门,丁有才就看见李校长坐在那里,这真的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218、房多还试探买房 没想到她会找到家里来,丁有才正不知道说什么好,李校长却马上站了起来,热情的与丁有才打招呼,说是来感谢丁局的帮忙的。 这就好象,他们刚刚之前,没有见过面一样。 丁有才正要与她说话,袁维兰却先开口了,她说:“李大姐说来感谢你,又是送项链,又是送钱的,这个咱可不能要,你给我把它退回去。” 看来,袁维兰的智商确实很高,一下子就肯定了,这个李校长送的东西,是丁有才不要的。 丁有忙笑着说:“李校长,你的心意我领了,这些…真的不能收,你看…别害得我又要跪键盘…” 说完,将放在茶几上的银行卡和首饰盒拿起来,递回给李校长。 再推推搡搡的,就没意思了,尽管李校长觉得自己面子扫尽,但她还是把东西收了起来,然后起身,很有礼貌的与袁维兰和丁有才告辞。 袁维兰关上门,走进了卧室,丁有才跟着进去,袁维兰问:“键盘呢?” “什么…?”丁有才没反应过来。 “你刚才不是说了,要跪键盘吗?”袁维兰说。 “我是说…我又没有收她的东西…我是假设…”丁有才语无伦次的解释着。 袁维兰却问:“那你怎么回来得这么快?” 丁有才忙说:“我本来就想着今天要回来的。” 袁维兰说:“结果呢?又去了哪里了?” 丁有才说:“没去哪里,今天高考,事情多。” 袁维兰更不信了,反问他:“事情多?我一打电话,你就跑回来了,这是事儿多?什么事呢?这身上还尽是香水味…还档次不低啊!” 丁有才自己闻了闻衣袖,说:“司机在车子里洒了香水,就这个味…” “司机把几万块一瓶的香水洒车子里?”袁维兰不信,“你先去洗澡,等下再跟你慢慢算账!” 丁有才庆幸…刚才袁维兰的电话还很及时,不然,就… 他拿了裤衩子去浴室里冲凉,显得格外轻松。 洗完澡,被袁维兰慢慢算过账之后,丁有才说:“月底,局里要完成整体搬迁,我每天要去经开区那边上班了,我们去那边买个房子吧?” 袁维兰说:“买什么房子?我觉得这里很好,再说,我自己那套还没人住呢!” 丁有才说:“问题是上班不方便啊。” 袁维兰说:“什么不方便?我带着孩子,这么近,我上班方便,到经开区去买房,那我怎么上班?” 丁有才问:“你打算一直住在这边?” 袁维兰说:“我反正习惯了这个地方,不想去别的地方住。” 丁有才又说:“那我们到老家那边建一栋房子,趁我老爸还能动,可以帮我安排一下。” 袁维兰又表示反对,说现在很多人在乡下建房,都空在那里,建了有什么用?建了不住人,过久了跟个烂尾楼一样。 丁有才见袁维兰确实对房子不感兴趣,就不再扯这个话题,心想,这正好… 再说丙焕钱,担心丙焰灿教育局整体搬迁时办事不妥,新近又从丁有才手里接了三个学校的工程,怕丙焰灿不知道把各个方面安排到位,就从S省飞了回来。 另外,端午节快到了,加上又收到了乙丽颜的喜帖,这也是他这次回来的原因。 S省那边,丙焕钱最近反而很放心,长乐牡丹宫快落成了,而牡丹仙子的选秀活动,也接近尾声,因为参选和胜出的选手们质量很高,将许多双特权人物的眼睛,牢牢的拴住了,而且,他们内部,展开了许多明争暗斗。 这,正是秦大哥当初的目的。 丙焕钱一下飞机,没来得及回家,就打电话给丁有才,想先约他出来聊一会。 丁有才与袁维兰之间的气氛,刚刚缓和了一些,忽然就电话响,袁维兰抱住丁有才的双臂,不许他伸手去拿电话。 铃声响过了一通,又继续再响,丁有才说:“看看是谁?” 袁维兰不看,说:“肯定是哪个骚女人,见你今晚上没有去…” 电话声断了,接着,又打来了微信电话…丁有才挣脱一只手,拿过电话一看,是丙焕钱,因为是视频电话,他与袁维兰在床上,都还光溜着呢,也不能接。 丁有才忙从床上跳下来,掐断了,又打电话回过去。 丙焕钱说:“连我的电话都不方便接了?” 丁有才忙作解释,吞吞吐吐的说:“刚才…和你嫂子…她胡闹…不让我看手机…真不好意思…你现在…” 袁维兰却在一边追问:“谁?谁打来的?” 丁有才没好气的问:“丙总,你要跟他说话?” 袁维兰不做声了,躺下去睡。 丙焕钱却说:“方便的话,就出来坐坐,喝杯茶!” 丁有才说好,并自己定了一个地方。 见面后喝茶,丙焕钱说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新教育局那边的房子,A座一套140平米,东西向的;B座一套120多平米,南北向的。下面,都各还带有一个40多平米的门店。 这都是送给丁有才的,一套算是丙焕钱送的,另一套,算了曹雨兰送的,丙焕钱说得清清楚楚,这些房子,现在都已经装修好了,只须拎包入住。 丁有才当然只有表示感谢。 丙焕钱说的第二件事情,就是新接的这三所学校的工程,现在,主体正在加速建设中。 丙焕钱表示,他在经开区新搞的那个小区的楼盘,走的是精装奢华的高档小区风格,他特别留了一套复式楼,大约260平米,是送给丁有才的。 丙焕钱又接着说,他再给丁有才600万,听说丁有才丈母娘在这边来了,他问丁有才,可以打到丁有才丈母娘的名下…行不行? 这还是有些出乎丁有才意料之外,但也不好推辞,都一一应下了。 丙焕钱又说,三个工程,带给公司的毛利润,具体是多少,要等做完了才能准确知道,如果这些还达不到毛利润的20%,到时候再另外补给丁有才。 丁有才就说:“咱们是兄弟,你就是一分钱不给,我也没话说,又何必要算得这么清楚?” 丙焕钱不爱听这话,他说:“亲兄弟,也明算账,你给我来做,就说明了我们是兄弟,账目上的事,那是公司的事情,肯定要算清楚。” 继续喝茶,丙焕钱讲的第三件事,便是乙丽颜婚礼的事情,他问丁有才,去不去喝喜酒? 原来,丙焕钱也猜到了,乙丽颜不会请丁有才。 这可能才是今晚上…丙焕钱心里要讲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因为高考完第二天是端午节…五月初五,而五月初九,就是乙丽颜摆喜酒的日子,很快了。 丁有才小声的说:“你帮我带个礼金,可以不?” 丙焕钱却说:“这个我不帮你带,你要么就自己亲自去,要么…不去的话,就连礼金也不送。” 丙焕钱这是说:乙丽颜并不缺这几万块礼金。 219、余尤母子生死劫 因为猜疑,甲卫权想要对田胜动手,可是,田胜听了彭老板的“密告”后,却一点也不心慌,该干嘛还干嘛。 彭老板手下的那两个人,跟踪监视田胜的一举一动,并没有发现什么不正常的情况。 但是,他们拿到了田胜的头发,跟甲夏来的去做了一个DNA鉴定,鉴定书到了甲卫权手里,确证了田胜就是甲夏来的生物学父亲。 这确实让甲卫权很生气,虽然余尤并不是他的老婆,但他一直以为甲夏来是亲生儿子,他忍受不了这种欺骗,顿时怒气攻心。 所以,甲卫权秘密的吩咐这两个人:找一个避静的地方,挖一个坑,将余尤母子两个埋了。 这两个人,拿了钱,也没再跟他们的主子彭老板说,先一起去看了块地,在城外江边的山坡上;然后又分头行动,一人去开挖机过来把坑挖好,另一人去没法将余尤母子弄过来。 也是合该这天有事。 余尤这几天心情并不怎么好,她搬过来住之后,甲卫权似乎不闻不问的,这让她心里憋得发慌,猜不透甲卫权的想法,就想着去看看姑妈余杏,一起聊聊,缓一缓心情。 余尤独自抱着甲夏来,出门打车,到姑妈余杏家里来。 不料,这出租车几拐几拐,就出了城市中心,开到了江边上,然后就沿着江岸疾驰。 余尤发现路线不对,叫司机停车,司机却说,他是忘了带驾驶证,回家接一下驾驶证,就在前面不远,马上就返回… 车子开进江边上的一处山地,进入林间小道,余尤感觉心慌,连连的叫司机停车。 车子坚持再走了一小段,就真的停了下来,司机下车,一把揪下余尤,将甲夏来提在手里,拿短刀比划着,说余尤要是再吵的话,就一刀先宰了她儿子。 就这样,司机押着余尤继续往前走,走到山坳里面,走到另一个小山坡中间的一块空地。 直到余尤见到了那台挖机,以及挖机前面已经挖好的一个深坑。 司机对余尤说:“这个你不能怪我,只能怪这个吃人的社会,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下辈子投胎时,你做个有权有势的人家的儿女吧…” 说完,他要余尤自己跳进坑里去,余尤不跳,司机等得不耐烦了,走过去用力一推…将余尤推了下去,摔倒在坑底。 不知道这司机是出于什么心理,他不是直接将甲夏来扔进坑中,而是…居然叫余尤先站起来…接住孩子… 余尤忙爬起来,两眼泪汪汪的,伸出双手来,高高举过头顶,接过甲夏来。 这个假出租车司机,就是甲卫权吩咐过的那两个人之一,他忙示意挖机驾驶室里的另外一人,开始往坑里填土… 挖机填土是很快的,才扒拉了两铲土,就差不多将余尤母子两人埋了,余尤抱着儿子,拼命的挣扎起来,松土已经漫过她的腰,又漫过她的胸部,她勉强把头、肩,还露在外面,双手往上托住孩子,孩子已经开始哭… 突然,三四台越野摩托,风驰电掣般的赶来,扔了摩托车,跳下来五六个大汉,那两人听见摩托车声后,已经以极快的身形,遁入旁边的树林深处,这一群大汉,慌忙将余尤母子救起… 这一对母子,真的是劫后余生! 见到田胜后,余尤还是战战兢兢的,说不出话来。 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余尤才终于大声哭了出来,她说不想呆在这里了,她要回乡下老家去。 田胜劝解了她几句,说去乡下老家肯定不行,那样,更容易被别人找到。 田胜安排余尤带着儿子去省城,他在那边,早已经秘密的买了房子… 余尤母子,被连夜送去省城,住进了一个高档小区,该小区内,基本上是商人聚居。 那两个人失了手,并不敢去找彭老板,兜了一个大圈子,回来见甲卫权,说人被救走了,不知道是哪一个环节上出了问题,又反复强调,他们俩自己,绝不可能走露了风声。 甲卫权也没有怪罪他们,只叫他们跑远一点,去外地躲一躲。 甲卫权猜测,一定是田胜派有专人守着余尤,出门时有人跟踪保护。 事情已经发生了,如果要摆到桌面上来说,那甲卫权与田胜,势必会要撕破脸皮了。 甲卫权的事情,田胜知道得太多,如果田胜还活着,那是绝不能撕破脸皮的,谁又知道田胜留没留底牌呢? 所以,甲卫权思考再三,认为目前来说,最好是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但甲卫权也在想:怎么样将田胜除掉,以绝后患? 甲卫权认为,要除掉田胜,彭老板难免会兔死狐悲,未必办事可靠,所以,他一定要有可靠的人选。 郭进涌这人是比较可靠,但是,也不能让他去干这事,毕竟郭进涌是甲卫权自己的司机,万一事情有个什么闪失,那风险就大了。 甲卫权搜肠刮肚的,还是一时找不来合适的人选,他怪自己平时怎么就没有培养几个死铁可用的人。 甲卫权一定要除掉田胜,但是目前来说,已经打草惊蛇,田胜一定是处于特别警觉的状态,只得缓缓,等待时机。 田胜吃定了甲卫权不敢随便对他下手,而要暗中对自己下手,也没有那么容易,田胜的警惕性极高,自从他打算跟甲卫权混的那一天起,他就处处在提防着甲卫权。 所以,这天晚上的时候,田胜还约了甲卫权出来喝茶,详谈江堤改造整固项目的相关问题。 220、向清明险被算计 多地公检法队伍中有人纷纷落马,一时在全国大范围内,掀起了一股该系统内的反腐风,上面会议精神,要求各地先自查自纠。 甲卫权在专题会议上,做了重要讲话,传达了上级会议精神。 楚老爷与赵有成局长,也相继在会议上发表了讲话,做了重要表态:决不允许在系统内部出现任何害群之马,发现一例,处理一例… 整个会议,开得庄严肃穆,所有与会人员,一个个表情凝重,似乎充满了公正廉明的氛围感。 这时候,楚老爷点名,让经开区公安分局的向清明发言,问他对于上面的会议精神,以及马上就要全面开展的自查自纠活动,有什么感想? 向清明站起来,简单的说了两句,然后说自己会回局里,立即组织所有同志们展开自查自纠活动,密切配合上级工作。 向清明说完,还没来得及坐下来,楚老爷就将一份举报信打开来递给他。 楚老爷说:“向清明同志,这是一份群众举报你受贿的举报信,你自己看看,该怎么自查自纠?” 向清明显然是愣住了,迟疑了一下,才接过来看。 这时候,高建龙也站了起来,从包里拿出一份举报信,走过来递与向清明,同时说:“我这里也收到了一份,看是不是同一个内容?正好趁这次上级倡议的自查自纠,把这当作一个生动的主题,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同志们都可以积极参与讨论…”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向清明陷入了严重的困境。 楚老爷将高建龙拿来的那一份举报信打开,大声的念了起来。 两份举报信,内容并不相同。 高建龙带来的这一份,是说向清明收了周某20万元人民币,上面还说,是向清明故意向周某卡要索贿。 这时候,甲卫权铁青着一张脸,问向清明,怎么解释? 向清明整理了一下思路,把事件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原来,这个周某,承办了所有水域附近的警示牌项目,就是在经开区及周边附近的池塘、水沟、渠道、水库…边上,竖“禁止下水游泳”的警示牌。 而向清明在检查工作时,发现周某所设的警示牌不合规,上面写的警示语,全部都是“此处有落水鬼,冤气太重,禁止下水”字样,所以要求周某重新设置。 甲卫听了,不耐烦的说:“我们要的是效果,这个虽然不科学,但是,禁止游泳的效果可能更好一些,那你也不能因此向他索贿20万啊!” 向清明却说:“我怎么索贿了,这个项目,又不是从我们手里承包的,他应该是从市政工程内承包到的吧,我们只负责检查,有不有合规的警示牌,再说了,我只讲警示语不合法,要求他重写,就送给我20万,那么,周某搞这点小牌牌工程,究竟又是多少万承包的呢?其中的利润,又究竟有多高呢?我可没拿他这20万,全在廉政账户里面。” 楚老爷忙说:“这个还有待进一步调查,向清明同志应该端正态度,先自查自纠,同志们也可以一起讨论,帮一帮他。” 墙倒众人推,每一个活动,总要有一只羊,或者是一口锅,其他人生怕落到自己头上来,一旦有了风向目标,就意味着自己安全,可以向目标开火,上纲上线… 会场气氛热烈起来了,许多人涌跃发言,纷纷指责向清明工作上的不足。 他们说夏季已经来临,防溺水工作,是上级部门的一项重要举措,是安全工作的重中之重,向清明这样胡搞,是严重破坏了防溺水工作,如果还从中卡要索贿,那就不仅妨碍了防溺水工作的顺利展开,同时还有损公安的形象… 楚老爷见讨论活动开展得有声有色,忙趁势讲起了他带来的那一份检举信。 该举报信中,举报向清明向毛某某索贿50万元。 毛某某是开室内游泳馆的老板,据说,他在全市开有数个游场馆,其中,经开区那里,就有两个规模较大的场馆。因为防溺水工作的文件中,明文指出来,所有人不许到自然水域中游泳,只能去游泳馆里面游。 前不久,向清明带队检查时,发现游泳馆里存在着大量问题:场馆内没有任何安全设施;特别是在高层建筑物上面,高楼层的泳池,没有提供合格的承压科学数据;没有专业的游泳教练;所使用的水,水质严重不达标… 向清明眼见众人议论越来越起劲,他知道,自己今天即使是举报的两项皆不成立,也还是会惹上一身骚。 于是,向清明大声的向所有与会者讲:“毛某某的所有游泳场馆,都存在着严重的安全隐患,而且,许多手续不齐全。但是,并没有向他索贿,他强送的50万元,和周某强送的20万元,我全部及时打在廉政账户里面,可以马上查看。” 甲卫权见向清明讲得这么肯定,那自然查看起来是不会有假,他忙站起来说: “请有关同志马上查阅一下!今天的这个会议,我认为,开得很好,也开得很及时,很成功,向清明同志通过自查自纠,应该深刻的认识到了工作之中潜在的各种问题,而同志们通过热烈讨论,涌跃发言,既帮助了向清明同志提高认识,同时也诫勉了自己,值得肯定!向清明同志应该本着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态度,继续搞好本单位的自查自纠工作!” 向清明听着他这一番话,强压着心中怒火。 这时,有关人员汇报,说廉政账户里,确实有向清明分两次打进来的两笔款项,一笔是20万,另一笔是50万。 场内的议论声,又多了起来,只不过,都是悄悄的小声说。 楚老爷宣布,今天的特别会议,先到这里,各位回去之后,还要继续深入的自查自纠。 向清明回到家里,胡菁菁见他不开心,就问他碰到什么不如意的事了,向清明简单的叙述了一遍。 胡菁菁也没多想,直接说:“向哥,你还是辞职算了吧,工作起来不开心,还有什么意思?” 221、寄希望于楚瑶瑶 现在,胡菁菁是该市首屈一指的富婆,拥有两三百亿现金存款,却并未对外宣扬。 最近,她还在筹备一个大型的健身房。 前文提到过,胡菁菁也做过生意,先后涉足到多个领域,拿着老胡与虹姨的钱做本钱,结果却都是一样的:血本无归。 只在与乙恋合作,开直播带货时,还算赚了一点钱,但是,这两人的合作,很快就被乙丽颜结束了。 现在突然天降横财,胡菁菁有钱了,又想着折腾点事情,不然,这吃饱等死的日子,实在太乏味了。 每一个人,在他年少时,总有一些美梦。 胡菁菁还在警校读书时,就想着,有自己的一个拳击俱乐部,有自己高端的健身房… 胡菁菁找场地,她想租下来开健身房和拳击馆,找来找去,一时也没得合适的,她看中想租的位置,别人先已经租下来营业了。 所以,她最终买下了一个新的拐角楼,是哪里? 就是新教育局那里,丙焕钱在东面和南面增建的那个楼盘,东面与南面相接的拐角楼,下面一到六层,是按照可作大型商场设计的,全被胡菁菁买了下来,正在全面紧张的装修。 这是从丙焰灿手里买进的,作为好闺蜜伍溢涵,出面要她老公给予了胡菁菁一些优惠,他们还不知道胡菁菁现在的实力,见她一下子这么大手笔,一出手就是一亿多,伍溢涵都惊讶不已。 胡菁菁这段时间,正在物色各种教练。 所以,当她听向清明说,开会受了一肚子气时,就立即建议向清明辞职,来帮她一起打理健身房。 向清明稍微想了一下,说:“我这个职,还真不能辞,你的钱越多,我就越发不能辞这个职。” 胡菁菁笑着问:“为什么?怕我欺负你?” 向清明说:“钱财再多,也要守得住,如果我辞了职,就更难保住你的钱了,知道不?” 胡菁菁说:“我随便你…不辞也行,只是,看到你窝囊受气的样子,让我不好受。” 向清明心里猜到了,这一次,一定是甲卫权故意挖的坑,不然,哪来的这些举报信?就算是正常有举报信,又怎么会拿到这样的大会上来公开念? 好在前两天,也就是周某和毛某某行贿后的第二天,高建英突然给向清明发了信息,提醒他小心,如果是收到了什么奇怪的钱,赶快打入廉政账户… 向清明本来就奇怪,一点点这事,那两个人就分别送20万、50万? 所以,听了高建英的提示,他当即打了这两笔钱到廉政账户。 不然呢?向清明想起来就有些后怕,因为这七十万,自己也可能就进去了。 向清明把今天会议上发生的事情,跟高建英做了一个简单汇报。 高建英也没说什么,只嘱咐他工作务必谨慎一些。 再说甲卫权,真的是感觉很奇怪,为什么向清明,就会偏偏把这两笔钱打入廉政账户呢? 又一次的失算,让甲卫权感觉很气恼。 一个田胜,可以说是自己的马仔,他都搞不定。 一个向清明,他似乎也难搞定。 而新来的张冬梅,与阳向东走得特别近,对自己几乎是无视,这让甲卫权处事又不得不更加小心。 张冬梅才来,她有什么个人喜好,她内心究竟想着什么,甲卫权一时都一无所知。 蓝盈盈的抑郁症,虽然明显好多了,但她仍然没有去上班,在家里摆弄些花花草草。 她见甲卫权回到家里,一声不吭的,板着一副臭脸,这与他们结婚之前,给蓝盈盈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蓝盈盈感觉自己结婚前的日子,也不好过,但似乎比现在还多一点自由,现在深居在这银锦东方,跟坐牢似的,请来的心理医生,就象是看守,几乎时刻盯着她。 所以,蓝盈盈几乎无话可说,特别是见到丁有才这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她就更是毫无说话的欲望。 甲卫权枯坐无味,就约了彭老板,叫他带着小意一起过来,到会所里喝酒。 真是无巧不成书,甲卫权同彭老板在私人会所里饮酒,恰好遇到了楚瑶瑶。 前面说过,这个私人会所,是虹姨交给楚瑶瑶的,实际上也是楚瑶瑶在做幕后老板。 楚瑶瑶今晚偶尔过来查看经营情况,就迎面遇见了甲卫权与小意从房间里出来。 这两人也是有很久没见过面的了,甲卫权因为与小意刚刚完成了一个5分钟的节目,正要走回到彭老板喝酒的包间,差点没认出楚瑶瑶来。 楚瑶瑶叫了一声“甲老板”,甲卫权这才停步,认出了楚瑶瑶,忙笑着邀她一同到包间里来饮酒。 四个人重新入座,小意斟酒,各饮了一小杯,话开始多起来。 甲卫权先说了他推荐王思友,去经开区担任教育办主任的事,他问楚瑶瑶,她老公感觉这项新的工作还满意不? 楚瑶瑶当然说了一连串感谢的话,又斟酒单独敬了甲卫权一杯。 然后,甲卫权就问向清明的一些事情,楚瑶瑶作为副局,是向清明的下级,当然是知道一些事情。 但是,知道是知道,说可不能乱说。 而且,楚瑶瑶今天她也在会议上,她虽然坐在最后排,但也看清了当时会场上的各种表演,猜测到可能是甲卫权要整向清明。 所以,甲卫权开口一问,楚瑶瑶心里也想到了,她拣不痛不痒的事情,讲了一些。 甲卫权听了,当然不满意。他要楚瑶瑶以后多盯着点,如果向清明有什么问题,要及时告诉他甲卫权。 甲卫权还说了,向清明这个人,本来就有问题,只是目前还没有更充分更直接的证据,所以,他希望楚瑶瑶能够尽快找到一些有力的证据,如果向清明落马,那经开区公安分局的局长,就是楚瑶瑶的。 甲卫权给楚瑶瑶画了一个饼。 楚瑶瑶用笑容和各种肢体语言,配合了甲卫权的这一次亲切谈话。 楚瑶瑶最担心的,是甲卫权对她今晚的出现起疑心,她怕甲卫权问她来这里干嘛。 不过,甲卫权似乎没想这个问题,而只是一再叮嘱楚瑶瑶,要从哪一些方面去盯着向清明;如何第一时间获取到相关证据。 楚瑶瑶一一答应好,说都包在她身上,一旦发现有什么情况,马上向甲老板汇报。 甲卫权本想叫楚瑶瑶去房间里重温一下旧梦,但想起自己刚刚在小意身上的那种糟糕表现,也就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222、看新房旧梦重温 楚瑶瑶告辞离去之后,甲卫权又与彭老板谈起了有关田胜的话题。 甲卫权向彭老板埋怨,说田胜太贪心了,简直是忘恩负义,在旧城街道改造,以及河堤改造加固这两个项目上,吃进的太多,原来说好回馈给甲卫权的数目,被他以预算不足、黄梅雨以及初夏汛期的影响…等各种理由,几乎减少了一半。 最后,甲卫权要彭老板帮他物色好五六个人,甲卫权说他自己要长期用,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彭老板答应尽快帮他去找。 酒也喝得差不多了,甲卫权回家,彭老板送他上了车,然后,他又返回会所,和小意一起,就在会所里过夜。 楚瑶瑶与向清明,平时几乎是各忙各的,除了单位有重大事情要相互交流,或者是开会,其它的时候,两人几乎没有一起交流过。 所以说,楚瑶瑶对于向清明的私事,其实并不清楚,仅仅停留在耳闻目睹… 楚瑶瑶新近搬进了新居。 前面曾经提过,楚瑶瑶说过了的,她要与丁有才做邻居,如今还真是这样计划的,丙焕钱送给丁有才A座140平米的那套房子,也就是在新教育局的南面这一栋,楚瑶瑶的新房子与这一套房子共一个电梯口,都在12层,门对着门。 楚瑶瑶已经搬进去住了几天了,她一个人住,王思友并不过来,他住在教育办的院子内,一套两室一厅、翻新过的旧房子里。 丁有才这边,还没有搬,局里计划在6月底完成整体搬迁。 私人搬迁,丁有才打算早一点点,在局里搬迁之前完成好。所谓私人搬迁,也没什么东西可搬,无非带点衣服鞋子之类,本来就是拎包入住。 A座这一套140平米的房子,是他送给韩纷纭的,而另外B座那一套,略小,则是他送给小董住的。 这天晚上,楚瑶瑶回到家中,冲过凉,开着空调斜卧在床上,总难入睡,脑子里想着甲卫权刚刚说的那些。 要她去找向清明的茬,本来也不好找,即使真的有了可靠的证据,又真的能够汇报给甲卫权吗? 但是,甲卫权是亲口问了她,又左叮嘱右引导,不帮他办事,行不行呢? 楚瑶瑶左右是为难,翻来覆去睡不着,到凌晨两三点,才迷糊过去,睡到第二天早上九点…幸好是周六。 她洗漱完毕,准备下楼去买现成的早餐,顺便买点猪肉和蔬菜。 刚刚站在电梯口等电梯,电梯上来,门打开后,丁有才从里面走出来,还有两个年轻女子。 丁有才抬头看见楚瑶瑶,也是先怔了一下,楚瑶瑶已经在跟他打招呼:“丁局,你什么时候搬过来住?” 丁有才忙笑着说:“今天先过来看看,没什么问题了,就搬过来…你什么时候住进来的?怎么没听你说…乔迁之喜,不请我们喝喜酒吗?” 楚瑶瑶说搬进来两三天了,同时,她打开门,热情的邀请丁有才到自己家中坐一坐。 丁有才进来,韩纷纭和小董,也跟着他一起,走进了楚瑶瑶的屋内。 楚瑶瑶又是倒茶水,又是拿水果,韩纷纭大致的环顾了一下房子里的各种配置,接过楚瑶瑶递来的茶水,自己拿钥匙,开自己那边的门,看自己的房子去了。 丁有才与楚瑶瑶热烈的交谈着,楚瑶瑶领着丁有才,参观了新房子的各种设施。 小董跟着转了一圈,也去韩纷纭那边了,留着丁有才一个人在这边,楚瑶瑶美目流盼,过来搂着丁有才亲了两口,意欲求欢,毕竟两人有好久没在一起过了。 丁有才也想,但他担心韩纷纭和小董又转回来,就小声的对楚瑶瑶说:“晚上…瑶瑶宝贝…好不好?” 楚瑶瑶当然也知道丁有才顾虑什么,就说:“那晚上…你一定要过来啊,不能放我鸽子!” 丁有才笑着说:“肯定的!今晚就睡你这里!” 这时,韩纷纭在那边叫丁叔叔,丁有才忙松开手走出去,楚瑶瑶则继续出门买早餐,她改计划…要多买一些食材回来。 丁有才走进自己房子,被室内的装修惊艳到了,这与刚刚楚瑶瑶那边的相比,不知高了几个档次,可见,丙焰灿在安排房子装修时,是特别用了心的。 韩纷纭显然是高兴坏了,不停的使用感叹词,对丁有才又搂又抱的,就差叫他爸爸了。 丁有才之前跟韩纷纭说过,他晚上也住这里。 那么,小董那边那套呢?丁有才现在担心,要是小董的那一套,跟楚瑶瑶房间里的装修一样,是开发商的一般安排,那小董会不会很有意见? 他就是没有想过,楚瑶瑶还是自己掏的钱买的房子呢! 小董急于去看自己的房子,丁有才让她先一个人过去看。 小董拿着钥匙,又是期待,又怕失望,独自下楼,快速走过去了。 这边,韩纷纭搂着丁有才,在主卧的大床上,滚了起来,这张价值至少5万块的大床,将来就是属于他们俩的? 滚了几滚,丁有才提议去东面,看看小董的房子。 果然,小董这边房子的室内布置,不及刚才韩纷纭这边的,不过,比起楚瑶瑶那边的,还是要好很多。 小董就说丁有才偏心,她说:“老板,你这也太偏心了吧,果然…还是把阿姨当作宝…” 丁有才说:“这又不是我安排装修的,都是开发商弄好的。” 韩纷纭见小董把她称作阿姨,不高兴了,心说:她这是嫉妒…懒得理,又跑回到自己房子这边来,她还有很多地方没细看的。 小董心里还是挺满意的,房子,不就是住吗?白得这么大一套房子,还装修得比较豪华,为什么不高兴呢? 她说:“老板,今天就住这里,我不想走了。” 丁有才说:“随便你,不过,要选一个良辰吉日搬进来,才合适。” 小董说:“择日不如撞日,看什么日子呢?这么大的房子,你留下来跟我住?!” 丁有才却说:“早就说好了的,我晚上住她那边。” 小董撇嘴说:“老板,你真的是重色轻友,韩纷纭不就是长得太风骚了吗,你这么喜欢她!” 看完房子,丁有才还要回局里,今儿是高考的最后一天,等下还要开会,所以,他不想跟小董歪缠,催她快一点,先回局里… 而下午下班之后,小董并没有真的就搬来住新房子,丁有才找了个借口,自己打车来楚瑶瑶家里。 楚瑶瑶打扮得十分性感,正等着丁有才呢,丁有才急急的冲了个冷水澡,立即开工… 意犹未尽…之后,楚瑶瑶说肚子已经饿了,她没有吃午饭的。她已准备好了一些食材,丁有才亲自下厨,煎炒炖炸…搞了五六个菜,四个人吃得惬意,吃得暧昧…一瓶红酒,你斟我敬的,渐渐饮完。 吃饭的时候,楚瑶瑶就说到了甲卫权,说他似乎与向清明有很大的过节,正在全力整向清明下来,要她暗中帮忙… 不料,丁有才却对楚瑶瑶说:“向清明这个人,你最好是离他远一点,不要还想着去动他,千万动不得的,不然的话,你自己可能会输得很惨。” 223、一张面膜遮尴尬 这太出乎她意料之外了,楚瑶瑶一直以为,丁有才与甲卫权的关系很铁,怎么,丁有才反而帮向清明说起话来了呢? 其实,丁有才也不了解向清明,他只是从丙焰灿和丙焕钱的口中,偶尔听来的,说向清明一直在监视着丙焰灿,或者说,监视丙焰灿,似乎才是向清明的真正工作。 所以,丁有才判断,向清明的来头,并不这么简单,他的身份,既神秘又特殊。 如果楚瑶瑶真的去惹向清明,妨碍到了他的特殊工作,那楚瑶瑶很可能会因此而丢掉职位。 楚瑶瑶问丁有才为什么这么说时,丁有才只是说: “向清明这个人,不是你惹得起的,就是甲卫权本人,真要去动向清明,那最终丢官的,一定是甲卫权。所以,你就不要去自找苦吃。” 楚瑶瑶心里本来就犹豫,并没有想要去惹向清明的意愿,听丁有才这么说,她就当即说:“我知道了,谢谢丁叔叔的提醒!” 两个人吃饱喝足,也不急着收拾碗筷,借着这一点点红酒的暧昧劲,又如胶如漆的缠斗起来,楚瑶瑶最喜欢丁有才这一点,连她每晚必追的韩剧,今天都不追了。 再说乙丽颜,再过几天,就要举行婚礼了,最难受的,却是她那儿子乙恋。 乙恋一个人在家里,郁闷得很,他想干脆去杭州算了,这个家,他真的是一刻也不想呆了。 可是,他没有钱。 乙丽颜每个月只给乙恋一万元零花钱,可是,每次钱一到他账上,他又是偷偷的去约钟点服务,没一个礼拜,就又被乙恋挥霍一空,剩下三五百元,紧巴巴的过另外三个礼拜。 后天就是端午节了,乙恋不想留在家里过端午节,他不愿意看到他老妈把唐森带回家里来过节… 可是,这个月才8号,乙恋剩下的钱,连张机票都买不起。他也想着自己驾车去杭州,但未必付得起高速费,就更别说过去之后,还要租房、吃饭… 乙恋左想在想,无计可施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丁有才。 于是,万般无奈的乙恋,已经选择性的忘记了他之前对丁有才的怒吼,他给丁有才打电话,说想向他借一笔钱。 丁有才听乙恋说想借钱,他不知道乙恋想要干什么,就跟他说,借钱没问题,但他很想跟乙恋见面聊一聊。 乙恋急于拿钱走,就问丁有才要地址,叫他把位置发过来。 然后,夜深了还开车过来找丁有才。 乙恋到楚瑶瑶家里,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丁有才没想到乙恋真的还会过来,他穿好衣服,坐到客厅的沙发上,让楚瑶瑶去开门。 楚瑶瑶贴了一张面膜,乙恋此时没心思细看她是谁,就直接走了进去,坐到丁有才的对面,倒是楚瑶瑶,见是乙恋来了,真的是吃惊不小。 因为,楚瑶瑶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个乙恋,她之前的乙帅,和丁有才长得也太象了,自己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过这一点呢?那么,他们俩…难道他们是两父子? 楚瑶瑶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顾不上去招待乙恋。 乙恋跟丁有才说,他想借五六万块钱,因为他想报考浙大的研究生,已经联系过相关专业的导师了,他想早一点去杭州那边,在那边去找人辅导备考,更方便一些。 理由倒也还比较充分。 既然是来跟丁有才借钱,就说明乙恋去杭州住的这个打算,是瞒着乙丽颜的。 所以,丁有才说:“我马上就可以给你转十万块钱,但是,你提前去杭州备考一事,还是应该要告诉你老妈乙丽颜,另外,你又何必走这么急呢?等再过几天,参加完你老妈乙丽颜的婚礼后,再去也不迟啊!” 乙恋听丁有才提他最不愿意提的话题,就说:“我要是不急着动身的话,还来跟你借什么钱呢?不想借就算了,又何必说那么多?” 丁有才知道乙恋是因为乙丽颜再婚的事,才想着急于离开家的,那他也没有办法,拦肯定是拦不住乙恋的。 不给乙恋钱,他一样也会出去,身上没钱出去,丁有才又担心他乱来惹上事,要吃亏,只得分多次,给他转了十万元。 乙恋虽然“借”到了十万元,心情并不怎么好,连一声谢谢都没有说,就默默离去。 出门的时候,乙恋再次打量了一下来关门的楚瑶瑶,他总感觉这个女人好熟悉,无奈楚瑶瑶一直贴着面膜,看不真切。 下了楼,上了车…驾车…一直回到家里,乙恋脑海里还在搜索:这么熟悉的人,她究竟会是谁?又怎么会在他丁伯伯家里? 他错把楚瑶瑶的家,当成是丁有才的家了。 忽然,他十分肯定的下了结论,这个女人,应该就是瑶瑶姐… 乙恋难免心里堵得慌,他将自己的随行物品,急急的搬到后备箱里,简单的留了张“妈,我去杭州了”的字条,驾着他这台迈巴赫,连夜就出发了,真的是似乎一刻都不愿意多停留,冲动至极。 送走乙恋,楚瑶瑶揭掉面膜,准备做完个人卫生就休息,她似乎随口在问丁有才:“刚才这个帅小伙,他是谁?” 丁有才笑了笑,简单回答说:“我同学的儿子。” 楚瑶瑶听丁有才这样说,心里有了许多疑问与猜测,因为她之前去过乙丽颜的别墅里,也见过乙丽颜本人。 楚瑶瑶不再纠结于乙恋是谁的这个话题,她只是在心里感慨:这个小帅哥,自己这辈子,可能再也没机会和他睡到一起了,脑海里,不由得又浮现出过去的那些生动画面来… 224、蓄养着私人打手 再说那个彭老板,与小意在私人会所里,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九点半。 前文有交待过,小意是彭老板的姨侄女,他老婆的姐姐的女儿,才18岁,职高毕业,在给他做会计。 会所送餐的小妹给他们送来丰盛的早点加牛奶,索要小费,彭老板乘兴与送餐的小妹又做了一场不过7min的早操,给了她一千小费。 做完早操,彭老板与小意一同喝着牛奶,吃着早点,说着去给甲卫权找人,这也是他这天的主要事情。 甲卫权突然说要五六个人使用,现在,之前叫过去的那两个人,都跑路不见了,彭老板确实不知道,要找什么样的人给甲卫权才好。 小意突然说:“其实,有个现成的人选,正好是六个人。” 彭老板就问:“你哪里有什么现成的人选?” 小意笑了笑,也不卖关子,她说:“姨父,你还记得不?上次我们去M县结账,跟我们玩仙人跳的那一伙人。” 彭老板听了,一想,也觉得真的合适,那几个人是M县的,正好是生面孔,来这里也没人能认得他们出来,又不是自己的旧人,甲卫权用起来也放心。 彭老板当即打电话给他这个狱友,也就是那一伙人的头儿,她有一个绰号,叫做扈三娘。 电话打通了,彭老板请她快一点过来,说有要事相商,然后约在鑫城大酒店里见面。 扈三娘听见彭老板在召唤她,那肯定是有发财的机会,就满口答应了就来。 彭老板见这个事情妥了,就打发小意先回项目部去,他自己赶到鑫城大酒店,先在客房部开了一间房,等这扈三娘过来。 这个扈三娘,之前因为聚众赌博被抓,被判了三年,和彭老板关在一个监子里。 前不久,彭老板带着两个人,与小意一起去M县催收石材款,在宾馆里住宿。 有一名女子从餐厅里搭讪起,跟着彭老板来到他的房间,正要与她做运动时,忽然冲进来三四个高大男子,意图敲诈彭老板。 彭老板带来的两个人,就在隔壁房间里,听见争吵,马上过来了,以二敌四,双方开打,彭老板则继续做他的运动,小意还在浴室里面。 这个时候,扈三娘出现了,她是来催促手下人速战速决的,仙人跳的事,不宜久留。 见到这种场面,对方居然以二敌四打起来了,还难分胜负,而那边,她的女同伙还被彭老板压在那里没停下来…扈三娘感到比较吃惊,她掣出刀具来,就要上前去剁彭老板,结果,却发现原来是熟人…当即就和解了。 且说扈三娘接了彭老板的电话之后,只花了30多分钟,就乘高铁过来了,又打了车,赶到鑫城大酒店时,才中午不到十二点。 扈三娘带着两名男子,还有那日的那一位女子,四个人来到彭老板的房间,叫了“大哥”,说“有事请大哥尽管吩咐”。 彭老板说不急,他已经在楼下餐饮部订好了餐。 五个人一起到三楼的包间里来吃饭,彭老板就问:“扈三娘,你不是还有两个人吗?” 扈三娘说:“又进去了一个,还有一个,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不瞒大哥您,我也出来避一避,怕把事扯到我身上来。” 吃喝的时候,彭老板大概的讲了一下情况,并强调说,服务的老板太重要了,一定要尽心尽力。 扈三娘听了,虽然她嘴里没多说什么,心里是高兴极了,又有几个人,能获得这样好的发财机会呢?! 她连连的敬酒,与彭老板碰杯,又要那个叫小蒙的女子也来敬彭老板的酒。 吃过饭,重新回到房间里,彭老板说,要等到晚上,才能带他们去见甲老板,所以,先在这里开房休息。 扈三娘就叫那两名男子去开房休息,两男子都表示身上没有钱,彭老板从包里拿出钱来,四个人,一人给了一万,说这个算是见面礼。 那两名男子高兴的离去了。 扈三娘吩咐小蒙给彭老板脱衣服,她自己则三下两下脱得干干净净的,到浴室花洒下冲凉。 已经三十四五岁的扈三娘,由于经常打打杀杀,肌肉弹性十足,身型也很不错,胸部与臀部,都很有观赏性,唯一不足的,是肤色深了一点。 小蒙就是上次与彭老板那个的女子,才二十六岁,也是不要命的狠角色。 彭老板爽歪歪了好一阵子,又叫扈三娘和小蒙去买了一些时尚点的衣服和美白化妆品来,在与甲卫权见面之前,先叫她们重新打扮了一番。 彭老板吹着凉爽的空调,左拥右抱的休息了一下午,晚上请甲卫权过来吃晚饭。 甲卫权本来另有饭局,他去应酬了一阵子,然后匆忙赶了过来。 甲卫权见了这两男两女四个人,还是比较满意,说每人每个月给一万元生活费,做任务则另外给钱。 彭老板见人已经送到了,吃过饭,他借口工地那边还有事情,匆忙走了。 甲卫权之所以感到比较满意,是因为这四个人并非彭老板的人,而是新来自M县,没有跟彭老板混过,也就说明他们之间没有很深的感情,自己很容易将他们训服成心腹。 另外,有两个是女人,可能更方便去完成某一些事情。 吃过饭,甲卫权将他们带到某小区,为他们租下了两套房子。 然后,就给他们布置了第一个任务:找到今晚田胜所住的地方。 为此,甲卫权让他们四人看了田胜的照片和有关视频,让他们记清楚这个人。 甲卫权先给了他们各一万元,也就是本月的生活费,然后就走了,他让扈三娘及时与他联系,做任务的辛苦费,会用扈三娘加他的那个QQ账号,直接转给扈三娘。 彭老板只是猜测,甲卫权弄这四个人,可能是要用来监视田胜的,至于甲卫权究竟想对田胜怎么样,他也不清楚。因为,上次他那两个手下,拿到了田胜与余尤儿子的DNA鉴定书后,并没有把情况说给彭老板听,再之后,更是逃亡在外,杳无音信。 彭老板之所以白天行踪隐蔽,而刚才又行色匆匆,主要是担心田胜发现自己有异常行为。 偌大的一个城市,凭扈三娘他们四个陌生人,又怎么能很快找到田胜呢?要就想准确找到田胜今晚住在哪里,对于他们来说,那无疑是比登天还难。 不过,扈三娘还是带着另外三个人,分头行动,按照甲卫权给他们提示的几个可能区域,先过去转一转,碰一碰运气。 225、野花香家花无语 在楚瑶瑶家里,丁有才温馨的睡到自然醒,一看手机,已经是上午十点了,再看看屋子里,没有人,楚瑶瑶已经上班去了? 丁有才洗脸刷牙,又梳了头发,发现没带衣服过来,只好又穿了昨天换下来的。 他发现手机里有不少新的信息,其中,有一条,是乙丽颜给他发来的: “乙恋离家出走了,你知道吗?” 丁有才这才记起来,昨晚上发生了这么一件大事,这孩子也真是的,说走就走,当晚就走了吗? 他赶紧给乙丽颜打电话,说乙恋是去浙大那边备考,他给了乙恋十万块钱,又说让乙丽颜放心,乙恋这么大个人了,应该知道怎么在外面生活… 乙丽颜只是叹了一口气,就把电话挂断了。 丁有才本来还想多说点,他正要问乙丽颜,为什么不请他喝喜酒呢,但乙丽颜挂电话真的很快。 儿子不辞而去,乙丽颜心里不好受,这些年,她为了儿子,也是作出了许多牺牲,所付出的已经是许多许多… 但是,这一次,乙丽颜决定与唐森结婚,是下定了决心的,乙恋离家出走,显然是对她的再婚有看法,这让乙丽颜内心苦闷,但她希望正如丁有才所说的,乙恋在外面能照顾好他自己。 乙丽颜决定也为自己活一回,乙恋走就走吧,她不能因此动摇结婚的决心,几十年下不了这个决心,这次终于下了,绝不能半途而废… 浑浑噩噩状态中的丁有才,还没有准备去局里,他想,反正也没有什么大事情,下面都放假了,在这里休息一天算了。 他自己煮了一碗面条,正端到客厅的茶几前来吃,袁维兰打电话来了。 丁有才问她:“有什么事?” 袁维兰反问他:“知道今天是哪一天了不?” 丁有才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问:“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嘛?” 袁维兰说:“我想说什么?我什么都不想说。是你娘要你老弟媳妇尹鹅打电话来问,你会回去过端午节不?她又不打给你,每次都打到我这里来!” 丁有才又问:“那你跟她怎么说的?” 袁维兰生气的说:“我怎么说的?我作得了你的主吗?我只说我妈在我这里。” 虽然今日是初四了,丁有才还真没有考虑回去过端午节的事。 他还准备在楚瑶瑶这里住呢。 这时候,他又想,回老家去过节也行,就跟袁维兰说:“那我们肯定要回去过节啊,你跟她说,我们明天都回去…” 袁维兰没好气的说:“要说你自己跟她说,我妈在这里,我都不想去了。” 丁有才忙说:“别…别…我马上就回来了。” 袁维兰说:“你回不回,关我什么事?你要回来了,晚上不给我把账算清楚,别说我不给你留面子…”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丁有才边吃面条,边打电话,叫小董到新教育局楼前来接他。 小董刚刚在外跑了一圈,回到出租屋,接完丁有才的电话,她把已经准备好了的两个行李箱,还有一个大袋子,都搬到了车上,顺便就把家搬过来了。 来到教育局楼前,丁有才刚好走了出来,他开门上车准备走,小董却把车子绕到了东面的商品楼前。 打开尾箱,小董把一大一小两个行车箱搬出来,又提出来那一个大袋子,任她力气不小,但两只手也搬不了三大样。 小董对着坐在后排发呆的丁有才说:“老板…大叔,你就不能出来搭一把手吗?” 丁有才这才想到,小董这是正式搬家了。 他钻出来,帮她提了大行李箱,一起送到小董的新房子里。 小董从大袋子里拿出衣服来,分类放入衣柜。 翻到丁有才的衣物,她扔了一套过来,叫丁有才去换上,说他身上的衣服,都有酸味…做汗臭了…昨晚上也不知在哪里混的,衣服都没有换? 匆匆忙忙的,小董搬进了新居,丁有才说要回去…明天要回老家过端午节,作为司机,小董这又是派上了活,要跟着他转一两天。 两人下楼来,上了车,准备去买些东西带过去,比如说粽子、咸鸭蛋之类的,刚刚回拐,就看见韩纷纭。 韩纷纭叫的是一辆面包车,大包小包的真不少,箱子也有好多个,她这也是趁着有假,在悄悄的搬家。 小董和丁有才不得不停车,帮韩纷纭将东西全搬进电梯,送上楼去,费了好一阵子,上下几趟,才基本上弄妥。 韩纷纭搬来的主要是衣服鞋子,还有被子枕头等床上用品,单是丁有才的衣服鞋子等日常物品,就有两大包。 搬完了,韩纷纭提议,中午要小小的庆祝一下,去店里一起吃个饭。小董也表示赞同,但是,她说: “老板,你这个时候回去也没什么事,明天才过节,买东西又能花得了多少时间呢?不如,我们现在去买些菜回来,自己做也可以,新房子的第一餐,韩美女肯定要搞隆重一点!” 丁有才是那种经不住劝的人,三个人一同到附近菜市场,买了许多的食材以及调料,又买了白酒红酒,啤酒也搞了一件,全搬回到韩纷纭的房子里。 三个人正在热热闹闹搞饭吃,楚瑶瑶值了半天班,也回来了。她见对门的门虚掩着,里面人欢歌笑语的,猜想是丁有才搬过来了,就临时包了一个一万二的大红包,送了进去。 真的是有主有客,有酒有菜,热之闹之,象模象样的乔迁之喜。四个人喝酒吃菜,打情骂俏… 一直闹到下午两点,连小董也喝了不少酒,丁有才更是昏昏欲睡,他们还怎么开车回去? 直到下午五点多,丁有才还是昏昏沉沉的,总算是回到了家里,还是出租车送他回来的。 袁维兰懒得理他,带着女儿在地板上玩耍,他丈母娘见丁有才回来了,就又多准备了一两样菜,开始做饭。 正准备吃晚饭,尹鹅又打了电话过来,袁维兰接通,只喂了一声,就扔过来让丁有才接。 原来,那头是丁有才他老妈在说话。 她要丁有才带着老婆孩子,还有他丈母娘,明天回老家那边去过节。 丁有才答应好,说明天一早就回去。 挂了电话,袁维兰在一旁说:“要回去你一个人回去,我们不去!” 这表情和语气,应该是没得商量的余地了。 226、年轻人不想等死 讨好了半宿,袁维兰也没被哄熨贴,丁有才只好硬着头皮一个人回去。 大概上午9点,毛毛细雨中,小董把车开到了丁有才家的楼下,丁有才表示,还要买东西带回去,小董打开后备箱,让丁有才看,说: “老板,你看这些够不够?” 尾箱里几乎塞满了,不要说什么粽子咸鸭蛋,高档烟酒都有不少,还有海鲜、甲鱼、牛蛙之类的,真是应有尽有。 丁有才说:“够了,那就走吧!” “阿姨不去?”小董感觉意外。 “他们不去,我们走算了。”丁有才显然是心里不怎么痛快。 走就走呗,来到丁有艺家,一家老小都在,等着丁有才的到来,见袁维兰和丁圆圆没有来,老丁夫妇连连的质问丁有才为什么。 丁有才解释说他丈母娘在,丈母娘不可能也跑这里来拜节吧? 小董把尾箱里的东西搬出来,尹鹅忙跑过来帮忙,两个人搬了好一阵,才将东西全部搬进屋里。 丁有艺和他丈母娘在厨房里忙,尹鹅把小董带过来的海鲜、甲鱼、牛蛙等弄到厨后,安排丁有艺宰杀加工。 丁有才到堂屋里陪他爹说话,老丁就说,那边的老房子,他前些天去看过一回,因为春雨加上梅雨,房子很多地方有小漏,里面长满了霉。 丁有才就说,要不把老房子翻了盖过,这正中他爹的下怀。 老丁马上洋溢出一脸的笑来,说:“我跟你娘这几年还不得死,老住在老二家里,也不是个法子,总想趁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动,把房子重新建一下,就是现在的材料啊、人工啊,都贵得离谱…” 丁有才听了,打断他老爹的话,说:“爹,我给你100万,你就放心的建,稍微建好一点!” 要在以往,老丁听了这话,肯定会吃惊,但现在不一样了,他说:“100万建个小别墅,做主体马马虎虎能成,要装修和绿化的话,也还紧点。” 丁有才就说:“那你先搞主体,包括围墙、大门,先搞好了,不够我再另外拿。”说着,问他老爹要了一个银行卡号,两个人就银行卡号以及转账,细说了老半天。 正说完这个事,忽然又客人来拜节,丁有才认得,是市里面三中的校长,只拎了一对酒和一箱牛奶。 这个人,自从丁有才做局长以来,已经很多次到丁有才家里拜访送礼了,每次三万五万的拿,也没提过什么具体要求。 这端午节,居然又跑到丁有才老家这边来了,那一箱牛奶,盒子里全是现金,足足三十万。 双方打过招呼后,也没有落坐,这一次,校长说了来意,他说三中位置太偏了,他想去经开区,现在那边又新建了一所中学… 丁有才笑着说:“你这人太客气了,有事打个电话就行,还拿这么多东西来…” 那校长就笑着说:“也没什么东西,两瓶酒,带给您老爷子喝,这一盒牛奶啊,我帮您先放到车子上,带回去送给宝宝!” 说着,就又拎起地块上的牛奶盒,几步走到丁有才的车子旁,拉开后排门,放在座椅下。 丁有才见了,就笑着说:“你在三中也干了有好些年了吧?” 校长说:“八年,就是八年抗战,都结束了,哈哈哈…” 丁有才忙说:“那是!这样吧,我只能先答应你进经开区去,具体什么情况,还有其他领导有人,这你也明白,我肯定既要顾全大局,又要对得住你。” 那校长就说了感谢的话,然后告辞。 因为那所新中学——霞湾实验中学的校长位,丁有才早已许给了邓丽波,自然是不能给他的,要想有合适的地方给这个校长,还得另外想办法。 吃午饭,一大家子,围了一大圆桌,桌上大盆大碗,堆满了各式菜肴,丁有艺招呼着大家开吃。 丁有才不见他侄儿,就问:“丁奕帆呢?怎么不见他来吃饭?” 尹鹅说:“他呀,还在楼上躺着,我去喊他下来!”说着,就上楼去了,过了七八分钟,尹鹅才将儿子带下楼来。 丁有才笑着说:“丁奕帆,快点坐,我们开吃了!” 丁奕帆不答话,也不叫人,他一屁股落下来,看着桌子上面的食物,半天都不拿筷子。 丁有才就问他:“实习快完了吧,感觉怎么样?” 丁奕帆还是不答话,勉强拿起筷子,夹了一个蘑菇。 丁有艺就说:“他回来有一个月了,说不想搞。” 丁有才就说:“到县教育局怎么不搞?这次是学校毕业直招,比社招优越多了,再说了,事业编转公务员编,那比考公就简捷多了,转正一年,我给你安排…” 丁奕帆只吃了那一个蘑菇,放下筷子,起身又上楼去了。 尹鹅对着他背影子连喊了几句,理都不理。 尹鹅忙对丁有才说:“哥,这次趁你回来过节,主要就是想跟你讲他这个事,我烦都烦死了,你说他这样子,怎么办呢?” 丁有才问:“他自己是什么想法吧?” 尹鹅说:“他反正是不想搞了,说什么在教育局里上班,无非是每天在办公室里玩手机喝水,什么事也没得做,要么就是晚上去吃饭喝酒唱歌…他说这日子太无聊了,简直就是在浪费青春。” 丁有才尬笑了一下,又问:“那他自己打算去做什么?” 尹鹅说:“他讲要去东莞打工,打工能挣几块钱?我们肯定是不让他去,所以,这一段时间,一直在跟我们闹别扭。” 丁有才说:“现在的广州、东莞,公园草地上,桥洞下,躺满了大学生和研究生,他这个学历…毕业学校又较差,出去又能找到什么好的工作呢?” 尹鹅说:“我们也是这样跟他讲的,可是,他就是听不进去,所以,今天…本来就是想请你想想办法,劝一劝他…” 丁有才说:“那他自己大概也知道,所以,根本就不想和我打照面,理都不愿意理我。” 丁有艺说:“我们也没料到,这孩子会这样,人都不晓得喊,不懂半点人情世故。” 尹鹅说:“还不是因为你!现在是什么时代?拼爹的时代,知道不?” 丁有艺说:“我们那个时候,不拼爹,不照样好好的?他这个样子,就是有十个爹给他拼,他能拼成吗?” 尹鹅说:“你不要七七八八的说,奕帆这孩子,他有思想,想干点事,问题是现在去东莞打工,没什么好事情给他干,懂不懂?” 两夫妇为了孩子,又吵了起来。他们两夫妇感情一直很好,之前从没吵过嘴,而最近,因为孩子的事,已经接连吵过七八回了。 227、丁家父子谋进退 听尹鹅这话,不就是说丁有才不愿意帮忙吗? 丁有才听了,心里也不太舒服,他说:“我本来想,把丁奕帆安排在县局,尽早搞个公务员编制,年轻人在县里晋职也快一些,市区那边的年轻人,人才济济,高学历的多的是,竞争太激烈了,没料到他这么有个性!” 丁有艺说:“哥,你在市里面找个学校,安排他去教书,别让他在外面去流着就行了,我们暂时也不靠他打工赚钱。” 丁有才就说:“只要他自己愿意去,这倒是没什么问题。我只是担心,他搞不到一两月,赚工资不高,到时候又撂挑子就走了。” 丁有才他老娘插话说:“你就不会多看着他一点,他是你侄儿,又不是别人。” 丁有才刚想说,我还能时时刻刻去看着他? 想了想是老娘,忍住了没这么说。他说:“等下,你们好言去跟他交流一下,如果他自己愿意,就给他在市里面找一个好一点的学校,安排他去上课。” 尹鹅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就说:“那我去跟他讲讲。” 说完,又再次上楼去了。 再下楼来时,尹鹅讲儿子愿意去市里面上课,丁有才说叫他下来吃饭,尹鹅说他可能是不好意思,不愿意来吃饭。 吃过午饭,天色乌青,大雨要来的样子,丁有才忙说了要回去,丁有艺要去抓鸭抓鹅,让他哥带回去吃,丁有才哪里会要,上了车,小董开得飞快,刚刚到家,外面大雨如注。 小董提醒丁有才拿那盒牛奶,丁有才在车上打开来看了一下,心想:拿回去哄哄老婆也好! 丁有才回得这么早,这有点出乎袁维兰意料之外。 她见丁有才提着一盒牛奶,就说:“你把这东西提回来干什么?刚刚这里还有好几盒,我正要叫我妈拿出去扔了。这种牛奶并不是牛奶,小孩子绝对不能吃。” 丁有才说:“这种牛奶确实不是牛奶,但是…” 他打开来让袁维兰看。 袁维兰看见里面全是现金,忙喊:“妈…妈…” 没人答应她。 她忙到房间里看,没有人。 妈是什么时候出去的,袁维兰都没有留意到。 那些牛奶和粽子礼品盒,也不见了,难道? 袁维兰忙把女儿塞到丁有才手里,赶紧坐电梯下楼。 原来,丁有才坐左边电梯上,他丈母娘坐右边电梯下,几乎同时… 袁维兰下来,还好,外面下着瓢泼大雨,她老妈正站在门口。 一大堆东西,已经从电梯里搬出来了,码放在门口靠墙边上。 袁维兰忙说:“妈,你在干嘛呢?” 她老妈说:“你让我把这些东西扔了,我觉得扔了太可惜,我在这里等等,看有谁要,准备送给别人去吃。” 袁维兰惊问:“有人要没?” 她老妈说:“下这么大的雨,没人出来,我再等等!” 袁维兰喘了一口气,说:“妈,别等了,雨都飘到里面来了,提回去。”她边说,边打开电梯,将东西快速的往里面搬。 总算把这十几二十个盒子追回来了,无一遗漏。 老太太也没弄明白是什么意思。 袁维兰随手打开一盒牛奶,果然,里面塞有8万元,里面还有小纸条和姓名,要是站在门口把这东西送给了别人…别人知道了会怎么说?会有什么后果? 袁维兰又打开一盒粽子,里面也有5万元。 全部一一打开,里面都有现金,少的两三万,多的有十万。 老太太在一旁看傻了眼,连连的捶胸口…她后怕极了,差一点闯下大祸。 丁有才也没有料到,端午节还会有人来,他又不在家。 再说,这样送现金的,之前也不多啊,要么就是送银行卡,要么就是直接转账。 其实,丁有才out了,他不知道,大数据已经在悄然兴起,越来越无孔不入…所以,别人送礼,开始换方式了,只送现金。 那么,这么多现金,一百二三十万,家里也不好放啊。 丁有才打电话给丁有艺,要他晚上过来一趟。 因为丁有才想起他老爹讲要建房子的事,也就不去银行给他转账了,准备直接让他弟弟搞一百万现金回去。 剩下的这些,还有二三十万,就让他丈母娘分批次拿去存进银行里。 晚饭后不久,丁有艺来了,带来了两只宰杀好了的鸭子。 丁有才用两个黑色塑料袋打包了一百万,让丁有艺带回去给老爹,说是建房子用的。 丁有艺也算是一个有钱的农民,但是,看着这一百万现金,内心还是很有触动的,只是没有把惊讶表露出来。 两兄弟坐下来喝茶聊天,象这样子聊天,两兄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过了,可能…从来不曾有过吧。 丁有艺表示,现在生意不好做了,修车装玻璃,做的人非常多了,不象过去,他那里一家独大。 而且,丁有艺的店,是开在小镇边上,虽然是在国道边上,但距离县城较远,如今高速多,走国道的大货越来越少,人家要修车,下了高速,直接就到了县城,也不会拐到他那里去。 丁有才问他有什么想法。 丁有艺直接说,他想搞一个园林绿化与生物环保之类的公司,又说,现在不是有三所学校,都是包给了丙总在建嘛,能不能跟丙总打一个招呼,把绿化项目让给他丁有艺来做。 看来,丁有艺也是做过功课了,说不定,已经考虑好长时间了,所以,什么事都打听得清清楚楚的。 丁有才说:“这倒没什么问题,问题是你要有苗木草皮货源基地,还要有懂行的人来做。再就是三个学校的绿化,也搞不了多久,长久之计的话,你最好是先注册两家公司,这样,就能保证自己总有业务做。” 丁有艺没完全听懂,不过,他听说丁有才愿意帮他去跟丙焕钱说,心里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就满口的向丁有才承诺: “哥,你放心,货源基地我有,会做绿化的工人也有,那明天就去找中介公司来,帮我注册两个公司就行。” 丁有艺毕竟做了多年的生意,对于做生意,开公司,没什么值得畏难的,关键是要有业务。 228、甲卫权连谈妙策 甲卫权的端午节,过得就有点郁闷。 一连两三个晚上,扈三娘他们四个人,别说找到田胜的住处,连他的影子都没有发现。 连续把情况通过QQ汇报给甲卫权,扈三娘说他们也尽心尽力了,就是没看到人。 甲卫权心里猜疑,田胜是不是又在谋划什么。 再说了,余尤母子也仿佛凭空消失了,这加剧了甲卫权的担心,更想着尽快除掉田胜。 可偏偏在初四下午的小组会议上,张红梅突然发言,说现在一些市政工程存在各种不合规现象,又说市政工程大多数预数虚高,存在利益输送。 而阳向东则跟着说,市政工程确实投入太多,债务问题越来越严重,必要的时候,应该叫停一些基建项目,还说,估计下一个月的工资,财政都难以保证到位。 伍卫红赶紧撇清,他讲夏季本来就是招商引资的淡季,经开区前面几个月,贡献还是相当可观的,目前虽然呈回落态势,但是,别忘了金九银十,四季度肯定会站上高点。 高建龙马上趁机下刀子,他说:“那就暂缓基建,保七月份、八月份的工资要紧。” 当时,甲卫权脸色铁青,当他听钱老爷说什么根据经验、以及与财政老爷聊天时所得知的实情,七月份工资,可能马马虎虎能对付过去,八月份的工资,确实没有着落时,甲卫权缓过脸色来,作了长篇大论的两章经。 甲卫权先卖了个关子,问为什么端午节发购物卷,而不发现金? 接着,甲卫权就侃侃而谈,这是第一章经。 他讲这次过节,每个公务员发800元购物卷,事业人员发500元购物卷,那是一箭数雕,一举多得的举措。 首先,所有公职人员购得了节日物资,却不要自己掏钱,是不是享受到了福利?! 然后,政府给员工发了福利,是不是没有从财政掏现金?! 第三,本市的零售企业,利用节日大减了库存,拉动了消费,从中获取了较高的利润,也没有花一分钱去做推销和公关,所产生的营业额,正好可以冲抵一年来所欠下的企业税。 还有,第四,税务部门感到头痛的零售企业的拖欠税款,是不是不花一分钱费用,也追缴回来了。 甲卫权讲的这一二三四,也确实是那么一回事,马老爷带头鼓掌,其他人也跟着鼓了掌。 不过,这样离解决八月份工资的问题,可能还差得有点远,因为只不过人平节省出600元左右的财政现金支出。 甲卫权又继续讲他的第二章经,那就还是房子。 他要求,下半年开学时,全市坚决全面落实学区学位制度,谁都不许开绿灯。 甲卫权特别指出,新建的三所学校,肯定能带动一大批房子成交量,在这里实行岗位责任制,要进新学校任教的老师,必须签好学生学位责任状,每个普通职员,至少解决售出一套房子的任务,也可以这么理解,这中间就是工资。 另外,甲卫权又指出,各行各业的年度表彰,马上就要开始了,评优评先,这次一定要落实到基础员工身上,让各机关单位的领导,迅速的对本单位员工进行摸底,近十年内买房买车的,一律不能评优评先。 讲到这里,把在场的其它十个人,都听懞了。 甲卫权可不管,继续往下讲,他要求尽快把会议精神传达下去,各单位评优评先的名额,适当放宽一些,多评选一大批优秀工作者出来,可以大大的提高基层工作者的积极性。 最后,甲卫权提出新要求,奖励务必全市统一标准,发购房优惠券,一等奖优惠5万元,二等奖优惠3万元,三等奖优惠2万元,自不购,转让给亲友有效。 不购房则得不到其它实惠。 这下次,在坐的听明白了,不由得佩服他高明。 还没有完,甲卫权对马老爷说:“明天的龙舟赛,就按这个办,开好头,宣委一定要全力以赴,做好这项工作。” 马老爷忙说:“我们肯定积极配合好大家的工作,认真组织好这次龙舟赛,现在,几十支龙舟队,已经操练得很精熟了。我问一下,比如说一等奖,是发一张优惠券给第一名的龙舟队?还是全队的人员每人发一张?” 钱老板插话:“这还要问,肯定是每人一张,包括龙舟队的教练后勤等所有人员。” 甲卫权忙笑着说:“钱总深知我心!就这样!” 会议开到这里,也就散了,从叫停基建的话题,完全转移到了购物卷优惠券上面来了。 甲卫权颇为得意的来到君逸私人会所,高建虹在这里等他。 小酒大餐,两人边吃喝,边讲基建的事情。 说来说去,又说到了田胜身上。 前面,高建虹在田胜那里碰了个软钉子,心里早就难咽这一口气,现在,甲卫权既然已经想把田胜当弃子,高建虹当然要落井下石,这样,对于她来说,就是一石二鸟,一可以削弱甲卫权的实力,二可以报田胜不愿与她合作之仇。 高建虹就说:“甲老板,既然当前实情有暂停基建的需求,那就暂时停下来一部市政基建。老城区街道改造项目,这两条快完工的街道,就搞完算了,另外三条就暂缓,到四季度去开工也不迟。 河堤那边的改造,一部内堤快完工了,就完全算了,这个季节,夏水猛涨,有时一天一个样,也不适宜于做河堤工程,待四季度进入枯水季,再重新开工,或者等到明年也行,你认为呢?” 甲卫权也听明白了,这是要把田胜手里的工程,借政策性停基建,全部把他的拿下来,不给他做了。 高建虹又说:“到时候,已经完工的部分,由我们城投公司出面去跟田胜结算,总可以吧?” 连退路都给甲卫权想好了,甲卫权当然是连连答应下来。 两人吃饱喝足,找了个高档私人影院,品茶看电影做运动。 现在,甲卫权对高建虹都有依赖性了,只有与高建虹在一起时,他才感觉自己还行,跟其她人,他总是力不从心,草率收场,垂头丧气。 真不知道高建虹给他用的是什么药。 端午节反正放假,甲卫权与高建虹开了总统套房,休闲得十分悠然。 到了下午四点多钟,楚老爷忽然给甲卫权打来了电话,甲卫权还以为是请客送礼之类的事,他接通了电话。 不料,楚老爷说:“出大事了,你看了龙舟赛吗?颁奖典礼上…” 甲卫权忙问:“什么大事?好好说!” 楚老爷说:“局面无法控制,河岸上的主席台、彩棚,全部都被砸了。” 甲卫权追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老爷继续说:“运动员们听说奖品只是购房优惠券,当场就干翻了许多人到河里…还不知道会死多少人,快多派人手来援救…快…” 229、艾影晚卷土重来 甲卫权忙调用所有警力,包括水上武警部队,还有消防与城管,全部到场,他自己迅速驱车,去现场指挥救援。 场面一度混乱,落水的人比较多,由于午后下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暴雨,此时江面上浊水汹涌,落水的人可能被水卷走。 许多没出事的龙舟,纷纷驶离,边走边骂。 江面上漂着三条翻了的龙舟,还有几只小艇。都在中间水域随水旋转着。 岸上的围观群众,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声鼎沸,就别想听清楚在说什么。 获奖的龙舟队一路骂回去,本来,按照以往的习俗,每个人能赢两三百元奖金,也就满心的高兴了。 可谁知今年,不仅一分钱都奖不到手,还要自掏腰包一百多万来买房,也太坑人了。 一支龙舟队,连同后勤人员一起,二三十个人,得一个名次,还要倒拿四五千万出来,真是岂有此理?! 奇怪的是,今年不是分什么冠军亚军季军,共有多达九支龙舟队获奖,分什么一等奖二等奖三等奖,那不得倒掏出四五个亿出来? 正因为感觉上当受骗,智商被侮辱了,所以,才出现了混乱。 三支被撞翻落水的龙舟队,分别是税务与财政合股的龙舟队、公安系统的龙舟队、经开区管委会名下的龙舟队。 裁判组、组委会、维护秩序和安全的辅警和协警,绝大部分落水。 同时还有一部分围观群众,也被挤落水中。 究竟有多少人落水,一时还弄不清楚。 有人游水自救,有人被水上武警救起,市打捞队也很快投入到了打捞工作。 组委会主席马老爷,差点被人抬着扔进了江里,脸色吓得惨白,虽然被民警夺了下来,此时仍然是全身发抖,失去了自理能力。 赵有成最早来到抢救现场搞救援指挥,当时他在喊什么,根本就没人能听清楚,大喇叭都不起作用。 他本人被围观的群众推涌着,也跌落江中,瞬间卷到水中间区域,好在被水上武警救了起来,昏头浊眼的,肚子里水晃得咣当响,口里吐又吐不出。 一直到七点钟,天色越来越暗,围观的群众被强行疏散后,部门被捞上来的送去了医院,已经有五具尸体摆在了堤岸上,有不有失踪人员,目前仍不清楚。 甲卫权急火攻心,现场指挥了一阵,突然昏倒在地,也被送进了中心医院。 在住院部病房里,醒转来的甲卫权,吩咐秘书长,赶紧设法安抚死者家属,切忌扩大事态影响。 他又打电话给还没有完全恢复正常的马老爷,说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相关的消息在大众媒体上,谁乱发找谁。 然后,再打电话给楚老爷,要他尽快平息事态,清除现场,暗逮生事人员。 好好的一个端午节,搞成这样,阳向东与甲卫权的秘书长,只得带人分头登门,给死者家属送上巨额红包,要求他们不要向法院起诉赔偿。 张红梅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有意无意的透露出来,获胜者奖励购房优惠券,是甲卫权在会议上提出来,并决定好的。 当天的晚报,虽然没有报出死伤人数,却报道了这起事件的起因。 马老爷发现了,忙责令晚报加以整改,撤回相关报道,如果造成不良影响,一定追责主要责任人。 但是,仍有一些自媒体,发了许多相关的视频。 马老爷令技术组的,屏蔽好相关内容,对于报道过火的博主,立即请求封号,上百个不同自媒体博主号被禁言。 一夜过后,似乎风平浪静了,甲卫权在病房里召开了小组会,口头总结表彰了这一次救援及善后工作的所有有功之臣。 但是,张红梅突然提问:如果上面追查起来,又要如何应对? 甲卫权感到奇怪,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问题?上面追查竟然会不知道应对?他不满的对张红梅说: “你跟着老阳学习了这么久,还一点东西都没有学到手吗?” 张红梅没料到甲卫权对她是这样一个态度,散会之后,就好好组织了一番语言,通过电话,向上面领导作了详细的汇报。 所以,李大人就很快了解到了相关的情况。 而会后,楚老爷留了下来,他等别人都离开之后,跟甲卫权悄悄的说:“这个事件的生事人,查了很久,发现有些奇怪,初步猜想,是有人利用了运动员们的不满情绪,在从中借机恶意生事。” 甲卫权听了,沉默了好一会,他问:“具体查到了什么没有?” 楚老爷说:“现在还不好说,赵有成还在继续查,但结果,应该马上就会有了。” 甲卫权担心是田胜安排的人,在从中捣鬼,他跟楚老爷讲了,要赵有成密切关注某几个人,其中就包括有江利智。 上面听张红梅汇报得这么严重,却听不到任何动静,突然起用艾影晚为调查组组长,带着七八号人,迅速驱车前来调查。 艾影晚这一次来,就与之前大不同了,如今她相当于“钦差大臣”。 之前,她要委身于甲卫权,这一次受高建英的调遣,跟甲卫权说话的语气,都硬了起来。 艾影晚在病房里见到甲卫权,她直接问他:“端午节淹死7人,另有5人下落不明,是不是实情?” 甲卫权见艾影晚这个态度,象是找茬来了,他就说:“艾局你的辞职,根本就不是我的意思,你现在回来找我的麻烦,应该是没找对人,我对你怎么样,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艾影晚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式,说:“我这次是代表上面来办事,对事不对人,我想到死者家里去走访一下,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这一下搞得甲卫权很恼火,也十分被动。 但肯定不能让艾影晚带人去死者家里,这不是要把刚刚平息的矛盾激化吗? 甲卫权好言劝阻艾影晚,请求她不要冲动,说事件存在其它隐情。 艾影晚说:“不去上门也行,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甲卫权忙问是什么条件。 艾影晚说:“让丁有才辞职,另外,将那个乙丽颜,赶出本市。” 甲卫权说:“你这不是两个条件吗?再说了,当初导致你辞职的主要原因,是发生了连环凶杀案,与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其实不大。” 艾影晚大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气势,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儿爬起来,她说:“这我不管,你只说,能不能答应我这个条件?” 230、神效钧瓷海棠红 艾影晚提的所谓条件,现在甲卫权肯定不能答应。 要丁有才辞职,那不等于是要甲卫权丢职?要赶走乙丽颜,那丁有才还不跟甲卫权来拼命? 自毁长城的事情,甲卫权还是不会做的。 甲卫权对艾影晚说:“并不是我答不答应你的条件的问题,你回忆一下,当初一审二审,不一直是重判了乙丽颜吗?丁有才帮她打官司,一样也没有胜诉。那为什么突然之间,乙丽颜就出来了呢?而且,你的人也没有保住你,这说明,存在一个更牛的人,是你的老板都惹不起的。” 艾影晚听了,就问:“你是讲谁?” 甲卫权说:“你应该听说过丙焕钱这个人,乙丽颜能平安出来,我猜,应该是丙焕钱在背后动了关系。” 艾影晚又问:“你是说我的老板,也怕丙焕钱背后的人?” 甲卫权又说:“你想一下,为什么当时会要你辞职,这肯定是没有办法的唯一办法。” 艾影晚想了想,觉得也有些道理,但她并不就此甘心,此次下来,难道又空手而归? 所以,她对甲卫权说:“不去死者家里调查也可以,但我必须尽快了解到事件的真象,不然,是没法向上面交待的。” 甲卫权忙说:“这个你可以放心,赵局很快就会有结果,到时候,我会让他们出具一份详尽的调查报告。” 艾影晚离开之后,甲卫权忙打电话给丁有才,让他到医院里来一趟。 丁有才正在局里开会,具体布置教育局的整体搬迁工作。 这几天是学考,后面马上就是中考,按照丁有才的计划,先将部分难搬的杂物,象什么档案资料等等,搬到新的地方,妥善放置。 他也是刚刚得知,端午节出了件大的事故,听说甲卫权都急病了。 这时候甲卫权叫他去医院,那肯定不是叫他去探望,丁有才预料到,只怕又很麻烦。 丁有才买了一个果篮,外加一束鲜花,来到病房里探视甲卫权。 甲卫权说事不宜迟,跟他去一趟省城。 这是刚刚甲卫权作出的决定,给丁有才打电话时,他还只是想让丁有才给李大人打个电话。 丁有才犹犹豫豫的,他说:“我这边事一大堆,又是学考,又是搬迁,根本就没得闲。” 甲卫权说:“艾影晚现在带着调查组下来了,他刚才还在这里,跟我提条件,只要把你撤下来,把乙丽颜赶走,她就不去遇难者家里进行调查,到了这一步,我们也只能是釜底抽薪了,赶紧去找李大人。” 丁有才心想,已经找李大人好多次了,为什么还要我跟你一起去呢?去了就又得准备点礼物。 甲卫权见丁有才还在磨蹭,就说:“你那些事,交给别人去做,我这里十万火急,孰轻孰重,你又不是拎不清!” 丁有才说:“那你快准备一下,在高速入口处见。” 丁有才叫小董快送他回家。他进屋,抱了一个新得的宋代官窑海棠红鸳鸯戏荷的大盘下来,吩咐小董:“快!去省城。” 甲卫权也吩咐楚老爷,尽量拖住艾影晚,等他从省城回来。 见了李大人,李大人第一句话就是:“这个事由政府那边管,你怎么不去找老冯?” 一句话差点把甲卫权噎死。 李大人这是在暗说,上一次甲卫权是走了老冯的门路,没把他太当作一回事。 前文提到过,甲卫权还特意将自己珍爱的那一对孪生小姐妹,留给了他那老战友老冯。 正是这件事,后来被李大人知晓了,有这么好的,没送来给他,心里不是很舒服,至于那一对孪生姐妹是不是真的好?又会有多好?他并不知道,只是凭着自己的想象。 丁有才见李大人不高兴,就将那个盘子拿了出来,扒开包裹着的绉纹纸,说:“这个是我端午节时,从民间偶得的,十分的稀罕!” 李大人一见,立刻两眼放光似的,他把玩了一圈,说:“这个是宋代钧窑的上品,唤作海棠红,真的是艳丽夺目!” 丁有才心痛,但又有什么办法?倒不是说这东西可能价值随便上千万,主要是有钱也难买到这样的。 说句实话,这瓷器,炒作它为古董的理由,无非是物以稀为贵,真正讲价值,除了用于炒作,便没有什么价值,谁也不会拿上千万来买一个这样的盘子盛东西。 但是,在这种场合下,价值就凸现出来了,李大人情绪发生了根本性的大转变,对甲卫权也客气起来。 甲卫权趁机掏出一张卡来,放到李大人手边,说里面有600万,初始密码是6个2。 李大人眼睛还是盯着那个鸳鸯戏荷的大盘,顺手将卡扒向丁有才,口里说:“老同学,你这一件精品,我喜欢,那我就买下来了,卡你收着吧!” 丁有才当然不敢拿那张卡,李大人见丁有才不动也不说话,这才站直了身子,把卡拿起来,强塞进丁有才的口袋里,说:“老同学,我听人介绍,这种钧窑的海棠红,在苏富比能拍到四五千万,甚至过亿,你也别舍不得,那毕竟是拍卖会,你我是老同学了,600万你别嫌价格低。” 甲卫权在一旁都看傻眼了,一个旧盘子值一个亿?600万是人情价?这是在演戏?还是真的呢? 这时候,李大人对甲卫权说:“派调查组下去,是集体的决策,不是某一个人的意愿,也不是针对某一个人。既然有人反映到上面来了,那肯定要调查出结果,要有一个具体的答复,你也不是一天两天干行政了,应该是懂得这些基本道理的。” 甲卫权忙说:“懂得起!懂得起!我这不是来向您请示吗,调查组也要有大局意识!能不能…” 李大人打断他的话,说:“你这也叫懂得起?什么是大局意识?何为大?何为小?你弄不清楚吗?你只有把本职工作做到位了,配合调查组把调查结果完善好,大局也就稳了!我等下和老冯,还有高建英,都通一下气,统一一下认识。你还是快一点回去吧,把你那边的余留问题处理好。” 甲卫权连声道谢,告辞出来,吩咐郭进涌迅速开车回家。 丁有才走在后面,他跟李大人讲了艾影晚提的那个条件,又问那个张红梅是什么来路,这种事情,怎么就随便往外捅? 李大人说他知道了,有什么事情,再打电话联系。 丁有才出来后,又分别去拜访了虹姨和肖老爷。 甲卫权回到市里,才进办公室,楚老爷和赵有成一同过来汇报。 赵有成说已经控制了几个生事人,其中有某国有房企龙舟队的运动员,而他们的龙舟队,此次并没有获奖,本来应该没有怨言。 另外,还有在岸上煽风点火搞事情的人,也已经控制住了三人,根据深入调查,这三人与田胜颇有一些关联。 231、田胜欲金蝉脱壳 已经是夜里了,甲卫权正准备叫楚老爷与赵有成一起,去吃晚饭,扈三娘给甲卫权发来信息,说发现了田胜的身影。 甲卫权吩咐扈三娘小心跟踪,切忌打草惊蛇。 甲卫权让楚老爷找个安静的地方,安排晚餐,他又打电话给阳向东,请他过来一起吃饭,同时邀请艾影晚过来。 这个张红梅,让他白白丢了600万,甲卫权心里肯定不舒服,他想借阳向东的口,对张红梅发出警示。 之前,阳向东毕竟在常务的位子上搞了许多年,懂得发生了这种事情,是要先一至对外,涂得光鲜的,要不然,大家都没得玩。 所以,当他听甲卫权说,已经从省城平安回来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爽快的答应着,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饭局上。 艾影晚已经接到了上面的指示,正准备打道回府,阳向东打电话说甲老板请她吃饭,她说随后就到。 说句心理话,艾影晚心中不甘,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自己又一次错失呢?她叹息自己运气真背。 吃饭的时候,碰杯饮酒,就聊得比较开,赵有成就讲了生事的那几个人的一些相关情况,说肯定会要重判,但没有提与田胜可能有关。 然后,楚老爷问艾影晚,对于他们提供的调查报告,还有什么要求不? 艾影晚表示,调查报告很完善了,没什么需要补充的,对于这次意外落水事件,她回去之后,一定会如实的向上面汇报,对于突发事件的处理,能做到零伤亡,说明同志们都尽职尽责,值得充分肯定。 甲卫权让阳向东去准备二十万,辛苦艾组长来跑这一趟,辛苦费还是要给的,以后从公用经费里报出来。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酒喝干后,甲卫权本想挽留艾影晚一同旧梦重温,想了想,还是算了吧。 离席后,甲卫权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来到了扈三娘的住处。 扈三娘被甲卫权召了回来,她比较详细的讲了田胜的活动轨迹。又说小蒙企图在接近田胜,今晚应该能准确的知道田胜的住处。 甲卫权心中大喜,吩咐扈三娘趁早先下手。 原来,扈三娘发现田胜在一家高档餐厅里宴客,她让小曼化身高级陪酒女郎,混进去给客人陪酒,另外两名男子,则在电梯口和地下车库里等着。 这是田胜摆的一次庆功宴,庆祝他计划的小小成功,来喝酒的人,主要是他的几名骨干成员,他们平日隐身在国企、辅警、城管里面。 四五名陪酒女郎在呢喃斟酒,小曼顺势更换对象,贴近到田胜身上,撒娇敬酒,不料,反被田胜将一大杯白酒,灌进了小曼的肚里,接着又来了一杯,引诱和逼迫着小曼喝下。 其他人哈哈大笑,有人开了香槟,直接拿瓶口子塞进小曼的口中,往里面倒… 小曼被灌醉,扔在了木地板上。 田胜离开的时候,两名城管留下来,将小曼衣服全部扯下,轮番折腾了小曼。 当扈三娘给小曼发信息时,她早已经人事不省,被赤条条的丢在那个包间里。 扈三娘只好与另外两名男子联系。 两人都说,还没看见田胜下来,扈三娘忙命其中一人上楼去看一看。 哪里还有田胜,那一伙人,早从一楼大厅里出来,离开了,田胜根本没回地下车库去取车,因为喝了酒,他也驾不了自己的车。 那男子慌忙救起小曼,同另一名男子一起,将她送至附近医院进行抢救,不然,小曼极有可能死亡。 这三个人,一下子,就全部暴露在田胜的视线范围内了。 也就是说,田胜故意摆了这一道,其目的,就是想把跟踪他这几天的人,引出来看个清楚明白。 可扈三娘得知这个情况,异常震怒,震怒之余,也开始意识到,这个田胜,太不好对付了,说不定自己早就进入了他的监视与防备当中。 扈三娘只好将实情向甲卫权做了汇报。 甲卫权刚刚回到家中,静候佳音,等来的却是扈三娘的这样一个消息,连声斥责扈三娘办事不力。 扈三娘认为,既然这三个人暴露了,那就让他们半隐半现,以此来吸引田胜的注意力,她另外再找两人过来。 原来,扈三娘的另外两个同伙,其中一个被拘留了三天,已经出来了,正无处可投,而另一位,听说扈三娘好象新抱了大腿,正要投奔过来。 扈三娘就发了信息,让这二人赶紧过来。 甲卫权表示,他只问扈三娘要结果,其它的不管,扈三娘表示要一笔经费,没钱不方便办事。甲卫权问要多少,她说至少先得有五十万,甲卫权说马上给她打款六十万过去。 扈三娘的另外两个同伙过来,并没有与她见面,扈三娘给他们打钱,让他们自己到指定的区域,在旧城区租破旧的房子住下,然后去田胜开设的低档次场子里去打牌、找女人…瞎混。 按照扈三娘的指示,这两个人,要设法成为田胜的马仔,能够接近田胜,成为卧底。 第二天,相关部门向田胜的两处项目部,送达了停工令,叫停了那两项基建。 接着,高建虹出面与田胜沟通,说她也接到了相关部门的通知,要求他们城投公司打包接管未完工的市建工程,暂停一切基建。 高建虹表示,这真是强人所难,城投公司自己的事情还解不清结,资金十分紧张,哪有多余的实力来接管这些烂尾工程? 叫停就意味着不会追加工程款,做了也是白做,田胜只好停工,连就要完工的那两条街道,他也停了下来,多做一分钟,可能就意味着少赚一笔钱。 田胜对高建虹说:“只要把我已经做了的工程尾款结清了,谁爱接管就接,跟我没关系,但是,不结清尾款,那接管之后,也别想着能够复工,再烂尾,工程也还是我的。” 高建虹对田胜说:“你也先不要躁,我们公司也还没有开会统一意见的,这种烂摊子,又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够复工,要我往里面砸钱,也要慎重考量,你做一份报表传过来,我至少要三天之后,才能给你回复。” 田胜也知道,这毕竟不是小数目,高建虹筹款要时间,也很正常,毕竟,现在公司现金帐上有钱的,真的不多。 他也想好了,拿到钱之后,就搬去省城,这边,他是不好呆了。 232、韩纷纭艳惊情敌 丁有才在省城里,分别拜访了虹姨和肖老爷两位之后,在宾馆里住了一晚,第二天,才不急不躁的回来。 刚到局大门口,韩纷纭就拦住他们的车子,要小董送她去一个私立幼儿园,说那边发生了火灾事故。 刚刚开了两三个小时车,小董本来就想休息休息,很不情愿去,就把车子交给韩纷纭,让她自己开过去。 韩纷纭叫上两个人,真的开车就走。 小董等到下午快下班,韩纷纭还没有回来。 丁有才打车走了,小董只好坐公交,慢悠悠的回经开区这边来。 丁有才刚要回家,叶银艳给他发来信息,说有重要的事情,叫他快一点过去。 丁有才叫司机掉头,他又来到她们专为他开的那个房间。 “说养我,又不主动约我!说话不作数…”一开门,叶银艳就来了一个悬脖吊,仿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埋怨起丁有才来。 丁有才变戏法似的,不知从身上哪儿摸出一张卡来,在叶银艳鼻尖上刮了刮,压在她的肩带下。他说:“初始密码,6个2!” 这就是甲卫权给李大人那张卡,不过,已经分多笔,转走了500多万,打到了企业或公司账号,这些账号,都是小董准备好的,丁有才哪里知道搞这些! 所以,卡里面只剩下60万了。 叶银艳亲了他一下,媚笑着说:“丁叔叔,你这有点象在嫖一个高级婊子!” 丁有才并不答话,抱着她到花洒下冲过凉,活力四射的互动起来。 夏季的太阳难落山,一番激情之后,拉开阳台的帘子,外面还是高能的太阳。 叶银艳说要带丁有才去健身房,她说她上次讲过了的,要介绍丁有才去那个新健身房办会员卡。 这就是她讲的所谓重要事情。 叶银艳驱车,拉着丁有才,以很快的速度,来到经开区这边…新教育局的旁边…东面与南边相连的拐角楼那里。 下了车,丁有才才发现是到这里来了。 叶银艳并没有在意丁有才的表情,她拉着丁有才的手腕,就往里面走,说:“丁叔叔,就是这里了,这个健身房规模比较大,设备都是从欧洲进口来的。再说了,这里离你以后上班的地方近,多方便!” 胡菁菁正与几名女子,在一楼接待前来开会员的客人,刚下班是高峰期,因为近几天在做宣传,从五月初六到初十,是活动期间,也是健身房试营业期间。 其实,还有很多地方没有装修完,仅仅三楼的健身房,开始试营业,目的是吸引爱好者关注,还没有开始收费。 丁有才虽然跟胡菁菁没打过多少交道,人还是认识的,他没料到这处健身房,会是她开的。 胡菁菁也早就耳闻,这个丁老儿,与她老妈虹姨关系暧昧,今天同她新近结交的闺蜜叶银艳,一道前来开会员,不由得心里不爽。她装作与丁有才不熟而不怎么理他,只与叶银艳热情的交谈。 会员相关的内容,啰啰嗦嗦几页纸,丁有才也没心思细看。 叶银艳和丁有才都开了会员,算是高级会员,暂时各充值十万元,当然,都是丁有才支付。 叶银艳与胡菁菁聊了好一阵,才热情的告辞,胡菁菁说让他们先上楼体验一下,又说暂时给他们安排两个教练,叶银艳却说今天不了,要来就明天再来。 刚刚走出一楼大厅的门,就见小董从那边走来了,她乘坐公交,慢多了。 小董老远就看见了丁有才,她飞快的走了过来,走到丁有才面前,说: “老板,你怎么这么快?这位阿姨是谁呢?生得好漂亮的啊?” 丁有才显然是尬住了。 叶银艳听小董说她是阿姨,心里当然不服,抢先说: “你又是哪来的丫头?把你的眼睛撑大一点,你有这么年轻漂亮的阿姨吗?” 小董笑了笑,说:“我年轻漂亮的阿姨多了去了,都是我老板给我找的!” 叶银艳继续表示不满,她说:“别人我不管,她们有可能真的是阿姨,我才刚满了27岁,还是小姐姐呢!” 小董忙接过话来,她说:“难怪…我老板恨不得把骨头都折了,原来是碰上了一条既年轻又骚气十足的狐狸。” 丁有才见她两人掐上了,正要从中打圆场,韩纷纭开着车过来,稳稳的停在旁边。 韩纷纭跳下车来,小董指着韩纷纭对叶银艳说:“你漂亮,有她漂亮吗?” 叶银艳看着韩纷纭,确实,这个人不仅漂亮,应该比自己还年轻,之前怎么没见过呢?心想:快闪人! 叶银艳就对丁有才说:“丁叔叔,那我先过去了,啊!想我时,就给我电话,明天见,好不好啊?” 边说边上自己的车,也不等丁有才回答,独自走了。 韩纷纭累了一天,才把发生的事故基本处理妥,所以就回得晚了。她以为丁有才是和小董一起过来的,就走近了说:“丁叔叔,找个地方吃饭,我饿得快趴下了。” 丁有才就说:“那就上车,到前面找个地方…” 小董开车,三个人就近找了个稍好一点的餐馆,点菜吃饭。 买单的时候,丁有才要小董去付钱,小董就问他卡呢? 因为昨晚上就说好了,那一张卡,就是她们以后日常消费的卡,这时候怎么又要小董去付账? 丁有才只好说卡没了。 小董马上意识到,那张卡,是被刚才那条骚狐狸拿走了。 小董不满的说:“老板,你出手真大方,大几十万说送人就送人!我可是几百几千的帮你往回挣,挣好长一段时间,你半个小时就扔出去了。” 韩纷纭也猜到了什么,就说:“丁叔叔,以后,该省着点花的,还得省着点。” 三人吃完饭回来,丁有才和韩纷纭一起回家,小董自回她屋。 一进屋,韩纷纭就瘫倒在沙发上不动。 丁有才问她幼儿园的火灾怎么样,严不严重?韩纷纭说灼伤了好几个孩子,都送医院了,幸好是没有人员死亡。 丁有才就说:“那还好一点!你辛苦了,我帮你捶捶腿!”说着,就讨好地帮韩纷纭捶腿。 韩纷纭说:“今天幸好是开了车去,不然得累死。现在,幼儿园遍布全市…这么大一个范围,没有车子,真的很不方便!” 丁有才说:“怎么?你想买车?” 韩纷纭说:“象我这个算不上有级别的,你又不能给我配公车。而没有车,工作起来是真的不便,要不,丁叔叔,你就给我买一辆私车呗!” 丁有才说:“我自己都没有买车!” 韩纷纭说:“丁叔叔,你又不会开车,你买了车,我帮你开着,我的就是你的,你说是不是呢?!” 丁有才笑着说:“你刚刚还教训我,钱要省着点花…” 韩纷纭笑着说:“是的啦,所以,我也没有说要买几百万的车,买台四五十万的车就行了,该花的钱,还是要花嘛!” 丁有才自己手上有钱,也不在乎这几十万,就说:“等下去汽车城转一转?不过,我今天没钱,要也要等明天。” 丙焕钱给丁有才的银行卡,丁有才放在家里面。 韩纷纭听说他现在没钱,就说:“那还是明天再说吧!”韩纷纭知道,丁有才的钱,应该是小董在帮他经管着。 虽然丁有才把好的房子给了她,但她没见过丁有才的钱。要小董把钱拿出来,给她韩纷纭买车,可能吗? 233、叶银艳请来援友 第二天,五月初八。 丁有才并没有向小董要钱,而是回到家里,想拿银行卡。 袁维兰已经把银行卡收起来了,丁有才没有在他藏的地方找到卡,又不好意思开口问袁维兰讨要。 因为这些银行卡,丁有才是不便绑定到手机上面的,也包括小董帮他保管的几张银行卡。 那要怎么办? 连续几天没回来陪老婆,一回来就开口要银行卡,势必会招来一顿数落。 回到局里面,召开了一个安全紧急会议,主要是针对昨天的幼儿园火灾事故,讲了要提高防火的消防意识,特别强调了,各私立幼儿园,私立中小学,对于防火方面,要自查自纠,对于缺乏消防设施的,要尽快整改到位。 会议之后,韩纷纭带着学前教育科的几个人,到下面的私立幼儿园,挨个进行火灾隐患排查,她同事出的车。 转到晚上八九点,全市这么多幼儿园,哪里能转得完?三分之一都不到。 不过,这累了一整天,收获也还是有的。 韩纷纭回到家里,心想着丁有才说给她买车的事,今天,怕是泡汤了。 不过,她今天收到了不少小红包,800元的,1000元的,都有,晚饭也是别人请的。 韩纷纭清点了一下现金,有四万多块。她等了好一会,丁有才也没有过来,她就把钱收进衣柜里,独自睡了。 丁有才本来想回家,好好表现一下,然后好向袁维兰讨要银行卡。 没料到刚刚下班,叶银艳就打电话来,说她来接丁有才去健身。 丁有才走出教育局大门,叶银艳的车子真的停在那里,她这也忒大胆了吧? 丁有才慌忙钻进车去,叫她快开车走。 叶银艳却笑着说:“丁叔叔,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他自己不用自己的老婆,还不让别人用了?” 丁有才继续催她:“还是别太张扬了,钱老爷自己不在意,但架不住众人的那些嘴巴。” 叶银艳发动车子,说:“那好,我们先去游泳馆游泳,然后再去一品堂吃饭…” 丁有才说:“游什么泳?我也没带泳衣泳裤…” 叶银艳说:“不要紧的,那里什么装备都有买,更重要的一点,是那里美女好多!” 原来,昨天,叶银艳被韩纷纭“打败”惊走之后,她请来了一个外援。 第一次来这种大型场馆里游泳,丁有才也不知道叶银艳葫芦里卖什么药,一进馆,全新的感觉吸引到了他,但也似乎有一种压抑感。 夏天游泳,在自然水域里游,有多自在!多么惬意!但在某特殊国,这就是违法的,必须合法的来游泳馆里面游。 所以,价格也是合法的,一套劣质的游泳衣服,价格在300元以上,不着游泳服,比如说就穿自己的短衣短裤,不能游,被认为是不合法规的。 在中国,很多场馆、游乐场、旅游景点、各种网络平台…的什么什么规定,比法律还要牛B很多倍,不服你就试试。 花了1300多元,丁有才买了男女式两套游泳衣服,看不出高档在哪里。 然后买了两张单次的门票,男生98元,女生68元。 当他们完成了一切准备的工作,进入到富含营养质的水中时,暂时忘了被污染的感觉,因为疲惫而享受这一刻浮力带来的轻松感。 泳池里有许多男男女女,因为是大众泳池,没有什么游泳教练员,只有两个管理员,一个是老大爷,另一个是老大妈,脖子上各挂着工位牌和一个口哨,时不时的吹一两下。 只游了十几分钟,丁有才感觉索然无味,叶银艳说她约了朋友,还没有过来。她又打了电话过去,对方说一时半会儿还来不了。 丁有才从泳池中出来,到浴室里用自来水好好冲洗了一番,抹了两遍洗发水和沐浴露,才总算是把自己差不多洗干净,回更衣室换回衣服,到休息区坐等叶银艳出来。 等了快半个小时,叶银艳才重新打扮出来,两套湿漉漉的泳衣服,携带着不方便,扔进垃圾桶里,马上就被工作人员捡进去了。 也差不多可以吃晚饭了,叶银艳将车子开到一品堂的小酒楼,又打电话叫她朋友,说等她过来吃饭,对方说还没有忙完…还要等一会。 叶银艳不太耐烦的挂了电话,停顿了一会儿,又打电话给邓丽波,叫她过来吃饭,邓丽波倒是爽快的答应了,说10分钟内到。 点好酒水和菜品,略等了一会儿,刚上菜时,邓丽波就到了,丁有才忙笑着起身来拥抱她。 有几天不见了,两个人热烙得不得了,抱着不撒手。 叶银艳就说:“丁叔叔,你一见到波波姐,就兴奋成这样子,我陪了你一下午,也没有抱抱我,还真的是大波美女控…” 邓丽波得意洋洋的笑着说:“你的也不小啊…” 三个人又互相逗笑了几句,落坐喝酒吃菜。 吃喝完,叶银艳和邓丽波都将车子丢在酒楼前的车位上,三个人在幕色中散步,步行去他们的专有房间。 这两个女人也真大胆,不怕遇见认识的人,一路走过去,还光顾了好几个店,什么小吃,冷饮,还有其它用品小玩艺,杂七杂八的,买了两塑料袋。 到了他们专用的宾馆房间,叶银艳再打电话给她朋友,对方说快了,叫叶银艳给发个位置,叶银艳发了位置,催她快一点,说三缺一。 邓丽波在房间里找了衣服,去冲凉。 丁有才搂着叶银艳腻腻歪歪的,问她一直打电话是给谁。 叶银艳卖着关子,说见了面你就知道了,又说丁叔叔你可能认识她。 等邓丽波冲完凉出来,叶银艳约的朋友也到了。 叶银艳跟她介绍丁有才,说:“你位丁叔叔,你认识吗?他等你来打麻将,可算是等了好久了,快坐啊!” 只见该女子留着短发,穿一件低胸短衫,白色包臀短裙下,光着一双白白的大长腿,蹬着一双高尖跟的皮凉鞋。 她慢慢的落座在丁有才的对面,一对深色的眼睛稍稍扫了丁有才一眼,发现丁有才的目光,一直落在她与麻将桌碰触到的部位。 叶银艳又问丁有才:“丁叔叔,你不认识她吗?” 丁有才愣了愣,微笑着说:“真好象是在哪里见过!” 那女子说:“丁叔叔是吧?你怎么这么色呢,一直盯着我这里…” 邓丽波走了过来,听了这个话大笑,说:“嫂子,不色的话,她会叫你过来吗?哈哈哈…” 234、米米想生个娃娃 那女子一改冷若冰霜的面容,也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色就好!只怕他到时候,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丁有才也跟着笑了起来,他说:“我知道了,你是明星主持呢!都市什么节目…《都市男女》的主持人,小米,对不对?” 那女人伸出一支带着各色指甲的玉手,跟丁有才握手,说:“我叫李米,叫我米米就好!” 正是邓丽波叫她一声“嫂子”,丁有才才想到,这就是高建国的老婆,市电视台都市频道的主持人李米。 邓丽波接着说:“嫂子,你这个样子,都要成欲女了!” 李米说:“可不是吗,你们大哥,养着那个三儿一年多时间,就没有来找过我,现在他又去了邻市,听说,连那个三儿他也不理了。” 丁有才却招呼邓丽波,快坐下来打牌,邓丽波坚持要换位子,让李米坐了丁有才的下首,自己坐到了丁有才的对面。 叶银艳坐丁有才的上首,说声“不客气啦”,就起骰拿牌。 李米说:“丁叔叔,打什么牌?打多大的啊?” 丁有才说:“我不清楚,小米你说怎么玩就怎么玩!” 李米又说:“丁叔叔,叫我米米好吧!我比我波波姐还小两岁呢!多点我几炮就好,我也随你们怎么玩!” 叶银艳说:“和上次一样的,丁叔叔,你不会不记得了吧?每人强上500的码,你也一样,啊?” 邓丽波戏说:“丁叔叔早被我嫂子迷得五迷三道的了,哪里还记得这些,你快出牌呗,咱俩负责赢钱,他们俩负责谈情说爱!” 李米说:“说什么呢?你们俩打扮得这么性感,跟狐狸精一样的,我卸完妆就赶过来了,完全是素颜,怎么会是我迷住了丁叔叔呢?丁叔叔,你今晚让米米多赢一点,啊?” 丁有才刚要出牌,就感觉到有两条腿,横架在他的双膝上,他不得不请邓丽波将牌推中间一些,不然…他起不来…不方便抓牌。 是叶银艳和李米同时各伸了一条腿,丁有才不好意思,找着机会,低头去看是谁,邓丽波已经胡牌了。 没带钱的丁有才有些尴尬了,前面游泳和吃饭,已经花光了他微信钱包里的零钱,而他身上,没有带任何银行卡。 他想叫小董给他打钱,但又怕这小姑娘念叨,问他要钱干什么。 实在没办法,丁有才分别向崔主任和财务发信息,叫他们给他弄点钱过来救急。 那两个人看到信息,都感到奇怪:他怎么会没有钱? 不过,丁有才收到了崔主任转来的5万,崔主任说他限额,只能转这么多,不够的话,那就只能送现金过来,问丁有才在哪里。 丁有才忙回复他:“够了!够了!” 财务则往丁有丁唯一绑定的账号上,一下子转账过来100万。 丁有才心中大喜,一整天的担心迎刃而解。 三位美女,不懂得丁有才为什么情绪一下子高涨了数倍,就象打了兴奋剂。 开始的时候,丁有才一直输,邓丽波手气特好,在他对面不断的胡牌,每胡一次,就站起来扭臀摇乳的,以示庆祝。 打到快十一点,丁有才连续自摸了好几把,几乎没输什么了。 叶银艳和李米两人手气一直不顺,输得多一点,见丁有才手气旺起来,李米就说: “丁叔叔,你怎么这么喜欢自摸啊,那等下谁还跟你睡呢?” 叶银艳也说:“丁叔叔,你手气这么旺,不打了,玩别的项目!” 邓丽波赢了十来万,还想继续,就说:“丁叔叔手气才旺起来,再打几圈!嫂子,等下我们都让着你,不跟你抢…,再打两圈牌,好不好?” 李米却说:“波波,听你这话,好象是说我抢了你的,丁叔叔,你自己说,想不想要米米?” 丁有才一只手抱着李米的玉腿,说:“米米你说了算,是继续打牌,还是改项目?” 李米把腿从丁有才膝上放下来,站起身,伸了伸懒腰,笑着说:“算了,打牌等下有时间再打,生娃娃的事业更要紧!” 说着话,她顺手把短衫脱下来,甩到一旁的沙发上。 丁有才立即站了起来,手口并用,一齐袭去。 邓丽波说:“太污眼了,完全没法看!丁叔叔,瞧你这猴急样,我嫂子刚才说什么来着?她说要造个娃娃!哈哈哈…” 李米接过话去,说:“你们大哥不跟我生娃娃,还不许我自己设法生一个了?丁叔叔基因这么强大,我跟他生个娃儿,到我老了,也可以说是老有所养!” 叶银艳说:“那按米米你这种讲法,我们三个都还没有孩子,是不是都要跟丁叔叔生个娃儿了?” 李米笑着说:“你们的事儿我哪管得了,我只说我,能生就生一个。丁叔叔,我们到这边…” 叶银艳狠狠的吐糟:“重色轻友的家伙…” 邓丽波也说:“她等下就知道了,不叫援才怪!” 这两个人,对坐在麻将桌旁,拿麻将子翻牌玩连连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却不停的拿眼睛往李米那边瞟。 在空调效果特佳的房间里,李米仍造出一身的汗来,全身润滑了一般,她来到麻将桌旁,一只手搭在叶银艳的香肩上,喘着气说:“小叶妹妹,你嫩一些,你上,姐不行了,姐得好好休息休息!” 叶银艳鄙视的说:“丁叔叔都没喘,看把你喘成这样,还说要生娃娃呢,你这体格…” 李米说:“米米是怕太消耗丁叔叔的体能,所以才会自我全程高能…” 丁有才进浴室里开温水冲凉去了,随她们去说什么。 邓丽波已经眼睛直了,她说:“嫂子,骚就是骚,别找这种高大上的借口!” 她说完,已经克制不住了,立即起身,也去了浴室。 叶银艳指着邓丽波的后背,对李米说:“你的这位弟妹,跟你是真的有得一拼,物以类聚,一点也没说错!” 李米笑着说:“别说她了,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叶银艳说:“我还不好?我不好会叫你过来吗?你波波姐怎么不叫你呢?” 李米笑着说:“小叶妹妹,姐知道你对我好,我要是生了娃娃,一定叫他认你做干娘!” 叶银艳小声的问:“你真的想生娃娃?” 李米说:“当然是真的,你没见…不生娃儿,我犯得着费这么大的老劲?”她边说边指了指自己的身子。 叶银艳又小声的说:“难怪,你洗都不去洗…” 李米故意抢话,急忙说:“怎么没喜?肯定是会有喜的,你就等着当干娘吧!” 叶银艳用惊怪的眼光打量着李米,而她的内心,却在复杂的翻腾:这样生孩子,真的可以吗?自己也可能是没机会生孩子的… 235、写礼九万九千九 高建国有儿有女,都是他前面两任老婆生的。 钱老爷也有一个女儿,也是他的前妻生的。 高建国也是一儿一女,到邓丽波这里,他怎么也不肯她再要孩子。 这些离婚再婚的男人,年龄摆在那儿,又有了一定的社会地位,谁还愿意去带婴儿呢?都好好的躺平了享受生活,娇妻再娇,也不可能会考虑让她生娃娃,甚至玩腻了,连家都不回,既不与她离婚,也不与她同房。 丁有才与袁维兰生育一女,已经是很罕见了,这还是因为丁有才特殊,说他有儿子,又似乎是没有儿子。 不过,象李米这样,决定要婚内出轨单独生个娃娃,这种想法,确实是很少见。 丁有才自然也不会认为是真的,只当是调情时的一种说词。 睡到第二天早上六点,太阳已经从微敞的阳台帘子间斜射进来,丁有才发现,李米与邓丽波,昨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去了,只有叶银艳还睡在这里,一只手臂,架在他脖子上面。 丁有才一动,叶银艳的双眼就睁开了,在他脸上啃了一下,嗯了一声,说:“等下我送你去上班,先来一个…雨露均沾,是不是?” 丁有才笑着扒拉了一下她的脸庞,说:“我对你是完全没有免疫力的…” 叶银艳嘻笑着说:“丁叔叔,就你这鬼话会哄女人,不过,我爱听。” 两人抓紧时间做了半个小时晨运。 爽完,各自把自己一身收拾光鲜利落,叶银艳真的开车送丁有才到局里。 丁有才去食堂吃早餐,发现小董和韩纷纭都在,两人在低头交谈着什么。 丁有才走过去坐在中间,那两人稍微调整了一下头偏的角度,依旧在小声的谈话,并没有象丁有才所期待的,谁会起身去给他端一份早餐过来。 “你们俩在讲什么呢?”丁有才难免发出好奇的疑问。 小董回过头说:“老板,不关你的事。”说完又调过脸去。 丁有才说:“什么不关我的事?” 韩纷纭这才抬起头来,说:“丁叔叔,我今天请个假,有点私事。” “好吧,那你去忙吧,早去早回!”丁有才顺口一答,起身去打了一份早点,再端过来坐时,韩纷纭已经走了,小董在那里忙着发信息。 丁有才坐下来问:“小韩有什么事?” 小董头也不抬,说:“老板,少打听别人的私事,人家离婚,你瞎操什么心?” 说完,小董也起身出去了。 离婚?没听韩纷纭说过,丁有才倒是说得,韩纷纭之前跟他说过,她跟她老公,是不会离婚的,怎么突然又要离了呢? 边吃边想着韩纷纭为啥要离婚的事,丁有才忽然想起,今天不是五月初九吗?差点把日子搞乱了,初九是乙丽颜早就定好了的婚礼日。 大半个上午,丁有才六神无主的坐在办公室里,他想,丙焕钱,或者甲卫权,会打电话过来,邀他一起去乙丽颜的婚礼上喝喜酒,可是,没有动静。 丁有才想自己直接过去,又考虑到乙丽颜根本就没有请他。 眼看就快十一点钟了,丁有才还在犹犹豫豫,患得患失。 这时,忽然金雅芝打电话过来,问丁有才在哪里,丁有才说他在上班,金雅芝就说她在大门外,来接他一起去喝喜酒,催他快点出来。 有些人,一日不见,当刮目相待,金雅芝也打扮得越来越时尚了,又新买了奥迪,一副悬有金链的眼镜,撑在额头上面的卷发间,黄褐色的大波浪卷发搭在肩膀上,两条乳白色的肩带,在头发下若隐若现。 丁有才坐上车,金雅芝并不急于开车,她问丁有才:“丁哥哥,你带钱了吗?准备随多少礼?” 丁有才似无表情的说:“我没有带钱。” 金雅芝缓缓启动车子,又问:“她是不是没有请你?没事,你跟我一同去,她也不好说什么的。” 丁有才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说:“你不是说,没打算学开车吗?怎么就开上了呢?” 金雅芝笑了笑,说:“之前,我买车不起,又没人给我买,我不说不想学开车,又说什么?我驾照早就有了。” 丁有才也笑了一下,说:“你现在买得起车了,打扮也时髦起来了!” 金雅芝说:“去参加别人的婚礼,当然要打扮正式一点,不然,显得我没礼貌,怎么?好看吗?喜欢不?”她用手拨了拨肩带,表示她穿的吊带。 丁有才不敢随便往坑里跳,他笑了笑,说:“你开快一点,不然,别人把酒席都吃完了!” 金雅芝加快了点速度,其实并不太远,十几分钟就到了大酒店。 进门就是散糖散烟写礼的,摆了桌子,立了提示牌,四个人坐在那儿收钱写数。 丁有才想看看甲卫权和丙焕钱来了没有,写了多少礼。 他犹豫了一回,又不好意思去翻别人手里的礼簿。 宴席是设在四楼,如果先上去看丙焕钱他们来了没有,等下又还得下来写礼。 金雅芝在一旁看丁有才没有动作,她掏了2000元现金,让“账房”先生帮她写了数,领了回礼包,挽过丁有才的手,很礼貌的跟“账房”先生打招呼,说他们是一起的。 送2000元,对于金雅芝来说,只不过是个认识的普通朋友,也算是很多了。 丁有才随她上到四楼的餐厅,左顾右盼的从人丛里寻找,金雅芝以为他在找座位,因为快中午十二点了,差不多已是座无虚席。 好不容易发现一个空位,金雅芝问了,没人,她让丁有才坐下,丁有才让她坐,将她按坐到了座位上。丁有才在她身旁又站了一会儿,说他再往前面找找。 丁有才转了一大圈,舞台上的司仪,正在热烈的主持着各种婚礼套路,时不时的引发全场爆笑。 丁有才并没有见到丙焕钱和甲卫权,他见那一对新人,在台上被司仪调侃来调侃去… 乙丽颜今日打扮得仿如18,这么高的身材,在那个唐森身边做小鸟依人状,而那个比乙丽颜小十余岁的唐森,剃去了络腮胡,但仍象一位成熟的大叔,半拥着乙丽颜… 丁有才没发现丙焕钱,就仍乘电梯下来,又到写礼的那里,人家刚想收摊,他借礼簿翻了翻,在比较靠前的地方,他发现了丙焕钱的名字,写了九万九千九百的数,后面有丙焰灿的名字,写了二万二千二百的数… 丁有才猜测,丙焕钱可能没有来,来的可能是他老婆,或者是丙焰灿夫妇。 人家要收摊上来吃饭了,催丁有才快点,写多少? 丁有才转账了九万九千九百,写了袁维兰的名字,写完礼,丁有才就出来了,在门口打车,回了局里。 此刻丁有才的心里,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 236、简简单单的离婚 再来说韩纷纭,一早跟小董的车来局里上班,原计划,她要再到其它幼儿园去督查的。 突然就接到李晓灿的电话,通知她到县民政局去办离婚,又说他九点在县民政局门口等她。 虽然分居很久了,但说要离婚,韩纷纭还是感到太突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李晓灿跟着虹姨去省城后,不久,调整到缉查二队担任了队长,闲暇时间,难免想起自己的婚姻,他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滋味。 做出离婚的决定,也是他思考犹豫了很久之后的结果。 想当初,遇见虹姨,李晓灿以为遇着了贵人,被虹姨从县城小镇弄进了市区。 那时候,李晓灿还想着自己先调去市区,马上就再把妻子韩纷纭调到市区去。 然而,不到半年的时间,一切似乎都不由他自己控制,他成了虹姨最宠的小情人。 韩纷纭是被他设法调入市区来了,不过,那似乎更象是一场交易,小夫妻之间的裂痕,仅仅半年的时间,已经无法修复。 韩纷纭乘车来到县民政局,才八点四十,来离婚的人,已经有好几十人。 而办结婚的那边,偶尔有人进出。 李晓灿已经在排队,他见韩纷纭来了,尴尬的笑了笑,打招呼说:“早!” 韩纷纭加重了语气说:“你不来得更早吗…一分钟都不能多等了,是吧?” 李晓灿可能意识到自己的话没起好头,他就干脆什么也不再说了,沉默的排着队。 轮到他们的时候,两个人浑身无力的走了进去,轻轻的落座,工作人员向他们索要身份证和结婚证,韩纷纭只带了身份证。 一早来上班,谁又会带个结婚证呢? 当工作人员问及她时,她小声的说:“结婚证?我弄丢了。” 外面等着的人还很多,工作人员问了他们几个问题,犹犹豫豫的为他们办了离婚。 两个人并肩走了出来,韩纷纭突然忍不住了,头抵在李晓灿的肩膀上哭了起来。 他们从结婚到离婚,真的没吵过一次嘴。即使是婚姻刚出现问题的那段时间里,韩纷纭只是固持的硬挺,没有当面说过不中听的话。 李晓灿也不禁落泪,抽泣不止,这让韩纷纭的哭声变大了,继而变成抱着他嚎啕大哭… 来办离婚的,中年的居多,他们看不懂这一对刚刚办了离婚的年轻人,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围观着,少有议论。 李晓灿终于伸双手扶直了韩纷纭的身子,又掏纸巾帮她擦了一把脸,说: “一切都结束了。假如我一直在小镇上做着小民警,你也一直在那个山村里教书,我想,我们会幸福的过完这一生,相伴到老…可是…现在,一切都回不去了…你好好保证,我走了…” 韩纷纭跟在李晓灿车后跑了几步,蹲了下来,她一直什么也没有说。 这一对当初被所有亲戚朋友、左邻右舍看好的、长相最配的小夫妻,不到三年的婚姻期,就失散在社会的浊浪里,谁也不再是原来的谁。 说有没有爱情?或许有,或许他俩也同样有过,但被社会的各种溶剂掺杂进去,就淡得没了原生的味道,再也没时间去回味去品尝。 韩纷纭回到局里,午饭也没有吃,在办公室里刷着各种视频,以此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慌乱,以此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别人下班了,她还不觉得,直到天完全黑了,才突然想起来似的,她下决心似的站了起来,关了电脑,拿起包出门,打了一辆车,回到家里。 丁有才也在办公室里恍惚了一下午,下班时,他让小董送他回家。 袁维兰见丁有才情绪似乎不高,她把女儿塞给丁有才,自己去厨房里忙。 不一会儿,丁有才的丈母娘回来了,看来她是逛市场去来,买回来一些小孩子夏天的衣裙鞋袜,还有奶粉什么的,提了两大塑料袋。 她见丁有才已经回来了,相互打了声招呼,就到厨房里去帮袁维兰准备菜。 丁有才就一直逗着丁奕萱,在地板上,在各个房间里,或者抱着,或者放在地面上。 小圆圆会说一个字的“妈”了,丁有才就教她说“爸爸”,可她还是说成了“妈”,说得口水外淌,笑起来差点被口水呛到。 丁有才又试着教她站立,但还不行,太小了,一松手就前后左右摇,马上就会倒,必须用双手立即扶住。 可丁有才不厌其烦,重复了许多遍,丁奕萱站立,从1秒能坚持到10秒左右了… 吃饭的时候,丁有才还一手抱着小圆圆,一家子有说有笑的,又显得是其乐融融。 晚上,有客来拜,一位四十二三岁的男子,名叫谢学富,说是伍卫红给介绍过来的,拿了两条烟两瓶酒,又一箱牛奶。 袁维兰显得比较热情,招待了茶水糕点西瓜等等,甚是客气,跟前一段时间那种…对来求事送礼的人冷脸甚至怒骂,完全判若两人。 这个人,也是想着新中学校长的职位的。 丁有才请他饮酒,对方说开车不喝酒,下次,下次不开车再陪领导好好喝几杯… 坐了好一会儿离去,袁维兰还送他至门口。 丁有才的丈母娘,早早的将宝宝抱到了自己的房间,先逗她玩了一会,玩累了,哄着入了睡。 丁有才与袁维兰,坐到床上面看电视,袁维兰新近在卧室里装了背投,连接的是网络信号,与客厅里原来装的有线电视相比,内容丰富多了。 这一晚,丁有才的表现似乎很不错,袁维兰的心情从头到尾都很好,两人又仿佛回到了去年才结婚的时候,连丁有才自己,都有一种感动的感觉。 第二天是周六,两个人聊到很晚了,才入睡,反正明天可以睡个懒觉。 而韩纷纭,也到很晚了,才入睡。 因为她一直翻来翻去的睡不着,半夜里饿了,才想起自己中餐晚饭都没有吃,爬起来去给自己煮了一碗预制的水饺,吃了一半,吃不下。 周六早上八点,韩纷纭醒来,在客厅里做了一阵子健美体操,感觉自己全身又精神起来了。 其实时间还比较早,她也没有多想,随手拿过手机,就给丁有才直接打电话。 237、韩纷纭购车留痕 虽然开的是震动,丁有才还是被手机震醒了。袁维兰翻过身去,继续睡,留个后背给他。 丁有才拿着手机,到洗手间边上厕所边接听电话。 韩纷纭问:“丁叔叔,你说过的话,还能算数吗?” 丁有才说:“那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过来。” 以教育局正在搬迁为由,丁有才出来了,他打车过去。 不过,教育局整体搬迁的工作,也确实在进行,利用双休日时间,很多科室都在整理和搬东西。 韩纷纭见着丁有才,给了他一个心情愉悦的拥抱。 丁有才问她:“你昨天…离婚去了?” 韩纷纭只简单的回答了两个字:“离了!” 看上去,回答得很轻松写意,没有一点点波澜。 两人商量着去哪儿买车?买什么车? 韩纷纭倒说得很随意,她说经开区这边正在搞大型车展,自己很想去看,却一直没有去,不如就去看一看,至于买什么车,看了之后再说。 因为不想让小董知道,两个人只好打车过去。 经开区汽车城,虽然招商开业也有那么多年了,但真正大规模上档次的车展,也才本年度刚刚启动不久。 这从场馆的布置,以及出场车模的颜值,都可以感受得到。 丁有才一走进去,就有一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 好在他身边有韩纷纭这样的美女陪着,导购小姐姐高看他一眼,眉开眼笑的迎接,先不看车,先到休息室请坐,上烟上饮料,还有西瓜果盘… 导购小姐姐见丁有才翘着二郎腿,点火吸烟,这才问:“先生,想看什么样的车?” 丁有才对于汽车,完全是外行,什么品牌什么款式,一概没有关心过。 所以,他就说:“你们这里,最贵的车是什么车?” 导购小姐姐一听,心里就乐了:这肯定是一个完全不懂车的暴发户,可能是一个刚刚折迁的土豪! 导购小姐姐笑着说:“我们店是专做丰田品牌的,低中高档次都有,如果先生要看新款的高配或顶配,我这就给您放VCR,您坐这儿看就是。” 韩纷纭忙说:“没有现车吗?” 导购小姐姐忙笑着说:“我们有各种款式的现车,而且,价格上也比较亲民!如果是要看新款高配或顶配的,就需要提前预约订购,大概半个月之内必到。” 韩纷纭就说:“那我们还是看看现车吧!” 丁有才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知,好在韩纷纭比较懂。 韩纷纭不想买丰田车,走马观花的,就穿过了这家车行。 往前面,果然车模更加靓丽,丁有才眼睛都亮了。 他看车模,韩纷纭看车。 在玛莎拉蒂专区,韩纷纭流连忘返,她心里所想的,也就是这个品牌,可是,两名导购给她的报价,每一款她看中的现车,价格都在200万以上。 韩纷纭想:丁有才不可能会给她买这么贵的车。 展厅里倒是有100万以下的款,韩纷纭又不中意款式。 丁有才也不敢随便说话,因为他只带有100来万元。 看完了之后,韩纷纭只好安慰自己:下次来换车的时候,再来买,到时候一定会有更好的款式。 又转了好几个车行。 也转累了,他们在奥迪专区坐下来休息,导购小姐姐以及销售经理热情的款待了他们,韩纷纭也决定随意买一台算了。 当他们坐着看大屏上实时播放的展品时,韩纷纭指着其中比较对眼的一款,向导购小姐姐询价。 导购小姐姐说是80万左右,韩纷纭问有没有优惠,导购小姐姐说优惠肯定是有。 言外之意,是看你能要到多少优惠。 而丁有才差点说“买了”。 韩纷纭要先看车,到展厅里对着实物,里里外外都看了,在试驾员的陪同下,又试了试车,回到刚才的休息室时,韩纷纭说:“只要价格合适,就它了!” 导购小姐姐忙递了冷饮过来,说:“最新优惠价格,78万8!送两次保养!” 韩纷纭笑着说:“真的没有一点优惠?” 导购小姐姐表示,这是最优惠价格,如果做分期,还可以少两到三万。 韩纷纭就问坐在那里不做声的销售经理:“我们全部现款,不做分期,72万,可不可以?” 那人说:“真的没有这么大的优惠力度,全款最少77万8!爱妻发,数字也好吉利的!”他这时说起话来,一点也不笑了。 韩纷纭站了起来,说:“那也太遗憾了,我们只做了这么高的预算,认为这款车还比较中意。” 导购小姐姐忙挡在她前面,笑着说:“美女姐姐,你也别说72万,太低了也不可能,76万,给的是分期付款的优惠价格,总可以吧!” 韩纷纭不跟她说了,她对丁有才说:“走!我们去那边…” 这时,一男一女,搂肩走了进来,那男的一抬头,忙说:“丁局…你来买车?!” 丁有才心慌了,因为这个男的,正是他的财务科长。 财务科长姓史,名叫史景春,和他一同进来的女子,也不是他老婆。 丁有才尬笑着说:“史科长,搬得怎么样了?”他这是在问搬迁的事。 史景春说:“我刚刚随他们后勤的一起来这边,刚好碰到我朋友,过来看看,你看中了哪一款呢?” 原来,这个车行是史景春的姑妈开的,所以,他这说话的口气,也就不同,似乎能做得了主。 丁有才和韩纷纭就带他们再回到展厅的车子旁,边看车边讲了刚才的情况。 史景春就打了电话给他姑妈,然后与铺售经理沟通好了,以72万的价格成交。 同史景春一道而来的女子,叫做凌迎花,她显然有些羡慕韩纷纭,她已经在一旁看出些名堂来了,知道是丁局给情人买车。 凌迎花也想要史景春给她买一辆车,但这个时候,有其他人在场,她不好说出口。 韩纷纭买好了车,保险、上牌的,相关服务马上都来了,不到一个小时,连同拍照拍视频,全部搞定。 不过,这一次,真的是给丁有才埋下了很大的隐患,这是后话。 韩纷纭将车子开回家,两个人准备做午饭吃,小董恰好过来了,难免又说一两句嫉妒的话。 三个人正在客厅里热之闹之,楚瑶瑶恰好在家休息,闻到了对门欢快的气息,也过来凑热闹,结果,是四人一致提出来,去外面吃,要找一家高档的海参馆。 238、丙焰灿冲动被押 在乙丽颜婚礼那一天,丙焕钱确实没有去喝喜酒。 不仅他没有去,丙焰灿也没有去。 因为秦大哥急电催促,丙焕钱初七日晚上,就飞去S省了。 结果,到了那边,发现有了更大的麻烦,只得又让丙焰灿赶紧过去。 为什么大麻烦来了,还要丙焰灿过去呢? 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前文已经说过,在建长乐牡丹宫时,为了使出“文艺搭台,经济唱戏”的手段,来转移高官们的话题和关注点,选秀了99位牡丹仙子,入驻长乐牡丹宫。 但是,僧多粥少,更何况大佬们的口味难以持久,容易腻。 他们从独占花魁,到交流互换,再到从未成功入选99牡丹仙子的选手之中,进行挖掘遗珠,着实是火热了好几个月。 当曦秀醉酒坊落成之后,霓裳羽衣舞团的选秀,也进入了白热化,海选和初赛就非常火爆,何况是已经到了第四轮大PK? 而这一次,受到前面牡丹仙子选秀的巨大影响,成功的将一大批公子吸引了进来,他们与那一群老头子,形成了两个鲜明的阵营,针锋相对,互相不服,在争夺参赛选手的支持与守护权上,明争暗斗已经不算什么,公开的攻讦,甚至还有大打出手的。 斗的都是权势,斗的都是钱势。他们之间的争斗,伤及到的,更多的还是无辜。 作为东道主,秦大哥也拿他们没有办法,秦大哥自己连美女的边边都没有捞到过,却还要经常担惊受怕。 霓裳羽衣舞团,按照原计划,是挑选108位美女舞者,9名霓裳羽衣曲的歌者,27名霓裳羽衣曲的演凑者,到最终,获胜的选手总共才144人,而前来从中捧场的大佬,竟然不下2000人,其中还包括一大批已经退休、闲得极度无聊的大佬。 而前来争当榜一大哥的公子衙内,也有近300人,他们挥金如土,而且,他们捧人的招数,花样百出,令人觉得惊世骇俗… 既然秦大哥担心出事,那就肯定会出事。 就有大佬,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正在缓慢的、装模作样的在建的大明永曌宫上。 其中有一位已经退休了的大佬,别看他已经退休了,据说影响力很大。 但是,他从海选开始,一直力捧的一位17岁霓裳羽衣舞选手,在进入第四轮比赛时,被一位公子哥抢走了,成为她的榜一守护神。 最具耐人寻味的是,这位公子哥儿,正是那位大佬本人的私生子。 花他的钱,还抢走了他想要的女子,差一点就把他气成仙去了。 该大佬就迁怒于活动的主办方和赞助商,于是,他把目光转移到一边在建的大明永曌宫,然后让有关部门下发通知,大意是要求加快大明永曌宫的基建进度,否则,就应该按烂尾处理,勒令停工。 这个通知,也可以说是指示,立即得到了许多大佬们的支持,他们认为,大明永曌宫早日建成,则可以入选三千佳丽,也不愁这样争来斗去的。 而象这样子要建不建的,拖到何年何月呢?他们担心自己活不了那么久。 秦大哥得到这个通知,心知大事不好了,马上把丙焕钱找了过来。 丙焕钱才到场,那里又出了变故,又是那个大佬在鼓捣,相关部门下来做审计查账,如果真的存在问题,将直接叫停整个文化古城项目,并追究相关责任人的法律责任。 第二天,整个项目就被叫了暂停,先停下来审核账务。 丙焕钱无计可施,而且气急攻心,病情有所复发,忙打电话给丙焰灿,叫他从速过来。 虽然曹雨兰现在是项目经理,但是,这种事情,李大人是没办法摆平的。 从秦大哥那种焦心的表情,就知道张叔的能量扭不转这个局,而秦大哥自己背后的家族势力,也难于有把握出面搞定这个问题。 其原因,除了大佬们有的能量更高之外,还有就是人数很多,一抱团就形成了一股“正义”。 那也没有办法,秦大哥家族里的人,只好硬着头皮去找相关的人说情,请求撤回这种举措,以确保文化古城项目正常运行。 但是,对方说很抱歉,实在对不住,因为,他们也太为难了,他们只是在遵照吩咐办事。 审账是肯定不能审的,当初立这个项目时,为的是拉升S省的GDP,走的是经济杠杆的虚招。 然后,真正到项目上的资金,那是少之又少。 就是丙焕钱自筹的那100亿,后来,也被秦大哥以各种名目走账,转走了一大半,就别说秦大哥那边走账过来的那300亿了,那纯粹是走个账,多一份流动性。 而项目账上,单就大明永曌宫,那就是1000多亿的大项目,整个汉唐文化古城项目,是奔着4000亿的大数目去的。 上千亿的项目,到项目部就只剩下几十个亿,这个账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审的。 秦大哥不免独自骂骂咧咧起来:这群禽兽,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玩我的,结果还在我背上捅刀子… 搞审核记账的那一群人,这类场面,也是司空见惯,他们到场后,虚张声势提账,并不真的搞审核,而是来一部分表册,就乱翻一部分表册,边翻边谈美女仙子、霓裳羽衣舞… 因为他们知道,背后可能是神仙们打架,哪一方能打赢,还不知道呢?千万别急着干活,到时候白忙了一场还不算,得罪了某些人,吃不了还得兜着走,赚双小鞋穿… 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好处,说不定,混一混好处就来了。 而即使审出个什么名堂来,对他们自己也是毫无益处的,可能连一句赞赏的话都听不到。 丙焰灿一到,立刻带了人入场,将所有表册都收走了,还要查删那些人的手提电脑、手机相册,以及其它电子设备的存贮空间。 丙焰灿表示,在施工期间,任何非公司工作人员,不得查阅私企非上市公司的项目账单,除非是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公司在经济领域走账时存在着违规。 丙焰灿还说,临时叫停项目所造成对公司的巨大损失,是由谁来买单?个人?还是集体? 这样,一下子就把事情闹大了,被驱离的那些工作人员,向他们的上级汇报了这个情况。 到当日天快黑的时候,丙焰灿突然被一伙不明执法人员带走,关押在某陌生房间里。 丙焕钱听人来报知,丙焰灿不知道是被哪一处的人铐走了,急得不行,他在给张叔打电话时,语言越说越激动,边咳边大声的吼叫起来。 无奈,张叔的能量,跟那些人去较劲,还是远远的不够,他听到丙焕钱的吼叫,知道事情可能是真的很严重了,那又能想个什么办法呢? 239、误打误撞救出人 紧盯着丙焰灿的向清明,发现丙焰灿突然远赴S省,他当即带人尾随而来。 当向清明赶到S省,找到汉唐文化古城项目部时,已经是夜暮来临,丙焰灿却忽然从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向清明迅速启动信息跟踪特别系统,找到了丙焰灿所处的位置,但是,他发现那里面,外人轻易进不去。 在这种戒备极其森严的地方,连正常的普通信息信号就无法辐射进去,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 向清明留两人在外围守候,暂时通过信息跟踪系统,监视着丙焰灿的行踪变更,他自己得赶快想想办法,他不知道丙焰灿跟这里的人,究竟有什么关联。 向清明只得启动特殊的应急联络方式,与上峰取得了联系,汇报了这一不明事件,并表达了他的担心,认为丙焰灿这一次诡异的行踪变更,可能存在着某一种不确定的危机,他想进入里面一探究竟。 向清明希望在12小时之内,获得来自上峰的实质性的支援。 在凌晨三点,两辆有着特殊标识的SUV到来,不过,每台车上,只有一位驾驶员,并无其他人。 向清明与他的四名手下,分别上了这两台车,换上了必备的装备,并持有了相应的证件。这些东西,都是上峰送过来的。 然后,以特别安检巡查的名义,向清明连个带车,都进入到了里面。 向清明以极快的速度,找到了丙焰灿。不过,他没有料到,脚镣手铐下的丙焰灿,仅仅这几个小时之后,就已经变成了全身血痕模糊,奄奄一息… 向清明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强硬的对付赶过来阻拦他的那些人,用精良的武器装备直指对方,说若是再向前一步,就火力全开。 两个人下去,将丙焰灿架到了车上。 向清明担心丙焰灿一命呜呼,赶紧送他至特殊急求中心进行抢救。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急救之后,向清明带着仍然昏迷的丙焰灿,登上了回来的飞机,早晨八点多钟,丙焰灿已经被向清明安排到了本市的一处秘密病房。 再说S省那边,经向清明半夜里这么一闹,误打误撞的把丙焰灿救走后,那一大伙人立刻炸了锅。 大佬们直呼不可能,京师里震怒的人,更是不少,他们要求有关部门立刻深查,绝不允许出现任何纰漏。 而这个时候,张紫霞也已经从张叔那里获知,丙焰灿被关押起来了。张紫霞急得不行,她深知人关押到了那里,是凶多吉少,忙向她娘舅家族求救。 张紫霞的二舅舅,听说是因为争风吃醋这样的小事情,就引发了这么大的事,迁怒到了赞助商,也是感到太乱来了。 于是,第二天早上八点多,他通过走简捷的程序,获得了“立即释放丙焰灿,恢复工地正常施工秩序”的批示,并亲自带人找到相关负责人,要求他打电话到S省,要求从速放人。 可是,那个人却说:“刚刚得知…人已经不见了…” 人怎么会不见了?张紫霞的二舅舅这下子大发雷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旦有什么闪失,你就等着也与老虎苍蝇们为伍吧!” 这下子,那一大群办事的人,才感觉到事情搞砸了,搞不好,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这摆明了人已经被劫走,却反过来向他们要人,满身是口,也说不清楚。 搞不清是什么人把丙焰灿劫走的,又没有监控证据,退一万步讲,只要没找到丙焰灿本人,你就是有监控视频,仍然会被说作是故意做假推脱责任… 结果,一天之内,就几乎无声的处理了一大批人,他们都从心底里叫屈,认为自己只不过是一只羊。 所以,从狗变成羊,有时可能只在一瞬之间。 丙焕钱已经接到了张叔打来的电话,说危险暂时解除了。 丙焕钱赶紧找秦大哥商议,请求转钱过来,让大明永曌宫的基建,走入正常,不然,谁又能顶得住呢? 秦大哥这一次也吓得不轻,知道该赶紧补漏洞了,所以,他让人给项目上打了四十亿过去,暂时救救急,让项目真正动起来。 但是,丙焰灿突然下落不明,丙焕钱还从秦大哥口中得知,正因为此,已经处理了不少人。这让丙焕钱的病情越发严重起来,无法在这边坚持呆下去。 在秦大哥的劝说下,丙焕钱暂且回家里来养病。 张紫霞也弄不清丙焰灿究竟在哪里,她最担心的,是丙焰灿被那群无聊的人弄死了,所以,她向她二舅舅哭诉,说丙焰灿也是张家的血脉,她唯一的儿子,一定到护他周全。 而她这个二舅舅,也弄不清,丙焰灿为什么就突然不见了,他当然就把怒火发到了那个与私生子争风吃醋的大佬身上,通过相关职能部门启动清查程序,大量现成的贪腐数据都在,这位已经退休数年的大佬,就这样阴沟里翻了船,落网了,成了一只老虎… 向清明回来后,过了两日,见丙焰灿虽然苏醒了,但一时半会儿难以恢复,他只好与胡菁菁说了些实话,说丙焰灿全身是伤,正在竭力救治,最好是有家人前来陪伴。 胡菁菁听了向清明这一番漫不经心的话,心里吃惊不小,忙将好闺蜜伍溢涵约了出来。 伍溢涵已经有了七八个月身孕,挺着个大肚子,快要生孩子了,当她得知丙焰灿的情况,又听说是向清明从S省抢回来的,当时就感觉情况有些复杂,她来见丙焰灿,哭成泪人,但是,丙焰灿只字不提经过,只劝她好好保重身体,保住胎儿。 伍溢涵在那里守了大半天后,才想起要给丙焕钱打电话。 丙焕钱刚刚到家,方维珍将之前的那位老中医找来,给丙焕钱搭脉开药。 接到伍溢涵的电话,得知丙焰灿已经有惊无险的回到了本市,他那病,当即就好了一半,他让方维珍帮他熬药,自己匆忙赶过去,看看丙焰灿究竟怎么样了。 丙焕钱给丙焰灿请了专职护理,又让伍溢涵先回去,给她也提前请了月嫂,伍溢涵的母亲,也在她这里照顾她。 丙焕钱问丙焰灿是怎么回来的?为什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丙焰灿却似乎守口如瓶,他说:“以后…回去了再说这些。” 这一件事,似乎已经过去了,一切都还算平平安安。 忽然,保姆刘雨梅打来电话,急急的跟丙焕钱说,宋卓琳送进了医院。 240、宋卓琳一意平产 宋卓琳是高龄孕妇。 丙焕钱躲到洗手间接完电话,匆忙赶去妇幼保健医院。 四十多岁的宋卓琳第一次怀孕,七八个月的大肚子,在这天气忽然变得很闷热的夏季,常常出现缺氧的感觉,两只脚,更是肿得很夸张,肚子也是常常被闹腾得十分疼痛。 似乎有种早产的迹象,医生们提出建议,这种情况,要尽快剖腹产,不然的话,可能大人小孩都会有危险。 丙焕钱听医生们这么说,立马就同意了,急着要交钱签字。 但是,丙焕钱在法律上,与宋卓琳不存在任何关系,他签字是没有用的,医院负责人也不同意由他签字。 宋卓琳是单身女性,但是,单亲也是可以生孩子的。生完之后,补办一些相关手续,是可以给孩子上户口的。 宋卓琳却拒绝签字。 宋卓琳表示,她一定要足月平产,生下宝宝。 宋卓琳说:“宝宝在我肚子里时,我都不能足够喂养好他,那生下来之后,我又怎么有能力将他养好呢?” 无论丙焕钱怎么劝她,她都坚持要足月平产,她认为,足月平产的宝宝,才是符合自然规律出生的,无论是相貌、体质、还是智商等等,哪一个方面,都比剖腹早产儿要强。 医院里的医生们、护士长轮流来做宋卓琳的工作,都没有收获,又来了一位副院长,据说是一位产科专家,拉着架式要给宋卓琳好好上一课,她还没讲到一半,宋卓琳就恼了,怒道: “你们还让不让人休息呢?搞车轮战是什么意思?就是一个好端端的人,也会被你们弄出病来了,这样子,真要出了什么事,你们能负得起责任吗?” 说完,宋卓琳就要回家。 医生又说,回家不是不行,先得在责任状上签好字,到时候有什么问题,跟我们没任何关系。 宋卓琳是真的生气了:我回家还得签责任状?这又是什么强盗逻辑? 不过,她怕动了胎气,且急着回家,就拿过笔来,在刚刚打印出来的责任状上,签好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将笔一扔,起身就走,吓得刘雨梅赶紧将她扶稳。 丙焕钱也过来搭了把手,将宋卓琳扶进车子里,缓缓的开回红叶居。 然后,刘雨梅建议宋卓琳不宜再住在楼上,她把宋卓琳的卧室用品,搬到了一层。 刘雨梅又对丙焕钱说:“丙总,宋小姐有点缺氧,最好是弄一套吸氧的设备过来,每天定时吸一吸氧。” 丙焕钱忙亲自出去,把设备和氧气弄了过来。 作为月嫂和金牌孕妇护理,刘雨梅还是比较有经验的,懂得怎么样给宋卓琳准备食物,在确保营养足够的前提下,更换口味。 有很多孕妇,在这个时期,是没有什么胃口的,所以时常吃不下东西,也就保证不了营养供给。 刘雨梅尽量让宋卓琳保持着一定的食欲,确保她每天能吃进足够量的食物。 然后是卫生才面,刘雨梅也做得比较到位。 丙焕钱自己还在喝中药,住在家里,每隔一两天,就会偷偷的过来看望宋卓琳。 袁维兰听刘雨梅说,宋卓琳快要生了,和丁有才一同,来看望了一次,丙焕钱也正好在这边,一起吃午饭,刘雨梅下厨炒的菜。 吃饭的时候,丁有才发现丙焕钱戒酒了,就又说到了身体问题。 丙焕钱这一年来,身体垮得太快了,自从他往长江以北拓展业务以来,特别是在S省熬了那一段寒冬,身体大不如前了。 丙焕钱比丁有才还要小一岁呢! 丁有才就劝丙焕钱,说这个钱呀,是挣不尽,也花不完,但是,身体是很容易熬完的,有些能放下的事情,该放下就放下,让年轻人去做,事事亲历亲为,思虑过多,身体是承受不了的。 袁维兰也笑着说了,宋姐姐就要生宝宝了,多陪陪宋姐姐,今后多带一带宝宝,多享受一下人生的乐趣… 刘雨梅好久不曾与丁有才来往了,难免又眉目之间,睃来睃去的。但碍于众人在场,不便言语。 袁维兰送的是土鸡蛋和鸭蛋,还有蜂蜜,另外还有一大捆今年新收的艾草,这都是前两天,尹鹅要丁有艺带过来的。 临走的时候,丁有才给了宋卓琳一个大红包,6万元,寓意生孩子顺顺利利。 同时,还偷偷给了刘雨梅一个红包,两万元。 回来的时候,袁维兰就说丁有才,刚才与刘雨梅眉来眼去的,她都看到了,是不是还在来往呢? 丁有才矢口否认,说哪有的事呢? 袁维兰就说了,刚才给红包给刘雨梅,我又不是没看见! 丁有才就说了,丙总当初要他请保姆,刘雨梅的工资,就应该是他丁有才来付的,不过,他一直没付过,这宋卓琳就要生了,刘雨梅护理肯定更辛苦,给个红包也是应该的。 袁维兰就说:“只怕不是这个应该,应该偷偷偷情,才是真的吧!” 丁有才说真没有,他表示,自从刘雨梅去宋卓琳家里后,他就没有再碰过刘雨梅… 袁维兰却说:“这样子…那你是很想再说咯?!” 丁有才笑着不再说话。 袁维兰又说:“你呀,口是心非,又厚颜无耻,刚才还说丙总不注意身体,你自己呢?我看,还没等到丁奕萱上学,你可能就没了…” 这两人在车上说来说去,出租车司机都听得一头雾水了,他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刚才提到丁有艺,他已经在搞校园绿化项目了,丙总所承建的那三所学校,绿化项目全给了丁有艺。 丁有艺注册了两个公司,其中一个公司的银行账号,给了丁有才。 这样子,丁有才终于有了一个安全的企业号可以用,有些钱,不用再由小董来替他保管了,别人可以直接打到这个企业账号上,因为这个公司的法人,也不是丁有艺,而是他的伙计。 丁有才常常感觉不能实现财务自由,现在,他离财务自由,是越来越近了。 241、把账甩给高建虹 高建虹再一次成为甲卫权的亲密伙伴,承揽了所有的市建工程。 这位正在和老公筹划移民计划的董事长,决计最后再捞一大把。 而甲卫权,当然不了解高建虹的真实想法,在当前局面,甲卫权认为,高建虹是他可以利用的最强合作伙伴,也是他的提款机。 田胜手里的工程项目被叫停,被打包给了城投公司,田胜却没能在高建虹手里拿到多少钱,连他自己当初支付给高建虹的2000万,都没有要回来。 因为已建工程款项,不是高建虹私人来垫付,而应该是由城投公司来支付。 高建虹推说财务紧张,资金链已经脱节,仅仅支付给了田胜800万元,其它的,要等。 田胜也是早有预感,前期打到项目上的5个亿,他除了总共给甲卫权1.2亿之外,仅给了高建虹2000万,而其它工程款项,包括材料和设备租赁,都是没有付款的。 现在趁着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田胜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所以,田胜把他掌控的那些场子,交给了江利智,让江利智带着一帮弟兄打理各个娱乐场所,他自己一个金蝉脱壳,跑到了老挝。 前面讲到的那个扈三娘,在去算计田胜时,完全暴露了,就又叫来了两个人,想要混到田胜身边去。 那两个人,还没来得及逮着机会与田胜扯上关系,忽然发现不对,田胜这是要跑路? 这两人本来就是到处混的,象缅甸、泰国、越南、老挝都去过,多少知道一些,于是,就紧随其后,也来到了老挝。 甲卫权听扈三娘来汇报,说田胜跑路了,十分恼怒,狠狠的训了扈三娘一顿后,又问扈三娘,田胜是一个人跑的?还是带了别的人? 当他得知田胜是一个人跑的,就吩咐扈三娘,尽快找到余尤母子,另外,要尽快除掉田胜,即使他已经离境。 扈三娘嘴上答应好,可就是站在那里不动。 她这是要钱,没有钱,这么难的事情,又怎么能完成呢? 甲卫权只得又转给扈三娘二十万元。 扈三娘对于这二十万元,很是不满意,她只给小曼他们三人每人两万,让他们去省城找人。 至于那已经出境的两人,这回一分钱也没有给,还是上一次甲卫权转给她六十万时,她给了那五个人每人三万。 为什么扈三娘让那三个人去省城找人? 扈三娘认为,田胜在跑路之前,去省城呆过一两天,那余尤母子,肯定是在省城的某个地方。 但是,扈三娘与已经出境的那两人,交流太少了,当时,是那两个人发现田胜去了省城,并设法跟了过去的,大概的知道了田胜在省城的活动范围。 而小曼他们三人,到省城来找余尤母子,什么线索也没有,只在城里瞎转。 俗话说,有钱能买鬼推磨,田胜来到老挝,正愁没有合适的人给他打下手当跑腿的,那两个人就送上门来了,说现在已经不在国内了,心甘情愿的给田胜当跑腿。 因为他们知道,田胜有钱,比起扈三娘来,肯定是强多了,作为专职混混,当然是谁有钱就跟谁混。 田胜从老挝这边的几个赌场,把自己洗过来的钱,分别打入这边的银行账户,支取了一小部分作为零用,三人一同去了越南。 以投资者的身份,田胜说要在越南办厂,受到了当地人的欢迎,并说要买下一处旧厂房,留下一个在那里与当地人谈价格谈条件。 然后,又到另外一个地方,田胜说要开一个商场,去看了店面,他说要租下一处高楼的下面四层,几乎同样的方法,留下另一个人在那里,也是谈价格谈条件。 田胜说是要去找什么熟人引见当地官员,独自离开,在预定的地方,接到了余尤母子,马上又飞回了老挝。 而就在此时,高建虹被债主们找上门来,索要田胜所欠下的各种款项。 高建虹避而不见,部门人就找到了甲卫权的办公室,虽然甲卫权并不在办公室,他们坐在那里,根本就没有想离开的意思。 理由也很简单,那两个项目,都是市政工程。 叫停之后,那两个大项目,都是打包让城投公司接手的。 甲卫权也有意思,他不是叫民警过去疏散这些人,这可能是因为他还没有与赵有成混成哥们,不想因为这一点点小事,就随便支使赵有成。 所以,甲卫权脑短路的叫了李仁彪,叫他带城管队的过去,将那些在他办公室里搞坐等的人,驱离出去。 这些催账人,在机关办公室大楼,也懂得不能动手,被城管队的人连叉带拖的,连打带骂的,赶出了机关大院。 但欠下他们众人总共一亿多的账,他们不可能不讨要,现在,连高建虹和甲卫权的面都没有见到,还白受了城管队的一顿打骂驱赶,心里都不得劲,就找了一个饭馆吃饭,一起商量该怎么办。 商量来商量去,也没商量出一个万全之策,最终还是确认,找城投公司要钱。 他们出来后,沿街还没走几步,恰好看到李仁彪带着那群城管,从对面酒楼出来,往他们这边走。 这不是狭路相逢吗? 有好几个人,马上打电话叫自己的人过来。 刚刚在机关办公大楼所受的侮辱,在几杯酒水的催化下,马上就要兑现,双方没说上两句话,就动了手。 刚才在机关大院里没动手,并不说明他们胆小。 但是,李仁彪历来以恶毒狠著称,他手低下这一群人,都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狠角色,平日里跟他贴得最近的。 所以,一动手,高下立判,催债的这一群人,他们本来就是临时组合,加上人数上还不占优,没撑上几分钟,就被打得大败,不少人挂了彩。 正当李仁彪的人边打边叫得欢时,不觉已经被人围上了。 最外围是吃瓜群众。 内圈当然刚才电呼过来的人。 李仁彪与他手下的那群人,这时候只得蹲下来双手抱头挨打。 又闹了七八分钟,要账的人,开车的开车,骑行的骑行,还有搭公交的,一齐赶到城投公司来。 高建虹已经听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她匆忙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242、高建虹工于心计 为了尽快平息事态,高建虹只得春风满面的,请讨债人不要激动,有事可以到她办公室里来,把事情说清楚,一个一个的解决。 高建虹再三解释,说钱早已经支付给了田胜,现在是田胜没有支付给他们,有点象是卷款跑了,正在追寻他回来。 高建虹又说:“城投公司的资金更紧张,所以才会暂时叫停了基建项目。如果各位确实有急需用钱的,我也可以帮着想想办法,先垫付一部分给应应急,大家都有困难,都要周转,城投公司也一样,希望大家能够相互理解,等把田胜连人带钱追回来之后,自然就能付清所有欠款。” 就有人逼问高建虹,问她能拿出多少钱来垫付。 高建虹忙当面打电话给财务,问公司现金账上,还有多少钱? 财务说还有三千来万。 高建虹就放下电话,说:“你们也听到了,我们的资金链也断了,拉下了不少债务,现金账上,也仅有三千万,要不就各拿一点点先回去应急?要不就谁更急着用钱谁先拿?” 这话一抛出去,果然凑效,那些来催账的人,马上就争了起来,刚才还似乎是团结联盟,此时就各不相让了。 高建虹就说:“你们这样子吵,也解决不了问题,我也听不清到底谁更急需要用钱,还是一个一个的来,其余人在休息室里等,不然,就算吵一下午,一个人的问题也解决不好。” 那些人虽然停止了大吵,可一个也不愿意离开办公室。 高建虹就又说:“既然这样,都不放心去休息室,那你们挑出五个人来做代表,其他人在休息室里等着分钱,可以不?” 立刻就有大户出来响应。 自荐加推举,不到两分钟,就产生了五个人作为代表,当然,这五个人,肯定是他们这些人中最牛的。 其他人离开办公室后,高建虹分别问了这五个人自己的数额,都上了一千万,多的那个有四千万。 高建虹表示,这三千万,还是她尽最大努力垫付的,所以,只能是每个债主先领得一部分,谁都不可能全款,大概10%到20%吧,每个代表各领600万出去,要按照比例,分给刚才信任他们的其他人… 就这样,办好了相关的手续,那五个人,各自领走了600万。 其他的人,就追逐着他们… 高建虹还是很得意的,这一招祸水东引,只用了三千万,就轻松化解了危机。 而且,这三千万,在债务关系上,还是刚才这些催账的人,欠下她城投公司的。 也就是说,如果田胜没能回来,那刚才这些人,具体到法律责任人来说,就是刚才那五个要账的代表,共欠下了城投公司三千万元债务,每人六百万。 因为他们刚才办相关手续时,已经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城投公司是临时借资。 这一件事,对于高建虹和甲卫权来说,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晚上,甲卫权叫高建虹吃饭,顺便也叫上了楚老爷和赵有成。 田胜虽然跑路了,可是,甲卫权并不敢公开追查并捉拿他。 因为他有太多的把柄捏在田胜手里。 但是,一天不找到田胜,甲卫权就一天不得静心。 所以,甲卫权以田胜卷款潜逃为由,想让楚老爷和赵有成,给派几个人出去,秘密追逃,对外就说,所派出的任务,仍旧是在追捕罗铁匠。 甲卫权跟楚老爷和赵有成解释,之所以是要秘密追逃,是因为这么大的卷款案,不宜对外公开,不到万不得以的时候,就更不能让上面知道了。 吃过饭,楚老爷和赵有成分别离开,甲卫权与高建虹换地方喝茶,两个人又开始密谋搞钱。 甲卫权表示,如果基建项目不启动,钱就不能够流动,也就不能流入到手里来。 高建虹就说,就目前来说,阳向东和张红梅两人,极力主张叫停基建,要想个办法让他们改变主张才好,不然,就会一直拖着开不了工。 甲卫权要高建虹在这方面去想想办法。 特别是那个张红梅,要尽快找到她的喜好。 甲卫权又说了,高建龙似乎近来意见越来越大,他想要高建虹去与高建龙沟通沟通。 高建虹与高建龙同父异母,虽然高建龙是她二哥,但两人并不怎么对付,常常是面和心不和,高建龙不比她大哥高建国,高建虹甚至不想和他多说话。 要高建虹去做别人的工作,可能没问题,但要她去做高建龙的工作,她真的不愿意去。 所以,高建虹对甲卫权讲,对于她二哥,她不想去讲什么多话,她要甲卫权自己再想其他办法。 其实,甲卫权也一直在想着拉拢高建龙,但是,他总有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感觉高建龙总显得特立独行,并不愿意与自己好好合作,甚至,每一次开会,甲卫权都能感受到来自高建龙的轻视。 甲卫权有一个新的设想,他要设法把高建虹弄进小组里面来,这样,就多一个能帮他说话的人,高建虹这人,敢说话,而且善于言辞。 他把这个想法与高建虹说了,高建虹很感兴趣,她想了想,说出了一个方法。 原来,在之前,肖老爷还在这边时,他还兼管了统战工作,肖老爷调去省城快半年了,虽然马老爷接替了肖老爷的工作,但在统战这一块,并没有十分明确其职责,只是说暂由他来代理。 高建虹现在是城投公司的董事长,只是国企高管,而在市府这边,并没有任职,所以,要能够参加小组会议,可以考虑让她来负责统战这一块。 高建虹自己提出来这个想法,和甲卫权几乎不谋而合。 甲卫权认为,高建虹是很适合做这个工作的。他准备与马老爷先通通气,然后在下一次会议上提出来,至于上面,他准备直接找李大人沟通一下。 高建虹则表示,这事也不急在一天两天,她可以自己先去找丁有才帮忙,她想亲自去拜拜李大人。 高建虹这是在想给自己再拴上一根保险带。 这些年里,城投公司董事长这种职位,越来越成为了高危职业,已经有不少人,因此进去了,这也是高建虹在计划移民的主要原因。 要想圆满成功的实现这个计划,高建虹认为就要多拴上几条保险带。 243、甄灵娜暗提条件 中考已经结束,其它的年级,也已经进入期末结束工作阶段。 教育局已经完成了整体搬迁,丁有才到经开区这边来上班了,离家里就有点远,他自己又不会开车,司机小董虽说每天可以上下班接送,但丁有才以来去太不方便为由,周一到周五,都不回家了。 局里的其他人,自然都装作不知道,看不见,也听不到。 韩纷纭又得了房子,又得了新车,她又象以前一样,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 因为有了车,韩纷纭就跟少在局里面坐班,下基层成了她的日常。 丁有才的日子,显得也很有规律,早餐后打卡,十点后到健身房健身,午餐后午休,晚餐一般情况下自己做了吃,午休一般在小董那边,有时是在楚瑶瑶这边,晚上没事时也会去做一个小时健身,都是在韩纷纭这边住。 在时间管理上,丁有才有时也要做到精打细算,史丹丹、叶银艳等二手太太团,他也不能冷落了。 但是,有个人有幽怨,这个人就是甄灵娜,她给丁有才发来信息,说:“老板,你到经开区来了有些日子了,就不来看看我吗?” 甄灵娜住在经开区教育办的小院内,丁有才想了好几次,要去经开区教育办看一看,都没有下定决心。 可能还是因为王思友在那里当主任,毕竟,王思友是楚瑶瑶的老公,见面说话,总感觉有些尴尬,虽然没什么秘密可言。 另外还有一个副主任王跋涉,虽然王跋涉出任在先,而丁有才认识史丹丹在后…但丁有才心里似乎也担着心。 既然甄灵娜都发了信息过来,丁有才还是打算过去看一看。 这天上午,小董载着丁有才,去新建的三所学校工地上转转,视察一下工程进度,最后到经开区这边的霞湾实验中学工地上。 霞湾实验中学的各主体,差不多都已经封顶,丁有才刚转了不到一半,遇见弟弟丁有艺,他今天正好送了大批的苗木过来,十一二个工人,正在卸车,抬去各个地方,准备栽种。 丁有才担心这个季节,太阳老大了,温度都36℃以上,苗木难于种活。 丁有艺说没得问题,一是他们的载种技术比较好,近期又会定时淋水,成活率应该比较高,二是万一没活,他有的就是苗术可补栽。 两人聊了一会儿,也快是午饭时候了,丁有艺就说一起吃午饭,丁有才答应了,又叫来工地项目经理,陪同着继续把工地转完,才一同出来,就近找了家什么活鱼馆,一起吃饭。 酒足饭饱后,丁有艺要买单,被对方项目经理拦下了,对老板说直接挂他们账上。 聊天喝茶,到下午两点多才出来,感觉屋外还是火一样的。 丁有才忽然对小董说:“去教育办!”他当然是指经开区教育办。 也就十分钟,小董就把车子开进了经开区教育办特有的小院。 丁有才突然到来,这让所有人意外,事先谁也不知道啊!他一个人来,这是要干什么? 丁有才一到办公室楼,就随意问了一个人,问她:“王主任在吗?” 那人反问他:“哪个王主任?” 丁有才忙补充:“王思友,王主任,他在办公室吗?” 那人迟疑了一下,说:“他在…他没在办公室,应该在他宿舍里。”说着,顺手指了指对面的一栋旧宿舍,说,“东头单元二楼,上步梯后右拐第一间…” 这是那种旧的职工房,共五层,只有步梯。丁有才信步走了过去。 王思友刚刚接完那人打来的电话…向他汇报说丁局来了,他就听到了敲门声。 王思友有些慌神,一连小声的说了两声:“起来!快起来!” 王思友套上短衣短裤,趿着拖鞋出来开门。 见了丁有才赶紧打招呼握手。 丁有才看了看屋内,吸了两下鼻子,走了进去。 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旧宿舍,厨房卫生间倒是都有。 王思友让丁有才在沙发上坐下来,然后拿纸杯给他沏茶,客厅太小了,他生怕丁有才伸脑袋往房间里面看。 这时,从房间内走出来一个穿长裙子的女人,提着一塑料袋子东西,象是垃圾,有纸巾丝袜内衣内裤…略低头弯腰,表情尴尬的对丁有才笑一下,慌忙出去了。 凭丁有才的阅历,一眼就看出这个女人至少有四十岁了,长裙子里面,上下真空… 又走出来只穿着一只撕破的黑丝袜的女生,短裙子,无袖衫的扣子没有扣好,用手捂着,趿着尖高跟皮凉鞋,不自然的走了出去,不敢看向丁有才。 丁有才心想:这姑娘长得还行,可能只有二十岁…这只剩下一只破丝袜,又怎么好出去… 王思友端茶双手递与丁有才,尬笑了一下,说:“下面来的…过来送资料。” 丁有才也笑了笑,没继续这个话题,他问王思友,上次所讲的财务工作问题,妥善解决了没有? 王思友忙说暂时算是分配好了,现金账都在甄灵娜手上。 两人又谈了谈期末结束工作相关的事情,丁有才起身告辞,因为小董给他发来了甄灵娜的宿舍信息。 推门进去,甄灵娜正跟小董挽着手热情的交谈。 见丁有才进来了,甄灵娜一个双手搂脖,轻轻一跃,双腿就盘到了他腰间,吓得小董赶紧过去把门关上了。 甄灵娜搂着丁有才,又哭又笑的,把丁有才都弄懞了。 本来想一炮而过的丁有才,就问甄灵娜,究竟有什么问题。 原来,甄灵娜的老爸,进了医院,说是肠癌,要动手术的话,先要预交十万元。 甄灵娜一直瞒着一件事,没有说过,那就是她还有一个弟弟,去年才上大学,读的是什么中外联合办学的大学。 这个男孩子,只去读了不到一年,几乎花光了家中所有积蓄,现在,已经自动退学,去东莞打螺丝了。 甄灵娜现在急需用钱,她那两三千块钱工资,是起不到任何作用。 听小董帮甄灵娜讲完这些,丁有才说:“不就是钱的问题吗?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来吧,宝贝!” 丁有才极娴熟的解除了甄灵娜身上的武装,高调的享用了一番,意犹未尽的说: “娜娜宝贝!下午还有事不?跟我们一起过去?” 甄灵娜说:“去哪儿?不过,这里我是真的不想住了,我室友虽然很少住这边,但她总会隔三差五的带男人过来,偶尔也会在这里过夜,还有…那个…那个王主任,总想着来骚扰我,我怕我顶不住…” 小董就说:“那你还是跟我去住,我那里房子大…” 甄灵娜说:“暂时跟你住住,倒也可能问题不大,总不好意思长期和你住在一起吧!” 小董问:“长期住又怎么啦?” 甄灵娜说:“到时候,你找了男朋友了,是不是很尴尬?” 丁有才笑着说:“那你就暂时住一段时间,往后再想别的办法。” 小董没答话,她想,这甄灵娜大概也是想要房子,还有…她自己可能是想找男朋友了? 244、初见表姐林玉俏 甄灵娜又与小董,又住到了同一套房子里,之前她做家教时,有一辆旧电摩,她说,现在…上下班又能派上了用场。 丁有才给了甄灵娜二十万元。至于她要房要车…他也只当是没有听懂。 二十万给她老爸做手术费,是有剩余的,甄灵娜想叫回她弟弟继续去上学,但是,她弟弟一口回绝了她。 总算是解决了一大难题,甄灵娜心情还是很好,她每天挤公交,并没有真骑电动车。 在教育局的南面,也就盈春路,在盈春路的南面,忽然大动工了,打造的是云水盈庭楼盘。 据说,这是一知名房企,还是国企,拿地已经有五年了,终于等到破土。 而在教育局的东头,也就是红袖路的另一边,也在大搞基建。 这边不一样,红袖路两旁,是宽敞的步行街,在另一边步行街旁,正在打造超大购物中心。另有一栋据说为三十七层的国际大酒店。 再往东,连接的是一家特大的制药企业,占地面积有两万多平米。 这些项目都在一齐动工,仿佛是同一个老板。 这天,丁有才到健身房健身,叶银艳比他到得要早一点,还有李米同她一起来的。 做完健身项目,在冲凉房冲过凉,换回衣服后,三个人一同出来,先找了一个地方喝茶,准备就地吃午饭,饭后再搞活动。 这时候,林玉俏走了进来。 丁有才并不认识林玉俏,叶银艳忙从中做了双边介绍。 原来,林玉俏是叶银艳的表姐姐。 丁有才虽然不认识林玉俏,却对她的大名早有耳闻,他忙伸手与林玉俏握手,笑着说: “久闻林主任芳名,今日一睹容颜,果然丽质芬华,惊为天人,这身材…是怎么管理出来的呢!” 林玉俏也笑着说:“丁局,你这话也太假了,有这么两个天生尤物坐在这里,我又算得上什么呢?!不过,你这话虽说假…我就是爱听,哈哈哈…” 三个女人又互相取笑了一回,重新落座。 原来,李米今天特意抽了空,是过来买房子。 之前,叶银艳在云水盈庭买房,就邀李米也过来买,外面有谣传,云水盈庭的1~5栋,全是富婆房,也有人戏称是二奶房,小三房… 叶银艳两年前就缴了购房款,一直没有动工,李米当时犹豫,后来见它真的没有动工,也就没想在这里买房了。 现在,突然成规模的破土动工,叶银艳过来健身,就又打电话叫李米过来买房。 叶银艳还找来表姐林玉俏,因为李米说,想找一个熟人从中介绍,买房时有各种优惠。 林玉俏正是负责管理开发房产这一方面,手里是有些特权的,开发商在某一些方面,要给予她一些优待。 四个人不想换地方,就在那里点了酒水和菜肴,一起共进午餐。 吃饭的时候,叶银艳又说起上次的话题来,她说:“米米,你在云水盈庭买房就对了,估计明年就能住进来,上一次,你不是说想要生个娃娃吗,住到这边后,生娃娃就方便了,别说生一个,就是两个三个,也不成问题,丁叔叔,你说是不是…” 李米也笑着说:“小叶姐姐说哪里话?丁叔叔养的是你,他又没有答应养我。” 叶银艳说:“丁叔叔养着我是不假,谁让你是我的好姐妹呢!我也没那么小气,只不过让丁叔叔多辛苦几回!” 丁有才笑着说:“米米,快多吃一点,吃饱喝足了,等会我陪你一起去生娃娃!” 李米忙端起高脚杯,撒娇的说要与丁有才喝个交杯酒,又在丁有才的脸上亲了一口,才把交杯酒的仪式搞完。 林玉俏坐在一边看了,心里比较纳闷:这油腻大叔有哪样好呢?还要跟他生娃娃?真的假的? 在林玉俏的心里,丁有才毕竟是无法与伍卫红同一而语的,首先是身份地位级别有差距,另外,伍卫红掌握了经开区这么一大边的经济大权,根本不愁没有钱。 而丁有才只是一个清水衙门里的局长,能有多大权?就算有钱,也不会有太多吧? 这是林玉俏的真实想法。 所以,她无法理解表妹叶银艳,更无法理解这个李米。 倒是丁有才,不断的拿话来与林玉俏攀谈,说什么他现在到经开区这边来了,有事要请林主任多多支持之类的,然后是东问西问,许多小事情。 这让林玉俏觉得,丁有才很喜欢她,很想与她亲近。 但是,今天似乎也没有机会… 吃完饭,李米与林玉俏约好了…什么时候…怎么去买房。 林玉俏又跟丁有才说,伍主任很想邀丁局一起吃个饭,看什么时间方便…她来做安排! 两人留了联系方式后,林玉俏回去了。 这三个人,又坐同一台车,坐叶银艳的车,到他们开了专用的那个房间里来。 三个人斗地主,兼带为李米生娃娃…到下午五点多,叶银艳送丁有才回,李米一同过来接自己的车子。 李米要赶回台里做节目,丁有才想留她晚餐,她没得时间,先走了。 叶银艳还有事情要说,她现在去卫校上班了,在招生与安置办公室,这一段时间里,一边把刚毕业的学生安置出去就业,一边要宣传招新生。 叶银艳是不想做事的人,长期不上班,这安置毕业生的工作,别的人忙得不得了,她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心血来潮时,看中了哪位小帅哥,才会帮他去跑一趟。 但是,招生的事,就不同了,她在领导面前拍了胸吹了牛出去,说这个就看她的。 当然,她是把主意打到了丁有才身上了,今天,她重点要跟丁有才讲的,也就是这一件事情。 初中毕业生,高中毕业生,她都招,有职业中专班,也有职业大专班,做好招生宣传,这是她工作的重点。 每招到一人,奖励有一两千块钱,不同的专业及学历,钱数可能也不等。她跟丁有才说: “丁叔叔,这个小钱钱,你也不会跟我要,我多招点学生,就相当于你给我多拿了包养费,是不是呢!” 两人在车子里聊了好一阵,卿卿我我的,连带打情卖俏。 直到韩纷纭打电话来叫丁有才回去吃饭,叶银艳才慢慢离去。 245、何来江陵十二钗 林玉俏还没来得及安排伍卫红与丁有才见面,先就被丁有才给安排了。 教育局虽然整体搬迁过来办公了,但还缺个仪式,这对于注重仪式感的国人,总感觉少点东西。 于是,刚刚完成期末结束工作,就由局工会牵头,搞一个搬迁肇开业仪式。 经过讨论,仪式不采用会议的形式,也不放在会议大厅里面举行。 而是改放在工会活动厅举行,由工会派出四位主持人,采用文艺节目与来宾互动等娱乐方式,达到欢庆同喜的目的。 因为只能安排晚宴,所以仪式安排在下午。 工会向许多单位派发了请帖,当然也专门向经开区管委会发了邀请函。 这也是工会活动厅的首次被使用,还没用之前,丁有采就听人汇报过:这是本市最大最豪华的活动厅,功能齐全,即使是本市最高档的娱乐场,与它比起来,也要逊色很多。 伍卫红收到邀请函后,考虑到丁有才与丙焕钱的关系,这个面子,他一定要给足。 因此,伍卫红将上官梦珺、林玉俏、宾艳阳、殷岚,还有毛小毛,一齐叫到了小会议室里开会。 上官梦珺没想到就为了这点点事,伍卫红也要开一个会,她首先就提出来,她不去。 伍卫红忙好言劝说,他说:“上官主任不去的话,那我会多没面子,象这种场合,只有上官主任到了场,才说明我老伍到了场。” 这话舔的,把林玉俏都逗笑了。 别人总以为,在四大主妃中,她上官梦珺是长得最差的,之前是,现在应该还是。 之前有史丹丹,现在换了殷岚。 但是,她们内部的看法各不一样。 上官梦珺自己可能没比过,她平时在公众场合很随意,在穿着打扮上松松垮垮的,她喜欢穿丝绸类的服饰,是真丝的那种,远没有化纤那么靓丽时尚,质感也不行,让人甚至产生另类感。 再就是上官梦珺似乎不懂化妆,经常是素颜出现在办公室里,要么就是化妆不得体,给人怪怪的感觉。 因为上官梦珺很少出现在公众场合,更多的时候,她就在卧房内,所以,外界的许多人,对她又总有一点神秘感。 宾艳阳就认为,上官梦珺长得不如她,她认为上官梦珺微胖,腰和大腿都比自己的要粗,而她宾艳阳才是经开区第一美人。 林玉俏知道自己的肤色比不过上官梦珺,但她认为上官梦珺的肉松松垮垮,没有自己这么健康而富有弹性。 殷岚虽然不敢表露出什么风头,但她也认为,自己这一张萝莉脸比上官梦珺的要俏丽。 说伍卫红独宠上官梦珺,其实也不是很过分,他确实对上官梦珺很迷恋了,只是不太表露在外。在他心目中,其她人都替代不了上官梦珺,所以,刚才那一句话,未必就全是在舔。 上官梦珺却说:“去教育局搞联欢,你把那几个在什么学校里上班的,都叫起去,就行了,这样,或许还能给她们谋一点点好处。” 伍卫红说:“我也是这么想,你等下帮我给她们发个通知,通知她们都过去,要准备个把拿得出手的节目啊!你们五个人,那肯定都得去,既是给他丁有才捧场,也是给我老伍捧场,上官主任,你不仅要去,还要搞隆重一点,你应该听到过风声了,丁有才那里,人才济济,美女如云…” 原来,伍卫红想的是这个,他怕自己比不过丁有才。 局工会这一次,也是花了不少心思,请了专业的乐队,有的还是本市比较有名气的某某乐器演奏师。再比如说,晚宴是安排在局里食堂餐厅,就专门请了十来位厨艺精湛的师傅过来帮忙。 局里自己上三个节目,也经过了反复数次排练,另外,下面的教育办,或者是重点中小学等单位,也要求至少上一个节目。 总之,从下午1点左右开始,到晚上9点左右结束,都不可能冷场。 伍卫红带着上官梦珺和毛小毛,殷岚带着韩琅,宾艳阳和林玉俏分别带着自己的副手,另外还有四人,是上官梦珺通知到位的老师。 说实在的,伍卫红自己未必搞得清楚,之前传言高建龙36妃72嫔,被伍卫红接手后,伍卫红心里从来没点数,他也没这心思去计什么数。 开始那几个月,伍卫红确实到了“此间乐,不思熟”的状态,但是,到了最近,一到晚上,总有种中“势不能穿鲁缟”之感。 之前他总以为自己身体素质特别强,现在也感觉容易被淘空,不服老都不行。 伍卫红一行十三人,下午一点半入场,阵容不小!很多单位只来一两个人,有节目的下属单位,也有来七八个人的,超过十人的极少! 更引人注目的,是伍卫红的身后,十二名靓丽女子,没一个不是精心打扮了来的。 特别是上官梦珺,她在台前一亮相,几乎燃爆了全场,虽然她仍然是一袭到膝的真丝裙子。外界目睹了这位传说中的神秘女人,原来她的脸也是这样的精致而有气质?! 只入场这短短两分钟,伍卫红又获得了一个绰号:江陵十二钗。这本来是指那十二位女子,却偏偏要叫到他的头上。 伍卫红敢这么高调,他就毫无所惧吗? 伍卫红是想通透了,他本来就已经准备好躺平了,没料到还会有机会来经开区,他知道自己做到任期,离退休就差一点点,不会再有什么想法了。 丁有才被主持人请上台讲话,他只讲了几句欢迎与感谢的话,有人起哄:表演一个节目表示感谢! 丁有才就即兴唱了一首《谢谢你的爱》,这是一首华仔的老歌,乐队表现出了最热情的配合,丁有才在间歇时,忽然发现钢琴的演凑者,这么眼熟,她叫什么名字,他一时想不起来… 不得不说丁有才的歌声很到位,加上乐队的烘托,把气氛渲染得淋漓尽致。 既然丁有才开好了头,其他的就顺着而来,加上四位主持的插科打诨,与在场人的频繁互动,使得厅内高潮迭起。 预备的节目,在四点左右,就全部完了,接下来是更自由的活动,包括K歌和跳舞。 难得到如此高档的工会活动厅里来享受,很少有人离场,台上互相飙歌,台上和台下许多人翩翩起舞,也有只坐着…喝着饮品欣赏别人的,当然,也有窃窃私语…卿卿我我的… 在场的众多美女,受到了最热烈的追捧,根本停不下来;当然,也有长得帅气的男生,被女人们不停的催动着轻快的脚步。 鲜有人关注到了,丁有才也在跳舞,他已经连续跳了两曲,还在继续,他们似乎是躲在角落里面,众人旋转穿梭,挡住了视线。 而他的舞伴,就更不会有人想到,会是那个毛小毛? 246、意想不到毛小毛 跳完第三曲,丁有才牵着毛小毛的手,从最近的一个出口,悄悄的出来,去了他的办公室… 林玉俏先是与伍卫红跳了一曲舞,坐下来休息时,发现了丁有才…正与毛小毛站在厅角落里… 不等她久休,音乐紧接着响起,就有一位比较帅气的男人来邀她跳舞,她被对方拉起来后,心想着,正好跟他过去,转到丁有才那边看看。 可是,这个男人显然不随她的心意,应该是很想在美女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舞艺,他带动林玉俏,几乎跳转全场,把整个大厅都旋了一个遍。 一曲终了,不等休息的人喘口气,马上音乐又接着来。 林玉俏刚刚坐下来,就看见韩琅和殷岚两人,一前一后的夹着伍卫红,闪进了一旁的洗手间。在大厅周边,可能多达十几处洗手间?她没有数过。 林玉俏刚想起身跟过去,王思友过来热情的邀她跳舞,林玉俏顺势跟着他的步伐转过去,到那个洗手间旁边经过时,她伸手推了推门,推不开了。 再转到厅的另一角,见丁有才还在跟毛小毛搂着…舞姿小幅度摇摆,她示意王思友就在这一块跳。 不料,这一曲音乐刚一结束,毛小毛就被丁有才牵着手,猫腰做贼一般的,溜出去了。 林玉俏想跟过去,无奈被王思友牵着手,王思友不想回座位上休息,他等音乐再响起,生怕林玉俏被别人抢走。 林玉俏只得跟王思友又跳了一曲快节奏的,跳完,她说自己是真的累了,要休息,不等王思友将她送回座位上,就撒了手,找着门出去了。 而此时的厅内,舞台上面,上官梦珺就没有下过台,不是被人牵着跳舞,就是被人拉着对唱情歌… 大概是下午五点多了,外面比厅内酷热多了。 林玉俏通过走廊,在一个办公楼的平面图中,找到了局长办公室的位置,她猜想,丁有才可能是带毛小毛,去办公室里面的休息室,搞活动去了。 好奇害死猫,当然用在这里不太妥当,但林玉俏,正是有着太多的好奇心,前天表妹叶银艳她们的表现,就足以引起她对丁有才的好奇。 当然,外面的各种传闻,虽然林玉俏并不信,但也是促使她好奇的催化剂,而刚刚,她看到毛小毛就这样被丁有才牵走,就更加好奇心重了。 毛小毛,可是她林玉俏亲手推荐送给伍卫红的,刚荐过来时,还是处女一枚。 林玉俏按图索骥,找到丁有才的办公室,才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有响动,她试着轻轻推门,门竟然没拴,好奇心让她将门轻轻推开一条缝,就看到丁有才…正在拼搏的运动员丁叔叔… 林玉俏打望了一刻多钟,才突然想起,别让他们发现了,做贼一样的脱下高跟鞋,用手拎着,走下楼,又想起可以乘电梯… 她进入电梯里面…感觉到自己有些情不自禁了,她努力的控制着自己,怎么说,林玉俏也是个自律能力极强的人。 林玉俏不想回活动厅,她下到一楼,就近随意的走入一间小办公室,开了空调,她想降一降温… 足足五分钟,林玉俏的情绪才平复下来,她掏出手机,想打个电话给表妹叶银艳,但又有点犹豫,不好怎么开口说… 突然,门被轻轻推开,只见宾艳阳牵着一个帅气的男生,闷头闷脑的走进来。 宾艳阳一抬头,就看见林玉俏坐在空调正下方…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 宾艳阳忙说:“林主任…不好意思,打扰了…” 林玉俏忙站起来说:“是我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我走。”说完就往外走。 而这个男人,林玉俏已经认识过了…在带她跳第二曲舞时,他已经告诉过林玉俏,他叫做王跋涉… 林玉俏见那些刚刚种上不太久的花木,高大而有趣,就顺便转转,欣赏起来,转了一大圈,差不多转遍了,转到了靠近食堂这边,就听得这边人声太吵… 她见回廊旁有长木椅…那头安静,此时没人会无聊到这儿来…太阳也斜射不到,就坐了过去,正好是对着这栋楼一头的步梯出口,有穿堂风… 林玉俏翻开手机视频,想打电话红叶银艳又不好怎么讲,又刷视频消遣,终于想到给叶银艳发微信,说她今天见到了她丁叔叔… 两人开始聊天,七七八八的乱聊,林玉俏大概在那里坐了半个多小时,忽然,丁有才与毛小毛,手挽着手,从步梯口走了下来… 突然撞见林玉俏,就好象是她专门在此等候一样…毛小毛忙松开手,向前叫了一声:“玉姐姐,你在…” 丁有才笑了笑,也说:“林主任,咱们又见面了啊!林主任今天这身打扮,真的是惊艳全场,令我局蓬荜生辉…”说完,他上前伸手,想与林玉俏握手。 林玉俏坐着没动,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拿着精致的小包,并没有要跟丁有才握手的意思,她说:“小毛…哦…丁叔叔,你们先过去吧,我坐这里再吹一会儿风…” 丁有才说:“别吹风了,就快开餐了,餐厅里面有空调…” 林玉俏仍不起身,她怕他们看见她坐的地方是湿的,就说:“你们先去入席吧,我再坐一会儿。” 丁有才就先走了,毛小毛坐到林玉俏旁边来,问她:“玉姐姐,你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开心,是谁惹到了你吗?” 林玉俏说:“谁惹到了我?没有谁…我问你啊,你跟丁叔叔…你们刚才…” 毛小毛不好意思了,小声的说:“也没什么…玉姐姐,你怎么叫他丁叔叔啊?” 林玉俏说:“他本来就是…就是一个油腻的大叔,你们怎么搞到一起了呢?” 毛小毛急忙说:“玉姐姐,你可别乱说,他现在是我师父…而且,他一点也不油腻…” 林玉俏连连问:“师父?什么时候拜的师父?这么快就帮他说话了?” 毛小毛仍小声的说:“玉姐姐,我真不是帮他说话,他真的是我师父,教我写书法,就刚才拜的师。” 林玉俏又问:“他没教你别的?比如说…比如说…” 毛小毛问:“比如说什么?” 这边光线已经暗了下来,林玉俏不想说这个话题了,她站了起来,用手摸了摸包臀短裙,又往下扯了扯,然后只说: “走吧,吃饭去!” 247、席间斗酒斗美人 象这一类开业庆典仪式,一些单位,特别是上一级单位,只会派个人送个花篮,拿一个红包过来,不会参与活动,也不吃席。 所以,上午就已经有许多单位,包括甲卫权与他的秘书长,把花篮和红包都送过来了。 这是单位送与单位,红包一般也就是两千、三千、五千的,不会送太多。 来参加活动,并参与晚宴的,主要是下属单位,也有极少数平级的单位,例如农机局、园林局、科技局、统计局、畜牧水产局、关工委、残联等等。 而伍卫红,就成了晚宴上级别最高的唯一单位代表。 这些局长们,围着伍卫红坐了一桌,一桌是坐十人,还有两个空位,说是给东道主丁局留的。 高建虹时间上拿捏得很准,恰好在刚要开餐的时候,匆匆赶到,立刻就有人站起来,将她招呼到了这一桌。 丁有才倒有些姗姗来迟了,他在无数招呼声中,缓缓的走到了这一桌,热情的再次与各位一一握了手,这才一同落座,高建虹坐在丁有才的左手边,右手边是伍卫红。 白酒、红酒、啤酒,全场足量供应。 丁有才这一桌,用的全是白酒,先就一次性的搬上来五瓶茅台。 唯一的女性高建虹,高调热情的为各位男士斟酒。 其他桌,本着自由组合的基本原则,一般是本单位的、熟人、关系亲密的…凑到了一起。 江陵十二钗,除了林玉俏和毛小毛,那十位美女,正好是一桌。许多心存不良的男士们,企图将她们一一拆散,可惜没能成功。 上官梦珺带着这一班姐妹,坐在餐厅的正中间,无疑成了全场最靓的风景。 林玉俏和毛小毛几乎是最后入场,林玉俏用目光搜寻空座,好不容易…才发现旮旯里有一桌,只坐着五个人,她们俩就悄悄的走过去,坐了下来。 正式开席了,有主持人出来,站到前台上热情洋溢的致辞,刚刚讲完,从前方侧门走进来三位美女,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不知道是送给主持人的,还是送给这三位美女的! 这三个人,也不知道为啥,入场更迟,她们是韩纷纭、董依姮、甄灵娜。 从掌声的热烈度和持久度,可以听得出来,是送给这三位美女的,她们从高出地面一尺多的半椭圆形前台上面经过,走下台后,找到到了林玉俏他们那一桌就座。 这旮旯里的一桌,瞬间成了焦点,以至于上官梦珺那一桌美女,都站了起来,看向了这边。 除了她们这五个人,先入座的那五人,都是临时请来的乐工艺人,也全是女生,自然打扮不俗。 伍卫红与丁有才,显然也关注到了这个小小的插曲,不过,他们俩若无其事的举杯,把酒言欢。 高建虹代表城投公司,说敬在坐的各位领导,众人忙碰杯,一齐走了一个。 高建虹是最后一个送红包上数簿的,她见前面都只是三千、五千的,她就上了六万。 一杯白酒下肚,高建虹就开始乱说:“丁局盛大开业,摆下这么隆重而豪华的场面,你们怎么就只三千、五千的,落这点点散碎银子呢?” 伍卫红就说:“素闻高总大方,不知道送的又是多大红包?” 高建虹快人快语:“我本来准备了二十万,见你们都这样吝啬,为了顾及你们,我就只上了六万的数,预祝丁局工作顺顺利利!” 她这句话,不仅没有讨好到丁有才,还让其他人心存不满,当然了,他们也不会说出来。 只有伍卫红,继续对她说:“如果我是高总,别说是送六万,就是送个六百万,又打什么紧?!只当是支持本市的教育事业,哈哈哈…” 丁有才忙站起来打圆场,他端起杯子来敬酒,再次感谢各位光临指导工作! 敬过这一杯酒,丁有才端杯提瓶,挨桌一一去敬酒。 当敬到上官梦珺她们那一桌时,见她们白的红的都没喝,而是喝的啤酒,丁有才不乐意了,说再怎么样,那至少也得要是红酒。 就又换上了十一个高脚杯,斟上了红葡萄酒,宾艳阳和上官梦珺都只小抿了一口,这立刻引来了旁观者的不满,他们不怀好意,要求她们与丁有才喝交杯。 在推拒之间,围观的人起哄,气氛过余热烈,上官梦珺只好代表姐妹们,重新与丁有才走了一个,喝个小交杯,全场杯撞桌面声与欢呼声沸腾,丁有才亮了亮杯底,然后摆了摆手,才把这声浪压下去。 依次敬酒,最后一桌,也就是林玉俏、韩纷纭她们那一桌。 丁有才已经喝了许多,又是白的红的混杂着喝,已经过量了,小董把一杯牛奶递给他,不许他再喝酒。 丁有才有些站立不稳,小董忙把座位让给他,让他先坐下来。韩纷纭忙把备下的醒酒药丸拿出来,让他吞服了两片。 林玉俏坐在一旁看了,又是一番莫名其妙,更加好奇:怎么还会有帮他带解酒药的? 丁有才坐下来,虽然有点头昏,但嘴巴却一刻也不想停下来,一直哒哒哒的说着。 他先跟林玉俏再次打了招呼,又端牛奶敬所有人…一起碰杯,然后又跟毛小毛说,喜欢吃什么,多吃一点…要稍微多长一点肉肉… 最后他又敬那五位乐工艺人,问她们其他乐师在哪儿…感谢她们的大力支持,最后,他给身旁的一位美女乐师倒奶,说我认得你…我们一起吃过饭…你的钢琴弹得太好了…你叫…你叫… 丁有才是真的想不起她的名字了。 “丁局…我姓李…叫我楠楠就行!”李楠蓝忙起身说。 “哦…对…李楠蓝,你开了一家琴行是吧,我觉得,我们的工会活动厅,还有会议及演出厅,就缺一架你那样的钢琴,这个,是肯定要配置好的,明天…明天就让后勤到李小姐那里采购,要优惠一点哦,好不好?” 丁有才边说边把手往李楠蓝肩膀上放,就差点说出他送醉酒的李楠蓝去琴行的那一回事来。 李楠蓝听了,忙再次表示感谢,又说她琴行里面,各种品牌、各种式样的钢琴都有,欢迎选购,一定最优惠… 再继续扯下去的话,丁有才就快要倒在李楠蓝身上了。 小董忙将丁有才搀了起来,将他一只手搭在肩上,韩纷纭想上前去帮忙,小董说不用,她一个人,就将丁有才弄出去了。 韩纷纭跟在他们后面,她回家去开门。 248、又被高建虹耍了 高建虹本来想饭后再找丁有才谈事,不想丁有才因为喝醉了,早早的离场。 之前,高建虹与李大人有款曲,后来,渐渐的被李大人冷落了,即使,她上一次暗中把蓝盈盈送去给李大人,也并没有换回她与李大人的密切关系。 这大概是因为受她大姐高建英的牵连,高建虹也是这么猜想的。 所以,高建虹想请丁有才从中帮忙牵线拉近关系,但她又不想让丁有才知道,她早就与李大人有过关系。 丁有才早早离场,并没有对全场产生太多影响,喝酒、吹牛、K歌、跳舞、偷情…很多人一直闹到很晚。 后半程,高建虹粘上了伍卫红,跟他喝酒吹牛跳舞,最后一起去开了房… 本来毫无信心的伍卫红,担心自己当天已经是强弩之末,结果,他收获到了意外的惊喜,他有种青春又回来了的感觉… 但他不知道,高建虹在他最后那杯啤酒里面,悄悄的下了药… 到第二天上午八点半,伍卫红发现自己在馆宾里,搂着的女人居然是高建虹,他完全清醒了,回想到昨晚的一些片断,虽然没有醉倒,毕竟是酒精助兴…心中甚是懊悔。 高建虹发现伍卫红醒了,忙笑着问他:“感觉怎么样?不会都记不得了吧?” 两人渐渐说到那事上面来,高建虹就问他:“佳丽太多,你最近…是不是总是感觉力不从心呢?” 伍卫红当然回想起来了,就说:“昨晚上应该还可以吧!我感觉…还是原来的我!” 高建虹就媚笑了一阵,说:“那是因为你遇上了我,你没听坊间传闻吗?我就是媚药!” 伍卫红说:“真的?假的?” 高建虹又笑着说:“你说呢?你自己不是感受到了吗?只要你帮我一个小小的忙,我就会一直这样帮助你!” 伍卫红半信半疑的问:“什么忙?高总还有事需要我来帮?我哪来这个能力?” 高建虹说:“这对于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今天下午,小组会上,我会列席参加,到时候…” 伍卫红听了,沉默了一会,说:“你真的是男子的媚药?还能一直帮助我?” 高建虹说:“这主要看你自己,需不需要了?” 伍卫红说:“那好吧,我投你一票,如果是因为别人反对…那你还是要继续帮助我,可以不?” 高建虹翻身起来,边找衣服边说:“一言为定,我从不失信。” 两个人谈好了交易,各自离开。 上午九点多,伍卫红回到自己办公室里,林玉俏已经在等他了,伍卫红刚落座,就被林玉俏数落了一番,冲他发了一顿无名之火。 最后,林玉俏说:“东头和南面那两大房商,想捐资整一所九年一贯制学校,这也是为了加快房子的销售,整活经济,想请你出面去跟领导们沟通沟通,我都讲好多回了,再拖,暑假都会被你拖完去…” 伍卫红本来想说,工厂产能不够,提供不了这么多的工作岗位,又怎么能与理想的入住率相匹配呢? 但他强忍住了,没有说出来。 伍卫红最后却说:“今天下午有小组会,你晚上等我,我们晚上再好好合计合计!” 林玉俏虽然收起了怒容,但还是没有给他笑脸,她说:“那好吧,我等下打电话给上官主任,你早点回来吃晚饭。” 中饭还没吃,就想到吃晚饭了?伍卫红伏在办公桌上,抓紧时间打瞌睡。 中午是高建虹请客,在天胜居吃午饭,马老爷显得十分热情,就仿佛是他在请客,甲卫权一走进来,马老爷忙将他往主位上请。 高建虹斟酒时,阳向东和张红梅才最后进来,高建虹忙放下酒瓶,先帮这二人拉退椅子,请他们入席。 因为要开会,只喝了一杯,便开始添饭吃菜,三位服务员小姐姐,走马灯式的将一个个大盆往上端,边上边报着各式经典的菜名。 吃好之后,高建虹又招呼这十来个人,上楼再洗脚、喝茶,高建龙却说:“还是先开会吧,开完会我还有事!” 甲卫权就说:“那也好,先回办公室,我随后就到。” 伍卫红一直比较闷,他自己开车,走在最后。 关于伍卫红一直不要司机,并没有合理的解释,殷岚也没有可能总来给他开车,而配的男司机,一连换了两个,他都没有要。 会议的第一件事,还是进一步落实稳定房价、全面促销房子的大事。 现阶段进入土地销售的淡季,二季度末,有两块地,曾经被业界很多人看好,结果因为价格没有达到市府的预期,而走了流拍的路子,估计又要等到年终岁末了。 讲来讲去,又没有新鲜套路,前次的端午节事件,甲卫权还是有些后怕。 宣传精品房,宣传降首付,宣传政府补贴购房,这三板斧已经开始了,甲卫权要求各机关事业单位,要起好模范带头作用,全方位加大宣传的力度,不仅口里要讲,还要体现在行动上,D员同志一定要做好亲朋戚友的思想工作,切实做到不留任何死角。 最有效的还是全面落实学区房的相关规定。 伍卫红就趁机把林玉俏让他讲的事情,提了出来,说两大房商愿意捐资建校,既是对我市教育事业的巨大支持,也是盘活土地财政的重要措施,希望在会上议一议。 甲卫权表示,这个与当前政策接轨,应该值得提倡。阳向东也表态,这个不需要过多议论,给他们创造条件上。 张红梅则表示,这种事情,不要都揽过来,应该交给相关的主管部门去做,市府表示支持就可以了。 甲卫权就最后表态,让伍卫权先与丁有才去沟通好。 接下来是第二件事,由马老爷提名高建虹,担任统战部长,高建虹列席,她先做了一个发言,高调的谈了谈她对这项工作的认识,认为自己有能力、也有信心,把本市的统战工作搞好。 然后是表决,阳向东与张红梅,见其他人都举了手,他俩也就举了手,他俩以为这可能是高建龙的意思,而最近,他们俩一直在想要拉拢高建龙。 散会之后,伍卫红慢吞吞的上了自己的车,从后视镜中看高建虹往哪儿走。 高建虹走在最后,她过来拉开伍卫红的车门,上了后座,伍卫红叫她坐副驾,她说她晚上还有急事,说着,顺手递给伍卫红两粒没启封的胶囊。 伍卫红看着,没有接,高建虹就说:“伍主任,我今晚上是真的有事,再说了,你也未必能忙得过来,这个…从法国进口来的,暂且做做我的替代品…效果跟我也差不了太多,一次最好是只吃一粒…明天我们再约呗,我不会食言…” 说完,见伍卫红接过了胶囊,高建虹就下了车,开她自己车走了。 伍卫红又不傻,这骚娘们胡说她自己是什么男人的媚药,八成是让他先吃了这个胶囊里的药粉… 不过,今晚上林玉俏跟他约好了谈事,又有上官主任在场,极其罕见的一次组合,伍卫红担心这种恶战,那现在…他是不是已经找到了依赖? 249、送重礼意欲何为 林玉俏很早就到了上官梦珺这里,她也没空手,带来一整件的法国香槟,还有海参、鲍鱼等等。 上官梦珺一边准备晚餐,一边与林玉俏闲聊,心里却深感意外: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最近一段时间里,外面业务方面的工作,都是林玉俏在一手包管,开发商们与她打得火热,如果没有特别的难处,她根本不会搭理上官梦珺。 再说了,她们两人历来分工明确,一个主内,一个主外;一个管白天,一个管黑夜,根本不存在凑到一起来陪伍卫红的… 果然,闲谈之中,林玉俏说起房商捐资建校的事情来,她说两大房商分别愿捐五千万,合起来,也就是一个亿,那么,希望经开区这边,也能自筹一个亿,新学校总共需要投入两个亿,房商们愿意承包整个基建项目。 上官梦珺听着,不愿意掺和这个事情,林玉俏却突然说,伍主任对这件事情的态度并不明朗,她想请上官梦珺吹一吹枕头风。 上官梦珺说:“你今晚不是已经约了他吗?这个枕头风,等下还是你自己去吹吧!” 林玉俏说:“那也行,不过,你可不能拆台,等下,还是你来安排好一些吧?!” 上官梦珺说:“你上午打电话给我后,我就把她们婉拒了,也没得其它安排,今晚就你单独在这里,你还担心什么呢?” 林玉俏说:“我也不是担心别的,昨晚上,伍主任居然跟那个高建虹搞到了一起,那是个什么人?狐媚一样的骚女人,肚子里全是坏水,我只怕他落入高建虹的圈套里。” 上官梦珺笑了笑,说:“对付一个这样的老女人,你都不自信了?” 正聊着,伍卫红回来了,他见上官梦珺正在处理好海参和鲍鱼,准备做菜,心理上还是有些发毛。 林玉俏见他进来也不说话,仿佛把她和上官梦珺当作空气,心里就老大的不高兴。 伍卫红拿过自己的水杯,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喝茶。 林玉俏起身,侧腿坐下伍卫红身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说:“老公,还在生我的气呢?上午我是不该对你发火,但是,我那不是有正事儿,心里着急嘛!” 伍卫红放下水杯,在林玉俏脸上啃了一口,说:“我哪有生气,这不是…开了一个多小时的会,累了…想休息休息…” 林玉俏忙问:“哦?会上说了些什么?你提没提那件事呢?” 伍卫红说:“你交代好了的事情,我能忘了?不过,情况并不很乐观,他们虽然赞同办这个事情,但是,财政上紧张,市府没有钱出,还要交主管单位审批。” 林玉俏说:“又不出钱,那还审个屁?主管单位能拿得出钱来?” 伍卫红笑了笑,捏了林玉俏脸蛋一把,说:“你急什么?慢慢来嘛,先找主管单位沟通一下。” 林玉俏仿佛被说中,她松开手,站了起来,说:“我也不急呀,又不是我个人的私事。只是楼市进入淡季,又新增了这么多的房源,我所担心的,是经开区二季度和三季度的消费数据。” 伍卫红说:“那先吃饭,等下,我约丁有才聊一聊。” 上官梦珺准备做菜了,她忽然问林玉俏:“昨晚上跟你们一桌的,那个美女她是谁?” 上官梦珺是指韩纷纭。 林玉俏却说:“我们那一桌也全是美女,你指的是谁?跟丁有才聊得欢的那一个?她好象是个弹琴的…” 上官梦珺说:“你乱扯什么?我是讲最后进来的那一个。” 林玉俏说:“最后进来的?是三个人,我不知道她们是什么人,不过,很奇怪,其中有一个,还预先带了醒酒药丸,我听别人说,她们好象跟丁有才…关系很不一般…” 上官梦珺见自己白问了,就进厨房去忙,不想跟林玉俏说话。 林玉俏就对伍卫红说:“这个丁有才,真的很牛吗?不就是一个局长嘛?” 伍卫红说:“他现在是大红人,左右逢源,据说后台硬得很,你不会小看他吧?” 林玉俏说:“那我等下跟你一起去,我也想拜访一下红人!” 伍卫红就掏手机,翻了号码,给丁有才打电话,说请他过来一起喝酒,又说是在家里,做的海参比店里面味正多了,私下里来喝杯酒,聊聊天。 丁有才却说他昨晚上喝的太多了,到现在还头昏返胃,喝不了了,又说他还在吃饭,喝酒就不了,喝茶还是可以。 于是,伍卫红就约了丁有才等下一起品茶。 丁有才确实是在吃饭,他早餐、中餐都没吃,所以,这晚餐就比较早。 跟他一起吃饭的人,正是高建虹。 高建虹一开完会,敷衍过伍卫红之后,就到酒店里来了,她打电话给丁有才,约他出来,说有要事求他帮忙。 丁有才赶到酒店,高建虹竟然拿出五百万来送他,只求他帮忙做一件事情,那就是约李大人见个面。 丁有才感到奇怪:她不是跟李大人混得很熟吗?怎么又要自己来拉皮条呢? 因为前一次,小董已经偷偷的发现了高建虹与李大人的秘密。 看来,世事难料,这高建虹,多半是被李大人甩一边了。 丁有才说:“我帮你约一下还是可以,但我最近事多,只怕没时间陪你一起去省城。” 高建虹忙说:“丁局,你只帮我约好了他就行,到时候你忙你的,我可以单独过去。” 丁有才说约好了后,就第一时间告诉高建虹,高建虹相当的满意,她问丁有才,想不想即兴运动运动? 丁有才说从昨晚醉倒起,到现在还没吃一点东西,饿了,哪还有力气运动呢? 于是,两人下到三楼,要了个小包间,点菜吃饭。 刚刚上菜,伍卫红就打来了电话,丁有才忙躲到洗手间里接的。 高建虹虽然不知道是伍卫红打来的电话,但她猜到,丁有才应该是有其他重要人物约他,但她装作若无其事,很热情的与丁有才边吃边谈笑。 吃饱之后,高建虹笑着说:“丁局,这下应该有力气做运动了吧,我带你去个极妙的地方,包你会有十足的新鲜感!” 250、丁有才也精明了 见时间还早,丁有才就笑着问:“什么地方?又是我没见过的?” 高建虹说:“那你肯定没去过,俄罗斯少女和朝鲜美少女,你见过?” 丁有才问:“哪里?远不远?” 高建虹笑着说:“不远,就在经开区这边,离你那边还更近一些。” 丁有才是真没见过,那还不得去看一看! 两人来到侨城帝国大厦,还真的离教育局不远,之间只隔了两条街,就在云水盈庭楼盘的南面。 来到22楼的休息室,有前台服务生来接待了,让他们稍等。 高建虹向丁有才介绍,说这里的朝鲜美少女,与特供高官的是一个档次,只不过是初来实习期,实习完之后,她们还要归国完成学业,然后,再来中国正式为国挣外汇。 丁有才闻所未闻,正憧憬着,又打听俄罗斯少女是什么样的,高建虹说全部是十七八岁的实习生,丁有才颇不好意思的说各来一个试试看…那服务生却转回来了,告诉他们去27楼。 到了27楼,被临时安排在一个房间里等,服务生跟他俩说对不起,好象是说消防出了点问题,在抢修… 一等就等了近半个钟头,高建虹几番不耐烦了,她打电话给高建斌,问他是什么情况,她在他这里坐半天了,也没见个人影儿… 高建斌听高建虹说到他场子里来了,知道肯定是带了什么重要的人过来消费,忙解释说:“刚刚得到的通知,今晚上省市联合扫黄,有重要行动,所以…所以临时放假休整。” 高建虹听了,不满的说:“这叫什么事?那我们不白跑了这一趟?怎么…你这里也有人来扫?” 高建斌忙说:“我这边是可以不来扫,但是,让他们来扫一扫,就都放心一些。怕白跑的话,那是这样子…我给你安排艺人过去,你让他自己找个私人地方,或者是带回家去玩,反正宾馆里不行。” 丁有才在旁听得清楚,就说:“算了,反正我也没很高的雅兴…” 因为是开的免提,高建斌也听见,他就在那边说:“今晚真的不太方便,今晚上搞活动,本来就是双方做局演双簧,要不,明晚上再过来,正好明晚上会有新人报道,我让人给你安排一个黄花少女!” 高建虹就说:“那也行,明天再联系。”说完就挂了电话,回头问丁有才:“那…去哪里?要不,我们自娱自乐?” 丁有才说:“他刚才不是讲了吗,宾馆里不安全,我看还是算了吧,来日方长!” 高建虹笑了笑,说:“看把你吓成这样子,多大点事呢?” 两个人出来,高建虹开车,丁有才让她送他回去,高建虹开到半路上,拐进辅道,停到树下面,说在车子上那个算了。 丁有才笑了笑,也没说可以不可以,高建虹就下车,换到后排来,这时,一道强光从后面射进来,甚是亮眼眼。 高建虹先没怎么理会,但后面的车子不但打了强光照着,还按了按喇叭,高建虹有脾气,下车要找人开骂,才伸出头来往后面看,认得是伍卫红的车子。 这也太尴尬了,伍卫红刚刚在后跟了一两公里远,她竟然没发现。 高建虹走过去,巴到伍卫红车窗上,说:“伍主任,干什么去?你怎么跟踪我呢?幸亏我早发现了…” 伍卫红笑着说:“不然呢?” 高建虹反问:“什么不然呢?” 伍卫红继续笑着说:“不然,你打算要干什么?” 高建虹说:“我能干什么?我找丁局谈点事情。” 伍卫红问:“丁局在你车上?那请他到我车上来,可以不?” 高建虹忙说可以,然后就去请丁有才下车,叫他换坐到伍卫红车上来。 就天黑这一会儿功夫,丁有才两番心理落空,那情绪就好不到哪儿去,拉开伍卫红的车门,只极简单的打了声招呼,就坐到了后座。 忽然看见副驾驶上坐着个女人,悄微凑近一点看,从侧面认出是林玉俏,就说:“林主任也在呢!” 林玉俏回答得就更有意思,她说:“上官主任担心伍主任等下喝酒开不了车,让我来跟着他。” 丁有才笑了一下,说:“那这是不让伍主任喝酒呢?还是不让伍主任开车?” 林玉俏听出话里有话,就说:“最好是不要喝酒!” 伍卫红接过话说:“我是约丁局来品茶谈理想的,不会喝酒。” 林玉俏娇声的说:“你呀,对酒有抵抗能力吗?我不跟紧一点,谁知道又要喝成啥样子呢?” 说话之间,伍卫红将车已经停在了茶酒楼前面,一同下车,走上二楼。 老板娘是林玉俏的小舅妈,她赶紧过来,又亲自将他们三人,改安排到一个更安静的小间。 丁有才心里当然也有谱,知道伍卫红约他出来干什么。因为甲卫权给他打过电话了,还交代了一些方方面面。 所以,斟了两三轮茶,也就聊到了正题上来了,丁有才说这是好事呀,当然应该全力支持。 不过,丁有才又说:“这次,经开区又新增了两所新学校,一所完小,一所实验中学,如果再建一所九年一贯制学校,还是担心生源会存在问题,当然了,如果那两处楼盘真的入住率高的话,对周边学校的生源影响,也不会很大。” 房子都还才动工,会不会烂尾还不知道,就谈什么入住率,这不是尽扯淡吗? 林玉俏却说:“丁局,这个你还不放心吗?你们教育局刚刚搬过来,这两片楼盘就动工了,是以教育局为中心环峙的,再说,还有公安分局也在这两处楼盘的中间,影响力还是蛮大的。两处主打的都是精品住宅,首付又比较低,如果是首套房,还有政策性购房补贴,到时候,入住率肯定低不了,当然了,学区房概念是最主要的,所以,办学与卖房,应该是相辅相成的双赢局面。” 丁有才就打听房商的具体捐资数额,当他听林玉俏讲完后,心想,这俩房商也够贼精的,说是各捐资五千万,结果呢?却是一分钱都不需要花,可能还赚得到一点点。 丁有才就说:“经开区自筹一个亿,伍主任心中有着落了?” 伍卫红说:“哪能呢?经开区自己能有什么钱?所以,我这拜佛,不是先拜到你这主管老爷头上来了吗?” 真的是很不靠谱,房商想市府出一个亿,自己出了又赚回去;市府想房商出一个亿,自己啥也不用出,顶多划出来一块地皮;伍卫红则希望拉教育拨款,经开区还顺便从中揩点油;林玉俏可能想的更多,几方面都想赚点,还包括人脉关系。 丁有才就笑着说:“我要真的是佛,哪里还需要拜?别说是一个亿,就是十个亿,又打什么紧呢?谁不知道教育局是清水衙门,连打秋风的都不愿意进来。” 251、都打银行的主意 见丁有才说话不是很投机,伍卫红就又说:“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我们今天坐到一起,不正是想商量个好点的方案吗?对于丁局你的能量,我早就有所耳闻,所以说,我今天是带着诚意,来虚心请教的。” 林玉俏也补充说:“今晚为什么不请房商过来,也是想,我们自己人,能先商量出一个好的方案。” 丁有才心想:“都不愿意出钱,能商量出一个什么方案?说的再多,那还是空中楼阁。” 所以,他说:“依林主任的心意,有什么好的选择?” 林玉俏说:“丁局,能不能向上面争取一部分资金呢?” 丁有才说:“刚刚新建的三所学校,已经打报告上去,想争取一点资金,还没批复下来呢,这个是房商提议捐资建校,就更难审批了,上面会回复,没有钱,或者不急需,就不要建。” 林玉俏听丁有才把话堵死了,最后那一句不要建,可能才是丁有才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再谈下去,也谈不出什么结果来。 于是,就缓了缓气氛,改变话题,边聊闲篇,边品茶,再坐了一会,彼此告辞回家,丁有才打电话叫小董过来接。 林玉俏跟伍卫红回去,上官梦珺从两人的脸上,看不出喜悦,就说:“这种事情,哪有那么容易呢?没有钱,谁也办不成,所以,也没必要自己生自己的气。” 林玉俏说:“你这是在看我的笑话?” 上官梦珺说:“怎么就成你的笑话了呢?我帮你,你又不领情,把这件事,当成你个人的事。” 林玉俏说:“那你讲讲看,还有什么办法?” 上官梦珺说:“我主内,啥也不懂,那市府搞基建为什么总有钱?还不是把主意打在银行那里。” 林玉俏有如醍醐灌顶,经开区就没有想过要去银行贷款,而房商们,他们不都是从银行里拿钱来投资吗? 但是,经开区贷了款,又拿什么还?伍卫红就说:“只怕没有哪个银行会肯贷款给我们。” 林玉俏刚刚燃起的希望,又被伍卫红浇灭了,她说:“老公,我们就全指望你了,你说我们为什么不能贷款,市府不是贷到款了吗?” 伍卫红说:“我们没东西做抵押,办公楼这些,都是国有资产,没有产权,银行不会认可作抵押,所以不会放贷给我们。市府那边也一样,所以,他们是通过城投公司把钱贷出来的。” 林玉俏说:“城投公司又有多少资产?早就资不抵债了,负资产也能做抵押?那我不管,你一定要把钱贷出来,人家能套,你也一样能套。” 她说着话,开始抱着伍卫红撒娇求欢了。 伍卫红跟她亲亲抱抱了几下,说要先去冲凉,一个人跑进浴室,赶紧将高建虹给他的胶囊,搞了一粒吞下,洗过澡,围了块大浴巾出来。 上官梦珺已经冲过凉了,她对林玉俏说:“你们睡那个房间吧,我先休息了。” 林玉俏不肯,她说:“到你房间里睡怎么了?这么小气?”说完,也去冲凉。 伍卫红还坐在沙发上,看索然无味的综艺节目,脑子里仍是一片空白。 最后,他决定明天还是去找高建虹,只有先找她,才能把钱贷出来。 林玉俏冲凉的速度够快,五分钟左右,水都没有擦干,就跑出了浴室,过来一把拉起伍卫红,就进了上官梦珺的房间… 再说丁有才,没去小董那边,回到家里,韩纷纭见他似乎不高兴,就问他:“怎么了?被那个女人耍了?” 丁有才说:“哪个女人?” 韩纷纭说:“不是高建虹叫你出去的吗?” 丁有才说:“哦,没事…我没搞她…是伍卫红…昨晚那个林玉俏,跟你们坐一桌的那个,你还记得不?” 韩纷纭说:“林玉俏怎么你了?你不会又在打她的主意吧?” 丁有才说:“不…不是,她讲,在我们局后面那边,要新起一所学校…”丁有才把事情大概的说了一遍,重点强调了没人出钱。 韩纷纭说:“没钱就别建,建一所这种规模的学校,随便上亿。” 丁有才说:“伍主任是丙总的亲家,我担心…” 韩纷纭笑着说:“丁叔叔,就你会扯!我看啊,你是被那林玉俏把魂勾去了,我昨天听说,她们江陵十二钗,你是不是又有苗头了?” 丁有才心里确实有点那个…想着林玉俏,不过,既然是伍卫红的红颜,那他也不好太过分,顺其自然…但是,很显然,林玉俏比伍卫红更想办成这个学校,要是自己能帮上她的忙… 韩纷纭见丁有才神情不正常…走神了,就说:“丁叔叔,你先去把这一身的汗味冲冲,等下…等下我再给你一个锦囊妙计。” 丁有才一把抱起韩纷纭,同到浴室大浴池里来游泳。 两人打闹了个把小时,韩纷纭全身瘫软,丁有才却问她要锦囊妙计,你说气人不气人? 韩纷纭就问他,高建虹究竟找他有什么事? 丁有才就把送礼吃饭这一节都讲了,韩纷纭说: “她送600万给你,那说明她至少在打6个亿的主意,所以,她要求到你那个李同学。” 丁有才却说:“他们俩原先本来就有一腿,不知道现在为什么还要我来帮她约见。” 韩纷纭说:“原先是原先,现在你那李同学位置变了,可能就不喜欢阿姨了。不过,从中可以判断,高建虹肯定还有大动作,她给你这600万,你要么尽快打到其它账户里去,要么,你就还是去退还给她。” 丁有才说:“那她送给我同学的,就远不止600万,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韩纷纭说:“那你还是尽快把钱转走吧,连那张卡,最好是去注销掉。” 丁有才问:“你要讲的锦囊妙计呢?” 韩纷纭说:“当然是找高建虹,你帮他的大忙,那她肯定也得帮帮你,当然了,实际上是帮林玉俏和伍卫红。” 丁有才说:“要她出钱?出一个亿?可能吗?” 韩纷纭说:“要她出钱,肯定不会出,要她设法去贷款,那是一点问题也没有,伍卫红可能也找过她,但她可能是没答应,你去求她,是肯定会帮你这个忙的。” 丁有才听了,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甲卫权也不会说什么,就说:“这个你也想得到,那我等下就给她打电话!” 韩纷纭说:“急什么呢?等伍卫红那边有不有动静再说,还有啊,你不要又去弄他的女人,我看那个林玉俏,只怕也是在打钱的主意,胃口还不小,不要又陷进去了。” 252、再见表姐林玉俏 伍卫红虎头蛇尾的折腾了一晚,林玉俏倒是心满意足了,上官梦珺却连声埋怨: “说了让你俩去隔壁房间,偏要睡到我这边…” 伍卫红哄了上官梦珺许久,才总算入睡。 第二天八点钟起来,伍卫红还没一点精神,全身软绵绵的,心里把账都算到了高建虹头上,所以,吃过早餐,就打电话给高建虹。 高建虹见伍卫红这么早就打电话过来,猜不到他有什么事情。 她水务公司的那个老公刚刚起去上班,她又到楼下…她那个在大学里教书的老公那里,继续睡…就被伍卫红的电话打扰了。 高建虹边干活边接电话,一张嘴巴两种用,难免吐词口齿不清,伍卫红说约她出来谈点事情,高建虹推三阻四的说了一大堆理由。 伍卫红显然不肯罢休,说在茶楼里面等她,高建虹只得答应四十分钟之后到。 高建虹到伍卫红那边,实际上十点半了,伍卫红等得烦燥得不得了。 不过,伍卫红尽量堆出笑脸来,他先说那个胶囊,起先还感觉蛮好,后来,就显得后劲不足… 高建虹忙说:“偶尔出现这种情况,那也正常,常用,你就会觉得它很好。昨晚上,我本来是想要跟你去的,有我在,就不会那样子了,但是,我见你那个林主任坐在车上,也就算了。” 伍卫红听她说得滴水不漏的,就转换话题说正事,问她城投公司是怎样替市府贷款的,他也想要贷一笔款,要高建虹帮他。 高建虹就说:“无抵押是贷不到款的,更何况是一个亿!别的事情都好说,这个事情,我是真的没有办法。” 伍卫红就问:“那你帮甲卫权,又是怎么贷出来的?” 高建虹说:“那不一样,他是向城投公司拆借,用财政做担保,或者划拨资产做抵押。去银行里贷款,银行是不接受这一类抵押的。” 伍卫红表示,他也可以用经开区财政作担保,高建虹却说三五百万还可以考虑,一个亿怎么可能? 两个人说来说去,没有谈得拢,不欢而散。 林玉俏对伍卫红带回的消息深感失望,恰好云水盈庭的房商,又打电话来催问结果,林玉俏就约他面谈。 他们见面已经不下数十次了,所以,这一次面谈,林玉俏一改之前的各种许诺,直接就问对方,这种事情,为什么不直接去找甲卫权? 云水盈庭的房商,在业界也是颇有名气的,特别是在邻近两省,也就是说,不是没见过大世面的主,他不找甲卫权,而是反复来找林玉俏,必然是有他的道理。 但凡这一类商人,都是玩空手套白狼的,自己一分钱都不会掏出来,惯用借鸡生金蛋。 他想要在楼盘附近有个学校,完全是为了销售房子,至于学校怎么样?教学行不行?他不可能会去关心,房子一出手,就与他没一丝一毫的关系了。 所以,他只需要推出学区房这个概念,注重的是这个话题的宣传,哪怕只在那里划出一块空地皮来,说是要建一所学校,他就已经达到了目的。 所以,他不会去找甲卫权,更不会掏出真金白银来建学校。 林玉俏也没能从中拿到多少好处,获得更多的,是房商给她画的饼。 今天林玉俏这样问他,房商就感觉出话风不对,忙堆出一脸的奸笑来,做出极力讨好和奉承的样子,连夸带捧,从容貌到能力,都被他礼赞了一遍。 然后,他才说正在与另外一名房商商量,说那一位房商本来是主张去找甲卫权的,而他相信林主任的能力,能够把这个项目做好,所以,才没有去找甲卫权。 这话倒成了他在照顾林玉俏,想将什么巨大的利益,输送给林玉俏一样。 林玉俏正要说实话,恰好李米打电话过来了,之前曾约好了今天来买房子,李米和叶银艳就一起过来了。 林玉俏就发了位置,让李米和叶银艳快点过她这里来,说她正与房商在一起谈点事情。 李米与叶银艳已在附近,几分钟就到了,房商忙装出十二分的热情,又给足林玉俏十二分的面子,不仅许诺李米购房是最佳优惠,打8.9折,就是叶银艳已经交了全款购下的房子,也还答应再送她一个室外停车位。 林玉俏已经吃够了他画的大饼,忙趁热打铁,带着李米与叶银艳,同房商一起去售楼部,在房商的关照下,办好了购房手续,兑现了他刚刚所讲的话。 房商又邀她们一起吃午饭,因为叶银艳和李米,先已经与丁有才约了饭,就婉言拒绝了,林玉俏送她们出来,李米就邀林玉俏跟她们一同去吃午饭。 林玉俏对丁有才一直感觉不佳,但又印象深刻,想到昨晚谈话的情形,她就不太愿意去,但挡不住表妹叶银艳的热情,加上又说是李米请客。 李米也说了,刚才帮了她的大忙,请吃大餐也是应该的。 于是,三位美女,在教育局斜对面的酒楼雅座里坐定,专等丁有才过来。 丁有才今天开结束工作会议,坐了一上午,坐到十二点整,坐得屁股生痛,偷偷的溜出大门,走到酒楼这边,一进雅间,发现林玉俏也在,想起昨晚的谈话,计上心来。 叶银艳将丁有才拉到自己身边坐了,把一双美腿架到他膝上,说上午陪米米买房时,走了许多路,腿疼,要丁有才帮她揉揉。 李米一边叫服务生上酒菜,一边也把两条大长腿伸了过来… 丁有才恨不得把这四条美腿都生吞了。 林玉俏坐在一旁看不过眼,就说:“你们俩是玩腿呢?还是吃饭?” 但是,这两人无动于衷,依旧把腿架在丁有才双膝上,口里与林玉俏说笑。 两个服务生上菜倒上很快,丁有才说中午不喝酒,下午还有事…还有会要开。 三个女人合起来开了一支香槟,服务生帮她们一一倒上。丁有才说有些上火,来一杯凉茶。 四个人边吃边喝边聊,由购房,就又聊到了房商,林玉俏说:“别看那家伙装大方,抠门得很,说什么捐资建校,心里却一个子儿也不想拿出来。” 丁有才心想:原来你也明白!他就说:“他不想拿钱出来建校也可以,但他求着了你,就不表示表示?” 林玉俏说:“求我也没起什么作用,他不也就只画一画大饼!” 丁有才说:“伍主任也不帮你想办法?” 林玉俏说:“什么叫给我想办法?本来就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他今天上午去找高建虹,被人家一口回绝了。” 丁有才说:“找高建虹干嘛?借钱?” 林玉俏说:“知道你还问!不过,这高建虹也真是只骚狐狸,前天晚上,他们俩还在一起开房,这点小忙都不给他帮,她帮甲卫权从银行贷款,几十亿一次,却次次都不落空。” 怎么说,李米也是高建虹的大嫂,林玉俏说话,硬是不给遮一点面子。 丁有才说:“这要看什么人,有的人办起来很难的事情,换个人就迎刃而解。” 253、柳暗花明又一村 听丁有才似乎话里有话,林玉俏也改变了态度,她那特有诱人的笑靥,也露了出来,说: “丁叔叔,你肯定另有办法,我昨晚见你在高建虹车上,所以…所以…” 李米说:“有什么事情,你们俩等下再慢慢谈,好不好?丁叔叔,我下午还要去节目组准备资料…我抓紧一点时间,造个娃娃,可以不?”说完就伸手勾丁有才的脖子。 叶银艳也不相让,说她的牌友们,下午还等着她到场,所以,她也要抓紧时间让丁叔叔享受生活。 林玉俏说:“你们俩个呀…丁叔叔刚才说了,他下午还有事。” 李米却说:“今天学校全部都放假了,他能有什么正经事呢?” 说着就手口并用起来。 叶银艳忙起身去关好了门,插上拴。 只留着林玉俏一个人还在吃,边吃,边不停的拿眼睛的余光,看这段还没拍下来的超长视频…看得眼热心跳。 一个多小时后,李米和叶银艳笑嘻嘻的走了。 丁有才问林玉俏还吃不,林玉俏说:“吃什么吃,看都看饱了!” 丁有才说:“不吃了,那我们就走吧,这里也太热了…这个空调真差劲,看我这一身的汗。” 林玉俏怯怯的问:“那…去哪里?” 丁有才说:“中午…我要午休,去开一间房算了,我想要冲个凉。” 林玉俏开车,漫无目的的转过两条街,丁有才指着斜对面的大厦,说就这里算了,车子里跟蒸笼一样… 两人进入房间,丁有才将空调温度调至20℃,够低的了,他说热,去浴室里冲凉,把汗湿的衣服在水里面搓了几搓,晾到空调下面吹着,用凉水冲了十几分钟,浴巾也没包,走出来躺床上做午睡。 林玉俏也去浴室里冲洗了一番,包了一条粉色的大浴巾出来,靠着床头坐在床沿上,脑子里还在播放刚才的一些生动画面。 但是,一旁的丁有才,响起了鼾声。 林玉俏心里烦死了,但她又不想离开,最后,她到吊篮里弯着,无聊的刷手机。 丁有才那是睡得真香! 到下午两点半左右,忽然丁有才的电话猛振,把他吵醒,他抓起手机,眯着眼睛接听。 高建虹在电话那头问丁有才,帮她约好了李大人没有? 丁有才说:“你急什么?不是说了,约好了我就会告诉你吗?” 高建虹却说:“我是真有急事要找他,求你早一点跟他联系好,可以不?” 丁有才就说:“这没问题,我今晚就给他打电话,帮你约他明天…明天正好是周六,我也有空。不过,你先帮我一个小忙,可以不?” 高建虹说:“有什么事情,丁局尽管讲…直说无妨!” 丁有才就说:“帮我贷一个亿出来。” 高建虹问:“丁局,你要一个亿干什么?” 丁有才解释说:“也不是我要,你可以理解为经开区管委会要,在我局的南面,要新建一所学校…这你知道吧?” 高建虹想了想,说:“丁局,既然你开口,我想,一个亿应该也不够,想房商们拿钱出来,那无异于与虎谋皮,干脆是这样,我给你弄1.5个亿,免得等下又烂尾,具体细节,我们再找个时间另外面谈,你看行不?” 丁有才说:“1.5个亿,你说话算数?我可指望上了,啊?” 高建虹说:“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说话能不算数?你那边也抓紧时间,我晚上等你电话。” 丁有才说:“高总,你放心好了,你的事,也就是我的事!” 两人讲完电话,林玉俏在迷迷糊糊中也听清了一些,顿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凑近丁有才,说:“丁叔叔,刚才是高建虹?你们在说什么?” 丁有才一把抱过林玉俏,笑着说:“你不是听到了吗?1.5个亿,这下你放心了吧?” 说着,就用目光和肢体语言,示意林玉俏开工。 林玉俏用怀疑的目光盯着丁有才的眼睛,说:“你还行吗?” 丁有才说:“行!在你面前,那肯定要行,你试试看呗!” 林玉俏媚笑了一下,说:“丁叔叔,你是不是馋我好久了?!” 丁有才笑着说:“你说呢?你那天还到我办公室门外偷看!” 林玉俏说:“这你也知道?” 丁有才说:“你走路时,特有的鞋跟声音,很好听的,一听就知道是你过来了。” 林玉俏说:“丁叔叔,你要是喜欢听,我可以经常走给你听!你来?” “你来!” 两人配合默契。 他们的手机,都接连振动响个不停,但没人愿接,随它去振铃。 丁有才还说:“俏俏,我感觉,你跟波波真的很有些类似…” 林玉俏问他:“是哪个波波?” 丁有才说:“邓丽波!” 林玉俏说:“邓丽波呀,那简直是外国友人,典型的尼日利亚人,高建龙那时候把她当成了宝贝,我们在一个床上睡过的,高建龙总喜欢随时带着她,跟我、跟上官主任,都要带她一起来,一刻也舍不下,如今,却真的让人料想不到,都基本上不用她了。” 丁有才说:“你这身材,你这健康的肤色,富有弹性的肌肉,还有这里这里…都与她有得一拼!” 林玉俏说:“你很喜欢她?” 丁有才说:“比较喜欢!” 林玉俏说:“我的脸曲线润透,波波的脸轮廓分明,五官精致,下次,我约她一起过来?” 丁有才笑着说:“这样不好吧?太坏了,哈哈哈…” 林玉俏心里暗暗佩服丁有才这个能力,这不象五十多岁的大叔。 她不再说话,微闭着双眼。 快下午四点了,丁有才才把这份额外的作业做完,林玉俏都累得不行了。 她微笑着去冲凉,穿回衣服,梳妆打扮。伍卫红,上官主任都先后给她打过电话,还有她的婆婆,也接连打来了两个,都没有接听,她得赶紧过去。 丁有才的电话又来了,他见是崔主任打的,连忙接通,崔主任告诉他,上面临时发来通知,要丁有才去D校学习,明天就要去省城报道。 丁有才说“知道了,谢谢”,挂断了电话,心想:这么巧,明天正好与高建虹一同与省城。 254、神秘欲揭张红梅 约好了高建虹,早上八点,一同去省城,小董在这边还有许多琐事,丁有才就没要她开车去。 准时准点,高建虹亲自开车,到路口接了丁有才,丁有才想坐后座,后座上却还斜躺着两个人,正在打瞌睡。 高建虹安排丁有才坐副驾驶。 中午前高了省城,还是熟悉的宾馆,高建虹开了两间房,给丁有才一间。 这时候,丁有才才看清楚,那是两个来自朝鲜的小姑娘。高建虹介绍说,她们是暑假过来实习的大学生,都是文艺专业即将毕业的,将来有希望随团来中国从事高端文艺工作。 中午由高建虹做东,在一家秘密会所用餐,李大人准时到位,高建虹将那两名朝鲜美少女,也安排到了场,一左一右的坐在李大人身边。 经过高建虹的介绍,李大人知道,她们毕业后,就会进入中国来从事高端艺术工作,自己这等于是捷足先登,提前享用了。 特别是获知,她们都还是处子之身,李大人就表现得有些激动,都高建虹的态度,明显的热起来。 丁有才这次是过来学习,也没给李大人带什么礼物。 高建虹则准备了一张黑金卡,里面有两千万,是专门为李大人的儿子准备的,因为她打听到了,李大人的儿子,即将随母亲移民多伦多。 吃过饭,高建虹陪同李大人,带着那两名友邦少女,去了李大人的秘密居所。 丁有才回宾馆休息了一个多小时,然后打车去D校报道。 其他人似乎都比丁有才到得早,他进去时,已经在开会,应该是班会。 这一次开班,总共六十二名学员,分别来自于各地州市,年龄普遍在45岁左右,丁有才就显得年龄偏大。 丁有才坐了一会儿,前台上,应该是班主任,宣有了此次开班的班委成员名单,班长出乎丁有才意料之外,是张红梅? 张红梅也来参加了此次学习,丁有才先并不知道,来之前甲卫权给丁有才打过电话,并没有跟他讲过张红梅,只说是他一个人过来。 安排好一些相关事宜后,晚上有一个迎新晩会活动,晚餐也准备好了,说是比较丰盛,所以,都在食堂里面就餐。 大多数都是男性,六十二个学员中,总共才十三名女学员,吃晚饭的时候,就有人戏称,这是十三妹。 虽然只有十三名女学员,但整体上没有长得丑的,不说个个貌美如花,但身材、衣着都还算顺眼,也有好几个打扮得相当时尚的,格外抢眼。 所谓迎新晚会,又不存在老生,新生们自娱自乐,唱歌跳舞,头一回聚在一起,所有人,兴致还是蛮高的。 只十三名女学员,就显得狼多肉少,个个都很抢手,唱歌的有男士伴唱、献花、递饮品。跳舞的就根本没机会休息,一直有男士来邀。 似乎有代沟的丁有才,坐在角落里喝茶,看其他人尽情欢快。 到晚上九点左右,学员们有人开始离场,丁有才唱了一首歌,也准备走。 可能是丁有才唱得比较好,后面一首歌是女学员点的,她邀请丁有才与她一起唱,丁有才与她合唱了一曲,然后又跳了一支舞,场面上,又掀起了一个小高潮,但大多数人乏了,纷纷离场。 丁有才也往外走,刚才那位女学员,巧妙的甩开别人,追了上来,挽过丁有才的胳膊,邀他一同到外面走一走,散步。 闲着也是闲着,今天刚到,丁有才本来想跟虹姨约起,还没来得及的,于是,这两人到街上散步,信步走到夜市,满街的小龙虾或大闸蟹的味道,丁有才提议吃点宵夜。 两人找了个排档坐下来,点了一份小龙虾,一份口味蛇,一份清炒藕苔,要了两瓶浓香燕麦纯啤。 边吃边聊,那女学员介绍自己,姓单,叫做单丽贞,是Q市公安局的,40出头,担任副局长。 听说丁有才是教育局长,显然有些失望,不过,还是盛赞了丁有才的才艺,聊得还算不错。 在排档上吃吃喝喝,主要还是吹着晚风消遣,不知不觉,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两人起身离开,丁有才想打车,回高建虹帮他开好的宾馆房间。 单女士又挽了丁有才的胳膊,说她就在前面的酒店开了房间,邀请丁有才上去坐坐。 丁有才当然明白什么意思,犹豫了一下,敌不住对方的盛情,两人走了五六分钟,来到那家酒店,离D校也不远,还真方便学习。 一进房间,就开始了搂搂抱抱,毕竟外面人多,而这里寂寞,两人一起冲了凉,先好好的感受了一番艳遇带来的刺激。 单女士激情澎湃,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说丁有才不仅多才多艺,御女的功夫也是极佳的! 丁有才就在她这边过夜了,换洗衣服没拿过来,刚才也忘了买,只好把衣服洗了,挂窗台上晾干了,明天再穿。 快凌晨一点了,虹姨竟然打了电话过来,她问丁有才在哪里,她可能是听李大人说丁有才来学习。 丁有才说在酒店,已经睡了,虹姨就要丁有才发位置,说要过来,丁有才推说今天有点累,明天自己去找虹姨,也确实晚了,两人又聊了几句,虹姨再三说要丁有才明天去她家里住,再挂断了电话。 单女士在一旁听丁有才与虹姨打完电话,好奇的问丁有才:“虹姨是谁?听声音也不太老,你怎么叫她虹姨呢?” 丁有才只笑了笑,说:“别问了,早点休息吧!” 可是,他不说,单女士就越好奇,继续追问,丁有才说了虹姨的名字,单女士听了,就更加好奇,追问丁有才究竟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与虹姨有关系? 单女士自己就是该系统内的,虹姨的连续晋升,在他们圈子里,已经传为佳话,如今身兼多个要职的虹姨,无疑已成了单女士她们这一类女职员的典范。 丁有才跟单女士讲不清,他说自己真的很困,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第二天正式开课,丁有才刚走进梯形教室,张红梅就走了过来。 张红梅对丁有才说:“丁局长,你昨晚是在校外睡吧?我希望你能坚持住学校宿舍,我们是来学习的,要时刻以D员的高标准,严格要求自己,我市只你我两人参加了此次学习,千万不要搞出什么违纪的事情来,给我市的形象抹黑,要力争在结业的时候,能够评上D校优秀学员!” 丁有才微微笑了一下,说了一声谢谢,就坐到最后面去了。 255、张红梅身世迷雾 上午连上了两堂课,高建虹打电话过来,问丁有才忙不忙,叫他去宾馆一趟。 因为接下来是学员们整理内务卫生,而几乎所有的学员,都是在周边酒店里开房住,校内的宿舍,只是作为课间休息的地方,也没什么要多整理的。 丁有才带来的随身物品,也是放在那边的宾馆里,他看了一转宿舍,然后打了车过去,高建虹正在宾馆房间里等他。 高建虹自己的事情,应该是已经解决好了,从她说话的声调,就能听得出她心情十分愉悦。 她告诉丁有才,李大人这次真的是非常支持她的工作,给高了发债指标额度,给的三季度专项债额度,高达三百亿。 她问丁有才,对那两个朝鲜姑娘,有不有感觉? 丁有才推辞了两句,高建虹就说先吃午饭,吃饱了,你才有力气可以任意发挥。 是上午十一点多了,找了个高档点的酒楼吃饭,丁有才就说了张红梅也来学习的事情,高建虹听了,就临时改变了主意,说她想在这边多呆上几天,丁有才也正好可以与那两位异邦女子多娱乐娱乐。 那两位刚刚失去处子之身的友邦女子,似乎吃不惯这里的饭菜,虽然这些美味佳肴,她们在国内难得一见。 丁有才又给他们点了鲜奶,还有鱼片和鸡蛋,外加凉拌面条,凉拌面条里面,有她们喜欢吃的泡菜,她们的食量不小,很快,就将各自的凉拌面条和三个鸡蛋,一扫而光。 吃喝好后,回宾馆午休,高建虹安排丁有才与两友邦少女密切交流,她在一旁亲自点拔她们。 到下午两点,高建虹亲自开车送丁有才去D校,她跟丁有才说了,发现张红梅有什么异常,就打电话给她。 下午两点半之后,才是本次的正式开班仪式。 至于为什么安排在下午,应该是因为上午李大人没有时间。 李大人兼任校长,平时,是两位副校长在这边管理。 所以,在主持人(副校长)说完开场白之后,就是李大人做主要讲话,他滔滔不绝的讲了半个多小时,从传统讲到创新。 然后是另一位副校长,讲了许多相关的规定,诸如学习期间要严守D纪校规,不进入高档娱乐场所,不嫖不赌,学习期间不饮酒…等等,他也讲了四十来分钟。 接着,就是新学员代表演讲,首先是张红梅发言,她打开一叠比较厚的稿子,层次分明,逐条逐项的,讲了三四十分钟。 然后,又有两位男学员分别登台演讲,只各讲了十来分钟。 这样,基本上走完了仪式的全部程序,这时候,李大人无中生有,把丁有才请上台,并且向众人介绍,说这是他大学的同班同学、室友,然后,也请丁有才跟大家说两句。 丁有才比较意外,不过,他口才好,随意发挥的讲了几句话,大概3分钟。 最后是带班老师(相当于班主任)分别介绍了几位到场的教师,然后就收了场。 学校安排了李大人等人的晚宴,李大人又特邀了丁有才一起参加。 晚宴安排在食堂上面的雅间,要六点多开席,还有二三十分钟。 丁有才将发下来的教材及学习用品,抱到安排给他的宿舍里,一路上,就有人不断的跟他打招呼,有人来给他帮忙抱着书。 到了宿舍里,其他室友都围过来递烟,攀谈,昨天几乎没人愿意理他,这时候就完全不一样了。 那个单丽贞,同另一名女学员,找到了丁有才的宿舍,见那五个人围着丁有才吹这拍那的,说得唾沫横飞,就进去直接叫丁有才,想叫他出来。 其他人见来了两位女士,忙搬椅子让座,将她俩安排坐下来,一起神聊。 单女士是想请丁有才去外面吃饭,坐在那里又不好意思开口,显然,其他人是想巴结丁有才,想跟他搞好关系,有这么个熟人,将来也好有个引见的人。 这时,李大人打电话过来,问丁有才跑哪里去了,叫他到楼上喝杯酒。 众人用羡慕的眼神,送丁有才出去,单丽贞紧跟在丁有才后面,很想一起去吃饭,丁有才说不便带客,单女士怕唐突了,只好作罢。 丁有才找到楼上雅座,里面四五个人,已经坐好了,李大人在打电话,他在叫虹姨过来。 一一打过招呼,丁有才落座,张红梅赫然在座,默不作声的在往一排玻璃杯中斟酒。 碰过杯后,进入闲聊时间,丁有才发现,张红梅叫那个瘦高个副校长叫舅舅。 他把这个信息,发微信告诉了高建虹,告诉她这副校长叫什么名字。 高建虹认为,一个D校副校长,那也不可能是张红梅的后台,她开始利用自己的人脉,打听这个副校长是什么来头。 结果,高建虹获知,这个副校长,是个没卵用的人。 据说,他这个位子,还是靠他的姐姐,才坐上去的。 那么,他姐姐,也就是张红梅的母亲,又是什么人呢?怎么没听说过? 张红梅到市里上任,就仿佛横空出世一般,之前从没听说过有这么个人,更没人议论过她的家世。 丁有才感觉到这位副校长,可能与自己年龄差不多,从言谈举止上,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喝完两轮酒,虹姨才赶到,她说她到什么地方办事去来,接到电话就往这里赶,紧赶急赶,还是迟到了。 李大人忙招呼虹姨入座,坐到李大人和丁有山的中间,虹姨喘匀了好几口气,才终于正常的端杯敬酒。 张红梅虽然说话也伶牙俐齿,但一直一副矜持的样子。 酒过三巡,李大人说接他的司机来了,起身告辞,众人起身相送,一直送进车内,目送车子离去。 那两位副校长,就邀大家重返楼上,继续把饭吃完。 虹姨表示她不吃了,丁有才也说他饱了,那四个人,又目送丁有才上了虹姨的车子,然后离开。 到了虹姨家里,丁有才就问,那个副校长,也就是张红梅的舅舅,究竟是什么来头。 虹姨倒是知道一些,说这个人,也是当兵的出身,初中毕业就去当兵,在部队里搞了十几年,据说是有个好姐姐,不然,在部队也呆不了那么久。 又说这个人虽然没读过什么书,却喜欢写字,专写□□□诗词,还写的就是□体,所以,在部队的宣传部门,一混就是十来年。 后来,到地方上,还成了知识型两用人才,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搞了一张函授大专文凭。他在很多部门搞过,什么事也干不了,就摆弄着那枝毛笔,写起水爬虫一样,但别人也不敢说他写的很差,因为他是写的□□□诗词。 后来,就调到了D校,还在本校混了张在职研究生文凭,评了副教授,去年还评了教授。 听虹姨这么一介绍,丁有才想,那张红梅的父母,又究竟是什么样的角色呢? 所以,丁有才就继续问,这副校长的姐姐,是干什么的?这么牛B? 虹姨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她据说是个真正的教授,读书出去的,好象是中国人民大学毕业的,现在的城镇化研究项目,据说就有她在参与推进。 虹姨猜测,只怕是那个女人的老公,更有背景,不过,其具体的真实情况,下面也没有人了解。 256、寻找她个人爱好 高建虹留下来,是为了跟踪和研究张红梅。 丁有才被虹姨接走,自然对高建虹带来了不利,高建虹只好把车子泊在暗处,亲自来盯张红梅,等着她出现。 但是,张红梅整晚都没有走出校门。 而丁有才在虹姨家里,那就舒服多了。 这是虹姨新近买的精装修大房,吹着中央空调,斜躺着看巨幅家庭影院的3D大片,丁有才真的是感觉到很惬意。 虹姨还专门给丁有才准备了内外衣服,又准备了他专用的浴巾和睡衣。 丁有才向虹姨解释,他可能…还不行,虹姨笑着说:“我又不急!” 虹姨不急,她现在已经打开了工作局面,她家老胡,也正式办了病退,目前正在疗养院里长住,她代理老胡的工作,也很快就要去掉“代理”二字了。 李晓灿与韩纷纭离婚后,虹姨在这边给他另外买了房,大部分时间,虹姨就是在李晓灿那边住。 当然,平时,也并不缺帅哥小鲜肉送上门来。 所以说,虹姨对丁有才,可能是出于某一种特别心理,才对他格外热情。 比如说甲卫权,虹姨自从调离之后,就再没有与他联系过。 虹姨特意抽空回来陪丁有才,两人边看大片边聊天,还备有各种吃的喝的,丁有才哪是来学习?简直是度假来了。 第二天去听课,单丽贞就靠近丁有才坐着,又有其她的女学员,也挤着要跟他坐到一块。 这个单丽贞,昨晚上,已经跟她新认识的那个女学员,说了她与丁有才的艳遇,外加一套豪华炫耀,让人听起来象在吹牛逼。 而那个女学员,自然是不会嘴巴把门,只一个早餐时间,就把这事几乎在女学员中间传了一个遍。 那张红梅,看来不知道都不可能。 而丁有才,收到高建虹的信息,高建虹让他利用机会,接近张红梅,了解张红梅有什么个人爱好。 所以,丁有才见张红梅抱着书和电脑进来,坐到左边靠墙的第三排,他就起身,也抱起书,从女学员中间挤出来,走了过去,挨着张红梅坐下。 张红梅显然有些意外,还有些不满。 丁有才笑了笑,说来向她学习,又说自己没有带电脑,想共用她的电脑。 坐就坐吧,上课哪儿不是坐,张红梅也不能说什么,只是不怎么说话,丁有才搭她说话,问这问那,张红梅要么简短的回答一两个字,要么完全漠视。 就这样,两堂课连着上完,接下来,休半小时后,是看视频自学。 众人纷纷离开,有的人上厕所,有的人去洗脸喝水(梯形教室里空调效果不行),还有许多人,应该是直接开溜了,因为视频内容,下了可以回房间里学习。 丁有才见张红梅没动,他也就坐着没动。 张红梅看看没人,忽然对丁有才说:“你要是有什么事情,等下散了课后,可以找我来说,在这里…别跟我挤到一起,影响不好!” 说完,张红梅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抱起来走了,因为她就住在梯形教室后面的小套间里。 丁有才碰了个不硬不软的钉子,觉得坐在这里也没有味道,就打车回宾馆里补觉去了。 吃过午饭,也没什么正经事,和高建虹闲聊,主要是围绕张红梅的情况胡猜乱扯。 这时,林玉俏给丁有才打电话,问他筹款的事情,具体怎么样了,两人聊了几句,高建虹从一旁接过电话,跟林玉俏说: “我明天就从省城回去了,最迟在后天,1.5个亿马上拨到账,你这总放心吧?不过,基建就不能再让房商们去做了,你可以先与房商们沟通沟通,跟他们去讲,要么就不建学校。你可以跟房商们明说了,他们想要在那边有一所学校,多少总要表示表示诚意,丁局回去后,建还是不建,再具体跟他们去谈。” 林玉俏听明白了,就说:“这个我肯定知道去说,丁局明天是跟你一起回来吗?” 高建虹说:“也可以叫丁局明天一起回去一趟,我跟你说,房商那边的工作,你一定要做好,好处也是你和伍主任得,我又不要,我还白送给你和伍主任一千万,他六你四,总够意思吧?!” 林玉俏听了满心高兴,就说她去约房商们安排明晚上一起吃饭,要高建虹和丁有才稍早一点到场。高建虹就提醒林玉俏:“我是不要房商的钱,但丁局还是要有,你最好先跟他们吹吹风,没有八百一千的,可能也说不好。” 说完电话,高建虹就对丁有才说:“这次真的是很感谢你,帮了我工作上的大忙,那我帮你的忙,也就帮到底,这个学校建起来了,就说是你与管委会共同筹款,钱是由经开区还,学校是你们来管理,包括人事,也都在你心里。我也给你一千万,这个,你就不要跟伍主任林主任去说了。” 丁有才知道,只要伍主任把地皮划好,建这样一所学校,有一个亿,也差不多了,最多再花一千万搞添置。 所以,丁有才说:“只要伍主任不提出什么异议,甲卫权应该不会做声,那明天,我们就一起回去吃晚饭?!” 下午,丁有才去听课,62个学员,到场的,还不到五分之一。看来,是都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倒是那个单丽贞在,她坐在张红梅的后面,见丁有才来了,轻轻招手,让他坐过去。 丁有才见里面没几个人,就走过去,也没有落座,示意单丽贞,一起走算了。 单丽贞,本来就是在这里等丁有才过来,所以,丁有才说走,她马上跟着,一起从后面的门走了出来。 张红梅见丁有才进来,很快就把单丽贞带出去了,只是用目光扫了一眼他们的背影,表示出不满。 丁有才将单女士带到附近的一家茶楼,这么大热天的,吹着极冷的空调,慢慢品着热茶。 两人先聊张红梅,丁有才问单丽贞,能不能看懂张红梅这种人? 单女士表示:这种人应该是受过什么打击,又不敢说出来。 丁有才说他想知道,象张红梅这种人,有什么个人爱好? 单丽贞说张红梅似乎对男人毫无兴趣,她说很多男学员,都在背后这样议论她,大概是有不少人去献殷勤,在她那里碰了一鼻子灰。 单丽贞答应帮丁有才多留心,她让丁有才相信她的专业,不要太久,应该会有所收获。 然后,就谈到了虹姨,单丽贞问丁有才,昨晚上真的在虹姨家里住?丁有才说这衣服还是她临时买来的。 单丽贞就问丁有才今晚还过去住不,丁有才表示,这些天都住那边,单丽贞说她可以送丁有才过去,她自己开了车过来的。 这也说得很直白了,丁有才不置可否,但他又说:“晚上,你还要帮我去观察张红梅啊!” 单丽贞说:“这没有什么问题,我们晚一点到虹姨那边去。” 257、发现她个人癖好 晚上,高建虹终于约到了她大姐高建英。 平日里,高建虹对高建国、高建龙这两位哥哥,那态度都不咋样,即使在外人面前,显得有些亲热,那也是面和心不和。 但是,她对她大姐高建英,还是不敢不敬,一直是极小心翼翼的样子。 高建英早上就接到了高建红的电话,但是,高建英说她忙,最近她有各种活动任务,她那会议,是召开了一个又一个: 反腐倡廉特别行动;扫除黄赌毒,净化城市空间;打恶除害,整治农村;统一思想,破除不当言论,提升意识形态;……以及各类督查、巡视… 高建英忙到晚上八点半,才匆匆离开酒会,在设在某公园内的一个私人会所里,和妹妹高建虹见了一面。 两姐妹聊了些家常,然后,高建英问高建虹,这又来省城里干什么? 高建虹当然不会说是来找李大人办事,她说来出趟差,顺便,想打听个人。 于是,她就提到了张红梅。 高建虹说张红梅到任后,行事比较乖张,不太愿意与人合作,又常常不按套路出牌,让人难以捉摸,所以,她想打听张红梅是什么来路?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高建英听了高建虹的这些想法,大为惊讶,她不理解高建虹怎么会有这种念头。 高建英就说:“张红梅下去煅炼,跟你又有什么利害关系呢?你不要一惊一乍的,搞得让人紧张,你干你的工作,打听别人的出身干什么?” 看来,高建英是知道张红梅的身世的。 高建虹就转弯抹角的换了方式问:“这个张红梅,来D校学习,也不知道她之前,是从什么学校毕业的?” 高建英就说:“这你问了干什么呢?别人考650分都读不了北大,她如果要考的话,可能连300分都考不到,一样也上北大,你还问了有什么意义呢?我跟你讲,别又去惹事,不该打听的事情,就不要乱打听!” 高建虹见她大姐不肯说张红梅的来路,再问也毫无意义,就换了个话题,说现在城市债务紧张,地方财政常常发不出工资,经常要向他的城投公司拆借,去年大哥在她那里拆借的两笔钱,也是用于年底发放工资,还没有归还到公司账户上,这公司半年报就要报了,账却迟迟无法审计出来,有什么好办法解决不? 高建英就问:“甲卫权不出面解决吗?这种事情,你来问我?我又不管财经,解决不了。” 高建虹认为,自己今晚这一趟,算是白来了,她礼貌的告辞出来,心里一点也不痛快。 高建英为什么不敢讲张红梅的身世?因为她还只七八岁的时候,被送进京师学习,就见过张红梅的爷爷,她这一生的任务,可以说,就是张红梅的爷爷派给自己的。 高建虹郁闷的回到宾馆,坐卧都不自在,想到明天就回去了,又没见丁有才回宾馆里来,就叫上那两个朝鲜少女,开了车到外面兜下风,顺便又转到D校那边,看能不能碰到张红梅。 再说那个单丽贞,吃过晚饭后,一个人抱着书本,到梯形教室里看大屏幕视频,搞学习。 当然,她主要目的,是来观察住在大屏幕隔壁的张红梅。 别的人,早满世界的搞活动去了,张红梅确实是呆在她独住的那套房子里面。 快九点的时候,单丽贞终于发现了有情况:一位打扮时尚而性感的女学员,去了张红梅的房间,门都没有敲,轻轻一推,就进去了。 单丽贞不愧是专业的,跟踪观察得十分仔细,然后,是隔着门窃听… 在门外窃听了半个多小时,单丽贞自己都有了反应,匆匆的离开了。 独自在享受盲人专业按摩的丁有才,接到单利贞的电话,下楼来,等了三四分钟,单利贞开了车过来接,两人乘着车慢慢的驰出闹市区,单丽贞把她看到的、听到的,绘声绘色的给丁有才讲了一遍。 那个打扮时尚性感的女学员,叫吴秀菁,是邻市政策办公室的一主任,在高建国那边上班。 她又是怎么与张红梅搞到一起的呢? 单丽贞了解到了吴秀菁的工作单位,但并不了解她个人的具体情况。 丁有才也好奇,这两个女人,是这次才刚刚认识?还是之前就一直认识? 好奇是好奇,丁有才也懒得管这么多,他发信息告诉高建虹,说张红梅好象不喜欢男人,只喜欢女人。 然后,单丽贞已经把车子开到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象是在湿地公园的旁边,停在成排的大树下面,急着想要与丁有才亲亲。 才抱着啃了几口,虹姨打电话过来了。 虹姨说亲手给丁有才煲了虎鞭汤,叫他快过去喝。 哪来的什么虎鞭?大概讲的是牛鞭还是鹿鞭?丁有才也不好意思问她一个仔细。 丁有才就说,他的一个朋友,开车送他过去,马上就到。 单丽贞只好叫了暂停,继续开着车,把丁有才送到了虹姨的小区里面,她跟丁有才说,想一起上去拜见虹姨。 丁有才笑着说:“这倒是没问题,问题是…” 单丽贞也似乎早有准备,她从备箱里,拿出来两瓶极品梦之蓝,又提出来两个大榴莲。 丁有才帮她提着榴莲,说:“你倒是一个有心人!” 单丽贞又抱出一个盒子来,应该是一套高档的进口化妆品。 带着这些礼物,两人来到了虹姨家里。虹姨说:“带些东西来干什么?我这里什么没有!” 不过,她把礼物收下,放到了搁物架上。 单丽贞就说:“初次来拜访领导,来的仓促,没来得及去银行,红包也没有准备,银行卡又是自己的名字,实在是很尴尬!” 虹姨就笑着说:“想送钱给我?钱我当然也喜欢,不过,我真的不缺钱,你留着自己花,不用考虑我!” 单丽贞忙说:“我也知道,我手里这三瓜两枣,领导看不上,我送也只是表达我的心意!那下一次…下次我给您领个小帅哥过来…真的是小鲜肉。” 虹姨听了大笑,说:“外面是不是都在传,说我是淫魔了?还给我送小鲜肉?!不过,有你这一句话,我都很开心了,别说真给我送小帅哥!” 单丽贞有些急眼了,她说:“领导,我当然是说真的了,我自己都舍不得用的…” 虹姨又大笑着说:“那敢情好,我先谢谢你了!来!这是我下班后煲的汤,一人先搞一碗!” 258、索贿时遭人狂怼 听丁有才讲张红梅喜欢女人,高建虹思索了一下,她又改变了主意。 在第二天回去的时候,高建虹把那两个朝鲜姑娘,暂时留在了宾馆里面。 下午三点半,丁有才和高建虹一起回走,六点多才到了本市,林玉俏已经约好了那两位房商,正坐在某高档酒楼的商务包间里,等他们。 高建虹和丁有才到了之后,伍卫红也随即过来了。 两位房商争相着点菜点酒水,蛮客气的样子。 丁有才不跟他们客气,他说他这次抽空回来,就是想把捐资建校的事情敲定,好尽快开工,这样,对所有人都好。 两位房商深感诧异:不是说,不用他们捐资了吗? 丁有才却摆出了两套方案来。 第一套方案,由管委会这边划拔土地,房产商捐全资,并把学校承建起来,然后由教育局来接管。 第二套方案,由管委会划拔土地,管委会与教育局共同筹款,交由城投公司承建,然后交由教育局接管。 房商们问,还有其它的方案不,丁有才说,其它方案,那就是不建学校。 因为,别看眼下各学校学生拥挤,其实现在是峰值期,马上,入学人数就会大副度锐减,加上今年,已经在经开区又新建了两所规模较大的学校,已经足够用了。 如果这边再建新学校,还是九年一贯制学校,那肯定要从周边别的片区争夺生源,所以说,这边根本就没必要存在一所学校,即使楼盘售出,到时候还得与别的学校抢生源。 房产商肯定不想听丁有才这一套理论,他们简短的商量了一下,决定采用第二套方案。 丁有才就说,管委会和教育局,是应房商们的要求,才想方设法来建这一所学校的。 起因是房商们说捐资建校,但是,就算是按照当初的说法,各出资一亿,由房商承建,房商也不可把自己那一个亿全部赚回去,管委会和教育局肯定要对学生和家长负责,对基建的质量有严格的监管机制。所以说,不论是采用哪一个方案,作为直接受益方,房商们不可能作壁上观,不打湿手。 话说到这份上了,两大房商也不能装傻,他们说非常感谢领导们的支持,为表谢意,他们愿意分别拿出二百万来,请领导们喝茶。 也就是说,伍卫红,高建虹,丁有才,林玉俏四人,一人给一百万。 高建虹说:“我是少你那一百万的人吗?我愿意出来解决这件事情,就没打算从中得钱,但是,管委员和教育局这里,你们就拿这四百万来敷衍,也太没有诚意了吧,纯粹只是想借机炒作一下,那明天还不如直接发个通告,说这边不建学校了,将来,就算有新增的学生,都划入其它学校就读。” 房商们听了高建虹这个话,不愿意了,因为他们也是帮人在干活,自己的主子,那是什么人,他们再清楚不过了。 那个云水盈庭的房商说:“说来说去,你们不就是想要钱吗?以我老板的身份,他肯给你们两百万,已经是对你们够客气的了,早知道你们这些小鬼这么难缠,我还不找你们呢!我老板想要在哪儿有个学校,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只是不想因为这一点点小事,又去麻烦他老人家。” 另一位房商也说:“事情已经谈到了这一步,我们就给你们这个面子,继续让你们去办,大家都是给人办事的,别不知道进退,还想什么几千万?你见过哪个真正的地产大佬,会拿几千万送给你们这种级别的人?” 那两个房商,各将四张银行卡甩在桌子上,起身走了。 共是八张银行卡,大概是每张里面50万。 伍卫红都还没说什么,受了这一肚子的气,他把银行卡分了一半给丁有才,另一半给了林玉俏,说了一声“走着瞧”,也起身离去了。 说来也是的,这些房商们的真正老板,都是最早授过衔的武官的二代三代,狂得不得了,他们靠占有土地空手套白狼,银行仿佛就是他们家开的,根本就看不起象伍卫红、丁有才他们这种级别的人。 正如那个房商说的,这事情谈到这个份上,学校不建也得建,不建,就真的把人得罪了。 高建虹也起身,去找甲卫权了。 丁有才和林玉俏又聊了几句,他坐林玉俏的车出来,也懒得再去想刚才这不愉快的事情,找了家宾馆开房,两个人寻欢作乐去了。 伍卫红本来就不想建这个学校,是林玉俏屡屡提起,他只是因为想宠着林玉俏,才去会上提这个事情的。他晚上饭没有吃好,酒也没有喝,气饱了回到上官梦珺那里,把香槟拿出来,拿了两个高脚杯来倒上,要上官梦珺再炒几个菜,说陪他喝点。 上官梦珺见伍卫红情绪不对,就说:“用得着生这么大的气吗?气坏了是自己的身体,你把身体整好了,我们过得开开心心的,那个才是正理儿。” 伍卫红身体状况是退了,几次惹得上官梦珺火起尽不了兴,上官梦珺给他做食补,也没见有什么明显效果,高建虹给他的药,他又不敢再吃。 伍卫红就说:“我也想清静清静几天,明天我就去健身房报个课程,搞搞锻炼,省得你一天到晚来挖苦我。” 上官梦珺说:“我哪是挖苦你呢?你自己做得好,难道不有滋有味?你想去健身,那帮我也报个课程,我们一起去做健身,好不好?” 伍卫红说:“有你陪我去,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上官梦珺炒了两样菜,又搞了两样凉菜,端上来一起吃,她小心的问伍卫红,究竟是什么事情,气成了这样? 伍卫红就大概的把事情讲了一下,上官梦珺听完,就说:“林主任自己愿意去搞这种事情,你就让她去搞好了,她不连着撞几回头,也不知道外面的人有多横,路有多难走。” 两个人碰杯,浅斟慢饮,开始卿卿我我的温存起来。 宾艳阳本来说晚上要过来的,后来,听说林玉俏安排晚上另外有事,她就与那个新结交的王跋涉玩去了,那是她宾艳阳养着王跋涉。 伍卫红突然打电话给宾艳阳,要她转一千万到他新建的一个账户上,这个账户,是他专门为上官梦珺开的,用的是某公司的银行账号。 宾艳阳表示不理解,一下子要打这么多钱干什么?伍卫红跟她说,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不安全,宾艳阳说那明天再去银行Vip房间转款。 这一个事情,就让一旁的王跋涉知道了。 这是后话。 259、预约张红梅老公 高建虹去找甲卫权,那当然是去报喜! 最近,甲卫权也大有收获。 所谓联合扫黄,别人没被扫到,却扫到了江利智。 田胜走的仓促,他那好几个娱乐场子,还包括酒店与宾馆,都是托付给了好兄弟江利智。 江利智出来混社会,熬了这么多年,也终于轮到他发财了,他那内心的喜悦,不可言表。 田胜虽然提早做了许多准备,将钱基本上洗出境了,但是,他留下的这些实体,并没有变卖,原班人马加原有设实,江利智还真的是躺着赚钱。 但是,江利智忘记了一个大问题,那就是自己缺一个硬靠山。 虽然他前一段时间,吃吃喝喝的,他也认识了几个人,称兄道弟,比如说派出所所长之类的,平日里也能够帮他不少忙,但是,真正有大风浪来了时,并不顶用。 所以,这一次扫黄行动,主要就是针对他来的。 别人都在歇业休整,只有江利智,完全不知,被抓了一个正着。 再说那个李仁彪,现在是完全投靠了甲卫权,在城管队做着老大,对甲卫权,那是俯首贴耳,言听计从。 江利智在高建德手底下做头号马仔时,李仁彪是老二,四大金刚里面,排第一第二的人,在当时,那也算是生死弟兄。 这回,把江利智逮起来后,赵有成就打电话来问甲卫权,接下来要怎么办? 这位号称学院派的赵局长,看来,也不过如此。 甲卫权先让赵有成将江利智另外关押,弄点苦头让他饱尝,同时查封他所有的场子,把账号也都冻结了,没收所有非法所得,将一众男男女女,全部拘留五日。 江利智被拴住两个大拇指悬吊着,打得背上没一块完好的皮肤,还喷上辣椒盐水,让他交代出田胜的下落。 江利智哪里知道田胜的去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被折腾得死去活来。 然后,过了两三天,甲卫权又让李仁彪去探视江利智,李仁彪做说客,说只有背靠甲卫权这棵大树,才有饱饭吃。 就这样,甲卫权水到渠成的收伏了江利智。 江利智仍旧打理他之前打理的那些场子,一众男男女女,也都放归于他,只不过,老板也还是原来的老板甲卫权。 所以说,甲卫权现在有人使唤了,收伏了江利智和李仁彪这黑白两道兄弟,又有扈三娘帮他在暗处干活,包括监督江利智和李仁彪,明面上的工程业务项目,还有彭老板帮他尽心理财。 但是,赚钱赚得最快的途径,那还是与高建虹合作。 现在,这两个人的目标,就是前不久,被流拍的那两块土地。 两个人精心策划过了:由城投公司下面的两个子公司,高价将这两块地拍下来,要拍成最新地王,为城市再树一个标竿。他们计划分两步走,拍完一块地后,造一段舆论声势,等过些日子后,再拍出另一块地,一定要掀起高潮来,制造出土地售卖高潮叠起的繁荣景象。 但是,拍地可以,出天价也可以,那得有钱,得想方设法把钱从银行里弄出来。 这个,才是他们两个人心照不宣的最终目的。 所以,高建虹不得不绞尽脑汁,求着丁有才去找李大人,从李大人的口中,争取到了提高该季度专项债的指标额度。 这晚,甲卫权还在酒局上左拥右抱,接到高建虹的电话,他就马上离场。 司机郭进涌忙里偷闲的,跟人赌几局去了,甲卫权让高建虹来接他过去。 到了他们专用的会所里,高建虹取出随身带的良药,甲卫权见了就眼热,他对这东西的依赖性,是越来越强烈了,没有它,甲卫权就只能是常常望之兴叹,甚至接连多日都开不了工。 两人洗涮涮之后,负距离的亲密了七八分钟,甲卫权似乎又找回了雄风。 接下来,他们才开始密谋正事,高建虹把获得的好消息,报了一个又一个。 新增三百多亿的额度!这真是令甲卫权无比兴奋,高建虹当然也是欣喜万分,但她一直掩饰着这种欣喜。 两人细细的谋划了好一阵,才把土地拍卖的事情,写好剧本。 当高建虹告诉甲卫权,发现张红梅不喜欢男人时,甲卫权有些不信,他说: “她似乎经常跟阳向东呆在一块,我都怀疑他们有一腿,你今天来告诉我,她不喜欢男人?” 高建虹说这是真的,她表示,是有人亲眼目睹。 这对于甲卫权来说,那也简直是一个爆炸性新闻。 但是,甲卫权又说:“张红梅也有老公,我听肖老爷说过,她老公是在省城的某机关里面上班,这个不会有假。” 高建虹说:“那就更奇怪了,张红梅在省城学习,不去找她老公,整天呆在D校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这不正说明她根本就不喜欢她老公吗?” 甲卫权说:“那也真有意思,她经常跟阳向东在一起,这又是怎么过的日子呢?” 高建虹就说,她明天还去省城,她还有没完成的计划。 再说那个单丽贞,这晚又观察到了张红梅,还是跟那个吴秀菁住到了一起。 她也不好再有进一步的窥探。 于是,离开,忙她自己的事。她打电话约虹姨,兑现了她昨晚的承诺,给她送去一个小帅哥。 虹姨对这个小帅哥的样貌,还是挺满意的,问他毕业了没有?答曰没在,要明年才毕业。 他说是在民政学院学摄影专业。讲得好听一点,也可以叫做平面设计,就是给平面模特们照像。 虹姨听他叫单女士叫妈妈,就特别好奇,又特别兴奋。 其实,这个小鲜肉,是单丽贞前夫的儿子。 单丽贞嫁了三嫁,自己都没有生儿育女。 单丽贞初婚,嫁给了一个三婚的副局长,调入交警队做了办公室主任,只维持了两年;几年后二婚,嫁给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她调到某派出所当了所长,老头退休时,两人离了;三婚嫁给了这小帅哥的老爸,年龄只比单丽贞大六七岁,勉强维持了四五年婚姻,去年年底离的婚。 她这种人,又不生儿育女,结不结婚无所谓了,单身和结婚,生活内容也差不多。 虹姨并不想打听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她急着与小鲜肉调情。 别看人家年龄小,懂得的似乎还蛮多,虹姨又特好这一口。 于是,虹姨就把单丽贞当作了闺蜜,说以后有什么困难,只要是她能力范围内的,可以随时打她电话,或者直接来找她。 玩到半夜,那小帅哥自个儿回去了,虹姨再三交待,要帅哥随时给她电话。 虹姨留单丽贞住下,说是半夜里难得跑。 闲聊的时候,单丽贞就问虹姨,认不认识张红梅的老公?当然,她是直接说的那个人的名字,没有再提张红梅。 不料,虹姨大笑起来,笑完之后,说:“你对他感兴趣?那我可以把他介绍给你!哈哈哈…” 单丽贞不知道虹姨为什么要这样笑,这又有什么好笑的吗? 虹姨笑完,又补充说:“这个人长得还可以,听说家世也很不错,要不,明天晚上,我帮你约到他?” 单丽贞听了,说:“这样…,那可以吗?” 虹姨说:“没问题,正好我明天要去他们院里,那明天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你放心,我帮你安排好。” 260、送给她两个宝贝 这次,丁有才是司机小董跟他一起过来的,在这边没有车,有时候真不方便。 高建虹也重返到了省城,不过,她出发比较晚,到得迟,而丁有才要来赶着听课,就到得比较早。 按照高建虹所说的,丁有才去搭讪那个吴秀菁,看她理不理自己。 所以,丁有才见吴秀菁往教室里面走,就赶紧跟上去,跟她打了招呼,吴秀菁回应了他,就似乎顺理成章的,两个人坐到一块来听课。 丁有才也注意到了,白天上课时,张红梅与吴秀菁并不坐在一起,即便是课间,她们也不在一块说话。 这说明,她们并不是此次学习时才认识的。 丁有才感觉,与吴秀菁还是可以正常交流的,于是,就大胆约她中午去外面吃。 进入饭店的包间后,吴秀菁活跃起来,她叫服务生过来点菜点啤酒,还要了一包烟给丁有才。 两杯啤酒下肚,吴秀菁话就更多了,她问丁有才是什么时候开始关注她的?又问丁有才喜不喜欢她的妆扮? 这吴秀菁,应该也快四十岁了吧,但她穿着日式的百褶花格短裙;上身穿白色的薄款短衫,带蝴蝶领结的;这大热天穿着薄透的长丝袜,也是白色的;一双白色的恨天高皮鞋,也有几分性感。 最有意思的,是她扎着双马尾辫子,额头上还戴一个有玫瑰花饰物的发扣。 丁有才说他刚来的那天,就关注到她了,最喜欢她这一双美腿。 吴秀菁就端起酒杯来,与丁有才碰过杯,坐到了他的双膝上,把那一双长腿伸平直了,问丁有才究竟哪里好看?她又收回双腿,往后仰挺了挺胸,问丁有才怎么…不喜欢这? 看来,她和丁有才的想象,并不一样,吴秀菁并不排斥男人,相反,还挺会逗男人开心的。 吃好喝好了,借着这两瓶啤酒的点点酒意,两人搂搂抱抱的,到旁边的宾馆里开房休息。 吴秀菁这时候就问:“听说你跟李校长是大学同学,还说你们俩,那个方面都很雄,是不是真的?” 丁有才笑了笑,说:“我是不行,不知道他的。” 吴秀菁就眨巴着大眼睛,说:“我倒是很想找李校长亲自试一试,看一看传说是不是讹人,就是约他不到手。” 丁有才就又笑着说:“上次他来了,你怎么不抓住机会呢?那天我跟他一起吃晚饭,张红梅也在那里陪酒,问她就应该清楚了。” 吴秀菁说:“你就别胡扯了,红梅不可能给他陪酒,你要不要去冲个凉?” 丁有才边脱衣服准备去冲凉,边问:“你跟张红梅很熟吗?” 吴秀菁说:“明知故问,你不就是冲着这个,来引诱我的吗?快点去洗澡吧。” 看来,吴秀菁心里早就有底?可能是张红梅给他说了什么,也可能就是刚才,张红梅给她发了什么信息。 丁有才已经脱去了衣服,但他不想去冲凉了,一屁股坐到床上,继续问吴秀菁: “明明是你在勾引我,怎么说是我引诱你呢?你与张红梅,究竟是什么关系?” 吴秀菁笑了笑,说:“是我勾引你,好吧?你快点去冲凉,刚才在外面走,一身的汗味。” 丁有才耍赖,说:“你不说你是怎么认识张红梅的,那我就不去洗。” 吴秀菁说:“我们实习、刚参加工作,都在一个单位,住集体宿舍,我们住同一间,是室友。后来,我调到Z市的时候,又还一起共事过三四年。” 说着,吴秀菁自己进了浴室,又说:“你不冲凉,我先来冲!” 丁有才发了一两分钟呆,也进去冲凉去了。 他对吴秀菁说:“我还以为你也是…” 吴秀菁似乎很开朗,格格的笑着,露出两排米粒般的牙齿,她说:“你不害怕?” 丁有才也笑着说:“我怕!但不是怕这个原因,我是怕不行,这几天我就没有歇工,昨天晚上,更是耕作到后半夜…” 吴秀菁别开他,包了张浴巾出去,说:“你就吹吧!有你牛逼破产的时候,我先做一会儿午睡,随时等你开工!” 丁有才虽然口里谦虚,可他心里一点也不谦虚,已经有了强烈的感觉,就慢慢的擦干身上的水,悄悄的走到床边,拍了拍吴秀菁的屁股,示意她转过身来… 这人要整高兴了,就会有点胡说八道,口无遮拦。吴秀菁也一样,运动了这二十来分钟,就嘴巴把不严了,说她与张红梅过去的一些事情的细节,又说她这次过来学习,就是张红梅邀她过来的。 丁有才趁吴秀菁睡着了,把这些情况发给了高建虹。 高建虹就打电话给张红梅,邀她出来坐坐,聊聊天,品品茶。 高建虹又说,有两件宝贝,要给张红梅。 张红梅一个人呆在房里,也很枯燥,就应高建虹之邀,到茶楼里来品茶。 按照阳向东的意思,高建龙是他们要争取到自己阵营里来的对象,而张红梅也觉得,高建虹这个女人不简单,更应该争取过来。 既然高建虹主动约她喝茶,不管是示好还是出于别的目的,都是搞好关系的一个机会。 张红梅来到高建虹说的茶室,高建虹已经在等她了,有两位茶艺师,正在煮茗待沏。 高建虹起身相迎,说她是因为公司有事过来出差,知道张红梅在这里学习,特意来看望,这么炎热的天气,还要坚持学习,也真是难能可贵! 两名茶艺师,开始展现她们妙曼的身姿,一招一式,都很到位,又极具朝鲜风情,与韩国的茶艺礼仪,并无太多的差别。 两名身材高挑的朝鲜美少女,只身着极薄的乳纱,全身若隐若现,这把张红梅看得脸都红了,眼热心跳的,品起茶来,都不知茶水是什么味道。 一起品茗,聊天,同时欣赏茶艺,差不多一个小时,高建虹准备起身告辞,说要回市里去了。 张红梅看着这两位茶艺师,问高建虹:“你要给我两个什么宝贝?不会…不会就是她们俩吧?” 高建虹笑了笑,站起来说:“就是旁边这家星级酒楼,吃住一条龙,我给你开了一间套房,这么热的天,住校怎么能住得下去呢?她们俩是暑假过来实习的,我想着给她们一个实习机会,就把她们带到你这里来了,她们陪读个把月,应该没什么问题的,你尽管放心好了!” 说着,把房卡递给了张红梅。 张红梅心里早已经痒痒的,领着这两位朝鲜美少女,从茶楼后面的过道过去,到宾馆的一楼电梯间,然后再乘电梯,去了高建虹为她安排好的房间。 张红梅进入房间后,很小心的检查了各个地方,连烟雾报警器也没有放过,她没有从中发现摄像头… 261、丙促秦见龙在田 再说丙焕钱,身体再稍微好一点点,秦大哥又再三来电话,催他过去。 丙焰灿刚刚在那边出过事,丙焕钱不想让他再去S省。 而宋卓琳就快要生了,丙焕钱也牵挂着,迟迟不肯动身。 但是,大明永曌宫建不动了,没有钱,将面临着停工,秦大哥着急,担心自己树立的形象工程,才刚刚开始,就要烂尾,他希望丙焕钱能自掏腰包来周转。 面对这种销金窟,丙焕钱也是非常困惑,这是在他之前,从来没遇到过的处境,过去的几十年里,那真的是顺风顺水,而现在,他经常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怎么融资?对于丙焕钱来说,已经是个极头痛的问题。 而张叔,又在催促丙焕钱,加大对雄安那边的投资力度,说前期筹备工作,已经接近尾声,现在要想产生效益,就应该大刀阔斧的开始运作,追求大回报,必先大投入。 张叔强调,必须抢占先机,投资商们来共同开发雄安特区,唯有抢占先机者,才能占有充足的市场份额。 但是,经过这大半年的思索,丙焕钱越来越感觉到,这又是割韭菜的节奏,正应了社会上广为流传的那句话:出来混,是迟早要还的。 真的都要还? 投入大,周期长,难融资,又没有新的盈利平台,丙焕钱意识到越投入就越亏,会将企业抽空抽垮。 所以,丙焕钱很想与张叔沟通沟通,象他这一类比较传统的老牌公司,经营的范围庞杂,就应该暂时压缩阵线,加强内部整活,等待企业转型的机会出现。 可是,张叔不给他机会,张叔说等不起,在等待中,就让别人抢占了先机。 丙焕钱想说,新的利润增长点在哪里呢?盲目投资,只会烧钱,捂紧钱袋子,才是当前理智的选择,可是,张叔不愿意听。 面对这样的双重压力,丙焕钱无法破茧,他来到S省,想与秦大哥商量一下,缓和一下自己的压力。 见丙焕钱空手而来,秦大哥极不高兴。 丙焕钱就说:“近一两年,公司一直在负债运行,资金回笼迟缓,已经过了暴利时代,除非是转型。现在的城投公司,几乎垄断了整个地方市场,象我们这种模式,没有新的融资渠道,很快就会被市场榨干,连再生的机会可能都会没有。我如果在旧有的模式中收缩规模,小心经营,还是可以继续经营下去的,但要增加投入,拓展市场,就必须要给政策平台,给相应的资源。那这些,就得你来设法解决了。” 丙焕钱说的是实情,来S省不比原先在自己的地盘上,所谓强龙不敌地头蛇,这边原先盘根错节的势力,随便一动就会触碰到,而自己在这边没有势力,如果秦大哥还不给力,又怎么做得下去呢? 秦大哥却说:“不管怎样,你先把眼下这个局面打开,等我应付好过去,往后,你还担心会没有平台和资源吗?” 丙焕钱知道,秦大哥是把自己当成提款机了,可是,自己又怎么能跟银行比呢?城投公司以及其它央企国企,都是直接从银行里拿钱出来往市场官场里面扔,还有政策做他们的坚强后盾,自己如果还硬碰硬去竞争,就会被无情收割。 现在,摆明了,是秦大哥斗别人不赢,又想要出政绩,就想拿他丙焕钱这里的原始积累去填黑坑,这个思路就很有问题。 丙焕钱就继续说:“不是公司不愿意投入,是实在无法再融资进来,挤不出钱。为什么城投公司有额度,而我们民营的拿不到额度呢?我们向社会提供的岗位,也不少。” 秦大哥就问:“不久前我打过去的那40亿,怎么就没了呢?没专款专用吗?” 丙焕钱听了,心想,他这真是不当家不知道哪些地方要用钱!他说:“前面修建长乐牡丹宫与曦秀醉酒坊,落下的账务,都得清,不然,这大明永曌宫,根本动不了工,之前从其它分公司挪过来的那100亿,你也就只剩下这40个亿,还没有还回去的呢!根本就铺不开。” 这也是大实话,丙焕钱自己带资100亿过来,差点一分钱都没用上,上次丙焰灿出事,秦大哥打回40亿,这时候,倒成了他转来40亿了? 秦大哥听了,沉默不语,尽抽烟。 自己背后的家族实力,如果斗不过别人,迁怒是没有意义的。这些年,秦大哥虽然没做过什么大手笔,可他多少看到过别人的大手笔,是如何打造他们自己的金融帝国的。 丙焕钱见秦大哥沉默,就小声的说:“我们搞那个牡丹仙子和霓裳羽衣舞选秀,也花了不少的钱,目的又是什么呢?就供那些混蛋过来玩乐?连直播和转播的钱,都是别人赚走了,我们啥也没得到,本钱都没法收回来,却还要设法花大价钱养着这些人,坐吃山空,这也不是个办法。为什么我们不打造自己的直播平台呢?” 这倒是点醒了秦大哥,自己花钱选秀,选出来了那么多的人,怎么不自己来管理增效呢? 秦大哥当即决定,要打造自己专用的直播平台。他马上打电话,通知他秘书过来,让他先去咨询,要如何操作?如何优化? 两人稍作商议,秦大哥同意丙焕钱创办文化传媒公司,这是近两年才刚刚掀起的新兴行业,市场远还没有达到成熟饱和,有开拓的价值。 最后,丙焕钱说:“我们要赶快打通一个长期融资输血的通道,没有活水的话,公司硬撑不了几天。” 也是的,一个对外声称4000亿的项目,实际只40亿资金到场,还是丙焕钱自带过来的,且有60亿被秦大哥挪走,不烂尾都不可能。 丙焕钱还没有完全康复,一直还有咳嗽,在秦大哥面前,他尽量掩饰着,呆了这好一阵,他要赶紧回宾馆里面去吃药了,就与秦大哥握手,暂且告辞。 秦大哥独自坐了许久,想着自己经过来大半年了,依然是被人家架空,心里也实在是憋屈,他是给张叔做秘书长出身的,还是缺少办事魄力和手段。 既然自己的家族,与人家争斗,一直没有占到上风,那唯一的希望,也就在他自己身上。 已经过了半年多了,秦大哥突然咬牙,下了下决心,刚才丙焕钱已经提醒了他,他准备先从城投公司董事长入手,来一招拔草寻蛇,一击即中对手要害。 秦大哥的对手,究竟是什么人?又会轻易认输吗? 262、轻松招纳楚跃非 丙焕钱借机创立了文化传媒公司,属汉唐文化古城的一个增值项目。 这倒没费多少时间,因为丙焕钱前期一直在筹划这一个平台,这次跟秦大哥提出来,其实是只等他来点这个头,因为没有秦大哥这个后盾,也是运作不开的,说不定没搞几天,就只能关张大吉,或者被相关部门限流。 依然是分长乐牡丹宫和曦宁醉酒坊两大阵营,两大阵营的艺人们时常打PK。 原先的粉丝,在这边平台上,都得先从0开始,别的平台上不再播,等于清了0。 艺人们有了自己所在的公司,等于找到了归属,有公司兜底,收入有了一定的保障,同时,公司又有了较为严格的管理,为她们多挣钱,提供了正当理由。 争当大哥的人,也就越多越疯狂了,不然,他们约不到自己想见的人。而在之前,缺乏公司管理,他们想见就见,想包养就包养,非常的方便。 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反制。 之前那些指手画脚,因争风吃醋而闹事的人,也闹不起了,相反,秦大哥还可以利用这个平台上获知的信息,来掌握许多人的不利证据,必要时,就可以拿出来拿捏对方。 城投公司的董事长,也就渐渐的入了局,他自己还全然不知。 这个人叫楚跃非,在之前的两次选秀活动中,都是表现很活跃的人,但他争不过那些从京师过来大佬和二少,经常只捡到最后决赛仍没入围的,或者是偷偷的约那些别人刚刚换手的。 而现在有了管理严格的平台,楚跃非就感觉公平多了,他之前早已看中,却一直无缘一亲芳泽的几位仙子或舞者,这次终于有了机会,真的是时来运转,也有今日… 直播平台就是这么简单粗暴,只要你砸钱。 楚跃非一路高歌猛进,直取牡丹仙子中的花魁女,成了她的榜一大哥。 只要坚守三天榜一,就可以线下见一面。楚跃非完全做到了。 然后,是霓裳羽衣舞团里面的一位舞者,楚跃非当初一眼就看中了她,可惜当时有人为她站台并倾力赞助,他连边边都摸不着。 这回,当然要全力拿下了!楚跃非甚至认为,这样很划得来,比起之前那种追捧包养,花钱可能还少一些。 但是,楚跃非没想到,秦大哥掌握了他去开房的证据,并保存了相关不雅视频。 与霓裳羽衣舞团的舞女春风一度之后,第二天下午,楚跃非就被约谈了。 负责纪监的老爷,说不是他们发现视频的,他们只负责约谈,希望楚跃非面对组织,能忠诚老实的把实话说出来。 听说是在扫恶打非时,民警检查各个宾馆的过程中,拆除到不少非法安装的摄像头,从中意外的发现了楚跃非嫖宿女人的事实,楚跃非当然是不信: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面对视频,楚跃非说这算不了什么,谁还没有个男女朋友?那些包养情人的,还少吗? 纪监老爷不得不先给楚跃非普及一下法律知识。 纪监老爷耐心的跟楚跃非讲包养和嫖宿的区别,说包养不是违法行为,只是个人道德的问题,而嫖宿,则是法律明文规定的违法行为,轻则开除D籍,开除公职,重则拘留罚款… 约谈之后,纪监老爷让楚跃非回家好好反思,在这段时间内,不可以外出,等待组织作出下一步决定,如何给予他处罚。 楚跃非回到家里,心想:怎么就会出这档子事呢?究竟是什么人和自己过不去? 他当即打电话给老华,说出了这个事,要怎么办?他想请老华去跟纪监老爷打一声招呼,把这事抹过去,他这就给纪监老爷送钱去。 老华听了这个事,也觉得有些蹊跷,就打电话去问纪监老爷,纪监老爷说,这个事,是下面的民警发现的,都传开了,有人就反映到我这里来了,只怕不好操作。 老华听了这话,这是连他的账都不卖了?那背后搞鬼的人,也就只有这姓秦的了。 虽然上一届调整,老秦过来坐了头一把交椅,他老华屈居第二,但凭着他在这边多年常务深耕的资历,一切还都在他老华的掌控之中,只要把这姓秦的一挤走,自然就成了他的天下。 不过,就这么一件小事情,老华还没想到是针对自己来的,他只是猜测,或许只是因为楚跃非惹这姓秦的不高兴,姓秦的想给他楚跃非一点颜色。 这样一想,老华就回电话给楚跃非,要他先别去送钱给纪监老爷了,先去找秦熟记。 楚跃非听了,感到莫名其妙,不过,老华的话,他是言听计从的。心想着,必然有他的道理。 秦大哥仿佛是专等着楚跃非过来,他独自在办公室里喝茶,楚跃非一进来,秦大哥就忙站了起来,热情的跟他打招呼,说这是什么风?并给他拿杯了,亲手沏了一杯茶给他。 楚跃非一见这情景,心里有点虚,感觉到怕是进了人家的圈套。 果然,才一落座,秦大哥就问楚跃非:“楚总,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象那种宾馆,你也去开房?” 就这么开门见山,楚跃非都不适应了,他愣了一下,才镇定下来,说:“又不是我要在那里开房,是对方自己指定要在那里,说她们不能上门…不接受包养。” 秦大哥就语重心长的说:“那你也要先查看一下,有没有摄像头。现在,很多不法分子,在宾馆房间里面偷偷安装摄像头,盗卖不雅视频,别被他们发到成人网站上去了。” 楚跃非说:“这谁想得到啊?就这么一点小事情。” 秦大哥却说:“这种事情,要是真发到网上了,那可不是小事情,你这一次,幸好是被民警们查拆到了非法摄像头,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网上也有先例,先是丢了官职,把职位丢了,下一步还不是墙倒众人推,鼓破众人捶,一查到底,是老虎?是苍蝇?还不是对号入座?” 楚跃非忙说:“是我错了!还请领导帮我去招呼一声,这个东西,就别再传了。” 秦大哥说:“我也是刚刚听纪监那边来给我汇报,我暂时是让他把材料压在了那里,先别扩散了。作为负责人,我肯定是有义务保护好我们的同志,在最大限度内不受伤害。万一拨出萝卜带出泥来呢,那就不好收场了。最近又出了几只老虎,那都是不讲团结的恶果。” 楚跃非说:“我一直是最尊重领导的,紧紧的团结在领导周围。” 秦大哥笑着说:“是的,我也听人家说过了,楚总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与老华他们关系一直都很好,气氛很团结。” 楚跃非说:“领导过奖了,今后,我肯定更加会团结在您的周围!” 263、投诚说出大秘密 听楚跃非说了软话,秦大哥就把话扯回到城投公司上面来,同时打电话给丙焕钱,赶紧过来一趟。 秦大哥跟楚跃非说,他来这边,当时到处工资发不下,向城投公司拆借,也说没钱借不了,他前前后后搭进去60个亿,都是托朋友借来的,他问楚跃非,为什么银行不放贷? 楚跃非一听,知道秦大哥是在讲他,前面三番五次找他拆借,他都没有搭理秦大哥。 但这也不能怪他一个人,是老华不答应,他也没办法。摆明了老华是要看老秦出丑。 在这样一个工业制造业滞后的大省,老牌的工业转型困难,前面那些年,全靠挖矿卖钱,现在矿也不能随便挖了,象那些老牌的火电厂,接连这两年,都是亏损,进口煤煤价高企,富余的电,又根本卖不出去,人口及人才还严重外流,经济停滞不前今后会是常态。 但是,有钱有势的人,讲求奢侈淫乐,向下层层传导供养压力,物价高得跟香港似的。 靠卖地吃土,只快活了几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官,吃够就走了,把这一个稀散的摊子丢给他老秦,他都无从下手施策,偏偏老华还惦记着,把这个摊子看得死死的。 楚跃非忙装出可怜相来,说他们总公司也难,下面各分公司,都是负债累累。如果领导确实急用钱,他给想办法挤一挤,先拿10亿出来应个急。 秦大哥就说,现在都是用基建拉动经济,没有投入,怎么产生收益呢?多渠道融资,为人民和政府排忧解难,城投公司责任重大啊,十个亿济什么事? 正聊着,这时候,丙焕钱过来了,秦大哥忙从中重新给两人做了介绍。然后说城投公司愿意先借10亿给丙焕钱应急。 丙焕钱听了这话,不答应了,他说要借也是秦大哥这边…政府来借,他是来追回政府拆借挪用的那60亿工程款的,另外那300亿,下一个季度,也应该回到账目上来。 秦大哥忙说,那是的,先要丙焕钱拿这10亿去应急,工地不能停工。 楚跃非无可奈何,与丙焕钱一起,去弄这10亿的款项。 蚊子再小也是肉,现得现有,秦大哥是趁热打铁,先把这10亿搞过来再说。 楚跃非把10个亿打给丙焕钱之后,心里不踏实,忙再打电话给老华,说想见面详谈。 楚跃非找到老华晚宴的地方,本想着累了饿了,能坐下来跟着吃点填填肚子,老华却让他先在旁边的小休息室内等。 老华这边,三个老男人,同五六位妙龄女生,饮宴正欢,不断传来娇声软语,间或一两声尖叫,这让楚跃非听了,心里极其不是滋味,感觉嘴唇都是干的,他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下来继续等。 等到晚上八九点,老华这边终于收了场,那八个男女离去,老华相当疲惫的走过来,还算好,他还记得有个人在等他。 老华对楚跃非说:“跃非,你那点事,也不是什么事,刚才,我让人给纪监那边打电话问过了,说又不是人民群众举报的。” 楚跃非说:“华总,这个事确实不算是什么大事,现在问题是老秦那边,你今天让我去找他,你知道他是怎么讲的吗?” 老华说:“他说什么了?难不成还来要挟你?” 楚跃非说:“也差不多,刚刚就转了十个亿给他,这还是我再三搪塞。” 老华说:“转了就转了呗,下次要小心点,你呀,就是管不住这第三条腿!我累了,要去休息去了,你先回吧!” 楚跃非本来还有话要讲的,见老华这个样子,只好匆匆告辞。 在回去的路上,楚跃非左思右想都不妥,他又打电话给秦大哥,问他有时间不,可不可以赏脸,出来喝一杯酒? 秦大哥接到这样的电话,心里是很高兴的,正是他所期待的反应,他就说,自己刚刚吃完饭,不过,既然是楚总说喝酒,那怎么也得再搞一两杯。 楚跃非也有他专门饮酒的地方,这个私人会所,还是他小姨子开的,开得也相当隐蔽,他不去迎接秦大哥的话,秦大哥还找不进来。 两个人喝酒,也没再找人陪。把酒杯端起一碰,话也就多起来了。 楚跃非表示,他也没说假话,公司确实是高负债运行,而且,就没有搞几个象样的项目,没什么可做的了。 借银行里的钱,又没搞项目,其实也是越借他心里越怕。 秦大哥就问他,那钱哪去了呢?楚跃非说都又转借出去,进入了房地产市场,虽然上面要求,要严控资金流入房地产业,但是,到了地方上,哪一个省,又不是绞尽脑汁,想方设法,把资金往房地产里面灌呢?只说西郊外的山坡上,山连着山,那连片的别墅群,虽然已经都长满了野草,哪一栋又不是豪华装饰、精工打造出来的?根本就卖不掉,那都是从银行里贷出来的钱,开发商连一个子儿都没有掏出来,反而赚走了昂贵的材料费和人工差价费。 楚跃非内心没有安全感,他越来越感觉,要是自己真有事,老华未必会全力保他,他想寻求更安全的庇护,所以,在试探老秦。 老秦却单刀直入,说:“我上次经过西郊那边时,看了那些别墅群也后怕,我听人说,那里的开发商,是老华前妻的弟弟?” 楚跃非见自己投石问路,有了回应,就压低了声音说:“领导到底是领导,心里明镜似的,山山水水,十分清楚!历年的几处地王,也都是他公司名下拍出来的,都烂尾了,只围起来搭了个拱门,对外仍称是土地储备,现在,人都到澳洲去了,包括华总的前妻和儿子。” 秦大哥一听,心下也十分吃惊,那几处地王的传闻,他当然也有所耳闻,但如果这些事,查起来,让楚跃非一个人去背,他又怎么背得动呢? 其实,去澳洲都是幌子,老华的两任前妻和一儿一女,都在美国快活的享受呢!那个开发商的前小舅子,确实是还在澳洲。 秦大哥沉默了一会儿,说:“这些事情,你应该早来跟我说,一个人背在心里面,那有多难受呢?来,再走一个,之前的事情,做了也就做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往后的工作,还得要做好,但是,千万别再当这种冤大头了,替私人去背债,连个最基本的保障都没有。” 楚跃非表示,以后肯定全力支持老秦的工作,当下,他想有个大一点的项目来做支撑,不然,真的会要穿帮。 264、宋卓琳生命危险 说及大项目,秦大哥反问楚跃非,想要什么大项目? 楚跃非也毫不含糊,一连说了两个,一个是老工业区棚改,另一个是冬运场馆。 这两个都是大项目,而且,是已经得了批复就要动的,但是,奇怪得很,一直没有动,更没有人敢伸手。 说白了,就是老华据为己有的项目,但是,出了点意外,他那前小舅子,突然撂挑子不干了,且呆在澳洲不回来。 这一下打乱了老华的计划,他是还希望那前小舅子回来,接着干下去的,目前,正在给他做各种说服工作。 所以说,老华并不愿意给楚跃非去干,即使是没有最佳人选。 秦大哥跟楚跃非说:“两天之后,给你满意答复!” 第二天,老华就被召去上面开安全会议了,刚下飞机,就被直接请去谈话,据说是关心他的身体健康问题,劝勉他如何防止酒色伤身,因为有图有真相。 而S省这边,秦大哥在小组会上,再次倡议经济提速,将老区棚改,以及来年冬运所需场馆的建设,正式提上议事日程,确定好招标形式,并请相关部分,尽快出台招标方案,组织好招投标工作。 听说老华在京师喝茶,见风使舵的人们,忙夹紧了尾巴,一方面通过自己的渠道打探小道消息,生怕有事牵扯到自己;另一方面,积极配合老秦近期的工作。 秦大哥将丙焕钱和楚跃非两人找来,围绕招投标的事情,秘密的商量了许久,由两人联手,确保楚跃非的城投公司顺利中标。 老华在有关人员做好做歹的劝说下,也感觉到了自己再在S省呆下去的风险,不如趁此良机,早一点金蝉脱壳,另谋一个好位置。于是,他接受了调整他的工作岗位的建议,暂时呆在京师的家中,静候新的工作岗。 小道消息传来,有心的人,暗中开始了活动,临时性的,对秦大哥的态度,来了一个很大的转变,友好起来了,也就都疏于对具体工作内容的关注,一门心思在忙关系。 招投标的工作,很快就结束了,民营企业,在当前环境下,谁还敢大把往市政基建里面扔钱,畏畏缩缩的,当然中不到标。 而其它的央企,都有风险评估系统,在没有另外得到承诺的前提下,是不会突破盈亏警戒线来恶性竞争的,标书做得中规中矩,都翻了车。 城投公司旗下的两家分公司,顺利的中了标。 楚跃非,就接连坐到了各大银行的vip客户接待室里,被奉为活财神爷。 秦大哥总算缓和了一口气,银根终于对他松动了,丙焕钱这边,也顺利的有了周转资金,楚跃非对老秦,也开始变得言听计行。 建材与钢铁行业在当地又重新活跃起来了,棚改执币的居民,购房意愿,也迅速的升温。 不久,老华就去了雄安。 新来代理的人,丙焕钱虽然不认识,其实却与他极有渊源。 张叔间接传信,叫丙焕钱把丙焰灿换到汉唐文化古城项目上去,因为这个空降大佬,就是张紫霞娘家大舅的儿子,也就是张紫霞的亲表弟。 丙焕钱也终于喘了一口大气,他身体不好,马上飞回来静养。 丙焰灿又跑去S省了。 丙焕钱回来的第二天,大龄孕妇宋卓琳,又被送进了妇幼保健医院,肚子痛了整整一个下午,一直痛到晚上八九点,出现了难产的征兆。 因为宋卓琳自己坚持要平产,剖腹产手术也没有人给她签字,医护助产的,都急的束手无策。 实在无法的情况下,刘雨梅给丙焕钱打了电话,她不知道丙焕钱已经回来了。 丙焕钱回到家里,又是注射,又是喝中药,中西医双管齐下,一晚一天,差不多24个小时,刚刚缓解了病情,他想去红叶居看看宋卓琳,就接到了刘雨梅的电话,急得他有些慌神,忙叫司机发车。 方维珍见丙焕钱刚刚喝完汤药,不想让他出门,丙焕钱哪里肯听,只催司机快点,方维珍无可奈何,只得跟着他一起出来。 说来也怪,丙焕钱与方维珍赶到医院,强列要求之后,进入了产房。这宋卓琳一手抓了丙焕钱,另一只手抓了方维珍,都掐出血来,竟然把孩子生下来了,是个女孩,一称,有九斤九两,太大了。 宋卓琳全身汗透,看了一眼护士抱过来的婴儿后,全身虚脱过去,马上安排急救,护士长急报:内出血十分严重,刚才还没发现… 宋卓琳随时有生命危险。 才喜笑颜开的丙焕钱,那心脏又吊了起来,说话都带着哭腔了,请求妇幼保健医院,一定要全力抢救。 医生与护士更急,因为…如果真出了事,说不定,哪一个两个,就要饭碗不保了。 院长都急急赶了过来。 止血、输血、输氧、强心针… 方维珍已经面色如纸,她匆忙来到另一间休息室里,远离了病房,但全身仍然颤抖,心理上无法承受刚才所见的渗血场景。 一夜未眠,丙焕钱都忘记了自己有病,仿佛好了,又回到了二十年前,忙上忙下,忙进忙出。 好在婴儿完全无事,在护士的协助下,经验丰富的刘雨梅在照看着。 宋卓琳仍然没有醒转来,医院血库告急,向全市各大医院紧急搜寻符合配型的血源,竟然是都没有了。 全院动员,医护人员当中,倒有血型相匹配的,但是,并没有人愿意抽血。 情况变得紧急,丙焕钱已经许下百万每人次的高价,仍然不为所动,符合配型的几个人,都躲得远远的。 心里十分紧张的方维珍,查阅了自己的血型信息,医生认为,她的血勉强可以使用,方维珍自己晕血,她用手帕蒙上双眼,请求抽她的血应急。 丙焕钱急忙打电话,从省城血库里,紧急调血过来。 直到隔日下午三点,宋卓琳的血漏才终于完全止住,五点左右,她人恢复了一些神智,医生跟丙焕钱说,宋卓琳基本上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仍然不可大意。 见医护人员的神色缓过来了,丙焕钱绷紧的神经,总算是松了松,他发现方维珍还在医院里,忙吩咐司机先送她回去休息。 没多久,丙焕钱倒在一旁的空床位上,沉沉的睡去。 睡梦之中,丙焕钱不知道自己来到了一个什么世界… 265、贷款也能跑断腿 宋卓琳差不多提早半个月分娩,但也算不上是早产,主要还是因为她营养好,胎儿发育成熟早,而且胎儿有些过胖。 没过两天,伍溢涵也生孩子了,顺利生下一个男孩,丙焰灿连夜坐飞机回来,看到向清明守在产房外面,他也没跟他打招呼。 胡菁菁在产房内,抱着刚刚生下来的孩子,正与伍溢涵说话。 伍溢涵也是平产,但她身体似乎很好,啥事也没有,就象母鸡生了个蛋似的。 胡菁菁正说着要孩子认她做干娘,丙焰灿进来了,伍溢涵见了他,说:“你又跑回来干什么?” 丙焰灿本来想说为什么不第一时间通知他,见伍溢涵一切都正常,也就换了笑脸,说是急着看儿子,他从胡菁菁手里接过孩子,刚要亲,被护士一把挡住,孩子也被抱去做护理了。 就这样说定,孩子认了胡菁菁做干娘,向清明自然就成了孩子的干爹。 伍溢涵自己给孩子取了一个乳名,叫做丙饼。 第二天上午,伍溢涵就带着丙饼回了家,伍卫红与伍溢涵的老妈,已经把房间重新布置好了,该添置的月子用品、婴儿床具等等,都准备得应有尽有,伍溢涵的老妈,是准备专门来照看丙饼了。 不过,伍卫红不放心,又给请了一个月嫂过来,还另外请了一名保姆,等于是三个人,共同来照顾这一对母子。 丙焰灿借故,也就不想走了,丙焕钱还是大病未愈的状态,方维珍不同意他又去S省,无奈之举,所有重担,只能让曹雨兰这个小姑娘挑着,要管全面,包括增生附加项目。 曹雨兰也才大学毕业刚刚几年,再怎么样有能力,在这个讲究论资排辈的土地上,也不能顶得住这么大的工作压力。 特别是在年轻人的心中,还有许多自己的梦想,有自己的理念,还存有良知和正义感。 所以,许多方面的工作,她就做得碰碰磕磕的。 有好几次,都把电话打到丙焰灿这里来了,有部门负责人打的,也有曹雨兰打的。 伍溢涵和丙饼都没什么不正常的,更何况还有三个人专门照顾着,丙焰灿每天处理完这边公司的一点事情,就坐在家里不动,伍溢涵就催他去S省。 丙焰灿就推说,要等孩子过了满月才去,伍溢涵也不好再说什么。 可是,张叔又在催促丙焕钱,要他速去雄安那边,丙焕钱正在用中药调理,刚刚见到一点效,加上宋卓琳还在医院里面躺着,他只好把丙焰灿叫过去。 向清明听说丙焰灿去雄安,感到工作真的是很棘手,决定先跟过去再说。 所以,向清明跟楚瑶瑶交待好局里的工作,说自己要去天津出差兼学习,并且复印了相关的证明材料,让楚瑶瑶代为请假。 丙焰灿来到雄安,见了总经理向老板,在欢迎晚宴上,向老板开始大吐苦水,说资金链断了,公司每天都在亏损。 在晚宴上,丙焰灿还见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是公司新聘的公关部经理,同时兼管了企划。 丙焰灿见了她,吃惊不小,因为她就是甲卫权的第二任老婆郭静晖。 她怎么来这里了呢? 郭静晖在魏老板那里,很快就识破了魏老板的真实面目,了解到了所谓光伏产业的真正骗局,差点把她自己那点钱,也搭了进去,所以就辞职离开了。 但是,郭静晖又不敢回去,高建斌还要找她算账呢! 郭静晖来雄安游荡了一些日子,始终没找到好的目标,这天,看到向老板在招人,就回宾馆仔细研究这一家新开不久的公司。 这一研究不打紧,她意外的发现,这家公司的老板,竟然是丙焕钱。 郭静晖还是与魏老板谈光伏产业园的事的时候,最后见过丙焕钱,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这么巧,是不是又要落到自己碗里来呢? 郭静晖去应聘,当然不会提丙焕钱,凭她各方面的能力,轻松应聘成功,成为公司公关部经理。 向老板很赏识她,又听说她是单身,这向老板也是个单身汉,对郭静晖这种天生尤物般的少妇,怀有好感,还让他兼管了企划部。 郭静晖一上任,就展现了她的一些能力,毕竟她混过的营盘不少,属于见多识广型,所以,很快就把分公司的那点家底全铺出去了,搞得一分不剩,还落下了许多欠款。 丙焰灿当然认识郭静晖,对她也有一点点了解,郭静晖虽然能认出丙焰灿来,但真的是对他知之甚少。 一顿欢迎宴,变成了诉苦宴,气氛不是特别的好,因为张叔是说要丙焕钱把钱搞过来救急,而丙焰灿却是两手空空而来。 向老板对丙焰灿确实是感到有些失望,不然,他也不至于在欢迎宴上诉苦。 因为向老板被郭静晖说得满怀信心,看到了美好的前景,恨不得立马就要摞起袖子大干一场,只感觉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没有资金注入啊… 丙焰灿也烦得不得了,回到下榻的宾馆里,一筹莫展。 丙焰灿自己那边的建筑公司,棚改正在吃钱,还有那张大桥,也就是李锁铁转与他的那个项目,也正在大口大口的吞钱,其它好几个项目,都是一季度才新开的工。 之前,被丙焕钱挪走30亿去S省,又没有回流到分公司。 所以,要丙焰灿拿钱救急,还真的不好拿,除非在这边向银行贷款。 第二天,一大早,丙焰灿就去找向老板,两人商量去银行贷款的事情。 接下来,两人一同找到某银行,申请贷款,可是,银行负责人不在,接待他们的经理,拿出厚厚的一叠纸摊到他们面前,这这那那的说了很多条件。 就算是审批成了,放款也需要一段时间,审批本来也要一段时间,加起来就是一两个月,利息还高得吃人。 接连又去了两家银行,一家比一家条件繁杂,负责人在也会说不在,真的是虎落平阳、凤入荆棘。 两个人跑了这一整天,一无所获。 丙焰灿肚子都转饿了,随意找了家酒楼,同向老板一起走了进去,好巧不巧,迎面碰上了向清明。 “叔叔!你怎么跟他一起?”向清明说。 丙焰灿奇怪的站住,正要表示自己的不满,忽然醒悟过来。 向老板更为诧异,他愣了一会儿,才答话:“清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原来,这个向老板,还真是向清明的亲叔叔。 这都碰见了,三个人一同上楼吃饭,向清明与丙焰灿简单的打了招呼,装作啥事情都没有的样子,就象是一次真正的偶遇。 就是这次偶遇,向清明又再一次阴差阳错的拯救了丙焰灿,真的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266、上官梦珺藏得深 前文说丙焰灿与向老板来吃饭,在酒楼与向清明撞见。 丙焰灿知道向清明是来跟踪自己,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却都在掩饰尴尬。 向老板竟然会是向清明的叔叔,这也太巧合了吧。 三个人一起喝酒,这一对叔侄热烈的聊起了家常,听说向清明结婚了,向老板一再表示歉意,说自己是真不知情,连红包都没有给。 向清明与胡菁菁结婚,本来就没有通知老家这边的亲戚,更何况,当时的插曲也太长了。 所以,向清明反而在向他叔叔道歉,说是自己疏于礼数,没有请长辈们喝喜酒,请求原谅。 向老板就问向清明:“带老婆回来了吗?” 向清明解释说:“她经营着一家健身房,忙不过来,下次吧,春节的时候一起回。” 终于扯到了公司上面来了,当向清明得知,这两个人,因为贷款,跑了一整天,却遭了无数白眼时,也是挺同情叔叔向老板的。 向清明对丙焰灿说:“是不是解决了资金问题,你就回去?” 丙焰灿说:“解不解决,我不都得回去?只不过,早解决就早回去!” 向清明说:“那好,你要多少?” 这口气也不小。 丙焰灿也听人说,胡菁菁象是发财了,至于她究竟发了多大财,也确实没有外人清楚,连她那老妈虹姨,都不知道。 唯一清楚的,也就只有向清明了。 丙焰灿就说:“向局,这调子已经变了?听口气都能吓倒不少人,我要是真要一二十个亿,你只怕也会蔫吧?至少,也要回去写申请,在枕头上加油!” 向清明却说:“不就是二十个亿吗?你也不要去跟别人瞎吹,我打个电话给我那口子。” 说完,向清明真的给胡菁菁打电话要钱。 胡菁菁听完原委,要丙焰灿接电话,问他20亿能占多少股份,丙焰灿胡诌,说前期已经投入了差不多20亿,如果胡菁菁投20亿进来,可以占到49%的股份。 这个胡菁菁,可能是看在伍溢涵和干儿子丙饼的份上,也没多想,就答应了丙焕钱,叫他回去办理相关手续。 挂了电话,向老板又重新要了一瓶茅台年份酒,添加了两三个硬菜,三个人开怀痛饮了起来。 第二天上午,丙焰灿与向清明,竟然同机飞了回来。 丙焰灿向丙焕钱汇报了这个情况。 丙焕钱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自己临时起意,安排了向老板在那里担任总经理,还可能真的没找错人! 不过,当他听说郭静晖也在那边时,心里还是有一些担心,当然了,他之所以放手,还是因为有张叔在那边蹲点,能够顺便照料。 胡菁菁做这类投资,纯粹是个外行,不过,她仗着自己有钱烧,也不在乎这一点。 换一句话说,要是别人叫她投什么资,她也是不想搭理别人的,她认为自己不需要赚钱,她开这家健身房,那纯属个人爱好,是为了实现少年时的梦想。 而且,她的拳击馆,马上就要盛大开业了,他从世界各地,请来了一批拳击教练,有男有女,已经都赶过来了。 拳击馆虽然只分男女两大类别,却是从二楼到五楼,各设了一个点,当然,主要还是四楼,这里是全部用来做拳击运动,有标准的比赛的赛台,四周设有观众座位。 除了来自日本、印度、泰国的亚洲教练之外,还有来自澳洲、美国和法国的教练。 学习拳击的学员,也已经启动了报名,可以网上报名。 有意思的,是上官梦珺居然报名参加了拳击训练,当然,她还给伍卫红也报上了名。 她是线下来报的名,到健身来这一趟,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更多来报名的,是一些真正的拳击爱好者,年轻的男生占多,女生也有,但确实少。 上官梦珺来报名时,就被一群来报名的男生围观了,这些人虽然只有十七八岁到二十出头,但他们大多属于不愿意动脑的类型,雄性荷尔蒙却爆棚。 有人吹口哨,有人挨挨挤挤,有人搭讪,甚至有人拦住了她要号码。 这也太轰动了吧!上君梦珺不予理睬,报好了名,联系到教练,先试一试,如果感觉好,就买课,这等于是选择教练。 一连换了三个教练,国内的、日本的、泰国的,上官梦珺都感觉不满。 第一位教练,身材太矮了,比上官梦珺矮了五六公分。 第二位教练,个子跟上官梦珺差不多,偏瘦,出拳的姿势,上官梦珺总感觉不顺眼。 第三位教练,上官梦珺讨厌她的发型,还有就上脸上肤色,不白。 上官梦珺要求再看看其他教练,工作人员说,女教练本来就不多,而今天到场的仅仅只有这三位,另外两个,一个来自澳洲,另一个来自美国,要等开业的前一天,才能到。 上官梦珺问可不可以挑一位男教练,工作人员告诉她,因为考虑到存在性骚扰的可能性,原则上,男学员选择男教练,女学员选择女教练。 但上官梦珺表示,她主要是来帮伍主任挑选教练,她跟着混一混就行,还是挑个男教练吧。 工作人员就给她安排了一位男教练。 这是一位法兰西小伙,名叫Lucags三十岁的样子,白色皮肤,不过头发是黑的,对于拳击教练这个职业来说,他的头发有点长,披到了双肩,一米九多的个子衬着,感觉飘逸。 上官梦珺同他到了拳击训练场内,Lucags略微示范了两下击打沙包的动作,他让上官梦珺模仿一下,上官梦珺却提着拳套直接往回走。 她这个举动,引起了旁边好几个男学员的注意,有人再次吹起了尖锐的口哨声,然后有人跟着哄笑。 Lucags也感觉尴尬,他用蹩脚的中文说:“为什么…不试试?” 上官梦珺说:“今天不试了,就你吧,凑合着使用!” 因为是给伍主任做教练,个子高一点,知道怎么挥拳头就行。 那些男学员,却挤在门口,挡住了上官梦珺的去路,他们说:“美女,怎么这么拽?要不?露两手试试?” 其中有一个个子也比较高的,说要与上官梦珺比划比划,又说保证点到为止。 上官梦珺不想理他们,叫他们让开,可是,这七八个人,挤在铁栅栏门口,就是不让开。 那个Lucags,自顾自的从后台侧门,回教练室去了。 上官梦珺只得从旁边轻轻一跃,跃过一米二高的栅栏,正准备走,那几个人又围了上来,挡在了她前面,不许她走。 这把上官梦珺惹毛了,向来十分温柔的她,忽然拳脚并用,摆拳加鞭腿,两位男学员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嘻皮笑脸,就被她干翻在地。 上官梦珺一手提着拳套,从这两个人的头部横着跨过,走出门,下楼,扬长而去。 另外那几个男学员,有些目瞪口呆,站在原地,再没有追上来。 267、单丽贞意外发现 再说丁有才,吴秀菁跟他娱乐了一回之后,她就多次的,求他把自己介绍给李大人。 丁有才就说李大人很忙,没有时间。 吴秀菁就说:“你说他工作忙,日理万机,这个我信,但他晚上总要睡觉吧,你在他晚上睡觉的时候,把我介绍给他吧,我自己过去。” 丁有才说:“人家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忙,没有空。” 吴秀菁听了,气得不轻,她说:“你这人什么意思啊?自己玩过了,就不管别人,过河拆桥…” 丁有才感到好笑,说:“我过什么河了?” 吴秀菁说:“张红梅…你不是在打探张红梅吗?我不都告诉你了吗?” 丁有才说:“那我也没过河啊,你桥都没有搭起来,我怎么过去?又哪里去拆桥呢?” 吴秀菁听了,真的是无奈,只好说:“那这样…这也太难了吧?她特别排斥男人…象你这种大叔,只怕是想都别想。我看…看有什么机会,你等我想好了,我再给信息你。” 丁有才当然一口应承。 这个吴秀菁,实际年龄36岁,第一学历是职业技术中专,学的是农机。 吴秀菁的母亲,是乡政府的计生干部,撤乡并镇时,到镇政府做了计生主任。 吴秀菁的父亲,原先是乡办企业的厂长,后来做了企业办主任,撤乡并镇后不久,也就两三年吧,乡镇企业基本上都垮了,销声匿迹,但这个人摇身一变,居然进房产局上班了,后来还当上了副局长。 所以,吴秀菁虽然读书不行,考普通高中都考不上,读个职校,却仍然有机会进市直机关单位上班,而且,当年居然还和张红梅分到同一个单位。 并不是说吴秀菁长得有多漂亮,但她个子比较高挑,身架子确实不错,丰乳肥臀黄蜂腰,打扮起来很性感,男人们遇见了,大多要多瞄上几眼。 张红梅当年大学毕业,二十二三岁,和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吴秀菁共一间宿舍,当时条件有点简陋,两个人共睡一张大床,就发生了一些极隐私的故事。 后来,实习满一年,都转了正,转正后分开,各赴前程,吴秀菁被分配到某局做普通科员。 吴秀菁刚到该局上班,就让那些大哥大叔们垂涎,有事没事,总要找她搭讪聊几句,手还要顺带着触碰摸蹭一两下。 没多久,就是吴秀菁十九岁生日,局里由工会牵头,组织了一次Party,为她隆重庆祝生日,跳舞唱歌到夜里十一点,又准备了夜宵,大吃大喝,闹到凌晨一点,局长一直陪着她,还悄悄的递给她一根铂金项链,带钻吊坠。 后面,就顺理成章的跟着局长走了,那位五十岁的油腻局长,耕耘了一夜,就成功的播上了种。 那段时间,吴秀菁每天跟着局长睡宾馆,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然而,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就她过生日的晚上,没有采取安全措施… 吴秀菁怀孕了,消息如同随风一般,不仅该局内部,外面许多人也知道了,吴秀菁要那个局长回去离婚。 局长回去闹了两三回,他那老婆,开始倒也说要离婚,后来就是死活不肯离,说如果要她离婚,她就不活了,先要把这局长和儿子送去地府,别人休想得到。 这局长可能是一方面怕老婆,另一方面,怕闹过火了对自己仕途不利,也就打消了离婚的念头。 吴秀菁左等右等,都没等到那局长离婚,结果,孩子都偷偷生下来了,局长还是没有答应和她结婚。 过了两年,吴秀菁生下的女儿,局长送回老家,让老父母帮着带,就说是他弟弟的女儿。 吴秀菁也失望的调离了该市,虽然这都是该局长的安排。 巧合的是,张红梅和吴秀菁又到了一起,吴秀菁心里正痛恨男人,再次与张红梅相遇,互诉衷肠,又悄悄的住到了一起。 那张红梅,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单丽贞马上就要为好奇者来揭晓其中原因。 前文说过,单丽贞在虹姨那里提及张红梅的老公,问虹姨是否认识,虹姨却笑着要把他介绍给单丽贞。 张红梅的老公在科研院工作,据说,他的家世牛得不得了,要想做个什么高官,对于他这种出身名校的高学历子弟,简直易如看动画片。 但是,这个人似乎是他们兄弟中的另类,不愿意当官,到现在,也就是在科研院里做个课题主任,要他当个副院长,都被他拒绝了。 单丽贞听完虹姨这一番简单介绍,心里倒有点向往,认为这个人,要么就是个书呆子;要么就真的是清高,讨厌官场中的浊气。 所以,到第二天下午五点多,虹姨打电话来时,单丽贞赶紧开车过去。 到了约定的大酒楼的地下停车场,单丽贞正好碰上虹姨同张红梅的老公,虹姨笑她:来得真快! 单丽贞见了这位男人,第一印象,相当的不错! 180的个子,身材魁梧,一张国学形脸,头发稍长,往右三七开梳理得一丝不苟,架着一副琥珀色镜架的眼镜,再往下,衬衫西裤,打着领带… 三人简短打过招呼,到楼上餐厅里来,那男子比较优雅的叫服务生点了酒水和菜。 生意太好,得排队等候上菜,三个人边喝饮料边聊,虹姨重新为两人作了简短的相互介绍。 看来,虹姨确实跟这个男人很熟,单丽贞的第六感:虹姨与这个男人有关系。 不过,单丽贞回想起昨晚,虹姨对她的哈哈大笑,以及说话时略显夸张的表情,又疑惑不解。 上菜之后,虹姨吃了点饭,先离开了,这一男一女,气氛有些暧昧,单丽贞有些暗自得意:这么温柔体贴,帅气成熟的男人,居然被自己遇上了… 吃好喝好,那男人买过单,一手握住单丽贞的肩膀,上楼,去楼上宾馆里开房间。 他们要了一间豪华的情侣情趣套房… 可是,只过了不到十分钟,单丽贞用帕子包着自己身体,还搂着自己的衣裙,尖叫着…开门逃了出来,她一路在过道里面赤脚奔跑,一路尖叫着,一时竟找不到电梯口。 好不容易…找着了电梯进去,下到车库,上车,在车内穿好衣服,单丽贞拿出一瓶水来,大口大口的喝完,才平复了情绪,缓缓开车出来,回到D校附近…她自己订的房间里。 一个人还是怕,单丽贞打电话给丁有才,说她有意外发现,叫丁有才快快过来。 丁有才不知道究发生了什么,听单丽贞说得这么紧张,就先过来看看。 一进门,丁有才就被单丽贞揪住了衣袖,只听见她口里连声的说: “他只有两厘米…你绝对想象不到…两厘米…真的只有两厘米…” 丁有才彻底被弄糊涂了,他反问:“什么东西两厘米?你先松开手,坐下来,慢慢的说!” 268、吴秀菁半夜勾魂 单丽贞拉着丁有才一起坐下,她重新组织了一番语言,说: “张红梅的老公,虹姨安排我今晚跟他约会,结果,我发现他那个…只有两厘米长,还没有我的小手指头大。” 丁有才听了,深感意外,他反问:“那他怎么…还答应跟你去约会呢?” 单丽贞说:“谁知道他是什么心理?我冲了个凉出来,他起先显得还蛮正常的,很温柔的…亲亲抱抱…然后,我就发现他…竟然是那么短小,他却笑着,拿出一根绳子来,要捆我,我还发现,他那里还准备了七七八八的…一大堆的道具,吓得我连忙逃跑了出来…” 丁有才想:“张红梅只怕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丁有才叮嘱单丽贞,不要到处去说这个事,他自己却打电话给吴秀菁,向她求证张红梅是否是因为老公无能。 不料,吴秀菁听了丁有才的提问,却直接说,那个人不但无能,还是一个死变态…张红梅之所以嫁了他,还不离婚,完全是出于家族利益,联姻共进退。 这么一说,丁有才就更加无法想象,张红梅的娘家和婆家,究竟是什么样的高门大户…还是内斗得利的暴发户呢? 为期半个月的学习,从头一天报到娱乐算起,其实只搞了九天,第十天自由活动,准备出去旅游,红色旅游六日游,当天晚上出发去江西,游两座山,然后回程时再去湘潭。 学习期间,丁有才收获还是颇丰的,有不少人请他吃饭喝酒,还有大礼可收,攀求他这一个小小局长,只不过希望他能从中牵牵线,帮他们在李大人之间拉皮条。 而这班里的十三妹,丁有才先后把玩了五位,其她还有…被丁有才婉拒了。 其他男女学员,年纪比丁有才轻,玩得更加嗨,几乎没时间去听课看视频,最后一天里,都忙着复印学习资料,复印作业,复制粘贴… 集中在校内吃晚餐,五点半,太阳还老高,就开始会餐了,然后,两台红旅大巴车,就停到了办公楼前面,因为规定都乘坐大巴车,少部分人,就悄悄吩咐自己的司机,开车在后面跟着。 丁有才也让小董开车跟着过去,他车子的后备箱里,带着各种内容丰富的生活用品。 第一站是庐山。 之前,订房间时,征询学员们的意见,问是住宾馆还是住民宿?都讲宾馆住腻了,还是住民宿吧,独栋民宿,小别墅,能够体会到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 据说旺季不打折,独栋民宿,价格仅仅只要1699元至1999元每晚。 下午…也可以讲是晚上…7点出发,凌晨1点到民宿那里,离庐山极近,半晚也是一晚的价钱,反正不是自掏腰包,谁又去讨价还价呢? 丁有才年龄大一点,照顾他,住在坡底下平坦的小竹林边,一栋较大的红瓦白壁小别墅,从外面看,窗台和床,竟然连在一起,空间貌似十分节约。 小董将一些东西搬了进来,小别墅里面有厨房,两个人煮了些东西吃。 吃完东西,两人在房子四周略微看了看,虽然有路灯,但毕竟是晚上,看不太明白,在坪前没打烊的小超市里,买了几瓶冰镇的饮料,又回到小别墅里,一起冲凉,到床上躺着,才感觉这个窗台设计的恰到好处。 夜风轻拂,把窗帘轻轻摆动,室内的空调,与外面的凉风,搅和在一起,仿佛也在偷情,有一种暧昧刺激的味道。 丁有才不顾旅途的疲劳,任由小董肆意的折腾。 忽然,他听见有人在敲窗。 这窗台实在是太低了,正好只有床这么高,丁有才问是谁,对方把一只手从未关玻璃的窗栏中伸进来,拨开窗帘,笑着说:“当然是我…还能是谁?” 脸贴近窗栏杆,丁有才见是贴了面膜的吴秀菁,就说:“你这样子,要不是能听出你声音来,我就被你吓死了,深更半夜,你跟个勾魂使者似的…” 吴秀菁说:“我就是来勾你的魂的,你怎么还有人了?你的司机…她开车来了?我过来…是想要…叫你偷偷的一起去张红梅那里…她就住在你旁边…中间只隔了一栋…” 丁有才正要答话,小董说:“把窗帘子放下来,阿姨,拜托你了!” 丁有才只好对吴秀菁说:“明天吧,今天一路辛苦,明天再说,太累了,你回去早点休息!” 吴秀菁只好缩回手,说:“那就明天,丁叔叔,你也早一点休息,听说明天上午在九江,还要搞活动的。” 丁有才头一次体验这种环境,感觉刺激得不得了,哪里就会早一点休息? 一直兴奋的整到凌晨三点,听见小竹林里有鸟儿叫,以为快天亮了,两人这才重新冲凉入睡。 睡到中午11点多,有服务电话打进来,问他要搞卫生不,又问他要另外安排午餐不? 原来,其他的人,真的去九江了。 服务生见门口没有挂牌,里面有人,只好打服务电话,丁有才让他安排人来搞卫生,又问有送餐的不,早餐还没吃的,又是午餐时候了? 搞卫生的阿姨进来,见地板上那一片狼藉,纸巾丝袜什么的,也是不好说什么,锁紧了眉头,而床上这两个人,还挺着不起床,见她进来,只拿了件薄毯子搭在身上。 电话点餐,丁有才让对方配五样~四菜一汤送过来,他懒得看菜单。 送餐的过来了,这两个人,总算下定了决心起床,洗嗽冲完毕,吃饱喝足了,精神好起来,见外面已经阴了天,天气预告也说有雨,两个人没事,就到附近溜达,别人去红旅,他们俩在民宿这里绿游。 大概下午五点,开始下小雨,很多学员,乘大巴车回民宿这边来了,莺莺燕燕的,带回来一大群的伴游少女。 两台大巴车,御下这一趟,又折回去接另外一部分人,丁有才都看得呆了,这伴游的人,只怕超过了学员人数…难怪大巴车要跑上几趟。 另一趟车,到晚上快十点才回民宿,没几个人再带伴游过来住,毕竟在那边,从下午两点多起,玩到这么晚才回,该玩的都玩过了,一个个弹尽粮绝,精疲力竭。 丁有才却意外的发现,吴秀菁开了车子,张红梅就是坐她的车。这也太牛了吧,吴秀菁竟然让人把她自己的车,送到了九江来。 下午得闲,丁有才购买了一些食材,大多数是现采现买的蔬菜野菜,另外,有土鸡、野生鱼、黑山羊肉…等等。 自己动手,开始做宵夜,叫吴秀菁过来一起吃。 单丽贞不请而来,比吴秀菁先到,一进来,就兴奋的讲白天搞的一些活动,又说丁有才不去,白白的错失了许多… 看来,单丽贞这一天就玩得特别的开心了。 丁有才见她面色十分红润,就小声的问她:“你有伴游的吗?叫他一起来吃夜宵!” 单丽贞说:“没有了…八点钟就离开了,不过,新换的一个,明天上午在庐山见面!” 正说着话,吴秀菁过来了,张红梅是跟在她后面,不过,她到了门口,就站在外面不动了。 269、山顶上峰回路转 张红梅不进屋,那就把小桌子和椅子,搬到外面的路灯下,空山雨过风正凉,坐在外面吃夜宵,边吹风边饮冰啤。 丁有才的手艺不错,原汁原味的新鲜土特产,几个人吃起来特别韵味。 丁有才就问吴秀菁:“今晚又怎么不贴面膜了?” 吴秀菁笑着说:“把嘴巴贴起来了,还怎么好吃东西?” 丁有才说:“谁让你贴嘴巴上呢?不过,晚上贴了面膜出来,真的好吓人,昨晚上把我吓的,一整晚都没有睡好,所以…所以今天睡了这一天。” 吴秀菁听了,哈哈哈的大笑,说:“丁叔叔,你今天起不来,那不是昨晚上被鬼吓到了,是被妖精缠了一个晚上!” 小董把一大块羊肉塞进嘴巴里,嚼了两下,说:“你讲谁是妖精了?你在哪里见过,又有这么漂亮而体贴的妖精?” 吴秀菁说:“我昨晚可是亲眼目睹,那妖精吸人元气的架式,十分的恐怖吓人。” 小董就说:“我看你才是妖精,你们都是妖精,就想着要吸人元气。是不是等下要叫叔叔?昨晚上隔着窗户约了老半天的…” 单丽贞边饮边说:“别说我,我昨晚上没来约,你们硬是不要,那我也欢迎!” 张红梅听得半懂不懂的,想起身走,又不走,吴秀菁让她多吃鸡肉,说这是正宗的跑山鸡,城里面根本就没有买。 其他的人,可能是早已经休息了,不见一个出来。 这五个人,吃到快十二点,将一张桌布裹了所有食物垃圾,扔到了一边,收了桌子,单丽贞先回了,丁有才也准备冲凉休息,吴秀菁过来抱住他的胳膊,就往外面走。 小董边搬椅子边说:“妖精捉人啦!我怕!我关门!” 吴秀菁拖起丁有才就走,张红梅低着头跟在后面。 斜上了十几级台阶,就到了张红梅住的这一栋小别墅前面,张红梅站着不给开门,吴秀菁过来向她要了门卡,把门打开,将丁有才推了进去,又回头将张红梅,也拉了进去。 只听见吴秀菁对张红梅小声的说:“昨晚我就跟你说过了…,刚才你还答应得好好的,你就试一试呗!肯定不吃亏…有惊喜的…” 张红梅说:“我怕!我还是处…” 丁有才大咧咧的在里面转了一圈,最后在她卧室里面站着,见所有帘子都拉得严严实实的,他过去拉开一叶窗帘,推开了一扇窗玻璃,只关好纱窗。 吴秀菁推着张红梅也进了卧室,见丁有才拉开了窗帘,忙过去重新拉上,说:“人家本来就害羞,你还要这样子…你先去冲凉吧!” 丁有才没拿衣服过来,他冲完凉,用张红梅的浴巾围了腰出来,张红梅尖叫一声,说:“你用我的浴巾?”说着,一把就扯了过来。 吴秀菁忍不住要笑,张红梅却尴尬死了,丁有才跟没事人一样,还走近张红梅,说:“我就围了一下,这么大惊小怪!你俩也快去冲个凉…” 张红梅真是没见过,呆站在那里,吴秀菁催她,她才缓过神来,不禁伸手去摸了摸,试一试,看是真的还是假的… 感觉她认为这也有假的… 丁有才就不客气了,顺势一把搂过张红梅,将她放到床角上坐着,三下五除二,就把裙子和内衣服扔到了地板上,也顾不上冲凉不冲凉了,先干为敬… 张红梅仿佛是被吓傻了,一声不吭的随其摆布… 吴秀菁及时的将那块大浴巾,帮张红梅垫上。 白色的大浴巾上面,很快就绽放出了朵朵红梅… 第二天,其他人上午八点就到了庐山脚下,丁有才与吴秀菁,还在张红梅那里吹着空调,三个人熟睡得死沉沉的。 上午10点了,小董接连打了几个电话,丁有才开的振动,根本就没有醒来接听。 小董只得挨屋找过来,听到小别墅里鼾声此起彼伏,有粗吭的,有绵长的,抑扬顿挫,她没好气的走过去,使劲敲了敲窗玻璃… 吴秀菁被惊醒,见窗户已被小董打开,窗帘子被扒到了一边,太阳照在窗台上,格外的耀眼。她忙跳下床,捡起自己的衣服,去浴室里搞个人卫生。 小董见丁有才还五脚朝天的仰挺在那里不醒,顺手捡起一块石头,准准的扔在丁有才的脸上。 丁有才这才猛然醒来,连抹了几把脸,终于完全清醒了过来了,跳下床,胡乱套上自己的衣服,开门出来,一路小跑着回自己的小别墅里,洗澡换衣服。 几个人梳洗打扮,忙到中午十一点多,又穿戴得光鲜亮丽的,在民宿食堂里面吃过午饭,外面实在是太热了,等到下午两点半,他们才驾着两台车,开了导航,往庐山上来。 领队的已经给丁有才他们发来了信息,说他们上午登山,晚上返回民宿,问他们上山了没有,登山太迟了就当日返回不了… 丁有才回复说他们才出发,晚上在峰顶上住宿。 领队的就问他跟班长在一起不?又说如果到峰顶住宿,要准备穿件厚点的长衣服,不然可能着凉… 下午三点多,丁有才他们四个人,才开始登山观景,丁有才这个老秀才,要去什么白鹿洞书院,说什么这个是天下书院之首,他如果不去看看,就等于是这趟白来了。 四个人到了白鹿洞书院,丁有才一个人到里面去逛,这三个人坐着不想动了,连照都不想拍。 小董急忙订房,还好,山顶有房,她问了一声张红梅和吴秀菁,于是,订了三间房。 住在山顶,据说晚上数星星,早晨看日出,听起来十二分的浪漫。 四个人在手机导游的情况下,胡乱游,赶到小董预订的山顶酒店,已经快八点了,这么高的地方,也仅仅只剩下最后一抹余晖。 小董与丁有才一间房,张红梅和吴秀菁,一人一个标间。 稍微休息了一下,一起找餐厅来吃饭。因为累了饿了,也不管它又贵又没味,吃饱喝足了再说。 吃过饭出来数星星,一颗也没有看到,不无遗憾。 再问山顶上有什么节目,酒店前台说山顶上面,晚上没有节目,游客们可以看电视,自娱自乐。 那就各自回房,早点冲凉早点休息呗,感觉确实有点凉快了,洗完澡换件长袖衫会好一点。 不料,张红梅在那里扭扭捏捏起来,跟吴秀菁咬耳朵说话。 原来,她想跟丁有才住一个房,想要小董单独去住她那间。 吴秀菁帮张红梅说了出来,小董不乐意了,她特意为自己订了情侣房,怎么肯让与别人住? 小董就说:“你们昨晚上还没闹够?今晚上再闹的话,那明天早上,又会不记得起来,岂不耽误了看日出?” 张红梅却红着脸说:“昨晚上也没什么,初次…连什么味儿都没感觉到,今天我一个人好好体验体验…,你们都单独睡,这样也就误不了明早上看日出!” 丁有才不作声,显然是默许了,小董不情不愿的拿着自己的衣服去那边房间。 张红梅拉着自己的小行李箱,走进丁有才的房间,迅速的关上房门,把吴秀菁关在了门外。 第二天早上,云海茫茫,没有日出看,小董一个人起得早,四周走走,运动运动。 吴秀菁不知从哪里得来一个伴游,所以,还在梦游,哪里还记得日入日出这回事? 张红梅迷糊中感觉太凉…冷,她贴着丁有才,又抱得紧紧的,继续做着她的美梦。 270、家中掀不起漪涟 江西红旅五日游,原计划返回时,从炎陵到湘潭,结果,在南昌玩了两天后,再到井冈山下面拍了几张照,就没得时间去湘潭了,大巴车直接就打道回府。 返回时,丁有才也没再乘大巴车,他跟小董是直接回了家。 张红梅回D校,她还有评优工作要做,丁有才就拜托了她,如果涉及到自己…有什么事情,就请她代劳一下。 高建虹知道了张红梅的个人爱好,并且将她所知道的、和她所安排的事,都具体的告诉了甲卫权。 但是,高建虹却不知道,这一趟看似寻常的旅游,已经改变了张红梅的观念,发生了180°的大转变。 结婚十七八年了的老处女,初尝了云雨情。 当然,丁有才不可能把这个事,也去告诉高建虹。 丁有才回到韩纷纭这边,已经是凌晨两点多,小董累得摇摇晃晃的,回自己屋里洗洗睡。 韩纷纭已经好多天没见着丁有才了,虽然是从睡梦中醒来,依旧是惊喜万分,帮丁有才冲凉换衣,又给他拿了些吃的填饱肚子,最后是撒娇求欢… 丁有才也早防着她会有这一出,他在车子上睡了好几个小时,充分的休息…做了准备。 第二天十点多起床,丁有才打电话叫小董去准备一些钱物,丁有才要回去看一看女儿。 小董却说她已经在回老家的路上,快到家了,她哥哥过两天就要结婚,她回去帮忙做些准备工作。 丁有才就想让韩纷纭送他回去,韩纷纭不愿意去,担心自己…等下会砸了车…还挨了打。 实在没法,丁有才先去局里,看能抓到一个壮丁来做义务不。 刚刚进大门,就见史景春的车子停在旁边,丁有才也没再注意其它车子,径直走到计财科来。 只见王跋涉在里面,正和史景春办什么手续。 见丁有才突然出现,王跋涉忙笑着打招呼:“丁局!学习完满结束,胜利归来了!我正要找您,帮我签个字呢!” 丁有才走近去,见是经开区教育办添置了一架钢琴,要报账。丁有才笑着问:“教育办谁会弹钢琴?” 王跋涉笑着说:“我暑假正在学习钢琴,所以…就…” 也就三四万块钱,丁有才帮他签了字。 其实,这钢琴,是宾艳阳买的,钱也是宾艳阳自己掏的,王跋涉来报这个账,无非是他自己想得这三四万块钱。 史景春见丁有才都签了字,也就不再说什么,他问丁有才,才学习完,不在家里休息休息,就到局里面来上班,是有什么事吗? 丁有才就笑着说,还真有点事,问史景春能不能给他出一趟车? 王跋涉听了,就忙说他有空,他去跑这一趟就行。 但是,丁有才坚持要史景春出这趟车,史景春整理了一下账单,锁好抽屉,同丁有才出来,上了车,问他去哪? 丁有才说要回趟家,先去一趟银行,再去商场… 回到家里,史景春帮忙把东西送上楼去,袁维兰见丁有才回来了,就说:“不是说旅游去了吗?怎么就回来了?” 丁有才只说:“昨天后半夜就回来了!” 袁维兰也不多问,只留史景春吃过午饭再走,史景春忙着告辞,急急的走了。 丁有才旅游时,也没有买什么东西,什么玉镯、项链、吊坠、钻戒,都是刚才打包买的,在乙丽颜的珠宝店里拿的货。 他让史景春进去帮买这些东西,自己坐在车子上没动。 另外,衣服、包包、裙子、丝袜、鞋,什么乱七八糟的,买来装满了一大纸箱子。 多数礼物,是给袁维兰和女儿丁圆圆买的,也给他丈母娘买了玉镯和衣服。 另外,还有三十万元现金,这是史景春帮他到银行Ⅴip客户房间取出来的,顺带着买了五根金条。 看着这琳琅满目的一大堆东西,袁维兰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吃午饭的时候,袁维兰就说,丙焕钱那边…那个宋卓琳,生了一个女儿。丙焰灿的老婆也生了孩子,就快要摆满月酒了…丙焕钱好象身体一直不好… 丁有才就打了个电话过去,向丙焕钱道贺,又问他身体近况,中药还在吃不?就说等下就去拜访他,问他是住在哪一边。 丁有才买了些上等的人参、极品熟地,还有一大包黄芪,带着去看望丙焕钱。 下午三点多钟,年纪尚轻的方维珍,正在给丙焕钱熬药,见丁有才打了车过来,抱着一个大纸箱子走进来,忙看座倒茶。 丙焕钱从楼上卧室里出来迎接,丁有才看他下步梯,明显能感觉到他因双腿无力而有些颤抖。 丙焕钱不抽烟不饮酒了,这让丁有才颇有感触:一个人,把这些习惯都戒了,说明他那身体,是彻底的垮了! 这么要强硬气的一个人,怎么才半年的时间,身体就垮到了这个地步了呢?丙焕钱比丁有才还小一岁多呢! 两人聊了些闲话,丁有才劝慰他先把身体恢复好,其它事情,那都是其它…其次得很。 丙焕钱就说起李大人,说他托付的那个女娃,曹雨兰,现在远在S省,帮他独挡一面,这女娃才二十四五岁,真的不简单… 又说起汉唐文化古城几件相关的过往事情来。 丁有才是听出来了,丙焕钱一直在操心着这一些事情,块块有如磐石,压在他胸口上,又如何能恢复得健康呢? 聊了一会儿,丁有才让丙焕钱好好的安心静养,起身告辞出来,又打车去红叶居,边上车,边给刘雨梅打电话。 宋卓琳也才出院一两天,九死一生的闯过来的,脸色还很苍白,人也瘦了不少。 丁有才给了8万元的红包卡,给宋卓琳生的宝贝女儿做见面礼。又给了两万元给刘雨梅,让她拿着,多买些有营养的食材,给宋卓琳补补身体。 从宋卓琳的卧室里出来后,刘雨梅追过来,又说起她儿子上学的事情,她想把儿子转到什么创新班去,创新班就是全校最好的重点班,她请丁有才帮她去安排一下,说她一个女人家,不知道如何去搞这些事。 丁有才答应着,准备走,刘雨梅似乎有些依依不舍,说好久没见着面了,又说自己这儿也挪不开脚,丁有才就说:“你先把事情安排妥了,明天…明天下午我找地方,开好房等你…你出来采购些东西…” 约好了明天下午,刘雨梅满心的高兴,目送丁有才打车离开。 丁有才到家附近的菜市场,买了许多的菜,什么大闸蟹,海参…都有,还特意买了牛鞭和水鱼,回到家里,自己动手,大炒特炖起来。 271、阳张组合已瓦解 甲卫权与高建虹密谋好了之后,召开了一次小组会,因为张红梅还在省城没有回来,高建龙去西部自驾游了,这两个人都缺席。 小组会议上,通过了对外拍卖第一块土地的决议,起拍价定为8.68亿元人民币。 这块地在经开区与旧城区交界处,偏西,说是将来经济新区的门户,又是在新建高铁与城轨两用站的出口附近,将来发展的潜力巨大。 但是,上一次就流拍过了。 上一次定的最低标的价为9亿,只有人出价到6.8亿。 因为当时有人评估过了的,6.8亿的总价,实际价格已达16万元每平方米,这对于那种位置来说,也应该是有着较高的溢价了。 拍卖的当天,到场参拍的公司还是比较多,有不少大的央企国企,都有派人过来,但是,持观望态度的居多,包括上一次出价6.8亿的那家公司,只是希望能捡个小漏。 刚刚宣布开拍,彭老板就喊出了8.88亿,直接在起拍价上加了2000万元。彭老板新组建的地产公司,还没有拿地的。 也有其它公司举牌,但加价的幅度不大,50万100万的往上加。 喊到9亿,开始冷场了,突然就有人举牌喊了9.5亿,直接加价5000万元。有人注意到了,这是城投公司下面的一个子公司喊的。 又逐渐的加价,加到10亿元,再次冷场,拍卖师说到10亿元两次时,突然有喊价10.2亿的,然后有叫10.5亿的… 有三家公司,继续拼价格,竞争相当激烈,在场观望的人,看不懂眼前局面。 最终,这块地竟然以16.8亿元的总价拍出,高建虹的城投公司旗下分公司胜利中标。 32万多元每平方米的价格,再次改写本地地王记录。 高建虹以这块地为抵押,分别从两家银行,申请贷款,共贷出20亿元。 甲卫权见第一步棋,走得相当不错,成功至极。 虽然是以极高的价格,中得了这五亩多土地的标,在明眼人的眼里,一眼就能看出是串标,但是,很让人费解,为什么要主动出这么多钱,将这块地买下来呢? 媒体给出了与之呼应的答案,说地王意味着土地仍在升值,房价仍然在高速增涨,开发商给出了未来相对合理的价格,是得到了市场资金的认可和追捧的。 开好了头,立好了标竿,接下来的操作就容易多了。 甲卫权与高建虹在欢宴庆功,欧阳向东却非常不满,他把这件事告诉了张红梅,希望她能够向上面反映,因为最后竞价的三个公司,一个是彭老板新注册的,另外两个,都是高建虹城投公司旗下的。摆明了,是甲卫权与高建虹联手捣鬼。 张红梅旅游回来后,心情特别好,她先回到D校,帮她舅舅完成了评优评先等结束工作,同时,她作为优秀学员代表,进行了电视发言,谈了她自己的学习心得体会,和红旅思想收获。 忙完这些,张红梅打电话给她老公,向他摊牌,说这种名存实亡的婚姻,再继续下去已毫无意义,对于彼此都不利,她要求尽快离婚。 她老公虽然没有答应离婚,但反对的意愿并不强烈。 倒是来自他们两大家族的反对声音,非常的大,这让张红梅感到窒息。 在他们那两大家族的成员眼里,张红梅嫁给了一个很不错的丈夫,两个人很是般配。 特别是张红梅的母亲,打电话来,坚决反对张红梅离婚,还打电话给张红梅的舅舅,要他劝说张红梅,一定要阻止张红梅的愚蠢行为。 但是,张红梅离婚的意愿已决,过去十七八年的婚姻,已经让她看不到任何希望,加上她丈夫人品低劣,心理又不健康,哪怕是当普通朋友处,她都维持不下去了。 就这样折腾了三四天,在家族成员的骂声中,张红梅把婚离了,她那前夫,在民政局门口一再警告她,不能到外面乱说他的不是。 在这种情况下,张红梅也没心情,去反映什么甲卫权串标抬高地价的事情,更何况,这个事主要还涉及到高建虹,而高建虹掌握了张红梅的一些隐私。 回到市里面,张红梅也没跟什么人讲,她已经离婚了。休息了两天,周一又正常去上班。 在这两天休息日里,高建虹得知张红梅回来了,忙约她出来一起喝茶,晚上八点多,安排在高建斌开设的私人会所里。 为了进一步增进感情,高建虹营造了一个浪漫空间,亲自整装上阵了。 高建虹本来就是高手,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加上嘴巴子能说会道,见风使舵反应又极快,张红梅都感到很有些陶醉了。 玩到将近夜里十一点,高建虹在兴奋中驱车回家,她那两个老公分别在家等她。 张红梅却十分难耐,这跟她以往不同了,那个时候,她挨一挨,忍一口气也就过去了。现在她是越忍越难受,浑身如同有十万只蚂蚁在爬动、在啃噬。 但是,张红梅不好意思去叫别的人。 张红梅极度难受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她悄悄的给丁有才发了位置,她想,他应该懂! 丁有才这几天表现好,袁维兰都感觉自己心性又活络了。 但是,袁维兰却不知道,就在这短短期间,丁有才与刘雨梅连续约会了两次。 丁有才自己也感到表现很不错,既讨了老婆的欢心,又与刘雨梅重温了旧梦。 所以,他呆在家里这边,借口没有车子用,不方便,接连三四天没去局里。 这天晚上,很早丁有才就愉快的向袁维兰交完了作业,两个人靠坐在床头,一起看科幻片,他丈母娘带着女儿,早就在育婴室里睡了。 忽然就收到了张红梅发来的位置,他漫不经心的抓起手机来看时,被靠在他肩膀上的袁维兰看得清清楚楚。 袁维兰以为这个备注为小红的人,就是虹姨,心想:她怎么又过来了,真的是阴魂不散,去了省城还惦记着下面… 丁有才不自在起来,他想去又不敢去,几次想从床上起来,撑动了几次手,又仍然是坐在那里… 袁维兰就说:“怎么了,坐立不安,想出去?刚才还没有够?要不?我还可以要!” 丁有才听了,说:“不…我…你先休息,时间也不早了,啊…” 袁维兰问:“那你呢?都十一点多了,你还真的要出去见她?” 丁有才说:“我不去…那…我又怎么回复她?” 272、难得与房商论房 深更半夜,张红梅给丁有才发来位置,偏偏他老婆袁维兰,就靠在他身边。 袁维兰误将“小红”当“虹姨”,有意放丁有才出去,却又想先敲打敲打一番丁有才。 已经做过作业的丁有才,被袁维兰搞得坐立不安,进退两难。他反而来问袁维兰,要怎么回复张红梅? 袁维兰没好声的说:“你行不行?自己不知道吗?不行的话,你就给她回复,刚刚做完作业。” 丁有才反问:“要是行的话…又怎么回复?” 袁维兰说:“你还行?那我刚才要,你怎么不来呢?” 丁有才被整得哭笑不得,吞吞吐吐的说:“我是讲…等下…换了人好吧…” 袁维兰说:“五十几岁的老妖婆了,长得再好,又能咋样?还换了人…我哪一样又不如她呢?” 丁有才知道袁维兰是搞错对象了,也不知道她是想到谁了,他猜测,大概是以为是乙丽颜?于是,丁有才就说:“我就过去看一看,她可能是跟他老公吵架了,我去劝她回去。” 袁维兰说:“这大半夜里,你劝她回省城去?不会劝得连你自己都回不去吧?” 丁有才越听越不对,就说:“我就是去劝劝,又不干别的。”说着,就跳下床来,开始穿衣服。 袁维兰背过脸去,侧躺着,说:“你还真的要去?那你再也不要回来了!” 丁有才飞快的套上衣服,轻手轻脚的出去,来到楼下,给张红梅回了一句:“在打车!” 煎熬焦灼的张红梅,见丁有才终于回了信息,就回复到:“你在哪里?就不能快一点?要我来接你吗?” 丁有才当然不会让张红梅到自己家里这边来,他马上回了两个字:就到! 但是,在小区门口等了半个多小时,他才终于拦到一辆空车,到张红梅家里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不过,张红梅毫无怨言,反而有些感动,她想象出丁有才,是千难万难的…从家里溜出来的。 第二天是周日,丁有才还在张红梅家里昏睡,忽然被电话吵醒,他看是一个陌生号码,就将手机丢远些,想继续睡觉。 张红梅也醒了,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机,慵懒的说:“啊…快十一点了,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 丁有才刚想说再睡一会儿,电话又响,还是刚才的陌生号码,他接通后,喂了一声,问是哪位。 这个电话,是云水盈庭的房商打过来的。 房商们见要起的学校,一没有做宣传,二没有给划地,就更不要说开工的事了,这又过去了半个多月,反而全冷了场,他就打电话来质问丁有才,问他是怎么搞的?学校还要不要建? 丁有才听了,就说:“你谁啊?建不建学校,关你什么事?” 对方一听丁有才这个话,忙改了口气,说自己是云水盈庭的老板,问丁有才有空不,又说中午想请他出来吃个饭。 丁有才就说:“哦!是你啊!你上次不是说,你不是老板吗?” 对方忙说:“这个区域,是我在负责。丁局就赏个脸,出来一起喝杯酒!” 丁有才说:“喝酒吃饭没问题啊,问题是要建学校,你们想要怎么搞吧?” 对方听了这话,就说:“那你先出来,出来午餐,等下,我们边吃边谈。” 丁有才说:“你把位置发过来,我这里还有一位重要领导,等下,我陪同她一起过来!” 对方以为又是伍卫红,或者是林玉俏,就说:“那一起来吧!” 丁有才起来洗漱好了,要张红梅开车,同他一起出去吃个饭,张红梅大概猜到是件什么事,稍稍打扮了一下,两人一起到了房商订餐的酒店。 两位房商都在,不知道是谁,还带来了一位美女,三个人已经等了十来分钟了,见丁有才和张红梅一起进来,忙站起来,装出十二分热情的样子,握手打招呼。 那位美女忙按服务铃,叫服务生上酒上菜。 丁有才也不客气,他安排张红梅坐到主客位置,自己拿过杯子来,就开酒斟酒。 云水盈庭的房商,忙起身说:“我来!我来!” 他替各人斟满一杯酒,先把一杯敬与张红梅,并请问她是谁,张红梅轻声报了一下名字,那房商马上重新堆上了笑脸,说:“在下有眼无珠,不知道是张总您亲自驾临,怠慢了,有罪有罪!” 丁有才就说:“你们究竟有什么问题?不妨跟张总说说。” 房商们就将建学校的事情,又简述了一遍。 张红梅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是你们自己提出来,要捐资建校的,这个事情,市里还专门拿到会议上讨论过,可是,你们捐的资呢?一分钱都不落,总嚷着要一所学校,天上又不会掉。” 另一房商说:“我们是招商引资引过来,在这边做投资的,并不是来做慈善的,要成功的招商引资,你们就应该给我们营造一个良好的政商环境,就应该给我们营造一个活跃的投资环境,我们过来建商品住宅区,建店铺旅馆,建写字楼,投入的也是真金白银,总要有人肯来接手吧?” 张红梅说:“投资本来就有风险,良好活跃的投资环境,是开发商用高质量的品牌打造出来的,不是我们开会开出来的,你们自己不拿钱出来投资,就拿着银行里那笔贷款转来转去,从中残噬浸吞,越转越少,又怎么能做出高质量的品牌来?没有人来买房子,这不很正常吗?” 那房商笑了一下,说:“张总这个话,有点偏了,房子质量再好,没人来消费,又有什么用?这就好比我有一张质量很好的网,你们不把鱼儿赶过来,我又怎么能够网到鱼呢?” 另一位房商忙压低了声音说:“张总,你也别怪王老板讲话唐突,其实,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房子质量要那么好干什么呢?最长的产权才定70年,如今能买得起房子的人,至少都是四五十岁了,谁还能活到一百二十岁?不都是住三十来年?到时候,子女还有谁会要住父母的旧房子,子女结婚时,他们不都是要求,自己重新要有房有车?” 张红梅也笑了笑,说:“你们啊,既不想增加成本把房子的质量搞好,又不想花钱来做公益建学校,钓鱼也要下一把饵吧?可你们都是玩空手套,总不能次次依靠我们强行把鱼往网里面赶吧?” 房商表示,辛苦了领导们,他们可以意思意思一下。 丁有才听了这个话,就说:“上一次,高总和伍主任是怎么跟你们说的?高总还表态,她自己什么都不要,只要你们掏2000万出来,可是呢,你们死活不肯,还说你们老板根正苗红实力牛。” 房商说:“别说2000万,就是200万,我们也是在东拼西凑,现在哪一家房产公司又不是债务缠身呢?几千几万亿债务的,比比皆是。” 张红梅说:“公司负债是不假,但是,你们这些大大小小的老板,哪一个又不是赚得盆满钵满,过着穷奢极欲的快活日子?现在房子卖不掉,都来怪我们。” 273、四千万终于成交 听了张红梅这番话,两房商都不高兴了,其中那个姓王的,把酒杯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放,说: “不是你们出政策,我们会来投资建房吗?本来,这边我们就没有再想动工了,是见你们最近把房价又炒起来了,才不想烂尾的,我们动工的房子卖不掉,你们当然是要负全责!” 丁有才听不下去了,他说:“你们今天打电话叫我们过来,是想要干什么呢?是要来跟我们吵架?还是单纯叫我出来吃饭?我也不是吃不起这一顿饭的人!” 房商就说:“我反正还是那句话,想要两千万?我真的没有,学校,你们上次已经答应了建,就肯定要建。” 只见那个美女急忙用手碰了一下房商,小声的说:“前天董事长不是跟你说了,三千万之内,让你一定要把这个事情搞定吗?不然,又会要怪罪到你头上了。” 房商极不满意的瞪了那美女一眼,说:“要你多什么嘴?你又不懂董事长是在讲什么。” 丁有才端起酒杯,呡了一小口,说:“老板,你可能弄错了,上次我确实是讲两千万,好让你们多赚回一点。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你那天把伍主任给得罪了,我连地都划不到,所以,这一次,就是你们云水盈庭掏三千万,王老板掏一千万,现在张总还在这里,我看能不能把话说圆,硬是说不圆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 两个房商对视了一眼,云水盈庭的房商忙说:“那绝对不可能!你以为我们董事长是那么好拿捏的?” 丁有才放下酒杯,说:“我又没有逼你,今天是你一直在逼我,你不要总提你们老板,张总一个电话,你们这两个工地,就都得停工烂尾,你信不信?要是不信的话,自己先去打听好了,然后再来找我。” 说完,丁有才起身要走,两位房商见说不好了,忙起身来拦住丁有才,将他拉回到座椅上。口里说:“丁局,你别生气嘛,我们不是正在谈吗?” 那位姓王的也跟着说:“我们虽然不了解张总的家势,但之前也听见别人议论过,我信,请两位领导不要生气嘛,我这一千万,我掏!” 丁有才说:“那你们赶紧商量好,做好准备工作,我好请伍主任和林主任过来一起协商。” 张红梅也说:“你们抓紧一点,看在三点钟左右,能不能将这个项目全部定下来。对于这个项目,我们的态度,比你们的态度要积极多了!” 两位房商,都分别去别的房间里面打电话。 打完电话,两个人又交流了几句,然后请丁有才约伍卫红他们过来,说他们认出,钱很快就能到账。 丁有才先打电话给伍卫红,然后又打电话给高建虹,最后给林玉俏也打了电话,请他们过来现场办公。 下午两点钟的时候,几个人都到齐了,都到茶艺室饮茶。 丁有才开的腔,说他和林主任上次各带走了200万,可以抵数,管委会那边再补800万,教育局这边也一样,补齐后,都是1000万,张总这里1000万,还有甲卫权那里,也1000万,让高总给他带过去,总共就是4000万。 高建虹也表了态,她之前说的话,依然作数,只稍作调整,管委会那边1000万不变,教育局这1000万要变动一下,她再追加200万,教育局和张红梅,各拿600万。 事情很快就定下来了,伍卫红说好了明天划地皮,高建虹也说好了下周择日奠基开工。 晚饭后,订了一个高档KTV大厅,伍卫红又叫来了几个人,轻歌曼舞加水果红酒,闹到夜里十一点,才各自散了。 丁有才又被张红梅带回了家。 张红梅心情似乎特别好,在家里,完全没有了往日那种严肃而忧郁的表情,甚至时不时的,也会有爽朗的笑声。 第二天周一,张红梅把丁有才带到教育局门口,她自己上班去了。 张红梅才走到办公室,阳向东就从她屁股背后追了过来,一进门,也不问张红梅学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直接就问她,向上面反映了情况没有? 张红梅表示,在这个房地产的风口上,向上面反应这一类问题,上面又会听你讲的吗?那不是在找骂? 阳向东没料到张红梅是这个态度,他本来想再与她争几句的,想了想,只说了一句“你呀!哎…”,就离开了。 而这一天,高建虹与伍卫红去划地,甲卫权都特意到了场。 建校的地规划好了,临步行街的两面,又搭车多划了地来建商铺,上面当然可以盖商品楼,这都是高建虹早在心里盘算好了的。 很快,就用彩钢瓦,把学校用地圈了起来,正南面搭起了一个高大的拱门,上书“祝贺云水综合实验学校奠基开工”几个大字,这是一个最强的广告牌。 按理说,林玉俏功不可没,是她前期为这所学校反复奔走,才会有现在这个结果出现。 但她得了那两百万之后,伍卫红没再给她钱,伍卫红的说法是:下面的人太多了,每个人二十万,都超过了两千万,恐怖他自己都没得多少拿。 林玉俏当然知道,人虽然多,也不会都发给二十万,很多人只能拿到五万,还有一部分人,只能拿到两万、三万。 宾艳阳的手也不会那么松,能拿到二十万的,不会超过五人,当然了,上官梦珺,宾艳阳自己,还有殷岚,那是伍卫红说给多少就是多少,不在二十万之列。象毛小毛,韩琅,就基本上是宾艳阳在做决定,二十万到顶了。 所以,林玉俏多少有些不满意,就按高建虹当初所说的,她最少也得有四百万。 所以,林玉俏打电话给丁有才,约他出来聊会儿天,说有重要事情请他帮忙。 两人见了面,林玉俏说起这个事情来,她想请丁有才去跟伍卫红说一说,提醒他伍卫红…之前高建虹曾经说女了的,至少要有400万,是属于她的,因为这还不包括另外的一千万。 丁有才表示,这是她与伍主任之间的私事,他根本就不好去开口。 言外之意,林玉俏要钱,完全可以自己去吹伍卫红的枕边风。 问题是,林玉俏认为,枕边风不可能一下子吹来几百万,所以,她才来请丁有才去做说客,她以为丁有才与伍卫红关系有多铁呢!她完全是被上一次…教育局开业的聚餐表象所迷惑到了。 丁有才见林玉俏大有他要是不答应去劝说伍主任,她就不肯撒手的架式,他就说: “俏俏,也可能是伍主任把那天高总说的搞忘了,你以后完全可以换其它内容,分多次向他要,我这里给你补偿两百万,这总感觉心里要好受一点了吧?” 说完,丁有才把那天晚上那四张卡,都给了林玉俏。 林玉俏翘起嘴巴来,接过卡,说:“要我心里好受一点,除非你跟我去…” 274、甲亿翎初逢乙恋 食髓知味,对于林玉俏来说,还真是这样子。 林玉俏的老公,下半身瘫痪,常年半身不遂的,基本上是呆在家里不干任何事情,靠父母养着。 以林玉俏这么要强的性格,摊上了一个这样的老公,连孩子都没有生,她那潇洒干练的身影后面,酸楚可能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所以,在她的潜意识里,摆脱这个家庭的念头,应该是始终都存在,只是还没有到临界时候。 之前,林玉俏跟着高建龙,又委身于伍卫红,现在发现丁有才这个油腻大叔不简单,特别是在生理上,还可以最大限度的扑灭她的心火,简直是有一次,就得一次疯狂。 丁有才心里本来惦记着毛小毛,恰好刚刚林玉俏还提及到了毛小毛,丁有才就想打电话给他这个小徒弟,约她出来,开个房间,好好教她练习一番书法。 林玉俏又得了丁有才给的这200万,就拉着丁有才去吃什么生猛海鲜,还说是她小舅妈特意请人托运过来的,又撒娇,说要丁有才喂饱她,她心情才会好受一点… 真的是,从午后到下午五点多,林玉俏与丁有才,在她小舅妈的茶酒楼兼会所里,厮磨个没完没了,中间还给她表妹叶银艳打了好几次电话,夸丁叔叔真能干! 丁有才功能再强大,资源总有枯竭的时候,这一下就弹尽粮绝,空炮连连,一杆百鸟朝凤枪,干涩而刚强,人的精神却渐渐萎靡。 忽然,乙恋发来了信息,说要跟丁有才借十万块钱。 丁有才这才想起,乙恋已经去杭州一个来月了,他没怎么关注到,去的时候,就借了十万块钱给他,怎么又要借钱了呢? 乙丽颜没给乙恋钱吗? 不过,丁有才认为,一个月十万块钱,就用没了,这也花得太快了点。 丁有才就问乙恋,借钱想干什么用? 乙恋就回复:租房子,你问这么多干嘛?就说借不借吧? 丁有才见了这一句,恼火得很,但又不好发脾气:这哪是租房子,他这是要买房子? 不过,丁有才还是给乙恋转账转了十万块,要他省着点用。 你说这个乙恋,去杭州备考,花销怎么会这么大呢? 乙恋才到杭州的时候,在浙大附近租了一套两居室的房子,月租才1800元,房子也挺不错的。 乙恋还去劳务市场,雇请到了一位家乡籍的保姆,住在他这里,每天给他做饭、洗衣服、搞卫生等等,月薪仅仅6000元。 就是买各种食材调料等等,伙食费也不会超过3000元,实际还只有1500多元左右。 加上各种日常正常开支,一个月也就一万多一点点。 乙丽颜得知乙恋来备考,担心他搞出什么乱子来,虽然她已经知道,儿子从丁有才那里要走了十万块钱,但她还是又转了五万块给乙恋。 十五万元,乙恋一个月就全部用完了? 怎么又一开口,就要十万呢? 乙恋确实是来备考,他之前在网上联系好了的名师工作室,也线下取得了联系,预交了两万元,有方向的一对一辅导备考。 同时,通过名师工作室的推荐介绍,和浙大的一位硕导取得了联系,见了面,认准了就考她的研究生,这也花他两万元。 平时自主学习,为了有学习的氛围,乙恋就去浙大的图书馆,他一般将车子就停在校门外的停车位上。 连续去图书馆自主学习了两三天,乙恋就被人盯上了。那人故意坐到他对面来搭讪,问乙恋是哪一级的?有不有女朋友?需要介绍一个女朋友吗? 乙恋没怎么搭理他,怕言多必失,他又不是浙大的学生。 结果,对方反而在揣测他的心思,认为他开着豪车,是专门来钓女生的,就接着对乙恋说:“相信我的没错!不信?我就给你呼一个妹子过来!” 说完就发信息,没几分钟,那人就叫来了一位女生,他向乙恋介绍,问乙恋感觉怎么样?可不可以做他女朋友? 乙恋见妹子长得不错,就说想先了解了解,然后就带着那女生出来,上车回家,回他的租住房。 多日不近女色的乙恋,见女生很直接,他就花了3000元,满足了自己的欲望。 女生还给他留下了联系方式,乙恋开车将她送回学校,仍将车子停在门口不太远的停车位上,自己还是去图书馆。 接下来好多天,通过链式介绍,乙恋已经换了好几个“女朋友”,这个事情,被一个有心的人看到了。 这个人当然不是指他的保姆,而是素不相识的甲亿翎。 甲亿翎也是接连的悲催,上一次被高建斌的人绑了之后,不仅遭到了轮番的性侵,还差一点丢了性命。 回到杭州之后,她干爹魏老板就开始冷落她,不怎么过来了。 不久之后,甲亿翎的老妈郭静晖,从魏老板的公司里辞了职,魏老板就彻底将甲亿翎赶出了别墅。 魏老板之前还说,这栋别墅,甲亿翎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甲亿翎还真住出了主人的感觉来了,不料这么快,魏老板就让她滚蛋,连之前买了送给她的几件金玉首饰,都收了去,只让甲亿翎带走了几件换洗衣服。 魏老板等于是白嫖了她这几个月,基本上没花什么钱,反而是甲亿翎的妈妈郭静晖,从别人那里搞来了几个亿送给了他。 甲亿翎不舍的离开别墅,只好来学校里找一间宿舍住。 这一天,甲亿翎就意外的发现,校门外不远处,停着一辆豪华超级越野迈巴赫,这在校园附近,绝对算得上是豪车了。 甲亿翎关注到,车牌号还是自己家乡的,这引起了她极大的好奇心,她在暗处,等待着车主出现。 等来的结果,是乙恋带着一位美女,上了车,扬长而去。 一连多日,甲亿翎都有意无意的关注着这辆车子,同时关注到乙恋,她之前从来没见过乙恋,也没有听人说过,有这么一棵校草级老乡。 遗憾的是,她发现这帅哥,已经有女朋友了。 不过,多见了几次,甲亿翎就发现了问题:这帅哥换女朋友也换得太勤了吧! 那只有一个原因:他根本就没有女朋友,这些女生,都是校区特殊服务团伙里的人。 所以,甲亿翎这天,就主动找上了乙恋,在图书馆里制造了一个偶遇,然后,相互认了老乡。 在外省校园遇到同乡,也是拉近人与人距离的一种理由,两个人聊得比较投入。 乙恋得知,甲亿翎刚刚经历了本年度的考研上岸失败,正准备着,下一轮再考,她也是要考本校的研究生。 这样子,两人找到了一些共同话题,相约着一起复习备考。 当乙恋邀请甲亿翎去他家里吃饭时,甲亿翎却婉言谢绝了。 乙恋独自回来,还总是想是甲亿翎,心里面深感遗憾,想着晚上一定要约她去宵夜,却发现,连联系方式都忘了留。 保姆见乙恋难得一个人回来,她把饭菜摆上桌之后,就笑着问:“帅哥,今天怎么没带妹妹回来玩呢!”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乙恋瓮声瓮气的说:“今天没约!” 保姆却笑着说:“帅哥,别生气嘛!你没见我今天穿着巴黎世家吗?好不好看呢?你每天都那样子…动静那么大…把我都惹上火了…我也没生过气啊!” 275、要租个别墅同居 第二天早上,乙恋去得比较早,刚刚停好车,就看见甲亿翎走过来,手里提着早餐。 乙恋没料到还真能遇见她,忙小跑着上前打招呼,说:“我还以为见不着你了呢?” 甲亿翎笑了笑,轻描淡写的说:“我们不是约好了一起复习吗?怎么就会见不着了呢?” 两人一起分享了早餐,同到图书馆里来复习功课,乙恋假装很关心甲亿翎的功课,问她这次上岸失败的原因,然后,建议她也到名师工作室找有针对性的帮辅。 甲亿翎表示,她除了生活费,没有更多的钱来找帮辅机构。 乙恋就慷慨的说要帮她出这笔钱。 最后,两人一起去了名师工作室,乙恋帮甲亿翎,也预交了2万元。 两人在名师工作室那边,由专业的辅导老师,一对一的辅导了两个小时,因为两个人的专业完全不搭界,没有获得任何的优惠。 两人的感情似乎迅速升温,上完辅导课之后,一起手牵手出来,就近找了家餐馆吃午饭。 午饭之后,乙恋又想着带甲亿翎回家,依旧遭到了婉拒。 一下午,乙恋都在家里睡觉。午睡时睡得迷迷糊糊的,起不来,他就接着睡,一直睡到下午五点多钟,保姆问他晚上吃什么,问了他好几遍,也不答话,不过,他从床上起来了。 吃过晚饭,甲亿翎倒是主动打电话过来了,说下午没见乙恋去图书馆,问他晚上来图书馆不?她帮他占着座位。 乙恋马上就开车过去了,在图书馆里呆到晚上九点半,一起出来,乙恋又邀请甲亿翎到家里吃西瓜,甲亿翎第一次上了他的车,同他一起回家,两人边聊边吃,甲亿翎吃了些各类水果。 到半夜了,乙恋留甲亿翎在家过夜,甲亿翎看了一遍乙恋租住的房子,坚持要走,乙恋说要送她,她说自己打个车就行,然后,很礼貌的道了晚安,离去了。 乙恋恼火得很,又不能表现出来,甲亿翎离开之后,他想叫之前的某个“女朋友”过来,可是,人家回复他正在上钟,接连又联系了两个,情况都是一样的,说要么等后半夜,两点之后… 乙恋烦燥得很,只穿着裤衩子,在小客厅里走来走去,不停的乱换电视频道。 保姆本来已经睡了,又爬起来,问乙恋是不是想吃东西,乙恋说不是,保姆就将身子贴了上去。 在挑选保姆时,乙恋除了选与自己同籍的之外,也格外注重了相貌,这个保姆,虽然有四十五六岁了,但样貌很周正,昨晚就跟乙恋睡在了一起,她自己有需求,但也似乎很懂乙恋在想什么。 乙恋与保姆运动了一场,感觉仍然是不太爽,独自回房,翻看了好一阵电脑才睡,心里却暗下决心:明天一定要设法拿下甲亿翎。 第二天一见到甲亿翎,乙恋就问她昨晚上,那么晚了,为什么还要走? 不料,甲亿翎说他那房子也太小了,还住着一个保姆,也太没有隐私空间了。 乙恋就问她要住什么样的房子,不料,甲亿翎直言不讳的说要住别墅。 乙恋说自己别墅倒是有,而且很大很豪华,不过,是在老家那边,等放假回去了,可以去住。 甲亿翎却说,她这几年可能都不会回家乡,她说她知道这附近不很远…有一栋别墅,然后,她就让乙恋开车,一起回到她之前住的别墅那里。 只见魏老板挂了一块招租的告示牌在那里。 甲亿翎跟乙恋说,她之前一直就是住在这里。 不过,她没有说她自己被白嫖,而是说她的母亲,被所谓继父抛弃了,所以,她们母女俩,被这个继父扫地出门。 甲亿翎虚构了一些故事情节,边诉边哭的说给乙恋听。 甲亿翎企图说服乙恋,让他把别墅租下来住。 乙恋嫌这栋别墅的风格太陈旧,而且非建筑面积太大,高大的树木又多,难搞环境卫生。 另外,乙恋又嫌它离学校太远了点,位置较偏,他心里私下认为,不方便他有时候叫女生自己过来。 所以,乙恋就说:“象这种让你伤心的地方,何必又来呢?那不是徒增不愉快吗?我们去学校旁边租一个大房子住,不更好吗?” 于是,两人又回到学校旁边,开着车绕校转了两圈,还真发现了一栋要整体出租的别墅,不是特别的大,只要十万租金一年。 乙恋袋子里没有这么多钱,正好与房主联系时,房主说在外面,要隔些日子才回这边来。 房主显然不急。 乙恋也不急这个事。 他真正有点心急的,是等下能找着一个合适的时机,好约甲亿翎去宾馆开个房。 但是,甲亿翎没给她这个机会,借口闺蜜打电话叫她去有个事,先回校园里的宿舍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甲亿翎常常会主动邀乙恋去图书馆学习,或者去名师工作室接受帮辅,甚至也会一起早餐午餐,但是,始终给乙恋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乙恋从来没有想到过要谈恋爱,但他确实有些为甲亿翎抓狂,因为甲亿翎好几次表示,她很爱乙恋,但是呢,两人除了偶尔牵过手,并没有再发生过什么,乙恋怀疑: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恋爱? 过了些日子,那栋别墅的主人,给乙恋发来信息,说自己回来了,问他是否还有租住的想法。 所以,乙恋就给丁有才发了信息,要借十万元。 有了钱,乙恋约了甲亿翎一起,打算去租下那栋别墅,他想,这样子怎可以到他碗里来了吧? 两个人约了房主去看房,结果,乙恋发现了,这栋别墅从外观上看,相当的不错,但是,里面太不行了,显然是有一段时间没人住了,里面尽是破破烂烂的家具,有些门窗都破败不堪,部分内墙也有墙面脱落,不重新装修,根本无法入住。 乙恋问甲亿翎,还要不要租这栋别墅,甲亿翎一分钟都不想多呆,哪里还会愿意租住这里,看来,她是天生没有住别墅的命,不然,只要她亲爹甲卫权稍微洒洒水,将这一栋别墅买来,装修好再送给她,特别容易的事。 其实,这几天,乙恋已经去看了一套房子,四室两厅的大房子,房主刚刚腾出来的,月租只要三千五,关键是房子里面什么都有,离学校也只有三公里远。 所以,两人连忙过去再看这一套房,房主唯一不同的要求,是一年一租,必须预交全年的房租。 乙恋有丁有才打来的十万块钱,就毫不犹豫的租了下来。 拎包入住,他开车去,帮甲亿翎把衣物鞋子等东西接了过来。 保姆也搬了过来,那边房东不肯退房,因为之前,乙恋预交了三个月的房租,乙恋也就不要了,单方面的退了房。 入住新居,乙恋自然是住了主卧,保姆说为了方便照顾乙恋,就选了旁边的次卧。 本来以为,甲亿翎会跟着乙恋住主卧,不料,她却选了保姆旁边的另一间次卧,或者说是客房。 276、乙丽颜突袭乙恋 乙恋不绅士了,他质问甲亿翎:为什么不跟他一起睡主卧? 甲亿翎表示:他们虽然正在恋爱,但是,还没有发展到同居一室的这一步,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可是,乙恋并没有做好恋爱的心理准备,他并不认为自己在与甲亿翎谈恋爱,他之所以租房子叫她过来住,仅仅只是为了与她同居。 现在,两人产生了心理错位,乙恋感觉很不爽,但他又不得不继续装下去。 更让乙恋感到苦恼的,是他不方便找其他女生来过夜了。 那么,甲亿翎心里又在想什么呢?她缺少什么心理准备? 甲亿翎认为,乙恋开六七百万的车子,大概率是租来的。 前些天,说租房子时,她要租她之前住的那一栋别墅,显然,当时的乙恋是没有钱,有钱的话,根本不存在考虑其它那些问题。 而现在,乙恋花几万块租下这一套房子,甲亿翎担心乙恋是借的某贷。 所以,在还不完全了解对方的情况下,甲亿翎也学乖了,她不会轻易就上别人的床了。 再说丁有才,给乙恋打了十万元之后,并不知道乙恋最近在干些啥,现在是暑假期间,大学生都在外面乱跑,他还是有些担心,怕乙恋拿着钱,跟着别人一起去干一些不正当的事情。 所以,第二天上午,越想越不对劲的丁有才,给乙丽颜打电话,问她现在方便不?说有点事想找她聊聊。 乙丽颜与唐森结婚之后,虽然夫妻俩存在着较大的年龄差距,但两口子过得还蛮滋润的,几乎每天一起上下班,同进同出的,如影随行。 接到丁有才的电话,乙丽颜就坐在自己的工作室里,旁边就是唐森的工作室,只隔了一扇玻璃门,也没背避唐森,她说自己正在上班,问丁有才是什么事,可以在电话里讲不? 丁有才就问乙丽颜,问她知道乙恋最近在忙些什么? 乙丽颜说她不太清楚,平时母子之间,只有简短的语言交流,比如说,晚上好、收到、谢谢之类的。 乙丽颜反问丁有才,是不是知乙恋有什么不妥的事情?她又说,当初是丁有才让乙恋出走的,还给了他十万元钱表示支持,现在反而来问她,乙恋怎么了,不觉得很不应该吗? 丁有才第一次听到,乙丽颜说这种对儿子不负责任的话,在他心目中,乙丽颜是对乙恋特别紧张特别关爱的。 所以,丁有才一定要乙丽颜出来谈一谈,他认为,在电话里说不清楚。 乙丽颜只好与唐森一起,来见丁有才。 一见面,丁有才就问乙丽颜每个月给乙恋多少钱? 乙丽颜就说,本来每个月只给乙恋两万元零花钱,不过,因为乙恋上个月去杭州,就一次给了他五万元。 丁有才就追问她,这个月给了多少钱?乙丽颜说还没有给的,因为考虑到上个月给了乙恋五万,另外还有丁有才借给乙恋的十万元,总共十五万元,应该还有钱花。 丁有才听了,就又说,昨天乙恋又要去了十万元,真不知道他要钱在干嘛? 一旁的唐森听了,忙问乙丽颜,上次的十万元,还给了丁先生没有?乙丽颜不置可否,唐森也就猜到了是没有还,他忙向丁有才要账号,要给丁有才转二十万元,还给他。 丁有才却说:“我并不是这个意思,现在问题是要搞清楚乙恋在干什么,真的是用在正途上,别说十万二十万,就是一百万两百万,我也可以给他。” 乙丽颜听了他这个话,不太高兴了,她站起来说:“我的儿子,不用你管,以后他若是再问你要钱,你一分钱都不要给他,我也会严格要求他,告诫他,不可以向你借钱!” 说完,乙丽颜拉着唐森,气冲冲的走了。 唐森本来还要坚持还钱给丁有才的,被乙丽颜连推带拖的,只好跟着她一起匆匆离开。 别说,也是的,丁有才既然担心乙恋是不是在乱来,自己不可以过去看一看吗?反正他这些天里,也没什么正经事情,坐个高铁,或者坐个飞机,也就几个小时的事情。 难怪乙丽颜会要生气,她本来就忙不赢。 本来,乙丽颜计划跟唐森去旅个游,毕竟唐森还是初婚,人生头一回,旅游度个蜜月也是应该的。 可是,最近,珠宝店的生意实在是太好了,两个人从早忙到半晚,唐森作为玉雕师,更是没得气歇。 所以,乙丽颜也想抽点时间,去杭州看看儿子,看他究竟怎么样了,却一直拖着没能动身。 这天,与丁有才告辞之后,乙丽颜当即在网上购了两张机票,几乎不带喘息的,直奔机场,把唐森都搞得一愣一愣的。 到了机场,乙丽颜才打电话到店里,向店长交待好事项,说自己临时有急事,与唐森一起去趟杭州了,如果有客户来催货,就向客户多做些解释。 乙丽颜两夫妇,到了浙大校门口,才打电话给乙恋,问他在哪里? 这乙恋刚刚搬进新居,住了一个晚上,因为甲亿翎不愿意与他同床,他心里十分的不痛快,吃过午饭后,也不与甲亿翎一起去图书馆,自己独自开车出来,又联系到一位女生,去宾馆里开了房间。 接到他老妈打来的电话,乙恋胡说自己正在跟辅导老师一起上课。 不料,他老妈却说,要他快点出来,她在浙大校门口等他。 乙恋做梦也没想到老妈会过来,他正想挂断电话,继续干他的,却突然听了乙丽颜这一句话,真是吃惊不小。 乙恋急忙草草了事,付了钱,穿好衣服出来,心里在盘算着怎么应付他老妈。 乙丽颜迟迟不见乙恋出现,又接连打了两次电话来催。 乙恋只得出现在校门口。 一见面,乙丽颜就开门见山的问乙恋,住在哪里? 犹豫了一下,乙恋说自己过来还没有多久,一直住酒店。 一个多月了,一直住酒店?乙丽颜当然不信,她说: “我听你丁伯伯讲,你租了房子住,怎么又说是住酒店里呢?” 乙恋连忙眼珠子一转,然后故作不好意思的说:“其实…是租了房子,因为,因为谈了一个女朋友。” 乙恋知道,他老妈一直希望他谈恋爱,正儿八经的找一个女朋友。所以,他就这样回答。 乙丽颜马上说,要过去看一看,乙恋没办法,只得带乙丽颜和唐森一起过去。 不过,乙恋也早有所预料,恐怕会要有这么一步,所以,他已经发了信息给保姆,要保姆把他睡的房间收拾干净,不能留有保姆的东西,然后,他又让保姆先去外面开一间房,暂时呆上一阵子。 乙丽颜来到乙恋的租住房里,并没有见到他所说的女朋友,乙恋忙解释,女友是去图书馆搞学习去了。 但是,接着,乙丽颜发现,主卧旁边有两间次卧,都是住着女人,特别是与主卧相邻的这一间,里面各种款式的内衣内裤,扔得满床都是,简直是应有尽有… 反而是乙恋住的主卧里面,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而且只有乙恋一个人的衣服等物品。 乙丽颜追问乙恋:“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住着两个女人呢?” 277、一个演一个不装 屋里摆明了,是另外还住着两个女人,其中一个的床上,还乱扔了许多情趣服装,乙丽颜当然会问了。 这也难怪保姆,她急急的帮乙恋整理好房间,把他箱子里、床铺上,以及衣柜里的这些女人内衣内裤、丝袜等等,都搜罗了出来。 她还没来得及拿走藏好,就发现乙恋的车子,已经到了楼下,她只好将这些东西,全搬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然后,保姆马上进入电梯,先上楼去,然后再错开时间下楼离开… 乙恋被他老妈问得不好如何解释,正在绞尽脑汁,恰好甲亿翎回来了。 乙恋如遇救星,忙笑着给他们做了相互介绍:“这是我的女朋友,甲亿翎;这是我妈,乙女士!” 听乙恋介绍说她叫甲亿翎,乙丽颜心里“格登”了一下,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来。 甲亿翎叫了“阿姨、叔叔”,然后就忙着给他们倒水喝,乙丽颜和唐森进来有好一阵子了,连口水都没有喝到。 乙丽颜接过水杯,微笑着问甲亿翎:“这边两个房间,是谁在住着呢?” 甲亿翎忙笑着说:“一间是我在住,另外,这一间,之前是我妈在住,她现在去外地上班了,我就又住了这间…离乙恋近一点…里面太乱了…真的不好意思!” 乙丽颜似乎随口一问:“你妈妈?请问,你妈妈尊姓…芳名是…?” 甲亿翎回答说:“我妈名叫郭静晖,阿姨您认识她?” 乙丽颜装作思索的样子,说:“郭静晖,是好象听过这个名字,她现在在哪里?” 甲亿翎说:“她现在应聘到雄安的一家大公司,做企划!” 乙丽颜感觉很不好,她并不看好乙恋与甲亿翎,难道…这就是宿命?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不过,乙丽颜并没有说什么,她从包里拿出两万块钱来,说这是见面礼,要甲亿翎收下。 这本来是她在机场那里,从自助取款机上取来,准备要给乙恋做零花钱的。 甲亿翎推说:“这个…不要,不可能收的!” 乙丽颜就将钱放在化妆台上,又与乙恋谈了几句话,就匆匆忙忙的往回赶,他们来都已经来了,也没有与唐森一起,在杭州游一游。 乙恋有惊无险的度过了这一关,心里多少有些感激甲亿翎的配合,为了对她的倾情出演表示感谢,那两万元钱,也就让她收了。 保姆回来后,乙恋也没有说她的不是,只说有些丝袜等物品,已经破了的,当作垃圾丢了就是。 为了庆祝这次成功过关,保姆做了一顿极丰盛的晚餐,三个人大吃大喝,保姆不帮忙,把喝得微醉的甲亿翎,扶到了乙恋的床上。 乙丽颜匆忙赶回家,当晚九点多,就回到了自己的店里。 这除了有不少订货要赶出来给顾客之外,还与她的心理也有关,她心情并不好。 到了夜里十一点多,乙丽颜忙完了手边的工作,还是主动打了电话给丁有才。 她跟丁有才讲,乙恋找了个女朋友,是甲卫权的女儿。 丁有才不懂乙丽颜的心情,也不知道乙丽颜讲这件事情,是要表达什么意思,他就说: “他们俩过得怎么样?” 乙丽颜说:“还能怎么样?他们租了一套大房子,明面上,两个人还是分房睡,还有,就是甲卫权的前妻郭静晖,好象有时候也住在那里。” 丁有才听了,马上持怀疑态度,他说:“这怎么可能?乙恋会愿意跟长辈住到一起?你见到郭静晖了没有?” 乙丽颜说没有见到,只是听甲亿翎说的。 丁有才表示这绝不可能,只怕是他们合起伙来在骗人,而且,丁有才还听说了,好象是刘雨梅说的,她大概是听宋卓琳或者是伍溢涵说的,郭静晖现在在丙焕钱的公司里做公关经理。 所以,丁有才在心里认为,乙丽颜多半是被甲亿翎糊弄了。 但他不好再坚持多说什么。 乙丽颜却问丁有才,对于乙恋在与甲亿翎谈爱这个事情,有什么看法。 丁有才沉默了一会儿,说:“上辈人的恩恩怨怨,别扯到下一辈人身上去,如果他们谈得成,就随他们自己吧!” 打完了这一通电话,丁有才陷入了沉思,良久,他想打个电话给甲卫权,想问他是不是知道这件事情,但是,丁有才又犹豫了。 确实有些不妥,乙恋也没有公开的被承认,是他丁有才的儿子。 另外,郭静晖是甲卫权的前妻,带走了甲亿翎,虽然名义上是归甲卫权抚养,可是,实际上,甲亿翎上中学、大学,就没有用过甲卫权一分钱。 甲亿翎确实不问甲卫权要钱,即便那时候,郭静晖还与甲卫权藕断丝连的,保持着关系,时不时的开房在一起睡。 甲亿翎从心里就没有认为,自己还有个爹。 丁有才也多少听人说过,甲亿翎与甲卫权之间,父女感情淡漠,所以,所以他又放弃了打电话问的念头。 乙丽颜听丁有才说,自己可能是被糊弄了,又给乙恋打电话,可是,没人接她的电话。 乙丽颜感觉自己这一天,飞去飞来的,可能是真的白忙活了,管他的,只要乙恋真的是跟甲亿翎住在一起,也就算了。 两个人都这么大了,还读了这么多书,总不能让父母操一辈子心吧?乙丽颜在努力说服着自己。 再说乙恋,与甲亿翎发生了关系之后,甲亿翎表示,要确立好两人的恋爱关系。 乙恋却表示,他还不想谈恋爱,只想和她同居。 甲亿翎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人,连装都不想装。别的男人,还会假意说有多爱她,哄一哄她,这个乙恋,真不知道他脑子有什么病,连哄都不愿意哄她一句。 同居,又不是谈恋爱?甲亿翎就反问乙恋,那这算是什么关系? 乙恋直接说,就是男女关系,说白了,就是他馋她的身子,想睡她,而她在生活和物质等各个方面,需要一些帮助,他愿意给予帮助。 甲亿翎听了,就追问:“那你与保姆阿姨,也是这一种关系?” 乙恋却说:“那不一样,她在生理需求上,也是需要我帮忙的。” 甲亿翎听了他这个话,狠狠的蹬了乙恋一脚,跑回到自己房间里去睡了。 乙恋睡了甲亿翎,觉得心安理得,更感觉到自己这些天的各种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 因为白天的紧张,以及晚上的疲惫,乙恋心满意足而死沉的睡去,乙丽颜半夜里打电话来,他也没有听见。 到第二天早上醒来,乙恋才发现他老妈打来了两个未接电话,这半夜里她打什么电话,烦不烦人? 乙恋也不给她回拨过去,只给她回了一条信息: “老娘,别总在大半夜给我打电话,太吓人了…” 278、上官梦珺有对策 伍卫红在拳击馆练习拳击。 丁有才在健身房里健身。 伍卫红带着上官梦珺,丁有才却是带着叶银艳。 两个人搞完煅炼,会在斜对面的酒楼上喝茶,然后一起吃午饭。 一个典型的文盲,和一个重点大学的大学生,坐在一起,竟然毫无违和感。 丁有才就想,这个上官梦珺,也只有韩纷纭才比得她下。他真不知道,伍卫红为什么要把这些美女带出来? 其实,上官梦珺是极少出来露面的,若不是陪伍主任来练习拳击,她基本上是自我雪藏在房间里。 见了两三次面,丁有才就心痒痒的,他对林玉俏和毛小毛垂涎,很快就搞到手了,而这个上官梦珺,对外人总是一副冷若冰霜的面孔,丁有才真的是感到无从下手。 所以,这天又在一起吃午饭时,丁有才就跟伍卫红说,他们单位,工会正在组织去三亚旅游,他问伍卫红,要不要一起去,搞一次联谊活动也好嘛。 伍卫红是土包子,在邻近两市里,倒也算是个小人物,有钱有势,可是,他很少外出游玩,要他出省,比某些人出国还难,难就难在他有心理障碍。 既然丁有才把话挑明了,伍卫红也不能不接招,他淡淡的一笑,说经开区这几天也在放高温假,出去溜溜也好,他对上官梦珺说了,好好的组织一下。 言下之意,伍卫红并不打算与丁有才搞什么联谊,你走你的,我游我的,虽然都是去三亚。 丁有才不动声色,他说,为了感谢伍主任对教育局工作的大力支持,这不前几天有了点收入,伍主任如果组团去三亚,这个费用,丁有才就顺便一起掏了。 两人边喝,边把旅游这事谈妥了,明天做准备,后天出发,不开车去,因为登岛不便,计划去那边到租车公司租几台车开。 丁有才所说的局里组织旅游,其实,他只私下里叫上了财务史景春,还有一个管业务的副局长,姓孔,也就是前面已经提及的,三中的那位校长,新上来的,接替了自谋高就的黄副局长的位子。 所以说,根本就不是局里工会组织的。 丁有才让叶银艳马上通知人,叶银艳叫上邓利波,又叫了史丹丹,最后又劝说李米请假调休,这四个人,几乎准备了一整天。 史景春只带着情人凌迎花。 而孔副局长听说可以带人去,就偷偷打了两个电话,分别给他之前的两位女同事。 丁有才这次做得比较绝,连小董和韩纷纭都没有带上。 所以,丁有才一行,正好是十个人。 伍卫红也整了一个队伍,上官梦珺通知了宾艳阳,殷岚,林玉俏。 林玉俏表示她这边工作正忙,又说总要留个人值班,所以不去。 殷岚说她大姨妈来了,让韩琅替她去旅游。 伍卫红必须带着毛小毛,因为他不认识几个字,万一要写的什么文案发回来呢? 另外,还有一位叫谭雨丝的,是经开区这边一所小学里面的,也是伍卫红108妃之列,排位靠前面的,上官梦珺特意通知了她。 所以,伍卫红一行就是6人,分别是上官梦珺,宾艳阳,韩琅,毛小毛,谭雨丝和伍卫红自己。 这样,十六个人,直飞海南。 史景春见丁有才还带着他妹妹史丹丹,确实感觉有些尴尬,只能装作没看见…不认识。 史丹丹原先也不知道哥哥史景春会一起来旅游,否则,她也就不来了。 在分配宾馆住房时,史景春就将史丹丹与丁有才他们分开来了,给她的是单间,一个人住。 因为李米说要怀娃,所以,她与丁有才住一套房子,叶银艳与邓利波合住一套,那个孔副带着他的两位前同事,要了一个套房,史景春自然是与凌迎花住在一起。 伍卫红那边,只要了两套总统套房,六个人住。 所有人里面,也只有她史丹丹一个人住着单间,其他人都是住着豪华套房。 这史丹丹,是见多识广的人了,住单间就住单间呗! 然后是租车,史景春想租八台小车,丁有才却想租一台带卧铺的豪华大巴。 史景春说:“我们中间,也没有人能开大巴车,还是租小车,灵活方便一些!” 他知道丁有才心里在想什么,但他不想看到这一幕真的出现。 最后是租了八台小车,史丹丹独自开一辆宝马,因为孔副带着他的两位女同事,三个人共一台大奔。 丁有才自己又不会开车,就让邓利波帮她开,叶银艳与李米共一台车。 伍卫红那边,三台车子,他与韩琅共一台车,韩琅开车,他让宾艳阳陪着他,坐在后排。 上官梦珺带着谭雨丝。 只剩下毛小毛,独自开着一台宝马。 昼行夜归,这样子玩了两天,都喊累。 但是,还没有去三亚的。 既然大家都说这样自驾游太累,史景春就将车子退了租,又说明天上午休息半天,下午再一起去三亚。 史丹丹自然是懂得丁有才心里在想什么,所以,她根本就不去沾他的边,她不论走到哪里,都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男人,正好她又是独自住着单间,很方便她搞小动作,只有她才真的是过得逍遥快活。 丁有才一直在挖空心思,想要泡到上官梦珺,他见上官梦珺并没有与伍卫红住在一起,所以,就斗胆寻上了门。 上官梦珺和谭雨丝住一套房,伍卫红带着宾艳阳,韩琅,毛小毛住在一起。丁有才毫无理由的来到上官梦珺的套房里,上官梦珺当然知道他想干什么。 事实上,上官梦珺早就知道,丁有才为什么要搞这一次旅游,她早就发现了,丁有才看她的眼神不对劲。 所以,上官梦珺会特意叫上谭雨丝。 谭雨丝是丁有才他们教育系统内的人,上一次教育局搞开业庆典,她也跟着伍卫红一起去了,她心里其实是很想接触丁有才的。 见丁有才进来,正在吹头发的谭雨丝,忙放下吹风机,热情的迎了上去,说: “丁局,这累了一天,还没有休息吗?” 丁有才笑着说:“我再累,也没有你们伍主任那么累啊,我还好,现在还早呢,还不到九点钟!” 上官梦珺只略微的笑了一下,算上打过了招呼,就进自己的卧室去了。 谭雨丝笑着说:“伍主任哪有您这么累呢?” 丁有才说:“伍主任带着五位美女,白天晚上无休的开车,不累才怪,我倒是想帮他分担分担,可是,他的上官大管家,好象不乐意啊!” 谭雨丝听了,故作矜持的说:“丁局说笑了,伍主任就没有理睬过我嘛,他累什么呢?丁局带着那四大美人,一个个沉鱼落雁的,只怕…是怕是…说出口来也太害羞了,丁局怎么好意思跟我说这些?” 丁有才忙说:“你的身材也挺不错的,比例这么好,不都是伍主任滋润得好吗?害羞什么呢?” 谭雨丝说:“丁局,您越说越让我害羞了,到我房间里来坐嘛,房间里空调效果好一点,冰爽得很!”说着,将围在腰间的一块大帕子解下来,一双齐根的大长腿,牢牢的拴住了丁有才的双眼。 “丁局,你吞什么东西呢?我感觉到,您好象在吞口水!”谭雨丝边说边往自己卧室里走。 279、伍卫红摊上强孕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到达三亚的第二天,丁有才让史景春租了一艘游轮,说是出海去钓鱼,更加好玩。 伍卫红勉强答应了下来。 在游轮上,伍卫红真的只有抱着钓竿去钓鱼了,他现在,见了女人都绕着道走,生怕自己活不到明天。 丁有才自然是欣喜若狂,他一定要在众人之中,拿下上官梦珺。 可是,等他见到上官梦珺时,上官梦珺不仅身穿长袖衫,还穿着长裤。从她身后隐约还可以看出来,垫有东西。 果然,在傍晚的Party上,上官梦珺没有出现在大船舱里,也没有出现在甲板上。 丁有才问了谭雨丝,谭雨丝悄悄的告诉他,上官梦珺家亲戚来了,她正在小舱内休息。 所以说,丁有才感到计划全部落空,第二天下午,他就吩咐史景春,买机票打道回府。 伍卫红是早就想回去了。 其他的人,这上午又游玩了一上午,也有少数人想再多呆上几天的,无奈丁有才说要回去,伍卫红也说要回去,都只得跟着一起回去。 伍卫红这一趟,可以说,是全程被史丹丹、叶银艳、邓利波、李米她们四人所唾弃,说他是没有一点用。 临了期…到了机场,史丹丹与叶银艳又私下里退了机票,偷偷的留了下来,要再多呆几天,说回去了,家里那边太热了。 其他所有人,当天晚上十二点多,都回到了本市,有人直接回了家,也有人在酒店开房休息。 接下来,却发生了两件事情,或者说,是旅游后遗症。 其中不论是哪一件事,都足以让伍卫红或丁有才翻车。 两件事情,在时间上,都稍许有点远,先说稍微近一点的这一件事。 这也是在旅游回来之后,已有半个月了,这一天,伍卫红照常练习拳击,之后,同回到上官梦珺这边,他忽然发现,来了不少的人,车子在办公楼前停满了。 什么事?伍卫红毫无征兆。 伍卫红刚下车,便有四五个男青年冲了过来,挥拳就打,伍卫红连挨了好几拳。 好在上官梦珺及时出来抵挡,才让伍卫红有机会重新钻回车子,上官梦珺拳脚利索,接连干倒几个人,然后她也上了车,伍卫红连忙驱车逃离了现场。 两人驱车一路狂奔,到市中心一家宾馆,把车泊到地下车库,上去开了间房躲避。 因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伍卫红也不好报警。 上官梦珺就打电话问毛小毛。 毛小毛说她也不清楚,她刚刚来到办公室,才听到那些人说,好象是韩琅的老公,带着人在闹事。 上官梦珺又打电话给林玉俏,让她先过去处理一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 林玉俏听说有人到管委会闹事,已经报了警,她自己正往那边赶过去。 楚瑶瑶带着十几个人,比林玉俏还先一步到管委会办公楼前,林玉俏到那里时,还有人在吵闹。 韩琅不是还没结婚吗?她哪来的老公呢? 韩琅还真有一个老公,已经登记领证,差不多两个月了,只是还没来得及举办婚礼。 韩琅的老公,正在那里跳脚大骂,要找伍卫红算账,说他强暴了韩琅,导致韩琅怀孕。 楚瑶瑶说了,不能聚众闹事,更不能冲击政府机关,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走法律程序。 她指挥手下的人,半劝半驱的,将这一二十个人,驱离了。 林玉俏想把事情了解得更详细一些,然而,现场只留有这些信息碎片。 林玉俏就打电话给伍卫红,大概的讲了这些信息碎片。 伍卫红听了,大叫:“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因为伍卫红最近与韩琅发生关系,还要追溯到去海南旅游。而在此期间,伍卫红可谓拉垮拉稀,状态极其不好,被几个女人拖得有种油尽灯枯之感,他还有没有生育能力,都很值得怀疑。 更让他不能接受的是,他就从头至尾,没有把体液给过韩琅,又到哪里去授孕吧? 所以,伍卫红叫屈,比窦娥还叫得响一些。 林玉俏听伍卫红说得这么肯定,就建议他先打个电话给韩琅本人,先问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伍卫红让上官梦珺给韩琅打电话,可是,韩琅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上官梦珺就又打电话给殷岚,因为殷岚与韩琅的关系最好,殷岚说她也是刚刚得到一点风声,正在与韩琅联系,但是联系不上,也不知道她人现在在哪里。 毫无头绪。 第二天上午,伍卫红就收到了法院的传票,是一位负责人亲自开车送来的。 该负责人是打了伍卫红电话之后,直接送到了宾馆里面。 伍卫红与这位负责人聊了一会儿,只知道韩琅的老公在起诉伍卫红,并要求赔偿各类费用,总计高达二百六十万元,如涉刑事责任,则另外诉求。 伍卫红就问来人,问他,象这种事情,要怎么办? 这位负责人说,如果开庭,讲的是证据,问题是现在受害人已经怀孕,这可能是个铁证。 伍卫红就坚持说,这绝对不可能,就算韩琅真的怀孕了,也与他不存在任何关系,伍卫红解释了…韩琅不可能怀上他的孩子的原因。 这位负责人却说,不论情况怎么样,是不是怀的他的种,这种官司打起来,都对伍卫红极其不利。 伍卫红忙请问他,要怎么样来妥善处理这个事情?这个人却说,他一个人说了不算,上面还有一两个大领导,没有一两百万,他只怕不好回去开口。 伍卫红当即就让上官梦珺从小账号里,转给了那人两百万,又说事态平息之后,还有重谢。 那个法院的负责人,叮嘱了伍卫红几句,离去了。 上官梦珺认为,给钱,这只是缓兵之计。 既然伍卫红这么有把握,说韩琅与他一起时不可能受精,那么,就一定另有其人,这个人又是谁呢? 如果是韩琅的老公,他肯定不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上官梦珺首先想到的,就是丁有才,这家伙,死吹死吹的,在那些天里,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很行。她在一旁隔着门,可是亲耳听到过,谭雨丝那晚,丁有才简直行得有些变态。 她让伍卫红打电话给丁有才,就说韩琅意外怀孕了,她老公已经起诉到了法院,看看丁有才是什么反应。 伍卫红倒希望真的是丁有才的,所以,他在打电话前,让上官梦珺打开手机的录音键,做好录音的准备,伍卫红想就此取证,这样,自己就可以洗干净了。 不料,电话打过去,伍卫红才说起这个事,丁有才就说:“伍主任,你什么意思?不会是怀疑到我头上吧?我跟你讲,我碰都没有碰过她,又怎么让她怀孕吧?” 也难怪丁有才叫屈,那个米米,一直想怀上孕,丁有才也一直在努力,可是,米米的肚子一直毫无动静。 伍卫红不知道丁有才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碰都没碰过?伍卫红就说: “我不知道是不是你的,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要想办法让她把孩子尽早处理掉…” 丁有才却笑着说:“我真的没有碰过那个什么韩琅。再说了,我有点好奇,这才旅游回来半个来月…怎么就发现她怀孕了呢?是不是之前…她就已经有了?” 280、一〇八妃过去式 摊上了这种事,伍卫红那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 问题是现在他联系不到当事人韩琅。 上官梦珺认为,这次旅游,总共也就去了四个男人,要查起来,并没有什么难度。 但是,这个事情查不得,伍卫红不可能让这种事情,拿到桌面上来查,那样,不论真相如何,他和丁有才,都得丢乌纱。 既然发了传票,那伍卫红必须先去法院,所以,他赶到法院,请求法院,与对方先沟通沟通,争取给予庭外和解的机会。 那么,韩琅究竟怎么了? 韩琅的老公,虽然是她中学时的同学,却是通过不久前的一次介绍相亲,才确定好关系的。 正由于发现对方竟然是中学同学,感觉有些缘分,所以没过多久,两个就去登记领了证。 男生的家里是开诊所的,在市内开有两家诊所,父母各坐镇一家,近十多年里,两处诊所又都开通了城镇医保刷卡的权限,那家伙钞票赚的,就跟家里有两台印钞机似的。 男生自己读了个三本,感觉工作不好找,找到的工作又不好做,应和着当下的热门,搞了一帮闲散青年男女,做起了自媒体。 韩琅虽然与他领了证,但是因为没有举办婚礼,彩礼等各种结婚的承诺,也都还没有完全到位,韩琅拒绝与男生同房。 不过,男生感到不满之后,还是耍了一些手段,领证差不多一个月的时候,把她弄上了床。 而就在两天前,韩琅发现亲戚没有如期而来,有些惊慌,又感觉心里不舒服,象是恶心要呕吐… 关注到了这一点,她那老公就给她拿来了一根验孕棒。 果然是怀孕了,这下,韩琅的老公不干了,他认为自己没有给她怀孕的机会,就质问韩琅,孩子是谁的? 那不论真是谁的,韩琅也一定会死死咬定,就是老公你的,谁让你把人家灌醉了强来呢? 这小伙知道自己头上绿了,就去多方打听,听到了不少的风言风语,而关于伍卫红的传闻,也有不少。 于是,小伙就认定了伍卫红,非要给他点颜色看看不可,所以,就有了前面那些情节。 法院听伍卫红提出来,想要庭外调解,当然是很乐意的了。 在法院的联系下,那小伙子坐到了伍卫红对面,一副神情自若的样子,说话也很有霸气。 伍卫红问他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起诉他? 小伙则说:“我今天是听从法院的安排,来进行庭外调解的,这个问题,不属于今天讨论的话题。能调解就尽快的调解,不能调解,就继续走程序。” 伍卫红说:“那你想怎么样?” 小伙说:“庭外调解就是私了,你给我四百万,我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伍卫红说:“你认为你什么东西能值四百万?” 小伙说:“不是我什么东西值四百万,是你坐的位子,不只值四百万,懂吗?” 伍卫红说:“不管是四百万,还是四千万,你先让我见到当事人韩琅,看她自己怎么说。我不能因为受碰瓷或者敲诈勒索,就乱给人四百万。” 小伙说:“想见人是吧?那好,那就在开庭的时候再见吧!” 伍卫红说:“你以为我怕出庭?我来告诉你实情吧,这段时间里,我根本就没给机会让她怀孕,她要真怀孕了,那也是别人开的枪,我只是想弄清楚,这个人究竟是谁?你应该清楚,我是单身,她之前也是单身,我跟她,本来就是在正常交往,你小子偷偷来挖了我的墙角,现在还来倒打一耙,等我把事情原原本本的,都弄清楚了,有你小子好看的。” 小伙听伍卫红这么一说,心中也没了底,但他坚持说:“我与韩琅是合法夫妻,我就不信搞不倒你,不想庭外调解是吧,那就在法庭上见!” 小伙说完,摔门而去。 小伙没拿到钱,气呼呼的,刚回到他老爸的诊所里,他老爸就说,诊所里的城镇居民医保刷卡的业务,被叫停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启权限。 他让小伙打电话问他老妈那边的诊所,电话打过去,被告知,也是一样的,说是上面有关部门在搞整顿。 两家诊所都停了刷医保卡的业务,这一天得少赚多少钱?他们这市中心黄金位置,有个时候,一天的流水都是二三十万。 向熟悉的个别同行一打听,人家那里并没有停。 显然,这是有针对性的。 他们家能开两个这样的诊所,还都能刷医保卡,那也是有后台的。 于是,这当老爸的,打电话过去问,却被自家的后台骂了个狗血淋头,说他没事在找事惹,养个儿子,都不知道好好教养,偏要教他去做什么敲诈勒索的下三滥行当,难道开两家这么大的诊所,还不够你赚钱花的? 诊所兼带卖药,请了十来个人干活,仅仅是因为能刷医保卡,每一年至少多净赚两三千万,钱根本就花不完。 而如果不能够刷医保卡,还能引来多少生意呢,两个诊所一年能挣个二三十万,就不得了了。 所以,他那后台,要求他们赶紧去法院撤诉。 这小伙,本来就已经不想要韩琅了,只是想搞一笔钱来,跟他那一伙闲散男女们挥霍挥霍,见这事对自家生意带来了超强的打击,也就只得去法院里撤诉,不再控告伍卫红;同时,小伙起诉与韩琅离婚。 韩琅当时挨了小伙几耳光,就关了手机,躲回娘家去了。小伙则搞了两三个小青年,轮流在韩琅的家门外看守着,生怕她跑路。 现在收到法院的传票,她烦死了,过来干净利落的把婚离了,当初收了十万块钱的彩礼钱,她也全部退给了男方。 本来以为,这事情总算过去了,也没产生太大的影响,伍卫红还请了相关帮忙的几个人,一起来喝酒。还有人取笑他,要他干脆娶了韩琅算了。 问题是韩琅真的怀了孕,近期反应还相当的强烈,动不动,稍微吃点东西就想呕,上官梦珺安排她好好休息,不要常来办公室。 而那个小伙,对于这件事情,还是越想越不解恨,他就让手里那伙无业青年,把当日在管委会闹事的现场视频,剪辑加工好之后,发到了他们经营的自媒体账号上面。 等到伍卫红及相关人员发现这些视频时,已经迟了,许多人都看到了那几条短视频。 当然,马老爷赶紧责成相关人员,将这些账号封禁了。 但已经造成的影响,无可挽回,舆论声一片。 尽管相关部门在网上发布了避谣公告,向来,这种事情只会越描越黑。 上面责成甲卫权尽快调查处理好此事,消除产生的社会不利影响。 好在伍卫红真的一直是单身,再调查也无法对他再上纲上线。 为了保护好伍卫红,也为了维护经开区的形象,伍卫红被调整去了政协。 经开区由林玉俏代理负责人,上官梦珺做了管委会主任。 经开区108妃的传说,到此也就打止了,因为在后面好长的一段时间里,负责人一直是女性。 那么,韩琅究竟怀的,又会是谁的孩子呢? 281、史景春引火上身 仅仅七个月,伍卫红就走完了他正治明星之路。 好在他七个月之前,就已经是一种躺平的心态,这大半年里,他赚的也不少,比他那整个前半生的总和都强。 丁有才这个始作俑者,出馊主意搞什么旅游,把伍卫红拖下来,但他自己未必就会有轻松的。 首先,他那财务科长史景春,就遇到了一些麻烦。 史景春带着凌迎花去旅游,凌迎花也是另有想法的。 之前,史景春偷偷的全款给凌迎花买了一套房子,花了他两百多万元,凌迎花还是非常满意的。 但是,凌迎花大意了,房子写的是史景春堂弟的名字。 当时购房时,是史景春的堂弟在中间做中介,然后,史景春又说了,写他的名字肯定不行,写凌迎花的名字也不妥当,怕万一因此查到他头上,所以,就写了他堂弟的名字,凌迎花认为,反正是自己住着,写谁的名字,似乎也不太重要。 本年度开年,房价被持续炒高,凌迎花就想把房子转手卖了,还能赚个六七十万,另外可以买一辆不错的车。 她这才发现,房子她处理不了,只能住,不能卖。 所以,凌迎花就又想着,要史景春买一台车给她。 前不久,他们就去看过车,还遇到丁有才,正在给韩纷纭买车。 这让凌迎花越发想要买一台车,二三十万的车子,她还不想要。 史景春就以手头紧为由,推说过一段时间,钱够了再给她买。 对女人许诺,最好是尽快兑现,不然,就千万不要许诺,否则,容易招来麻烦。 那这一次去海南旅游,凌迎花就一心想着,回来要买一台车子。 旅游期间,一开始,凌迎花是和史景春在一起,住同一套房,坐同一台车,可是,后来,他就和丁有才搞上了,因为她发现,丁有才才是大boss,对金钱有着绝对的支配权力。 难怪,前不久那次,丁有才让史景春打钱,史景春想都不想,就给他打了100万。 这当然是公款,就是丁有才要给韩纷纭买车的那一次,当时,凌迎花与史景春在约会,她正靠在史景春身上躺着,看得比较清楚,也感到不可思议。 而这次旅游,凌迎花自己有机会接触到丁有才,丁有才又骚哄哄的,见了女人就想撩,没撩着上官梦珺,那个下午,凌迎花在游轮上面开Party时,她就做了上官梦珺的代替品。 事后,丁有才也没把这当作一回事,认为这些人在一起,是自娱自乐,纯属寻开心找刺激。 不料,返回到宾馆里之后,半夜里,凌迎花找到丁有才房间里来,那是又精心打扮了一番,让在场的邓利波和史丹丹都感觉到讨厌。 正当凌迎花欲对丁有才展开攻势时,第二天上午,丁有才就宣布下午都回家了。 结果,回来时是买到晚上的航班,到了本市,史景春别开凌迎花,与韩琅到酒店开房休息。 在回程上,凌迎花还再次向史景春提及过要买车,因为她看到史景春的账户里,还有好几百万。但是,史景春完全漠视了凌迎花的请求,还将她抛在机场出口那里。 而丁有才,李米本来就将车子寄存在机场,所以,李米带着丁有才和叶银艳,回自己家去了。 半夜里,凌迎花自己独自打车回家,心里十分的难受,旅游了这一趟,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捞着。 接下来的许多天,凌迎花想与史景春联系,却一直被史景春以各种理由拒绝,得到的许诺变成了空头人情,那怨气如同三春里的绿草,越长越深。 凌迎花心情欠佳,这天,她的一个同学,邀她去省城玩,她无聊得很,正好去散散心。 这位同学比较会来事,她见凌迎花不在状态,两个人谈心,凌迎花就把她房子车子都落空的情况,原原本本的,都吐露了出来。 这位同学就说了,现在这些男人,想睡你时,什么都能说,睡完了就裤子一提不认人,不能轻信。 凌迎花显然很难释怀,毕竟这不是三五千块钱落空,而是随随便便三百来万… 这位同学就说了,要不,就给他点厉害瞧瞧,她问凌迎春留有什么证据不,说她男朋友是做信访的,可以去举报。 凌迎花当时有些情绪激动,义愤填膺的说了,自己手上有大量的证据。 不过,真要凌迎花去举报史景春,她犹豫了,并没有付诸行动。 凌迎花心里在打小算盘,她还是想设法将房子变现,然后拿钱闪人。 于是,凌迎花通过中介,联系好了人来看房,对方中意,也谈妥了价格。 凌迎春就私下里打电话给史景春的堂兄弟,约他过来,说请他帮忙,将房子卖了,到时候少不了他的好处费。 不料,史景春的堂弟一口咬定,房子是他花钱买的,只是看在堂兄史景春的面子上,借给凌迎花住。 凌迎花心里也早有些预感,当她真的听到这个话时,气得不行,一纸诉讼,将史景春堂兄弟俩,都告上了法院。 近二三十年里,法院最爱受理的,就是房产之类的官司,热衷得不得了,恨不得人人都拿与房产沾边的事情来打官司。 所以说,官司很快就开打了,不过,凌迎花很快就败了诉,她提供的那些一同去购房的视频,根本就做不了证据,史景春也说了,堂弟买房,只向他借了三十万,其它的钱,一百七十多万,全部是堂弟自己支付的,有银行的转账记录为证,账号是堂弟自己的。 官司打完,凌迎花就彻底搬了出来,她感觉自己被白嫖了,什么也没有得到。 钱没得到,还白白损失了一大笔诉讼费,凌迎花一肚子的气,没地方发泄。 史景春打完官司,感觉终于把这麻烦事情撇清了,沾沾自喜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丁有才这一段时间十分忙碌,新建的三所学校,要招录教师,配备管理人员。 而经开区教育办,前次只配备了部分工作人员,这次要全部配置齐全。 其他基层管理人员的调配,也在同时进行。 另外一件大事,就是全面落实学区分片招生工作。 所以,丁有才每天早起晚归,中午吃大餐,晚上还是吃大餐,一起喝酒的人,走马灯似的,一批接一批,没完没了的,其他机关单位的领导,几乎喝了一个遍。 中途出了伍卫红那件事,也丝毫没有对他带来任何影响,听说是因为丁有才组织去旅游引发的,不少人主动献计献策,甚至有人直接帮忙使劲,说只不过是顺手之劳。 如果不是最后闹了网络上那一波舆论,伍卫红动都不需要动。 眼见这暑假,一天天的过去,就快到开学时间了,丁有才沉浸在紧张而又收获满满的日子里,忽然,上面来了一个调查小组。 这几个人,是奉了高建英的口谕,跑下来的,找了局里纪监室的负责人,协助他们开展工作,分别同时约谈了史景春和丁有才。 调查的主要事情,就是史景春挪用100万公款,交与丁有才买车的事情。 282、明地里抱团串供 事情来得突然。 在约谈的时候,史景春被问到,某月某日具体到什么时间,将100万公款转给了谁?用作什么用途? 史景春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他说,这是给他事先预设好了情境,在诱导他说出什么不当信息。 而且,就算是要调查这方面的问题,也应该是本市纪监的同志先来调查,怎么会出现这类越级的情况,这不合规。 但是,调查小组的人说了,这是约谈,也就是在给他机会,如果他不愿意说,后面会有人替他说。 史景春表示,这方面没什么好谈的,要查账的话,尽可以去查。 调查小组的人见史景春态度强硬,就让他呆在那个房间里,暂时不许出来,好好想一想自己的问题,同时,扣下了他的所有通讯工具。 而在另一间房子里,丁有才也不配合,他指出,调查小组的这种操作,不合乎法律法规,不能说随随便便跑下来几个人,就可以擅自约谈机关单位负责人的,连基本的司法程序,都不要了? 调查小组的人说,他们纪监办事,就是这样操作的,约谈还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真要确认好了有问题,会进一步采取相应的司法措施。 丁有才表示,那要是这样,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因为你们所说的问题,纯属子无虚有。 双方僵持,毫无进展。 甲卫权得知调查小组下来了,赶紧借慰问之名,过来看是什么情况。 调查小组的组长,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梳着大背头,长着一张大瓢瓜脸,五大三粗的,见了甲卫权,摆出十二分的傲慢来,质问甲卫权: “手底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闻不问?这都是些什么刁民?一个个强词夺理,极不尊重组织!” 甲卫权忙说:“怎么不尊重组织了?他们不是在跟你们谈话吗?按照组织原则,这个事情,怎么不通知高建龙同志参与呢?难道不应该是由高建龙同志先来处理这个问题吗?” 那个组长架起腿来,往后仰身子,靠在沙发上说:“我们先调查过了,高建龙与被约谈人的妹妹史丹丹,关系十分密切,为了避嫌,按照组织纪律,没有让高建龙参与,这也是我们高总,高建英大领导的意思。” 甲位权说:“不让市纪监的同志参与调查,那我们怎么能获知真实情况?那怪罪我们不闻不问,应该不成立吧?” 那组长说:“我们下来,这么大的动静,你都不来迎接。现在,我们忙了快一整天了,组员们辛苦尽责的工作,你两只手打摆手过来了,还说我们的不是,你是在站哪个立场上讲话呢?” 甲卫权就说:“既然你们忙了一天了,那么,工作进展得怎么样了呢?有没有向李大人请示和汇报?” 那个组长忙问:“哪个李大人?我们只服从高大人的。” 甲卫权笑了笑,说:“说你什么好呢?屌毛都没长得抻,就学人家撇王八路!连丁局与李大人的关系都不清楚,你小子就敢出来横着走?到时候收不了场,不要又来叫我!” 那组长听了甲卫权这番话,心里极其不爽,但他也怕万一。就说: “那就请高建龙派两个人过来,配合我们的工作,但高建龙本人,不得参与!” 甲卫权说:“到这个时候了,只怕你想请高建龙过来参与,他都不会来!你还是赶快向李大人做个请示汇报吧?要不要我帮你打个电话?” 说完,也不等那个组长回话,甲卫权拿出手机,当面给李大人拨了电话。 电话打通了,甲卫权简短的说了两句,将手机递给那个小组长。只见他听了电话后,连说了三个“是”。 那组长让人把史景春和丁有才都请了过来,一起坐到小会议室,甲卫权也在场,重新开始谈话。 还是在问那100万转账的事情,由甲卫权来问。 甲卫权问史景春:“是不是丁局让你给他转100万?” 史景春说:“是的!” 甲卫权又问丁有才:“丁局,为什么急着要转100万?” 丁有才说:“这个本来就是用现金兑换,也可以理解为借用,马上就将现金归到了账上。” 那组长插话,问:“谁又会拿100万现金来兑换呢?” 丁有才不屑的说:“我们三所新建的学校,所有校园绿化项目,都是园林公司从乙方手里分包过来的,乙方又没有先打款,要由园林公司垫资,园林公司恰好只有现金,要及时打钱给苗木公司,只好向我提出来拆借兑换,要求转移支付100万元,一次性订购苗木,可以降低成本,质量和数量,在具体施工时,就都会有所提升,既是为园林公司的利益考虑,也是为我们的学校自身利益考虑。” 那个组长又插话:“我就好奇,为什么园林公司只有现金,而且是上百万的现金?” 史景春说:“这个我倒是知道,因为在我转款那晚的第二天早上,园林公司的老板来归还现金时,跟我讲了他的这个故事。 园林公司的钱,之前肯定也是存在银行里,但是,那个老板一天去银行取钱时,被银行的职员左问右问,再三的盘问,问他取钱去干什么?有没有预约?大额有没有行长签字?钱的用途证明,是不是齐全?…当天,他也就没有取到钱,但他当即预约了第二天…第二天把存在那个银业里的钱,总共也就五百多万,全部以现金的形式,一一取了出来,并且,他还投诉了该银行:服务质量极差,霸王条款极多。而就在那天晚上,恰好苗木公司催他打款过去,他的钱,正好全部取出来了,还没来得及存入别的银行…” 甲卫权又问史景春:“归还的现金,入了账没有?” 史景春说:“肯定是入了现金账,可以查账的!” 甲卫权说:“那这个事情,也就说清楚了,如果调查小组要查账,你们耐心的配合好,晚上再搞个酒宴,毕竟是辛苦了他们,好好犒劳犒劳!” 说完,甲卫权就走了。 调查小组的人,还查什么账?查了又有什么意义?他们也收起家伙走了。 这次下来,啥也没捞着,他们心里不达预期,总要发泄一下,所以,他们自己去找地方玩去了,本来预计是几天的事,半天就完了,也不好就回去。 这个事情过去了两天,高建龙才知道,他当时还在丽江消暑,是手底下的人,电话里跟他讲的。 高建龙心想:这次便宜了丁有才这厮,这事好在没让我来做。 不过,高建龙认为,丁有才落到他手里,应该多的就是机会,只是迟早的事。 真的是阴差阳错,如果这次真的是由高建龙来办,丁有才只怕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至少,高建龙先会大张旗鼓,造上一阵子舆论,产生出既定事实的不利影响。 而史景春,认为这个事情,十有八九是凌迎花干的,他要找凌迎花好好的算这个账。 283、甲卫权到巅峰期 可谓是忙里偷闲,甲卫权来客串了这一场,主要是怕丁有才有事,因为现在,在他看来,丁有才是绝对不能有事。 说甲卫权忙,那还真的是没有吹捧,近一个月内,在继上一次拍卖那一块土地之后,又连续的成功拍出了三块地。 原计划,只准备再拍出一块地的,也就是二季度流拍的那两块地,全部计划拍卖掉。 现在,实拍远超预期,因为加拍的这两块地,要比之前那两块地大得多,大了两倍。 所拍得的金额,也是甲卫权事先没有预想到的。 地王接连不断的刷新,甲卫权当然功不可没,说他这段时间忙,也就一点也不假。 这些,都要归功于高建虹,最终,要归功于李大人,而介于李大人与高建虹两人之间的丁有才,其利害关系十分的微妙,千万要稳住,现在还不能让他出什么问题。 高建虹这段时间,只怕做梦都在笑,总公司和三个分公司,先后拿到四块地,接连从各大银行里,抵押或质押贷出了两百多亿。 而这四块地上面,未来的房子,也正在高调的出售。 参考同类房子的价格,高建虹请来了询价师,分别高调的对这四个地方的房子,进行了科学而专业的估价,在1.6万~3.6万每平米不等。 促销活动也组织得非常的隆重,在打出品牌的同时,赋予了品牌一些附加的内容,以此当作优惠条款,吸引更多的炒房客。 比如说,在活动期间,签约付款的,可以三成首付,可以单价打8.9折,本市首套有政策性补贴… 还推出了学生优惠价,说是实施引进人才战略,在本市就读的高校学生,凭录取通知书或者学生证,可以享受8.2折的优惠价格,外加人才落户补贴。 高建虹的城投公司,自己一个子儿都不掏,既得了银行贷款,又在收集大量购房款。 为了把气氛凑到高潮,也为了与媒体的宣传和褒奖相匹配,高建虹接连举行了四次高规格的奠基仪式。 奠基仪式之后,马上动工,开始建围墙和大拱门,围墙上面,配有生动的漫画与口号,比如说,“想见丈母娘,先来这买房”,“结婚没有房,那是耍流氓”,“有了六个钱包,买房不差钱”…等等,这类语言,好听又好记。 有了好几个小目标的财富,甲卫权除了提防高建虹之外,更多的是提防别人。 他一方面让彭老板和江利智分别不断壮大实力,另一方面,更加看重扈三娘。 扈三娘本来是六个人来的,其中有两个男人,去跟踪追寻田胜,到了老挝之后,一去不复返了。 扈三娘手下三个人,肯定也不济事,她就又陆续发展了几个人,都是从她家乡那边弄过来的,最终,连同她自己一起,就有了九个人,三女六男。 这都是经过扈三娘精挑细选,才加入的,谁要是没点过硬的本事,那是入不了她的眼。 扈三娘给他们发工资,基本工资都是两万一个月,另外再加绩效。 甲卫权对扈三娘这个管理比较满意,每个月打包支付给她一百万,而这个钱,都是从彭老板和江利智那里要过来的,甲卫权自己一分钱都不要出。 也就是说,彭老板和江利智并不知道,自己每个月拿出100万来给人,让他们来监视着自己。 为了与扈三娘建立最强的信任感,甲卫权也是颇费了一些脑筋。 他专门为扈三娘购买了一套房子,在比较高档的小区里面,房子还比较大,140平米,虽然是二手房,也花了甲卫权将近三百万,这是他对扈三娘个人最大单笔投资。 扈三娘基本上是白天休息,晚上工作。有很多时候,甲卫权晚上会过来,比如说,从晚宴上回来,他会支走司机郭进涌,开走公车,一般是吩咐他去盯一盯高建虹。而他驾着自己的私家车,来到扈三娘这里,临幸扈三娘,让扈三娘倍感恩宠。 而其她两名女子,一个是小蒙,另一个,是后来过来加入的,叫做宁妞,又叫宁姐,就没有太多的机会与甲卫权亲近。 甲卫权甚至想,让扈三娘给他生个儿子。他已经好多次跟扈三娘讲过这个话,可能真的把扈三娘都有些感动了。 不过,扈三娘的肚子,一直都没有动静。 看来,也不是甲卫权故意,他是真的想跟扈三娘一起,生个私生子,认为扈三娘能够保护好儿子,继承自己的一部分财产。 所以,应该是甲卫权使不上劲。 自从甲卫权再一次与高建虹建立合作关系后,他就一直在外忙活,也就不再按时经常回家了,高建虹经常会安排他去高建斌的会所里面,花样翻新的与各种少女们厮混,甲卫权也学会了玩俄罗斯艺人和朝鲜文艺女青年。 所以,功能衰退的甲卫权,常常是依赖高建虹提供的药物,过度纵欲,早已是肾水干涸了。 蓝盈盈通过一段时间的调理,早已恢复了平常心,加上甲卫权几乎不回家过夜了,她反而宁静了下来,经过慎重考虑,蓝盈盈正式提出了离婚。 蓝盈盈没有去法院搞什么离婚起诉,而是编辑了一条长信息,发给了甲卫权,说双方协议离婚,对甲卫权好,对她自己也好,她也没什么过分的要求,只要一个相对稳定的工作,和一个能居住的普通商品房。 所以,甲卫权从自身利益的角度考虑,也就同意离婚。两个人去民政局悄悄的把婚离了,甲卫权给了八十万给蓝盈盈,让她自己去买一套小户型的二手房住,蓝盈盈去了税务局上班。 在银锦东方空有一套超大豪宅,总价值两千多万,却几乎没有人住,甲卫权现在也偶尔去一次,进屋转一圈,没停留几分钟,就会离开。看似豪华的房子里,只有一屋子寂寞,就连甲卫权也忍受不了,难怪,当初蓝盈盈会一度陷入抑郁。 那么,甲卫权想要扈三娘给他生个儿子,按目前他的身体状况来说,只怕是难,相当的难。 甲卫权自己是没有什么时间来反思这种问题的,因为他感觉自己现在是巅峰时期,事业的巅峰期,每天应酬,在各种吹捧虚夸声中,活得离地五尺。 但是,一件麻烦事又出来了,李仁彪一早给甲卫权打来电话,说:“老大,麻烦事来了,今早上发现,有两个兄弟,死在宾馆地下停车场。” 李仁彪现在负责城管队,对甲卫权已经是俯首听命了,他感觉这两个兄弟,死得太过蹊跷,因为是死在自己的地盘上。 甲卫权反问李仁彪:“彪局,知道是谁干的吗?” 李仁彪说:“还不清楚,通过查问,有人见昨晚上,有个叫小曼的女人来找过他们,不知道是不是有关。” 小曼?那不会就是小蒙吧?这不是自己人杀自己人吗?甲卫权在心里犯嘀咕:她为什么要杀这两个人呢? 284、报仇用的毒狗针 这是赵有成上任以来,经手的第一桩杀人大案。 通过专业的现场堪察,没有找到任何对破案有价值的线索。 尸检初步确认,这两个城管队员,都是死于中毒性窒息。 进一步发现,两个死者的心脏附近,有注射针孔,剧毒就是从这儿注入体内的。 大家将破案的希望,都寄托在学院派局长赵有成身上,认为他知识渊博,专业水平高,善于侦破这一类奇案。 拿到较为详细的分析报告后,赵有成也认为,这个案子并不难破,只需要了解,近期本市,谁从网络上购买了此类毒针。 据他所说,这就是广大农村里面,偷狗贼用来偷狗的毒针,一针注射进去,一条凶猛的大狗,分分钟就躺下了。 凶手应该是分别给两个城管各扎了一针。 信息技术科的忙了一个下午带一个晚上,没有发现本市有谁网购了这类产品。 赵有成得知这个消息,垂头丧气。 不过,走访的民警回来汇报,说棋牌室的收银员说了一个重要情况,这两个死者,先是在他们棋牌室里面玩牌,到晚上十点左右,突然中途离开的。 当时她问他们,为什么这么早就不玩了,其中一个说,有美女在约他们,为此,收银员还与另一个起了争执,要他不要去,继续玩牌,估计是,收银员跟那一个有一腿,有吃醋的味道,但是,他们讲那个美女不一般,长得特别好看,收银员又听他们讲,那个美女好象叫小曼。 信息技术科的,也从一个死者的手机里,发现了相关的聊天记录,只有两条小曼发来的信息,一条是约他过去玩,另一条是发的位置,但是,这个位置,并不是案发现场那里,而是相距较远的一家夜店。 小曼长什么样子?在所有查找的监控中,并没有发现,倒是在那个棋牌室门口、夜店外面的监控里,看到了两名死者出现。 而地下停车场口子那里,只发现一名死者驾车进入。 赵有成下令从速锁定这个叫小曼的女人,必要时,马上控制她,将其列为犯罪嫌疑人。 可是,有如大海捞针,他们不知道小曼的真实姓名,也不知道小曼长啥样,查找网络信息,发现死者手机里小曼的那个帐号,也停用了,而且进一步发现,那是用一名男子的身份信息所开的卡号。 通过进一步调查,发现该男子是山东籍的,现在还在广东三和镇做日结,是众多三和大神中间的一员,所以,这个号,大概率是犯罪嫌疑人买来的。 忙活了两三天,赵有成得到的,全是垃圾信息,案子仍然是毫无进展。这把他这个学院派的脸都丢尽了,所有高科技手段,面对傻瓜式作案,是卵用都没有。 再说甲卫权,猜测案子可能与小蒙有关,他就在案发第二天的晚上,约见了小蒙,扈三娘也在场。 小蒙仍住在甲卫权当初为她们租住的房子里,只不过,这一套房子,现在变成了她一个人住。 甲卫权发现,小蒙比起刚来时,显得漂亮多了,仿佛是丑小鸭变凤凰,穿着打扮真的可以重塑一个女人,只要她底子比较好。 小蒙只是一个穷山沟里的女孩子,父母打工时认识的,她母亲被带回来后,生下了她,无法忍受山沟里的日子,在她快两岁时,说外出打工,就再也没有回到她身边,她都不记得母亲长什么样子了。 而她的父亲,在她五岁那年,去山西矿区挣大钱,之后,就杳无音信,所以,她也记不清父亲长什么样子了。 她是爷爷奶奶一手带大的,靠着一两亩果林,养活着她们一家三口。 但是,有一年,小蒙上完高一那一年的暑假,爷爷辛苦挑着桃子进城去卖,三天之后,被送回来一个骨灰盒。 当时奶奶就急得病倒了,她才十六岁,什么都不太懂,只听到外面有传言,她爷爷是被人打死的,据相关新闻报道,是城管执法时,里面的临时工在执法时,打死了爷爷,该位临时工已经开除了。 小蒙当时几乎没进过城,到过最见世面的地方,也就是她就读的那所农村高中。 之后,小蒙就辍学了,没有钱继续上高中,如果经济条件能勉强维持她的学业,以她当时的努力与优异成绩,考个985也根本没太大问题,但是,一个人的命运,有时就是这样轻易的改变了航向。 奶奶病逝之后,十七岁的小蒙,就只身出来闯世界了,在她很多次活不下去的生死边缘,都是社会大姐扈三娘救了她。 小蒙曾经很多次,去寻找那个临时工,她想方设法,但是,仍然是发现,没有这个人。 甲卫权当然不知道小蒙的身世,更不会对这个问题感兴趣,在扈三娘的帮助下,甲卫权与小蒙运动了一回,也就四五分钟,气喘吁吁的。 据小蒙汇报说,江利智这个人小动作很多,他在暗暗招揽过去手底下的那一班兄弟。 高建德失踪之后,那一大帮人作鸟兽散,各自在交警、城管、物业保安等行业里面安身。 作为当时的头号马仔,江利智借助甲卫权这张大虎皮,正在收卖这些昔日的手下喽啰们。 小蒙把她发现的一些具体情况,跟甲卫权一一说了,她担心江利智,又会是另一个田胜,只怕比起田胜来,还要更加厉害一些。 甲卫权就直接问小蒙,车库里那两个死人,是不是她干的? 小蒙说她三四天前,忽然发现江利智跟这两个人在一起喝酒,而这两个人,之前,本来就是在江利智手底下混饭吃的,后来,高建德没了,才改投了李仁彪的城管队。 甲卫权说:“那你也没必要杀了他俩,这不是在打草惊蛇吗?” 而小蒙则表示,这两个人,她是非杀不可。 那天,小蒙本来是盯江利智,结果就发现了这两个人,但她觉得,这两个人挺面熟的。 小蒙仔细一回忆,原来这两个城管,正是之前田胜用来害自己的那两只畜生,当时他们抓住了她,对她强行灌整瓶酒,殴打,强暴,反复折磨,百般凌辱,如果不是自己的伙伴及时赶来,送她去医院急救,她的尸体都早已经腐烂了。 如今恰好碰见了仇人,小蒙又如何肯放过他们呢?过了两天后的晚上,小蒙成功的送这两个家伙上了西天,至死,他们都没有认出小蒙,就是自己曾经欺侮折磨过的人。 甲卫权听小蒙说是为了报仇,才杀了那两个人,不禁感觉不寒而栗,本来正气喘吁吁的他,现在连大气也不敢喘了。 他吩咐小蒙,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一定要小心一点,最近更是要少出门。 然后,甲卫权同扈三娘一起,回扈三娘这边来了。 刚刚在扈三娘家里洗澡冲凉出来,还没有来得及穿上衣服,赵有成就打来电话,他来向甲卫权汇报案情进展,然后请示:案子的下一步,侦查工作又该怎么办? 285、粉面含春威不怒 怎么破案,这是赵有成的事。 甲卫权作出了一二三点指示:一是要控制好舆论导向,消除社会不利影响;二是要与楚老爷协商好,严格加强治安管理,杜绝此类事情再有发生;三是要及时做好死者家属的抚恤工作。 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首先,是彭老板知道小曼是谁。扈三娘他们这一伙人,本来就是彭老板介绍过来的,而彭老板与小蒙,曾经有过多次身体接触,第一次在M县时,小蒙就对他说过,自己叫小曼。 还有彭老板的那个会计小意,她也知道小曼可能是谁,因为那次在M县,小意也在场。 李仁彪被甲卫权当作狗养,但是,狗也会提防主人,所以,平素,李仁彪对甲卫权的许多举动,也有所关注,他早已经知道,甲卫权私下里还养着几个闲人,有男有女,头儿还是一个女人。 那两个人死了后,李仁彪当时就怀疑,可能是甲卫权手里那个女人干的,因为别人,似乎也没得这个胆子,敢拿他李仁彪的人开杀戒。 李仁彪这几天就一直在想,他需要一个理由,来解释这两个人为什么会死? 李仁彪也有自己的心腹,找过来一一仔细的问,其中,有一个人就说了,说这两个死人,最近与江利智似乎走得很近,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 李仁彪就说:“两只吃里扒外的东西,活该!” 不过,李仁彪仍解释不通,甲卫权为什么一定要弄死这两个人? 所以,李仁彪就突然邀请了彭老板的姨侄女小意,约她一起喝酒吃海鲜。 李仁彪夸小意长得漂亮,说自己很爱她,还拿出二十万块钱来送给小意,讨她的欢心。 小意虽然也知道李仁彪醉翁之意不在酒,大概是冲着那凶杀案来的,但她还是在李仁彪的甜言蜜语中,寻找到了片刻陶醉,半推半就的发生了关系。 之后,李仁彪就聊起了甲卫权手下的女人,有一个是不是叫做小曼?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一次杀了他的两个弟兄? 小意当然也不敢和盘托出,她与甲卫权的关系,毕竟非同一般,更何况,她知道甲卫权的地位,更是非同一般。 小意就模棱两可的说了,她不太清楚这些事情,甲卫权也不可能会让她知道这些,好象是有一个叫小曼的年轻女子,但她真的一点也不了解,就更不要说是不是她杀的人,又为什么要杀这两个人了? 李仁彪听了小意这一番话,自然就印证了自己的想法,果然是有这么一个女人… 李仁彪也就没有再多问。 外面道上圈子里,也就有了一个传闻,说这个叫小曼的女人,就是甲卫权的一个贴身保镖,干杀手的,杀了那两个人,只是因为这两个人对甲卫权不利… 传得神神秘秘,又每一个听到这话的人,都信以为真。 这个话当初是怎么传出去的,只怕还是李仁彪自己的嘴巴子不严,他的心腹听到了只言片语… 江利智自然也听到了这个传说,他将信将疑,不过,他有许多的亲身经历,知道甲卫权的为人,所以,他把自己的心腹都召集了起来,再三强调,不许乱传这个话,否则,就别怪他不讲兄弟情分。 赵有成就尴尬了,眼皮子底下死了两个人,忙活了三四天,一点线索都没有,上面在追问案子进展,见赵有成支支吾吾,就又让艾影晚带着督查小组,下来协助办案,就象是来督战。 艾影晚上次来,碰了一个软钉子回去了,那这一次来,她准备一雪前耻。 这次,她带的是督查组,和前一次不同,前一次带的是调查组。 而且,这一次,不仅是高建英的意思,同时,还是虹姨的意思,两位女上司,都是点了头的。 艾影晚吸取前一次的教训,这一次,她就注意了方式方法,督查组嘛,重点在督促二字上。 所以,艾影晚一来,就在局对面的宾馆里,将所有组员安下了营寨,然后,就到局长办公室里来坐镇。 艾影晚一不作指示,二不喊调查,她只要求看卷宗,看每天的工作进度,问结果怎么样。 然后,将当日具体情况,向虹姨作汇报,同时以邮件的形式,发到高建英的工作邮箱里。 一连三日,每日一报。 这赵有成架不住了,有如热锅上的蚂蚁,每日里乱转,却没有转出一点名堂来。 无奈之下,赵有成又向甲卫权请示,向他诉苦,请求帮助。 甲卫权一方面强调,你们公安系统里面的事情,专业的事情,还得专业的人来做,他作为非专业人员,只能从另外角度来加以支持,比如说办案经费,急需的设备,关系梳理等等。 另一方面,甲卫权邀约艾影晚参加酒会,两人叙旧畅饮。 艾影晚也一方面与甲卫权逢场作戏,欢乐应酬,另一方面,又翻出之前的旧案来,问赵有成,之前的连环三案,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结案?已经明确了犯罪嫌疑人是谁,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将凶手捉拿归案? 赵有成在心里直接问候了艾影晚的母亲或祖母,这不是你撂下来的吗?自己干不成,现在倒反过来,责问起我来了? 艾影晚可不管赵有成是什么感受,她每天精神抖擞,面带微笑,又暗藏威仪,真的是粉面含春威不露,带着她那六七个组员,在办公室里坐定,时不时的认真翻阅卷宗。 一个星期下来,赵有成快要被逼疯了,这个样子,什么工作都做不了,而上面接到艾影晚每日一报,已经两次专门打电话给赵有成,训话加警告。 政法楚老爷也坐不住了,他来找艾影晚沟通,希望她能向上面如实的反映案情的特殊性,把困难反应上去。 甲卫权也亲自出面,给督查小组所有成员,发放了慰问品和津贴费,单人总计合人民币六万元,又给艾影晚另外拿了二十万元。 楚老爷与赵有成,又另外设宴,陪艾影晚他们一行喝酒,出场费发了三万每人,暗地里还塞了一张三十万的卡给艾影晚。 艾影晚他们一一笑纳,第二天依旧到办公室里,规规矩矩的坐着,阅读卷宗。 理由也十分简单,上级没有命令他们收队回去。 只不过,每日一报的措词,要温和了一点。 赵有成如坐针毡,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位子难保,还不如早作打算,另寻下家,找个位置做退路。 所以,他趁自己还能拿得动公款,带了几百万做公关费用,借口出去办案,实则跑到省城里,来串门走关系。 286、单丽贞粉墨登场 艾影晚什么时候能走?这也是一个令甲卫权头痛的事情。 如果艾影晚派人暗地里去调查,万一打探到了什么风声呢… 夜长梦多,甲卫权总希望艾影晚能快一点回去。 可是,甲卫权跟他那前丈母娘虹姨,已经算是完全断绝了关系,虹姨当初离开的时候,都没跟他私下里说过一句道别的话,之后,连电话都没有通过一次。 甲卫权与胡菁菁离婚,虹姨更是没说过半个字,就好象她完全不知情一样。 如今,甲卫权突然想起虹姨来,很想再回到之前的那种关系,那时候,虹姨对他甲卫权,可以说是鞍前马后,言听计从。 而现在的虹姨,甲卫权感觉已经有了一条巨大的沟壑,横在他们两个人之间,他总感觉到高攀不起。 甲卫权想打个电话,请求虹姨把艾影晚召回去,他掏出手机来,翻了半天通讯录,犹豫了这半天,还是下不定决心,心理上的障碍,让甲卫权完全丧失了勇气。 每到这种时候,甲卫权就会奇迹般的想到丁有才。 当初虹姨去省城的时候,只私自去与丁有才告辞了,甲卫权后来知道了这件事,还曾经耿耿于怀… 另外,上一次艾影晚卷土重来,曾扬言要丁有才辞职,后来,颇费了一些周折,才把艾影晚赶跑。 这一次艾影晚下来,虽然没提及丁有才与乙丽颜,但是,她已经在翻旧案,把连环三案翻了出来,逼得赵有成手足无措。 只怕是停留的时间一长,又找丁有才的茬? 甲卫权打电话给丁有才,跟他七扯八扯的讲了这些问题,然后,他问丁有才,能不能打个电话给虹姨,让她把艾影晚叫回省城,反正案子就是那么一回事,再怎么样,一时半会也侦破不了。 丁有才表示:这只怕有难度,虹姨又怎么会听他丁有才的建议呢?所以,丁有才怕打这个电话。 一听丁有才是这个态度,甲卫权急了,他约丁有才出来品茗,详细的谈一谈。 这是甲卫权对付丁有才的一贯手段。 丁有才当时在张红梅的家里,晚上八九点了,他不情愿出来,怕引起张红梅的某些疑心。 张红梅从浴室冲凉出来,问丁有才,刚才是谁打电话? 丁有才慌称是找他办事的一位老师,想调入新学校来当校长… 马上就快要开学了,新建的三所学校,还有一所中学的校长,没有最终确定下来,张红梅也知道这个事,就信了他。 来到茶楼,甲卫权果然点好茶艺师,正在烹水煮茗,丁有才闻了闻,感觉是庐山云雾,他不由得又想起,前些日子去庐山… 庐山真是个神奇的地方!丁有才不禁又感叹起来,思想上开了小差。 甲卫权叫他请坐,丁有才才回过神来。 茶艺师开始斟茶,两个人欣赏着茶艺,说起这茶的好处,丁有才雅谈,甲卫权俗扯,都尽量往投机处聊。 约摸半个小时,甲卫权请茶艺师暂退,他们要聊一点儿重要的事。 甲卫权直接问丁有才,有什么办法让艾影晚回去? 丁有才就说,上一次,是找了李大人,上面巨头为了平衡实力,相互妥协,高建英才同意把艾影晚叫回去。 这一次,如果又故伎重演,恐怕不行。 艾影晚这一次来,虽然说是受命于虹姨,只怕背后还是高建英在吩咐她,所以说,就算是打电话给虹姨,也不济事。 现在这个架势,艾影晚只怕不是为这个案子而来,督查案子,只是她明面上的任务,高建英应该还给了她别的任务,所以她再一直呆着不肯走,不论对她怎么样。 听丁有才这么说,甲卫权也觉得有可能,前不久,高建英派小组下来,找丁有才和史景春谈话,被李大人搅了局,那这次,马上又让艾影晚带督查组下来,是有可能,是来找丁有才和史景春的问题。 如果是这样,艾影晚也做得太高明了,她自己每天坐在办公室里,从来不提及与案子无关的人和事,更没有提起过丁有才。 甲卫权不加思索,对丁有才说:“那就更加要快一点让艾影晚走,免得夜长梦多,又生出事来。” 丁有才说:“你说让她走,她就会肯走?既然她不愿意走,那就让她一直往下住。如果急着去找人,想弄走她,反而会打草惊蛇,让她意识到不走的重要性,高建英就更不可能让她走,反正她有现成的借口,案子还没有侦破出来。”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各自离开,丁有才回韩纷纭家里。 张红梅特意约来的丁有才,她冲凉洗澡,洗得干干净净的,只以为丁有才去去就来,谁知左等右等,煮熟的鸭子也飞了? 张红梅给丁有才发信息。 被韩纷纭见着了,她不知道这个小红是谁,等丁有才从浴室里出来,韩纷纭就笑着问:“有个叫小红的丫头,发了信息过来,叫老爷快去拯救她,老爷你去是不去?” 丁有才笑着说:“老爷不去!” 韩纷纭又继续说:“老爷不去救她,小红姑娘岂不是白等了?” 丁有才这才想起来,韩纷纭应该不知道小红究竟是谁,他笑着说:“时间不早了,老爷要睡觉,快过来侍候老爷!” 这边,两个人互相调笑,然后颠鸾倒凤,那边,张红梅发了信息,不见回音,着实难受极了。 这没有老公的人,被丁有才唤醒了欲念,日子确实是一天比一天难熬,张红梅思想保守,又不肯去找别人,就只能是干熬着。 但是,再难熬也得熬,张红梅是一个带使命感的人,她的家族里,她父亲这一枝,只有她一个女生,肩上背有振兴家族的负重。 张红梅的父亲自己不从政,却让她出来从政,一个女子,要在男儿中脱脱颖而出,即使有家族的势力在那里撑着,也有困难,不然,她就不需要在基层混这么多年了,换了是男生,将近四十岁的年龄,早放到重要位置上,自己做主,独当一面了。 张红梅只能安慰自己,现在是她看的时候,她在等待着,好戏才开锣。 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睡到第二天上午八九点,忽然有人给她打来电话,她一看,怎么会是她?单丽贞? 虽然加了联系方式,两个人从来没有通过电话。 张红梅接通后,只听见单丽贞在热情的叫她红梅姐姐,究竟谁大谁小? 论官,当然是张红梅大,难怪单丽贞会叫“红梅姐姐”。 单丽贞说她在张红梅的办公楼下面,这让张红梅感觉奇怪,她跑这里来找自己,有什么事吗? 张红梅不好问她,就说自己有点事,等一会,就去办公室,她让单丽贞到她办公室,先坐一会儿。 287、单丽贞急于破题 单丽贞的到来,意味着赵有成走了,走得很快,也走得很干脆。 单丽贞先来向甲卫权报道,张红梅过去见面时,才知道单丽贞是调过来的新局长。 在D校学习,还真是镀了金! 既然她们是同学,甲卫权就让张红梅代表单位,设宴欢迎单丽贞! 因为丁有才也是她们D校同学,请了他过来作陪,三个人见了面,心照不宣。 甲卫权敬过一轮酒,略坐了一会儿,走了,留下其他人边吃边喝边聊。 艾影晚作为前任的前任,她也参加了这个宴会,作为赵有成的上一任,她也来挨桌敬酒。 女人凑到一起,话多,永远搞不清什么是工作,也搞不清什么是生活,她们喜欢将这些内容,搅拌到一起聊。 坐在一旁的男人们,往往最头痛这种聊天,他们分桌,提了酒过去,认真的拼酒。 丁有才喝到中场,悄悄的溜了。 人生如棋局,丁有才没有料到,这么快,就又见到了单丽贞。 这里有他的功劳,是他把她介绍给了虹姨。 可见,这个单丽贞,很会来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获取了虹姨的信任。 但是,在艾影晚看来,她不知道这个女人,又将如何来收拾残局?赵有成过来,只短短的搞了两三个月,自己找门路跑了,单丽贞又能在这里干多久呢? 事实上,艾影晚也没干多久,虹姨走后,到单丽贞这儿,接连换了三个人。 虽然欢迎宴开得热之闹之,但等着看后戏的人,占了绝大多数。 果然,只过了一天,单丽贞找上了丁有才,看来,他想躲是躲不过的。 单丽贞找丁有才叙旧,下班后的时间,单独约他出来吃个饭。 见了面,丁有才说:“这个饭,本来应该由我来请,以尽地主之谊嘛!” 单丽贞笑了笑,说:“我决定扎根于此,以后,我也就是本地人了,我请是一样的。” 单丽贞初次担任一个单位的头儿,本来应该有所不适应,但是,她好象很有经验,在应酬上,顺序也是安排得井然有序,丁有才还以为,她当天晚上就会来找自己,但是,单丽贞选择在第二天的晚上。 毕竟,单丽贞的身份,大有不同了,级别比丁有才高,理论上来说,无限接近当前的张红梅。 吃过饭,单丽贞带丁有才去自己临时住的宾馆,因为时间问题,她在这边的住房,还没有给安排好,要不,她就得自己在这边买个房子。 其实时间还挺早的,五点钟下班,吃过饭,才六点半,外面还是老大的太阳。 但是,单丽贞有些迫不及待,与丁有才好好的忙活了一回,还夸丁有才,一直都这么行,就没见过他有倦怠的时候。 丁有才难免要谦虚两句,说自己老了,常常感到力不从心,要是能年轻个十多二十岁,那就… 把这些都忙完了,单丽贞就开始进入了她今天的主题,她先是问丁有才,对当前的这起案子,了解多少? 丁有才就说,他所了解到的,都是从报道的新闻上得来的,可能并不比她了解得更多。 既然单丽贞这个节骨眼上来就职,肯定是做有功课的,丁有才不想多说什么。 单丽贞就又问丁有才:“这个案子一直毫无进展,你认为,难度主要出在什么地方?” 丁有才说:“他们这么多专业人才,一直做不出这道难题,那肯定不是因为方法不对。” 单丽贞追问:“那是因为什么?” 丁有才说:“那是他们看题目不懂。” 单丽贞听了,笑着说:“有这个可能!你认为这是个什么题目?” 丁有才也笑着说:“我哪里会懂这些?它有可能是个脑筋急转弯!” 单丽贞坐下来喝水,停顿了一阵,又问:“要是这个案子,在我手上也没有侦破出来,那又该怎么办?” 丁有才也喝水,不回答她的提问。 象这类凶杀案,又有几个侦破出来了?20%?还是10%?特别是说,要在短期内就侦破出来,除非是当场抓获犯罪嫌疑人,或者是凑巧碰上了凶手,否则,以现在的刑侦思维和工作制度,基本上没有侦破的可能性。 所以说,单丽贞一来,她自己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知道会破不出,丁有才又能够帮她什么忙呢? 又坐了半个多小时,聊这聊那。太阳终于是跌下去了,所谓七月流火,阴历的七月份,只要大火球落下去,明显温度就降了下来,丁有才起身,告辞回去。 单丽贞却不忘说“回见”。 丁有才一走,单丽贞就打电话,叫来了一名男子。 这名男子,是单丽贞从她原单位带过来的,三十五六岁,个子一米七六左右,姓苏,原单位的人叫他苏科长,女人们喜欢叫他苏公子。 苏公子跟着单丽贞过来这边,担任刑侦科长。 之前,向清明在这边,做刑侦大队长,兼着科长,没人记得还另设有这个职位。后来这七八个月,这个职位,竟然一直空着,大队长有,没有科长。 苏公子过来,单丽贞与他谈了许久,主要是围绕这个案子侦破的重要性与复杂性,一直在交换意见,在商量,在密谋。 艾影晚照常到局长办公室打卡,单丽贞来了也一样。 单丽贞善于聊天,上至宇宙九天,下至微小生物,她都能够跟你扯,艾影晚不是她的对手,更多时间只能扮作听众,听单丽贞神侃。 两个女人坐在同一间办公室里,就是没有机会谈什么案子。 但是,艾影晚也不急,单丽贞似乎一心在树立单位新形象,打造局里局外的外观,每天布置很多人大搞形式,不急着查过去的案子,艾影晚就好象本来就是在这边上班一样,也不督促尽快破案。 没有人能读懂女人的心理,她们究竟是在干什么?背地里又在做着什么事情。 这天,苏公子带着几个兄弟,本来是说查网诈窝点的,结果在某宾馆里抓回来一男一女,据说当时那两人正在吸粉。 其中那个女子,名字叫作毛语漫,经过加紧突击审讯,竟然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原来,她就是杀害那两名城管的凶手。 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单丽贞得到苏公子的汇报,一面兴高采烈的与艾影晚交换信息,一面命人乘胜审问毛语漫,不可以漏掉任何蛛丝马迹,要求有详实的笔录与相关人证物证。 经过再一次审讯,据毛语漫供述,她自己是主犯,而与她一同被抓的男子,姓周,正是本案的协助者,却是实施扎针的行动落实者,属于从犯。 作案动机,就是那两个城管,贪墨了犯罪嫌疑人的粉,犯罪嫌疑人给了那两名受害人粉钱,却没有拿到货真足量的粉,因为粉瘾犯了,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粉,毛语漫临时策划了这一次谋杀行动。 艾影晚将每日一报,又分别以不同的方式,向虹姨和高建英作了汇报。 单丽贞大摆酒宴,为苏公子和其他同志庆功,甲卫权也闻讯赶来,参加了庆祝活动,他高度赞扬了刚刚上任的单丽贞。 288、丁弹奏胡桃夹子 已经开学了,各路人马,在各种利益碰撞中,终于全部到位。 三所新校,那位由马老爷荐来的李校长,心满意足的去了那所完小,邓利波去了霞湾实验中学,另一所新建的中学是在老城区那边,许多人挤破了头,最后来了一个姓朱的女校长,是楚老爷的现任老婆,别人没啥话说。 没有人清楚这位朱女士的实际情况,因为她是从外市调过来的,说是解决夫妻异地分居问题。 不过,有消息灵通的人士,不久就放出了传言,说朱女士,之前是在某疾控中心做副主任。 具体情况,丁有才也不清楚,不过,他之前有过预感,因为这么多人在争,却一直拖到快开学才终于定下来,那么,来的人肯定非同一般。 三所新校,上了三个女校长。 那个谭雨丝,也被丁有才弄到霞湾实验中学去了,还做了负责初中部的副校长。 丁有才自己的侄儿丁奕帆,也到霞湾实验中学教书去了。 之前那个想要通过城乡交流,想留在城区上班的,倪荷的女儿林丽妍,则安排去了李校长那边那个完小。 这次人员调整的规模,本来就比较大,许多中层干部,都挪动了,而三所新校,几百号人,都是通过所谓择考,重新安排进入的。 丁有才忙了这好一阵,一开学,也就不怎么忙了。 趁着周末,丁有才回去看了看女儿,袁维兰近段时间也忙,不断的有人来请她写东西,主要是一些简短的文案,比如说美篇刊头,连接词,校园通讯扉页文章,视频台词等等,每次都能收到相当可观的稿酬,反正她在文史馆里,也只是去打打卡。 丁有才在家里住了两晚,本来,他想抽空去看看丙焕钱,听说丙焕钱已经康复了,估计他又去了各地分公司,丁有才也就没打他电话,只发了个信息给刘雨梅。 所以,周日下午,丁有才原计划,约刘雨梅出来风流一下,晚上好回经开区那边去,结果,却接到了一个不一般的电话。 这是李楠蓝第一次给丁有才打电话。 李楠蓝在电话里说:“丁局,您说要来我的琴行里采购钢琴,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您是不是早把我忘了呢?” 丁有才忙说:“没有…哪里敢忘呢?我这不是一直在忙吗!” 李楠蓝说:“今天星期天,在忙什么呢?您有不有空?我是真的有事要求到您!” 丁有才就说:“今天我正好休息,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讲!” 李楠蓝说:“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能见面聊一会儿吗?您到我的琴行里来,我备有上好的毛尖,专门恭候您的光临啊!” 丁有才稍犹豫了一下,就说:“那好吧,我专程前来拜访美女!” 丁有才打了车过去,李楠蓝真的在她自己的一间茶室里,煮水煎茗,旁边还放着一架古色古香的钢琴,象是从意大利进来的。 丁有才坐到钢琴前面,先试了几下,然后,演奏了一曲《胡桃夹子》,弹完,李楠蓝在他身后鼓掌。 丁有才站起身,转过来,微笑着说:“二十几年没弹过钢琴了,手生!” 李楠蓝说:“弹的真不错,一点都不拘谨,有自己发挥的情感在里面!” 然后,两人坐下来喝茶,开始聊钢琴的事情。 李楠蓝的苦恼,是买钢琴的人越来越少了,这么大的一座城市,七八百万人口,怎么就没什么人想买钢琴呢? 丁有才马上说:“其实,小孩子应该从小就培养一些音乐方面的素养,中小学教材里面,也有这方面的课程,只是,绝大部分学校,音乐课都上成了英语课…” 李楠蓝见丁有才很配合的往这方面讲,她就说:“其实,是可以考虑增大这方面的培养力度,比如说兴趣班,辅导班,培训班,然后,在考级这方面,也可以加大一点宣传力度。” 丁有才也听儿子小丁讲过好多次,说他们的钢琴培训班,办不下去,几乎没人愿意坚持来学,而文化培训班,那是人满为患,数学,英语,物理…全都是朝着这些科目的分数,家长们开口就是要文化成绩,许多孩子的数学考试,明明只能得二三十分,却要求培训班的辅导老师,给他教出一百多分来… 丁有才就说:“这个可以有,可以作为中考的特长加分,相应的级别加相应的分数,还可以组织这方面的竞赛,获奖者也可以在中考时考虑加分,总之,要想调动孩子们提高音乐素养的办法,也还是有很多的,现在的孩子,在家长和老师的视线里啃书本,刷题,离开这个视线,就是玩手机,跟个植物人一样,是应该解放解放一下他们的日常了。” 李楠蓝说:“我听说我们市里的艺校,钢琴专业都快要撤销了,是不是真的呢?” 丁有才说:“这个我还真不清楚,这样吧,要求某些职业中专的一些专业,比如说幼师,传媒,护理,文秘…要开设钢琴课程,再把考级的工作也及时组织好,应该会有所改观。毕竟很多对口的艺术类高校,还是在招收钢琴专业的学生的。” 李楠蓝听了,心里很舒服,她给丁有才再次斟茶,然后说:“丁叔叔,您的钢琴弹的这么好,您也可以入股我们琴行,等有了收益,我们就可以分红了,您是音乐事业的倡导者,您拿六成,我拿四成,怎么样?” 丁有才听了,说:“这不合适,你也不容易,我只是说说而已,我顶多占两成股份,行不行?” 李楠蓝忙说:“那太感谢丁叔叔了,您的工作,才是最难做的,做的不细致,就很难做到位,您说两成就两成,我当然还会再另外感谢您!” 说着,李楠蓝媚眼生娇,起身往里走,说:“丁叔叔,来!到我闺房里面坐一坐,我们再一起聊一聊琴!” 丁有才看着体态轻盈的李楠蓝,知道自己这一趟没有白来,艳福极深… 返回经开区的时候,丁有才替局里采购回两台钢琴,这是他之前说过几次了的,一台放在工会活动室,另一台放在会议厅。 然后,丁有才坐在办公室里,认真的草拟了一份通知,他打电话给崔主任,让他将通知转发到下面单位,包括几个县区,而市区的各校校长,明天上午到局里面开会。 各县区当然要自行组织校长会,但安排开在市区之后。 会议主题,当然是积极响应并落实上级的文件精神,全面开展抓艺体课程的落实,艺体课程的开出率,直接进入学校的年度综合评价分,没有开设或开设了没有落实的,一票否决,全校从单位到个人,取消评优评先资格。 然后,他主要是讲与钢琴相关的各项工作,讲得很全面,也很具体。 因为在会议开始前,丁有才给各位校长演奏了一曲《胡桃夹子》,大家听完,除了爆发掌声之外,他们也听懂了,这一次会议的重点,可能会是什么。 289、创业尽头是老赖 给李楠蓝投资了这个琴行,之后,甲卫权似乎就把这个事情全忘记了,再也没有去找过李楠蓝,也可以这么理解,就当是分手费吧,反正两个人也没有再说分手,就这样自然的分了。 刚刚包养李楠蓝时,甲卫权还想着,在她身上,找回了一种家的感觉,其实,这只是甲卫权自欺欺人,临时寻找到了片刻的心理缓冲,他这种人,本质注定,是没有家的。 万万没想到,李楠蓝会落到丁有才的怀里。 丁有才为了李楠蓝,不惜一切努力,非常正式的安排与钢琴相关的工作,在全市,乃至所辖各县的范围内,大力推广学习钢琴。 本市的艺校,不仅没有撤销钢琴专业,在他的倡议下,还增大了招生规模。 就连各幼儿园里,应家长们的要求,也在添置钢琴,这些幼儿园的老板,当然也闻到了风声,通过相互交换信息,打听到了确切的小道消息,得知教育局是从李楠蓝的琴行里购买的钢琴,那么,理所当然,他们应该去李楠蓝的琴行里购买。 个个都是人精。 很多家长,也马上被卷入了这个热门,不惜花费两三万元,给自己的孩子买了钢琴,又到处请专业的钢琴老师,就为了特长生过级后能加分。 李楠蓝当然是有备而来,迎接着这一波热度,大搞各种销售宣传,她早早的下了定单,货源十分充足,同行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已经又新招了二十多个员工,还忙不过来。 对于普通人来说,创业的尽头是老赖。李锁铁就逃不掉这个规律。 李锁铁搞这个大桥项目,费了老大的劲,焦头烂额,最终,还是无可奈何的全转给了丙焰灿,他虽然没赚到什么钱,但似乎也还不算亏。 看起来,李锁铁只是没有实现他让公司起死回生的愿望,李楠蓝当初委身于甲卫权时的美好设想,无情的落了空。 如果只是这样,也还问题不大,普通人也要生活下去,权当作是一段生活经历。 然而,八月份,一纸传票到了李锁铁的手里,让他自动去法院,争取在审理中,得到从轻的判处,否则… 李锁铁到了法院,得知是税务部门在起诉他偷税漏税,总金额高达八千多万元人民币,这还只是上半年的,七八月份的数额,还没有统计在内。 百口莫辩。 别人只需要在计算器上,利用一些极其简单的计算公式,来算一算,根本不需要读完什么九年义务教育,就能轻轻松松的算出来这么一个合法的数据,八千多万的税款,李锁铁去哪里搞呢? 他自从中标这座大桥那天一起,过手的钱物,就没有超过八千万。 法院这边,先敦促李锁铁,赶紧回去筹钱,把税补交好,争取到从轻判决。 李锁铁就是将公司和家当全部变卖,也凑不齐八百万,就更别说是八千多万了,他不想再一次拖累女儿李楠蓝,没有告诉她,只好任由法院去判决。 法院的判决很快就出来了,一点也不拖泥带水,主要有三层意思: 一是补齐前期偷税漏税的款项; 二是罚金三千六百万元人民币; 三是判处李锁柱有期徒刑三年零六个月。 法官极富人情味的对李锁铁说了,他们是本着以人为本的宗旨办理此案,只要李锁铁将一二两项的钱款付清了,就还是从轻判决,这第三项,就是在轻判。 言外之意,如果李锁铁的老婆做不到把钱凑齐交上来,那就得另判。 已经身无分文的李锁铁,只得先进去打工踩缝纫机。 李楠蓝知道父亲身陷囹圄,急得不行,但难过也没有用,她苦苦思索了两个晚上,这才打了电话给丁有才。 她觉得,这是她唯一可以实行的办法了,如果不替父亲筹到这1.2亿多的巨款,她真的不知道父亲要在里面呆多久,而她的母亲,只怕也无法生存下去,说不定也会进去。 李楠蓝也计算过了,只要有三四万人从她这里购买钢琴,基本上就可以筹集到这一笔巨款,就可以让父母早一点摆脱困境。 丁有才这一次也不含糊,接连组织市县相关单位负责人,开了好几场会,又将上面的文件,印成纸质的,下发到了各级单位手里。 紧接着,就是督查工作,丁有才亲任了组长,孔副局长任副组长,各带了一个督查的队伍,下到市县各学校,深入一线进行督查,还没有落实的学校,先给一次整改机会,仍整改不到位的,则一定要按他之前所定的规定,进行相应的处罚,而单位的负责人,也要停职另换。 外面传言,这一次本市的教育改革,在切实提高素质教育进课堂的比率,力度之大,是有史以来的首次。 孔副局长的执行力也不弱,他要求所有的高中,为了确保艺体特长生能顺利升学,学校必须成立特训班,对专业特长技能,进行专门的培训,必须有专职的老师,他所强调的艺体,主要是侧重于钢琴专业,他说钢琴是百乐之王,百艺之精英,为了适应当下时代的发展,要摈弃掉过去的一些陈旧的路子。 气氛造起来了,丁有才认为已经上了正轨,他让儿子小丁多开设了几个钢琴辅导班,为首次过级考试,作好保底准备,树一根标竿,别第一次组织成规模的考级,就几乎无人能过。 李楠蓝收到了预期的效果,当时,她只是一厢情愿的设想,没料到还真能实现这种梦想,她对丁有才的感激,是发自内心的,在这种时候,还有人肯帮助自己,并且还是铁了心的帮忙,真的是不可想象。 李楠蓝自然就成了丁有才的情人,丁有才几乎每隔一天,就要去李楠蓝那里过夜。 两个人有些爱情的味道,丁有才不乏性伴侣,但真的能让他动感情,投入进去的,少之又少,对于李楠蓝,感觉似乎不一样,这难道就是钢琴艺术的魅力?还是因为其它的因素呢?不得而知。 那个单丽贞,按照她自己的想法,破获了那一起城管被杀的大案,心情非常品好,很也感激丁有才对她的点拔,认为丁有才真的是为她而生的,接连帮了她的大忙。 所以,单丽贞给丁有才打电话,要请他吃饭,还说专门邀请了张红梅,理由是他们三个D校的同学,搞一次聚会。 丁有才正想去李楠蓝那边过夜,接到单丽贞的电话,只好临时改变了主意,去赴单丽贞的晚宴。 张红梅并没有到,单丽贞一个人在等,见丁有才进来,赶紧起身,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贴着好几分钟,都不肯下来。 丁有才笑着说:“听说你大案破了,这是要庆功请客?!” 单丽贞说:“多亏了丁叔叔的指点,你一定是上帝派来拯救我的!” 恰好张红梅走进来,听到了这一句,她说:“拯救也不要一直吊着,不下来吧?” 290、高建龙怪谈廉政 闻声,单丽贞松开抱脖子的双手,落回到地板上,笑着说:“这么好的身架子,不久吊一会儿,可惜了!” 张红梅说:“那我也要吊一会儿!”说着,就轻轻一跃,吊了上去,双腿盘到丁有才的腰上。 一直悬吊到丁有才有些吃力,快不行了,张红梅还不依不饶的,极不情愿的松开手。 她说:“丁叔叔,你这也不行啊!不行就别是个女的就给她吊上来!” 丁有才一屁股坐到皮椅上,连喘了几口粗气,说不上话来。 单丽贞已经点好了菜与酒水,按服务铃,叫服务生一一搬了上来,张红梅坏坏的看着丁有才,帮他把酒满上。 边吃边喝边聊,自然先是在聊那个谋杀案子。 丁有才在一旁听,心里当然是觉得十二分的奇怪:这也太快了,难道真有这么凑巧?别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侦破不了… 丁有才却不知道,单丽贞在心里,还把功劳归在了他的身上。 不仅侦破工作很快,判决的工作,也同样是很快。 那个犯罪嫌疑人毛语漫,已经判了死刑,缓期两年;同案的周某,判的是无期。 之所以这么判,是公诉机关派给他们俩的律师,在进行辩护时,说他们俩,同时也是受害人,受了吸粉的害,而作为卖粉的那两个遇难死者,本身存在着重大过错,而吸粉者在毒瘾发作时,是极难控制住自己的行为的。 单丽贞在讲述起这个案情时,兴致勃勃,张红梅在表示赞赏的同时,忽然提到,那个艾影晚,什么时候会回省城去呢? 这句话,倒是把单丽贞问得高兴劲儿全无,艾影晚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虽然她来督查的这个案子,暂时告一段落。 艾影晚又翻出前面的连环三案来,这是本年度发生的大案要案,她说,一定要尽快将那个犯罪嫌疑人罗铁匠,捉拿归案。 当单丽贞面露难色时,艾影晚还笑着安慰她,说自己对该系列案件的案情,比较熟悉,单丽贞如果有什么疑惑,可以直接来问她艾影晚,她艾影晚可以提供相关的帮助。 所以说,艾影晚留下来的理由,还非常的充分。 单丽贞对此则头痛得要命,张红梅偏偏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单丽贞恢复了笑脸,说:“红梅姐姐,你给我想个办法,快把她给弄走,这个女人啊,每天往我办公室里一坐,烦都烦死了。” 张红梅说:“她又不是我们一个系统的,我能有什么办法?” 这倒是个大实话,更何况,她艾影晚呆在这里,又不用这边给她发工资,管她都管不着,她愿意坐就坐,她愿意走就走。 好好的庆功晚宴,喝得并不尽兴,三个人吃喝完,张红梅想领丁有才回家,单丽贞却想带他去宾馆,三个人坐着不动,不知道如何决择。 最后,还是三个人一起走,去了张红梅的家里。 这一次,不仅越发拉近了他们三个人之间的距离,也让张红梅与单丽贞之间增加了相互的信任度,张红梅又多了一个盟友。 还有一个难题,丁有才给单丽贞支了个招:艾影晚要呆在这边,就让她呆着,不要流露出任何厌烦情绪,至于那个连环三案,现在抓不到犯罪嫌疑人,那就摆在那里,因为艾影晚明知道抓不到罗铁匠,才故意找了这一个借口,目的就是自己能继续呆下来。 若是真的抓到了罗铁匠,艾影晚岂不是很没面子?她还有什么借口留下来呢? 所以,单丽贞根本无须担心结不了连环三案的案,艾影晚根本就不会在意这个案子的结局。 有了丁有才的这一番分析,单丽贞心里完全明白过来了,张红梅也从丁有才的话中,印证了自己私下里的判断。 再说甲卫权,见单丽贞才过来没多久,就闹出了这么一桩葫芦案,他心里很有想法,很想拉拢单丽贞。 所以,在小组会议上,甲卫权给予了单丽贞很高的评价,并且宣布,单丽贞侦破了特大要案,获得了市府设立的个人特别贡献奖,并给她请功,申请二等功。 在整个会议上,只有欧阳向东,始终沉默寡言,其他人,都在热烈的发言,包括张红梅。 张红梅还做了专门讲话,在肯定单丽贞做出的成绩的同时,她讲了当前公安的几点首要任务: 一是保护好城市居民的生命财产安全,维持正常的生活秩序。二是狠抓黄赌毒的防控工作,确保城市有一个文明干净的生活环境。三是严厉打击经济型犯罪,特别是网络诈骗。 本来是轮到阳向东发言,他说他今天没什么要讲的,就直接让张红梅说了。 高建虹和单丽贞,都做了热情洋溢的发言,高建虹再一次强调了统战工作的重要性,又说无论从国际国内形式,还是从上层政策导向来看,统战工作都不容懈怠,要加强认识,增大投入,让统战工作真正发挥出它的作用来。 单丽贞则着重讲了经济型犯罪中的两个热点,一是拖欠税款,二是恶意讨薪,这两种现象,当前社会尤为普遍,她将代表公安部门,下定决心,表一个硬态,一定将工作落到实处,从严整治,绝不因此拖经济建设的后腿。 最后,由高建龙作了一个较长时间的发言。 高建龙昨天晚上才从丽江回来,住在宾馆里,还没有到家里去的,他游玩带避暑,过得相当的惬意,虽然他这个文盲,并不懂得什么诗意,但他在近一段时间里,一直在追求诗与远方,享受着岁月静好,满满的正能量。 高建龙主要是讲什么廉政建设,他讲了当前新出现的几种现象,说很值得所有人反思,因此,特意说出来,与各位共勉: 第一个现象,就是洪旅与文旅突然升温 第二个现象所谓专家,打着关工委的名义,向学生家长出售粗制滥造、毫无意义的大部头育儿类、家庭教育类书籍价格往往高得离谱,随便一本劣质书,就是大几百块钱,甚至是千多两千元。已经有人举报到他这里来了。 高建龙还详细的举例说明,并分析了其中的利益关系,并说,作为纪监部门,时刻把人民群众的利益摆在首位,急人民所急,尽职尽责的履行好劳动纪律监管的职责, 其他人,也都听明白了,高建龙讲的这一二三四点,显然是针对…丁有才去的…,既然事不关己,那就随他去讲好了。 看来,高建龙是真的要拿丁有才练练手了。 291、邓丽波戏设赌局 在会议上发表了这一通高论之后,高建龙到宾馆取了行李箱,回到家里休息。 这么凑巧?邓丽波也正好在家里。 高建龙见邓丽波准备好了晚餐,还摆上了香槟,感觉太阳不是下山了,而是正在从西边升起。 邓丽波笑着说:“老公,我亲手做的盐焗鸡和酱香牛肉,特意为你接风洗尘,你不高兴?” 高建龙坐下来,说:“你又有什么事?说吧!” 邓丽波说:“我们俩就不能好好吃顿饭吗?一见面就事事事的?” 高建龙打开香槟,斟了两杯酒,把一杯递给邓丽波,说:“我是不是该祝贺你,新任了校长?!” 邓丽波笑着说:“本来就是嘛!你要给我表示表示一下!” 高建龙独自碰了碰邓丽波的杯子,喝了一大口酒,说:“我表示什么?你为了这么一个破校长,居然给丁有才那个油腻老头子玩,那我是不是还要提两瓶酒、拿两条好烟,去感谢丁有才?” 邓丽波说:“老公,你这个话过份了,我还不是为了你好!这可不是什么破校长,一所崭新的实验学校,首次招生,入学人数就超过了两千人,估计明年超过三千人,到了后年,肯定多达五千学生。什么我给他玩呢?是我在玩他好不好?!你平时又不玩我,我总不能每天都做尼姑吧?” 高建龙听了这话,要炸毛了,他说:“你要玩,也找一个体面一点的,找个小鲜肉什么的,跟丁有才那老家伙去鬼混,真的是把我的脸都丢尽了。” 邓丽波笑了笑,说:“小鲜肉?乳臭未干的,知道玩什么?我做这个校长不香吗?到时候,我有钱了,给你买一台林肯房车,你开着出去玩,难道不舒服?” 高建龙说:“我差你这几块钱?还有啊,丹丹也不知道发什么疯,去团委那个清水衙门干什么?这也是丁有才搞的名堂吧?你们两个人,合起伙来给我戴绿帽子,真的不晓得,他丁有才又有什么好?” 邓丽波说:“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今天在会上讲要整我们?我这才当了几天校长,你就要把你老婆搞垮?” 高建龙问:“你听谁讲的?又是丁有才?” 邓丽波说:“他又没有参加会议,怎么会知道呢,是你姐高建虹打电话给我,我才晓得的。老公,你这样子做不行,这是在拆我的台,你讲什么专家售书,收空调费,都是在讲我。” 高建龙听了,说:“这是我的本职工作,你这不是难为我吗?” 邓丽波笑着说:“老公,我们来打个赌,你先吃好喝好,等你吃饱喝足休息充分了,我们过一过夫妻生活嘛,你如果能坚持到二十分钟,你想怎么样尽你的本职工作都行,我不拦着你,如果没有达到二十分钟,那你就输了,得听你老婆我的,怎么样?” 赤裸裸的挑战,高建龙不得不应战,他已经一杯香槟下肚,不敢多喝,猛吃牛肉和盐焗鸡,借上洗手间的机会,还偷偷的吃了一粒进口药丸,然后,他回到桌子旁,满有信心的应下了邓利波的赌局。 两人又说说笑笑的,高建龙再喝了一杯香槟,把饭吃完,邓丽波拖了高建龙,一起到浴室里冲凉,邓丽波把高建龙洗涮得干干净净的,跟《西游记》里妖精洗涮猪八戒一样,然后,牵着他进了卧室。 高建龙洗涮涮的时候,还有点反应,这时候,就一直举不起来,邓丽波费了不少口水,才让高建龙找着了一点点感觉,可是,不到三分钟,就焉头耷脑的出来了,再也无法雄起来。 这一段时间,高建龙走马灯似的,不断更换城市伴游小姐姐,每天都是两个伴游陪着,淘得一干二净的,此刻面对着老婆邓丽波,只能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邓丽波极为不满,她火上浇油的说:“老公,你跟那些小姑娘,也是这么一个状态?那不是在白白的浪费钱吗?” 高建龙心火旺而身子萎,听了邓丽波这个话,恼火得很,说:“看我等下怎么来收拾你!” 邓丽波不理他,套上一条睡裙,出去收拾桌面和碗筷去了。 高建龙输了赌局,憋着一肚子的气,他不知道为什么,关健时候,这个神药怎么就不灵了呢? 更让高建龙恼火的,是他感觉到自己四面漏风,自己想干点什么事情,身边的人,怎么手指头都外扳呢?高建虹是什么意思嘛?不帮自己也就算了,这都还向着外人?肯定是她事先跟丁有才讲了什么,然后才商量妥了,让邓利波回来做了这个局… 不过,事实上,还真不是高建虹跟丁有才讲的,当然也不是甲卫权。 而是张红梅和单丽贞,这两个人,都打了电话给丁有才,分别打的。 丁有才得到这个信息,知道该来的,迟早它会要来,看来,高建龙是看上一次,上面来约谈他丁有才,所以,认为是到时机找他丁有才的茬了。 丁有才就打电话问邓丽波,问她知道这个事不,邓丽波说她没听说过,丁有才就让她打电话给高建虹,详细的问一问。 因此,邓丽波与高建虹通完电话之后,就买了盐焗鸡和酱香牛肉等各种成品熟食物,赶回家来,简单的加了加工,给她老公高建龙摆了这一个鸿门宴。 邓丽波收拾完厨房,又来到卧室里,见高建龙对她呲牙咧嘴的样子,就笑着说:“老公,怎么了?想吃了我呀?” 见高建龙不说话,邓丽波又说:“就为这点点小事情,气得牙痒痒的,你至于吗?你这都把身子全淘空了,我都没有生过你的气。” 高建龙说:“你这下满意了?那你想怎么样?” 邓丽波说:“我当然是想取得你对我工作上的支持了,你今天在会上讲的那一些话,全当是放了一阵空雷,下不得雨的,不然,我这刚刚当上校长,就接连挨打脸,那我还怎么继续混下去呢?还能树立起威信吗?” 高建龙说:“这跟你又有多大的关系呢?你自己也讲了,才做了几天校长,又能做错多少事情?我主要是针对别人,你少来管这些。” 邓利波却笑了笑,说:“老公,愿赌服输!要不…再来呀!你刚才不是说,要来收拾我吗?” 292、伍卫红离奇死亡 艾影晚不走,丁有才,还有其他某一些人,都很危险,偏偏丁有才还曾向单丽贞建议过,让她不要理,随艾影晚去折腾。 如果不是艾影晚,一直在外面游山玩水、寻花问柳的高建龙,又怎么会清楚那些事情呢? 但是,丁有才还没有往这方面去想。 最早往这个方向去想的,反而是伍卫红。 伍卫红以躺平的心态,每天过着打卡的日子。 他照常去胡菁菁的拳击馆练习拳击,每天自驾车,来去自由,只是没有了上官梦珺的陪同。 这天,伍卫红又遇到了来健身的丁有才,两人打过招呼,又一同到斜对面的酒楼上来小饮两杯。 同丁有才一起来的叶银艳,借故开车先走,离去了,伍卫红就笑着对丁有才说:“别人都躲我躲得远远的,只有你还敢同我坐下来一起喝酒!” 丁有才不可能生出这一种时过境迁的感慨来,他说:“银艳是真的有事,她现在也上班了。” 两个人坐下来,叫服务生上了酒菜,开始斟酌… 伍卫红就说:“这位小叶,人是长得爱人,可是,她家的钱老爷,也不是吃素的人。” 丁有才笑了笑,说:“也没听人家说他怎么怎么厉害。” 伍卫红说:“人家年纪不大,才到这个岗位上不久,不象我这样,年纪大了没有了上升空间,所以,他现在沉默一小段时间很正常,咬人的狗不叫。” 伍卫红其实是提醒丁有才,不要跟叶银艳这种女人搞得大粘糊,毕竟人家是钱老爷的老婆。 丁有才与叶银艳却搞得很张扬,甚至还公开的经常同车,在公众场合出双入对。 听伍卫红这么说,丁有才只是认为,伍卫红是由于心情低落,才发两句牢骚。所以,丁有才不以为然的说:“他都不管他老婆,两个人基本上是处于分居状态,能有什么事?” 伍卫红就说:“老丁,你想过没有,那高建龙,为什么会突然把矛头指向你呢?他不是也不管他老婆吗?” 伍卫红这句话,正戳在丁有才的心窝子上。丁有才还在担心,高建龙会不会突然对他发难。 丁有才边饮酒边说:“高建龙不一样,这人横惯了,只他搞得别人的,别人搞他的,他就霸道起来了,老伍,你还听说了什么?不妨说来听听!” 这两个人,有相似的地方,就是都玩了高建龙玩剩的。 小组会议,伍卫红还是照常去,只不过,他几乎不多发言,而高建龙的一些言行,他当然是尽收眼底了,似乎是旁观者清。 伍卫红就说:“高建龙一直在外面浪,他这才回来,怎么就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连鸡毛蒜皮的事,他都清楚呢?说穿了,问题还是在那个艾影晚身上,艾影晚当初来这边,据说就是高建龙他大姐高建英的主意。” 一听这话,丁有才感觉恍然大悟,不然,高建龙也不会突然将矛头指向自己。 丁有才思索起来,他认为艾影晚,还真是个大麻烦。 丁有才不喝酒了,起身告辞,回自己的办公室。 在办公室里,丁有才打电话给虹姨,问她艾影晚大概什么时候会回省城? 虹姨却说,艾影晚督查组的工作,早已经结束了,她之所以还留在这边,可能是别人又派了活给她。 这个别人,当然是暗指高建英。 丁有才就问虹姨,就没有办法把艾影晚叫回去吗? 虹姨就奇怪的问丁有才,艾影晚是什么事惹到了你? 丁有才也不隐瞒,就把他的猜想讲了一遍,虹姨表示,不太好强行把艾影晚叫回省城去。她让丁有才行事谨慎一点,少让人说三道四。 还好,邓丽波暂时是把高建龙说服了,没有对丁有才立即动手,否则,可能还真有大麻烦,既然虹姨都不好干预艾影晚的去留,那就只能是自己行事小心一点。 再说伍卫红,见丁有才走了,也觉得一个人喝酒没什么意思,想起之前他那些莺莺燕燕来,现在约谁,谁也可能都不会出来了… 他独自驾车往回走,想回办公室里好好的睡上一觉。 忽然,他从后视镜中看到,后面一辆大挂车全速追了上来。 伍卫红想加速,可是,前面有两台车子各占一条车道,几乎与他之前的车速同速。伍卫红见大挂车冲上左边车道,他只好将方向强行往右打,插入右车道,大挂车也往右靠过来,如影随行一般。 同向行驶了一两分钟,大挂车完全靠了过来,伍卫红见自己后面的车子已经在减速避让了,他也踩刹车… 这时,伍卫红才发现,是在桥上面了,不等他完成减速靠边,大挂车已经斜撞到了他的车子上,车子撞到桥栏杆,被大挂车再次撞到,弹起,翻入了桥下… 打捞队忙到下午六点多钟,在离桥三公里的下游河湾,将车子终于打捞了上来,还有武卫红泡水浮肿的躯体,早已经没了体温。 经过法医对尸体的全面检查,出具的尸检报告称:死者系窒息性死亡,溺水身亡的可能性很大;死者临死之前饮过白酒,可能是因为醉驾,导致了坠桥事件的发生。 根据不太清楚的监控视频,发现出事前的一分钟左右,有一辆大挂车与出事车距离很近,然后,另一个监控视频显示,大挂车从右边车道上,正常的驶离了出事路段。 只能说,这要么是偶然,要么是个高手,两个监控视频,都没有拍到出事的那一瞬间。 傍晚七点半钟,警方找到了那辆大挂车,发现有碰撞留下来的新的痕迹。 肇事者也被控制到了,带回警队做笔录。 肇事司机是一名三十四五岁的男子,姓冯。 据冯某讲述,出事车在出事之前,突然车子左右乱变道,象失控或者不正常驾驶,自己躲避不及,才发生了碰撞… 警察问冯某为什么逃逸,冯某解释说,自己当时心里特别害怕,脑袋里一片空白,就已经驰过了大桥,反正也已经离开了现场,就只好找一个地方停车…逃逸并没有…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警察又问冯某为什么不报警?冯某说他停车时,已经知道有人报了警,因为他听到了警笛声…再就是…他惊慌失措之下,自己的手机搞到哪里去了,现在都还不知道… 伍卫红突然死去,一石击起千层浪,在这个城市里面,他伍卫红可不算是小人物。 圈里圈外,说什么的都有,警方还没有下结论,外面已经有三四五种不同的版本。网络上有许多视频流传,比监控还牛逼,居然有被撞车、落水、打捞队众人望水兴叹…拿各种各样的视频,应有尽有。 正由于有撞车视频在网络上出现,冯某已经被列为故意肇事犯罪嫌疑人,控制了起来。 293、死因却扑朔迷离 伍卫红究竟是怎么死的? 伍溢涵是晚上八点半钟,才得到父亲的死讯的。 伍溢涵的儿子丙冕航刚刚摆过满月酒不很久,丙焰灿正忙着西南某分公司准备上市的事情,伍溢涵带着儿子,顺道去他那边游玩。 听说父亲突然亡故,伍溢涵慌忙乘飞机赶回来,同行的除了丙焰灿,还有伍卫红的前妻、伍溢涵的亲生母亲。 作为唯一的直系亲属,伍溢涵在悲伤之中,要求法律严惩凶手。 可是,冯某却一口咬定,是因为死者喝了酒,在胡乱驾驶,才导致了意外,不然,也就不会发生撞车事故,他又说,法医也已经鉴定出来了,死者果然是喝有大量的白酒。 这一起案子,又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丙焕钱也因此赶了回来,在来见伍卫红的遗体时,他正好遇见了丁有才。 丁有才听说伍卫红死了,惊疑不定,过来与遗体告别时,仍百思不得其解。 所以,他与丙焕钱见了面之后,两人找了个安静点的地方,边饮茶边聊。 丁有才直接对丙焕钱说:“昨天中午,也就只我和老伍两个人在一起喝酒,我说的话,你信吗?” 丙焕钱说:“你说,我什么时候又不相信你呢?” 丁有才继续说:“昨天中午,我们俩只要了一瓶白酒,那种只有七两多不到八两一瓶的,充其量,老伍也就喝了四两白酒,这对于他来说,还不至于会有什么强烈的反应。” 也就是说,虽然喝酒驾车违反了交道法规,但是,从客观事实来讲,伍卫红喝这么一点点白酒,根本就不会影响他的正常驾驶,更何况是行驶在普通道路上,又不是上高速。 丙焕钱就说:“我也没见老伍喝醉过,一斤白酒都醉不倒他的,哎!他这还没到退休的年龄…” 丁有才又说:“问题是,警局还没有定论,而外面,一夜之间传开了,已经有好多种版本的死因了,基本上都是说的谋杀,但是,谁是凶手?谁是指使者?说法各异…” 丙焕钱也看到了网络上的一些流言,有人已经把伍卫红的死,与之前他老家的灭门案,联系了起来,看来,民间高手真的有不少,几十年前的事情,还会有人记得。 丙焕钱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种说法,但是,他认为,张紫霞既然已经说过了不杀伍卫红,还让儿子丙焰灿给他做半子,那就应该不会出尔反尔。 伍溢涵肯定也关注到了这种说法,她一方面要求警方尽快破案,另一方面,她质问丙焰灿,这个要怎么解释? 丙焰灿又能怎么解释?他也只有提出同样的要求,要警方尽快查明事件的真象。 因为案发在经开区这边,由向清明配合交警,侦查这个案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向清明自己只是露了一下面,具体的工作,就是由楚瑶瑶在带队做。 因为该案子影响面很大,马老爷让人下架了网络上那些传言与视频,单丽贞也亲自带人来,过问起了案子发生的始末。 相关监控视频显示,开始,肇事的大挂车,就停靠在死者饮酒的酒楼附近,大概只相距150米远。 然后,当伍卫红开车经过那里时,大挂车随即启动,跟了上来。 由此,楚瑶瑶猜测,这个冯某,有预谋的嫌疑。 接着,在对冯某个人情况进行深入调查,冯某35岁,未婚,有一个同居女友,干大挂车司机已经有6年了,目前租房住,没有不良记录。 冯某的手机虽然没有找到,但通过技术处理,重新复制了一个手机卡,并且通过数据恢复,调取了他近段时间的通讯记录,也没有发现可疑联系人与异常通讯现象。 警方无法再深入下去,只好将冯某以肇事逃逸罪,暂时移交到检法部门。 伍卫红火化之后,因为没有最终给案子定性,究竟是意外还是谋杀?伍溢涵始终耿耿于怀,以至于带着儿子丙冕航,和母亲一起,和丙焰灿分开来住,又住回了银景东方。 这让丙焰灿很难堪,但是,他最近实在是很忙,西南某分公司筹备上市的事项,正进入紧要阶段。 如今想融资,中小企业难度还是比较大的,能够借这股中小企业上市的东风,将该公司上市融资,是最好不过的事了。 所以,该分公司准备拿出25%的股权,在二级市场上首次投放2500万股,已经进入到了询价环节。 丙焰灿只好与父亲丙焕钱沟通,让他帮着处理好他的家务事,他必须尽快赶过去,继续参与该分公司的上市工作。 不过,在动身之前,丙焰灿见到了向清明,说他向清明,近一段时间,能不能暂时别盯着他?能不能帮他去更加仔细一点,调查一下那个姓冯的肇事司机,比如说籍贯,出生地,父母等其它情况? 如果该起案子,没有一个在逻辑上说得通的具体结果,伍溢涵是过不了心理那道坎的。 其实,向清明已经在暗中调查冯某的个人相关情况了。 因为,向清明也怀疑,可能是丙焰灿或者张紫霞干的。 还有另一个原因,因为外界有传言,说伍卫红的就,是与艾影晚有关,而向清明早就知道,艾影晚是高建英的人。 当然,外面还有人说,肯定是高建龙指使人干的,因为伍卫红曾占用了他的108妃。 也有人猜测,是那108妃中,谁的老公请人干的,因为伍卫红已经不在经开区负责了,那也就是说,报仇的时候到了… 向清明主要是很在意前面的两种说法,所以,他想把事情的真象,抢先偷偷的找出来,怕万一是怎么样,却让单丽贞或者楚瑶瑶发现了。 丙焰灿离去之后,向清明继续做他的调查工作,他发现这个冯某,居然父母都不在了,而且都去世得比较早,这边查到简单记录,在冯某18岁时,个人简介上就已经写有父母双亡。 冯某大概十七八岁,就在市郊河边的一个沙石外开车运输沙砾石,后来,他在市区,也落上了户口。 要查找冯某之前的个人信息,太难了,几乎可以说是空白,只能说,之前的个人信息,并没有入微机。 但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向清明在走访一位当年在该沙石处干过的老工人时,老工人说了冯某的老家是哪里。 向清明进一步的调查,突然有了惊人的发现:冯某的老家,与伍卫红的老家,竟然是同一个村。 冯某的父母,四十岁左右时,就过世了,冯某还有一个姐姐。 向清明带人去该地公安详细了解情况,这一查看,查出一个陈年大案出来了。 294、离婚扰乱了上市 向清明意外的发现,这个冯某的父母,早在20年前,居然离奇的同时死去了,一同死去的,还有冯某的姐姐。 20年前,冯某也才十四五岁,应该还在中学读书。 向清明想了解冯某的父母是怎么死的,但信息记录过于简单,估计是因为之前没有电脑办公,后来普及电脑后,没有把详细情况输入微机。 一家几乎同时死去三人,应该没有那么简单,向清明总感觉这背后有什么隐情。 向清明调整了思路,找到当地法院,来了解当年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不过,法院这边,已经没有20年的老职员了,没有人知道还有冯家几乎灭门这种事情。 向清明调取了那一年的许多卷宗,不过,资料员说了,几经搬迁,这些卷宗是幸运余留下来的。 向清明仍不放弃,有如大海捞针。 在他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忽然发现几行文字,是有人要起诉伍卫红,而告状的人,正是姓冯。 但是,信息量太少,也可以这么理解,这是残存的一页,被夹到了别的卷宗里,因为其它内容,前面一页或者后面一页,都与之不相关联,可能是整理资料的人,随手夹进去的。 再翻,也没有更多的发现。 向清明带着他手下那几个人,只好翻山越岭,去冯某的老家,走访一下附近的老人,看还有人是否记得些事情。 然而,向清明找不到冯某老家的所在位置,他已经准确的找到该村民小组了,但冯某的老家,早已不存在。 这个组是在几座小山内的山窝窝里面,虽然还能看到一些房子,却几乎没有人迹。 而伍卫红老家所在的村民小组,在该山的外面,视野也要开阔一些,更接近小镇。 向清明接连找了好几家,都是空房子,再往前面走,连大路面上都长满了野草和荆棘,一人多高,根本走不了了。 完全荒芜了的山村,向清明无法完成他所想要的走访,他只好打道回府。 再说艾影晚,终于带着她的督查组,与什么人也没有打招呼,回省城去了。 单丽贞与丁有才他们,当然很高兴,走了这一个女妖,心头的压力,忽然间全无似的。 但是,丙焕钱的压力,忽然间大了起来。 伍溢涵独住了两天,忽然向丙焰灿提出了离婚。 丙焰灿在那边忙得上下窜,因为他第一次干这个事情,那料到公司上市,还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他之前只听过这些基本程序,却不知道,每一道程序,都有专门的服务团队来为他“服务”,自己公司团队精心准备的各种资料,一项都要不得,每一项全部都得重来,重新做过资料。 如果不重新做过资料,又只发行这么一点股份,这些专业团队赚什么? 丙焰灿自己也有预期,大概10元每股,但是,各专业团队却说了,至少要发到将近30元每股,不然,这点小生意,他们没有兴趣… 所以,丙焰灿不得不组织公司里的相关人员,每天加班加点,按照专家的指点,重新把各项资料做好,做到位。那他哪里还能抽身出来,去应付伍溢涵所提的离婚? 丙焕钱只好亲自去找伍溢涵,想与她好好的聊一聊。 但是,伍溢涵却表示,没什么可聊的了,丙焰灿自己不敢过来,这本身就说明他心里有鬼,怕来面对她。 丙焕钱就说了,先不要冲动,冷静一下,分开住一段时间也行,但不要轻言离婚,等待事情的真相出现… 伍溢涵却说,她老爸死都死了,还等什么真相?真相要是能等得出来,那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冤假错案了。 丙焕钱只好求助于伍溢涵的母亲,让他这位亲家母,多开导开导一下女儿,现在丙焰灿正在忙公司上市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的,等他忙过了这一阵,自然会回来跟她解释。 丙焕钱这话又说错了,解释什么?伍溢涵的母亲,是位退休的中学教师,她马上就听出了丙焕钱的话有毛病,不由得心里一颤:难道真的是丙焰灿干的? 更让丙焕钱心烦的事情,又出来了,媒体居然会死灰复燃,又杀回马枪,来报伍卫红被谋杀这件事,讲得真真的,警方都还没能调查出来的具体细节,被写得有鼻子有眼。 接着,又报出伍溢涵要与丙焰灿离婚的事来,这在媒体上一传,对该公司上市就极为不利。 媒体上炒成了一锅粥,都在蹭这个热点,各种大讨论,说什么的都有,或隐或现,矛头都是指向丙焰灿。 甚至已经有人预测,西南某分公司上市的事情,受到离婚案的巨大影响,基本上是黄了。 果然,丙焰灿的工作做不下去了,各专业团队纷纷暂停了相关“服务”。 丙焰灿自己也无法集中注意力来投入工作。 丙焰灿心里窝火得很,就为了融这两三亿资,加班加点忙了差不多一个月,啥也没有。 就算是成功上市了,自己公司这边,也就是获两三个亿的资金,而那些所谓的专业团队,他们却可以从中捞走四五个亿,这个市,不上也罢… 丙焰灿心急火燎的回来,找到伍溢涵,冲她发了好一通火,牢骚发尽,这下,伍溢涵倒安静了许多,没有马上提离婚的事。 但她拒绝与丙焰灿住在一起,说她只要一个真相,这总不过分? 丙焰灿仍旧烦得很,他打电话给向清明,约他出来一起喝酒。 两人找了个高档会所,坐下来安静的饮酒。 三杯下肚,丙焰灿问向清明:“我拜托你做的事情,你没有去做?” 向清明说:“世上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 丙焰灿说:“你这个人,是个福将,守了我小半辈子,啥也没搞到,却几次歪打正着,立了大功,那这件事情,你应该也能创造奇迹。” 向清明将杯子放在桌子上,放得有些重,他说:“我立了什么大功?我只是对于你个人来说,算是你的福将,其它什么都不是,象这种案子,我本来就不感兴趣…” 丙焰灿说:“是我拜托你去调查,你才感兴趣的吗?你敢说,你没有事先就去做过调查?” 向清明开始抽烟,他说:“查?查个屁?现在有些单位,根本就乱得很,要紧的资料没有,微机上乱输一气,甚至连年龄这样的基本信息,都会大错特错。再就是如今的农村,好多地方都是无人村,无人守土,连找个打听的人,你都找不到了…” 丙焰灿问:“你是说,你折腾了许久,结果却一无所获?” 向清明说:“也不是一无所获,我发现,这个冯某,与你岳父,老家是同一个村的。要想知道真相,除非…” 丙焰灿问:“除非什么?” 向清明说漏了嘴,不得不接着说下去:“除非我独自提审冯某,但是…” 295、高建虹越走越远 向清明一个但是,让丙焰灿明白过来:只怕是案子真象查明了,也不能对外公开… 显然,向清明已经放弃了进一步调查,因为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摆明了不是丙焰灿干的,即使是张紫霞干的,那也与他无关。 而艾影晚,也已回省城去了,真的与她有关联的话,那他也不用担心了,自有高建英担着。 所以,向清明再查也是白查,说不好,还会惹上麻烦。 冯某被调销了驾照,并判处了六个月的刑期。 案子最终定性为伍卫红酒后驾车,冯某肇事逃逸。 警方也发了一个避谣的告示,媒体上的各种争吵,全部被下架。 这个事件算是告一段落了,伍溢涵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真相,带着儿子,与她母亲一起,与丙焰灿分开来住,还是住在银景东方。 丙焰灿则继续去忙公司里面的事,也不回家。 艾影晚离开后,甲卫权当然如释重负,他又接连组织了两处“旺地”的拍卖,其中一处的题材很多,比如说,城轨与高铁双站口;某大型国企整体搬迁落户在旁;科技人才研发中心;新能源汽车城;三校合并升本新大学;开发水岸码头… 而另一处,位置较偏,却被炒作为富豪区;未来成功人士聚居地;最宜人居住区;生态环保别墅区…开始打造别墅群。 又成功的拍出一百多亿。 甲卫权又提升了好几个小目标。 高建虹忙并快活着,她的一任丈夫,也就是在某大学里教书的那一位,已经成功办了移民,而对外声称的,是人才交流,去了加拿大的一所学校教书,而他办的移民,却不是加拿大,而是澳大利亚。 高建虹忙什么呢? 她请来了一批日结网吧大神,大概有二十来个,当然,这些日结大神都是来自外地,是特意去广东请过来的,包吃包住,还每天工资日结,工价高达三百元。 高建虹租下了一整层老旧的公寓楼,作为大神们工作和居住的场所。 大神们唯一要做的,就是给直播平台上的主播刷礼物。每天都有具体的任务,要给指定的主播,刷到规定数额的礼物。 大神们也有难处,每个大神至少要使用七八个手机,十几二十个帐号,要不停的变更帐号来刷礼物,所以,也不是单纯的一直刷一直爽,一直刷到爽。 当然,设备都是高建虹准备的,她从那种专门的租赁小公司里,租来了近千台手机,专门用来轮番刷礼物。 大神的几乎是轮流着当不同主播的榜一大哥,有时候还真有点漂,忘记了现实中的自己。 那么,这是个什么样的直播平台呢? 平台都是国内的软件,不过,却是在境外注册的媒体公司。 这些日结大神们本来就互不识,又是单独居住,虽然住在同一楼,却几乎互不来往,每天都有外卖小哥给他们送餐,而且还不完全一样,他们甚至不知道,住在自己隔壁的人,是在干嘛。 高建虹每天要以老板的身份,给日结大神们发送任务单,这个也确实有些烦杂,虽然她那在海外的一任老公,已经把主播们的受单任何排好了,并发给了她,而她必须有针对性的排好每一个日结大神的具体任务,比如说,某某某,在某个时间段里,要给某几位主播,刷出价值五十万元的礼物。 日结大神们住在这栋旧大厦里,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有了需要,楼下有足浴,而楼上面,还有其它服务。 所以,日结大神们虽然拿到了三百元的日薪,实际上,钱总是不够用的,必须麻木的继续挣钱。 高建虹干这个,干了有好一段时间了,不过,甲卫权是真的全然不知道。 甲卫权一直是用司机郭进涌,来盯高建虹是否有异常行动。 郭进涌好赌,只要一有机会,就会找借口去打牌,只要上了桌,就什么都丢到脑后了,又哪里会真正细心的观察高建虹的一举一动? 再有就是十赌九输,郭进涌并没有存下多少钱,而高建虹经常会拿点钱来给郭进涌,每一次三万五万的,郭进涌是那种爱讲江湖义气的人,就总是感觉到自己似乎欠了高建虹的,高建虹与甲卫权合作,他郭进涌除了从中得到一些好处,并没有发现高建虹另外做了对不起甲卫权的事情。人家本来没什么,自己总是去盯梢,郭进涌反而总觉得自己做不太光彩。 再说那个小蒙,避过风头,自己做下的案子,也已经结了,她宅了这么多天,实在枯燥乏味,于是,她就斗胆发了信息给甲卫权,请求继续工作。 甲卫权认为,再让小蒙去盯江利智,恐怕是不行了,当然更不能让她去盯彭老板,让她去盯李仁彪,也不合适,说不定,李仁彪和江利智这两个贼精,私下里,还正在分别找小蒙呢! 晚上的时候,甲卫权自己驾车跑到了小蒙那里,发泄完之后,亲口给她下了一个秘密任务,那就是让她关注好张红梅的一举一动。 小蒙见有了重任,感觉自己重新受宠了,马上就进入了角色,而且,这一次复出,她改变了自己的风格,常常打扮成职业女性中的高端白领形象。 不过,小蒙犯了一个错误,她没详细的向甲卫权问清楚张红梅的个人情况,只是听甲卫权讲了一遍任务,其中只提到过一次张红梅的名字,小蒙没记清楚,将她弄成了高建虹。 所以,小蒙实际上是在关注着高建虹。 小蒙发现这个高建虹,真的很乱,出入豪华高档宾馆或会所,就跟走她自己家里一样,除了偶尔与甲卫权一起之外,同时还与许多男人来往。 小蒙不知道要不要把这个情况,汇报给甲卫权听,她也不知道甲卫权要自己盯高建虹,究竟有哪些目的?小蒙对于这个概念,是比较模糊的。 但是,这一天晚上,小蒙发现,高建虹居然带着司机郭进涌,去了某会所,这一个会所,是高建斌开的,小蒙想去看他们是单纯吃喝,还是做什么别的交易,但她进去不了。 小蒙觉得,这算是一个事情,就把它通过信息,发给了甲卫权。 甲卫权收到信息,看到图片中是高建虹和郭进涌,也确实是吃惊不小,不过,他不知道小蒙是怎么发现的,因为他是让小蒙去关注张红梅。 可能是她碰巧发现的吧,不过,这一个发现,对于他来说,还真是非同小可,相当的重要。 296、他俩真的是无知 让郭进涌去盯高建虹,结果,这两人倒搞到一起去了,甲卫权当然十分恼火。 第二天,郭进涌来接甲卫权时,甲卫权就直接问他,昨晚上干什么去了? 郭进涌说没干什么,甲卫权就说,那有人看见你跟高建虹去了高建斌的私人会所,去那里干什么呢? 郭进涌就说实话,说自己欠了高建斌五十万元,到期了,要还八十多万,他没有钱还,而高建斌又催逼得紧,所以,所以就叫高总过来帮忙,帮说一下情。 结果,高建虹过来,帮郭进涌还了那五十万元的本金,利息钱就免除了。 甲卫权听了,继续质问郭进涌:“就这些?没别的事了?” 郭进涌说:“真没有别的事了!” 甲卫权不信,再问:“那高建虹为什么帮你还五十万?” 郭进涌就说:“高总人好钱多,她肯定是看在您的面子上,就帮把这个事平了。” 这个话也没毛病,但甲卫权听起来不舒服,他不理解,郭进涌这么点小事情,还要请高建虹出面,自己连五十万块钱都拿不出来吗?会不会是高建虹两姐弟,故意做的局? 甲卫权就又问郭进涌,向高建斌借的五十万,都用到哪里去了? 郭进涌见甲卫权这也问,就说实话,说他自己打牌时输了钱,找高建斌借了五十万应急,还赌债。 也就是说,郭进涌并不是在高建斌那里打牌输的。 甲卫权问了老半天,并没有问出什么名堂来,心里并不满意,他想等下晚上,再亲自找高建虹聊聊。 大概上年十点,来到办公室,秘书长拿了一页纸过来,向甲卫权汇报,说高建虹刚刚递交了一份书面请假条,她说要带队外出考察学习,主要是为了打造生态别墅群的事情,得学习别人先进的经验,包括园林的设计,建筑风格的设计,还有绿植品种的引进等等。 甲卫权将请假条接过来,扫了一眼,压到文件下面,他拿出电话来,给高建虹打电话,说晚上要请她吃饭,高建虹却说她上午十一点二十五分的飞机,饭就留着她学习归来时,再一起吃,她请甲卫权帮她签字,批准她这一次的假期。 甲卫权却说,外出考察学习,也是公干,不需要请假。 高建虹说这个她知道,但是,考察学习完之后,她还要顺道去看一看她那一任老公,所以,要请三到四天假,这个情况,又不方便写到请假条上去… 都讲得真真的,甲卫权就答应帮高建虹签字,并说,祝她考察顺利,预祝学习满载而归! 晚上,单丽贞摆了一个酒局,特意请了甲卫权过去,阳向东、张红梅等几个人,也都到了,另外,还请了丁有才过来。 现在,单单只少了一个伍卫红,有人又提起少了伍卫红这个酒仙,并没有其他人应和,因为甲卫权没有对这个话题发表任何看法。 这个酒局,似乎是在庆祝艾影晚的离去,每个人的心理,都少了一块石头压着,无比的轻松愉快,喝起酒来,也格外有劲头一些。 丁有才也给各位敬酒,他在这一届教师节上,被评为市级和省级优秀模范教师,再过两天,他就要随团,去参加省级优秀教师的集体旅游活动了。 众人也都凑趣,来祝贺他,一同敬了他一杯酒。 只有欧阳向东,一个人闷闷不乐,喝了两杯酒,说家里还有点事,提前走了。 林玉俏也是刚刚参加这种级别的酒局,虽然最近也接连参加过好几次了,但毕竟是新入这个圈子不久,有时还不怎么适应于这种氛围,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又或者是敬酒吃菜时,礼仪不当。 因为在经开区,林玉俏近两年自大惯了,即使是伍卫红或者高建龙还在经开区时,她的言行都是极骄惯的。 比如说,就在刚才,才一开席,林玉俏就差一点先去敬丁有才的酒了,而在坐的所有人中间,丁有才的级别最低,怎么能先敬他的酒呢?她并不是不知道该先敬谁,而是平时习惯了随性,一时还没有完全改变过来。 等到酒宴要结束的时候,林玉俏又把主意打到了丁有才身上,好一阵子,她都在明里暗示丁有才,她的脚,在桌子底下都耍了好多次小动作了,丁有才似乎是完全不懂。 林玉俏这是完全忽略了张红梅的存在,她就没看见,张红梅和丁有才是一同到来的,还挨到一起坐着。 所以,有人开始起身离席时,林玉俏就挤到丁有才身后,小声的问丁有才,有不有空?去哪儿? 倒是甲卫权,提议都去新水岸,说大家这一段时间都辛苦了,也该放松放松一下,沐足的沐足,歌舞的歌舞,他来请客买单。 甲卫权什么时候格局打的这么开了?难得他说一回请客,众人自然要捧他的场,热情的回应他的提议。 真的是今宵有酒今宵醉,明朝有忧别人忧,歌舞升平,拉动消费。 十来位公主,提供裸装跪式服务,斟饮品、敬酒、削水果皮和喂水果、… 一夜狂欢掉五十多万元。 正当所有人兴尽疲惫时,单丽贞却收到了苏公子发来的信息,单丽贞一看时间,差不多凌晨一点钟了。 苏公子是来汇报手下人的新发现。 单丽贞犹豫再三,找楚老爷交流,她说最近发现有一群来历不明的年轻人,租住在一个旧公寓楼内,据侦查员说,这些年轻极少出门,偶尔会出来泡妞找小姐,他们宅在房内,整天在直播间看主播。 楚老爷问:“直播间的主播,在表演些什么?” 单丽贞说:“据这几天连续蹲守的人反应,就是极普通的直播间,主播的唱唱歌,跳跳舞,偶尔与粉丝聊聊天,并没有黄色表演…” 楚老爷就说:“那这又有什么奇怪的?现在的年轻人,很多这样…这也值得去蹲守?” 单丽贞说:“肯定是有奇怪的地方啊,他们每天都在给主播刷礼物,争当榜一大哥。” 楚老爷笑着说:“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玩法,争做榜一大哥,就可以与主播线下见面,哈哈哈…” 单丽贞说:“并非个个主播都长得年轻漂亮,有的又老又丑,还有些主播,是相貌奇丑,年龄还偏大的男人,跟这种人线下见面?脑壳有问题?更何况,也没发现他们出去跟主播线下见面。” 这时候,甲卫权也来到一旁,听这两个人聊这件事,单丽贞就趁机说:“我今天向两位领导汇报,就是想请示一下,针对这个现象,要怎么办?抓人?还是不抓人?” 楚老爷笑了笑,说:“抓什么人?人家又没有违法犯罪,现在到处都在搞自媒体经济,各种各样的主播都有,只要他们节目的内容不踩红线,就应该支持,这也是拉动消费的一支主力军…” 说完,他看着甲卫权,意思是我这样讲,应该没什么错误吧?! 甲卫权对单丽贞说:“适当关注一下他们,也还是可以的,主要是防范他们乱来或者扰民,只要他们守规矩,还是不能扼杀他们对经济发展做贡献的热情,或许,他们对本市的经济建设,对拉动本市的消费,贡献还不小呢?所以,该保护的时候,还是要加以保护,只有认真呵护每一个消费者,我市的消费水平,才能走上新台阶。” 单丽贞本来是想要抓人,要好好的处罚一批人,重重的罚他们一大笔款的,她没料到,甲卫权与楚老爷,都不支持自己。 297、阳向东雷霆行动 欢场散去,甲卫权独自要了一个房间,他想一个人静一静,捋一捋。 从单丽贞所说的情况来看,显然是有人在跑分,这个肯定不是他自己,那又会是谁呢? 甲卫权相信,楚老爷作为专职人员,确定以及肯定,是明白单丽贞在讲什么。 那他为什么要讲得轻描淡写呢?会不会是他? 不过,这年头,谁都不好说,先富起来的人不少,钱又直接见不得光,炒不了股也炒不了楼,直播就应运而生了,恰好填补了这一项重要需求空白。 这么大的一座城市,可能需要跑分的人,还真有不少。 甲卫权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一个头绪来。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想一想自己的钱吧。 甲卫权是采用相对原始的“理财”观念,钱都放在银行里,用的基本上都是从日结大神手里买来的储蓄账户。 最近,甲卫权也曾想过,要跑一部分去境外,但他境外没有可信任的人,比如说,他的第一任妻子李艳梅与女儿在新加坡,但是,他们离婚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甲卫权是那种多疑的人,不可能相信任何一个人,所以,他虽然有跑分的想法,暂时却还没有大规模实施过。 忽然,甲卫权想到高建虹,如果是她正在… 这个虽有可能,但是不确定。 真是高建虹的话,那后果可能比较严重。 一切,等高建虹考察学习完了,回来了后再说吧,现在去查,万一查出来真是高建虹,岂不是打草惊蛇?高建虹知道后,要是跑路不回来了,那该怎么办呢? 那说不定,会直接连累甲卫权丢掉乌纱帽。 整个一晚,一直到天大亮,甲卫权都没能睡好,九点钟左右,来到办公室,他想到休息室里好好补一觉,阳向东亲自找到他办公室里来了。 这可是个稀罕事,阳向东自从升职之后,就再也没来过甲卫权的办公室了。 欧阳向东这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别说,他不真有重要的事情。 伍卫红死了,政协的空缺,还没有补上,欧阳向东今天就是来讲这一个事,他想荐一个人。 有了前一次荐人失败的教训,欧阳向东这一次,主动先来找甲卫权商品,希望自己所荐的这个人,甲卫权能够同意。 阳向东所荐的这个人,又是谁呢?阳向东也不瞒着,直接告诉了甲卫权,是他的大姨姐,也就是阳向东老婆的姐姐,年龄比阳向东还要稍微小一点。 伍卫红死亡有好多天了,甲卫权为什么又没先提及这个事呢? 因为甲卫权想把丁有才放进去,丁有才在教育局快满一年了,甲卫权想等丁有才搞满一年,别让人说他才搞几个月,又上一个大台阶。 阳向东的大姨姐叫王卫京,是九三学社成员,现在也在政协里面任副职。 甲卫权一听,果然不赞成阳向东的,他说:“这个肯定不行,要不你再重新考虑一下,你总得挑一个是我们组织里面的,最好要是男同志…” 阳向东似乎早就料到了甲卫权会这样说,他说: “其实也不用考虑了,如果是这样子,那下次你提什么重要事情,我也可以一票否决。” 甲卫权听阳向东这么说,就又改口说:“那是这样的…也可以暂时由她来代理,等到下一次时间窗口,再补选。” 阳向东听了他这个话,极不愉快的离开了甲卫权的办公室。 虽然王卫京代理上了重要职位,但是,甲卫权与阳向东两个人的矛盾,显然又加深了一重。 王卫京只有一个女儿,女婿在派出所上班,二十出头,整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为了搞点私房钱去狐朋狗友们去玩儿,这个才当上几个月准女婿的小伙子,盯上了一群外来人员,在一个晚上,他带着两三个小伙伴,突然出击,好家伙,一下子抓到三个享受特殊服务的宅男。 在不满足简单罚款的情况下,他们对这三个人进行了单独突击“审讯”。 在“大力出奇迹”的情况下,这三个外来男子,对自己这段时间参与跑分的事情,供认不讳,基本上,他们能知道的,都讲了。 因为数额特别巨大,震惊到了这几个年轻民警,当然,他们也不胆造次,而是将这三个人各进行了8000元的罚款后,暂时放了回去。 但是,这个准女婿,赶紧将他的这个发现,偷偷的告诉了自己的丈母娘王卫京。而王卫京立即打电话给阳向东,说有极其重要的事情,要详细的与他聊一聊。 阳向东与这位大姨姐开了一个高档套房,两个人私混了一整个下午。 阳向东也早就关注到了高建虹与甲卫权的种种完美配合,经常派人打探高建虹与甲卫权的一举一动。 在本市,近期内能有这么大手笔的动作的,也只有这两个人了。 而且,据线人曾经来汇报过,说高建虹的一位亲信人员,曾经有两三次,出现在那栋旧大厦,也就是那位准女婿逮人的公寓楼。 所以,阳向东基本上断定,这就是高建虹与甲卫权洗钱的地方,特别是又联系到高建虹近期外出考察的情况,阳向东似乎恍然大悟。 为了稳妥起见,阳向东决定,先让该派出所,以卖淫嫖娼和扰乱社会治安的名义,将这批人先控制起来,然后再各个击破,佯装在继续跑分,从而拿到更充足更直接的证据。 阳向东周密计划好了之后,在这一天晚上十点钟,突然展开行动。 然而,民警们扑了个空,盯梢的线人说,那些人刚刚还在,八点钟的时候,还见有几个外卖小哥在给他们送晚餐。 也就是说,仅仅两个小时之内,这些人,二十来个,就全部消失在夜色之中了。 民警们堪查现场的各个房间,没找到什么有证据价值的东西。 阳向东忙找来张红梅和单丽贞,一起商议这个事情,决定要单丽贞马上组织网警等技术力量,对可疑直播平台进行大数据侦查,当然,阳向东没有直接提及高建虹和甲卫权的名字,只说这就是洗黑钱,而且数额巨大,单位以亿计。 根据全面侦查所获取的所有信息,集中对高建虹不利。 可是,高建虹现在人在外面。 警方立即秘密控制了高建虹的国内丈夫,那个在城投公司下辖水务公司的总经理,同时,搜查了高建虹的住房和办公室。 298、张红梅开始崛起 阳向东的这一番操作,收效甚微。 在第二天下午的紧急小组会议上,阳向东几乎成了众矢之的。 楚老爷和高建龙,都发表的自己的看法。 因为甲卫权先做了讲话,说如果由于打草惊蛇造成的严重后果,特别是巨额的经济损失,谁来承担责任? 高建龙就说阳向东,这是目无组织纪律的行为。 而楚老爷则说,他之前已经说过了,不可以轻举妄动。 而单丽贞则做了一个较为详细的汇报,说从高建虹的住所和办公室内,并没有查到任何相关证据,而高建虹的丈夫,更是对什么跑分的事情,一问三不知,他说自己家里的任何财产,全是明明白白的。 但是,从网络大数据所获取的信息,涉案金额可能在200亿元人民币以上,这些钱可不是凭空产生的。 尽管有事实摆在那里,但会议还是一边倒的否定了阳向东的举措。 而且,会议还没有结束,就接到了高建英的电话指示,说是训斥更加贴切一些。 高建英认为,如果事情属实,这么大的事件,先不上报请示,就擅自盲目行动,出了问题是要承担责任的,她责令阳向东先写出5000字的自查报告,然后去省城接受谈话。 其实,艾影晚回到省城,已经向高建英作了详细的汇报,把甲卫权近期所做的一切,事无巨细的,结合时间地点人物及数据,一一做成了资料,上交给了高建英。 因为事情都牵扯到了高建虹,高建英才让艾影晚完全撤回。 阳向东有些悲催,直接被暂停了职务,接受谈话之后,如果没有发现其它问题,将给他另外安排工作。 张红梅迅速上位,任命书来得极快,就好象先把它做好了,准备在哪里等着这一刻一样。 阳向东被挤走了,所有人都开心起来,高建虹国内的丈夫,也回到了原有的工作岗位上,一切就象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只有那个李卫京,有点惶惶不可终日。 甲卫权经过一天两夜的思考,也宽下心来,他已经找到了很好的护身法宝。 如果高建虹真如他所料,是跑路了,那么,将来一旦有事,涉及到土地拍卖的问题,无论涉案金额多少,都是可以往高建虹身上推的,所以说,甲卫权打定了这个主意,反倒认为高建虹,客观上,那真的是帮了自己的大忙。 阳向东也很快安排去了另外一个市,职位没升没降,而这边,又调过来一人,接替张红梅原来的职位,本土欲上的,都没来得及走通。 近来,虽然重要人事变动也比较频繁,却一直没有上本土人氏,甲卫权难道还没有意识到,这是不给他培植自己人的机会? 新来接任常务的,是一位不到五十岁的男人,姓吉,叫做吉冰荣,据说,是一个凭实干上来的人。 他还有一个身份,是张红梅他们上一次D校的同学。所以,他一过来,就与张红梅在工作交接过程,建立起了良好的同学关系。 丁有才学习参观旅游回来了,这次优秀模范教师们是去港澳游,学习港澳的先进素教理念。 这一次,在规则允许的情况下,丁有才是带着市级优秀教师韩纷纭一起去的,旅途变得轻松愉快,但他也认为,有不少遗憾,比如说,蘭贵坊他就只去观赏了一遍夜暮风情,想着要是能在那里痛快的玩上三天三夜,不知道会是什么神仙感觉?再比如说,在某尼斯赌城,在美少女陪伴中下注,不知道又是一种什么体验?但他只在大厅里投了几注小码… 不过,韩纷纭倒是买了不少奢侈品,回程时,两个行李箱都塞满了,实在塞不下,只好打包另发快递回来。 丁有才一回来,就听到了这些重要人事变动的消息,不禁感叹,自己就出去玩了这一个多星期,居然能发生这么多事! 晚上,丁有才还没有歇息好,张红梅就给他发来信息,说有一个酒会,过来参加一下。 这是吉冰荣到来的第二天,张红梅与单丽贞另外专门设宴,又叫上丁有才,说是为吉冰荣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尽地主之谊… 在暑期D校学习期间,丁有才对这位吉同学,没什么印象,此番酒桌上端杯时,才算正式认识,不过,吉同学说,他对丁有才还是印象深刻,可能是因为那一次李大人当众说过,丁有才是他大学同学。 酒过三巡,话就活跃起来,不谈工作,只谈风月。 值此良辰好景,单丽贞问吉同学,下一个节目怎么安排?是去做一做汗蒸?还是去新水岸爽一爽? 吉冰荣显得有些拘谨,经验告诉他,初来乍到,一定要低调,潜龙勿用的官场哲学,是不能有所松懈的。 所以,在两位女同学的轮番攻击下,吉同学表示,去做个汗蒸可以,毕竟那里没有喧哗,不至于在众目睽睽下,抛头露面… 四个人来碧云天做汗蒸,据说,这里是从香港引进的先进桑拿设备,能去湿去痹,通筋活络。 由服务生推荐,四个人要了一间综合型大桑拿房。 两男两女一起做汗蒸,还是很惬意的,没有点男女技师过来做服务,他们自己就自由多了。 夜深方散,丁有才仿佛全身被掏空的回来,韩纷纭已经熟睡了,丁有才睡不着,他企图重新整理一下思绪,感觉世事如棋,变化太快,又觉得什么都没有变,总感觉是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清是哪儿出了问题。 吉同学则被单丽贞强邀带回她租住的宾馆,他的住所,也还没有安排妥当,本来就打算临时住在办公室内的休息室里。 单丽贞邀他一起同居,吉同学半推半就,单丽贞又细数了与她一起住的种种好处,一二三四五点,每一项都说到吉同学的心坎里去了,比如说女人,单丽贞要给他安排年轻女人,简直是太方便了,吉同学嘴上不说,但他愉悦的表情,足以说明他的满意度。 这位据说是从乡镇基层搞上来的吉同学,前不久,还只是某贫困县级市的主要领导,通过这个暑假的培训镀金,已经有了华丽的变身。 甲卫权可能还蒙在鼓里,张红梅的帐下,大将越来越多了,一些见风使舵的人,会闻味道,会看风向,渐渐的向张红梅倾斜,张红梅还这么年轻,在他们看来,张红梅发展空间巨大,前途无量。 299、卖楼时米米约孕 跟随高建虹一起外出考察学习的两个人,回来了,高建虹还滞留在外,相关部门已经与她电联,她说要走访亲友,已经向领导请过假了,再过两三天,才能回来。 甲卫权获知,心中窃喜,故意淡化这件事情,漠视起来,也没有要求相关部门,去找那两个回来了的人谈话,了解情况。 一切平平静静。 丙焕钱送给丁有才的那一套大房子,240平米的复式楼,已经全部装修出来了,他打电话给丁有才,问他有不有时间,过去看一下。 丁有才就说下午一起喝下午茶,他给丙焕钱约好了时间地点。 看起来,丙焕钱的气色好了很多,面色红润,脸庞上的肉也丰满了起来,他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治疗与调理,还是很有效果的。 这两个人,感觉有很久没坐在一起饮茶了,一阵互相嘘寒问暖之后,丙焕钱说起了房子的事。 教育局南面和东面这两排房子,已经全部售罄,这大概是两个原因,一是因为南面对街,正在新建的这所完全学校,二是因为他这里的房价,远低于对面楼盘的价格。 对于这个结果,丙焕钱显然是很满意的。 但是,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赠了复式楼给丁有才的那个小楼盘,是丙焰灿年初突击开发出来的,虽然只有不到300套房子(含三分之一的复式楼大套间),却基本上没有卖动。 丁有才听了,知道这大概就是丙焰灿今天来找他的原因。 丙焰灿这段时间去西南某分公司了,而且,该公司上市的事情,又重新有了眉目,比之前的筹备工作,要顺利多了。 丙焕钱估计,可能是张紫霞在背后使了劲。 所以,丙焰灿正在那边走程序。 但是,三季度以来,或者说,开了学之后,房子忽然卖不动了,淡季开始,特别是无题材无品牌的房子。 丙焰灿搞的这一个小楼盘,本来就是上次与高建斌争地之后,突发奇想才搞起来的,似乎有些意气用事,这与他之前不准备再搞房地产行的理念,是完全背离的,所以,这里缺乏热炒的题材,也没有打出什么原有公司的大品牌来,遭到冷遇,就可想而知,是没有什么奇怪的。 丁有才就说了,只要把这个小楼盘所在的区域,划入到正在建的这个学校的招生片区,就没什么问题了。 因为它也有它的优势,比如说,是现房,不用担心烂尾,即买即可入住。 另外,在价格上来说,也极具优势。 第三,不会有臃肿的物业机构来收取各种费用。 所以说,只要给个题材让人关注到它,应该是不愁卖的。 只不过,这个区域,是一所老学校的招生范围,而且,离该校距离较远,是该校招生片的边沿地带。 如果在建的这所学校建成后招生,距离反倒是还要近一点点,但问题也就来了,总不可能出现招生片飞地,要将其划入新校招生片,就意味着,至少要将中间隔着的这一大片区域都划进去,这恐怕会很有难度。 丁有才既然对丙焕钱这样说了,就肯定会准备这样做。 回去之后,丁有才就与张红梅说了这一件事情,得到了张红梅的支持后,丁有才就出台了新的文件,说待新校建成之后,来年下半年招生时,该小楼盘所在的区域,以及连接学校的这两条街道的左手边居民,都划入新校招生片区。 这两条街道,一竖、一横折,左拐,实际上只是两大截街道,却有四公里多,成了连接新校片区飞地的纽带,而且只有街道左边的住户被划入了,住在同一街道对面的,就不属于这个范畴。 消息一传出去,立刻就成了附近的热门话题,有了话题,就有了热点,那个小楼盘也就有了题材和知名度,这就是丁有才所要的效果。 接着,媒体上也有了,自媒体就是这么神奇。 丁有才不管别人怎么去议论,关键就是要有人来谈论这件事情。 这个不起眼的文件,甚至直接导致了左街房东想上涨房租。 丙焕钱那边的小小售楼部,也立即热闹了起来,不过,那一些人,基本上只是来看看,打听打听,消息是不是真的? 真正签约下单的,还是基本上没有,毕竟上百万元,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万一买错了呢? 谁都不会先下手,都是来看有不有人买。 丁有才近几天也略有苦恼,张红梅抓住他不放,单丽贞白天有时也过来骚扰他,这本来就够他吃一壶的了,偏偏那个林玉俏,仿佛食髓知味一般,总是亲自开车过来,直接把丁有带过去住。 这三个人,丁有才是一个也不敢得罪了。更何况,他本身也贪恋林玉俏,甚至还想着通过她,搭上他一直垂涎的上官梦珺。 而家里这边,韩纷纭,司机小董,甄灵娜,甚至还有楚瑶瑶,这四个人,是每天随时都在等着丁有才写作业,丁有才不得不在时间管理上,做到精打细算。 比如说叶银艳、邓利波、史丹丹、李米,这都是傲娇十足的阔太,再加上新宠李楠蓝,丁有才欲罢不能,却又确实艰难。 这天,李米突然给丁有才发信息,说她下个礼拜休假,又恰好是她自己的排卵期,她想在这个假期里怀上孕,要丁有才提前备孕,至少在最近三四天里,不许与别人同房。 这就象是给丁有才下最后通牒,李米说了这么久想生孩子,一直就是没有怀上,她怀疑丁有才的质量问题,所以,提前好几天,要丁有才戒色备孕,确保质量。 丁有才正想着跟林玉俏过去住,想骗她把上官梦珺诓过来一起住,心中甚至暗自欢喜,林玉俏似乎也已经答应了他。不料,临了期,却被李米这一条消息给震住了。 看来,米米这一次是要玩真的?! 丁有才给李米回了一条信息,说米米安排好了的,他完全愿意自觉配合好。 不过,丁有才要李米在休假之前,帮他做一件小事情,就是到丙总那个小楼盘那里,做一期节目,为广大消费者释疑,到时候,他会让人去解读整个文件。 不料,李米爽快的就答应了,并说明天上午带电视台节目组的一起过来。 丁有才心中欢喜,当即叫来孔副局,他把解读新文件的任务,交给了孔副局。 孔副局面露难色,丁有才开导他,说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理由只要去找,就永远找不尽,关键是要自圆其说,别人怎么说,都不重要。 丁有才提示孔副局,比如说,那个地方有两个工厂,可以说是为了工厂的农民工子女方便入学;再比如说,街道左边的学生到该该入学,更方便车辆接送… 总之,丁有才让孔副局今晚带人加班加点,把明天电视节目上可能要回答的问题,都准备好标准答案,而明天上午,就由孔副局带队去做节目,接受采访。 300、半夜遭遇宾艳阳 李米带着电视台节目组,成功的录制了一期“让进城务工的农民子弟,能享受到优质的教育资源”为话题的节目。 因为该区域,许多年之前,曾经计划过,要建一所学校,然而始终没有建,因此,此次关注的人,还是有蛮多的。 节目中出镜时间较长的,除了孔副局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 孔副局对新文件,作了高屋建瓴式的解读,很多地方讲得声情并茂,慷慨激昂,获得了围观者的许多掌声。 而另外一个出镜的,是一个大美女,是该楼盘的新任销售部经理,叫做朱祐彬,她就“为投资商以及进城务工人员提供了优质房源”,对照着VCR,进行了激情澎湃的演讲,然后,在强调优质、优势的前提下,大谈了在销售活动中的优惠,这三优,极大的煽动了许多人的购买欲。 节目在晚点档“城市是我家”中播出,反响热烈,但是,丁有才没有收看它。 丁有才为了给李米积极备孕,主动戒色四日,苦恼也就来了:这第一晚,他就发现了自己没地方睡。 丁有才在健身房里做了两个小时的健身,挨到晚上九点多,出来先找了个地方独自品茶,任何美女的电话没敢接,信息也不回,他准备去开一间房,独自对付一晚。 可是,他刚走到茶楼的门口,就遇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是宾艳阳,她是打听到丁有才可能是在这里喝茶,才找了过来的。 宾艳阳先给丁有才打电话、发信息,都没能联系得上,就开车出来,东找西找,还真让她找到了。 晚上十点多钟,丁有才认为比较晚了,才出去准备去开房,没料到这个时候了,宾艳阳会找到他。 宾艳阳找丁有才,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就是她想要买两套房子。 宾艳阳是那种站在美女堆里,你都能第一眼关注到她的人,虽然说,与上官梦珺比,宾艳阳比不过风流体态;与林玉俏比,宾艳阳比不过硬健体质,但是,风致美人宾艳阳,你找不出她的明显缺点,她除了身材和脸型长得标致之外,还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这一种气质,在上官梦珺和林玉俏身上,都难找到。 丁有才与宾艳阳几乎没有直接的交集,这算是两人第一次直接打交道。 前一段时间,宾艳阳与史丹丹的老公王跋涉偷情,可以说,是宾艳阳在养着王跋涉这个小白脸,宾艳阳感觉王跋涉身材太单漂了,虽然个子比较高,但他那不足120斤的体重,给人一种干瘦的手感。 宾艳阳也就终于知道,史丹丹为什么不太喜欢王跋涉了。 宾艳阳正是从王跋涉那里搞到了丁有才电话号的,她想给自己买一套房子,同时还想给她弟弟买一套房子。 找丁有才帮忙买房,当然是想少花几十万块钱,宾艳阳认为,丁有才这么帮衬着丙焰灿,那关系肯定非同一般,优惠的力度肯定也非同一般。 都这个时间点了,难道又回过头去,再到茶楼里继续饮茶? 宾艳阳就提出来,找个地方喝酒,丁有才不敢喝酒,因为要给米米备孕,但他又不好意思说出来,他说不喝酒,宾艳阳就说: “我对丁叔叔的海量,早有耳闻,我请您喝两杯,您不愿意,那肯定是看我不顺眼呗!” 说着话,她还有意左右旋转了一下自己的身材,虽然左右只略摆动了60°,但她的风姿优势尽显,足以击败所有男人。 丁有才努力的克制着自己,说酒就真的不喝了,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也可以。 宾艳阳就笑着说:“我知道了,这么晚了,丁叔叔还一个人在这里,是不是美人有约?又有新宠啊?” 丁有才跟她无法解释,他说:“真的没有…你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就是的,能够做的,我肯定照做!” 宾艳阳就又说:“那我知道了,丁叔叔是不是今晚心情欠佳,想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那我就陪丁叔叔坐一会儿吧?” 丁有才说:“真的没什么,我只是想去开一个房间,早一点休息,你看,这时间也不早了…” 宾艳阳就马上接话,说:“那还是我去开房呗!” 显然,宾艳阳是理解错误,但是,她这一句话,却说进丁有才心坎里去了,要是提前一天…有这种好事,丁有才马上就会揽起宾艳阳走,不过,此时,他只好尽最大的定力克制自己。 丁有才有些语无伦次了,他说:“我是说我自己去开房…没说跟你一起…要一起去开房…那…要再过几天…再过四五天…我真想跟你去…” 宾艳阳都听不懂了,他这是怎么了?故作清高肯定不是,男人也有大姨妈吗?过四五天是什么意思? 宾艳阳过来的时候,本来也没有这个想法,只不过…此时是顺着丁有才的话,临时起意,但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丁有才说话毫无逻辑,这倒是激起了她的好胜心理,非要去一块开房不可。 于是,宾艳阳挽起丁有才的胳膊,就往旁边不远的宾馆走去,然后,她拿身份证开了房,两个人一同进电梯上楼,来到了房间里。 宾艳阳冲过凉后,从房间的供给柜里,拿了一套薄黑丝换上,催丁有才去洗澡,丁有才斜躺在那里不敢起身。 这时候,宾艳阳才发现是真的不对劲,坐过去细声的问丁有才,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因为,凭她锐利的眼睛,早就发现了丁有才反应蛮激烈,特征已经十分的明显,却还斜躺着不动。 丁有才不好再隐瞒,把李米约孕的事情,给她讲了出来,不过,他没有讲出李米的名字。 不料,宾艳阳听了,哈哈大笑起来,说这也算是一个事?把时间往后推一天,不行吗? 丁有才小声的说:“我怕她又错过排卵期。” 宾艳阳听了,倒有些感动了,美色当前,仅仅为了一个口头约定,就能控制得住,看上去,丁有才也不象是装的… 宾艳阳澡都洗了,装备也换上了,确实感到扫兴,就在沙发上躺着,开始讲她准备买房子的事情。 原来,宾艳阳的老家,就是在那个小楼盘附近,经开区未开发之前,属于老城区边沿的边沿,后来,那几间老房子虽然征收了,但征收得早,也就只补偿了一百五十来万元,她父母当时购置了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花了三四十万,一家五口人挤着住。 余下的钱,他父亲听别人忽悠,拿着去做什么投资,不到半年的时间,就被人全部忽悠去了。 那时候,许多拆迁户一夜暴富,然而,马上就一年返贫,有许多人,甚至被骗得无家可归… 宾艳阳家里还算好的,剩下了一套80多平米的房子,她父母还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至少每月还有工资维持基本生活。 现在,她弟弟也老大不小了,整天灵活就业,无所事事,偶尔搞到几个钱,就拿去泡妞了,家里一直想给他找个老婆把家成了,可是,房子,车子都没有,都指望着宾艳阳。 宾艳阳不是没给过她弟弟钱,给她父母,给她弟弟,这最近几年里,前前后后,都给过不少了,可是,她父亲好赌,她弟弟好嫖,钱往往在他们袋子里,似乎过不了隔夜…她老妈手里还留着几个钱,知道老公儿子都靠不上,自己除了退休金之外,又没有其它收入,她要留着这点钱防老。 所以,万般无奈,宾艳阳只得干脆帮弟弟买套房子,给钱让他自己去买,那肯定又是钱没了房子还没买。 301、为美人全款买房 说到买房,丁有才这才想起来,自己那里还有一套房子可以住,干嘛着急没地方落脚呢? 不过,丙焕钱那天给了丁有才钥匙,但丁有才却并没有过去看。 这一套复式的260平大房子,韩纷纭和小董都不知道,丁有才也不想让甄灵娜知道,正因为那一天是小董开车,所以,丁有才也就没有过去看。 那现在可以去看一看? 丁有才看了看手机,还没到十二点,他问宾艳阳,开车陪他过去,他这就带她去看看房子,可以吗? 今晚,宾艳阳反正已经被丁有才完全搞头晕了,她倒是要看看这一位大叔,脑子是不是真的有病? 宾艳阳把她那件刚换下来的长风衣又穿上,开车载着丁有才去那个小楼盘。 夜已深,售楼部关门,但有两个保安在小区门口值班,丁有才说了楼栋房号,保安似乎知道,忙让他们进去了。 一栋A座五六楼,顺电梯上楼,丁有才开门进去,宾艳阳拿手机照着,找开关开了灯,眼前的装修风格,以及各种陈设,让俩人一直没有说话,一口气把楼下楼上各个功能室和房间,看了一个遍… 最后,宾艳阳把风衣甩了,倒在楼下主卧里的大床上,说:“丁叔叔,快!快过来滚床单,我彻底被征服了!” 似此良辰美室,丁有才也说不出话了,他才也控制不住了,只有滚床单… 宾艳阳说:“丁叔叔,你怎么会有这么奢华装饰的大房子?怎么会有?怎么不早告诉我?” 丁有才喘着气说:“阳阳…你是第一个知道的…我也是第一次来看…” 宾艳阳现在住的那套房子,是经开区早期开发的商品房,至少有十五年房龄了,是高建龙前年帮她买的二手房,虽然也有三室一厅,但不仅面积小,而且房子设计布局很差,装修更是老土,里面也没几样值钱的陈设品,跟丁有才的这个大房子相比,不知道落了多少个档次。 丁有才不想去想别的事情,完全投入到了运动之中,他认为,干好这件事情,才是最最重要的,不然,房子再大再好,又有什么用? 宾艳阳也十分的投入,她被这房子的富丽堂皇所感动了,只有全身心的投入,才能发泄自己此时的情感。 两人究竟互动到什么时候,反正也没人帮他们看时间,到第二天上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快十点钟了,宾艳阳的内衣内裤还留在宾馆里没洗,她洗漱完,坐到镜前梳妆,无意间,发现抽屉里有,居然有进口的奢侈化装品,没有动用过的。 然后,宾艳阳随手打开衣柜,竟然会有女式衣服,包括内衣内裤?她尖叫起来,忙叫丁有才来看。 当然都是没拆包装的,宾艳阳找了一套合身的穿上,边穿边问丁有才:“丁叔叔,我想住在这里,可以吗?” 不料,丁有才却说:“不可以!” 显然,这么大的豪华复式套房,宾艳阳很想要。 她扑闪着大眼睛,问:“为什么?” 丁有才说:“阳阳,你想经常来住一住,这当然可以,但我不能把这个房子给你,因为它是我留着的唯一个人空间。” 宾艳阳不满的说:“小气!” 丁有才说:“你不是要给你弟弟在这里买房吗?我认为,你也不适合跟你那个弟弟,住在同一个小区里。” 这倒是实话。 宾艳阳说:“那我住在哪里合适?” 丁有才说:“云水盈庭!” 云水盈庭就是教育局南面,在建新学校的那里,楼盘正在建设之中。 宾艳阳说:“那买一套这么大的房子,只怕要六七百万,怎么买得起呢?你送我?” 丁有才说:“云水盈庭确实是高档小区,不比这种不起眼的小楼盘,不过,你干嘛要买这么大的房子呢?有一百四五十平米,不就足够了吗?” 宾艳阳笑着说:“就一百四五十平米,你送我,好不好嘛?” 丁有才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说:“看你表现咯!你只给我一个人玩,好不好嘛?” 宾艳阳说:“这个肯定没问题,今晚我还住这边,不,这几天我都住这边,总可以了吧?!” 丁有才也起床,准备去洗澡,他说:“不行!过几天,她要过来了,我得赶紧备孕!” 宾艳阳听他又讲这个事情,嗔怪的说:“只怕……要是我昨晚上有孕了呢?你是不是得养我!” 丁有才往浴室里走,说:“看情况…有了再说吧!” 丁有才洗澡,宾艳阳给她弟弟打电话,说给他买房的事,叫他拿证件过来。 宾艳阳的弟弟叫宾亮,不料,宾亮说他不在家里,在云南玩呢,他还说,他不想买什么房子,有这个买房子的钱,还不如直接把这个钱给他,他去租房子住。 真的是快要把宾艳阳气炸了,两个人在电话里争吵了起来,最后,宾艳阳气得挂断了电话。 两个人这这那那的忙乱了一番,忙完了,一同出来,因为宾亮没拿证过来,宾艳阳也就不去售楼部了,开车出来找地方吃饭。 吃饭的时候,丁有才给云水盈庭的房商打电话,说要买一套四室两厅向阳的房子,房商说在售楼部等,问他什么时候到,两人约定了下午一点半。 到了那里,丁有才就着模房,在房商的陪同指点下,看了好一阵子,宾艳阳自己挑了二栋A座的十二楼,楼层稍高点采光好,阳台向东,正是她所期待的,面积146平米。 丁有才问房商,全款什么价? 房商说二万八千八,丁有才问打不打折,房商说已经是八五折,丁有才就对房商说: “这个学校,我费了多少心,才又重新确认建,不然呢…本来就已经黄了的,我过来买房,全款才八五折?也太贵了吧,这位女士,是经开区的副主任,又是财务主任,你不认识?” 房商听了丁有才这番话,略微思考了一下,笑着说:“今天就交款签单吗?这样的,也别说几折几折,先这样算,总额再减三十万,你看行不行?” 丁有才笑着说:“这只怕还要两万多一平吧,这样,我也不再多讲,就还这一口,288万,可以就打款!” 这其实只是个毛坯房,288万,真的不便宜。 房商也没再说什么,笑着带丁有才他们两人来客户经理室,亲自斟了茶上来,丁有才让宾艳阳自己签单,他给房商转288万,房商却笑着说:“其实首付只要50万,分期不好吗?” 丁有才说:“我记性不好,怕不记得付月供,全款省事!” 房商见自己的努力无效,只好接受了全款288万。 不到两个小时,宾艳阳就办好了相关手续,她心情十分愉悦,又折回到教育局斜对面的宾馆那里来,准备去退昨晚的房间。 宾艳阳又问丁有才:“丁叔叔,今晚真的不要我?” 丁有才表示,是讲真的。 宾艳阳又笑着说:“我准备要去退房了,要不,我们现在上去爽?” 302、丁奕帆有无社恐 拒绝了宾艳阳,丁有才沾沾自喜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侄儿丁奕帆,正坐在那里等着他。 一见丁有才进来,丁奕帆就说:“伯父,我不干了!” 丁有才听了,刚才的好心情荡然无存,他问:“为什么不干了?” 丁奕帆说:“不为什么。” 丁有才说:“当初,可是你自己说要来上课的!在县局上班,你不干;到霞湾实验中学上班,你又不干,你究竟想干什么?霞湾实验中学,可不是随随便便能进的!” 丁奕帆不答腔。 丁有才就搞不懂这小伙子在想什么事情,不过,他没有撂挑子一走了之,还知道先到他办公室里来说,这只怕还是有其它原因。 丁有才就说:“那你先回去,长期前这两天课,你总要上完吧,不然,也临时找不到人,等长假期间再说。” 丁奕帆起身走了,什么都不说。 丁有才就打电话,叫丁有艺过来,晚上一起吃个饭。 丁有艺这段时间生意好,忙得很,前面做的三所新校的绿化项目,相当不错,这三所新学校,都被评为了市级优秀园林单位。 其它一些旧校,也就马上着手园林改造,丁有艺接了一系列的单子,要配合完成合格园林式学校验收。 另外,还有好几个房商,把高档小区绿化的项目给了他,这都是因为丁有才的缘故。 下午六点,丁有艺开车过来了,两兄弟找了个店一起吃饭。 丁有才就直接讲丁奕帆的事情,他问丁有艺,丁奕帆近段时间情况怎么样? 什么情况?丁有艺还真不太清楚,他说,之前在市区买的那套房子,早已经装修好了,丁奕帆过来上班时,一个人住在那边。 丁有才问丁有艺住在哪里? 丁有艺说公司租了房,他住在公司里面,没跟儿子住在一起。 不过,那个房子离霞湾实验中学有点远,有十一二公里,本来,丁有艺老婆伊鹅,想给丁奕帆买台汽车开,但他自己不肯要,偏要买什么摩托车,就给他买了一台摩托车,也花了差不多三万块钱。 丁有才就说,今天下午,丁奕帆找到他办公室,说又不想干了,问他为什么,又不说,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马上长假了,丁有才要丁有艺两夫妇,做做儿子的思想工作。 两兄弟边吃喝边聊到快九点,除了丁奕帆的事,也聊了些别的,丁有艺离去,丁有才却还在为这个侄儿头痛。 第二天,才到上班时间,丁有才就赶到了霞湾中学,谭雨丝忙把他迎到了自己办公室。 谭雨丝负责初中部,丁奕帆在初中部上班,教语文。 听丁有才说起丁奕帆不想干了,谭雨丝也感到奇怪,她说她没听他说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邓丽波来学校比较迟,听说丁有才过来了,她忙给丁有才打电话,找到谭雨丝的办公室里来。 邓丽波一进门,忙将门关上,走上前就给丁有才来了个悬脖吊,半天都不肯撒手,谭雨丝在一旁说:“你们俩…要不要粘一粘?我帮你们把沙发打开…把靠背放下来?” 邓丽波这才松开双手,双脚落回地面,笑着说:“你这话…一股子醋味,酸酸的…” 丁有才与这俩抱完亲完,又接着讲正事,邓丽波说:“那我等下找丁奕帆聊聊,先做做他的思想工作,我估计,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丁有才也急着要走,因为他还记得为李米备孕的大事,再不走,就又要被这两大妖精收拾了。 所以,他说:“那你做完丁奕帆的思想工作之后,结果怎么样,给我打个电话!” 说完,拿起包就准备走。 邓丽波与谭雨丝一左一右,拖着丁有才不让走,说这么久了,才来这一趟,怎么也得吃了午饭再走… 说着话,她们互相用目光交流了一下,就拖着丁有才往里间走。 丁有才挣扎着说:“我真的还有事,局里要开会,要迎长假了,有工作要安排,这样吧,长假期间里,你们有时间的话,再好好聚一聚,现在上班,也不太…” 邓丽波与谭雨丝,两人大感意外,不明白丁有才今天是怎么了,换在是平日,那他肯定是要尽兴晚归舟… 两人将丁有才送上车,回头的时候,一同来邓利波的休息室里,就说这丁奕帆,究竟是什么意思? 本来,邓丽波是安排丁奕帆做行政,要他负责初中部这边的财务工作,配合学校总务工作,兼一个班的语文课,丁奕帆不愿意做任何行政工作,宁愿上两个班的语文课。 所以,邓丽波认为,年轻人才参加工作,什么不得先学学?总不可能一下子就到主要岗位上吧?她认为,丁奕帆可能是因为岗位不满意,所以,想要个好岗位,才会去找丁有才。 谭雨丝说,也没听丁奕帆对工作岗位表示过不满,上课也还上得比较好,案头工作也做得比较认真… 邓丽波就笑着说:“那不是这个原因,又会是什么原因呢?难道是因为你…” 谭雨丝笑了笑,说:“具体我也不清楚,你刚才答应丁叔叔,要找他单独谈话,那你还是先好好跟他聊一聊,年轻人,不要背什么思想负担!”说完,谭思丝就回自己办公室那边了。 正好到大课间时间,邓丽波去把丁奕帆找了过来,到自己的休息室里。她先问丁奕帆,工作上有什么压力不?要不,长假过后,就来做她的助理? 丁奕帆连着摇了两次头,然后起身准备走。 邓丽波说:“再坐一会儿,特意找你过来聊聊天…” 丁奕帆说:“有什么可聊的?反正我上完这两天班,就不上了!” 邓丽波说:“那你总要讲一点,是什么理由不上了吧,找个借口也可以!” 丁奕帆想了想,说:“我听说,谭校长要离婚了,这样子也不好吧?” 邓丽波反问:“谁说她要离婚了?就算是真的离婚,也不可能完全是因为你,你想那么多干嘛呢?” 丁奕帆说:“我女朋友跟我吵,说千真万确,谭校长要离婚。” 邓丽波笑着小声说:“她离婚想要嫁给你,你是这样认为的吧?她怎么可能会这么幼稚?明知道你不会要她还这样去做?所以说,你是完全多心了,根本不存在的…” 丁奕帆问:“真的吗?可是,我女朋友不信。” 邓丽波反问:“你女朋友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你有女朋友呢?” 原来,丁奕帆还真交了一个女朋友,是在他小区门外那条街上,一个美容化妆店的老板,女生才二十二岁,与她表姐合开的那家店。 听丁奕帆说是开美容店的,邓丽波就笑着说:“你准备娶她做老婆吗?没有吧?” 丁奕帆说:“现在找男女朋友,怎么就一定说是要娶啊嫁的?没必要吧?” 邓丽波继续笑着说:“也就是说,你找她做女朋友,也就是想找她玩玩,那你又怎么能肯定,谭校长这是想要嫁给你呢?” 丁奕帆说:“这是谭校长亲口对我女朋友讲的。” 原来,谭雨丝与丁奕帆,碰巧住在同一个小区里面,谭雨丝平常,爱去那家美容化妆店消费,结果,她就发现,丁奕帆找了那个做美容的女生做女朋友。 那谭雨丝又跟丁奕帆有没有关系呢?丁奕帆找做美容的女生做女朋友,又关她什么事? 303、勾魂真不分年龄 平常,谭雨丝自己驾车上班,而丁奕帆,骑着他那拉风的机车,这两个人基本上不同步。 那有一天早上,谭雨丝的车子坏了,她到小区门口准备打车走,恰好丁奕帆骑着摩托车出来,谭雨丝就给捎上了。 下午,再坐他便车回来时,谭雨丝就说:“这都开学两个星期了,才知道我们是一个小区的,去你家看看呗!” 丁奕帆一个人住,无所谓看不看的,谭雨丝跟着到了他家里,看了看室内各个房间,然后坐下来聊天。 谭雨丝有意把腿伸直在沙发上,伸向丁奕帆坐的一头。 黑丝美腿才一伸直,她没料到丁奕帆这小伙子,这么不禁诱惑,谭雨丝还只是想调戏调戏一下他,丁奕帆却伸手一把握住了谭雨丝的脚,然后,他边摸腿边说太性感了,受不了… 可见,这两个人,心里都目的不纯,都在想着同一件事情,都想要玩对方,那当然就水到渠成了。 之后,谭雨丝的老公只要不在家时,谭雨丝就到丁奕帆家里来睡。 才半个月久,两人就约了七八次了。 不过,有一两次,谭雨丝要在丁奕帆家中过夜,丁奕帆却死活不肯,说让人看到了,不好。 后来,谭雨丝发现,原来是那个经常给她做美容的女生,要来丁奕帆家里过夜。 而不久之后,谭雨丝再去做美容时,就故意说自己要离婚了。 因为那女生与谭雨丝很熟了,就聊起了这个话题,谭雨丝说她最近喜欢上了一个骑机车的小帅哥,离婚就是为了好嫁给他。 经过大概就是这样,所以,当晚,那女生到丁奕帆家里过夜,就问他知道谭雨丝要离婚的事不,然后,两个人还吵了嘴,丁奕帆就说自己不干了,要辞职。 邓丽波了解到了这个大概情况,就笑着问丁奕帆:“我说我要离婚了,我要嫁给你,你信吗?” 丁奕帆瞪大了眼睛,看着邓丽波,说:“不会吧?反正我不信,不过,你要是真嫁给我的话,也可以,不过…” 邓丽波本来是想打个比方,没料到这小伙子思维常常不正常,不按套路出牌。 邓丽波就继续说:“你不只是想玩一玩?还真的想过要娶我?我都比你大了八九岁…” 丁奕帆说:“之前没想过,现在有点想…” 邓丽波说:“是吧,没想过吧,现在想只不过是因为要撇清谭校长,被我逼问的吧?” 丁奕帆忙问:“你没想过吗?” 邓丽波说:“明知故问,你玩的时候没想过,别人又怎么会这样想呢?我跟你说,象谭校长他们夫妻,根本就不可能会提离婚,即使是他们不一起住了,也都不会轻易去离婚,离婚太麻烦了,而且还得单身,还得承受许多人为她脱单的关心压力。就算他们万一有一天,真离了,也绝对不是因为想要嫁你,明白了吗?” 丁奕帆说:“她亲口讲的,也会有假?” 邓丽波笑着小声说:“那她是故意讲给你女朋友听的,可能是不想你找个做美容的女生。” 丁奕帆又问:“你讲的这些话,是真的?” 邓丽波说:“我反正是把掏心窝子的话给你讲了,信不信,那是你自己的事。” 丁奕帆听完,就起身要走,口里说:“我信你一次!” 邓丽波却笑着说:“今晚我值班,你过来玩不?” 丁奕帆还是上一次过教师节的时候,单位搞活动,他被邓丽波勾引到了,两人偷偷开溜,去开了一次房,之后就一直没来往过。 丁奕帆问:“在这里?” 邓丽波说:“也可以,随你,你喜欢哪里就哪里!” 丁奕帆现在想与他那女朋友分手算了,早分手好,他怕她真的想要嫁他,那今晚正好不回去。 当然,他也想玩,他根本抵挡不住邓丽波的诱惑。 两人约好了晚上见,丁奕帆自然也打消了离职的念头。 晚饭后,邓丽波哪儿也没去,她回到休息室里,给丁有才打电话。邓丽波告诉丁有才,她已经基本做通了丁奕帆的思想工作。 当丁有才问她,知道是什么起因不时,邓丽波告诉丁有才,是因为丁奕帆最近谈了个女朋友,做美容的,丁奕帆大概是想辞职去同她一起开店… 丁有才还是有些疑惑:那为什么丁奕帆不直接走人,而是先找到自己办公室里来呢? 不过,他没有再追问邓丽波,纠结于这个问题。 邓丽波却又建议,她说,要想彻底打消丁奕帆找美容女做女朋友的念头,还是先给他介绍一个正经女生做女朋友,可能效果会更好一些。 丁有才说也是,如果有合适的,就给他物色一个。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比较暧昧的话,忽然有电话打进来,丁有才就先挂断了电话。 这是李米,她给丁有才发信息,丁有才不回复她,她就直接打电话了。 邓丽波见丁有才挂断了电话,她把手机静音后,往桌子上一丢,一屁股坐到大靠背的皮椅子上,身子往后一仰,双手枕到头部,仰靠着轻轻晃悠起来。 过了二十来分钟,丁奕帆来了,他轻轻的敲了敲门,邓丽波答了一声“请进”,浑身激动劲儿,皮椅子摇晃的幅度都变大了。 丁奕帆关好门,仿佛蹑手蹑脚的走过来,骑坐到邓丽波的双膝上,伸手捧到邓丽波的脸,把嘴巴贴了上去。 果然是美女一勾引,不论什么年龄层次的,都会上钩。 丁奕帆虽然手脚显得有些笨拙,但他十分投入,精神高度集中,兴奋也到了极点… 一场结束,邓丽波看了看扔得满地都是的衣服,她问丁奕帆:“我有这么好玩吗?” 丁奕帆猝不及防,慌乱答应:“有!” 邓丽波又笑着问他:“是我好玩一些?还是谭雨丝好玩一些呢?” 丁奕帆先答:“都好玩!”然后又改口:“你更好玩一些!” 邓丽波站起来,从地板上捡起自己的衣物,然后往里间走,里间相当于卧室。 她边走边说:“那你要不要在这里过夜?好玩就等一会儿再玩!” 丁奕帆明显犹豫了,他怕明天一大早的,就有人看见他从这里出去。他的摩托车也停在下面,他怕别人问他,晚上在哪里睡的。 邓丽波追问:“想回去了?是不是还想找你那女朋友?” 丁奕帆还真有这想法,想着再好好的玩一次,再跟她说分手,不然,他会感到有遗憾。 邓丽波却开导他:“反正你又没打算跟她结婚,以后多的就是机会去找她,我可是不常在这里值班哦!” 这个是实话,邓丽波新近买了一栋别墅,装饰也快整妥了,她准备长假时搬进去住。 那仙霞别墅群虽然离学校很近,但毕竟不是住在校内。 丁奕帆就说:“我主要是怕明天有人看见…” 304、一夜突增两女怨 这两天,丁有才都是躲住在他的新房子里,韩纷纭都搞不懂他了。 李米打电话过来,撒娇的问他,为什么不回信息?丁有才当然不好说是在跟邓丽波通电话,他推说电话在充电,没来得及看。 李米又怪嗔的问丁有才:“这个时候总看了吧?” 丁有才当然还没来得及看,这不正挂了邓丽波的电话,又接她的电话吗? 丁有才就说:“米米,有什么事吧?” 李米就说:“丁叔叔,我就知道你还是没看。我说,明天是我们约定的第三天了,明天我开始休假了,那我明晚来啊?丁叔叔,你有窝吗?” 丁有才忙说:“有!有!有!我这一次,可是专门为了你,特意准备好了的…你现在要不要过来?” 李米说:“现在?我等下还有一档节目,下播就是十一点了啊,才换装准备…” 丁有才说:“这有什么?十二点之前,肯定能到,我发位置给你啊!” 李米说:“丁叔叔,你发位置给我可以,不过,今晚我想好好休息一下,你也早一点休息,多吃点营养品吧,这样对宝宝好!记住哦,千万不要又去找女人啊…听话,啊!” 丁有才别无选择,只能说好,他给李米发了位置和楼栋单元号,把手机设为静音,什么电话、信息,他都不理。 然而,在这个晚上,有两个人在发疯的找他。 第一个要找丁有才的人,是他的新宠,同时也是他的合伙人,李楠蓝。 李楠蓝最近生意火爆,琴行里面,工作人员常常工作到很晚,那七八名送货员,更是几乎无休。 但是,社会上议论的声音也多起来了,主要是从事或关注这个行业的人,议论李楠蓝本人的品行,议论李楠蓝的身价… 一旦说到赚钱,国人就有吹的习惯,不仅能把自己不清楚的事情吹得历历在目,还能选择想象中的数字来填空。 所以,很多人传说,李楠蓝身价暴涨,单只这一个月内,纯利润就是两个亿。 传了好几天,这话竟然传到了甲卫权的耳朵里,甲卫权突然记了起来,这个琴行,是自己投资了五百万,才搞起来的。 于是,甲卫权找到李楠蓝,说他自己投的资金,是不是应该占股份? 李楠蓝不置可否,说可以给甲卫权30%左右的股份。 李楠蓝这样说,是因为她考虑到丁有才已经占了20%的股份。 但是,甲卫权是文盲型数学天才,他说的股份,并不是按什么比例去算的,只问有不有股份?可不可以给? 所以,他见李楠蓝不否认股份,就马上说:“你一个月赚了一亿多,那你把一个亿打到我账上吧,我这里有两个银行账号。” 李楠蓝听了他这个话,倒吸了一口冷气,她镇静的说:“我这边的生意,也就这半个月才刚刚好一点,总营业额都远没有一个亿,我去哪里给你弄一个亿呢?” 甲卫权说:“那就少一点,看在往日的情份上,我少要两千万,你给我弄八千万,每个账号里打四千万进去!” 李楠蓝说:“到目前为止,总营业额也才六千多万,除去各项成本开支,毛利润不到两千万,而且,资金都周转在外,而一部分货款还没有到公司账户上,我去哪里弄八千万呢?” 甲卫权却说:“不愿意给是吧?那好!”说完就愤怒的离开了。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就来了好几个部门,到李楠蓝的琴行里来检查,要求她停业整顿,理由有一大堆。 消防部门说钢琴是易燃易报品,没有作危险物品上报登记处理,展厅内也没有安装消防栓,灭火器的数量和质量没有达到规定的等级。 城管说装货和卸货时占用了街道,严重的影响了市容市貌,同时影响了市民的正常出行,试琴的噪音,还严重的影响了周边市民的睡眠… 税务说,这里有好几个国外的钢琴品牌,是不能正常销售的,除非增加税率,增收特别关税,否则,按走私论处。 爱国办说,不推销国产,私自销售许多其它国家的同类产品,是不爱国的表现,罚款3000万元人民币,并写出不少于6000字的书面反思认识,三日之内交到爱国办来… 工商说、营业执照上面,经营范围一栏内,只写有钢琴,并没有意大利钢琴,法国钢琴,瑞士钢琴,英国钢琴…,这些,都超出了琴行的经营范围… 这些人,在这里纠缠了整整一天,他们轮流去酒楼吃饭,轮流纠缠,不让她做一单生意。 当然,他们也没有封琴行的店门。 无论李楠蓝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起任何作用,闹到晚上八九点,才各自散去,并且责令李楠蓝,来日绝对不许开门。 李楠蓝实在没有办法,她想找丁有才给想办法,打电话,发信息,都没有联系上,这让她更加焦急,认为丁有才可能是早知道了什么,这才不接她电话。 无可奈何,李楠蓝又开车出来,找到丁有才的局里,在她可能知道的…丁有才可能会呆的地方,都找了一个遍,折腾到后半夜,最终还是万分失望的回去了。 另一个要寻丁有才的人,正是他老婆袁维兰。 女儿丁圆圆生病了,到了半夜,突然严重起来,咳嗽都咳不出来了,高烧不止… 袁维兰一直联系不上丁有才,她只好同她母亲一起,租车把女儿送到儿童医院。 可是,到了儿童医院,主治医生们都早已经下班了,那个值班医生,看上去就是个门外汉,他让袁维兰带女儿去做了好几项检查,如肺部CT,肺部彩超,血化验、尿化验等等,就是不给孩子采取应急救缓措施,忙了一两个小时,那值班医生,又突然建议袁维兰,赶紧给孩子办转院。 一分钱药都没有下,又讲要转院,这两个多小时,白白浪费了。 这期间,袁维兰给丁有才打了好几次电话,电话是通的,一次都不接。 袁维兰只得在院外叫了一台私家医护车,她害怕再转到中心医院去时,中心医院又是这样操作一番,将最后的抢救时机都错失了,哀求私家医护车的司机,做一做善事,帮她联系到私家诊所的医生。 私家诊所的医生,也是极怕这种急救情况的,万一有个闪失…粘在自己手里,怕要赔偿巨款。袁维兰用这司机的电话,一路上沟通了许久,好话说尽了,医生才同意先看一看。 私家医护车司机帮着叫开诊所门,那医生刚刚从床上起来,还在揉着眼睛,袁维兰却哭着给他跪下了,医生这才精神一振,忙着去抢救丁圆圆… 305、摆平也靠做交易 却说那医生赶紧给丁奕萱进行急救,输液药物退烧,另加酒精外敷物理退烧,此时的丁奕萱,已经全身火炭一样的滚烫,而身体明显出现了抽搐,再不抢救,只怕会出现心肺功能衰竭。 那医生忙了这几分钟,又忙拿手机给他朋友打电话,他的这个朋友,就是儿童医院的主治医生,院里的坐镇专家。 十几分钟后,这主治医生就赶过来了,袁维兰赶紧掏出一叠没拆封条的钱来,塞了过去,那医生也没有先接钱,赶紧去给丁圆圆看病,看过几分钟之后,开药拿药,又从他自己带过来的药箱里取药… 折腾到天亮,丁圆圆的烧,总算是没有再反复上来了,人也熟睡了过去,呼吸也变得均匀起来。 那主治医生吩咐诊所的医生,要特别注意哪几味中药不能缺,又讲了其它一些注意事项,比如说,还要认真观察,以防病情反复或加重,注意嗓子是否已经烧坏了…说有事就及时打他电话,他这才回去,袁维兰强塞了一万元到他的药箱里。 丁有才戒色,强忍了这一夜,八点多钟,他赶到局里来,刚想叫几个人来开一个短会,感觉到手机在振动,他掏出来看,见是李楠蓝,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李楠蓝说生意没法做了,然后就把情况,大概的跟丁有才讲了一遍。 丁有才听了,心急火燎起来,忙叫小董来送他过去,到了琴行那里,丁有才要李楠蓝把店门打开,同时通知客户正常营业。 丁有才自己,则打了电话给张红梅和单丽贞,不一会儿,单丽贞就派了那个苏公子,带着十来个人,开着三台警车,停到了琴行门外。 果然,昨天那些人,又陆陆续续的过来了,要强封李楠蓝的店门。 苏公子带着他的人上前拦住,不许这些人进店。 双方马上就起了争执,城管消防税务工商等等,一齐指责苏公子公器私用,为不法商人站台。 苏公子也反过来斥责他们,不仅有公器私用之嫌,同时还在破坏我市正常的政商环境,搅乱到学校正常的教学秩序,不及时给各校配送钢琴到位,耽误了学生的学习,这个责任,你们负不负? 然后,双方就是越说越扯,各自给对方加罪责,差点就要动起手来。 丁有才见他们人多,苏公子只怕是要吃亏,就走了过去,自报姓名,说他就是过来催货的,问为什么不许发货呢?他要求这些人给各自的头儿打电话,要他们头儿再给甲卫权打电话,就说他丁有才在这里… 这些人,多有认识或听闻过丁有才的,也不敢太随便乱来,就真的给各自的上司打电话,汇报这边出的状况。同时,添油加醋的把丁有才的话,给他们的上司学了一遍。 这些上司们,各单位里的头目,一个个都是人精,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心里都清楚得很,自然是不会给甲卫权打电话。只吩咐自己手底下的人,先在这边呆着,保持僵持,不可妄动。 那边,张红梅让秘书通知这些头目,临时召开一个会议,又邀请甲卫权来参加这个会议。 会议的主题,是如何加快城市经济建设,营造和谐的政商环境,保持经济活力,促进消费联动。 这算是日常工作会议,甲卫权懒洋洋的来参加,没料到,那个吉冰荣在讲话中,就举了昨天多部门工作人员联合行动,却严重影响到琴行正常营业的例子,说这种做法,显然是不恰当的,不利于树立健康的政商环境形象,也不利于拉动我市的消费… 甲卫权忙在讲话中表明了态度,说各部门在执法的过程中,一定要把握好尺度,不能够随性乱来,否则,出发点虽然是好的,但结果可能就会适得其反… 那几个部门的头目,见风向真的变了,忙发信息,叫各自的人赶紧撤回来。 会议开到十点多,散了。 甲卫权本来憋了一肚子气,当他听人说,是丁有才在那里给李楠蓝站台撑腰,口里不禁骂了一句:“臭婊子…真她妈的婊子龟公,是一路的货色…” 正自顾自的骂着,丁有才却打了电话过来,约甲卫权一起吃午饭。 甲卫权推说吃午饭还早,丁有才就说先喝茶… 两个人在茶楼里见了面,各自打着哈哈,丁有才吩咐服务生安排茶艺师煮茗斟茶… 喝茶就是聊天。 丁有才故意提及高建虹,说高建虹这一次,只怕真的是凶多吉少。 他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甲卫权现在也苦恼,他担心高建虹还留有后手,毕竟,高建虹不是一般女人,心机和手段,都是比较高明的。 如果高建虹留有某些证据,对甲卫权不利的话,那万一高建虹的事情,上面严查起来,甲卫权是走不脱的。 所以,甲卫权这段时间里,就是在想方设法,要弄清楚高建虹还留了哪些东西在境内,比如说特殊账目清单。 同时,甲卫权最希望看到的,是上面不来查高建虹,而只是笼统的给高建虹定一个携款潜逃的罪名,发一个通缉令。 所以,他底想与李大人,就高建虹的事情,好好沟通一下,让李大人给拿一个主意,不去查城投公司的各项账务,只把责任往高建虹一个人身上堆。 甲卫权就说,想叫上丁有才,一起再去省城拜访李大人。丁有才听了,忙说,他也想去拜访一下老同学,又说这次他来定时间,由他来妥善安排,到时候一起去就是。 然后,终于聊到了李楠蓝的琴行。 丁有才说他自己,也是见李楠蓝这个女子,实在是有些可怜,出于同情,才想着在业务上帮她一把,同时,也把我市的艺术教育,提上一个新台阶。 甲卫权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丁有才继续说,他讲李楠蓝也不容易,但她并不是不知道感恩,当初是甲卫权帮她投资了五百万,李楠蓝想早日把钱还给甲卫权,还给他八百万,不过,现在琴行的资金特别紧张,货款缺口蛮大,等真的能周转开来了,她就会把钱还过来,所以,现在也只能是先欠着了。他问甲卫权,能不能再帮李楠蓝这个忙,暂时不要去催? 甲卫权装作轻描淡写的样子,他笑了笑,说:“她愿意还就还,我又不急!” 丁有才见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就问甲卫权,去哪里吃午饭?甲卫权哪还有心情同丁有才一起吃饭,他推说自己还有事,起身走了。 丁有才也没有想真要请他吃饭,他回局里,开了一个只有半小时的短会,将七天长假的假期值守安排,以及注意事项,拟了个通知,下发到各单位。 后天就是长假的开始,丁有才在心里,精心计划着自己的度假内容,如何科学的管理好这一段时间? 306、米米运动丁入梦 下午五点半,李米自己驾车过来,她打电话给丁有才,问在哪里?去哪里吃晚餐? 丁有才都准备好了,他让李米先来他的新居,帮李米把简单行李搬上来之后,带着李米楼下楼上的参观了一遍,问李米:“米米,感觉我搭的窝怎么样?在这里备孕,是不是很合适?” 李米说:“丁叔叔,您想得真周到,安排得如此妥当,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原以为,还要去住酒店呢!” 丁有才又说:“我都三天没碰过女人了,专门恭候你的大驾!” 他这是也学会撒谎了,把两天说成了三天,故意隐瞒了宾艳阳那天。 不过,这话,李米听起来,还是很舒服的。 丁有才还安排了烛光晚餐,他亲自下厨,这是他在新居里做的第一顿饭,准备得比较丰盛,海鲜,羊排,鲜牛奶,都给准备了… 两个人享受着这一顿美好的晚餐,兴致也越来越浓,一个祝对方早日胎珠暗结,一个祝对方银枪百鸟朝凤… 终于搂作一团,然后同去大浴室里沐浴更衣,李米换上了她带来的法国进口战服,极大限度的调动了丁有才的潜能。 丁有才仍不敢乱来,他抱着李米,小心翼翼的进入主卧,将她轻轻的放在心形的大床上面,各种程序,一道也不漏掉。 李米笑他:“没想到,你还是这么一个挺迷信的人,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信这些?” 丁有才却温和的说:“仪式感还是要有,这样,未来的宝宝,才会感知,我们对胎儿有多重视!” 李米不跟他胡扯了,双手搂到了他的脖子,一把将他拉下。 李米想要个孩子,约孕了许多次,这一次丁有才备孕了两天两夜,此时算是彻底暴发了,努力的耕耘,他也希望水到珠成… 再说丁有才的老婆袁维兰,这会儿,还在那家私人诊所里,守着女儿丁奕萱。 女儿还这么小,不到一岁,除了吊瓶之外,就要喝这么苦的中药,确实很麻烦的。 不过,丁奕萱的病情,要缓和多了,但还是一直咳嗽,时不时的反复发烧,只是没之前那么高了。 袁维兰见丁有才昨晚没接他的电话,之后也没给她回信息,她算是彻底失望了,靠人还不如靠己,所以,她也就没再给丁有才打电话。 袁维兰先是一夜未合眼,然后一上午都不敢睡觉,守护着丁奕萱,她母亲上午打了一会儿瞌睡,下午两三点钟,劝袁维兰去休息,袁维兰才伏到病床旁眯了一会儿。 那个儿童医院的主治医师,下午下班后,又来了一趟,带来了一些适宜于幼儿的特效药,他复诊了一番病情,说至少还要住院治疗三天。 袁维兰担心女儿昨晚的持续高烧,烧坏了脑子,或者是烧坏了嗓子,她听那主治医生说,孩子应该不会有这些问题,只要继续配合治疗,她这才终于放心下来。 倘若丁奕萱真有个什么大的闪失,那袁维兰一定不会放过丁有才。 袁维兰不是没考虑过离婚,当初,是她自己坚持要生下女儿,才跟丁有才结婚的,她没有料到,事情发展变化,会有这么快。 丁有才与李米做完造人运动,相拥着躺在心形大床上,说着情话,丁有才问李米:“米米宝贝,你是喜欢女儿,还是喜欢儿子?” 李米说:“我喜欢儿子,丁叔叔,我生个儿子,象你一样聪明帅气,你不高兴吗?” 丁有才笑着说:“我也想你生个儿子,宝贝,亲亲…要是是生个女儿呢?” 李米说:“那我就再生一个,丁叔叔,反正你的资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嘻嘻嘻…” 丁有才就说:“米米小宝贝,你就没想过,生个双胞胎吗?生一对龙凤胎!生两胎,会违反政策的!” 李米说:“我不知道,排卵期排卵多的话,是有可能生双胞胎的,生龙凤胎当然好咯!不过,丁叔叔,你也不用担心,如果要生二胎的话,我就辞职,你不会不养我们母女吧?” 丁有才说:“米米,我的小宝贝,怎么会呢?你就是想生八胎十胎的,我都养着,哈哈哈…” 李米又说:“丁叔叔,你想生龙凤胎,那你要不要补补火?感觉刚才会不会中奖…” 丁有才说他这一段时间,每天吃了大量的补品,什么蟹黄、鱼籽、牡蛎、牛排、羊排,蕃茄都生吃了不少,精子质量应该没有问题的。 李米就说:“我知道,丁叔叔,食补备孕,你做得真好…我是说…嗯…人家女生不好意思说嘛…要不要再来…再补一枪…” 丁有才说:“还早,小宝贝,质量补充还不到位,再歇一会儿。你不是说,要在这里住满整个假期吗?!别急…” 李米说:“可是,丁叔叔,你说得人家心里痒痒的…” 丁有才的手稍微用了用力,说:“这儿也痒痒的?!” 李米说:“丁叔叔,你好坏…明知道人家那样,你还动…” 丁有才撒开手,慢慢的爬起来,说:“那我先去用温水泡一泡,洗一洗,刚才也出了不少汗…” 说完,丁有才去小浴室里放水,放满了一浴缸温水,他自己也对着马桶放了一气水,然后爬进浴缸,极度放松的泡起澡来。 李米则仰躺在床上,不敢乱动,因为她听丁有才说,一动就容易滑落,可能受不了孕。 丁有才头枕在浴缸的枕上,整个身子浸在水里,渐渐的睡着了。 他看见一大片七彩的霞光,向他移近,原来霞光是无数身披彩衣的美女…彩衣纷纷滑落,他游目骋怀…尽情欣赏着这些玉体,他感觉到,这一些皎好的面容,象是同一个模子浇铸出来的,连笑容都一模一样… 忽然,一阵风来,粉白的玉体凝屏被吹散了,他伸手想抓住其中一条大长腿,什么也没有抓着,只感觉手冰凉冰凉的… 丁有才知道自己是做梦,他想挣扎着醒过来,忽然又铺天盖地的,黑压压的,推过来一片乌云…迎面向他压过来,越来越近,他睁大眼睛,终于看清了,是无数的无人机,越近就越清晰,快要碰脸的时候,这些无人机,又忽然变身,成了钢铁斗士,手里各持奇怪的兵刃,一齐向他袭来… 丁有才正要大喊,他想极力从噩梦中挣脱出来,只见一条龙,通体着火一般,风驰电掣的甩摆过来,长躯一卷,就将那些钢铁斗士卷起,又抛落下来,纷纷坠入汹涌的水面… 水不断上涌,呛到了他的喉咙… 丁有才终于呛醒了,原来,他的脑袋歪转过来,浴缸里的水正好涌进他半张的嘴巴里,连呛了好几口,而他的双手,却紧张的抓住了浴缸冰凉的两壁。 丁有才感觉水凉了,他爬出浴缸,拿大浴巾擦干身子,打了一个喷嚏,用手揉了揉鼻子,连忙拿吹风打开暖风,全身吹了一遍,连脚掌心也吹了一小会儿,这才走回到卧室的大床边。 李米正在闭目养神,装睡着了。 丁有才轻轻的爬过去,在她身边挨紧了躺下,用手肘侧支着头肩… 李米突然伸双手揽到他的脖子,嘴巴快速的啃了一口,说:“丁叔叔,快来!休息完毕!” 307、葛朗台杀三封口 高建虹出了事,在邻市做熟计的大哥高建国,也担心起来。 虽然上面还没有出任何处理意见,但已经在圈子里疯传了,说高建虹卷走了200亿。 高建国还在这边工作的时候,与城投公司的往来账务,都是高建国一手经办的,高建国从中拿了多少钱?私下里也是有人议论的。 被高建国冷处理的那个小三,名字叫做齐洁,还住在本市中心,她的一个闺蜜,叫做胡莹,这天来看她,就神秘的对她说:“洁洁,你老实说,高建国给了多少钱给你?” 齐洁没料到她会问这种问题,她回答说:“他又能给我多少钱?他都好久没来找过我了!” 胡莹说:“一千万总有吧?” 齐洁说:“你胡说什么呢?我就没见过他什么钱,之前,每个月还给个三万五万的,现在,一分钱都没有了…” 胡莹说:“怎么可能?那你还跟着他干嘛?我跟你说,我今天可是听到人家在议论,说高建国至少也有二三十个亿。” 齐洁一听这个话,发呆了好几分钟,她问胡莹:“你听什么人瞎说的?我怎么不知道呢!” 胡莹说:“今天彪哥他们在议论高建虹,就说高建国至少拿了二三十亿。” 原来,这个胡莹,新近搭上了李仁彪,今天听到李仁彪跟好兄弟议论,说高建国有二三十个亿,她就忙跑来跟闺蜜齐洁说这个事,她那意思也就相当的明了,就是要齐洁赶紧去向高建国搞钱。 这两个好闺蜜,又私下里商议了许久,最终,齐洁决定主动出击,到邻市去找高建国。 齐洁花了七八千元,将自己从头到脚都重新打扮了一番,做头发、做眉毛、磨脸皮、美唇、美甲… 又花了上万元,置备了一身衣饰,然后驱车来到邻市,打电话给高建国,给他一个惊喜。 高建国被齐洁惊艳到了,两人久别胜新婚似的,到高档宾馆里开房,迫不及待的推云布雨一番,高建国意犹未尽,只恨自己那话儿有些不争气。 齐洁却趁机说自己这一段时间好苦,特别想高建国,使出女生温柔加楚楚可怜那一招来。 高建国却是出了名的铁公鸡,也有人说他是葛朗台的,小钱还好一点,大钱是挤都挤不出来的。 之前,他包养齐洁,是因为齐洁确实青春美貌,才每个月给她三万的包养费,偶尔遇上节日生日,齐洁百般告求,他才会给她买个包包,或者衣服什么的。 其她的女人,高建国基本上是一毛不拔,甚至开房买T的钱,都是女生自己掏,久而久之,就没什么女生去贴他,他就喜欢要别人请客,去高档会所选妃玩,提起裤子不需要认人的那种。 所以,反倒给外界一种高建国不好色的错觉,因为很少见到他养情妇,就是与女下属发生关系,他也是转脸就不认人,平时更是板着一副脸,不与工作中接触到的女人开玩笑。 现在、齐洁想要钱,高建国就转了三万给她。 齐洁就说了,高建国已经好几个月没给她生活费了,房租水电都欠了不少,还要还车贷… 意思就是说,高建国应该把这半年来的包养费,都补全给她,算起来,其实也不很多,也就十几二十万。 但是,高建国最心痛的,就是他的钱,要他一下子掏出一二十万,有如割身上的肉,没得可能。 齐洁就说了,你高建国有二三十亿的资产,又何必惜这一点点小钱呢?她说自己现在确实有困难,不然,也不好意思来开这个口。 听了这个话,高建国吃惊不小,他追问齐洁,二三十亿?这是听谁造的谣? 齐洁就将胡莹的话,大概的讲了一遍。 高建国心想,这个李仁彪,之前是高建德的马仔,如今已经成了甲卫权的红人,这样大肆造他的谣,会不会是甲卫权授意的呢? 高建国对齐洁说:“我哪来几十个亿呢?他们卖地拍土几百个亿是不假,那时候,我又没在他们那边上班,我怎么拿得到手呢?这个谣,也造得太离谱了。” 齐洁却说:“那你来这边,就没有买地?他们几百个亿都有,你几十个亿应该还是有吧?!” 听了这个话,高建国不高兴了,差点当场跟她翻脸,不过,他马上镇静下来,笑着说:“洁洁宝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为人,我向来正直廉洁,公私分明;而且,我胆子特别小,哪敢拿这个钱呢?你可不要跟着他们一起,瞎起哄,那会害死我的。” 齐洁说:“我怎么会跟别人去乱说呢!我这不是私下里把别人说的话,告诉你吗?你可不要错怪我啊!我现在车贷就快逾期了,你就帮帮我呗!” 高建国破天荒的大方了一回,转了二十万给齐洁,齐洁感觉到再多要,也要不到手,她问高建国还有什么安排,高建国却要她快点回去,说在这边,被人看见了,对他的影响不好,又说,他一有时间,就过去找她玩。 齐洁这一趟,倒也没成空军,总共要了二十三万,准备回去后,找胡莹好好庆祝一下,晚上去吃海鲜,再去夜店嗨一嗨。 高建国回到自己办公室里,总感觉到不安,他刚才已经萌生出一个想法:不能留着齐洁,只有她,花过他一百来万…留着她迟早会出事… 齐洁回到本市,打电话叫来闺蜜胡莹,一起到海鲜城吃大虾、大闸蟹,美美的吃了一顿,然后,到鸟朦胧黑灯舞厅来摇摆。 因为没物色到中意的男子,两人准备去其它夜店逛逛。 可能是海鲜吃得太多,肚子感觉不太舒服,齐洁就说回家休息算了。 胡莹知道齐洁搞到了一笔钱,那她不得搞点来花花?!所以,就跟着齐洁一起,回了她家。 两人躺在床上,边玩手机边聊天,齐洁越发感觉肚子不舒服,她怀疑自己是吃了虾过敏,忍了好一阵,实在有些受不了了,就出来,到外面的小药店来买解毒抗过敏的药,胡莹则继续躺在她床上玩手机。 结果,到了小药店(带小诊所的那种)里,老板帮她看过之后,说只要打一瓶点滴就会好,齐洁看了看手机,十点多钟,也还不算很晚,就坐在那里吊水。 一瓶药液,吊了大概半个小时,齐洁感觉是舒服多了,心情很好的走回家。 一到门前,齐洁惊呆了,有一边的门框,已经被暴力撬烂,门扇连带烂门框打开到一边。 齐洁十分害怕的进去,她发现,胡莹的身子耷拉在床边上,裹着的一条浅色的毛毯上,已经是血红斑斑… 胡莹被杀死了,齐洁差点尖叫起来,她努力的让自己镇定,细想,不由得大惊失色:胡莹是替自己死了…那么是谁? 齐洁想到白天向高建国要那20万,简直象是敲诈他,他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给了她,那么…一定是他… 齐洁赶紧收拾了自己的一些紧要随身物品。 然后,她捡起胡莹的手机,报了警。 再然后,她带着行李箱,自己开车走了。 警方赶到现场,先调取了单元楼道口的监控,发现了三名戴口罩的可疑男子。 然后,调取了死者手机里的通讯内容,结果,警方有了重大发现: 死者最近与一个叫彪哥的人,聊得特别欢,而就在今天下午,乃至刚刚前不久,死者还在向彪哥要钱买房子,一开口就要80万。 而根据查阅手机号,发现这个昵称为彪哥的人,是城管老爷李仁彪。 308、定案之后仍未停 人在会所玩,祸从天上下。李仁彪这回要遭了。 警方查看监控,发现三名口罩男从单元楼道口进入,却没有发现他们从那儿出来。 最后,发现他们是从地下车库,乘坐一台国产长安出来的。 车牌虽然临时被遮挡住了,但是,从监控内,发现了两个明显特征。 一是驾驶室副驾一侧,悬吊着一个特别挂件,挂件最下端悬着一个某人像吊牌。 二是驾驶室前台上面,几乎在正中间,立放着一个某人塑像,能在一定幅度内摇摆的那种,塑像脖子上,系有红布条,能稍微飘动。 警方从其它地方的监控视频里,获得了一些前期信息,迅速的锁定了这台可疑车辆。 该台可疑的国产长安车,是一位城管副小分队长的私家车。 在第二天上午10点,警方找到了这台车子以及车主。车内特殊饰物完全吻合。 车主被带回警局讯问,据他说,昨晚,他确实在该地下停车场,接走了三位朋友,并且送他们到了高铁站附近。 他不承认自己参与了谋杀,说自己对此毫不知情,就是去接一趟朋友,感觉和平常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妥。 他这三个朋友,有一个也是城管,另外两个,在交警队上班,他说的有名有姓,不象是讲假话。 但是,警方有两个疑点:一,他为什么会提前将车泊在地下车库里等着?二,他为什么要遮挡住自己的车牌号? 解释不清这两个疑点的话,那他就极有可能也是谋杀团伙的成员。 李仁彪被单丽贞请过来,配合调查案情。 从高铁站各处获得的信息,都没有发现那三位犯罪嫌疑人的踪迹。 李仁彪打电话联系其中那一位城管,已经联系不上了。 交警队那边,反映上来的情况,是那两个人并不在编制之内,所以,他们做下的案子,与交警队无关。 李仁彪否认他事先知情,并说,无论是车主,还是那个逃犯,这两名城管,平时与他接触都很少,他想要表明的,是讲这两个涉案人,并不是他的亲信。 但是,李仁彪解释不了:为什么胡莹会问他要钱买房?为什么她一开口就要八十万?为什么她开口向他要钱的时候,就突然被谋杀了? 因为涉及到城管与交警,这个案子引起了上面的高度重视,高建英特意打电话给楚老爷和单丽贞,一定要从严从速侦办此案! 在单丽贞的猜测结果之中,第三天下午,艾影晚真的又带着人下来了,紧接着,李仁彪被控制了起来。 这一天,是“十一”长假的第一天,艾影晚又重新回到她曾经跌倒的地方,以极快的速度,抓捕并审讯了李仁彪。 齐洁都没扯得上,因为这套房子,最初就是胡莹租的。之后,虽然是齐洁在一直付钱租住,可每次续租时,都是胡莹出面,她也从中赚到一点差价。 案子早已传开了。 李米听丁有才说起这件事情,吃惊不小,因为她知道是她老公的小三齐洁住在那里,不会是要杀齐洁…杀错人了吧? 齐洁也是传媒学院毕业的,比李米低两届,接新生时,李米接到了齐洁,因为是同乡,所以,两个人成了好友。 齐洁毕业之后,一直没找到满意的工作,在城市里飘着,灵活就业。 成了高建国的小三之后,仍没有找到正式一点的工作。 在丁有才这边住了三天,李米告别,因为别人开始度长假时,她要回电视台正常上班。 心思沉沉的李米,怀疑这起案子,极有可能是老公高建国找人干的。如果猜测不落空的话,这也太可怕了。 李米有好几个月没见过她老公高建国了,也不知道他长假期间,会回家里来不… 在重案组组长艾影晚的督办下,这个案子很快就告破了。 虽然三个在逃的犯罪嫌疑人,一个也没有抓到,但抓到了主谋李仁彪,还有协同案犯,也就是那一名司机。 李仁彪被关押起来,外界没有人能见到他,也联系不上,甲卫权想出面捞他,但也无从下手,艾影晚是上面派来的重案组组长,虽然甲卫权约她重温旧梦,两个人睡了一晚,但是,甲卫权毫无收获。 反倒是艾影晚,百般嫌弃,说甲卫权那活儿,是越来越不行了,言外之意,她是不会再来与他发生关系了。 在广大市民心目中,李仁彪本来就没有什么好的形象,定性他指使他人行凶杀人,没有几个人持怀疑态度,反倒是有不少人,也包括各机关单位的许多在职人员,听说李仁彪被抓了,在议论中一个个喜形于色,拍手称快。 而高建国,情知杀错了人,恐怕是已经打草惊蛇,齐洁已经知道是自己要杀她了,万一兔子急了,也咬人,那怎么办呢? 当然只有一不做二不休。 高建国让人寻找齐洁,一连两日,来汇报的人,说一时找不到。 高建国给齐洁发信息,好言好语,也没有得到回复,多发信息或打电话,高建国又怕更加引起齐洁的警觉,成为惊恐之鸟。 再三考虑,高建国决定先稳住齐洁,然后再伺机下手。 所以,长假的第一天,高建国破天荒的回了家。 李米本来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感觉高建国可能会回来,如果他这次真的回来了,就说明胡莹之死,极有可能,是与高建国有关,她可不相信警方的那些结论。 结果,高建国真的回来了,上午十点多,高建国独自开车,还带回这样那样的一些东西,给李米的礼物也有,比如说包包,还有碧玺吊坠的金链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往家里带东西,还送礼物给李米,这对于高建国来说,那就是破天荒。 李米一个人在家时,厨房是不开火的,高建国买了菜回来,说要亲自下厨。 李米说:“等下我还要去上班,晚上我还有节目档,要做饭你自己做,我可没时间帮你的忙!” 高建国说:“我又没要求你帮忙,很久没自己动手做饭了,自己做的好吃一些!哦,要不…你打电话给洁洁,看她在哪里,叫她过来一起吃饭,叫她过来帮忙呗!” 李米一听这个话,心里咯噔了一下,这狐狸尾巴,怕是要露出来了! 如果胡莹的死,与他高建国无关,发生在齐洁卧室里的凶杀案,高建国不可能没听说到,他怎么会不闻不问呢? 除非是故意装作若无其事。 李米就回答说:“要打电话你自己打,我可不想理她这个骚狐狸!” 高建国说:“怎么说呢?你们不是好闺蜜吗?给洁洁打个电话又怎么了?别太小气了嘛!” 李米厌恶到了极点,这人也太虚伪了吧?! 她直接说:“别把她跟我扯到一起,她只怕已经是成了逃犯,你没听说吗?在她的卧室里,杀死了一个人?” 李米这是拨草寻蛇?还是敲山震虎呢? 309、被两个女人算计 与李米结束了三天所谓的约孕期,丁有才开启了长假模式。 按原计划,丁有才准备先回老家去一转,他正打算先回家,带上老婆袁维兰和女儿丁圆圆,去看老家那边的房子,已经建得怎么样了。然后,顺便陪父母吃个午饭,再赶回城里来。因为几天之前,邓丽波就跟他约好了的,还有谭雨丝,要一起去翠屏山温泉谷露营。 丁有才正要打电话给司机董依姮,宾艳阳的电话,却先打进来了。 宾艳阳问:“丁叔叔,在哪里呢?约孕期应该早过了吧?嘻嘻嘻…” 丁有才说:“哦,是阳阳宝贝!我在家…在新房子这边,你在哪呢?” 宾艳阳说:“我就在你这边的小区门口,是我进去呢,还是你出来呢?” 丁有才说:“阳阳宝贝过来了,那我肯定出来迎接,哈!” 宾艳阳说:“丁叔叔,你出来也好,我过来,是等下想请你一起吃午饭的!” 两人挂了电话,丁有才走到小区门口,果然见宾艳阳的车子,停在辅道边的树荫下。 丁有才走过去,拉开后排车门坐进去,却发现史丹丹坐在里面。 史丹丹笑着说:“丁叔叔,你不坐副驾?那…跟我一起坐后排…正好!” 丁有才心里正纳闷:这两个人…怎么搞到一起了呢? 丁有才忘了,史丹丹和宾艳阳,曾经同是高建龙的三正妃和四正妃。 现在,她们的关系更加微妙,前面好几个月,宾艳阳一直在与史丹丹的老公王跋涉偷情,史丹丹装作全然不知,正好有人帮她养老公,省得总来烦她。 前几天,宾艳阳纯属意外,突然得到了丁有才的宠爱,不仅感叹丁有才的服务功能好,还收获了一套高档住宅,心里确实很受用。 那天晚上,宾艳阳回去后,参加了小姐妹约的一个晚宴,恰好史丹丹也来了,两个人坐到一起,神聊神侃。 聊天之中,宾艳阳忽然感受到了,史丹丹的级别比她高,人家现在是团委的领头羊,虽然与经开区管委会相比,团委纯粹算是清水衙门,但是,人家是单位主事儿的。 宾艳阳虽然是管委会的财经主任,最近又正式兼任了管委会副主任,但是,她已经感觉到,自己在管委会这边,算是再无出头之日了。 林玉俏和上官梦珺挡在她前面,宾艳阳想都不要再想,给她这个副主任的职位,就是对她最大的安抚。 那么,史丹丹之所以突然能独当一面,还不是因为丁有才? 宾艳阳马上就意识到了,自己或许这回是真的遇上贵人了,如果丁有才肯帮忙,那她也就有机会尽快升职。 这才“十一”长假的第一天,宾艳阳与史丹丹相约着,一起来找丁有才玩。 看来,她们也是早有计划,丁有才笑着对史丹丹说:“好久不见你露面了,我都快忘了你是什么味的了!” 史丹丹也笑着说:“来!尝一口,看还是不是这个味!” 说着,就把嘴巴和脸凑了过来,丁有才搂腰亲了一口,史丹丹又问:“丁叔叔,甜不甜?” 宾艳阳在前面答话,说:“甜个屁!酸溜溜的!” 史丹丹与丁有才在后面大笑起来。 丁有才就问:“现在就去吃饭?太早了吧?” 宾艳阳说:“丁叔叔,我们去八分山玩,吃野生跳跳蛙!” 车子上了高速,去一个难碰到熟人的地方玩,真的是设想得比较好。 到八分山吃石蛙和小龙虾,中午到了那边,吃当然不是唯一目的,爬山也不是唯一目的,三个人玩到日暮,也有些累了,吃过晚饭,想找一家高档点的酒店住下,找来找去,也没有中意的。 宾艳阳就提议,干脆去省城,于是,换史丹丹开车,半个多小时就到了,宾艳阳要住明珠大酒店,史丹丹直接将车开入地下车场。 要了一个双人套房,丁有才准备洗澡,史丹丹说要到楼下做Spa,宾艳阳却说去做水疗。 见这两个人意见不统一,丁有才就说他哪也不想去,先休息,睡一会儿。 宾艳阳说这里什么都有,问丁有才要上门服务的不?叫个日本小女生过来? 丁有才也想,但他更关心接下来的阵仗,他就说下午爬山好累,洗了澡先睡一会,又说,让她们去做个美容,快去快回… 宾艳阳与史丹丹,就真的一起去楼下做美容。 然而不久,就有客服电话打进来,问丁有才需要选妃不,各国洋妞都有… 丁有才刚刚洗过澡,他说自己带有两个妞,可是,客服却对他说,你自已带的妞,随时都可以玩,到明珠来了,不玩洋妞,是不是会留遗憾?还说先给他送个巴西女生过来,包你满意。 没得商量就挂断了电话。 没过几分钟,就有人敲门,丁有才说请进,一下子走进来6个女生,在房子中间站成了一排。 跟进来的阿姨居然是讲英语,好在丁有才还能够勉强应对,什么俄罗斯的、荷兰的、朝鲜的、日本的、德国的、菲律宾的,把丁有才的眼睛都看花了。 丁有才开玩笑的对那阿姨说,要就都给他留下来,不料,那阿姨却说,正是这么为他准备的,整套的集体节目,优惠价格,只要58000元。 这下把丁有才愣住了,有些骑虎难下,他心里寻思:只怕是宾艳阳和史丹丹两人捣的鬼! 那阿姨在指挥这六个女生表演节目,训练有素,让丁有才大开眼界,但他又无比担忧,一个节目还没有表演得完,丁有才就叫她们走。 坚持把第一个节目表演完,见丁有才一个劲的催她们快走,那阿姨就走近来跟丁有才讲,如果不满意的话,她可以换。 丁有才说,不是不满意,是不需要。 那阿姨一听这个话,就不乐意了,说点都点了,不需要也得要,丁有才是真的生气了,问她想怎么样? 那阿姨说钱,给钱! 丁有才说给五千,说着就从包里拿钱,那阿姨说,说好的五万八千块,一分都不能少。 丁有才拿出一万元丢在床上,说爱要不要,就一万块,那阿姨说至少两万,边说边捡起床上这一万,又伸手从丁有才的包里夺走另一万,这才带着那六个人出去。 仅仅带两万现金,都被那女人拿走了,也可能是那女人见丁有才只有两万,所以就走了。 宾艳阳和史丹丹做完按摩,然后又做了美容,到十二点了,才回到房间里,丁有才已经睡着了。 310、慌急中物色人选 醒得早的丁有才,见宾艳阳和史丹丹正在酣睡,他记起昨晚的事来,心想,不好好惩罚一下她们,简直对不起自己。 宾艳阳转动了一下身体,半睁开眼,说:“丁叔叔,干嘛啊?你还能…这个时候还不好好睡觉?” 丁有才说:“天大亮了,还睡什么呢?快起来做早操!” 宾艳阳说:“丁叔叔,我好困,还让我再睡一会儿…” 丁有才说:“不可以,阳阳小宝贝,你看,我都准备好了…”不等宾艳阳回答,丁有才就着手解除了她那一点点武装。 宾艳阳赶紧爬了起来,揉揉眼睛,说要上厕所,跳落地面… 丁有才就又到史丹丹的床边,几乎如法炮制,不等史丹丹翻身起来,就强行入侵了。 史丹丹口里不停的说:“不得了了,丁叔叔,受不了了,要上洗手间,要渥尿了,丁叔叔,停…停…停…” 丁有才却不给她任何机会。 小半个小时下来,把一张大床,搞得到处都是湿漉漉的,乌七八糟,不可目视,史丹丹只得到浴室里去重新洗澡。 宾艳阳赶紧逃回自己的房间,丁有才几步追上,一把扯过来,悬空抱起,抱到他自己的床上,口里说:“阳阳小宝贝,小妖精,哪里逃?” 宾艳阳乖乖的认输,极其配合而享受的一起做早操… 忙了一早上,丁有才的火气渐渐退去,乏力的仰倒在床上,准备先休息一会儿,再出去吃早餐。 忽然,有电话打过来,丁有才一看,竟然是李大人,丁有才都不敢相信:这么早,李大人给他亲自打电话过来,会有什么事呢? 丁有才忙接通电话,宾艳阳与史丹丹,一左一右的巴在他身上,一起听电话。 李大人也没说什么别的,只说他新近得了一件好宝贝,想请丁有才过去看一看,给掌掌眼。 这可能只是一个借口,当然,也可能是真有什么宝物,但是,叫丁有才去见面,才是真正目的。 丁有才说他已经快到省城了,马上就去拜访他,两个人约好了时间地点。 挂断电话后,宾艳阳与史丹丹,一个亲左脸,一个亲右脸,都嚷着要跟过去。 丁有才拍拍她们的屁股,说要去也可以,赶紧先去重新化妆,然后是到了那里之后,不许乱说话。 还是在李大人的个人收藏室…那套房子里见面。 李大人亲手提前准备了茶水,泡的是西湖龙井。 见丁有才带着两个动感十足的少妇过来,李大人的肾上腺素又萌动起来,只是很可惜,他荷尔蒙激素已经暂时枯竭,想激动都激动不起来,单只剩下一脸丰富的表情,和一双色迷的眼神。 既然是说掌眼鉴宝,那就把宝物拿出来呗!丁有才这样想着,可是,李大人坐着一直斟茶喝茶,也没有提什么宝物的意思。 然后,在闲聊之中,李大人就提及了高建虹,因为最近一次高建虹来找李大人,正是丁有才从中拉的皮条,高建虹那一次,从李大人这里要到了300多亿的新增信贷额度。 事后,高建虹曾经分两次,将3.5亿打入到了李大人的几个私密账户里,这几个私密账户,本来就是高建虹从日结大神手里买来的。 这个情况,丁有才自然是不知情,他见李大人关心起高建虹的事情来,当然也猜到了,他们中间的可能关联,这恐怕才是李大人叫他过来的真正目的。 丁有才就说了,高建虹一直滞留在境外,有将公司大笔款项洗出去的嫌疑,现在圈子里各种谣传很多,但是,又没有等来任何处理,本市也就还没有正式提及这件事情,至于具体是什么情况,丁有才说他不可能清楚。 李大人就追问,现在,甲卫权是什么状态?有没有异常举动? 丁有才就说了,高建虹不回来,甲卫权还是比较不安的,曾经来找过自己,想要来拜见李大人。 李大人听了,忙说:“别让他来!千万不要再把这个人引到我这里来了!” 丁有才不解的看着李大人,李大人说:“因为高建虹出了这档子事,我们开会讨论了好几次,是高建英一直压着这件事,不过,就在昨天,我们基本上形成了统一意见,长假之后,通报就会出来…” 这不是又要再拖七天吗?一拖再拖,显然是很有深意,集体而为之,丁有才现在也不是小白,他小声的问:“大概是什么结果?” 李大人喝了一口茶,将杯子放下,说:“追逃,只有把高建虹追捕到,才能有效的挽回流失的国有资金。” 接着,李大人话锋一转,提到了凶杀案,他问丁有才,对那个胡莹被杀一案,有什么看法? 丁有才说:“这个案子,据说已经定案了,主犯已经落网…” 李大人却突然板起脸来,说:“这都是高建英一手安排的,她在省城里坐着没动,就能把案子定下来,哪能是真的?我听说,可能是高建国杀他情人,结果杀错了人。” 丁有才听了,心下一惊,因为这个话,李米已经跟他说过了,大概率是真实情况,李大人又怎么会知道呢? 丁有才就敷衍的说:“我也听人这样议论,但是,没什么直接证据。” 李大人说:“直接证据?那个房子,据说一直是高建国的小三,在单独住。” 丁有才说:“正是这个疑点,所以有人在议论,不过,他那个小三,也没有露面。” 李大人说:“高建国这个人,吝啬至极,格局又小,心狠手辣,那个女人还敢露面?看来,高建虹这个事,他高建国也可能有份。” 说着,李大人又斟了一轮茶,表情也缓和起来,热情的招呼他们喝茶。 然后,他意味深长的看着丁有才,对他说:“高建虹是回不到原来的岗位上了,如果,我是说如果,让你去接手这个位子,你准备怎么做?” 原来,说了大半天,雷埋在这里!丁有才一听,心里马上全明白了,他忙起身,端茶与李大人碰杯,笑着说:“非常感谢老同学的美意!只是,我对于经济建设这个领域,真的是个门外汉!” 李大人忙说:“坐下…坐下!站起来干什么?!我认为,其实你去干这个工作,是最合适不过的人,正因为你不懂行,别人也不会太关注你…” 丁有才坐下来,却坚持说:“老同学,真的不合适,你要我看个什么古董,写个什么条幅,那还能凑合,搞什么基建,那真的是一窍不通,连账都搞不懂。” 一个账字,扯到了李大人的神经,他停了一下,改口说:“就没个合适的人…” 丁有才想了一下,说:“这个宾主任…宾艳阳主任,是经开区的财经主任,在经开区打拼多年,其实也可以去城投公司…” 李大人忙把目光投向宾艳阳,然后问她:“美女主任,要你去城投公司担任董事长,你有没有信心?” 宾艳阳心里当然想出来做单位一把手,但是,这个位子,她还真不敢接,她又不傻,她在经开区搞这么多年,阅历还是有的。 宾艳阳忙站起来说:“大领导高看,太感谢了!不过,小阳资历太浅,城投公司关系重大,我去干这个岗位,只怕有负领导重托,会把事搞砸了,所以…所以我真的没有信心,胜任不了。” 311、丁奕帆早起遭难 没有被突然落下来的乌纱冲昏头脑的宾艳阳,确实有她的过人之处,虽然她极想上位,或者说,她此次来的目的,本来就是想来谋个好位子,但是,她认得清危险,更懂得李大人这番操作的深意。 李大人见宾艳阳推辞,他也认为,宾艳阳可能不适合,她看起来应该只有二十来岁,又怎么能放到这么重要的岗位上去呢? 李大人笑了笑,问史丹丹:“这位美女,能不能简单介绍一下?” 史丹丹忙起身行了个礼,自我简单的做了个介绍。 宾艳阳补充说:“我正想推荐丹姐呢!” 李大人笑着说:“我看你行,在经开区、纪监都干过,现在级别也差不多够,回头跟甲卫权说一声,史美女去城投公司,宾美女去团委,这样就两全其美!” 说完,李大人端起茶来,吃一声:“来!喝茶!” 丁有才等三人,也端起茶杯来,喝了茶,告辞。 丁有才本来还想说,请李大人一起吃午饭的,看来,他都端茶送客了,只怕他是另外还有约,就带着宾艳阳和史丹丹出来,自寻酒店吃饭歇息。 吃过午饭,在酒店开房休息,丁有才打电话给甲卫权,说了大概情况。 当然,丁有才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他说李大人不让甲卫权来省城见面,也是为了保护甲卫权。 另外,他又说,之所以要内定史丹丹去城投公司,当然是让她去处理某些账务。 甲卫权听说上面不会来查城投公司的账,心里那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李大人让史丹丹去城投公司,他当然非常同意了,李大人放心就等于他放心,而宾艳阳去接替史丹丹,也就成了理所当然… 帮这么大的忙,甲卫权连一句谢谢都没有? 丁有才也不去想这些,三个人在酒店房间里面,给史丹丹出谋划策。 最后确定了一个重要问题,那就是老账全部封存另管,史丹丹一个字也别去动;新账目一定要做真实,切忌不可乱来,否则,做了替死鬼连冤都没处喊。 最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公司里的钱,史丹丹一分也不能拿,不让公司的钱过自己的手,至于别人给的钱,就另当别论。 三个人就当前城投公司里里外外的情况,包括财务和人事,都分析了一个遍,史丹丹说了,她没什么可怕的,好歹混一两年。 丁有才提议回去算了,宾艳阳和史丹丹正在高兴劲上,说回去了也没啥事,反正都是玩,再玩一天两天都没事… 再说丁奕帆,想辞职只是害怕谭雨丝离婚要嫁他,所以,他才找到丁有才办公室里来,无非是想逼丁有才给他另外安排一个学校。 这“十一”长假,丁奕帆也没有回老家去,先是和谭雨丝在家里厮混了一晚,谭雨丝的老公,放长假回来了,一号中午回来的,谭雨丝就不能出来跟丁奕帆玩,丁奕帆就又去找他那做美容的女朋友。 谭雨丝原以为她老公“十一”长假会跟单位出去旅游,不会回来,所以,她听从邓丽波所计划好了的,二号准备约丁有才一起去翠屏山温泉谷露营。 到一号晚饭之后,邓丽波给谭雨丝打来电话,问她准备好了没有,意思是叫谭雨丝出来,一起去买特大号的帐篷… 谭雨丝说她暂时不方便出来,邓丽波就大声的问她:“你什么情况?到底去还是不去?” 谭雨丝却说:“明天再说吧?我老公回来了!” 邓丽波没想到谭雨丝这么怕老公,她说:“那我到你家里来看看,你发个位置给我,我就不信,你老公这点面子都不给!” 谭雨丝没办法,给她发了位置,她生怕老公发现了她在打电话,从洗手间出来,还好,老公还在卧室的电脑桌前忙。 邓丽波开车过来,正好在小区门口,迎面碰见丁奕帆骑着那辆拉风的摩托车,载着他的女朋友,从小区内出来。 邓丽波摇下窗玻璃,叫了一声“小丁”,丁奕帆应该是没有听见,载着她女朋友走了。 邓丽波找到谭雨丝家里,谭雨丝给她与老公做了介绍,说领导约了去逛逛街。 谭雨丝的老公感觉不对劲,哪有领导上门来,特意来叫她去逛街的?又不是左右邻居。 所以,她老公就说:“是不是出去了,今晚就不回来了?” 见他问到这份上,邓丽波就笑着说:“是的,单位组织外出活动,明天后天都一样。” 谭雨丝老公说:“那不行,我就这三天假,四号就要上班。” 邓丽波笑着说:“你不就是想着那点事吗?你们现在抓紧时间办事,我在客厅里等一会儿!” 看这话说的,谭雨丝的老公听了,肯定是不高兴,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见谭雨丝她老公没动,邓丽波又说:“要不就是这样,我们明天不会回来,那你把明天的也一起做了,我来代替她明天的,这总可以了吧…你快一点!” 问题是谭雨丝自己,站也不是的,坐也不是的,走也不是的,不走也不是的,真正是左右为难,而他老公,还坐在电脑桌前敲键盘。 邓丽波见她说了这半天,也没得反应,就拉起谭雨丝,准备往外走。 不料,谭雨丝她老公连忙起身,去把门关上了,背靠着门,说:“今晚谁也不许走,邓校是吧,你自己刚才讲的,你俩一起,一晚顶我老婆两晚。” 邓丽波看了看谭雨丝,然后说:“我无所谓,反正我们是明天搞活动。” 谭雨丝的老公说:“那你们先去洗澡,我酝酿一下情绪。”说着,他指了指浴室那边,然后,将邓丽波她们,推进了浴室。 第二天,邓丽波起了个大早,谭雨丝两夫妻还搂在那里呼呼大睡,邓丽波又不好直接喊醒他们,就自己先洗澡洗头刷牙,穿上衣服,化了化装,感觉肚子饿,便走出小区来吃早餐。 刚刚坐下来,一抬头,邓丽波就看见丁奕帆也在店里吃早餐。 邓丽波就起身,坐了过去,坐到丁奕帆的对面,丁奕帆一抬头,发现是邓丽波,着实吃了一惊。 邓丽波说:“小丁呀!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丁奕帆说:“邓校,你也早,你怎么来这里吃早餐?” 邓丽波又不能实话实说,她就说:“我路过!这个小美女,就是你女朋友?” 丁奕帆刚要答话,那做美容的女生说话了:“阿姨,说你什么好呢?我这么一个大美女,你当着我的面,跟我男朋友说我是小美女?” 邓丽波听了,气得不行,她装作无视,继续对丁奕帆说:“小丁,这种女朋友不能要,我上次就跟你说过,也跟你伯伯说过了,你伯伯说,他要给你物色一个相配的女朋友。” 说完,邓丽波拿出手机,准备跟丁有才打电话。 丁奕帆听了,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丁奕帆本来是约了他女朋友,要一起去旅游的,他女朋友也是放弃了节假日美容旺季的生意,陪丁奕帆去游玩。 所以,他们今天就起得比较早,谁料,起得早反而不好,凑巧碰上了邓丽波,他那女朋友听了这些话,还会愿意跟他一起去旅游吗? 312、邓丽波飞扬跋扈 邓丽波拨通丁有才的电话,电话通了,没有人接。 邓丽波又拨打了一次,还是没有人接听。 丁奕帆感觉可笑,不过,他没有表示出来。但他那女朋友,就没这么客气了,她说:“见过装的,但没见过这么装的,吃个早餐,还打电话喊人,吵得烦不烦?” 说完起身,拉起丁奕帆就走。 邓丽波感觉被侮辱了,顿时没了吃早餐的心情,胡乱吞了几个水饺,扫码离开。 她先回到谭雨丝家里,见那一对人,还睡得跟个死猪一样,就没好口气的叫醒谭雨丝,谭雨丝的老公也被吵醒了,问她这是闹那样?这么早,吵得睡不着觉,怕是昨天晚上还没有整够? 谭雨丝只好拉着邓丽波到客厅里来坐,让她老公继续睡觉,她自己则赶紧梳洗打扮。 两人又各自折腾了个把小时,各驾一台车出来,购买各种野外露营的物品,期间,邓丽波又给丁有才打了一回电话,打不通,关机。 吃过午饭,邓丽波只好叫谭雨丝一起,暂到她家休息。 仙霞别墅群,邓丽波的家,只是这数百栋别墅之一,谭雨丝一路看过,就象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到了邓丽波的家,邓丽波介绍说:“前两天才正式搬好东西过来,前晚在这边住了一晚,昨天中午才做了第一顿饭…” 谭雨丝马上说:“乔迁之喜,怎么不请我过来吃饭呢?” 邓丽波忙说:“低调…低调…等长假完了之后,邀几个闺蜜来吃一顿,到时候,你也来呗!” 因为闲着,谭雨丝帮邓丽波整理房子,邓丽波自己也一起忙,这么大一栋房子,占地面积上千平米,建筑面积就有三四百平米,上下两层,再加上第三层的阁楼与平台花架、绿植,想要收拾好房子,就有永远干不完的活。 有些重活,两个女人很费劲,谭雨丝提议,叫个男的过来帮忙,这立刻得到了邓利波的共鸣。 不过,这都放假了,找谁好呢?谭雨丝试着打了两个电话,都出去旅游了。 还是邓丽波聪明,说找家政公司,对,就找家政公司的人,又不是没钱支付工资! 邓丽波打电话,说要两个钟点工,男的,男保姆。 家政公司说男保姆也有,五十多岁的,工价贵五十元一天。 邓丽波说超过四十五岁的不要,工钱不是问题。 家政公司说有水电工人,可以修水笼头换灯泡,400一天,邓丽波说那来两个。 没多久,来了两个男人,合骑一辆摩托车,邓丽波看这两人,年龄倒是不太大,都是三十出头的样子,身材有些单飘。 两个女人开始做起了指挥,先是移动院子里的部分花盆,按照邓丽波和谭雨丝的审美,重新布置花盆的位置,有时两个人意见不一致,争论来争论去,两个男人就将花盆搬过来搬过去。 这些大花盆,就没有一个轻的,少则上百斤,重的两三百斤,两个男人想尽了法子,有的实在是弄不动。 在院子里鼓捣了两三个小时,又上楼顶天台,照样是摆弄花草,邓丽波认为,有的花盆内土太少,担心绿植容易干死,她让这两个男人,到楼下找空地挖土,把土背上来,这两个男人,好不容易搞来挖土的锄头,又没地方有土可挖,因为这周边,都是不能随便乱挖的,只好到较远的山顶,偷偷的挖了腐植土,一袋一袋的背回来。 忙到七点多,天快黑了,这两个工人也累得几乎不想动了,可能他们已经有很久,没干过这么累的活,家政公司嘛,又不是建筑工地,但是,因为邓丽波说了,半天一人400元,所以才这么卖力气。 邓丽波说,前面不远有餐馆,去那里吃晚饭算了。 工人听说有晚饭吃,还是在餐馆里吃,心里又高兴起来,刚才累得一肚子的怨气,也消减了,一起到餐馆里来吃饭。 吃完饭,邓丽波还没有结清工钱的意思,又一起重新走回别墅,邓丽波说了,让这两人晚上留下来干活。 这两个男人立即翻脸不干了,嚷着要结工钱闪人。 邓丽波又说,晚上不干活不给钱,晚上加班,一人给一千。 听说加了六百,这两个男人又商量起来,最后说,累是累了,确实不想干了,不过,看在钱的份上,再累一会儿,他们询问,是干什么活,要干多久? 邓丽波笑着说:“累了是吧?那你们都先去洗个澡,休息一会,晚上在这边过夜。” 两个男人没听懂,说加几个小时班可以,过夜不行,要干什么,快点安排,干完活,回去再洗澡。 谭雨丝听了,大笑起来,她说:“你们不洗澡,这一身脏兮兮的汗味,怎么干活?老板娘说的话,你们没听懂吗?过夜!知道什么是过夜吗?” 两个男人听了,说什么也不肯再停留,都吵着索要那400元工钱,邓丽波很扫兴,从包里拿出一叠钱来,也没数,直接扔向这两个男人。 两个男人在地上捡钱,不过,都只捡了四张,其它的都没有要,什么也没多说,骑着摩托车走了。 邓丽波和谭雨丝见了,哈哈大笑,两人自回别墅里面,开始洗澡换衣,梳妆打扮,她们自己,一下午也感觉累了,微微出了些汗。 两人都把自己收拾妥了,坐着休息,喝饮料聊天,说去哪儿玩,这时候,丁有才终于给邓丽波回了电话,问她在哪里。 邓丽波说在家里,她埋怨丁有才不接电话,不然,这时候应该在翠屏山温泉谷了。 丁有才忙解释,他在省城拜访李大人,不方便接听电话,邓丽波就问他,晚上能回来不?丁有才说要明天,然后,丁有才又说,明天分头去温泉谷,到了那里再联系,邓丽波说行,不过,她反问丁有才,这次不会再失约吧?丁有才说肯定到,要她多准备一点东西。 电话打完了,挂了机,宾艳阳和史丹丹靠在丁有才肩膀上哈哈大笑。 去温泉谷,宾艳阳和史丹丹也要去。 这边,邓丽波和谭雨丝又兴奋起来,谭雨丝顺便拨通了史景春的电话,自上次三亚旅游时私混过一次之后,这两人还没有再来往过的。 史景春还真有空,他说他刚刚跟朋友吃完饭,准备去打牌,谭雨丝就说,别去玩牌了,好久不见,过来谈谈人生呗! 一拍即合,谭雨丝发了位置,史景春一看,就想到是邓丽波家里,邓丽波刚刚搬了家,搬到了新买的别墅里… 虽然喝了酒,但不影响史景春驾车,他正兴奋着,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邓丽波家里。 邓丽波见了,就笑着说:“史总,我还以为,你会给我也带一个帅哥来呢!” 史景春说:“你又没先说,不然,我就带我朋友一起来了,不过,我不是帅哥吗?” 谭雨丝走过来,抱起史景春的胳膊,边往屋里拉边说:“看来,史总还是挺有信心的,上一次,给我的感觉确实很棒!” 邓丽波虽然与史丹丹处成了闺蜜,与她老公高建龙,三个人混过一张床,但她与史丹丹的哥哥史景春,这确实还是第一次亲密接触,三亚旅游的那一次,也仅仅是打了几次照面。 史景春其实是对邓丽波很有想法,只是碍着丁有才的脸面。 313、露营叔侄俩撞见 去翠屏山温泉谷,把史景春也带上了,史景春也重新准备好了装备,三个人一人一台车,上午九点就出发了。 丁有才与宾艳阳、史丹丹,是三人一台车,慢吞吞的在省城吃过午饭,正好是十二点整,才出发。 宾艳阳开车比较谨慎,开得慢,高速上基本在100迈左右,下了高速就更加慢了,只有50迈的样子,还走走停停,一会儿问路,一会儿又导错航重来。 差不多下午四点半,才终于与邓丽波他们会合。 邓丽波没料到史丹丹会来,而且,还多出了一个宾艳阳来。 丁有才也没有想到史景春会来露营。 史丹丹见她哥哥又来了,确实又感到很尴尬,她又没开车过来,不然,当时就回转去了。 宾艳阳他们,什么东西都没有带,除了自己的一些随换衣服。 说好了来露营,他们却没有帐篷。 邓丽波与谭雨丝,是特意准备了一个大帐篷,原计划,丁有才是一起住这个帐篷的。 史景春自己准备了全套装备,包括一个双人帐篷。 六个人,找了个人少的偏僻地方做营地,在地面上铺上防潮垫,把带来的一些食物拿出来。史景春带了小气罐和气炉子,锅也带有,碗筷刀具等,一应俱全,都搬了出来,开始准备食材做晚餐。 谭雨丝、邓丽波、宾艳阳,三个人帮忙,准备好食材做吃的,史丹丹一个人不动手,她陪着丁有才,在到处乱转。 吃过史景春亲手做的晚餐之后,散步到温泉谷内泡温泉,这里的野温泉是免费的,当然,山下面圈起来的温泉,开发商们都要收费,一两百一张的门票,关健还不是钱不钱的,因为需求的水量大,所以大部分是电加热水,天然温泉只充当了调料。 宾艳阳找着一处天然石池子,石缝里有涓涓温泉潺潺流出,她和史丹丹一起进去泡着。 邓丽波先做过功课,她们来得早,早就在温泉谷内探寻过了,记住了有一处小瀑布下面的水潭,比较大,很适合多人一起泡澡。于是,他们四个人,就去了那个大水潭。 这种野温泉,含有硫磺,泡起来味道怪怪的,至于对身体究竟有哪些好处,不得而知,专家各说各的,反正也没几个人会天天来泡,而泡一两次,应该不会真的就很快起到神效。 泡了一会儿温泉,邓丽波他们,都感觉身上皮肤越泡越脏,滑滑的,象涂了一层滑石粉,也就都不敢久泡了,各自对着小瀑布的流水,冲洗了好几遍,还总有心理作用…洗不干净。 宾艳阳与史丹丹几乎没泡温泉,因为她们感觉水中泥垢太多,人走进去,水就开始混浊起来,她俩随即找到一处有流泉的地方,清洗好了手脚,找回车上去了。 难怪这种野温泉没什么人来泡。 邓丽波和谭雨丝,一左一右的陪着丁有才,回到营地,她俩把大帐篷支好,将丁有才扯了进去。 史景春只好独自支起帐篷,一个人休息倒也清净。 宾艳阳把车座椅放翻,与史丹丹一前一后躺着,开始聊天,聊的是将来工作中可能的一些事情。 邓丽波与谭雨丝则全力对付丁有才,生怕宾艳阳与史丹丹又半路上杀过来。 到了半夜,帐篷里住不了了,好重的露水,帐篷外面都是湿的,夜里山谷中有风吹过来,凉到了脚心窝里,不得不说,半夜里气温急骤下降,寒露湿人衣,温差至少15℃。 邓丽波、谭雨丝和丁有才,本来累到疲倦,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忽然凉到惊醒… 史景春当然也感觉到太冷。 他们不得不都回到车子里面,丁有才上了邓丽波的车子,谭雨丝趁别人不注意,开了开她自己的车门,又关上了,溜到了史景春的车上。 邓丽波一时睡不着,双手抱着丁有才的头肩,两人又聊起了天。 邓丽波就说到了丁有才的侄儿丁奕帆,说给他安排管理方面的工作岗位,还不愿意做;要他先担任校长助理,也被他拒绝了;丁奕帆交了一个女朋友,是开美容店的,上次说好了,他会跟她分手,结果呢,昨天还看见他们在一起,假期应该是出去旅游了… 丁有才表示,如今…小孩子大了,不好管,自己的儿子都管不了,更何况是侄儿,现在这种社会风气,年轻人受到的冲击太大了,心里想的太超前,严重的脱离现实… 邓丽波却说,那也不能全怪年轻人,代沟总是有,这很正常,关键是好好沟通,就比如说咱俩,应该是有代沟的,不也沟通得很好吗?您不也能和我们战斗到一起吗? 丁有才说他也想多跟年轻人沟通一下,可是,沟而不通… 邓丽波就又建议,还是先给丁奕帆找一个有正式编的女朋友,比较妥当,也可以让他自己收心,找个做美容的女生,说出去不好听,传开了,还会影响到学校的声誉。 丁有才说他已经考虑过了,也大概有了合适的人选,他讲的是林丽妍,也就是那个倪荷的女儿。 两个人正在聊天,说到丁奕帆的方方面面,又在议论,那个林丽妍配不配得上… 说到曹操曹操就到,丁奕帆竟然到了,这大半夜的。 丁奕帆认出了谭雨丝的车子,他敲着窗玻璃,可是,没有反应。 丁奕帆打开手机手电筒,往车内照,看了好一阵,也没有看得清什么。 这时,他又发现旁边的车子是邓丽波的,就独自走过去敲车窗,他那女友还站在谭雨丝的车子旁,双手抱紧了胳膊,仍感觉到凉意袭人,略微发抖。 她也是比较熟悉谭雨丝的车子的。 邓丽波正搂着丁有才边聊边厮混,忽然听见有人敲车窗,就拿手机往外晃了晃,简直以为自己撞见鬼了:怎么是丁奕帆?正在说他,他就站在车窗外? 丁有才也看清了,他忙侧卧下去,拿薄毛毯蒙头盖上。 邓丽波镇静了一分钟,打开车门下去,惊讶的问丁奕帆怎么在这里? 丁奕帆说他们在半山云泥寺庙后面露营,半夜里冻醒了,找下来求援,真巧,就发现了谭校的车子,可是,没看见她…问她在不在邓丽波车上? 邓丽波说不可能…谭雨丝应该在车上,她跟着丁奕帆后面走过去,再拿手机照谭雨丝的车内,这回看得清了,确实没有人。 邓丽波让丁奕帆两人等一等,她去拿车钥匙,她找到史景春的车子那里,史景春车子停得远一点,相距有二三十米,在一棵大香樟下面… 邓丽波走近,只见车子正起伏运动着,邓丽波感觉要笑,蹑手蹑脚走近了,突然摁亮手机手电筒,往车窗内直射。 史景春一扭头,看清了邓丽波的脸,还以为她睡不着,又找自己快活来了,忙顺手拉开了车门。 邓丽波不忘调侃了史景春与谭雨丝一番,谭雨丝叫她上车,没料到邓丽波会拒绝,还问她要车钥匙…要车钥匙干嘛呢,邓丽波又不是没有车… 邓丽波讲丁奕帆发现了谭雨丝的车,要借住车上,谭雨丝真的不敢信,听邓丽波讲得这么真,就把车钥匙拿给了邓丽波,叮嘱邓丽波遥开车门后,一定要带走车钥匙… 丁奕帆带着他那瑟瑟发抖的女朋友,住进了车内,车内有薄毛毯,盖着还是不太冷。 问题是丁有才也在这里,天亮的时候,丁奕帆肯定全都会发现。 314、想要建高档别墅 天刚蒙蒙亮,邓丽波就醒来了,她悄悄的给谭雨丝送还车钥匙,自己驾着车,不辞而别的,早早的载着丁有才,离开了温泉谷。 精心计划的这一次露营,就这样草草收场。 还是住家里舒服一些,露什么营呢?邓丽波带着丁有才,回到了仙霞别墅。 丁有山参观完了邓丽波的别墅,问她买这么一个大别墅,花了多少钱,邓丽波笑而不答。 丁有才感觉到了自己房子跟它的差距,他不停的赞赏那些盆栽花木,邓丽波说了,单只这些绿植,就花了她两百多万元。 这就是邓丽波之前跟丁有才许诺过的,要把这儿打造成“二手太太集中营地”,丁有才倒也觉得,还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都参观和聊过了,丁有才想回老家去看看,他此时很想去看看自己老家在建的房子,看它建得怎么样了?要不要追加一部分资金,也打造出一处高档别墅? 联系小董,小董说她在金陵旅游,又打电话给韩纷纭,韩纷纭说她已经到了吐鲁番,丁有才想:这些人,出去都不带他玩? 他又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这些人,一个都不在家,丁有才也有今天,感觉到自己被他人抛弃了。 他又不敢打张红梅或单丽贞的电话,只得先打个车,回到自己的新居那边,闲得心发慌。 就又想起邓丽波昨晚讲的话题,要给丁奕帆找个在编的女朋友,不知道那个林丽妍现在怎么样了,单从她的身材相貌来说,丁有才第一印象,感觉还是很不错。 于是,丁有才拨通了那个李校长的电话,就是马老爷的那个“老弟媳妇”。 李校长第一次接到丁有才亲自打来的电话,还真有些受宠若惊,忙高兴的说她就出来,问丁有才在哪里见面。 丁有才本来只是想向她打听一下,林丽妍最近怎么样?在她那边能不能胜任工作?重点是想问她有没有男朋友? 没料到李校长热情似火,接了电话后,就要出来与丁有才约会。 也难怪,丁有才自己这个特殊爱好,已经名声在外,李校长第一反应,打电话可能就是约会。 而前一次,李校长有意与丁有才偷情,丁有才却一再推托,躲了过去,现在,李校长心想:看来,这个丁局是突然想起她的好来了,大概是跟其她人混腻了… 约到一个茶酒楼见面,喝茶,吃午饭,丁有才实话实说,他说这些人都出去玩了,连他的司机小董也去了金陵,他本来想回一趟老家的… 李校长忙笑着说,她可以陪他回老家去… 丁老爷子见丁有才带着另一个时尚女人回来,这么久不回来了,也不把老婆孩子带回来看看,心里不太舒服,只是没说出来。 而丁老太太,就忍不住直接问丁有才,丁圆圆长得怎么样了?怎么不带回来给她看一看? 丁有才说是在路上遇到了李校长,她说要来看看…就一起过来看看,看房子建得怎么样了… 老太太不高兴,嘴里还在碎碎念,因为前不久,尹鹅给袁维兰打过电话,当时,丁圆圆正在生病… 因为正在建房子,每天要做饭菜给工人师傅们吃,老头老太太虽然很想去看看孙女儿,却也一时挪不开身。 丁有才到了建新房子的这边,李校长陪同他一起,只见主体快建完了,丁有才各处都看了一遍,感觉很不满意。 首先是房子的结构布局,他就很不满意,基本上还是按照农民老式民房的布局方式,一字排开的几间屋子,没有层次感和灵动感。 虽然是两层房,但上下两层的布局,也几乎是一模一样,显得十分呆板。 然后是宅基地的规划,他很不满意,房子前后的空间,过余狭小,无法落成一个象样的庭院。 最后是房子正门的朝向,丁有才也不满意,他认为西南的朝向不好,特别是夏季秋季西晒很厉害的,他认为,东南的朝向更好。 这样,丁有才就当场跟丁老爷子说了这些,他又跟包工头进行了交流,说要将宅基地再拓宽拓长一些,按他所说的,面积要增大三到四倍; 二楼的房子这样建也就算了,一楼再增加厢房和后房,丁有才在现场比划,在哪儿加什么房,一一说了一遍; 然后是二楼的上面,再增建阁楼造型等等,丁有才又这样那样的说了一大堆内容; 最后,丁有才要求彻围墙时,用什么样的围栏,镶嵌什么样的石板,从内容到艺术,讲得相当的具体,围墙留的大门,一定要改为东南朝向,对于围墙内的前后花园,规划与细节布局也都一一做了吩咐,包括主要种植那些树木花草,堆什么样的假山怪石。 丁老爷子感觉这也太高调了,但是,丁有才说一辈子也就建这么一次房子,以后再想搞都难,不如一步到位。 当然,这样子搞要钱,丁有才跟丁老爷子说,他再增加两三百万资金,一旁一直内心不高兴的包工头,听到丁有才这句话,马上就兴头来了,眉开眼笑的开始说这说那,提出了许多新的建议,通过他的改进意见,完全可以打造出一处高档别墅出来。这甚至还包括,在围墙外挖一个半圆大水池… 丁有才又与包工头仔细的聊了一阵,说他过几天再回来看看,然后,也没有在老家这边吃晚饭,匆匆忙忙的,与李校长一起,返回市区了。 此时,宾艳阳与史丹丹她们,也都从温泉谷回来了,宾艳阳打电话,叫丁有才过去吃晚饭。 本来,李校长计划好了,要请丁有才吃晚饭,然后,好一起搞活动,她刚把车子停到丁有才的新居小区的旁边,就听见丁有才与宾艳阳在聊电话,李校长顿时感觉不好,自己这大半天,是又白忙活了。 丁有才说带李校长一起去参加饭局,李校长忙婉言谢绝了。 丁有才这个时候,才想起今天要找李校长过来的正事,他就问她,那个林丽妍,现在在她们学校做什么工作,表现得怎么样?又说他想见一见她,能不能给安排一个合适的时间? 李校长在揣度丁有才问林丽妍的真实用意,她记得,当初自己去找丁有才按排工作时,马老爷正是与丁有才讲安排这个林丽妍工作的事,林丽妍的母亲倪荷,那天就在场,还与自己一同陪马老爷… 但是,那晚丁有才先离开了,莫不是…丁有才早已把主意,打在林丽妍这个小女生身上了? 李校长似乎心领神会,她说林丽妍工作表现很好,她会先去与林丽妍去沟通沟通,然后,她再找合适的时间妥善安排… 丁有才下车,回家里换衣服,因为刚刚在工地,沾到不少泥土灰尘,李校长笑着说了拜拜,开车走了。 315、钱多让他太苦恼 宾艳阳组饭局,史丹丹开车来接丁有才。 由史丹丹安排的高档会所,十分隐蔽,在一处园林的管理所内,二楼三楼,改为私人会所。 按宾艳阳的意思,要丁有才帮她邀约甲卫权和马老爷过来。 不过,丁有才表示,还应该将张红梅、吉冰荣、单丽贞也请过来。 不料,宾艳阳却说,这几位,下一次再另外请。 果然是后生可畏,大江后浪推前浪,宾艳阳就比丁有才更具有官场敏锐性,不会制造尴尬。 丁有才立即分别给甲卫权和马老爷打电话。 甲卫权说他随后就到,答得比任何一次都爽快。 马老爷说他老婆过来了,不方便出来。丁有才就说了,让他带着老婆一起过来,马老爷似乎是思考了一下,然后说,还是他一个人过来,要稍许迟到一会儿。 甲卫权放长假也没有外出,主要还是因为他心里太忙。 就在昨天,丁有才已经把李大人的意思转告给了他,说了长假过后,就要正式下发通报,对高建虹进行调查处理,这等于是提醒甲卫权,让甲卫权有充分的时间,做了各种应对的准备。 甲卫权还是很担心,万一…在处理高建虹的过程中,出了什么纰漏,把自己牵扯了进去呢… 他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那些钱,不知道如何处置才最恰当、最安全。 彭老板那边的安全账户,甲卫权只将彭老板亲手帮他所揽的钱财,存放在那里。而新近实现的几个小目标,甲卫权是不敢放入彭老板给他的安全账户里的。 甲卫权这人,疑心太重,几乎不相信任何人,又怎么会把彭老板本不知情的钱,而让彭老板有机会可能知道呢?他始终认为,少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安全。 甲卫权虽然在培植江利智,但他对江利智连最起码的任用都没有,江利智帮他打理那一些不正当行业的生意,所得的钱款,都是打入甲卫权自己秘密得来的账户。 相比之下,新近与高建虹合作所得的钱,与日常彭老板和江利智帮他所赚的钱进行对比,后者就差了不止一个数量级…所以,甲卫权主要是不知道如何处理前者。 现在,这几笔巨款,是由扈三娘帮他搞到的几个企业账户,也就是扈三娘通过关系新注册的企业账户,暂时存放着,当然,他不会让扈三娘知道,里面有多少钱?是什么钱? 一个人心理承受着这种巨压,又不能对任何人讲,确实也是很难受的。 所以,当甲卫权听丁有才打电话说,晚上有饭局,他就很痛快的说马上到,这样,他也可以散散心,透透气。 甲卫权自己驾车过来的,对于这个会所,他似乎比史丹丹更熟悉,也应当是更熟悉。 四个人见面,热情高涨,应该不完全是因为有史丹丹和宾艳阳这两大美女在,甲卫权确实很高兴,占了主要成分。 美味佳肴名酒… 边吃边喝边聊… 甲卫权变得特别健谈,他在给史丹丹规划今后的工作内容,说城投公司的财务管理存在疏忽和漏洞,他希望史丹丹上任之后,首先要对以往账务进行梳理,进行阶段性清理,如果发现有虚假账务,要第一时间向他汇报,协商处理… 史丹丹大大咧咧的,实际上,她心里很清楚甲卫权在想什么?有什么目的?所以,无论甲卫权说什么,史丹丹都笑着点头答应,一一说好,说一定按领导的要求办! 甲卫权无非是担心,城投公司的账务上,是否还有牵连到他的地方?高建虹是不是在账目上留了后手? 既然是说宾艳阳请客,组的这个饭局,那甲卫权当然也要表示表示,他说宾艳阳才貌出众,早就应该到主要岗位上来工作了,先去团委煅炼煅炼,将来一定前程远大。 四个人吃喝聊,差不多了的时候,马老爷才匆匆赶到,他说不好意思,夫人放假了刚刚过来,耽误了大家,罚酒罚酒… 这就是官场,马老爷就是这么会做人,他找借口,识趣的躲过了他可能不适合知道的重要内容,却又在最后到场,接下工作任务,那就是给史丹丹和宾艳阳两人办人事调动。 按照饭局上的惯例,史丹丹和宾艳阳都准备好了红包,这种小红包,都只能是现金,而且规格都是一样的,红包五万元一个,丁有才也有一份,三个人各得十万,说是给个茶水钱,图个吉利,十全十美,十分满意! 筵席散去,甲卫权回自己的家,他最近那方面似乎很不行。 之前,高建虹在身边,高建虹提供的药物,一直勉强维持着甲卫权的欲望。 甲卫权一度想让扈三娘帮他生个儿子,可惜一直没能授孕;甲卫权又怀疑是扈三娘不能生,所以,他又把目标改为小蒙,结果,小蒙也没有怀上孩子;甲卫权对宁妞也做了同样的打算,宁妞一样也没有怀上… 而这几天,甲卫权可能意识到了,是他自己不行… 高建虹出国之后,甲卫权的身体状况,似乎江河日下,遇到了美女,他也只能是看看,那东东疲软成了一种常态,就更别说还要私生儿子了。 所以,即便是在酒宴上遇见宾艳阳和史丹丹这样的大美女,甲卫权连想都不敢多想,尽早的躲回自己家里去了。 一个人躲在银景东方的大豪宅里,甲卫权忽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无助。 怎么样才能将这些钱,变为自己的合法收入? 甲卫权围绕着这个问题,已经苦苦思索了很多天。 别人可能行得通的办法,但他不能采用,他几乎把他能知道的方法,都一一排除了。 因为,甲卫权没有自己可信任的人。 也就是说,就算是有人帮他来跑分,最终,这些钱还是在他自己的手里,公开不了。 甲卫权近段时间里,总是想起他那第二任老婆郭静晖,要是她还在身边,那就没有她郭静晖办不成的事,要她把这些钱跑出去洗白,完全不在话下。 可是,甲卫权已经不能相信郭静晖了,自从他提出来并与郭静晖离婚之后,郭静晖虽然说没有结婚,却跟过好几个男人,甲卫权是无法再相信她的,自然是不敢把钱交由她保管。 而他的第三任老婆胡菁菁,他认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合作的基础,即使胡菁菁现在没有嫁给向清明,胡菁菁也是不可信任的。 至于第四任老婆蓝盈盈,想都不要想,就算他们没有离婚,也起不了任何作用。甲卫权认为蓝盈盈只是一个花瓶,中看不中用,这么多的钱,吓都会把她吓死,就别指望她有能力把这些钱安排妥当了。 想来想去,甲卫权都束手无策。 但是,甲卫权认为,必然赶在长假期结束之前,对这一些钱,作一个妥善安排。 316、李仁彪突然暴亡 有钱能使鬼推磨,那是鬼爱钱;有钱能使磨推鬼,那是磨也爱钱。甲卫权当然懂得这个道理,虽然他手里巨有钱,却找不到自己可以信赖的人。 他认为李仁彪办事还算认真可靠,可是,李仁彪进去了,甲卫权感觉自己手里损失了一员虎将。 甲卫权想没法将李仁彪保出来,那样,李仁彪本来就一身的江湖气,到时候,李仁彪一定会对他甲卫权感恩戴德,更听他甲卫权的话。 现在案子还没有宣判,涉案的三位犯罪嫌疑人,仍然是无影无踪,甲卫权认为,这中间存在一定的转机,他要好好的谋划一番… 正当甲卫权念叨着李仁彪,想着要怎么样设法将他捞出来,好让他李仁彪死心塌地的帮他甲卫权做事时,李仁彪却死了。 就在甲卫权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自家豪宅里胡思乱想时,而李仁彪的尸体,也孤零零的躺在关押他的房子里。 第二天一大早,楚老爷就给甲卫权打电话,说李仁彪突然暴病身亡,死在看守所里… 甲卫权问是什么时候的事。 楚老爷说了,他也是才知道,是单丽贞打电话跟他说的,好象说是昨天晚上… 甲卫权大惊,他镇定的问楚老爷,现在在哪里?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楚老爷说他还在泰国,正准备去买机票回来算了,他反问甲卫权,有没有外出旅游度假?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才比较妥当? 甲卫权要楚老爷马上回来,回来之后再说。 甲卫权立即打单丽贞的电话。 单丽贞说她还在马尔代夫,要十月八日凌晨才能到家,因为她们买的是往返机票。 甲卫权正要以命令的口吻,让单丽贞马上回来,把李仁彪死亡的事件处理好,单丽贞却先说了,她这次是陪同虹姨一起出来学习和考察… 单丽贞这倒是没有撒谎,同行的,还有李晓灿和单丽贞前夫的儿子。 他们一行四个人,正玩得十分起劲,单丽贞接到苏公子的汇报电话,她听说李仁彪居然这个时候死了,气得怒火中烧,却又发不出来。 单丽贞自己并没有打算马上回,所以,她给楚老爷打了电话,这种事情,太复杂太狗血了,又不是她单丽贞说要这样办案,都是那个艾影晚一手定的,还是推给政法大老爷去处理吧,她此时正好置身事外。 甲卫权听单丽贞的口气,没有马上回来的意思,大概是不想淌这趟浑水,但她那是主管部门,能躲得过吗? 李仁彪死了的消息,不胫而走,已经在圈子里迅速的辐射。 小道消息也出来了,说是李仁彪的脾脏大出血,内出血淤积,拖了好几天了,没有得到及时救治… 李仁彪也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他那老婆,带着儿子,与李仁彪分开过日子,平日,李仁彪也不理这母子二人,什么生活费、抚养费,李仁彪一分不结,不过,两人并没有离婚。 李仁彪的老婆听说李仁彪暴亡,她打听清楚了,是死在看守所,就带着才6岁的儿子,跑到公安局,哭天抢地的要老公。 而这边,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大多外出旅游未归,只有值班的民警,另外就是苏公子,他的职务高一点。 李仁彪的老婆哭着要见尸体,又来了一群记者凑热闹,苏公子带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劝阻,挡不住,只得让李仁彪的老婆去认尸,个别几个记者,便趁机进入,拍到了不少照片… 只见李仁彪只穿着裤衩和背心,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还没完全愈合的伤痕… 李仁彪的老婆边哭边要见领导,苏公子一再解释,李仁彪是突然病发而死,领导们正在商量怎么妥善处置,马上就过来,再等一等… 记者可不会等,自媒体更不会等,他们在争分夺秒,抢先把消息和图片发出去,获取最先的关注,获得最早的热点。 所以,楚老爷一下飞机,就刷到了数条短消息或短视频,心想:这事糟了。 楚老爷赶紧又给甲卫权,问他现在在哪里?他说自己出机场了,马上到,怎么处理这个事件,还得大领导拿主意。 甲卫权说他马上到公安局来,吩咐楚老爷先过去。 甲卫权挂断电话,想给负责宣传的钱老爷打电话,让他先把那些网络相关信息处理掉,犹豫了一下之后,甲卫权还是先给高建龙打电话,问他知不知情?然后叫他快到公安局那边去。 高建龙刚刚给自己的大越野换了四条轮胎,又重新做了一个车顶搁物架,正准备出发自驾游。 事实上,高建龙也是昨天上午才游了回来,这回又改自驾游要继续出去。 对于李仁彪所涉及的这个案子,他哥高建国并没有与高建龙商议过,他只是凭猜测,是他哥高建国,反正有他姐高建英撑着,高建龙也不想操这份空心。 没料到甲卫权居然会打电话,要他高建龙到场!这又关他纪监什么事? 高建龙想回绝,说自己纪监部分是专属系统,不关他们的事情,甲卫权不能乱吩咐。 但是,高建龙又想,如果这事牵扯上他哥高建国,甲卫权把这话放出去,说他高建龙是知情心虚呢? 没得办法,高建龙只好说,他正在修车,随后就到。 甲卫权打电话叫来司机郭进涌,让郭进涌送他去公安局那边。 楚老爷、高建龙已经到了,公安局一个姓朱的副局,也赶回来了,几个人正在会议室里开会。 楚老爷和那个朱副局,都在指责苏公子,说他不该让那些人去见到李仁彪的尸体,至少,应该找合适的衣服给李仁彪换上,再请个美容美发的过来…或者,更妥当的,是早点直接送往殡仪馆… 苏公子解释说,当时也想给李仁彪换身衣服,所以,到医院里搞了一套病人服装过来,可是,李仁彪尸体已经僵硬,且李仁彪本来就身高体胖,根本没办法给他穿上衣服… 苏公子继续说,而就在刚刚…那场面,人多,自己没有人手,挡不住… 不等苏公子说完,楚老爷发脾气了,他说,不是说死在看守所吗?怎么能在这边看到尸体呢?这下子闹大了,想解释都解释不了… 甲卫权到了会议室里,问他们几个,商量了一个什么方案出来? 这几个人都不作声,齐刷刷的望着他甲卫权,等着他来拿主意。 甲卫权对高建龙讲,要他打个电话给钱老爷,把网络上搞干净一点。 高建龙想,这个事怎么又要我来做?那钱老爷又会怎么想?他要是把他猜想的说了出去呢? 高建龙就堆起一脸的笑来,说这个电话,还得领导你自己亲自来打,更有效果。 甲卫权这才要楚老爷拨通钱老爷的电话,他来讲。 钱老爷在电话里,倒没有讲别的,说正在吩咐工作人员忙这个事,而且,发了通知下去,各宣传单位不得乱发相关消息。 接着,甲卫权让朱副局与苏公子一起,去把李仁彪的老婆请过来,先看看这个女人,自己有什么要求。 317、人亡钱财归女人 李仁彪的老婆,带着6岁的儿子,哭哭嘀嘀的,跟在朱副局的一后面,进了他的办公室。 苏公子走在后面,进了办公室后,忙给这个女人看座、倒水喝。 李仁彪的老婆不吃他这一套,她暗暗拧了儿子胳膊一把,那小孩子立刻就哭叫了起来。 李仁彪的老婆,就顺势倒在地板上,四仰八叉的,大哭大叫… 苏公子走过去,用手猛拍办公桌,说:“这里又没有记者和观众,演给谁看呢?有什么事情,站起来好好说!” 李仁彪的老婆听苏公子这样说,就立马站了起来,也用手猛拍了一下办公桌,说:“赔钱!” 朱副局说:“你先坐下来,慢慢说,看你有什么具体要求!” 李仁彪的老婆,连喝了两口水,坐到椅子上,把儿子抱到身上,她说: “我儿子还小,要明年才开始上小学,先不说读研读博,只说读完大学,十二年的教育费用,以后不定涨到什么样子,就按平均十万元一年,最少也得要120万元。” 苏公子说:“十万块一年,哪有这么多?” 李仁彪老婆说:“十万块多吗?现在,已经有很多大学,读一年的全部费用,早就超过了十万。” 朱副局说:“那看你还有什么要求,接着说。” 李仁彪老婆就继续说:“孩子二十二三岁,大学才刚毕业,什么也没有,现在有哪个孩子结婚,不是依靠父母的?比如说车子,二十万的车子小孩子都不愿意要,都是开百多几百万的豪车,我少说一点,十二年之后,五十万的车子总要有吧?我只按最低标准来,五十万。” 朱副局说:“这个我还真没有想过。” 李仁彪的老婆又说:“没想过?那房子你总想过吧?我不说一线城市里的房子,只说二线三线城市,我假定我穷人的孩子,没什么出息,就在二线三线城市里混,现在房价涨这么快,结婚就要有房子,买房和装修,五百万应该不算多吧?至少也得花五百万,我又没稳定工作,这钱只得是他爸爸出。” 朱副局听了,坐不住了,他起身拿水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说:“怎么还算到房子上去了呢?” 李仁彪老婆说:“结婚就要有房有车有存款,这不正是现在主流社会意识吗?我又没有无中生有,还都是按低标准说的。” 朱副局又坐了下来,说:“那你还有什么要求,全说出来吧?” 李仁彪老婆说:“该说的,我当然要说了,我又没有稳定的工作,孩子和我的生活费用,我不可能不考虑。孩子就说再抚养12年,平均每年算5万,至少也得60万元;我再活40年,应该不算长,两百万点要吧?另外,孩子结婚的彩礼,按现在的行情,也要38万8,还有结婚时的各项花销,就算30万,存款就不说了,这样一算,至少也得1000万,才能勉勉强强过下来。” 苏公子说:“那按你的意思,要赔给你1000万?” 李仁彪老婆说:“1000万很多吗?我又没说4000万5000万,真要是去一线城市里生活、上学、买房结婚…5000万都不算多!” 朱副局说:“哪有这么多钱赔呢?你老公本来就是犯罪嫌疑人,就算他不病死,迟早也是极可能要被毙的,他又怎么能给你们这么多钱呢?你在这边等一会,再好好想一想,我们还要向上级领导请示,把你的要求汇报上去。” 说完,他就出来,到会议室来向甲卫权等人汇表,把李仁彪老婆提的要求,添油加醋的复述了一遍。 楚老爷听完,立刻就炸毛了,他说:“1000万?她怎么不去抢?” 朱副局说:“人家这还是少说的,按的最低标准,她本来说要四五千万的。” 甲卫权说:“钱是肯定没有这么多赔,顶多也就是几十万…不超过一百万,你再去跟她好好谈一谈。” 朱副局说:“我还能跟她谈出什么好来呢?不如…领导当面跟她把问题说清楚。” 楚老爷就说他去谈,他就不信了,还有这种狮子大开口的。 楚老爷走进办公室,甲卫权留在门外听。 楚老爷一进去,就摆出了咄咄逼人的架式,他说:“李仁彪死亡时的身份,是谋杀亲犯罪嫌疑人,而且是主谋,他突然病亡,我们只是出于人道主义,才说可以给你给母子一些补偿,帮助你们度过生活难关,请你认真考虑,把问题想清楚,这不是什么赔偿,不存在赔偿一说。” 李仁彪的老婆说:“这位大领导,你说的话能作数吗?是不是还要请示汇报?让你们主事的出来谈,我不想浪费口舌。” 楚老爷听了,气得五窍冒烟,他说:“你跟我讲,是一样的效果,这么跟你说吧,我们有我们的规定,刚才也商议定了,可以补偿给你们母子几十万元,作为生活费用。” 李仁彪的老婆说:“不赔钱是吧?那好,我也没想过要你们赔钱,我只要求拿到我家老李的全部财产。你不要口口声声的说他是杀人犯,他死的时候,不还没有调查清楚吗?不还没有判吗?没有判那就不是杀人犯,他的财产,理应全部给我和他的儿子。” 楚老爷说:“他还能有什么财产?该有的,不都在你手上吗?至于来历不明的财产,他作为犯罪嫌疑人,是理应充公的。” 李仁彪老婆说:“领导红口白牙,可不要乱说话,我家老李财产至少上亿,什么来历不明?他到城管局上班之前,是做老板的,手里十几家公司。这个钱必须给我,不然的话,我就不信,就没有地方把老李死亡的照片和真正死因发出来?除非你们把我们孤儿寡母也一起杀了,那样的话,我又看你们还有什么别的借口,可以对外解释我们母子的死因?” 楚老爷沉默了一下,又说:“至少上亿?你倒真敢说?他一个城管老爷,哪来的一个亿?” 李仁彪老婆说:“没有一亿,也有八九千万,就算你们黑吞他的一部分财产,那如果是少于五千万,我也不会认可,大不了就是死!” 甲卫权就站在门口,听得十分清楚,他推门进去,说:“这个事情,就不要吵了,李仁彪的财产,由他老婆孩子继承,也是应该的,另外,再补偿六十万元抚养费。” 楚老爷说:“李仁彪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生前已经冻结了的。” 甲卫权说:“已经冻结了?那就尽快解冻,今天下午,你跟朱副局陪她把这个事情办妥。” 朱副局说:“李仁彪生前共留下十三张银行卡,其中一张工资卡和一张他名下的储蓄卡,其它十一张卡,并非他本人的名字开户,都是在他的办公室或住所里查出来的,涉案金额达6000万元,全部解冻?” 甲卫权说:“不然呢?你们现在就去办,设法把那十一张卡里的钱,都转到他们母子名下,我再和她好好的聊一聊,你们去吧!” 楚老爷他们都去办事了,甲卫权重新给李仁彪老婆倒了一杯水,然后说:“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你是个聪明女人,此事就到此为止,也不是我想要看到的结局,我也没有插手过,当时,我想把老李弄出来,硬是没有机会见到,都不说了,以后,你们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你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儿子!” 李仁彪的老婆,当然早就对甲卫权有所耳闻,她说:“感谢领导的关心!以后,我们孤儿寡母的安危,还要多仰仗领导关心,既然领导说了,我的儿子,也就是你的儿子,那么,我以后,就全靠你了,你不会嫌弃我吧?” 318、高建英查高建虹 五六千万元,甲卫权才说,你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儿子,后面的潜台词,当然是…你的钱,也就是我的钱。 李仁彪的老婆,自然没有这么好忽悠,她索性来了一句…那我也是你的,你嫌不嫌弃?养不养?你不就是认为,帮我要到这么一大笔钱,应该知恩图报吗?那就索性先让你得意一阵子! 李仁彪老婆要到了李仁彪那六千来万元存款,又拿到了六十万元补偿金,另外,李仁彪名下的另外三处商品房、两个店铺,都归到了她的名下。 至于其它还有哪些隐蔽的、未知的财产,她也就不刻意去深究了。 因为外面毕竟有传言,说是李仁彪杀了情妇胡莹,所以,李仁彪的其她女人,这种时候,倒没有一个冒出来要争财产的。 这个女人,带着儿子,隔日连夜去了省城,这边的不动产,她准备托人迅速低价出手。 所以,李仁彪火化之后,骨灰留在殡仪馆,也没个人去认领。 甲卫权还等着使唤这个女人,没料到一转眼,他就联系不上了。 甲卫权迅速的平息了这个事态,似乎是帮了老对手高建国的大忙,更是帮了艾影晚的贴心忙,不然,至少,艾影晚可能背上一个小小的黑锅,因为单丽贞是不会替她背锅的,这个案子,从始至终,单丽贞都在有意回避。 但是,高建国会因此感激甲卫权吗? 他这个始作俑者,在整个事件中,错漏百出,一连搞死两个无关的人,自然对甲卫权又多了一重防患,防患生仇恨,甲卫权已经成了高建国的眼中钉、肉中刺。 高建英知道戏演砸了,她找来了艾影晚,授意她要尽快行动。 出于万般无奈,甲卫权找来了他堂叔的儿子,也算是他的排行兄弟吧,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老实巴交的地道农民。 甲卫权也在争分抢秒,他让自己的这位排行兄弟,注册了一家网络科技公司,落户在县城里,然后,帮他购买了一款新开发的美女荷官棋牌游戏的版权,开始了营运。 试营运,100元充10000金币,充10000,送20000。 游戏可以绑定微信、某宝、银行卡等其它第三个支付平台,每个星期日可以提一次现。 甲卫权让这位网络科技公司的老板、他堂叔的儿子,赶紧招聘一大批试玩的玩家,试玩的玩家有日薪,但有各种任务… 用最低的成本洗掉这一笔钱,甲卫权希望尽快把自己这一大笔钱,转移到网络科技公司里面。 一时之间,市县之内,各个大大小小的网吧,都有他们的试玩玩家,即所谓招募的“内鬼”。 也是被逼,甲卫权才走到了这一步,其实他是不放心他堂叔家的儿子的。 所以,思虑再三,甲卫权又派那个宁姐,到那个网络科技公司去做副总,监督他那个排行兄弟。 安排好这一切,甲卫权心情稍许宽松了一些。 再说高建英,最近也有她忙的事情。 高建英前夫屠易枫,经营的那个公司,全称融润创业建设投资集团有限公司,简称融润创建,正在筹划上市。 融润创建现在有最大的亮点,那就是前面连续三年亏损,今年终于扭亏为盈,而且,业绩大幅度暴增,增长率为4864%,公司净利润首次突破100亿。 高老头生前,该公司在日本上市,退市后回归,也算是海归企业,寻求进入国内资本市场,屠易枫花了较长的时间,组建了专门研究政策法规的专业团队,几年下来,认为上市的筹备工作,已经做得很完善了,就在券商与相关部门的帮助下,报名申请上市。 若是上市成功,身价立刻暴增。 但是,高老头死的时候,高老头生前所占的36%的股份,按遗嘱被拆分为9等份,分别落在了九个人的名下,虽然后来在形式上,高建英不允许真正拆分股份,但是,本质上仍是9个人各占4%,只是没有产生异动。 屠易枫为了集中这36%的股份,专门找了前妻高建英。 之前,高建英之所以不同意拆分转卖股份,也是为了今天的上市,毕竟,屠易枫的儿子,就是她的亲儿子。 但是,难题也来了。 首先,高建德下落不明,他的股份,虽然在他母亲于迎凤手里,但是,高建德的前妻徐佳芬,最近一直在争,因为徐佳芬突然获知,公司已经扭亏为盈,有红可分。 也因此,徐佳芬已经把于迎凤起诉到了法院。 这是其一,还有其二。 高老头最后一任老婆仇喜,本来是遗产第一合法继承人,却也只分得4%公司股份,加上女儿高建美分得的4%,总计仅仅8%,连10%都不到,仇喜现在很不满意,公司亏损时,她无所谓,现在是有了一百多亿的净利润,仇喜不可能再无动于衷,虽然她还没有提出来要打官司,但她暂时掌控着女儿高建美那4%的股份,在这一次,就向高建英提出来,要重新考虑利益分配。 还有第三。 第三,那就是高建虹,她现在去了境外,根本就联系不上。 最后,就是高建明,高建明一直对这件事不服,因为他母亲于迎凤没有分得股份,他们虽然总共占有了8%,但高建德那4%,徐佳芬还在吵。 高建明最大的愿望,就是自己进入融润创建,担任总裁,不能总让屠易枫这一个外人占驻。 面对这种局面,高建英伤透了脑筋。 她比较轻松的搞定了胞弟高建国和高建龙,却在高建斌那里碰了一鼻子灰。 原以为,高建斌是比较容易做通的,所以,高建英才选择先做他的思想工作,没有料到,高建斌说他姐姐高建虹没有说话,那他做不了主。 言外之意,高建斌与高建虹姐弟那8%的股份,一时难以合作,除非拿条件来谈。 高建英认为,自己已经帮了高建虹许多大忙,就是高建斌,如果没有她高建英,又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家业?只怕是早就关进去了。 所以,高建英对高建斌好言相劝,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高建斌却说了,如今他姐高建虹落难在外,听说大姐你还要下什么通缉令,到海外去缉拿她,现在却又来要她的股份去上市,真的是只认钱不认人! 高建英解释说,上市是为了双赢,所有股东仍然可以按比例获得回报,又不是某一个人得利,为什么不支持呢?她让高建斌联系高建虹,她来做高建虹的思想工作。 高建斌一听她这个话,越发警惕了起来,他说你要联系高建虹,你自己联系好了,你都联系不上,我又怎么联系得上呢? 事实上,高建英已经试着联系过好几次了,就是联系不上。 高建英甚至动用了特别系统搜索,想要看高建虹究竟在哪里,电话号或其它社交号码是什么,结果仍是一无所获,高建虹仿佛人间蒸发。 原来,他们那个什么特别系统,在国内,绝大部分的时候,几乎是无敌的,象之前向清明找丙焰灿的被困位置,分分钟的事情,但是,出了海,就突然失灵了… 高建英对高建斌讲,不要误会,如果她真想抓高建虹,就不会拖到今天,早就抓到手了,现在联系她,只是希望她赞成公司上市,能够先把股份转让出来。 高建斌却反唇相讥,说:“现在反悔了?就为了你老公的公司上市?” 高建英认为,高建斌是唯一知道高建虹联系方式的人。她见高建斌不愿意联系高建虹,还冷言讽语,就要查看高建斌的手机。 高建斌把手机放在桌子上,说:“想怎么查就怎么查,不过,别动我的其它东西!” 319、宾亮搔扰朱祐彬 这“十一”七天长期,一晃就过去了四天。 难得的,丁有才在家休息了半个下午,这是在他新居这边,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因为,张红梅回她娘家去了,要明天下午才会返回来,约了丁有才明天一起吃晚饭,在她家里。 一二三…以及四号,丁有才连续多日作战,稍微有点累,想休息休息,也很正常,所以,他决定了,今晚那儿也不去,给自己真正放一晚假。 李楠蓝打电话过来,丁有才说在外面旅游; 毛小毛打电话,约丁有才一起写毛笔字,丁有才说在他老婆这边,出不来。 林玉俏本来在旅游,早早的赶回来了,她打电话给丁有才,约他晚上一起吃个饭。 丁有才问林玉俏,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林玉俏说,吃饭的时候再讲。 丁有才说他晚上没时间出来,有什么事就请先讲。 林玉俏就说了,她听说宾艳阳调出来了,是丁叔叔你给她弄的,这不是在挖她的墙脚么? 丁有才就笑着解释,说宾艳阳自己要求进步,谈不上是挖墙脚,再说了,你们两个人,都是能力特别强的人,窝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呢? 林玉俏却说,那我一时半会,又到哪里去找一个,能接替她宾艳阳工作的人呢? 在经开区,宾艳阳的工作非同小可,所以,林玉俏刚刚得到宾艳阳要调出来的小道消息,就马上往回赶,旅游也不游了。 她得找一个能力强、又可靠的人,才能接替财经主任的工作。 另外,林玉俏还担心,宾艳阳在临走的时候,私下里把小金库里的钱,会不会卷跑? 伍卫红走后,一直阴盛阳衰的经开区,更是变成了纯娘子军的团队,林玉俏总感觉自己工作起来很吃力,如果管财经的宾艳阳走了,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新的财务人员,她要如何才能将其变为亲信? 丁有才说他也不能涉及到经开区的事务,他手里也没有什么合适的人…要不是刚刚回家,不好出来,倒是想一起跟她吃晚饭… 林玉俏懒得听他这些慌话,把电话挂断了。 丁有才准备自己做点好吃的,这每天每顿在外面吃,餐馆酒楼里的食品安全堪忧,至少,就没吃上一滴好油,色拉调和油容易吃垮身子,必须搞点好油回来吃,象乡村自榨的茶籽油、菜籽油,或者是猪油,这些,韩纷纭那边倒是备有不少,但他新居这边没有。 丁有才把那桶才开动不久的“植物调和茶油”拎出来,准备带下楼去扔了,然后去买点猪肥肉回来,自己炸猪油吃,顺便再买点什么菜。 刚刚走到小区门口,就听到了售楼部那边,传来男女的争吵声。 虽然过来小住了有一段时间,丁有才还没到售楼部里面去过,他好奇的右转,看那边吵什么吵。 走到售楼部门口,丁有才将要丢掉的那桶油,顺手放在条石凳子上,凑上前去看,只见三四名年轻男子,正与几个售楼小姐吵,他听不太清楚,好象是说…又不买房…来捣什么乱… 丁有才厌烦,没有进去…转身去斜对面的粮油菜市场了。 买好了东西,左手右手各一大袋,提了回来,又经过售楼部附近。这回,他听见一男一女在继续吵什么,然后,一个年轻男子被追打了出来… 时间已经不早了,是什么人还在这里吵呢? 那男子比较年轻,高高瘦瘦的,从丁有才身边跑过去,然后又绕到了花坛的另一边,并没有打算离开。 后面追出来一个美女,手里拿着一个擦地的拖把,追出门,下了两级台阶,站着没有再追了。 丁有才见这位美女…好象在哪儿见过,很面熟似的。 见了美女就面熟?其实也不完全是,丁有才赶紧启动自己脑海的搜索引擎…毕竟这样的美女,在本市也为数不多… 他边想边继续往前走,准备斜走向小区门口去,那美女却主动跟他打招呼了: “丁局…是吧!这桶油是您的吧?刚才搞卫生的阿姨帮您收过来了…放在门口。”她指着门旁边那桶油,说到。 丁有才站住了,说:“你是…你叫朱祐彬…朱经理!”这就是金雅芝前夫的女儿。 朱祐彬微笑着说:“您也认得我?” 丁有才说:“怎么不认识呢…你是本市的名人…上届鲤鱼节的仙子…本市大多数人都认识的,选美大赛的花魁嘛!” 这反倒把朱祐彬说得不好意思了。 刚才那位男子,见朱祐彬与丁有才在讲话,就又走了近来,对朱祐彬说:“彬彬,说了我请你吃晚饭,你看,这时间也不早了,走吧?” 朱祐彬拿拖把向他扫了一下,没有扫着,她说:“真的是无赖!谁要跟你去吃晚饭了,滚!” 男子又说:“我都过来请过你好几次了,一次都不给我面子?刚才,我那些哥们都被你赶走了,就我们俩,走吧!给个面子吧?” 朱祐彬说:“你又有什么面子?房子又不买房子,天天上这里来吵,烦死人了,还不滚?信不信我叫保安来撸你一顿?” 男子笑了笑,说:“我没面子?撸我一顿?敢吗?我爸妈都是法院里的,还有我姐,你知道我姐是谁吗?经开区的财经主任,兼管委会副主任,正好能管到你!” 李祐彬什么人没见过,她说:“你说得这么好,那你倒是来这里买一套房啊?房子都买不起,吹什么吹?” 这男子,正是宾艳阳的弟弟宾亮,前几天才回来的,他听一个哥们说,这小区售楼部里,来了一个美女经理,就过来看,一见就粘上了,每天过来缠着,要约朱祐彬出去玩。 他听朱祐彬说他买不起房,还说他乱吹,就大声的说: “你给我等着,谁说我买不起房子?我就要在这里面,买一套最好最大的房子,我就不信了,我还拿不下你?” 说完,宾亮气冲冲的离开了。 丁有才望了一眼远去的宾亮,问朱祐彬:“这是你男朋友?” 朱祐彬说:“我怎么会有这种男朋友?吃喝嫖赌样样全了的,就是不务一点正业。” 说完了,就上台阶,她准备把那桶油提回给丁有才。 丁有才忙说,这桶油是不要了的,不好吃,准备去扔了,路过时随手放在这里的… 朱祐彬就笑着说:“那等下让搞卫生的阿姨拎回去!哦,对了,丁局,您等下有不有时间?” “美女问我,肯定有时间,有什么事吗?” 320、宾艳阳惊走祐彬 丁有才可能忘记了,朱祐彬是朱思礼的女儿,朱思礼是金雅芝的前夫,曾经对自己充满了敌意。 朱祐彬微笑着,轻描淡写的说:“也没什么紧要事,就是想和丁局您聊聊天。” 丁有才说聊天没问题,他邀请朱祐彬到自己家中作客,他亲自下厨,两人一起共进晚餐。 再说那个宾亮,跑回家去,心里想着:买一套房子也好,过一段时间再转手一卖,说不定还能大赚一笔,到时候,连本带利,又可以多潇洒一阵子了…通过买房,先把朱祐彬弄到手,玩几天才说… 想着这一箭双雕的好事,宾亮的心里,就特别的美。 宾亮问他老妈要钱买房,因为他知道,他老爸是没有钱的。 他老爸那每个月一万多块钱的退休金,全部送到牌桌子上去了,还常常是一发工资,就忙着清上个月的赌账。 退休前,宾亮他老妈一直是做书记员,退休也不是按公务员编制退的,退休金都比她老公少了一半,她还要管一家三口的吃喝拉撒,每个月剩不下多少钱,存在银行里面,是准备用来给自己养老的,又怎么肯拿出来呢? 再说,就算她全部拿出来,也远远不够宾亮用来买房。 宾亮吵着要买房,父母又拿不出钱来,他自己二十五六岁了,连一毛钱都没有。 宾亮又是死了的鸭子,嘴巴子硬,不愿意开口向宾艳阳要钱。 被儿子吵得实在恼火,他爹老宾,只得打电话给女儿宾艳阳,问她要钱给儿子宾亮买房。 宾艳阳见她弟愿意买房了,心里也欢喜,看来,这家伙是浪子回头了,买个房,找个老婆把家安上,正正经经过日子,那她父母看了心里也高兴。 于是,宾艳阳开车过来,在售楼部前面,与父母及宾亮三人汇合,一同来看房子。 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售楼部里只留了一个男生在值班。 宾亮进去,没见到朱祐彬,就嚷嚷着,要那值班男生给他们经理打电话,快把经理朱祐彬给他喊过来,他宾亮要买房子。 那男生表示,经理已经下班了,有什么事情,比如说买房子也好,跟他说是一样的,保证把贵宾的事情,安排得妥妥的… 宾亮哪里愿意听他这些,他本来就是冲着朱祐彬来的,没有见到朱祐彬本人,他还买个屁的房子? 所以,宾亮坚持要他叫经理过来,说自己只与经理签购房合同,其他人都不好使。 知子莫若母,宾亮的老妈知道宾亮是打的什么主意了,先还以为他真的是玩够了,回心转意想买房成家立业,看来,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气得转身就走,回家去了。 宾亮的老爸,本来还想从中问女儿要点钱的,见这情况不对,他担心宾亮惹毛了宾艳阳,到时候不给钱了,那可怎么办? 所以,这个老宾,连忙来劝儿子宾亮,边劝边给他使眼色,他说:“先看房子,选好了房子,把钱预交了,定个协议,明天再来完善其它手续也不迟,今天本来就比较晚了…” 宾艳阳也看出来了,但是,她这个弟弟,自己如果不帮忙的话,那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就再没有人愿意帮他了,先给他买个房子,至于后面怎么样,那自己也帮不了他一世… 于是,宾艳阳就对宾亮说:“今天也就是先来看过房,我的钱,也要明天才能打到账上,你把户口本和身份证给我,我明天把这个事情办妥了,再给你打电话。” 宾亮本来想,今晚就要把朱祐彬约出去,看来,如意算盘落了空,自己手里又没有钱,只能暂时这样子了… 那一对父子不太情愿的回去了,宾艳阳拿了宾亮的相关证件,她想找丁有才帮忙。 她边往小区里面走,边给丁有才打电话。 丁有才正在与朱祐彬同进晚餐,两个人饮着红酒,聊得正欢,宾艳阳一个电话打过来,说她来找丁叔叔办事…快到楼下了… 朱祐彬在一旁听得清楚,丁有才挂断电话之后,朱祐彬问他,是不是宾艳阳要来?然后,朱祐彬匆匆告辞,说:“Seeyou1ater!” 朱祐彬出门之后,并没有直接下楼,她见电梯是停在3楼,忙按了向上,然后,她通过电梯上到了12楼,再让电梯下去,她在12楼等着,见电梯运行了一个周期,又回到丁有才五楼那里,停住了,这才按了下降,从12楼回到地面,回她的住所去了。 宾艳阳来到丁有才家里,明显感觉不对,餐桌上的场景,告诉她应该还有一个人,凭直觉,应该是一个女人,男人和男人喝酒,不会喝这种低度红酒… 汤都是热的,显然她上来时,丁有才饮宴正欢,而这个女人呢?是得知她要来,离开了吗?什么人不能让她撞见呢? 宾艳阳一屁股坐到原来朱祐彬坐的椅凳上,拿过一个空杯子,给自己斟了一杯红酒,笑着说: “丁叔叔,让我来继续陪你喝一杯,干杯!” 丁有才尴尬了一秒,端起杯子来与她碰杯,问道:“这时候…你怎么过来了呢?” 宾艳阳喝了一大口酒,然后说:“丁叔叔,你忘了你说的话了?你说过,我是可以随时来这里住的!” 丁有才也呡了一小口酒,说:“我是说过,你可以来住,没说你可以随时来。” 宾艳阳说:“是吗?是我记错了?你的意思,是我打扰到了你的美事?” 丁有才说:“没有…你是说…你想说什么呢?” 宾艳阳笑着说:“丁叔叔,你这是金屋藏娇!刚刚还有美女对饮,美女呢?” 丁有才也笑着说:“没有藏什么娇,不信的话,你可以随便搜!” 宾艳阳说:“我刚才到电梯口,看到电梯上升到五楼这里时,停了下来,然后,上到12楼又停了,12楼好象还没有住人吧?我刚刚看过房子,这一栋,11楼往上走,都还没有卖出去的。她好象是有意躲着我,怕撞见了。” 丁有才笑了笑,说:“来,干杯!继续喝酒,没你说的那么神秘,哪有那么多弯弯?” 宾艳阳说:“好吧,反正我见到的就是这样,干杯!我喝了,你随意…啊!” 把酒杯放下,宾艳阳起身,去卧室衣柜里拿衣服,她准备洗澡休息。 丁有才还以为她真的是去搜人,跟着过去。 宾艳阳戏谑的说:“丁叔叔,别急,我先洗个澡,你最好是先吃六味地黄丸,然后喝红牛…” 说完,宾艳阳找到一套玫瑰色的开裆套装,又选了一条同色的丁字裤,自顾自的进浴室里去了。 再说朱祐彬,收到值班男生的信息,说下午那个姓宾的,带着父母姐姐等人,刚刚来买房,吵着要见经理… 朱祐彬心想:宾艳阳去找丁有才,一定是想让丁有才找丙总说情,要到最大的优惠。 她决定明天休假,正好这一个长期,她还没休一天的。 321、祐彬邀约去采菱 对于父亲朱思礼的死亡,朱祐彬嘴上不说,心里却是一直耿耿于怀的。 父亲突然离奇死去,还死得极不光彩,这对朱祐彬是有较大影响的,在好长一段时间里,她都生活在阴影之中。 朱祐彬之前是银景东方的销售部总经理,银景东方是大地产公司,花大价钱包装出来的当家旦角,又怎么会突然让她离开呢? 事实上,朱思礼的死亡,有一定的影响,公司后来知道了这件事情,知道朱思礼是朱祐彬的父亲,担心会对公司形象造成负面影响,就同意了朱祐彬辞职。 朱祐彬到这么一个小楼盘来做销售经理,可能更多的是无奈。 她曾经去调查过自己父亲的死因,因为她不相信,象她父亲那样头脑并不笨的人,会那样子失足坠楼而亡。 结果,经过她的反复调查,她有了惊人的发现。 朱祐彬发现,那一栋楼,竟然是甲卫权和他老婆胡菁菁长期居住的地方,而那一套房子,房主就是胡菁菁。 更巧合的是,父亲朱思礼在那里坠亡后不久,胡菁菁就搬走了,连那一套房子,都低价转手卖了。 难道是自己曾经与甲卫权在一起时,被胡菁菁知道了? 因为那T时候,确实是想帮父亲朱思礼搞个教辅中心,却被胡菁菁的叔父胡应云打压着… 所以,她用了什么鬼计,害死了父亲? 这是朱祐彬心中一直存有的疑惑。 朱祐彬知道,丁有才与她那一后妈金雅芝,关系非同寻常,这就是她一见丁有才,就立即上前搭讪的主要原因。 因为,朱祐彬在调查胡菁菁的时候,竟然又有新发现,胡菁菁与乙恋关系暧昧,而乙恋的母亲乙丽颜,正是她后妈金雅芝一生的情敌,这她曾经听她后妈金雅芝提及过。 朱祐彬偷偷去看过乙恋,惊奇的发现,乙恋就是丁有才的儿子,这两人长得也太象了! 而就在父亲朱思礼死的那晚,乙恋与胡菁菁有过长时间的接触,朱祐彬从物业监控里面,看到了乙恋他们的车进、车出… 更难以巧合的是,不久之后,乙恋就离开了这个城市。 单凭胡菁菁一己之力,是对付不了父亲朱思礼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身材高大的乙恋,是其帮凶? 朱祐彬想接近丁有才,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但是,丁有才并不知道这些隐情。 当朱祐彬匆匆离去时,丁有才确实很感到可惜,虽然有了宾艳阳的来到。 本来想好好休整一夜的丁有才,先是被朱祐彬迷得有些意乱,后来又被宾艳阳彻底折服,两个人做了一场丰富多姿的运动之后,夜深了,才相拥着入睡,睡到第二日上午八九点,才在各种电话铃声中,慢悠悠的起床。 不等丁有才缓过神来,宾艳阳就说给她弟弟买房子的事情,想要丁有才帮她给丙总打个电话,给给讲讲价。 丁有才就说:“你等下去售楼部那里,按他们正常的优惠价买就是了,不管你是什么价买的,我补贴给你二十万!” 宾艳阳却撒娇的说:“丁叔叔,谁要你补贴了,你就给丙总打个电话嘛!好不好?” 丁有才说:“不好!因为我给丙总打电话,他也会这么跟我讲,什么价就是什么价,然后再私下里补贴给我十几二十万。” 宾艳阳说:“我原以为,你与丙总的关系不一般…” 丁有才说:“我与丙总的关系,不是你可以乱猜的。你也看到了,这一套精装全配置的复式楼房,按买价,那要大好几百万,就是只算个成本,也要一百好几十万,单是每一张床,买价就要好几万吧?这都是丙总送给我的,你说,我能为了这十几万块钱,专门给他打电话吗?” 宾艳阳听了,沉默了一会,去洗漱换装了。 刚刚化完妆,宾亮打电话来了,问宾艳阳,房子买了没有? 宾艳阳说就去办理手续。 然后,她同丁有才一起出来,想先去吃个早餐,再去售楼部买房。 刚好走出小区门口,宾亮也已经到了售楼部门口。 宾亮见宾艳阳同丁有才一同出来,就说: “姐,你怎么同这个死老头在一起,就是他,昨天坏了我的好事,不然…” 宾艳阳说:“你七七八八的说些什么?这是丁局,是房老板的好友,我请他过来帮我忙的。” 宾亮说:“姐,不是我说你,你管他什么价,给我买一套就是,招这死老头子干什么?” 说完,宾亮先走进售楼部,大声的叫着:“彬彬,彬彬经理,哥哥来买房了,出来,你给我出来…” 这个时候,售楼部里已经有好几个买房客,正在与营销员谈生意,售楼小姐已经认得宾亮了,就叫他不要吵,有两个保安,忙过来制止宾亮。 宾艳阳同丁有才也走了进去,见朱祐彬不在,丁有才就在进门口的条椅上坐下来,他本来也是想先去吃早餐的,肚子已经有点饿。 宾艳阳走近办公咨询台,问里面的一位小哥,问他经理在不在,小哥说朱经理今天休假,有什么事情,他愿意帮助她。 宾亮听说朱祐彬休假,就说不买了,一把夺过户口本,身份证也夹在里面。 宾艳阳就说:“你今天不买,那以后,也就再不要问我要钱买房,我随便你,反正又不是我住。” 宾亮这才改变了态度,忙堆出笑脸来,说:“姐,买!买!听你的!” 宾艳阳说:“我昨天就讲了,搞好了会打电话给你,你别在这里吵,先回去!” 宾亮给还了证件,离开了,反正朱祐彬又没来上班,他没了目标,自然是感到索然无味,去找他那些哥们混去了。 宾艳阳还是先跟丁有才一起,出来找地方吃早餐,因为此时来看房买房的人,有点点多。 吃过早餐后,刚刚快走到售楼部,朱祐彬打电话来了,她问丁有才在哪里? 丁有才说在她售楼部门前。 朱祐彬说:“你去售楼部干嘛啊?我今天起,刚开始休长假,没有去上班,我正想邀请你,一起去菱湖采菱角呢!” 丁有才就实话实说,说是陪同朋友一起来买房子。 其实,朱祐彬从她手机的监控视频里,全都看到了的。 朱祐彬就说:“那你让你朋友到服务台去,我打电话,安排一个人专门接待她,你还是陪我一起去采菱角吧!” 322、世族间奇葩相亲 菱湖采菱,是近几年随着网红火起来的一个话题。 网红江彩菱租下了菱湖,广植各种品种的菱角,供城里休闲人前来自采,成了入秋时节,城边的一道风景线。 朱祐彬突然邀约丁有才去采菱,丁有才还是很心动的。 毕竟,轻风拂水,菱舟荡漾,有美女在侧,轻歌软语,可以品三秋菱角,可以亲美人肌肤…是一件很陶醉的事情… 但是,丁有才真的想好好休息休息,更何况,宾艳阳还在身边… 丁有才就在电话里说,希望改日另约,今天真的不行… 朱祐彬也不坚持,只说改日就改日,别忘了承诺就好! 她给服务台这边打了一个电话,安排了一个小帅哥专门接待宾艳阳,不过,她交待好了,在价格上不能让步,有钱人的钱不赚,难道还去赚没钱人的钱? 小帅哥秒懂,那多出来的钱,也就意味着是自己多出来的提成。 有专人陪同专人接待,宾艳阳很顺畅的走完了整个买房的流程,她给她弟弟买了一套一百四十二平米的房子,当然,隔丁有才家那一栋较远,在最南面,采光很不错的中层,价格在一万四千八每平米,按售楼部门口的宣传优惠算的,没有车库或停车位。 宾艳阳原以为,花一百来万给她弟弟买个房子,没料到实际一着手,远远超乎想象,一下就花了她210万,心里还是蛮痛的,要知道,她也没有存太多的钱,这已经花掉了她一大半。 丁有才倒是没有食言,打了20万到她账上。 宾艳阳自去与宾亮联系,叫她父母等人,一起来体验新房子。 丁有才早已经回屋里休息了,他叫了一个钟点工,把房间里清理了一遍,宾艳阳穿过的那些情趣装备,他舍不得扔,清洗干净了准备收藏。 再说张红梅,这次长假回娘家,是她父母又给她安排了一场相亲。 张红梅才离婚不久,但是,她父母都很紧张,在那些特殊世家中,似乎这是一件极不正常的事情,就象人们坐过山车时,不系安全带一样。 当然,不止一个人来说亲。 这次选为相亲对象的男人,也是张红梅的父母,认为最满意的,因为据说,这个男人还没有结过婚的。 张红梅回去之后,见了这个四十三岁的“老单身”。 说是还在役,在后勤部工作,但是工作比较轻松,能够经常外出,如果结婚的话,有时间陪张红梅。 张红梅了解到了对方的家世,就问他,家庭背景这么深,自己职位也不低,为什么到四十多岁了,还没有结婚呢? 言外之意,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张红梅的前夫,就是有毛病,她这是再跳出坑来,不能又往坑里面跳。 那男人哈哈一笑,说:“就是阴差阳错的,错过了最佳结婚年龄,没有什么具体的理由!” 张红梅对这个男人的表面印象还不错,她是服从父母的安排,才去相这个亲的,这就和应酬一样,不然,如果根本不去的话,家族之间就可能无缘无故的起矛盾。 两个人一起吃了个饭,张红梅问那男人,对她感觉怎么样?男人笑着说了,感觉还不错!张红梅又问他,干嘛不找个年轻女子相亲呢?男人笑着说,相亲就是为了结婚,又不是去夜店泡妞… 他这是在说,象他们这种相亲,张红梅自己应该也懂得,是他们这些特殊世家之间的联姻,其它理由,都是其它。 张红梅还是担心他…身体是不是有问题…那方面不行?要是再遇上一个象她前夫那样的,她可能就彻底会对婚姻失去信心了… 于是,张红梅就撩了他一句,说她这是休长假,才赶回来的,你可能也是因为休长假,才有时间出来相这个亲,不如…我们去找个宾馆…相亲就好好亲一亲,别浪费了假期… 那男人果然不经撩,就近找宾馆要了一间房,两人有些干柴烈火般的味道,运动完了,都说很有感觉…体验还不错… 见面才一个小时,相亲就相到了床上,效率是高,极具速食文化的风格,跟吃泡面一样… 张红梅穿好衣服,微笑着准备离开,那男人追问结果,看来,他真的是带着很重的任务来的,那眼神,似乎是小男生去公司面试…面对面试官一样… 张红梅说:“娶不娶,是你的事,跟我的关系不大,后面再联系吧!”说完,她就回家了。 这一次相亲的结果,据说双方父母都很满意,晚间通电话时,双方父母聊得那叫一个欢,相互说了无数吹捧的话,最后,约好了隔日的晚上,一起吃个晚饭。 第二天,也就是十月三日晚上,约到高档餐厅一起吃晚饭,张红梅的父母出席,本来,家族中还有重要人员想参加,考虑到说好了是双方父母,又是初次因为相亲而邀约,就说搁后。 那男人的父亲早早的到了场,带来的年轻女子,却是那男人的小妈。 吃饭的时候,张红梅见那个小妈,对她的那个相亲对象,特别的照顾,不停的给他…又是添菜,又是舀汤,又是倒饮料…就象照顾小儿子一样,而实际上,那个小妈可能与他年龄差不多,甚至比他还要小一些。 张红梅很看不惯这个,不过,她为了不失礼仪,强忍着没说什么,吃过饭,父母们安排他俩去园内散步,那个小妈也要跟着来,男人发觉张红梅不太高兴,就好言好语的,将他那小妈劝了回,费了他好一番口舌。 见他小妈好不容易,又回转刚高档餐厅那边去了,那男人迫不及待的对张红梅说:“走!快点…开房去了!”说完拉起张红梅就快步走起来,就象是害怕他那小妈又追回来似的。 两人到前面宾馆开房…洗澡…做全套体操,做到一半,张红梅终于忍不住问:“你那小妈…她…怎么回事?” 男人依旧哈哈一笑,说:“她是我同学,你别太介意!” 张红梅却追问:“你同学?不是你小妈吗?” 男人继续哈哈,说:“是我小妈,本来是说要嫁我的,结果嫁给了我老爸,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世家之间的婚姻,本来就是形式大于内容,嫁给世族里的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嫁,哈哈哈…” 张红梅不想再说这个话题,她剧烈的把运动做完,快速的穿上衣服,回她自己的家了,她在这边,也有自己的住房,并不要住到她父母那里。 然后,她订了机票,因为是节假日,只抢到了后天的机票。 四日上午,她给丁有才打电话,说五日回来,五日一起吃晚饭,她要丁有才来家里下厨。 所以,丁有才要抓紧时间休息,他害怕张红梅一回来就拿捏到他。 323、吴秀菁感触冷暖 张红梅在自己那边的家里休息了一天,而就在这一天下午,那男方正式来向她父母下了聘礼。 5日,就在张红梅要进入机场的时候,她收到了她母亲发过来的信息,说男方已经送来了吉日,选择在元旦节举行婚礼,要她到时候,提早一点回家,登记领证。 张红梅的父母,都以为她昨天就回去了。 实际上,到快中午的时候,张红梅才到了这边省城的机场,好柜蜜吴秀菁,特意过来接机,两人找酒楼吃过午饭,在省城里随意逛了一圈,然后,张红梅邀吴秀菁到她这边市里来玩。 自从D校学习完了之后,很多人升了职,包括张红梅,但吴秀菁没有,她还在那边政策办公室做着主任,整日里感觉到是清汤寡水的,眼见得别人富得流油,无限风光,她是只有嗟叹的份。 高建国做了她那里的老一之后,很多人烦得很,形式花样多,实事没一点,什么旮旯里都要伸手,象吴秀菁这样的主任,没有任何的自主权利。 吴秀菁D校学习完,回去之后不久,高建国约了她,一起参加了小组几个成员的聚餐,吴秀菁被他…几乎是当着小组那几个成员的面,高建国同样又是背靠着餐厅里的一个半身某人像,狠狠的蹂躏了这一番。 本来,胡秀菁还以为,高建国会要给她安排一个象样的职位,比如说,拉她入小组,结果呢,高建国裤子一提不认人。 吴秀菁想起这一件事情,就感到既恶心又气愤。 这一次长假,她出来散了几天心,她在机场接到了张红梅,也是有意想求张红梅帮忙,帮她挪一挪地方。 下午四点多,丁有才收到张红梅的信息,他忙重新刻意的打扮了一番,把自己弄得方方正正的,然后打车,到了张红梅家里。 他一走进门,就看见吴秀菁坐在沙发上,正在玩着手机。 吴秀菁见丁有才来了,忙丢了手机,顾不上趿鞋,一双穿着黑丝的脚,极快的点着地板小跑过来。 好几个月没见面了,丁有才都差一点忘记了,还差一点叫错她的名字。 不过,热烈的拥抱了一下,松开,又来了一个公主抱,丁有才将吴秀菁抱了起来,吴秀菁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抬头在他耳边说:“丁叔叔,想我没?” 丁有才忙笑着说:“想!天天都想!” 吴秀菁说:“真的!那快点…抱我到那边…到房间里…” 丁有才说:“等一下吧,等下…我先给你们做晚饭!” 吴秀菁说:“吃晚饭还早哩…晚饭也可以去外面吃!” 张红梅看不下去了,连嗯嗯的嗯了几声,说:“嗯!嗯!嗯!放下来!都急成啥样了?要不要点脸呢?” 吴秀菁却说:“梅姐,你不急?那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丁有才将吴秀菁放在大沙发上,吴秀菁仍不肯撒手。 张红梅说:“那我去卧室里休息,你们要闹就在这儿闹!”可能是才回来,一路上真的累了,说完,张红梅就去了自己房间里。 吴秀菁这才撒开双手,却又来撸丁有才的裤子,笑着说:“没见你这样…不自觉,皮带…皮带…” 丁有才顾及到张红梅的感受,因为,毕竟…最近这段时间,他们是近似一种同居的方式…不过,他不知道,吴秀菁怎么过来这边了?再就是,张红梅的态度似乎有些冷淡,否则,自己这么多天没跟张红梅那个了,她怎么一点也不积极,还一个人躲进房间里去了。 丁有才先挣脱了吴秀菁,也跟到卧室里来,应该说,这一两个月里,这是他们俩的卧室。张红梅仰卧在床上,和衣而睡,微闭着眼睛。 轻轻走近去,丁有才俯下身子,伸双手捧住张红梅的脑袋,在她脸上连啃了两大口。 张红梅睁大眼睛,瞪着丁有才。丁有才问她:“怎么啦?你…” 张红梅说:“跟你讲,我要结婚了!” 丁有才忙回答:“结婚?跟谁?” 张红梅说:“跟你说了,你也不认识,家里面安排的。” 丁有才问:“人怎么样?” 张红梅说:“这次回去相亲,跟他睡了两觉,感觉还算正常,别的不清楚。” 原来这样,难怪她不急着爱爱!丁有才找着了原因。 丁有才说:“你要结婚了,那你还叫我过来干什么?还有两三天假,你怎么就回来了呢?” 张红梅说:“我叫你过来干什么?干我啊!我肯定要早一点回来!”她边说着话,边把身边的位置,给丁有才腾出来,让他上床来。 丁有才就等着她这一句话,匆忙撸掉长裤,上去帮张红梅宽衣解带,小心翼翼的,一点也不粗暴… 吴秀菁在客厅沙发上,尴尬的坐了两分钟,终于缓过神来,她认清了当前形式,这已经不是两个多月之前…在外学习时的那种情况了,充满了微妙的地位和利益关系…难怪总有人说,同学的时候是最单纯的。 吴秀菁听见从卧室里传来的各种声音,这让她更加情欲喷涨,但是,她竭力的控制着自己,没有走进去。 吴秀菁涨红了脸,一直在客厅沙发上坐着,想不去听他们的声音,却又偏偏总是钻进她的耳窝里来,难受极了。 大概半个小时过去,只听见换成了喘气声,两个人大口大口的喘气,象是喘气比赛… 吴秀菁想要过去看一看…情况究竟有多惨烈?她站起来,抬了抬腿,感觉腿有千斤… 又过五六分钟,听见张红梅在叫她:“秀秀,过来!秀,快过来…” 吴秀菁答了一声“好”,紧走几步,走进卧室里,只见张红梅斜靠在床上,也没大口喘气了,眼晴盯着进来的吴秀菁,然后问:“这么久,你干什么去了?” 吴秀菁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张红梅,丁有才在吴秀菁耳边说:“去!弄她!快一点!”吴秀菁这才轻松一点,爬上床去,又慌里慌张的脱自己衣服,丢到床下,然后俯下身子,半抱着张红梅… 丁有才则坐到了床对面的椅子上,他将椅子转了过来,看着吴秀菁和张红梅两人…象欣赏艺术… 六点半左右,三个人休息好了,都重新换好了干净而正常的衣服,按吴秀菁之前所说的,出去吃晚饭。 为吴秀菁接风洗尘,丁有才说他请客,到风月轩吃鸭脖,还有雉鸡和黄蟹。 丁有才跟张红梅讲,要叫他弟弟过来一起吃饭,张红梅笑着说:“你弟弟不是在这里吗?” 丁有才也笑着说:“不是这个弟弟,是我弟弟丁有艺,比我年轻,又长得帅气!” 张红梅就说:“那叫他过来吧!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丁有才简单的介绍了两句,说见了面就全知道了。 吴秀菁过来,挽着丁有才的胳膊,一口一声“丁叔叔”,她自丁有才进门时起,毛都没捞着丁有才一根,心里一直憋着呢! 丁有才打电话给丁有艺,让他穿得稍微正式一点,丁有艺说他本来就是板板正正的,丁有才就说,那你快点过来。 差不多同时,到了风月轩。象这种老式建筑,城里面确实很少了,基本上,被各种棚改、各种拆,齐刷刷的被一锅端掉,能够幸存下来的,简直凤毛麟角。 这种怀旧风格的地方,连节奏都是悠远绵长的,慢而又慢,很适合休闲人的生活。 丁有艺带来一只土鳖,说是纯野生的甲鱼,他拿到后厨,请大厨帮忙加工好,另外付费。 四个人小斟,丁有艺与张红梅坐在一方,丁有艺坐下首,如今,他也是小有名气的老板了,应酬敬酒这一套,也精熟了很多。 吴秀菁半依半偎在丁有才身上,两个人呢喃细语,偶尔参与到四个人的集体碰杯! 324、一齐各自来庆功 席间,丁有才让丁有艺介绍了自己以及所做的哪些业务,又说,跟着张总,就不怕没饭吃… 吃饱喝好,四个人相互搀扶着,又去旁边的私人影院看电影。 节假日,城里人少,生意比较冷清。 丁有艺陪同张红梅在一个包间。丁有才又悄悄给丁有艺发了信息,说张红梅大有前途,马上还要升,跟着她一后面,工程根本就做不完。 丁有艺知道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所以,对张红梅呵护有加,又是喂水果,又是喂饮品… 看完电影,丁有才要丁有艺送张红梅回去,他回自己家里,意思就是他带吴秀菁回他新居那边去,不过,丁有艺和张红梅,都不知道他新居这回事。 张红梅表示,吴秀菁今天才过来,是她的客人,怎么也得在她那里住上一晚,她要丁有才去她那里,丁有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他有意想躲着,就说自己回去住,吴秀菁愿意住哪边,随她自己选。 吴秀菁笑着不作声,跟着丁有才后面,打车离开了,丁有艺把自己的车子,就扔在那边,上了张红梅的车… 丁有才将吴秀菁带回自己新居这边,吴秀菁楼下楼上的参观了一遍,说:“丁叔叔,这也太豪华了吧!” 丁有才却说:“你是第一个知道这里的,千万不要去跟别人说,更不要和张红梅说。” 夜,其实已经很深了,两个人似乎全无睡意,在聊得很投入。 当丁有才听说,吴秀菁是想换个工作时,就问她,想不想到这边经开区来? 吴秀菁就说,能来经开区当然好,因为,这边的经开区,马上就要划规省城管辖了,只是要进来,也不容易。 丁有才就问她,不知道级别上是不是会满意,因为这边,正需要一个财经主任,顶多兼上管委会副主任。 吴秀菁想了一下,觉得有钱就行,更何况,之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她说自己肯定是想过来,有什么办法可以把这个事情搞成? 丁有才说这个不难,明天就帮她去搞,然后,又这这那那的,把各种关联说了一遍。 第二天,丁有才打电话给林玉俏,约她一起吃午饭,向她推荐了吴秀菁。 然后,吴秀菁自回张红梅那边,张嘴求了张红梅。 丁有才这边,打电话给甲卫权,说之前帮了他甲卫权忙的吴秀菁,在那边不受高建国待见,想调入经开区来,恰好林玉俏那边缺人… 这些都疏通了一遍,也没多花一分钱,吴秀菁就基本上过来了,丁有才给李大人打了个电话,李大人就让秘书给高建国那边去了个信,说吴秀菁这是平调,让他那边尽快办人事手续,经开区这边不能缺人。 甲卫权这段时间里,一直在忙洗钱的事,根本没心思去细想这些事情,完全忽略了张红梅与吴秀菁的关系。 吴秀菁回去简单的办了个手续,把一部分日常用品搬了过来,假完复工,她就正式上班了,住进了张红梅那里。 丁有艺也在张红梅那边,当然是偷偷的,丁有才倒是给解放出来了。 果然,八日下午,上面派人带队下来,这次不是艾影晚,也不是李大人的人,来的是李晓灿。 大概是高建英担心艾影晚惹上事,毕竟李仁彪暴亡的事情,还没有彻底冷却。 也可能是要体现平衡术,既不是高建英的人,也不是李大人的人,让虹姨的人下来跑这趟差,显得中庸。 李晓灿与楚老爷、单丽贞交涉过之后,又将高建虹的老公传唤过来,做了一些毫无结果的询问,然后,到城投公司进行调查。 史丹丹比较热情的接待了李晓灿一行,安排了几位老中层领导,与李晓灿进行了谈话,然后,提供了前面三个季度的财务报表,以及高建虹离职的审计报告。 李晓灿与随行人员,走马观花的看了这一大摞废纸,说实在的,就算他们认认真真的看,他们这些人里面,也没有一个真看得懂的。 经过他们连续三天的详细调查,调查报告也出来了。 具体内容有两大点: 一、从银行贷款,累计有212亿元人民币,去向不明,没有落实到公司的任何项目上,也没有打入现金账户。 二、拍地付款,累计有117亿元人民币没有支付,公司已收到催款函,但是,这笔钱,已经分批次从公司账上划走了,都有确切的转账打款日期,但是市财政并没有收到这几笔巨款。 调查结论,那就是高建虹卷款跑路了。 材料准备齐了之后,李晓灿等人回去交差,各部门程序很快就走完了,对高建虹的初步处罚,也已经下达: 1、开除高建虹D籍,撤销高建虹D内外一切职务。 2、立即追回高建虹卷走的329亿元人民币公款,同时逮捕高建虹,交上一级相关部门审查。 3、没收高建虹个人的不当财产,并对高建虹个人处以2500万元人民币的罚款。 甲卫权拿到这一份处分文件,心里非常的高兴,他当即召开了小组会议,破例让丁有才也参加了,在这一次小组会议上,丁有才被作为统战部部长提名,并初步得到了一致通过,只需报请上级批准了。 丁有才兼任…接替了高建虹的这个职位,成了小组中的一员。 会后,搞了一个晚宴,说是庆功宴也行,各有各的高兴事,各人庆各人的功! 可能,高建虹在海外的某个地方,也获知了这个消息,应该也在欢宴庆功吧! 宴会之后,林玉俏来找丁有才,说她还有事,叫丁有才上她的车子,边走边谈。 丁有才问林玉俏去哪里,林玉俏问丁有才有地方住不?就去他那里!丁有才就将她带到了自己的私密新居。 本来,这几天,丁有才又住回了韩纷纭这边,李晓灿过来,大张旗鼓的搞调查,电视新闻也报道了,韩纷纭自然是也看到了,不过,她装作一无所知。 林玉俏跟着丁有才回来,乘着微微的醉意,两个人先放音乐,搂着跳了一会舞;林玉俏又伴着丁有才唱了几首歌,看看夜深,怕扰民,虽然这个小区,已经入住了的用户,还不多。 所以,林玉俏就说尽兴就好,两人拉拉扯扯的,一起去洗澡。 做完运动之后,丁有才这才问林玉俏,又有什么事? 林玉俏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搞死伍卫红的那个司机,据说,再过两三天,就出来了。” 丁有才奇怪的问:“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林玉俏说:“跟我确实没什么关系,不过,跟丙总有点关系。据说,伍卫红的女儿伍溢涵,扬言要找这个司机的麻烦,而且,这一段时期,伍溢涵与她丈夫丙焰灿,吵过几次,一直分居,就差一张离婚证了。” 丁有才倒是头一次听说,伍溢涵在闹离婚。 但是,伍溢涵要找司机的麻烦,这跟她林玉俏,又有什么关系呢? 林玉俏还特意来跟自己说这件事,丁有才实在想不出来,这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又能从中做得了什么? 325、各有何不言隐衷 休了三天假,朱祐彬又回到了售楼部里,她很留意丁有才的动向,却一连几天,没有发现他的踪影。 这天晚上,朱祐彬过来值晚班,意外的发现,丁有才家里的灯光,亮起来了,她回自己的休息室,重新补好妆,来到了丁有才的家门口。 隔着门,就听见里面有歌声,朱祐彬贴耳细听,听出来有女人唱歌的声音,她不好冒冒失失的敲门,站了一会儿,听见里面唱得高潮迭起,就先折回去了。 再说林玉俏,见丁有才对自己讲的问题,毫不在意,她也就不好反复啰嗦。 林玉俏原以为,丁有才与丙总的关系特别好,一定会很关心丙焰灿与伍溢涵的家庭是否完整; 另外,丁有才与伍卫红平日里似乎很有交情,死之前,还在与丁有才一起喝酒,那应该也会顾及伍卫红的名誉。 既然丁有才一再反问,这个事与林玉俏又有什么关系,那么,林玉俏再继续说这件事,就显得是自讨没趣了。 丁有才开始打瞌睡了,不久,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林玉俏似乎睡不着,她坐起来,犹豫了一会儿,穿好衣服,到浴室里稍许整理了一下仪容,不辞而别,回她自己家去了。 朱祐彬一直在楼下,关注着丁有才家里的动静,见客厅里灯光亮起又终于熄了,她到电梯口,果然发现,有人从那里下来… 朱祐彬当然认识林玉俏,她没有料到,这个林玉俏,这么严肃而周正的一个人,跟丁有才也有一腿。 林玉俏一离开,朱祐彬就给丁有才打电话。 丁有山被电话惊醒,迷迷糊糊的,他不见了林玉俏,就拿起电话,边听电话边楼下楼上的寻找,把灯一一开亮。 因为朱祐彬在电话里说,刚刚发现小区内,可能是进了小偷,看到陌生人影,似乎去了他丁有才这里… 丁有才从楼上下来,听见敲门声,他不太敢去开门,壮起胆子,走近门,他正要从猫眼里去看,朱祐彬在外面说:“丁叔叔,是我!” 丁有才打开门,只见朱祐彬打扮得十分诱人,大大方方的站在门口,微笑着说:“丁叔叔,你没事吧?刚刚,保安说,有陌生人出现在这边,鬼鬼祟祟的…” 丁有才堆出笑脸来,说:“我没事!没看见什么可疑的人,你快进来吧!” 朱祐彬说:“没事就好!太晚了,我就不进去了,您早一点休息吧!” 丁有才又说:“来都来了!进来坐一会儿呗,喝口饮料!” 朱祐彬说:“我半夜里不喝碳酸水,怕喝大了肚皮,您早点休息哦,晚安!” 朱祐彬微笑着行礼,然后转身离去,步态款款的走向了电梯… 丁有才目送她进入电梯,才关上门,回到卧室里,久久不能入睡,他严重怀疑,朱祐彬是故意闹了这一局,但他没有理由。 再说林玉俏,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快一点了,她一个人住在这一边,她公婆和她老公,也干涉不到她这里。 刚刚重新洗过澡,拿个牛奶喝了,准备睡觉,向清明过来了,他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打电话。 林玉俏开门让他进来,向清明一把抱了她起来。 林玉俏用手摁了摁向清明的鼻子,问:“这么晚了,你还没有睡,干什么去来?” 向清明笑着反问林玉俏:“你搞到这么晚才回,又是去哪儿鬼混去来?” 林玉俏说:“哪有?我们晚上开小组会,讨论的事情有点多,然后,好晚才去吃饭…等于是吃宵夜,最后就是去KTV消化了一下…” 向清明把林玉俏放了下来,说:“我十点就回来了,一直没有看到你这边亮灯。” 林玉俏又问:“你这个时候过来,你家菁菁不会知道吧?” 向清明说:“她这几天啊,一直在忙拳击赛的事,说是太累了,就在拳击馆那边休息,不回来了,打电话叫我过去,我没去。” 林玉俏笑着说:“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说着话,将向清明拉进了卧室,向清明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吗?不是好东西,你又怎么会惦记着?” 两个人打情骂俏的,然后在床上滚来滚去的,互相打闹了好一阵,终于无声的进入了主题。 向清明与胡菁菁,就住在对面那一栋楼,楼层一样。而林玉俏,正位之后,她就独资来买了这一套房子,花了六七百万,还是开发商看在她这直管领导的面子上,说是半买半送。 两个人之前并不很熟,虽然彼此都可能知道是谁。 搞到一起,则并非偶然中的偶然。 一天早上,林玉俏去上班,她通常都是很晚才去上班,那天早一点,还不到九点。 向清明也是,每天上班都是九点才去。 向清明的车轮扎钉了,一夜把气全部漏光,开不了了,恰好林玉俏开车出来,这是两人第一次单独近距离打招呼,林玉俏就捎上了向清明,这边等着叫补胎的师傅。 两人在车上聊得甚欢,林玉俏长期在女儿国里工作,残废老公又作不了用,所以…是经常压抑着饥渴的人,象向清明这种硬汉形象,她是很容易动心的。 所以,在互相重新确认了联系方式之后,林玉俏将向清明送到了经开区公安分局,而下午三点半,又特意过去接他下班。 顺便叫了修车师傅补胎,所以,两人早早的回到小区里,林玉俏打开尾箱,里面有一桶桶装水,林玉俏笑着请向清明帮忙送上去。 其实,帮忙搬到电梯里就行。 再其实,林玉俏自己一只手就可以提起来,只不过,那样显得不优雅。 再再其实,林玉俏家里也有定期送水的,根本不需要从办公室带回这一桶几块钱的水。 所以,所有的合理解释,那就是心照不宣。 向清明帮她把桶装水送到家,林玉俏就说好热…当时是八月天,确实是好热…她说向清明出了不少汗,快洗洗… 林玉俏把向清明让进浴室里,向清明本来只洗了几把脸,当他抬起脸来时,却见一旁的林玉俏,正拿着花洒在冲凉,向清明知道,这是落入了林玉俏编好的网里了,但他乐意,马上热烈的回应,互动起来… 之后,两人就隔三差五的偶遇,把偷着乐,演绎得精彩动人。 两个人,平时都缺少倾诉对象,所以,在一起时,就经常会相互诉说,讲许多工作中的细节,以此舒缓压力。 那最近有一次,向清明就说到了伍卫红的死因,谈到了他去调查时的种种发现。 不料,林玉俏就把某些重要的内容,听进去了。 327、甲卫权陷入恐慌 宁妞花钱请专人跑腿,在境外注册了两家网络科技公司,这是她的第一步,她没有选择缅甸,而是选择了马来群岛。 第二步,就是说服了甲卫权堂叔的儿子,与自己合作。 她对他说:“这么多的钱,假如一旦东窗事发,甲卫权无非也就是开除D籍,判个十年八年;而我们两个,只是底层的普通人,没有任何的优待与保护,到时候,是怎么死的,可能都明白不过来,所以,我们要早作打算,给自己准备好一条后路…” 于是,这两个单身男女,结为了无证夫妻,开始设法同时营运另外两个网络科技公司,分别购买了最新款的棋牌小游戏软件的版权,通过各种优惠刺激活动,以最快的速度全面铺开,将钱往这两个账户里洗。 甲卫权对此浑然不知。 当然,甲卫权是个疑心最重的人,宁妞也明白这一点,她也在抓紧时间,趁甲卫权最紧张的时候。 甲卫权又是因为什么事,这么紧张了呢? 甲卫权派出去抓犯罪嫌疑人罗铁匠,实则是为他去找田胜和余尤的…那五个警员,都过了大半年时间,终于是回来了。 不过,他们并没有给他带回来什么好消息。 甲卫权额外补贴,给他们每人每月十来万元,全都打了水漂,气得甲卫权暴跳如雷,在他自己的私宅里,甲卫权将这五个人,挨个儿骂得狗血淋头。 但是,他们也并非完全没有收获。 他们曾经发现了余尤在老挝的栖身之所,因为没有发现田胜,就采取了蹲守的策略。 五个人,轮流着留一个人蹲守,其他四个人去玩。 过了两三天,田胜从越南返回了,出现在余尤的住所,值守的那个,忙电联其他人过来。 因为是刚刚天黑不久,另外四个人正在酒吧里饮酒玩乐,就回电让值守的人继续盯着,说他们等后半夜时,再一齐动手。 等到了后半夜,五个人闯进那一栋民房时,却发现是空的。 田胜和余尤,仿佛是凭空消失了。 房子都翻遍了,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唯一发现的,是一封举报甲卫权的信函,幸好还没有发出去。 五个人走丢了田胜和余尤,不敢向甲卫权汇报,只好继续寻找,几乎找遍了老挝的每一个城镇,还拿钱贿赂了不少地方的管事人,都查不到田胜和余尤的个人信息。 这五个人,先从越南玩到老挝,又从老挝玩到越南,这样来来回回的玩了四五转,几个月了,只好回来,把查找到的那一份举报信函,交给了甲卫权。 甲卫权看完举报信函,追问他们,是哪里得来的,五个人都不敢讲实话,把时间尽量往后编,说就差一点点,就抓到那两个人了… 他们本以为,甲卫权会再给他们钱,然后再让他们去找田胜,但是,甲卫权让他们各自回去,什么也不许说,谁说谁丢工作。 甲卫权现在紧张起来了,田胜和余尤,果然留有后手,如果他们把举报信函,以及相关材料,都寄回来的话… 甲卫权必须设法杜绝这种情况的发生。 但是,这个事情的难度,也太大了。 甲卫权让扈三娘派人,去盯住余尤老家,只要有境外来的快递,全部截下。 甲卫权又吩咐相关部门里可靠的人,一旦发现有境件快件,先交给他处理。他特别关注高建龙那边,悄悄的找来高建龙手底下专管收发的人,给予小恩小惠,又许以升职,一定帮他找境外快件,找到了一定要秘密的拿给他。 其实,甲卫权这样子费尽心机,已经无异于亡羊补牢,雁影放箭…迟了。 只是因为高建虹的事情,还是当前的热点,没有退却。 高建虹上了海外追逃名单,对内却还没有影响到任何人,当然也包括甲卫权,因为其他人,还需要甲卫权的配合,才能把故事编得更圆满。 如果甲卫权还稍有点先知先觉,他应该赶紧去拜访他那位老战友,也就是他的老领导老冯,他应该立即与小旖联系,请她在老冯面前美言,安排他们尽快见面,而且,他这样做,还不能让李大人和高建英知道。 甲卫权只有跟定了他老战友老冯,并且建立很铁的关系,他才算是拴上了安全带。 可是,甲卫权却放弃了自己独有的人脉关系,通过丁有才攀求上了李大人,他这里一下,那里一下,还以为自己玩得溜。 却不知道,局面已经在悄然发生变化。 接近月底,传来消息,李大人突然被调去京师,谁都说不清是什么缘故,由老冯暂时代理了李大人的工作。 甲卫权提前获知了小道消息,忙找来彭老板,要彭老板赶紧打电话给他那位表兄,也就是李大人的秘书,务必问清楚准确情况。 可是,电话根本就打不通。 有些慌乱的甲卫权,忙约丁有才出来饮茶。 最近几天,丁有才都在忙钢琴考级方面的工作,一连几晚,都是在李楠蓝那边睡,把张红梅和吴秀菁,丢给了弟弟丁有艺,不然,他真是忙不过来。 钢琴销售量,已经达到了峰值,一个季度下来,创下了近两个亿的净利润,这是李楠蓝之前做梦都不敢想象的,同样,丁有才也没有预料到。 李楠蓝筹了1.2个亿,找到税务与法院,替她父亲缴纳那本来子无虚有8000万的税款,3600万的罚款,想将她父亲李锁铁保出来。 不料,又出幺蛾子了,还要缴纳4000万的滞纳金。 李楠蓝气得不行,一分钱也没交,回来与丁有才正讲着这个事,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攒的这一些钱,还没捂热,又都要白白的送给他人… 甲卫权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李楠蓝看了看丁有才的手机,见是甲卫权,越发气得心口痛,要当初不是甲卫权办事虎头蛇尾,她父亲又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丁有才接通了电话,他说喝茶好啊,等晚上吧!现在手上真有些小忙… 甲卫权催说事情有点儿急,快把手头的工作放一放,快点过来…然后,他说了具体位置。 那丁有才只得去,李楠蓝就问丁有才,是什么事情? 丁有才笑了笑,说:“大概是他得到了李大人调离的小道消息,不清楚具体情况。” 李楠蓝说:“丁叔叔,那你自己谨慎一点,别把自己往里面搭!” 丁有才说:“宝贝,你放心,不就是品茶吗?我去去就回!” 328、李楠蓝如释重负 小道消息传言李大人要走,还没走,肯定是还有某些事情没处理好。 而就在前一天晚间,丁有才忽然接到过李大人的电话,问他有什么要求,意思就是可以突击提拔。 要丁有才去做张红梅的秘书长,并暗示,张红梅很可能马上再升。 但是,丁有才说自己脾气不太好,不适合做服侍人的工作,以此为由,婉拒了。 其实,张红梅前两天也跟丁有才提及过,丁有才心里想,自己现在已经进了小组,还是在教育局里面好,自由一些,所以,他跟张红梅说,他更胜任现在的工作,把机会让其更合适的人。 李大人当时就提到了甲卫权,他问丁有才,高建虹坏事人,甲卫权有什么表示?然后,他暗示丁有才,甲卫权暂时会进省城来,只能先进省城… 其实,李大人是在特意暗示丁有才,跟张红梅保持良好的关系。 甲卫权把丁有才叫过来品茶,当然是急于了解内情。 两人一见面,甲卫权就表现出了以往少有的热情,给丁有才安排了他最喜欢的大红袍,还点了两名绝色的茶艺师。 没闲聊几句,甲卫权就切入了正题,丁有才忙将茶艺师打发走。 从丁有才的口中,甲卫权得知李大人调离,是铁板钉钉的事了,心情沉重起来,焦灼的表情,几乎一览无余。 两件大事,甲卫权十分担心,一是高建虹的事情,如果上面追责下来,谁帮他先拦着? 二是田胜和余尤,若是真的举报他,谁来为他充当庇护? 而这两件事情,都悬在他的头顶上,随时都可能落下来。 既然李大人跟丁有才通过气了,那就说明,丁有才可能知道的更多。所以,甲卫权就继续打听:李大人就没有留下什么紧要的话?还有没有别的安排? 丁有才想了想,说:“他倒是问到了你?不知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甲卫权听了,忙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丁有才故作深思,然后说:“一般来说,象李大人这样,调离前,会替亲信们着想,或者最后帮扶一把,也是极有可能的?他这样问,是不是在暗示,可能突击提拔你?” 甲卫权听了,心里狂喜,说:“如果是这样,就再好不过了!你快帮我跟他联系联系!要不…我们晚上赶到他那边去?” 丁有才说:“这个时节,他该有多忙,有多少人指望着他动一动手指?哪有时间跟我们见这个面?再说了,就算有时间安排出来,这个时候见面,也怕给他带来不利影响。” 甲卫权有点急了,他说:“你跟他电话联系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 丁有才斟茶,似乎在用心品茶。 甲卫权急着说:“你帮我把这个事情办妥了,你有什么要我办的事情,你尽管说。” 丁有才笑了笑,说:“我最近倒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只是…” 甲卫权忙追问:“只是什么?” 丁有才说:“本来,我不想提的,既然你问到了,你又可能要调起走,那我就讲了?” “你讲!” 丁有才就把李锁铁的遭遇简单讲了一遍,说:“那个李楠蓝,求到我这里,央我跟你说个情,我一直没敢提,今天上午,她又打电话来,说交1.2亿还不够,还要交几千万滞纳金,她讲她实在搞不到钱了,又要我来跟你求个情…” 甲卫权听完,就问:“还有这样的?她讲要怎么搞?” 丁有才说:“那个什么大桥,到现在也还没完工,丙焰灿垫付了那么多,拿不到工程款,一直烂尾在那里,李锁铁几乎没参与过,他又哪里去逃这六千万税呢?肯定是有人搞错了,你帮她去把这个事查事一下,将李锁铁放出来,让他继续把这个烂尾摊子完善好,到时候,这项工程,不也是算在你手上兴建的?” 甲卫权没怎么多想,就拿电话出来打,这里那里的连打了好几个电话。 最后,甲卫权对丁有才说:“李锁铁这个事,你先放心,是搞错了,让他们更改过来就是的。反正这个项目,本质上还是在李锁铁手上,他出来后,可以复工的话,让财政这边先垫资,现在还在发债呢,不愁没有工程款!” 丁有才说:“那好!我先替她谢谢你了!这样子,你晚上十一点左右等我电话,现在也不好打扰李大人。如果能约他私下见一见,我就帮你约好!” 甲卫权听了,心中欢喜,问丁有才还要茶艺师不,丁有才说算了,还有事要忙,下一次… 下午五点左右,李锁铁真的出来了,事情就是这么神奇,说变就变。 李楠蓝接到她老爸的电话,得知他已经回家,什么事也没有了,李楠蓝又跟她老爸聊了好一阵,说那个桥,可以再去找丙总协商,双方愿意合作,就继续合作。 丁有才在李楠蓝那里,见一个多亿的人民币保住了,自然是高兴,他打电话给李大人,汇报了甲卫权的真实想法,问李大人,大概会把甲卫权放到哪里? 答案是政协。 拖到半夜,丁有才给甲卫权打电话,说他一再明里暗里,向李大人诉说了利害关系,李大人问,去政协愿意不? 甲卫权当然愿意,他早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到什么山上,再唱什么歌。 所以,这一次,甲卫权确实有点感激丁有才,他问李锁铁的事情,都解决好了没有? 丁有才就说:“主要还是工程款的问题,丙焰灿的垫资,还没有结算,如果复工,又马上要启动资金。” 甲卫权说问题不大,可以要李锁铁和丙焰灿,明天去财政局那边,然后给他打电话。 一切美好,似乎让人无比羡慕! 水面平静,水下流急! 高建英通过艾影晚,已经收集到了甲卫权的大全不利材料,其中,就包括一份重要的举报材料。 这一份举报材料,又是怎么得来的? 那就要记起前面提及的一个重要人物,丁有才的前妻余杏。 甲卫权可能一直不知道,余尤与余杏的真实关系。 正是余尤从越南寄给余杏的一个水果快递里,夹带了这一份举报材料。 329、二十亿打了水漂 丙焰灿的西南分公司成功上市。 通过专家们的多轮论证,定价为28.9元/股,上市定价市盈率20.28。 股票登陆二级市场,首日即上涨286%,获得了市场资金的热捧,成交量仅1.18%,丙焕钱、丙焰灿,身价立即倍增。 接下来,每天都是大涨,丙焰灿被这种喜悦,短期内冲淡了生活中的烦恼。 因为,最初的时候,丙焰灿担心上市会遭到冷遇,询价期间,有很多网友就说过,这东西顶多只值4块钱。 唱衰的人很多,几乎没人看好。 丙焰灿从西南回来,回到银锦东方,伍溢涵不愿意和他见面,门都没有给他开。 丙焰灿一下子从虚拟经济的喜悦里,跌回到了现实之中,不得不独自住到经开区那边去,心情不好,却又说不出来。 过了两天,雄安那边的向总,请丙焰灿过去,说他那边的分公司,出现了一些新情况,丙焰灿正心情郁闷着,巴不得出去走走,就又去了雄安。 李锁铁跟丙焰灿联系时,他正好到了雄安。丙焰灿就一口回绝了李锁铁。 他说那个桥梁的项目,李锁铁可以与他的建筑公司经理、财务人员联系,将前期的账务审计好,至于项目要继续复工,李锁铁自己去做,他丙焰灿退出。 丙焰灿确实是被那种拖欠工程款,搞烦了,搞坏了这方面的计划。 每天找要工程款每天说有,就是不见钱。 所以,丙焰灿是真的不想做了。 李锁铁也估计他会是这种情况。 但是,李锁铁还是决定自己做,他与丙焰灿的建筑公司财务人员对好账后,一同来到财政局,同时电联甲卫权。 甲卫权亲自过问了这件事,大包大揽,财政局按甲卫权提的要求,给李锁铁划了工程款。 丙焰灿来到雄安,走在大街上,他想找个店吃饭,一连三个酒楼,远看档次还蛮高,走近了才发现酒楼已经关张。 丙焰灿这才意识到,这大街上是真没有人,来往的车辆也不多,冷冷清清… 丙焰灿空着肚皮来到公司,向总和郭静晖接到他,带他出来吃饭,七转八转的,才找到一家不怎么起眼的老店。 吃饭的时候,郭静晖一直陪着笑脸,生怕不小心说错了什么。 向总鼓了几次勇气,才终于很认真的开始说正事,丙焰灿说:“先吃饭!我已经知道大概是什么问题了,等下…回公司再说吧!” 雄安怎么忽然变成了空城鬼域?这确实是丙焰灿没有料到的。他来过几次了,之前,他只关注到处处在破土动工,无尽高楼一栋接一栋拼成了城市,但是,丙焰灿没有去仔细看,这里除了来投资的人,就只剩下建设工人了… 若有所悟的丙焰灿,紧锁了眉头… 眼见为实,丙焰灿很少相信网络媒体上那些人所说的,但是,这一次他感受到了真实。 简单一点说,这就是一个巨大的收割场,他想起了他小时候,在他乡下,爸爸(养父)让他夜里放一盏灯到稻田里,先是放一个大水盆,然后将灯放在盆内的水中央… 回到公司的小办公室,向总果然直接说:“都打水漂了…” 向总这是指胡菁菁新投资的那20个亿。 这才多久?这个烧钱速度… 郭静晖小心的说:“少东家,这真是我首次遇到的,之前不要说见过,连想都不敢想,有多少扔多少,扔进去就不见了…” 丙焰灿让他们出去,他想一个人捋捋… 到雄安来投资,最初是张叔的主意,是他强烈要求,一而再再而三的催逼丙焕钱。 如今,连张叔自己,也回京师去了。 正当丙焰灿为这边分公司头痛的时候,家里那边又出事了。 伍溢涵独自去找到了那个挂车司机冯某,逼问他为什么要杀她爹?究竟是什么人指使的? 330、伍溢涵过激被拘 那个挂车司机冯某,关了十来天,因为是定性为一起交通事故,他不久就出来了。 不过,肇事的车子还扣着,责任认定仍然模糊,保险公司更是拒绝理赔。 所以,伍卫红死后,连安葬费都没有拿到一分。 这还只是其次,重点是伍溢涵根本就不相信是交通事故。 伍溢涵知道自己父亲的酒量,就是一口气灌进一斤白酒,也丝毫不会影响到他的正常一言一行,喝这一点酒就导致他丢了性命,是完全不可能的。 因此,伍溢涵对父亲是被谋杀这个观点,深信不疑,她只是不清楚,那个冯某,究竟是因为什么要杀她父亲伍卫红? 难道真的是张紫霞指使的?张紫霞为什么还要死抓不肯放手? 伍溢涵得知冯某出来,她第一时间,在看守所门外等着他。 冯某显然并不想搭理伍溢涵。 伍溢涵是什么性格的人?她嫁丙焰灿之前,可是有名的女公子,这会儿,她那女公子的脾气又使出来了,冯某想随便一走了之,根本就没有可能。 伍溢涵逼问冯某:为什么要向她父亲伍卫红下毒手?有没有人在背后指使? 冯某见伍溢涵纠缠不放,而且,就是在这看守所的大门口,冯某就想采用缓兵之计,说另外找个地方说话。 伍溢涵并不怕他走了,她指着不远处的一条引水沟渠,说就到那一边说,那边没什么人… 冯某同伍溢涵走到渠道堤岸上,伍溢涵再次追问冯某,并从衣服里摸出一柄尖刀来,正要抵到冯某,冯某却飞快的冲下堤坝,游水过去了。 渠道里的水,虽然不很深,也就一两米,关健是天气比较凉了,水里面更冷,伍溢涵始料不及,让冯某溜走了。 伍溢涵越想越气,也越想越不对劲,她更加肯定,是冯某故意杀死了父亲伍卫红。 回到家里后,伍溢涵苦于不知道冯某的下落,只得花钱,求助于社会上的势力。 在一个昔日闺蜜的牵线搭桥下,伍溢涵花了五万元,请到人帮她打探冯某的下落,她认为,现在冯某几乎一无所有,应该走不了多远。 伍溢涵请的这个人,也很有意思,竟然会是马启,就是在她与丙焰灿大婚时,高建德派了来,与江利智一起,想要大闹她的婚礼的这个人。 马启现在在高建斌手下混,因为毕竟不是高建斌的亲信,混得很一般,赚的钱,常常不够他自己花销,所以,他就时不时的出来接私活。 马启手底下,也有两三个小混混,搞了钱,一起分,倒还显得有些义气。 五万块找个人,他们当然想试试,找着了当然好,找不着也可以骗几个跑腿钱。 好巧不巧,冯某竟然来投奔马启手底下一个小混混,想借点钱做路费出去,说出去后,只要有手机,就有钱还他。 小混混身上哪有余钱?两三百还好说,要一两千,是真的没有。就说让他稍等,他去向他大哥先去支点钱,大哥刚接了一个五万元的大单… 小混混到了马启那里,才得知这个大单要找的人,就是这个冯某,心中当然大喜,这发财的机会送上门来了,就商量着,准备多向伍溢涵要一大笔钱… 马启与中间人联系,让马上她打电话给伍溢涵,说人找到了,要怎么办? 伍溢涵听说这么快就找到了冯某,就吩咐他们带冯某去吃一顿好的,将他灌醉了,然后,她就过来…钱,她多给。 计划很顺利,冯某喝醉了,被马启和他的弟兄带回住所,伍溢涵随后赶到。 伍溢涵支开马启等人,她要亲自审问冯某。 冯某装作不省人事,不论伍溢涵问什么,他都不作声。 伍溢涵就又摸出尖刀来,抵在冯某的胸口上,再次大声的喝问,冯某这才睁开眼来,说了一句:“他该死,早就应该死了!” 伍溢涵会意错了,继续追问:“那指使你的人是谁?给了你多少钱?” 冯某大声说:“你为什么老是问谁指使的?我自己就不能做主吗?当年,他污辱我母亲,还奸污了我姐,…后来,又害死了我父母,我弄死他又有什么错?” 伍溢涵不信,大声的说:“简直是胡说八道…” 冯某说:“胡说八道?当年他在我们那边,简直就是恶霸,后来,到我四五岁时…最后双双含冤离世…我那时才十四五岁…” 伍溢涵没料到问出这么一个结果,她一直认为,就是张紫霞在背后指使,她对这个说法极其失望,也极为不满,举起尖刀,就要扎下去… 这时候,向清明突然带人冲了进来,将冯某和伍溢涵,都铐走了。 331、向清明险些露馅 丙焰灿接到向清明的电话,烦得很,不得不从雄安赶回来。 胡菁菁听向清明说,自己的好闺蜜,干儿子的娘,涉嫌谋杀被拘,自然是不肯相信,她要求她老公向清明,快快放人。 而另一边,林玉俏也要求向清明放人,把冯某放了算了。 丙焰灿回来,与向清明见了面,向清明说:“你再不回来,我就又要去雄安了!” 丙焰灿说:“你不是派了个人,跟过去了吗?还想要怎样?” 向清明说:“我不想怎么样,你最好别怎么样,没事少到处遛达,也给我省点点事!” 丙焰灿说:“老战友,我的向局,那按你的意思,我去哪里,还得先来向你报备,要取得你的同意?你这人,真的是有味!” 向清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问丙焰灿:“你老婆这个事情,你准备怎么办?” 丙焰灿说:“应该是我来问你,你准备怎么办?” 向清明说:“按照法律,是应该判刑坐牢的。” 丙焰灿说:“我只问你?她为什么去找他?人杀伤杀死了没有?如果没有,我今天就要带她出去!” 向清明说:“你这都不是理由,我如果晚到一步,她就真的要把牢底坐穿了,现在,我跟你讲,并不是什么看在你的面子上,而是因为你们的孩子还太小了,没有人喂养,所以从轻处理,教育了一番,放她出去。” 丙焰灿说:“那你还啰嗦什么?赶紧放人啊,难不成还等我请你吃饭?” 向清明说:“饭我就不吃了!不过,我跟你交代一点,你听清楚了,出去了之后,就不要让她再去纠缠那个姓冯的了,这对她只有好处!” 丙焰灿接了伍溢涵回家,此时的伍溢涵,忽然担心丙焰灿要离婚,反倒对丙焰灿粘糊起来,除了她那老妈,她就没什么亲人了,老公和孩子,成了她的唯一依靠。 再说那个冯某,真的是大难不死,而且又出来了。 林玉俏还特意来见了冯某一面,给了他一张卡,说里面存有二十万,让他去别的地方,不要再在这个城市里呆了。 冯某并不领情,他没有要林玉俏的二十万,只向她借了两千元现金,说是用于吃饭和买手机,并且他还强调,这两千块钱,他会随即还给她。 冯某根本就没有要离开这个城市的想法。 林玉俏也拿他没有办法,有时候,这人过去了,就永远回不去了,林玉俏偶尔会回想到自己刚刚参加工作时,在沙石工程处,那时候才二十刚出头,初恋特别甜蜜,青春无比美好… 向清明也只是听从了林玉俏的话,才去找到冯某的,没料到,伍溢涵会真闹出这么一场大戏,向清明私下里断了这一件葫芦案,一切归于平静,就好象什么也没发生过。 晚上,胡菁菁特意早一些从拳击馆回来,象是要感激她老公向清明,挽救了她那好闺蜜伍溢涵。 到了家里,却没有人,正要打电话,向清明却先把电话打过来了,说他在外面小卖部里,马上就回来。 其实,向清明刚到林玉俏那边,正要深入交流,向清明忽然望见对面自己家亮起了灯,他想起自己的车子,正停在自家的停车位上… 向清明赶紧跑去门口小卖部,买了好几瓶饮料,又买了两大包纸巾,提回家里。 胡菁菁正坐在沙发上等他回来,本来心情很好的胡菁菁,这时候死板着一张脸。 她对刚进门的向清明说:“这几天,我没回来,你是不是又去搞别人了?” 这劈头盖脸的一问,向清明心里发慌,说话语无伦次的:“没…哪有啊?我哪敢?哪里有什么别人?” 胡菁菁说:“那你正常在小卖部买东西,给我打什么电话?明显是此地无银!” 向清明笑着说:“我看见你车子过来,这不是怕你着急嘛!” 胡菁菁说:“狡辩!再说了,我根本就不是从小卖部前面过的,你在哪里看见我车子?” 向清明说:“我在绿化带那里…正要去小卖部,就看见你车子转弯进来了…所以,我买了两大包纸巾。” 胡菁菁说:“我不知道你刚才到底是在哪只狐狸精那里,你不是怕我着急吗?我是有点着急,你过来,帮我洗个澡,累了好几天了,让我放松放松…” 向清明庆幸…自己蒙混过了关,过来抱起老婆,走进了浴室。 332、同样都是忙荣升 任期这么短,李大人就突然荣升,这是他自己都没有料想得到的,他主要是没料到会这么快,从代理到正式,仅仅只是一年多时间… 这主要是得益于他爷爷背过枪,不过,象他这个年龄,再不上去,也就没太多机会了,看来,是应该提速。 虽然突然,李大人倒也没什么太多的事缠着,他虽然在这边耕耘多年,却跟别人有所不同,没置备那么多家产。 在这边,李大人一共有七处房产,其中有六处是豪宅,这个是相对隐性的,无需一下子带走。 不过,另一处房子,虽然有些普通,却是他的收藏库,里面存放着他搜罗来的各种古玩字画之类,这些东西,他必须打包带走。 早在两年前,李大人就在京师附近,离雄安极近…如今的雄安外环,购置了别墅,所以,李大人不慌不忙,连夜装了两卡车古玩字画等物品,悄悄的运到雄安,搬进了他的别墅里面。 最让李大人犯难的,是他另有两个宝贝,一时不知道如何安置。 这两个大宝贝,就是那一对俄罗斯孪生姐妹,他是绝对舍不得丢下的,除了她们能极大满是他的肉欲之外,还另有迷信的成份在里面。 因为李大人一直认为,自己的家世,从他爷爷那一辈起,就从一个农村小地主的少爷,崛起为大富大贵,全是因为搞了苏俄女人,他爷爷就是讨了个苏俄老婆,马上连升几级的,他那蠢得跟猪没多大分别的爹,也是因为娶了个苏俄女人,才一直官运亨通,过得平平安安,无忧无虑。 至于李大人自己,他认为自己致富这么快,又荣升这么快,正是因为拥有了这一对两胞胎姐妹,是她们带给了他好运气。 所以,这么重要的两个大宝贝,李大人肯定要带着走的。 其她的女人,象李大人他们这类人,几乎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比如说曹雨兰的妈妈曹袅音,他就是将其抛在了某市,任其自生自灭。 但是,这两个大宝贝,李大人无论如何是抛不下,他认为,抛下太不吉利了,带走,又明显有些难度,放到雄安那边的别墅里,他认为既不放心,又不方便。 于是,李大人赶紧让亲信先跑到京师,选择稍微背眼的位置,赶紧租下一套相对豪华点的房子,他好安置这一对大宝贝。 甲卫权也有一些烂事要处理,虽然省城离的不很远。 房产之类的,倒可以稍迟一点来妥善处理,重要的是他手里那三伙人。 江利智是帮甲卫权打理灰色地带各项业务的,包括酒楼、宾馆、洗浴中心、KTⅤ秀场、按摩场馆、棋牌及电子地下赌厅…一时之间,甲卫权不知道如何收场,对于江利智本人,甲卫权也不好安排,难道带去省城? 不作好妥善安排,甲卫权又担心江利智变成第二个田胜,那就太不安全了。 再就是彭老板,是替甲卫权做白道生意的,包括各项公共事业工程、市政工程项目,各类矿产资源开发…,甲卫权明白,自己一离开,这些项目,就会逐渐旁落,他很想带彭老板去省城,问题是带了他去省城,又能有什么项目可做? 最后,也是甲卫权认为最重要的,那就是扈三娘一伙人,甲卫权视他们为护身符,关系到自己的人身安全,甲卫权是一定要带着走的,必须为他们选择一个安全的住所,同时,还要能安排他们平日有点事干,不然,闲得太无聊,就易生乱子,惹麻烦。 最终,通过与扈三娘沟通,扈三娘带着另外两个男人,跟着甲卫权去省城,这是去探探路,寻找发展的渠道。 小蒙自愿与另一名男子留下来,分别监视彭老板与江利智。 而宁妞也自愿留下来,继续监督甲卫权那位族弟。 就这样,正式的调动文件下来了,甲卫权荣升,去了省城,去的时候,张红梅带着小组一整班人马,在醉仙轩摆下欢送宴。 张红梅终于在短期内,实现了三连跳,这还不算,她还成了上一级小组成员,对于本市来说,也是有史以来极罕见的。 张红梅似乎大刀阔斧,从各县区调整了几个人上来,小组内外,传唱全市呈现一番新的气象。 几家欢乐几家愁,这是不变的规律。 小组内已经有人在猜测了:甲卫权此番凶多吉少,只怕是有意将他挪动位子,然后好来调查他本人。 这个话,不知道是什么人放出来的,反正不会是丁有才。丁有才虽然有现成的靠山张红梅,又有单丽贞做盟友,但他忽然也感觉到了,凡事得处处小心一些。 333、甄灵娜借店生财 这天晚上,丁有才正与韩纷纭一起浅斟慢酌,边谈笑边吃着烛光晚餐。 甄灵娜同董依姮忽然过来了,一进门,甄灵娜就说:“哎呦!丁叔叔,我说怎么就客厅里没有开灯呢?原来这么浪漫,插着一对红烛,这是要拜堂成亲呢!” 小董也说:“老板,你这是马上要洞房花烛啊?看来,小董来的真不是时候!” 韩纷纭也不说什么,笑一笑,继续吃喝。 丁有才就说:“你们俩搞什么飞机,说话阴阳怪气的!” 小董随手帮他们打开电灯,客厅和餐厅,顿时明亮了起来,各人神情,照得清清楚楚。小董说:“老板,甄灵娜等着你翻她的牌子,你好久没过去了!” 甄灵娜扭扭捏捏的说:“就是嘛,丁叔叔,要雨露均沾…” 韩纷纭见这两人过来直接来抢人,就又拿出一瓶白酒来,对小董和甄灵娜说:“要人可以,先把这瓶酒喝了!” 说完,她拿出两个大杯,将那一瓶白酒,分作两大杯。 丁有才忙说:“喝不了那么多,就倒点给我!” 小董和甄灵娜,各倒了一小半给丁有才,直到他的玻璃杯倒满,这两个女子,仰脖子一口,各自有三两多酒,咕噜咕噜的吞下。 丁有才让她们坐一会,再吃点东西,喝了酒的小董和甄灵娜,哪里还肯落座?一左一右的,挟持起丁有才,说:“东西就不吃了,走!走!快走!” 丁有才被她俩连推带搡的带回小董的房间。 甄灵娜问丁有才:“丁叔叔,还喝不喝酒?” 丁有才笑着说:“我都已经喝了半斤,算了算了…” 甄灵娜就说:“不喝酒了,那就来呗!” 丁有才说:“慢点,我总感觉…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甄灵娜将丁有才拉到她的卧室里,说:“丁叔叔,你还好意思问?你都多久没来我这里了,根本就不关心我,又怎么会管我有不有事?” 丁有才坐到床上,将烟灰缸拿放在床头柜上,点燃一根烟,抽了起来,他吐了一大口烟圈,说:“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 甄灵娜把外套脱了,扔到衣服架上,坐到丁有才旁边,伸手扒动了几下他的头发,说:“丁叔叔,你说给我买个车,我现在驾照也有了,你还是没有给我买;你说给我买房,我到现在,还是在寄居。” 丁有才说:“真的想买车了?” 甄灵娜说:“天气慢慢的变凉了,再过一个多月,骑电动车去上班,有多冷呢!” 丁有才说:“买!买!给你买!” 甄灵娜忙说:“谢谢丁叔叔!我也不贪心,三四十万的就挺可以了!”她在他那老脸上啄了一口。 丁有才摁灭了烟头,顺势抱过甄灵娜,压到了床上,三两下就扯了个精光… 干完活,丁有才又重新点一支烟来抽,甄灵娜抱着被子,斜靠着床头,说:“丁叔叔,韩姐和依依,你都给了她们房子,就不能给我安排一个房子吗?” 丁有才说:“问题是,目前,我手里头没有多余的房子。” 甄灵娜笑着说:“怎么没有?” 丁有才问:“哪有呢?” 甄灵娜贴近了说:“一楼的两个门店,只有东面…韩姐她楼下的那一个租出去了,我们这楼下的,不一直都空着?!” 丁有才说:“这个是店铺,又不是住宅房,你要了干什么?” 甄灵娜说:“丁叔叔,住宅房就算了,你就把这个门店借给我用,行不行?” 丁有才问:“门店你要用来干什么,还没怎么装修的。” 甄灵娜说:“我准备开个文化办公用品专卖店,包括文具和计算机打印机的耗材,你说行不行?” 丁有才又问:“你自己开?你有时间吗?你能坐得住?” 甄灵娜说:“我让我爸妈来帮忙,挂我老爸的名字。” 看来,甄灵娜是已经计划好了的。 也是的,丁有才帮李楠蓝卖钢琴,一两个季度下来,净利润就是一个多亿,甄灵娜不可能一点都不清楚。 甄灵娜家里现在有困难,她一直在想方设法摆脱困境,想到卖文化办公用品这个方法,也是把主意打到了丁有才身上,她不求什么上亿,几十万上百万,总应该可以吧? 店铺是借丁有才的,面子也要借教育局丁有才的,甄灵娜的全盘计划,就等丁有才点头答应了。 丁有才想了想,说:“这个事情,你还是要慎重考虑,把思路拣清楚,不能明着说是与教育局有关,更不能说是与我有关。” 甄灵娜使劲的摇丁有才的肩膀,说:“那你是不打算帮我一把了?” 丁有才说:“谁说不帮你了,但是,要低调一些,不能把幌子扯得太高了,比如说,史总正在财务上,要求各单位后勤使用统一票据,你那边,教育办也是这个要求,统一票据哪里去搞呢?可以到你店子里来拿嘛,十元钱一本,应该不贵…,这样子,不就都知道了吗?” 甄灵娜听了,心里高兴,心想:狐狸还是老的滑,这眼珠子一转,主意就出来了! 正当这边聊得很投入时,袁维兰给丁有才发来了邮件,是一份离婚协议书。 334、袁维兰低调离婚 袁维兰又发来了一条信息,要丁有才将邮件里发来的离婚协议书,自行打印一份,签好字。 丁有才看到这条信息,简直不能相信,他不相信袁维兰会想离婚,他们连吵都没吵过一句,什么征兆都没有。 所以,丁有才根本就没怎么上心。 第二天正好是周六,他睡到九十点才起床,见袁维兰又发过来一条信息,问他签好字了没有,他这才叫小董开车送他回去看看。 丁有才已经记不清,他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女儿丁奕萱生病时,他都没有回来看一看。 一进门,袁维兰的母亲,就客气的招呼丁有才坐,并给他倒了一杯开水,就象招待客人一样。 袁维兰抱着丁圆圆出来,脸无表情,看不出是喜?还是忧? 袁维兰问丁有才:“协议书呢?签字了没有?” 丁有才说:“什么协议书?没有!离什么婚?你这又是怎么想的呢?孩子还这么小…” 袁维兰说:“孩子是小是大,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是带了她呢?还是照顾过她?离婚跟孩子没一点关系,不要把她扯上了。” 丁有才说:“反正我不同意离婚。” 袁维兰说:“离不离,跟你关系不大,对你也没什么影响,没离的时候,你也没回来睡过,所以,还是离了吧,省得我心烦,还以为自己有个男人。” 丁有才坐着不作声。 袁维兰又说:“没有协议书也行,口头协议一下就是,等周一上午,去民政局把证扯了。” 丁有才就说:“那你想怎么样?” 袁维兰说:“我又能怎么样?打个离婚证就可以了。” 丁有才又说:“那丁圆圆归我!” 袁维兰说:“我就是大胆的把她给你,你敢真的要吗?你是准备饿死她?还是打算病死她呢?你还好意思开口来跟我要女儿?” 丁有才自知理亏,说不过袁维兰,就说:“好吧,就听你的,周一去民政局。” 说完,丁有才起身准备走。 袁维兰说:“你走什么走?这个房子是你的,我可没有想要它,要了你这个旧房子,别人可能还说我图你的房子,我等下叫人来搬一下东西,我的日常用品,我要搬回我那边去,你自己看着,别到时候说我搬走了你的东西。” 丁有才说:“随你怎么搬,谁说你了?” 袁维兰说:“你不说,不等于别人不说,嚼舌根的人,多了去了!” 然后就说到女儿丁奕萱抚养的问题,袁维兰说了,她要上班,孩子主要是她母亲在带,丁有才是不是要考虑一下,给点钱做劳务费用,毕竟她母亲没有任何收入。 丁有才就说了,每个月给女儿两万元抚养费,什么都包括在里面了,直到她18岁。 袁维兰就说,那女儿18岁才刚刚进大学,读大学不要钱? 丁有才就又补充说,女儿读大学时,全部由他来负担。 袁维兰也没再说什么别的,她打电话给家政公司,请两个搬运工,过来帮她帮东西。 丁有才感觉没趣,自顾自的走了。 回到韩纷纭那边,丁有才几乎睡了整整一个下午,睡到天黑了,才爬起来。 因为他发现,自己又开始做梦了,被韩纷纭回来的声音所惊醒,就马上爬了起来。 丁有才害怕自己做那些奇奇怪怪的梦。 韩纷纭没料到丁有才大白天的,一直在屋里睡觉,还睡了这大半天,见他还没有吃饭,就又到厨房里,给他煮东西吃,煮了一大碗羊汤水饺,另外煎了四个荷包蛋。 问了老半天,丁有才终于开口说话,说他离婚了。 韩纷纭本来想安慰他两句,可是,实在又找不到什么恰当的话来说。 要不是丁有才坚持每天住在自己这边,可能也不至于离婚…不过,这也许根本就不是原因… 韩纷纭就什么也没多说,等丁有才吃完了,她将碗筷和桌子收拾好,洗了个澡,自顾自的又出去了。 丁有才正百无聊赖,再睡肯定也睡不着,就关了门,出来散散步,又想着打个车,回自己新居那边去,回他的个人空间… 这时候,似乎好巧不巧,那个李校长,突然给他发来一个位置,是一家星级宾馆。 然后,又发过来一句话:丁局,我已与林丽妍约好了,她已经在那里,我马上就到,过来聊聊!1609。 335、李女士误读做媒 没有车子,丁有才只好站在路旁边等,等了有十几分钟,才终于等到了一辆空车。 打车赶来到1609房,丁有才忽然有些忑忐,氏犹豫了一下,才深吸一口气,敲门。 开门的人,正是李校长李女士。 李女士见丁有才犹豫着不肯进去,就微笑着小声说:“丁局,快!快进来,丽妍等了好久了!” 丁有才这才走进去,李女士马上拴好了门,她又极细心的插上了内拴。 茶几上还摆放着水果和饮料,林丽妍正坐在茶几旁的长沙发上,见丁有才走进来,她就扔了手机,略有些腼腆,站了起来,叫了一声“丁局”,想伸手来握手,又马上缩了回去。 李女士忙招呼丁有才坐,将他让到林丽妍的身边坐下,顺手拿了一罐红牛,帮他打开,递给丁有才。 平常,丁有才基本上不喝这类饮料,不过,这一次,他顺手接过,没几口就喝完了。 李女士又给他剥了一个香蕉,丁有才也笑着接过,几口就吃了进去。 丁有才这是在掩饰,因为他还没有组织好语言,不知道怎么说开场白。他是来给自己的侄儿丁奕帆说媒的,不知道怎样跟林丽妍说第一句话,才比较合适。 丁有才认为,开场白不是应该由李女士先来说吗?那样,他才好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可是,剧情似乎不是按他所想的发展。 李女士笑着,脱去了她自己的长风衣,露出了她那风情万种的身材。 同时,她在用眼神和肢体语言,示意着林丽妍。 林丽妍稍稍迟疑了一下,也站起身来,脱去了长外套,显然,她也是精心打扮了一番的,亮褐色丝袜,短秋裙,露腰黑纱短衫,能看到蕾丝的红褐色内衣… 林丽妍将长外套放在沙发扶手上,又坐回原处,李女士也袅娜的走过来,笑着坐到丁有才的第一边。 李女士脸侧向丁有才,架起了二郎腿,她将脚抬起,让丁有才看她穿的高跟鞋,笑着问丁有才,鞋子漂亮不?够不够得上腿模? 丁有才笑着说:“这高跟鞋…确实很美,造型优雅别致,脚也很美…很性感!” 李女士又让丁有才欣赏林丽妍穿的高跟鞋,她继续笑着问丁有才,问他,谁的高跟鞋更好看一些? 然后,又将两人的各一只脚,并拢到一起比了比,再问丁有才,感觉怎么样?美不美? 丁有才还是第一次,专门大胆的来欣赏脚和高跟鞋。 之前,顶多也就是顺便去看别人的两眼,或者用手偷偷的触摸一两下,不好意思在这上面多花时间。 真没有象这么没见过世面一样,较长时间的专注于两只脚、两条腿,还对它们展开讨论…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评头论足”中的“论足”?! 丁有才是很有文采的,他组织了一些语言词汇来表达,感觉表达得相当到位,又两者兼顾,不厚此薄彼,充满了感情色彩。 既然表达了欣赏与爱慕,那就试着触摸一下?感受感受一下手感?李女士进一步提示和鼓励他,让丁有才试试手感。 丁有才感觉自己掉进了李女士精心编织的套子里,但他根本就不想挣扎出来,渐渐的进入了角色,配合演出很到位,表演的技巧也相当不错! 李女士让丁有才扶林丽妍到床上,继续体验各处手感,她自己起身去煮开水,准备沏茶… 她又将带来的点心,有两三种,都拿了出来,一一摆放到茶几上,顺便有些耳热心跳的瞧上那边几眼,然后,独自去浴室里了…她还没洗澡的,洗个澡先… 然后,她换上自己带过来的各种行头。 丁有才本来心情很郁闷,难得有这么好的安排,正好他已经睡了整整一个下午,休息够了的,在这里发泄了这一通,他感觉混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舒畅。 所以,给他侄儿丁奕帆说媒的事情,丁有才暂时就忘到后脑勺里了。 有吃有喝又有美人。 睡到第二天上午九点半,周日,被张红梅的电话振铃吵醒,别人的电话,丁有才懒得接,这个他不能不接。 张红梅电话通知他:开会! 周日上午开什么会? 丁有才根本没看工作群,群里早已经发了通知:9点半,紧急会议! 336、会后仍全然不知 丁有才让李女士送他过去,紧赶急赶的,还是迟到了。 除了小组十个人,另外还有两个人,两个丁有才不太想见到的人。 一个是艾影晚,另一个是李晓灿。 现在处于特殊阶段,张红梅还是兼职代理,暂时两头一肩挑,听说,本来,新调入的一位市长,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迟迟没有到岗。 丁有才没听到会议的开头,只听到说会议内容重要,注意组织纪律,对外做到保密,要密切配合艾影晚与李晓灿,把工作落实到位,争取早日缉拿到高建虹,为国家挽回巨额损失。 也就是说,艾影晚与李晓灿,分别担任缉查组的正副组长,目标好象仍然是高建虹,因为对高建虹的各项处罚,除了开除D籍这一条之外,其它的,都还没能落实。 听那口气,是来抓高建虹的。 丁有才想笑,到哪里去抓高建虹呢?还跑到这边来缉拿她,这不是在故意搞笑吗? 既然谈到保密,那高建龙也没有回避,在会议上面,高建龙还神情自若的,甚至,他还有具体的任务,并且表态,一定尽力配合好上面的工作组,把工作做扎实。 丁有才没什么具体工作任务,散了会,小董开车来接他,甄灵娜跟着一起过来,按那天晚上的许诺,等下去给甄灵娜买车。 三个人找地方吃过午饭,一起来到汽车城。 甄灵娜自己早做过攻略,心里有所想的,她要买个新能源车,所以,东逛西逛,并不中意那些油车。 到了新能源汽车展区,甄灵娜忽然腿脚灵动起来,丁有才走乏了,他都已经不想再走,只想找个地方补觉。 新能源车,无论从外观,还是从内饰…两方面来看,都是花哩胡俏的,但是,年轻人就好这一口。 最后,花了四十多万,买了台油电双性的电动车,甄灵娜十分满意,丁有才无法理解,帮她买了单,甄灵娜自己慢慢的开回来,小董送丁有才回来休息。 小董对丁有才说:“老板,你现在变成了白天睡觉,晚上耕田,这样子下去,不仅生活会缺少更多内涵,连身体只怕也会垮掉。” 丁有才笑了笑,说:“你似乎懂的越来越多了,不把你弄到别的地方去,我只怕耳根子再也没得清静了!” 小董忙说:“我觉得,我帮你开车,蛮好的,再说了,你又到哪里去再找一个这么贴心的司机?” 丁有才却说:“你准备给人开一辈子车?” 小董说:“我给你开一辈子车!再说了,我现在还小,做校长、主任?都显得太年轻了…” 丁有才说:“那你至少也要准备去做校长、当主任,别人都是搞函授文凭,你也去搞个文凭放手里面。” 不料,小董却说:“我正在搞会计学的函授,还准备去考个会计证。” 看来,她也是早有人生规划,不过,丁有才没有留意罢了。 两个人回到小董房子这边,丁有才不想上去,她见甄灵娜还没有赶上来,就跟小董说:“我还是回我自己那边休息吧!”他这是讲回韩纷纭这边。 刚刚出电梯门,丁有才就迎面碰见楚瑶瑶。 楚瑶瑶一见丁有才,就将他往自己家里那边连拉带推的,丁有才说他困了,想睡一觉,有事等他休息好了再搞… 楚瑶瑶哪管他说什么,将他拉进屋,又招呼人出来,吩咐给丁有才端茶倒水,她说自己去买菜,马上就回。 丁有才愣住了,只见一下子走出来四五个年轻美女,有人给他倒水,有人给他拿水果… 丁有才想逃回自己那边…门对门,就是韩纷纭那边。 可是,两个美女过来,将他按坐在大沙发上,还说什么老板坐好,不然,又要挨骂了… 丁有才搞不清状况,索性斜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等楚瑶瑶回来。 过了一个多小时,丁有才都睡着了,楚瑶瑶才回来,真的提回来两大塑料袋各种食材。 她叫醒丁有才,请他帮忙,搞晚饭吃。 看来,那些小美女,都是要在这里吃晚饭。 丁有才睡眼惺忪,他用手揉着眼睑,说:“什么时间了?就搞晚饭吃?” 楚瑶瑶笑着说:“丁叔叔,你怎么还真睡着了?这里这么多嫩模!” 丁有才起身,拉着楚瑶瑶进厨房,小声的问:“瑶瑶,这是干嘛呢?这么多人…” 楚瑶瑶神秘的说:“你还来问我?你们今天不是开了会的吗?今天下午开始,特别是晚上,全市都在搞活动,场子里都放假了,她们几个小模特,是今天上午新来的,还没来得及给安排住宿,先接到我这里呆几天,等活动结束…” 丁有才懂什么?他今天去开会,根本就没有听懂什么。 337、江利智进小黑屋 听楚瑶瑶说全市搞活动,丁有才似乎是若有所思,但并没有多想,他被楚瑶瑶拉过来当壮丁,帮她赶菜做饭。 看来,所谓说保密,往往是有针对性、有范围的。 就在这天晚上,江利智被抓。 甲卫权去了省城,江利智留下来,继续忙各个场子里的生意。 其实,他手底下也有人劝过他,让他马上撒手,远走高飞,但是,江利智不愿意听。 没有了靠山现管着这儿,这一类灰色地带的生意,根本不可能继续做下去。 但是,江利智却不这么认为,他一直认为,甲卫权只不过是利用自己,而自己也是在利用甲卫权,他并不认为甲卫权是自己的靠山,而是自己会耍手段,江湖上有一定的名望与地位。 更何况,甲卫权临去省城的时候,又找他江利智谈过,交待过他,要他继续打点各项生意,利润上,甲卫权又让出了20个百分点。 平日里,江利智总认为甲卫权有些碍手碍脚,甲卫权一走,江利智感觉自己终于能完全做主了,便放开了手脚,重新分派了人手,把自己的那一帮亲信,都拉了出来,安排到了各个关键岗位。 然后,江利智招兵买马,新招过来大批的少男少女,淘汰了一大批年纪偏大的男女,扩大经营规模,提升服务档次,因为,赚的钱基本上是他自己的了。 只是他没有料到,事情会来得这么突然,来得这么快,这才过了几天心情宽松的日子,就在一个新人培训的场馆里,被当场抓了一个正着。 江利智这叫做不长记性,之前,他就被类似这样的抓过一次,只不过,那次是甲卫权故意整他,服个软,老实为甲卫权办事,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但是,这一次,就不是他江利智可以想象得到的了。 艾影晚先让人将江利智单独关押了起来,外界是见不到他的,先也没有急于审讯,而是说让他好好反思反思,看他认罪的态度。 同一晚被抓的,还有高建斌。 高建斌恐怕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抓?又是什么人敢抓他? 艾影晚让人突击审讯了高建斌,暗示,只要他说出姐姐高建虹的下落,就可以从轻处罚他,不然,他高建斌当晚各个场子里的各种场景视频,就是铁的证据,不说判他个死刑,判个十年二年,那都是很随便就够了的。 高建斌有这么多现场证据在别人手里,只得认,但他说,他确实不知道姐姐高建虹在哪里,他也联系不上。 艾影晚让人录好高建斌的认罪口供,命人将他另外秘密单独关押好,不能让任何人探视。 当然,这都是高建英的意思,目的很明显,那就是高建虹与高建斌手里的股权,她前夫屠易枫的公司,融运创建急着要上市,得赶紧让高建斌同意把高建虹的股权让出来,也就是说,要借高建斌的嘴巴来说句话。 所以,高建斌其实会没什么问题,高建英要到股份之后,自然会放高建斌出去的。 一夜之间,城市里丢失了社会两巨头,许许多多的场子临时关门,被查封的就有数十家,自然就引起了外界的一些议论。 第二天上午,开始秘密审讯江利智。 江利智经过一夜的考虑,已经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他没有打算交代什么。 不料,审问他的时候,对方根本就没有先提到他经营的那些场子,而是单刀直入式的,问他老城区旧街道的拓宽改造项目,以及河堤的加固重修项目,在这两个项目上,存在严重的经济问题,投入支出对不上账,是什么原因? 江利智一听…问他这两个工程…与钱相关的事情,心里就有些发慌,一时无法马上组织好话言来回答,脑海里高速的运转,在想着应该如何让自己撇清干系。 对方却不给江利智思考的机会,继续追问他,当时送出去了多少钱?分别是送给了哪些人?语气当然是咄咄逼人,比笔者的叙述言辞,高调一万倍,因为社规,不可描述。 江利智确实不知道如果回答,只能是暂时默不作声。 对方并不担心江利智不开口,因为手里已经有田胜寄回来的证据。 不过,他们想要彻底击溃江利智的心理防线,就将他请进了小黑屋,江利智被推了进去,屋子空间就好象是量身定做的,刚刚好容纳他一个人站着,门锁上之后,连蹲下来都做不到。 紧接着,艾影晚要求约谈丁有才,她督促纪监老爷高建龙,尽快做好约谈丁有才的准备。 338、谭雨丝离婚寄居 对于约谈丁有才这件事,高建龙持谨慎态度。 原因也很简单,高建龙的老婆邓丽波,情人史丹丹,都跟丁有才有一腿,高建龙担心,这些女人的嘴巴不牢,不知道跟丁有才说过了什么。 但是,艾影晚对这件事情,执念很深,一是因为她自己,曾经在这里跌倒,就有丁有才的原因; 二是在田胜的举报材料中,有两处提到了丁有才,说甲卫权与丁有才,一同去省城送礼,举报材料有两次送礼的时间和人名。 艾影晚就此,向高建英提议,一定要先从丁有才入手,把送礼的事情查出来。 艾影晚心知肚明,所谓送礼,就是向李大人行贿,自己那一次跌倒,就是丁有才找了李大人,所以,她反复提示高建英,查丁有才,就是为了查李大人。 艾影晚知道李大人与高建英之间的矛盾,高建英心里也希望有这种机会。 所以,高建英同意了艾影晚去查丁有才。 高建英心理当然也难平衡,几次来省城送礼,居然没给她送过一毛?! 再说丁有才,当晚也没敢留在楚瑶瑶这边住,而是吃过晚饭之后,独自回他新居那边了。 新居所在的小区,虽然是个小楼盘,却也有个大气的名字,叫做宝绅花园。 丁有才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好的理一理头绪, 不过,他还是觉得脑子里比较乱,太乱了点,之前不是这样,之前都是很睿智的,每一条思路都很清晰。 第二天上午,到民政局排了一个小时队,把婚离了,拿到离婚证,从民政局出来,见袁维兰若无其事的走在前面,丁有才忽然赶上去几步,一把将袁维兰抱住。 袁维兰吓了一跳,问丁有才,这是在干什么? 丁有才觍着脸说:“也没干什么…要不…再一起去吃个饭…去宾馆开房休息一会…等下就到午饭时候了…” 袁维兰忽然笑了起来,她说:“我还要回去带孩子呢?没时间在这里跟你胡闹,记得把抚养费及时打到我账上!” 丁有才没松手,袁维兰说:“还抱着干什么?我已经不是你老婆了!” 丁有才尴尬的松开手,袁维兰上了她叫来的车子,扬长而去,丁有才傻傻的站在那里,脑袋里一片空白。 没有车,又不想打电话叫小董来这种地方接,丁有才坐到花坛边沿上,抽一根烟先,他在想,叫谁来接比较合适? 接连抽了两根烟,也没想到合适的人选,丁有才还是决定打车算了。 刚站起身来,就听到背后有人叫“丁叔叔”,丁有才转脸看过去,谭雨丝正笑吟吟的向他走过来。 丁有才忙问她:“你来这里干什么?” 谭雨丝说:“离婚!你呢?也是来离婚吧?” 丁有才说:“嗯!你离了没?” 谭雨丝很高兴的说:“刚刚离完的,走啊!我的车子在那边!” 丁有才上了车,问谭雨丝:“你年纪轻轻的,离什么婚呢?” 谭雨丝笑了笑,说:“昨晚上,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老公突然跑回家来睡,被他抓了个正着,吵着要跟我离,一大早又跟我吵,干脆过来离了,图个耳根清净!” 昨晚上全市大搞活动,所有夜场都停业了,谭雨丝的老公,带着不满情绪回家来睡,正撞见谭雨丝和别人在运动,就更加来气… 丁有才帮她简单的分析了一下这个原因后,笑着说:“市里搞活动,结果把你们搞离了,离的有点冤!” 谭雨丝不以为然的说:“也无所谓了,过几天想了,再约我老公出来开房,没准我老公他又会来!” 已经是前夫了,谭雨丝还一口一声“我老公”的说着。 然后,就说到了财产的分割,谭雨丝要了这台车子,房子归了前夫。 没地方住了,谭雨丝说,她暂时搬到邓丽波的别墅里去住几天,等租好了房子再说。 就这样子,谭雨丝不知不觉,把车子开进了仙霞别墅群,停到了邓丽波的别墅前。 邓丽波刚刚到学校打卡不久,正与行政的几个人,一起开个短会,就接到了谭雨丝的电话。 邓丽波打完电话,匆忙结束了会议,赶紧回家。 一见到丁有才,就上去又亲又抱的,亲热了一两分钟,才松开手,用遥控钥匙打开家门,请丁有才进屋。 谭雨丝打开车后备箱,搬出两个大拉竿箱来,抽出拉竿,将箱子都拖进屋内。 两人都简短的讲了一下离了婚的事,邓丽波说:“离了好啊!我就是心软,每次都下不了决心!” 丁有才就说:“下不了决心,就还是不要离,离了也没什么好。” 邓丽波说:“离了肯定好不!你跟雨丝,今晚都可以在这边住。” 谭雨丝说:“波波姐,还不是一样的!我可能要多住上几天了,我住哪个房间?” 邓丽波就带他们上楼,给谭雨丝安排了一个带大阳台的房间,又准备给丁有才也安排一个房间。 谭雨丝说:“这个房间好大,丁叔叔要在这边住的话,正好跟我睡!” 邓丽波暧昧的笑着,说:“丁叔叔还是跟我睡吧,不过,随你自己…我还是给丁叔叔专门再安排一个房间吧,丁叔叔你随时都方便过来住!” 邓丽波给丁有才安排了一个大圆床、带藏书柜的房间,顺便又介绍了叶银艳和史丹丹的房间,都是在这一层。 而就在这个时候,艾影晚却正在与邓丽波的老公交涉,要求他高建龙,尽快的秘密约谈丁有才。 339、朱祐彬偶遇不遇 再说那个宝绅花园的销售部经理,朱祐彬,一连设置了好几次诱惑陷阱,她本以为,丁有才会来约会自己。 却没有料到,丁有才似乎没把她放在心上,许多天过去了,一点反应都没有,而且,接连这些天,连丁有才的人影子,她都没有看见。 再太故意的去主动找丁有才,朱祐彬又担心会引起丁有才的警觉,这心里另有打算的时候,就会这也顾及,那也顾及。 朱祐彬有意留在售楼部这边,值晚班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丁有才过来,而就在昨晚,她没在这边逗留,今上午过来上班时,却在小区门口,迎面碰见丁有才打了车出去。 真的是阴差阳错! 不过,朱祐彬对丁有才沉迷女色这个特点,已经是深信不疑;她对自己的相貌,还是挺自信的。 既然是缺少交集,那就得创造交集。 朱祐彬苦思冥想,怎样才能创造出两人的最佳交集? 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出来。 想了老半天,朱祐彬跑到云水盈庭去应聘,该房商一下子就看中了她,聘任她为企划部经理,主要负责销售策划。 朱祐彬忙向丙焰灿辞了职,反正那个宝绅花园,本来就是一个小楼盘,房子也卖得差不多了,再留在那里,就算朱祐彬没有别的个人计划,也没得什么太大的意义。 而云水盈庭这么大的楼盘,后面还有二期三期四期,关键是它与教育局,仅仅一街之隔,就在教育局的后街对面。 既然是学区房,就应该积极的与教育局进行沟通,房商与丁有才之前的几番交涉,觉得很费脑伤神,朱祐彬现在却主动提出来,要与教育局直接的建立良好的互动,房商把这方面的社交与策划重任,全都交给了她。 连续两三天,朱祐彬都没有见着丁有才,她真是奇了怪了,自己好要偶遇他,却一次都碰不见。 而比朱祐彬更苦恼的,其实是高建龙,不用艾影晚来说,他本人又何尝不想搞掉丁有才? 可是,丁有才却住进了用他高建龙的钱买的大别墅里,还睡着他高建龙的老婆,高建龙虽然恨得牙痒痒的,却不好下手动丁有才。 投鼠忌器啊! 两千多万的高档别墅,钱是从哪儿来的?邓丽波不跟丁有才讲吗? 丁有才自己,可能也是预感到了有什么异样,他就一直住在邓丽波这边,不出来,每天搞遥控指挥。 邓丽波的大别墅,也就成了名副其实的二手太太俱乐部。 在邓丽波、叶银艳的影响力下,另有其她艳丽女人常来,有个时候,一晚上另外聚集七八个,有的女人带着小男友,也有的女人,就是一个人来,纯粹是来蹭玩的。 一连好几天,丁有才仿佛上瘾,乐不思归。他一般是和邓丽波睡,而叶银艳,早就与他有包养之约,所以,又要去叶银艳房里睡,而那些来蹭玩的女人,拍着邓丽波的马屁,一口一句“波波姐”、“波波宝宝”,无非就是要留在她的房间里面过夜。 所以说,一时半会,朱祐彬又到哪儿去“偶遇”丁有才? 她又不肯主动打电话,或者发信息给丁有才,这样她觉得似乎不太自然,那么,她策划的一个“尊吾师、安吾居”的营销活动,只得提前推出来了。 原计划,在十二月一日推出这项活动,到元旦节假日后结束,从而带动楼市的岁末翘尾行情。 房子营销活动提前推出:凭教师资格证,可享受3.5折首付、免公摊、送停车位…等多项优惠福利… 朱祐彬跑到教育局,到丁有才的办公室里来,找他办理相关的补充手续。 还是没有人。 办公室崔主任帮她打电话联系,丁有才在电话里,安排崔主任代办。 这下,朱祐彬有些傻眼了,她接过崔主任的手机,柔声细语的与丁有才沟通,说这涉及到几千教师的社会福利,是企业回馈给广大人民教师的,牵扯到的经济数额较大,希望能请到丁局亲自办理,这样,才更具有法律效果。 结果,丁有才却说,要么,就请崔主任代办好;要么,就再等等…过几天他来办。 朱祐彬碰了一鼻子灰,她也没让崔主任代办,抱着文件回公司了。不过,这倒让朱祐彬增长了一些见识,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好说话。 当然,这也激起了朱祐彬的好胜心,她不信自己拿不下丁有才。 再说艾影晚,好几天了,还没有看到高建龙有所动作,心里来气。 既然自己指挥不动高建龙,艾影晚就直接找到张红梅,要求张红梅叫单丽贞过来,同她一起去传唤丁有才。 这个,其实,艾影晚只是在通知张红梅一声,免得到时候反被张红梅抓到话柄。 她听张红梅与单丽贞通电话时,单丽贞说这时候太忙…再等等?艾影晚就知道,这是单丽贞在推诿。 所以,艾影晚也不指望单丽贞,她叫上李晓灿,亲自驾车夜袭仙霞别墅,将正在疯狂派对的一伙人都一一逮到,同时,抓住了丁有才。 其他人,艾影晚让李晓灿带着,去交付给单丽贞,而唯独丁有才,艾影晚亲自带走,将他秘密的关押了起来,准备吃点东西…自己吃饱肚子后,亲自来审讯。 340、夜审间魑声魅影 把那十来个人交付与单丽贞之后,李晓灿忙偷偷打电话给虹姨,向她报告,说艾影晚抓了丁有才,单独关押。 更耐人寻味的,是艾影晚听从高建英的指挥,采取果断行动,却把高建英的两个同父同母弟弟…高建国和高建龙的老婆,给抓了起来。 高建国和高建龙两兄弟,平日里,虽然不管不顾自己的老婆,但是,老婆抓是抓不得的,一抓他们就都来了脾气。 高建龙先知道邓丽波被抓,马上打电话,叫单丽贞放人。 单丽贞笑着说:“高老板,我本来就是想要放人的,可是,艾影晚组长嘱咐过了,不能随便放人,所以,我就还没有放人,因为怕艾影晚向上面告我一状。” 高建国听高建龙说的,说他老婆李米也被抓了,顿时暴跳如雷,分别给楚老爷等人打电话,说话十分的难听。 这边的这些人,说电话归说电话,但是,最终说事情做不了主。 因为大家都知道,艾影晚三番五次的下到这边来,都是高建英的意思。 那这一会,正好把高建英的两位弟媳给逮着了,而且,逮到的直接原因,如果真说了出去的话,还很不好听,单就这一件事,就够她们判的了。 所以,这些人都精着呢,让高建英的两个弟弟,自己跟她说去。 那个李晓灿,就更难为他自己了,他其实…也恨不得搞丁有才…就弄死都行。 因为他的前妻韩纷纭,在他们还没离婚前,就一直是在与丁有才同居…这也是导致他们最终离婚的重要原因。 但是,李晓灿又怕丁有才被抓后乱扯,甚至把他李晓灿都扯进来。 而且,李晓灿是虹姨的人,摆明了…虹姨是为了能与高建英平衡,虹姨才争取让他李晓灿来任副组长,同艾影晚一起下来办差的。 李晓灿心里面知道,虹姨是不会答应抓丁有才的,因此,他赶紧偷偷的作了详细汇报。 虹姨听说抓了丁有才,第一反应,竟然是给刚刚调离不久的李大人,打电话告知。 再说高建国与高建龙,一前一后,把电话打到大姐高建英这里,埋怨说:大姐你这是在搞什么?把弟媳妇都抓起来了? 高建英本来还不知道有这个插曲,一听,心中暗喜,真是天助我也… 于是,高建英先向两位亲弟弟,表了一番同情,毕竟那绿帽儿在那里明摆着。 然后,她又说,马上就叫艾影晚放人,不过… 不过什么?高建国与高建龙反应一样,都追问这个问题。 高建英语重心长,说,不过,她也想请弟弟们帮她一个忙… 这自然是说,融润创建公司的股份,她希望两位弟弟能支持公司上市,把股权集中起来,至于分红,照常少不了他们的。 高建国就说:“听说,公司利润大幅提升,我怎么没有分到一分钱的红呢?我没有跟他们说这件事,正是挨着大姐你的面子…” 高建英说:“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把利润做上来,这不是为了上市吗?上市之后,加上股价飞升,到时候,你身价暴增,转让股份也可以…” 高建国与高建龙,在大姐高建英面前,当然是不敢表示太多的异议,都答应了高建英,管他到时候,身价是暴增还是不增。 高建英当即就打电话,叫艾影晚将不相干的人,都放了,不要节外生枝,把打击面搞大了。 艾影晚本来就是想要恶心一下高建龙,报复他不配合自己工作之恨。既然高建英打电话来吩咐,说明这高家兄弟,已经一齐收到了绿帽子。 艾影晚就打电话给李晓灿,说那些人都教育过了没有,教育好之后,就让单丽贞放了他们。 单丽贞自然是将那些人放了,其中有四个小伙,单丽贞各罚了他们五千元,其她七个女人,也不好罚一个不罚一个,就一齐不罚,放了出去。 邓丽波一出来,马上打电话给高建龙,说这是怎么搞的?人家都欺负到你老婆头上来了,连床上这点事都要管,管得也太宽了吧? 高建龙说他已经和大姐说过了,这不是错抓了吗?已经放了出来… 邓丽波就说:“那她艾影晚,为什么还要单独扣着丁有才?要是丁有才被逼乱说,那该怎么办呢?你们系统的手段,你又不是不清楚?” 高建龙听了,心里也郁闷,但他又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就先对邓丽波说:“这个事你别管,我再来想办法。” 再说艾影晚,吃饱喝足之后,有了精神劲,沐浴更衣,将自己收拾得板板正正的,开始提审丁有才。 丁有才只认真的抽烟,什么也不说,随艾影晚怎么问他。 艾影晚审问了二十来分钟,丁有才都抽了两三根烟了,啥结果也没有。 艾影晚走过去,收走了丁有才的香烟和打火机,随手扔到了门外的垃圾桶里,想要再抽烟?没门! 丁有才往椅背上一靠,闭目睡觉。 艾影晚将桌子一拍,厉声说:“丁大局长,你到底说不说?再不说的话,只怕你就没有开口的机会了…” 丁有才终于开了口,他问:“什么意思?难道…” 艾影晚说:“对?恭喜你猜对了,我是在帮你,给你机会,别人是要你躺在里面…” 丁有才说:“要我死?敢吗?谁胆子这么大?就不怕…” 艾影晚打断他的话,说:“我刚刚接到的信息,上面的人有重要指示…要你命的人,你只怕做梦都难以想到吧,正是你还盼着,能来救你的人!哈哈哈…你可以不说,说了也没什么意义!哈哈哈…” 341、自救时巧舌如簧 听说要弄死自己,丁有才心里还是挺害怕的。 这说明没有人能救得了他,除非是自己救自己。不然,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面,到时候,还可能啥也不是… 丁有才就对艾影晚说:“既然说不说,都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那我们不如聊点别的?” 艾影晚却冷冷的说:“你最好是仔细想一想,还有什么事情不放心的,到时候,我可以偷偷的帮你一个忙,暗中给你传个言,送个顺水人情,也不让你有太多遗憾。” 丁有才说:“我倒是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不放心,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你艾影晚,你想过没有,别人为什么会要我的命?无非是因为我知道得太多了!那么,我死了之后,谁又是下一个知道得太多的人呢?就算我在这里面,什么都不跟你讲,他们会相信吗?” 艾影晚又不是傻子,就在她接到弄死丁有才的指令时,她已经想到了这一点,不然的话,她已经让人对丁有才下手了,又何必在这里跟他继续浪费时间? 所以,艾影晚对丁有才说:“那你就快说吧,我给你这一个机会,你可以把你所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我给你做个录音。” 丁有才冷笑了一下,说:“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录这个费事,也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更保不住你的命。 我如果在这里面出了意外,那么,马上,那一些事情,就都会摆到网络上来,不论是谁,甚至也有你艾影晚的一两件烂事。” 艾影晚也笑了笑,说:“到时候,你死都死了,你以为,还会有人去信一个死人的话吗?” 丁有才哼了一声,说:“你不会不知道,有一个东西,叫做举报材料吧?根据以往的实际经验,上面确实是不会全信,也不会根本不信,往往是采用折中的手段,半遮半掩的从轻处分一部分相关人员,然后,找一只羊来宰了,以平我暴死于此之民愤…” 艾影晚听了这番话,沉默了下来。 丁有才继续说:“现在,你明白了吧?这一只最合适的羊,又会是谁呢?” 此时的艾影晚,有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她当然明白,如果真如丁有才所说的,事情办砸了,那这只羊,无疑正是她艾影晚。 所以,丁有才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自己手里,要也得等她艾影晚把这一趟差办完了,离开了这是非之地,谁他妈爱怎么让他死就怎么死,跟她艾影晚没有关系。 但是,艾影晚找不到比较稳妥的处理办法。 于是,艾影晚不小心,把底牌露了出来,她跟丁有才说,现在有人在举报信上,说了他丁有才,说他曾经先一后两次,同甲卫权一起省城行贿… 艾影晚的本意,那就是说,不想查也得查,绝没有放了他丁有才的道理。 丁有才反倒哈哈一笑,说:“你大概没听说过,秀才人情一张纸吧,我就花个几十块钱,买一张纸,写上几个字送上去,在我眼里,顶多不过值一百块钱,我又不是什么所谓的书法家,尽管在外面市场,有卖七万八万的,不管多高,那是他们的炒作,跟我本人没一点关系。” 艾影晚说:“就算你说的有道理,但人家举报的是甲卫权,是说你从中穿针引线…而且,这个事情,只怕全是真的;甲卫权所送的东西,只怕比你所说的那一张纸,至少要贵上上万倍,或者更多吧?不然,对方又怎么会断然要把你弄死在里面呢?” 丁有才说:“这个事情,送了什么东西,你看见了?我说只送了一张纸,那就是一张纸,你把我关上两三天,调查了,确实是我写的字,不就完了吗?那个人没有事,自然就不会要你弄死我,我活着出去了,你也就不用担心要做羊,该干嘛你还干嘛!而且,还有一个更大的好处…” 艾影晚追问:“还有什么大好处?” 丁有才说:“你现在在人家手底下当跑腿的,辛苦不说,事情还不好做,人就更难做,我知道,你早就想着楚老爷那个位子,能独自主张,自在快活,现在机会比较好,如果新拟的市长,因为什么原因,迟迟不能到位,楚老爷可是盯着那个位子眼热,听说他已经在忙活了,你办下这一趟差,只要不出意外,也算是大功一件,正好趁机求取楚老爷那个位置,我倒是认为,我出去之后,愿意从一旁助你一臂之力,那样…难度真的不大!” 艾影晚再三权衡利弊,她觉得目前,也只能按丁有才所说的去做了。她将丁有才关在一间宾馆里,招待好了饭菜,一连关了两天,第三天上午,就把丁有才放了出来。 邓利波开车过来,接了刚出来的丁有才,打算再接回她那别墅里面去,丁有才却要她先送回教育局去。 失踪了一个礼拜的丁有才,又回到了办公室,他当即就召开了一会领导层的会议,局里的中层干部,下辖各单位的负责人,都要求到会,不得缺席。 342、朱祐彬跟随偷录 教育局召开反腐反贪反贿会议。 丁有才没有写发言稿,却滔滔不绝的讲了一个多小时。 重点讲了以下几个问题: 一、团结协作,打好反腐反贪反贿的攻坚战。他要求与会的同志们,要讲团结,千万不能向其他部门的人行贿,这个其他部门,包括所有市政机关。 二、要加强自我保护意识,坚决与各种不良风气作斗争,守护好反腐倡廉的胜利果实。他强调,部分同志不讲政治,喜欢窝里横,什么事都敢做,什么话都往外说,缺乏最起码的保护意识,如果出了问题,一定追究主要责任人的全部责任,自己不懂得爱护自己,则不会有人充当保护伞来保护你。 三、弱势群体要懂得爱惜羽毛,加强师德修养,出了问题,不仅会导致个人名誉扫地,无人同情,同时还会严重损害群体形象。丁有才强调,必须人人扎紧篱笆,锁牢嘴巴,不该做的不做,不该说的不说,不该拿的不拿。 另外,丁有才根据单位的具体情况,又结合当前的许多案例,发挥他的口才特长,绘声绘色的,讲得声情并茂,听的人,个个表情凝重,聚精会神。 散了会,还不到下班时间,丁有才感觉累了,在他自己的休息室里休息,孔副局过来打扰,表示出他的关切,问丁有才,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丁有才就问孔副局,最近有不有处? 老孔想了想,说有是有,要先去联系,又问丁有才,什么时候要? 丁有才说,今天也可以,越快越好。 他认为,自己这一次真的是倒霉透了,居然被关了几天,还差一点丢了性命… 当然,这些细节,他不会跟老孔讲,他想要老孔赶紧给他联系一个处女,他要冲一冲喜,去去晦气。 丁有才认为,可能是因为自己最近搞的破鞋太多了,晦气太重了,才会走这种霉运。 老孔当着丁有才的面,给他曾经的一位同事打电话,对方回应说,正有一个长得挺不错的,不过,就是要价太高,高得离谱,好象还没有人接镖。 老孔不跟他啰嗦,直接问他要多少钱,对方说了,女生自己要30万,等着急用。 丁有才在一旁听得清楚,他小声的跟孔副局说:“30万就30万,只要人长得不错,我权当是做慈善了!” 老孔马上回复他那之前的同事,要他马上联系好,晚饭后送过来,钱当面给她。 老孔又再三跟对方强调,不能从中赚取差价,要知道这个是帮谁的忙…不能往外面乱传… 丁有才给安排好了地方,也就是在他那个新居那里,宝绅花园,等下,他要老孔用车接了人,帮他送到他那边去。 老孔让丁有才先睡一会,他去把事情安排妥当。 再说那个朱祐彬,晚上请了经开区教育办的两个人一起吃饭,这两个人,都是有购房意向的,看好云水盈庭的优惠活动,准备在这里买房。 聊天的时候,朱祐彬意外的听这两人说,下午教育局开会,开了一下午,丁有才做了重要讲话,但是没有听说…他讲了学区房的问题… 朱祐彬吃过饭后,拿着上一次的销售策划的资料,匆忙赶到教育局来,想着有个借口…找丁有才签个字。 到大门口,门卫问她找谁?朱祐彬说找丁局办点事,门卫告诉她,丁局不在…刚刚打车回去了。 朱祐彬基本上把丁有才的居住情况摸清了,她听说是打车离开的,就马上想到了,极有可能是去宝绅花园。 朱祐彬赶到宝绅花园,坐到售楼部门口的长椅上,与之前的同事闲聊。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天都快要黑了,正想着离去算了,忽然见一辆车子拐进大门,朱祐彬发现,丁有才正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大门口的灯光有点闪烁,丁有才应该没看见她。 原来,丁有才去应邀吃了个饭,这个时候,孔副局帮他送人过来,在酒楼下接到丁有才,一同送进宝绅花园。 朱祐彬忙从售楼部的后门进去,走小径跟着那台车,一直走到丁有才那边的楼下,隔着花木观望。 只见车子停下来后,孔副局先下车,到另一边请下丁有才,掏烟,各点了一支烟,丁有才又重新打开车门,拿出一大包东西来。 孔副局则打开后排左边的车门,应该是在向里面说什么,朱祐彬听不清楚,大约过了两三分钟,从车子里又慢吞吞的出来一个女生,个子较高,身材比较单飘。 女生下车后,就站着不动了,孔副局指了指楼道口,又推了推她,仍没怎么动。 丁有才走过来,扬了扬手里那一包东西,然后又来推那女生,女生这才跟着他,一起走向了楼道口,老孔则开车转圈,转出去了。 朱祐彬用手机,将刚才的场景,镜头拉近之后,拍了视频。 朱祐彬是过来人,在这社会上混了这么久,什么样人,什么样的事,她都是比较清楚的。 刚才那个女生,朱祐彬目测,十四五岁的样子,再往大了说,十六?所以,朱祐彬猜测到了,可能是什么事情。 朱祐彬等了一会儿,坐第二趟电梯,跟到了丁有才家的门外… 因为这个楼层与上一层,是复式楼,朱祐彬摸到步梯出口,偷听有什么声音… 隔着墙与门,朱祐彬听到…似乎里面有动静,但是,听不太清,然后就安静了下来。 大约一个小时,有人上来,朱祐彬藏身步梯口,只见又是那个孔副局,到丁有才门口,丁有才开门,送了那女生出来,女生低着头,抱着一包东西。 孔副局递了根烟给丁有才,帮他打着了火。丁有才抽了一口,笑着对老孔说:“如果发现怀孕了,就要早点去做掉,别等到肚子大了,…” 孔副局问那女生:“你听懂了没有?”女生不说话,只稍微点了点头… 然后,他俩一起离去了,丁有才哼着小曲,关上了门,但他却不知道,门外又留下了一段视频。 343、甲卫权在劫难逃 看来,今晚是不得行了,不过,朱祐彬认为,自己还是大有收获的。 当然,她不会因为这一点点成绩,就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后面的计划,还需要她更加努力。 再说艾影晚,这一天也没有闲着,她放走丁有才之后,就以极快的速度,带人将早已监视好了的彭老板,捉拿了过来。 艾影晚现在只想速战速决。 整整一个下午,从旁敲侧击,到连诈带吓,艾影晚让人轮流审讯彭老板。 彭老板先还是挺硬的,什么也不说,不是抽烟,就是喝水。 到了晚上,烟抽完了,也没人再会去给他买烟,水也没有给他喝了,就连晚饭,可能都忘记了要给他准备。 艾影晚亲自到场审讯,她说如果没有人举报,如果没有掌握到足够的证据,根本就不会抓他。 彭老板这才开口说话,他反问艾影晚,举报他干了什么事情?又有什么证据? 艾影晚就问他,中标那段高等级公路的工程项目,送了多少钱给甲卫权? 两人你来我往,象卖东西讨价还价,彭老板更象是在被挤牙膏,艾影晚加点压,他就又被挤出来一点,最后,彭老板说给了甲卫权六百万,他说这是道上的规矩,行有行规,做他们这一行的,有这个规矩,到他这里,那也不能坏了规矩,所以,这与行贿无关,就是个正常反点,符合行规… 艾影晚听了,冷笑了一声,说:“就只返了600万元点?你那个采石场,又是怎么回事呢?这回,你是不是不再讲返点,而是要讲分红了?” 彭老板否认分红,说采石场是丙焰灿中的标,他只是租赁场地经营,根本就与甲卫权无关。 艾影晚就又“提示”彭老板,时间、地点、发生了什么重要事情… 彭老板就继续被挤牙膏。 就这样,挤牙膏挤到后半夜,艾影晚早已经打呵欠了,她见总共已经挤了1700万元出来,感觉也可以了,就让人将彭老板单独关押好,又让人把犯罪嫌疑人的口供笔录整理好,休息去了。 江利智那里,也挤出来了一千多万元,合计,达到3100余万元,已经够甲卫权定重罪了。 第二天下午,艾影晚将江利智和彭老板,妥善安排收监后,与李晓灿一起,带着她的人马,匆忙回了省城。 根据艾影晚的上报材料,高建英立即派人,对甲卫权采取了双规措施,并安排人,首次与甲卫权进行了谈话。 通过上一级相关部门的工作人员,深入的调查,李大人那里,确实是收有丁有才写的两幅字,落款日期,与举报信中所陈述的时间,基本吻合。 上级肯定了艾影晚等人的调查结果,李大人与丁有才,属于正常人情往来,不构成违法犯罪。 丁有才、李大人,双双软着陆。 但是,甲卫权就没有那么幸运,因为江利智与彭老板,已经供出,给了他三千多万,尽管甲卫权闪烁其辞,各种推脱,避重就轻,但是,在谈话人员的诱导下,这三千多万,还是基本上从他嘴巴里,一点一点的挤了出来。 甲卫权承认了2800余万元。 问及钱呢? 甲卫权说用来买房了,他说的这一套房子,就是银锦东方的那一套房子,买价都有两千来万。 甲卫权继续向工作人员诉苦,说现在房价这么高,普通的房子,一套上百万,高档一点的,一套随便上千万,他就拿着这么一点只够吃饭的工资,又有哪个公务员能买得起房?如果不另外想办法的话,应该没有哪一个公务员能买得起房子,不管他是什么级别,单靠这点工资,绝对不可能有一个官员能买得起房子的,一个都不可能有… 工作人员不想跟他扯这些无聊的话,只要他肯承认贪污受贿,其它的,都是其它。 甲卫权见放慢了逼问他的节奏,也就开始闭着嘴巴,不再说话。 这是第一番谈话,工作人员感觉,收获还是比较大的,兴奋的回去,向高建英作详细的汇报。 可是,高建英听完汇报,一点也不满意。 她说了,艾影晚从下面,都调查出来了三千多万元,你这里直接到本人,只弄出2800万元来,而且还是一分钱都没有,全部花光光,要他的房子有什么大用呢? 接着,高建英又继续交待任务,她说了,据群众举报,甲卫权涉嫌洗钱,把贪污来的钱,洗出去了,立即对他进行全面调查,包括银行账户流水,其他的相关人员… 高建英特别强调,城投公司几百亿元不见了,甲卫权应该脱不了干系。 工作人员接到任务,只有再接再厉,本来,他们在后面的谈话中,还想暗示甲卫权,只搞他这2800万元,另外,再搞几大笔钱出来给他们,他们拿着这些钱,好在外面帮甲卫权各处打点打点,但是,一看高建英这个认真劲儿,一时就缩了音,暂时偃旗息鼓… 一连几天,案情毫无进展。 高建英发脾气了,她对工作人员大发雷霆,甚至说得很直白:城投公司两三百个亿,短期内不翼而飞,我就不信,都是她高建虹拿了?只怕主要还是在甲卫权手里… 344、张红梅清捋班底 再说甲卫权的那位老战友、在部队里时的老领导老冯,现在改称他为冯大人。 在这种时候,冯大人肯定是不愿意伸手拉甲卫权一把的。 倒是张红梅,带着她的好柜蜜吴秀菁,一起专程去拜访了冯大人。 令冯大人惊讶的是,张红梅是来送请贴,张红梅说,元旦节她回京师举行婚礼,请冯大人务必赏脸! 冯大人忙笑着说:“恩师的女儿,与恩师的儿子大婚,我一定到!一定到!” 张红梅也没带什么好礼物,就拿了两坛老酒送给冯大人,问冯大人:“这位是吴秀菁女士,要么,让她留下来陪您喝两钟?我还得赶去我舅舅那里下喜帖,不好打扰冯大人您!” 冯大人忙笑着说:“这老酒!我喜欢,就收下了,我要留着,以后自己慢慢的喝,这位吴小姐是吧,下次有机会,我们再一起吃饭,这次就不耽误你们了,你们去忙,你们先忙!” 张红梅带着吴秀菁出来,并没有去她舅舅家里,而是与虹姨一起,在高档会所里面吃了个饭,虹姨恭喜张红梅晋升为小组成员,同为小组成员,两个人相互敬酒,张红梅又掏出了一张请贴来,请虹姨届时来喝喜酒。 告辞的时候,张红梅又对虹姨说:“单丽贞在我这边,干得很不错的!本来,她是想一起过来拜访您,您也知道,最近,那边出了一点点小状况,她一时走不开。” 虹姨就说:“单局是我的好闺蜜,你可要善待她啊,别让她累坏了,有什么缠不清的事情,就让她跟我讲!” 告别出来,本来,张红梅是想将好柜蜜吴秀菁,顺便送给冯大人,不知道是冯大人没看上她,还是冯大人有所顾忌,不敢在张红梅面前太随便了,反正是没有接收她。 事后,吴秀菁反倒有些失落感,自己现在到经开区做财务主任,毕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两个人在省城里盘桓了一天一夜,隔日回来,晚上,叫了丁有才过来,丁有艺作东,在碧云天吃晚饭,单丽贞因事姗姗来迟,被吴秀菁拉着罚了她三杯,张红梅说,今晚是专门为丁有才洗洗霉运。 吃完饭,五个人也没有回去,就在这碧云天,开了豪华房间休息。 张红梅吩咐吴秀菁,说丁有艺在经开区接手了好几个项目,对项目的情况并不很熟悉;而吴秀菁,也刚刚接手那边的财务,对各种项目钱款等等,同样,也是不太熟悉,两人先去聊一聊,争取尽快都熟悉起来。 而丁有才,被喝得有些醉意的单丽贞,拖到张红梅这边,继续喝酒是喝不了了,开始聊起了最近发生的这一些事情。 丁有才心想:老子差一点被人阴死在里面,怎么就没见你们一个来伸手拉一把,而这个时候,你们就象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不过,他不会表露出来,连表情都不会透露一点。 聊了几句,单丽贞脱光了,拿了房间内准备的一次性服装,去浴室里洗澡,张红梅则坐在床头,继续和丁有才聊天。 张红梅忽然说:“昨天,我去给冯大人送请贴,听冯大人说,你的兄弟丙焕钱,最近可能是太忙,很久没有去过他那里了。” 丁有才本来就不太了解,丙焕钱与冯大人的关系究竟怎么样,不过,听这口气,应该是在说,要丙焕钱去见见他。 丁有才就说:“我也有好些天,没有跟丙总一起品茶了,可能他最近确实是忙。明天下午,我约他出来喝个下午茶,就把冯大人这个话,传给他听!” 然后,就又换了话题,说起了小组成员的事情,张红梅比较认真的说:“只有高建龙,有点不着调!” 她是在说,小组内这些成员,只有高建龙跟她不是统一战线。 丁有才就分析说:“高建龙本来就是纪监那条线的,而且,他在本市的资历老,背景又不同一般人,不可能随便附和,肯定是要表现出他自己的一些主见来的。” 张红梅表示,只要高建龙不过于唱反调,她也就不会去惹他。 另外,张红梅就说到了林玉俏,说这个女人,她还是琢磨不透,问有没有可能,将她完全拉拢过来? 丁有才也装作很认真的样子说:“林玉俏业务能力,那是肯定没得说的,但是,你要说她有政治头脑,还有什么小心思,这个应该不可能,什么时候,找个合适的时间,一起吃个饭,你可以跟她沟通沟通!” 张红梅听了,笑了笑,说:“吃饭没问题,你来安排!” 然后,张红梅就突然说起了楚老爷,可能,这个话题,才是重点。 她说楚老爷,这几天一直在打点,想着她张红梅原来的位子。 丁有才必须装糊涂,他说:“楚老爷年龄也到了,可能是想着再进一步,搞满一届,级别上去了,然后好退休!” 张红梅反问丁有才:“你是说,他到这个位子上,我们能够和平共处?” 丁有才想把气氛放松一点,就笑着说:“能够保持和平就行,为什么还要共处呢?” 张红梅伸拳头连捶了丁有才两下,又一把将丁有才搂着拖过来,压倒在床上。 345、丙焕钱急投老冯 丙焕钱确实是很忙。 投资到雄安,第一批资金亏了个精光,追投进去20亿,又再一次打了水漂。 所以,丙焕钱头痛得很。 他知道,这个不能怪那个向总,也不能怪郭静晖,当然,也能怪丙焰灿。 那里本来就是摆下的一个烧钱场子,可以说,谁扔钱进去,都会烧个连灰都不剩。 但是,丙焕钱却不能怨恨张叔,他只能耐着性子,很可怜的试着与张叔沟通。 张叔显然是不懂经济规律,只相信政策春风。 张叔他不知道,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泡沫经济,正是如此,提前通过非常手段赚走的钱,不会凭头产生,都需要后面的人来填补,不仅一分不能少,还会因为有政策成本在里面,要加倍的填坑。 只有及时上了岸的人,早洗手洗脚不干了,才真正带走了后面别人的钱财。 所以,张叔对于这种接连的巨额亏损,无法理解,更是无法接受。 张叔一味的认为,是经营不善的原因,甚至,在他心里,认为是谁在私吞。 象这样的沟通,丙焕钱确实心累,但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及时止损。 但是,后期追投的20亿,是胡菁菁出的资,如果就这样停摆,那这20亿,是不是应该还钱? 丙焕钱去其它分公司巡视工作,顺便看从哪里可以腾出点儿资金来,他跑了一大圈,发现,也只有新上市的西南分公司,可以从所圈的钱里面,腾拿得出一点点,尚不够用。 回来家里,丙焕钱心情沉重,老婆方维珍也劝慰不了,担心他的旧病将复发,让他多走动走动,散一散心。 丙焕钱就来看宋卓琳,主要是来看看儿子。 宋卓琳产后,康复得很好,儿子白白胖胖的,蛮可爱,丙焕钱抱着,爱不释手,果然,这忧愁就消去了大半。 这时,宋卓琳就跟丙焕钱说,月嫂刘雨梅想要辞工,刘雨梅是月嫂,孩子早就已经满月了,辞工也是正常情况。 宋卓琳其实还是很想使用刘雨梅的,另一个保姆,如果说做吃的,就不如刘雨梅做的好。 刘雨梅的月工资是2万,而保姆的月工资,只有8千。如果刘雨梅留下来继续做保姆,那工资也就只8千,不然,还继续当月嫂使,另一个保姆肯定也有想法。 最主要的,是宋卓琳也想减少开支,孩子的各项费用,每个月也不低,丙焕钱每个月在这边的负担,加起来高达六七万。 刘雨梅主动提出来辞工,也是她自己聪敏,不想出现尴尬局面。 丙焕钱就问宋卓琳,一个保姆是否够用? 宋卓琳听丙焕钱这样子问,就很干脆的说:“够用!” 于是,就确定了,刘雨梅再做几天,干到本月底。 于是,就提到了丁有才,宋卓琳问丙焕钱,刘雨梅辞工这个事,是不是要跟丁有才讲一声? 然后就自然说到丁有才的婚姻,宋卓琳听说了,丁有才已经离婚。丙焕钱却是才听说,沉默了一下,他说:“赶明天有时间,约他出来喝茶,再跟他讲刘嫂辞工的事。” 宋卓琳就是听刘雨梅说的,丁有才离婚了,她猜测,刘雨梅是又想回丁有才那边去,毕竟这个风韵妖娆的女人,有着更多的欲望,宋卓琳庆幸:好在丙焕钱没有染指。 第二天,丙焕钱还没来得及打电话给丁有才,丁有才却给他打来了电话,两人寒暄了一阵之后,约了一起喝下午茶。 两人见了面,虽然都似乎很高兴,但看得出来,两个人的心情,并没有以往那么轻松。 丁有才就提到了冯大人,说这个冯大人什么心性,还不好说,他问丙焕钱:最近就没想着要去走动走动? 这正是丙焕钱心里所想的事情,他已经知道,甲卫权出事,但是,这个冯大人并没有什么表示,那他这个第三方,最初,还是甲卫权从中给介绍的,又会得到什么礼遇呢? 丙焕钱听说冯大人上位,很想第一时间去拜访,却又一直拖着没去。 丁有才就说:“最近,冯大人让张红梅传话下来,正埋怨你还有去走动呢?脚步为亲,不走动可不行。” 丙焕钱解释说:“最近主要是不顺心的事,一件接一件,生意越来越难做,转来转去,把这个事也耽误了!” 丁有才就说:“什么事情都能耽误,这个事情,还是不好耽误,正因为生意太难做,就得去多走动!” 丙焕钱当然知道,自己的生意,主要是靠什么做起来的,自从张叔调离了实权岗位,生意也就开始走下坡路,好在秦大哥在那边,开始站稳脚跟了,他那边才稳了点点。 丙焕钱就说:“哥,你最近有不有时间?要不,你陪我一起,去省城就一趟?” 丁有才跟冯大人也不很熟,虽然见过冯大人两面,实际上,那亲疏关系,与丙焕钱相比,差太远了,因此,他就更想去拜访一下冯大人。 丁有才就爽快的说:“明天,就明天,我们一起过去,你那边就不要出车了。” 丙焕钱说:“那我还是先给他打个电话,不然…太唐突了点!” 丁有才就说:“这样最好!等下我回去之后,也先与他联系联系,确定个具体时间见面!” 丁有才这个话有点装,不过,他是把主意打在张红梅身上了,想要张红梅帮他打电话,与冯大人约时间。 两人约好了一起去省城,丙焕钱这才说及刘雨梅想辞工的事,对丁有才的离婚,当然不会提及。 346、神秘莫测张紫霞 晚上,丁有才想让张红梅帮他打这个电话,特意去约她,张红梅正与单丽贞参加一个晚宴,就顺口叫丁有才过去。 丁有才赶到,才发现,这么一大圆桌人,怕会有二十五六个,除了张红梅和单丽贞之外,他一个也不认识。 这就有些尴尬了。 单丽贞忙向在座的,介绍起丁有才来。 一男一女站了起来,齐叫了一声“丁老师”,女的说了声“您请坐”,然后那男的,递了一杯酒给丁有才,都坐了下来。 约摸坐了五六分钟,丁有才终于搞明白了个大概:原来,这些人,既不是本市的名流,也不是本市的什么投机商人,而是来本市繁荣经济的网红。 听单丽贞与对方两个主事的交流,他们俩是某某娱乐传媒公司的主事人,他们的到来,将把本市,竭力打造成一个网红城市。 张红梅也简短的提了希望,希望他们能给本人带来新的热点,同时为本市的经济,带来新的增长点。 然后,除了那一男一女两个负责人之外,其他男女都作了自我介绍,全部说是当下各地的著名网红。 丁有才平时不看主播直播,也不关注什么网什么红,红网他倒是还知道一点,网红就完全不知道了,什么男神大V、阿姨的贴心棉、国民老公、整形新模板、纯欲女王、大叔收割姬…他真的是闻所未闻。 这些从《西游记》走出来的角色,丁有才不感兴趣,他与张红梅耳语了一句,两人从大餐厅里走出来,到隔壁的小间里说事。 张红梅听丁有才说,明天,丙焕钱同他丁有才一起,要去见冯大人,就说: “有艺现在正在熟悉各种市政建设工程项目,估计,要不了多久,大型的工程项目,他们公司也能够承接,所以说,既然你这次要去省城,最好是多留意一下上面这方面的动向,信息化时代,信息也就是钞能力。” 丁有才却说:“丙焕钱与冯大人交情深厚,我与冯大人,那可以说是萍水相逢,想要有进一步的交往,这就要看机缘了。” 于是,张红梅就给冯大人打电话,说丁有才明天将陪同丙焕钱,一起去拜见他,问他明天什么时候有时间。 冯大人说丙焕钱已经来过电话了,约好了下午三点半见面,晚上,他请丙焕钱吃晚饭… 这让张红梅怀疑自己听错了。不过,她马上镇静了下来,说上次自己过去实在匆忙,没有给他带什么象样的礼物,最近得到了一整套紫檀的茶具,是个老物件,明天让丁部长给您捎过去。 冯大人笑着答道:“我又不是什么文人雅士,要了这种雅致的东西,也不会把玩啊,你还是留着自己珍藏吧!” 张红梅就说:“我都给他放车上了,反正也就是顺带,您就别嫌弃了!” 冯大人哈哈笑着,说:“你真是太有心了,这让我见着恩师,怎么好说话呢?哈哈哈…” 就这样,互相说了下次再见,挂了电话。 这时候,丁有才的脑袋里,却在快速的打转转。 他不理解:丙焕钱为什么要让自己陪着一起去? 他们俩也没再回到那个网红晚宴上,丁有才让小董跟他一起,开车跟去张红梅那里,取了那一整套的紫檀茶具,然后就回去,破天荒的留在小董这边,没回韩缤纷那边去过夜。 第二天上午九点,等太阳把空气晒暖了,小董才载着丁有才,去接了丙焕钱,一同向省城出发,中午过后到了,找了家大酒店,先吃饭,后休息。 丙焕钱有点咳嗽,但精神状态显得还可以,他独自开了一间房,开始午休。 丁有才也想睡一会儿,但似乎总睡不着,小董则在一旁补觉,睡得特别的香。 三点半钟,到了冯大人的家里,小旖开门,把丙焕钱迎了进去,丁有才跟在后面,小旖对他是爱理不理的。 丁有才让小董,把张红梅捎来的那一整套紫檀茶具,搬了进来,小旖顺手指了指鞋柜的旁边,让小董把纸箱子搁在那里,小董见这架势,赶紧放下纸箱就离去了。 小旖招呼丙焕钱坐,丁有才也跟着落了座,两人坐在茶几同一边的木椅上,小旖给两人各倒了一杯水,说:“主人刚回不久,正在休息,我去看看醒了没有!” 说完,就上楼去了。 大概十来分钟,冯大人裹着长长的睡袍,从扶梯上走下来,满脸堆笑的跟丙焕钱打招呼:“丙总!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丙焕钱忙站了起来,说:“冯老好!近来这几个月,我…一直身体欠佳,所以,没过来叨扰您!” 冯大人快步走过来,与丙焕钱握了握手,让他快快坐下,自己则走到茶几另一边的沙发前,坐了下去。 这时候,才仿佛突然发现丁有才似的,见他还站着,冯大人就又重新站了起来,与丁有才握了一下手,说:“丁大才子!幸会幸会,坐吧!别太拘谨了!” 丙焕钱就又说:“得知冯老高升,早就想过来祝贺的,因为…” 丙焕钱还没吃完,就被冯大人的哈哈声打断了,冯大人说:“你不过来看我,不等于别人也不来嘛,张紫霞女士早就来过了的!她听说你最近似乎身体抱恙,生意也有些碰磕,还以为你自己不会过来呢。所以,她叮嘱我,要多多看顾你家公子。今天,焰灿没一起过来玩吗?” 丙焕钱听了,心里暗暗吃惊,说:“原来如此!焰灿这两天又去雄安了,那边出了点问题。” 冯大人说:“这个情况,我听张紫霞女士说过,那天,我们还讨论过,她认为,还是早一点把那一家分公司,收购了…就让已经上市的那一家公司来收购!” 347、礼所当然有收获 听冯大人说出收购分公司的主意,丙焕钱觉得与自己想到了一块,这样,可以东西两面呼应,形成资源与技术和信怎互补。 更重要的,是在市场里面,又有了一个热炒的新题材,对于上市公司股票的扩容、股价的稳定和上升,都会形成促进作用。 丙焕钱立即肯定了这个好办法,准备回去之后,就开始做计划。 在聊天的过程中,又说到了“要想富,先修路”,冯大人说了,现在的路,不好修了,也就是说,都修得差不多了,再修就容易露馅,现在“修路”的侧重点,在于修高铁。发展高铁,是符合政策风向的暴利项目,各种与高铁相配套的产业,利润丰厚,前景深远,风险为零。 丙焕钱表示出了极大的兴趣,但他说,自己还没有涉足过,希望得到领导的扶持。 冯大人哈哈大笑,最后总结式的说了,此次见面说的主题,就是这个,公司的转型,要抓住机遇。 冯大人表示,详细而具体的内容,可以让丙焰灿来,他会安排专业的人与丙焰灿交流,先把本省的相关新项目,拿去练练手… 冯大人只没有明说,张紫霞已经给丙焰灿准备好了更为广阔的市场。 丁有才也没见丙焕钱带什么礼物来,他猜测到了,可能有更隐秘的利益输送你式,于是,他将带来的紫檀茶具搬过来给冯大人看,又顺便拿出了几包大红袍,冯大人略看了看,顺手放置到了一边,说: “丁老师,红梅问过我了,我跟你讲,目光不要总盯着城市里那一亩三分地,从农村来,还要回到农村里去,现在政策回暖,对农村的改革力度加大,比如说,农村的改水改厕,农村中小学的硬件改造,农村示范区的建设…其市场宽广,利润更是不可言表,具体有哪一些改革项目,文件马上就会下发到各市县,可以好好研究研究…” 丁有才是来混个脸熟,见冯大人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忙拿出一张银行卡来,双手递过去,放到冯大人面前,说: “我今天陪丙总一起来拜望您,也没来得及备什么礼物,叨扰之资,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冯大人收起了笑容,很严肃的对丁有才说:“这个真不能收,收了也花不出去,小甲跟着老李,不就是因为这个翻的船,前车之鉴啊…前车之鉴,不可不长智…” 丁有才说:“卡主是一个你我都不认识的人,冯大人又何必耿耿于怀呢?这里也没有外人,密码就是卡后面6位数…” 冯大人不再搭理丁有才,继续与丙焕钱饮茶聊天,小旖又过来重新煮水沏茶… 丁有才在一旁尴尬的陪着。 下午四点半,冯大人就带丙焕钱一起出来吃晚饭,冯大人自己安排的酒楼,丁有才不好再跟去,就同小董先离开了,说在宾馆那边等丙焕钱。 丁有才本来想打电话给虹姨,他想了想,还是先打了电话给艾影晚。 艾影晚说她必尽地主之谊,晚餐由她来安排,问丁有才几个人。 丁有才告诉她,就只请了虹姨过来,连同司机,三个人。 艾影晚是偷偷摸摸的过来的,到会所里先喝茶,等虹姨…等了一个多小时,虹姨才姗姗而来。 艾影晚跟丁有才讲,她已经向高建英说过了,想再到下面去煅炼煅炼,高建英也没有什么异议,似乎还很支持她。 只等虹姨来点个头。 虹姨为何久等不来?丁有才心里确实在犯嘀咕,是不是因为自己上一次…丁有才只是想印证自己的猜想,他认为,自己与虹姨的关系,应该是很铁的,既然很铁,虹姨为什么又不出手相救? 无论如何,丁有才这次都要见到虹姨,也好兑现他对艾影晚的承诺。 在丁有才反复信息联系之后,虹姨终于过来了,满面春风的打着招呼,这深秋的夜晚,房间里没来得及打开空调,气温下降极快…凉意袭人,虹姨一来,房间里就立刻暖洋洋的。 准备了好酒好菜,虹姨却说她大姨妈来了,不宜饮酒,丁有才信口说:“还没有绝经,也是奇迹!” 虹姨不高兴了,说:“我很老吗?很多二十岁的小伙,还馋我的身子呢!” 艾影晚忙出来打圆场,说:“丁叔叔是说您很会养生,各方面都保养得好,青春常在!” 虹姨却说:“他这话,摆明了就是在嫌我老嘛,哪象你一样诱人爱…” 艾影晚忙说:“跟我一样就不好了,未老先衰,丁叔叔又怎么会看上我?哈哈哈…” 艾影晚故意夸张的打着哈哈,把气氛搞热烈一点。 丁有才没料到,自己这就说错了话,忙向虹姨道歉,并自罚一杯。 虹姨却说:“你自己想喝就喝,别什么罚罚罚的找借口!” 丁有才就放下杯子,给虹姨夹菜,说多补一补。 艾影晚就又说:“我有个表弟,今年才毕业的,长得还顺眼,本来,想叫他过来给虹姨敬杯酒的,既然虹姨今天身上不方便,那就…那就过几天呗!” 虹姨说:“我就说了嘛,二十来岁的小哥哥也馋我…过两天我就好了,你叫他直接打我的电话!” 艾影晚忙说“好的好的”,然后又从包里拿出一瓶香水和一张银行卡,说:“这瓶香水,是我闺蜜刚从法国带回来的,最新款的名流用品,我想,也只有虹姨才配得上它,就带过来送红虹姨!” 虹姨接过香水和银行卡,将卡顺手塞进包内,再将那香水小心翼翼的打开,闻了闻,在自己的胸前和腋下喷了喷,问丁有才:“好闻吗?” 348、烂事接连缠上门 这一次的省城之行,丁有才心眼活了起来,先后又去拜访了肖老爷,以及丁有才他们厅长。 多呆了一天,才等着丙焕钱一起,回到本市。 回来后,丁有才感觉,这比以往哪一次出差都累,只想着好好的休息几天。 不想去乱搞破鞋,只想一个人安静一下,但是,世界在运转,怎么静得下来? 先是张红梅叫了过去,丁有才向她做了一番汇报,将冯大人讲的那些农村改革项目,发挥想象,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但是,不该说的,他也没多说。 回到局里面,等着他签字的人,特别的多,都是听说他回来了,就匆忙赶了过来。 这就是他前面那个会议开出来的效果,这些人都不敢先动了,学乖了,知道要先求他签好字,这样,就算后面出了什么事,那责任就会小了一半。 当然了,他们也许是…还带着打听什么小道消息的心理,这么第一时间赶过来的。 那个李校长,也在排队。 丁有才烦了,他说:“该找各教育办的,先去找教育办;该找局里部门负责人的,就去找各负责人。都围在这里干什么呢?围在这里,崔主任也没法工作。” 果然,先还挨挨挤挤的,没一会儿,几乎全散去了。 李女士没走,她挪动她那优雅的脚步,走近丁有才,示意丁有才进休息室,小声的说:“有事要跟你讲…” 两人走进休息室,李女士小声的问丁有才:“小林跟你联系过了没?” 她这是说林丽妍。丁有才也小声说:“没有!本来…我是想…” 李女士笑了笑,继续说:“是我搞错了,纯属理解错误!前天,邓校长打电话跟我说了,是要介绍她给丁奕帆做女朋友,不过,你也不亏,是不是?” 丁有才笑了一下,说:“怎么不亏?我肾亏啊!”然后他又问:“你今天过来,还有什么别的事情?” 李女士说:“你哪里亏了…厉害得很呢!我今天过来,还确实是有点事,就是之前,甲卫权还在这边时,学校建设工程的遗留项目,当时为了能及时顺利开学,集中赶工期…放在了教学用房主体的建设上,单身职工宿舍就停了没建,现在,天气一天天凉了,许多年轻单身教师,没有宿舍休息和居住,很不方便…” 丁有才问:“后来,怎么又没接着建呢?” 李女士说:“当然是因为资金问题,目前已有的各项建设,已经超预算了,哪里还有钱建单身宿舍呢?这个事情,确实是有些难办,我只能求到你这里来了。” 丁有才不知道怎么说,因为当初这三所新校,是集中打包,给丙焰灿去做的,丁有才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甲方,当时,甲卫权是有意把项目给了他丁有才,全权负责。 这等于是说,单身宿舍楼,已经进了腰包。 现在,那些年轻的单身教师,在市里面又没有买房子,他们知道当初有这个规划,当然会吵这个事了。 丁有才劝李女士先回,他说这个事情,需从长计议,由他来想想办法,看能不能争取到市政资金。 李女士并不满意的离去了,丁有才想,这个事情还得靠张红梅,自己又得去求她了。 不过,丁有才脑袋转得快,很快就找到了说法,他认为,可以从各县农村中小学硬件改造资金中,挪一点出来,这样跟张红梅去讲,应该问题不大。 正想躺一会,这时候,邓丽波又打了电话过来,约丁有才去她那里吃晚饭,还问丁有才,要不要她开车来接? 丁有才说吃晚饭还早,又说不要来接。邓丽波就说,那你尽量早一点,都在等你! 其实,也并不早,快到下班时间了。 丁有才准备…还是先回家,刚拿着包走到门口,又被人拦住了。 一位美女将他堵在门口,说:“丁局,好难找啊,我这里要请您帮个忙,走个程序,签个公司协议!” 丁有才眼前一亮,笑着说:“朱祐彬!我记得你的…这么漂亮吗?花魁实至名归啊!你那个手续还没办吗?” 朱祐彬也微笑着说:“没有,我这不等您亲自签字吗!” 丁有才说:“我下班了,要不…我们到外面聊?去你车上也行!” 两人出门下楼,上了朱祐彬的车子,朱祐彬拿出一叠文件来,丁有才大概的浏览了一遍,边看边聊,说这里…那里,是不是要修改一下…要怎么修改…聊了十几二十分钟,说怎么说…也得尽量符合老师们的切身利益,要朱祐彬改好了之后,再来签字。 朱祐彬并不反对,她说:“我就说嘛,要等您回来办理,才妥吧!” 这时候,邓丽波又打电话过来催,问丁有才动身了没有?丁有才今天本来不想过去的,这时候,身边多了一位绝色美女,带她过去炫一圈也行,就回答邓丽波:刚好出发,别急嘛! 然后,丁有才要朱祐彬先跟他去一趟仙霞别墅群,朱祐彬早已把他这些基本情况摸清了,知道是去邓丽波那里,就爽快的答应,送他过去。 朱祐彬心想:去了那里,就能够获得更为详细而真实的信息。 果然,朱祐彬一到仙霞别墅,就获知了一件爆炸式的新闻。 349、承压后神情吓人 邓丽波这么急着催丁有才过去,主要是李米在她那里。 因为李米真的怀孕了,李米想要把这个喜讯,当面告诉丁有才,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她们都没有想到,丁有才会把朱祐彬带过去,很显然,她们都不欢迎朱祐彬,或者说,朱祐彬入不了她们的这个圈子。 在邓丽波和李米她们的眼里,朱祐彬再怎么样有名气,也只是一个售楼小姐,是归属为如同足浴店、按摩店、KTV等等,这一类服务行业里的服务人员。 看在丁有才的面子上,勉强给了朱祐彬一个座位,吃个饭,从头至尾,就没有人搭理朱祐彬,她们说她们的,与丁有才聊得既热烈又投机。 原来,邓丽波那里,也出现了类似情况,就是许多年轻教师,吵着要建宿舍房。 他们虽然在入职的时候,都按照当时入职的硬性基本条件,在附近购买了房子,但是呢,依然是没有房子可住。 因为大部分人买的是期房,房子还远没有影子。 也有少数人买到现房的,付了首付,每个月的那点工资,正好够还房贷,连吃饭都是要么不吃早餐,要么不吃晚饭,哪里还有钱来把房子装修了、再住进去呢? 所以说,买了房跟没买房的唯一区别,那就是买了房子的人,没有房子住;如果不买房子,那每个月还远不需要花这么多的钱,就可以住进租来的房子里面。 为什么有的人,买房三十年,住不上房子,钱也存不到一分,就是这个道理。 特别是刚入职的年轻人,工资低,不搞个单间宿舍栖身,这个冬天要怎么过?趴在办公室里面,肯定是过不完的。 邓丽波对这件事情,并不怎么重视,和那位李女士相比,她就无所谓多了,刚才,如果丁有才不扯到这个话题上面来,邓丽波甚至都没打算和丁有才讲起,住桥洞和住公厕的,各个城市里又不是没有,在她看来,既然各个地方都有,那也就很正常。 朱祐彬坐在一旁静静的听,她之前从来没有料想过,这些光鲜的年轻教师,怎么比起她刚入职那两年来,生活还要艰难一些?这究竟是怎么了? 其实,朱校长那里,也就是楚老爷他老婆所在的那个学校,年轻教师也正在闹这个事情。 三所新校,都没有配置教师单间宿舍,当时都是说为了赶工期,先把教学楼、办公楼、实验综合楼等教学用房,赶时间建好,好按时开学。 丁有才一下子感觉有了压力,这个压力,对冲了因为李米怀孕而带来的惊喜。 不过,邓丽波和李米,依然情绪很高涨,聊得十分开心,就是谭雨丝,也在殷勤的谈笑劝酒,劝丁有才再来一杯。 朱祐彬吃过饭,没有理由再逗留,只好与丁有才告辞,丁有才就以还要帮朱祐彬签协议为借口,向邓丽波她们告辞,随朱祐彬的车,一起离开。 朱祐彬分别用手机与录音笔,录下了刚刚吃饭时的许多内容,她本来是想,出来听听录音效果怎么样,谁料到丁有才会跟着? 丁有才要回宝绅花园这边,让朱祐彬送他过来。 到了楼下,丁有才又装作东摇西晃,要朱祐彬扶他上楼,其目的也就非常的明显了,他要睡朱祐彬。 送了丁有才进屋,朱祐彬还想借故开溜,丁有才一把将她摁倒在沙发上,三下两下的,扯脱了她的外套,朱祐彬又不想把局面闹僵,挣扎了几下,只得任他摆布,被吃了一顿饱饱的胡萝卜。 丁有才干完活,心情大好,不知道他是搭错了哪根筋,他竟然对朱祐彬说:“宝宝,你丁叔叔已经离婚了,你不如就嫁给丁叔叔,好不好?” 朱祐彬被丁有才这句话吓到了,她忙捡起衣服穿上,确实有些害怕的溜出门,出了电梯之后,狂奔到自己的车子里,独自坐了好一会儿,才镇定下来,开车回去。 因为,朱祐彬在刚刚的这一段时间里,总感觉丁有才的精神有些不正常。她也是逢场作戏、经历过了好一些男人了的,但是,这一次,真的突然让她心生恐惧。 丁有才见朱祐彬离去,哈哈大笑,他洗了个澡,一个人躺在床上,想睡,又睡不着… 350、胡菁菁大战梦珺 这段时间,韩纷纭晚上经常出去,每天都是打麻将。 许多幼儿园的老板,都成了她要好的麻友,除了工作群之外,她还另外建了一个牌友群。 所以,丁有才来不来她这边过夜,她已经无所谓,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很强的依赖感。 韩纷纭也已经知道,丁有才离婚了,但是,她没有了想要嫁他的冲动,她觉得日子就这样,得过且过,自由自在。 韩纷纭见丁有才从省城回来了,她本来准备一起做晚饭吃的,下班后等了许久,也没见丁有才的影子,她就到对门楚瑶瑶家里来蹭饭。 因为站在电梯口外过道里,就能闻见楚瑶瑶家里飘出来的油香。 近一段时间,楚瑶瑶家里,特别是到了晚上,经常有男男女女的客人。 今天晚上,楚瑶瑶家里,又有两男一女三位客人,韩纷纭也不管她,直接说蹭饭来了。 楚瑶瑶对韩纷纭还是挺客气的,除了其它说不清的关系,毕竟还是紧邻,邻居关系,是一定要保持好。 吃饭的时候,大家在热聊。 近一段时间,热聊的话题很多,但是,今晚热聊的话题很集中:那就是本市举办的拳击比赛。 今晚有三场拳击赛,也是女子组的最后三场比赛。 大家谈论的热点,当然是今晚的压轴大戏:巅峰对决,胡菁菁pk上官梦珺。 据外界传言,胡菁菁发起三次挑战,公开下战书,上官梦珺才答应应战。 伍卫红离开经开区后,上官梦珺不要服侍人,她就时常来拳击馆,那时候,伍卫红也还偶尔过来一起练拳击。 伍卫红死后,上官梦珺冲的Vip还在,她就只有继续来练拳,以此消磨时间。 上官梦珺常常独自而来,又独自归去,从来没见她还另有同伴。 胡菁菁组织这一届男女拳击大赛,也是费了好多手续,为了将本馆首届拳击赛办成功,办出一定影响来,胡菁菁自己也报名参了赛,作为拳击馆的馆主、本市第一美女狂人,风头是很盛的,所以,一时没了愿意与她捉对的对手。 胡菁菁有她自己的想法,她也没看中已报名的各位女选手,而是早就瞄上了有“经开区第一美人”称号的上官梦珺。 上官梦珺虽然被称“经开区第一美人”,名声在外,但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上官梦珺是披着神秘面纱的,因为她很少抛头露面。 胡菁菁想把上官梦珺请上擂台,主要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很多人想一睹经开区第一美人的容颜,更希望对她了解得深入一些。 炒作了这好一段时间,今晚,擂台上就要尽展丰采了,场内票,早已经售罄,十几家大Ⅴ博主,早已经占住了最佳直播点。 楚瑶瑶显然也有兴致,说赶快吃饭,要去看拳击赛。 韩纷纭过比较关注上官梦珺,因为她自己的圈子里,经常会拿她与上官梦珺比,说她韩纷纭,才是现在经开区的第一美人。 当然,这只是韩纷纭自己圈子里的人说,她也并不很放在心上。 但是,突然听说上官梦珺还要打拳击比赛,那她还是要去看的。 听在坐的两位男士议论:上官梦珺的赔率是1:43,而胡菁菁的赔率,一直排在首位,目前到了1:1.4,几乎是一边倒的…看好第一美女狂人获胜。 韩纷纭问楚瑶瑶要票,楚瑶瑶说:“你什么时候见过买过票?你等下跟着我进去就是,我是去维护现场治安的,嘻嘻嘻…” 因为近,就在楼下…拐角楼三楼,所以,实际上她们并不急,要等前面两场比完了,才准备去…只去看胡菁菁与上官梦珺对阵。 为了足够能吸引到观众,吸引到更多拳击爱好者,这一场压轴大赛,还另外改了赛制,改为五局,每局时间为200s。而本届的其她女子组,采用的都是三局制,每局时长180s。 快到比赛时间了,楚瑶瑶带着韩纷纭等四人,从旁边过道绕到健身房四楼,通过侧门进入,因为下面,早已经挤人不进了。 先出场的是上官梦珺,只见她一袭银色披风,长发用发套箍紧,轻摆着一双银色拳套,在几个年轻人的簇拥下,很潇爽的走上擂台,朝台下鞠躬行礼,场内欢呼声雷动。 接着出场的是胡菁菁,穿着一件黑色的长披皮,戴一对黑色拳套,过在几个年轻人的簇拥下,踏着音乐节奏,缓缓走上擂台。 场内的欢呼声,显然比刚才更热烈、更持久。 前面四局,两个人打得你来我往,节奏较紧,场中数度鸦雀无声… 打完前四局,很难分出胜负。韩纷纭心里暗暗称奇,她没料到,上官梦珺还精于拳击,而且,在她认为,上官梦珺与胡菁菁的对阵中,上官梦珺还略略占着上风。 第五局紧接着开始,两人在第四局时体力似乎到达极限,这个时候,反而有些反弹,可能是因为过了极限点。 胡菁菁一上场,就把那女侠风范突然拿了出来,放开了打,大开大合,以攻为守。 上君梦珺以极快的身法闪避,双拳防守得密不透风。 胡菁菁凭借着连环摆腿,然后再加组合拳,将上君梦珺逼至围栏拐角处,想让她躲无可躲。 胡菁菁一记右摆拳,实乃是虚晃一招,收回后…马上左摆拳突然发力,看看扫中上官梦珺右脸庞… 上官梦珺似乎是应招而倒…向左躺倒,抬右腿,一记朝天蹬,正中胡菁菁小腹,幸好胡菁菁有腰带护着… 胡菁菁失重,站立不稳,往后便倒,重重的摔在擂台上。 上官梦珺鱼跃而起,刚刚走到擂台中间,本局时间到,本场拳击比赛已结束。 351、与小韩告别同居 看完拳击比赛回来,韩纷纭一直有一事不解: 这个上官梦珺,身手这么了得,又长得沉鱼落雁的,为什么总是委身于老男人呢?先是高建龙,然后又是伍卫红。 韩纷纭自己也委身于人,但她总认为,自己是别无选择,不被这个男人所追逐,就会落到那个男人手里,所以,她才跟定了丁有才。 其他男人,韩纷纭还真没有去乱来过,她总是有意无意的将自己雪藏起来,觉得自己现在在这岗位上,过得很好。 不过,今晚,她显然有些不淡定。 看过拳击赛后的人们,似乎全部荷尔蒙爆棚,拳击赛一结束,许多男男女女,特别是年轻人,在馆内馆外,以及整个东大街和南大街上,激情不退,似乎总想弄出点动静来。 当然,他们不会是接着练拳击。 附近的宾馆或酒店,房间全部满员,就是茶酒楼的卡座里,也全塞满了男女,到处弥漫着荷尔蒙的味道。 一些男女小青年,没有订到房间,就在大街上楼抱…亲昵…旁若无人,忍不住了的,就闪入绿化带…钻到绿化树下… 楚瑶瑶他们正沿街往回走,只见前面四五个少年,缠着两个女生,在街边上的树荫下,就要办正事,两个女生突然挣扎了起来,不愿意配合。 许多的人在街头涌动,几乎没人去关注这几个年轻人,哪怕有人看了看,也只是笑一声,就离开了。 楚瑶瑶忽然想管这个事,她带的那两男一女,跟她一起过去,说是维护治安管理,将这7个人带到了她们分局。 那五个男生极为不满,一直骂骂咧咧的,两位女生露出尴尬的表情。 楚瑶瑶先与两位女生单独谈话,沟通之后,叫来一位工作人员,将她俩送去了老城区与经开这接壤的一个高档秀场,那是这边最高档的一个秀场。 五个小男生,态度依然很嚣张,楚瑶瑶训了他们几句,将他们带到两台车上,她开一台,之前和她一起那女的,也开一台,回到了楚瑶瑶家里。 五个小男生,突然不知所措,而楚瑶瑶都对他们说:“你们不是精力过剩吗?一个个激情四射的,现在,可以尽情表现了!” 见他们不动,楚瑶瑶打开大浴室门,用命令的口吻,让他们都进去洗洗。 独自回来的韩纷纭,思绪很混乱,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去打一晚麻将,那样,心情平和多了。 她忽然听见对门楚瑶瑶家,脚步糟杂的…开门进屋,这是来了许多人? 然后,又听见那边似乎有吵闹声。 过了许久,韩纷纭坐不住了,她感觉那边不对,打开门去看,听到了更乱的声音,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楚瑶瑶这是给她韩纷纭留了门? 韩纷纭之前从没有这样过度放纵过,不过,今天,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不管不顾的豁了出去… 到凌晨两三点,那五个少年,才极其狼狈不堪的离去,连走路都打飘。 韩纷纭回到自己房里,心情依然有些难以平静,她忽然觉得,这比打麻将有意思多了,之前晚晚打麻将,简直是虚度了光阴。 就这样,在完全愉快与放松中睡去,韩纷纭一觉睡到上午十点钟,丁有才进来时,才将她叫醒来。 丁有才过来,是想告诉韩纷纭,他以后…可能不在她这里过夜了。 韩纷纭揉揉眼睛,说了一声“哦”。 丁有才是来拿走自己几样紧要的东西的,他把东西找着了,用一个塑料袋装起来,准备带回宝绅花园那边。 韩纷纭说:“丁叔叔,真的不想跟我睡了?你都有好久没在这里睡了…” 丁有才说:“没好久吧…好象是有四五天?怎么了?我又没有说不来…” 韩纷纭说:“那你是什么意思?找到更好的人了?还是玩腻我了?” 丁有才说:“我没有别的什么意思,这里离局里太近了,不适合同居的。” 韩纷纭不解,说:“丁叔叔,那你在没离婚之前,不和我同居得好好的吗?不管白天还是晚上,你不都想吗?怎么现在就不适合了?” 丁有才说:“白天可以…你白天约我,我保证,每个星期至少一次…我向你保证。” 韩纷纭也不想再跟他争下去了,就说:“我随便你…丁叔叔,我不约你,反正你愿意来就来…你现在想不?” 说着,韩纷纭从床上爬了起来,丁有才见她只穿着小内内,就忽然来了雅兴,等韩纷纭上完洗手间,转回来时,丁有才已经脱了…钻在被子里面等她。 这人,如果你留不住他,就无论怎么样,也是留不住的。 丁有才真的从韩纷纭的房子里搬走了,他准备在宝绅花园那边常住。 留下来的韩纷纭,渐渐的,一天天的,与楚瑶瑶走得很近了。 352、林丽妍电闪相亲 再说邓丽波,按照丁有才的之前的意思,给丁弈帆找女朋友,她拉李校长入伙,两人一起来做这个媒,给丁奕帆和林丽妍牵线搭桥。 自从上次林丽妍与丁有才发生关系之后,终于明白她那老妈倪荷,为什么经常说丁有才好了。 当李女士来给林丽妍介绍对象,她还以为,是给她说丁有才,林丽妍就略带羞涩的说:“丁大叔老是老了点,不过,你看上一次…他还真的可以,你给我做这个媒,不会是想着…要一直与我共享吧?” 李女士都听糊涂了,愣了好一会,才终于明白过来,她笑着说:“你这小丫头,真看上丁有才了?丁有才是离婚了,这么个二老头,你跟着他又有什么意思呢,我今天要给你介绍的,是一位年轻的帅哥,想不想去见见?” 听了这个话,林丽妍没多少兴致,她说:“随便!” 于是,李女士就打电话给邓丽波,跟她约见面的时间。 邓丽波找来丁奕帆,问他:“你那个开美容店的女朋友,分手了没有?” 丁奕帆说:“分也没有分,但也没有经常在一起。” 自从丁奕帆被谭雨丝的老公捉奸在床之后,丁奕帆就没再去找过他那个女朋友,他认为,女朋友应该知道了这件事,因为,事发当晚,小区的内外,好多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第二天更是有许多人在议论。 这些天,丁奕帆一直住在学校综合大楼的隔音室里,这一个少有的单间,本来就是邓丽波给他特别安排的。 谭雨丝只要一有需求,就会来丁奕帆的房间里。 而邓丽波,也会时不时的带丁奕帆回自己的别墅,睡完了,就安排他去谭雨丝的房间里过夜。 丁奕帆不知道邓丽波叫他过来,又是想要干嘛。 他没料到,是要带他去相亲。 邓丽波与李女士,直接约了在一个会所里吃晚饭。 见面之后,林丽妍听说男生姓丁,就想:自己怎么就与姓丁的杠上了?不过,丁奕帆给她的第一感觉还不错。 丁奕帆认为,林丽妍长得还可以,比他那个开美容店的女朋友要漂亮一些,比谭雨丝也要漂亮一些。 更重要的是,丁奕帆也想找一个女朋友,好脱离邓丽波和谭雨丝的困惑,既然是邓丽波自己来说媒,那她应该就会因此对自己放手。 丁奕帆一直认为,自己之所以会对邓丽波和谭雨丝的身体着迷,那是因为自己缺一个可以公开的漂亮女朋友。 所以,丁奕帆首先表示:他很喜欢林丽妍,可以试着先了解一下。 林丽妍也同意两人先试着交往。 吃完饭,邓丽波与李女士先撤了,邓丽波将李女士首次带回别墅里,加入了她们二手太太团。 丁奕帆没有骑车,林丽妍也没有开车过来,两个人就说就近…先去蹦迪。 没蹦几下,丁奕帆就说去楼上看电影,楼上有私人影院。 看了一部西部大片,又加演了十几分钟成人小电影,两个年轻人憋不住了,觉得私人影院的卫生条件不行,就出来找宾馆。 开房互相寻找了一番需求,林丽妍忽然问丁奕帆:“刚才她们说你叫什么名字?叫丁…你姓丁,那个丁有才,跟你有什么亲戚关系吗?” 丁奕帆说:“我叫丁奕帆,他是我的伯父,不过,我跟他除了这个亲属关系,平时…我们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林丽妍听了,差一点就笑出声来…差一点就把话要脱口而出了:“难怪,你们都这么厉害…都花样忒多…” 林丽妍干脆笑了个够,把话咽了下去。 丁奕帆问她:“你笑什么?有这么好笑吗?哦,你…你叫林…林什么去了?” 林丽妍说:“我叫林丽妍,把你的手机拿过来…这是我的号码…你加备注…对!你备注…前面要加上宝宝…对了…” 两个人又互相加了微信、小红书、抖音… 林丽妍就问丁奕帆:“哥,那今晚,我们还回去不?” 丁奕帆马上答道:“回去!怎么不回去呢?” 林丽妍不高兴的说:“这也比较晚了,还回去干嘛呢?难道…你不再想?” 丁奕帆忙说:“当然想了,我是说,回我家里去,回去干啊!” 林丽妍问:“你家住哪里?你跟你父母一起住?” 丁奕帆笑着说:“先别问这么多了,去了就知道了!” 两人一起穿好衣服,退了房出来,打到一辆车,先回丁奕帆学校那边,他开了他那辆拉风的机车出来,两人回到了丁奕帆的家里。 丁奕帆带着林丽妍参观了一遍他的家,问她:“感觉怎么样?” 林丽妍说:“很一般,不过,房子只要住的人感觉舒服,就可以了!” 丁奕帆忙说:“就我们俩住,你说感觉舒服不?” 林丽妍说:“那还可以,不过,我不太会做家务活,特别是做饭,你说,要是我们俩结婚了,这家务活怎么办?” 丁奕帆说:“想那么多干嘛,婚都结了,还担心家务活没人做?请个家政,就全解决了!” 林丽妍说:“我不喜欢有人跟我们住在一起,家政也不行。” 丁奕帆说:“有钟点工,有厨援,不用担心,你…要不要先洗澡?” 林丽妍说:“别总是你你你的,要说宝宝请洗澡,嘻嘻嘻…” “宝宝请洗澡!我也要洗…” 林丽妍又纠正说:“哥,你应该说,‘宝宝,快来洗个澡!哥也要洗’。” 这样的两个人,感情升温很快,一夜之间,就成了很粘糊的恋人,似乎有着无限的激情。 353、欢迎宴会上拍板 关于甲卫权的各种小道消息,还在不断的疯传,不过,还没有来自任何官网的确切消息。 这就是说,离判决,可能还有相当长的一段时期。 在传这些小道消息的同时,也有人在议论:只有丁有才,是甲卫权一手提拔上来的,甲卫权有事,那丁有才怎么就没事呢? 眼见得就要暴事了,丁有才也听到了这个议论,他只得来找张红梅,请求她想办法,给那三所新校,追建单间宿舍楼。 这个时候,楚老爷成功上位,成为二老爷;艾影晚果然来接了楚老爷的班,做上了政法老爷,她是继虹姨之后,该市的第二个女政法老爷。 张红梅对于艾影晚的到来,确实不怎么感冒,她在省城的小组会上,本来没有想举手,见其他人都举手,艾影晚是来定了的,那她如果一个人不举手,而艾影晚又是来与自己同事,张红梅担心将来工作上面,艾影晚不配合自己,只得也举了个手。 这两个人的任命,是同一天下来的,艾影晚人也是这一天到的,为了表示欢迎与祝贺,晚上,在碧云天大酒店内,准备了丰盛的晚宴,张红梅代表本市,致了热情洋溢的欢迎词。 宴席上,丁有才突然提及建单间宿舍楼的事情。 高建龙说:“就算有钱立即建,那也要好一段时间,等到建成的时候,可能早就放寒假了,他们吵什么吵呢?吵也还是没地方住。” 楚老爷说:“我最近因为工作异动,上面老是找我谈话,确实有点忙,疏于关心这些紧要事情,昨晚,听我夫人讲起,他们学校里面,为了这个单间宿舍楼的事,年轻教师意见特别大,确实应该尽早解决,建好了,这期住不上,那下个学期总可以住,只要动工建,意见自然就会消失。” 好几个人附和,高建龙就说:“既然大家都认为,要尽快建宿舍楼,那就一事不烦二主,请老丁与承建商协商一下,催他们快一点动工,越早就越好!” 丁有才忙说:“原承建商早已经完成了该完成的项目,原计划的预算资金,全部满额,还有超出预算是金的学校,不新注入资金,哪个承建商又会来开工呢?” 高建龙听了这个话,就收起了他那一脸的笑,说:“之前,这三所新校,不是集中打包发的标吗?难道之前的预算,不包括单间宿舍楼在内?” 丁有才忙说:“老高,现在说这个话,还有意义吗?难道你要跑到省城去问老甲?资金没了,难道就不建了?” 高建龙说:“没有资金,当然不能建,我看这个情况,就是跑去问甲卫权,他未必就晓得。” 丁有才说:“你什么意思?” 高建龙说:“我没什么意思,只是想真正来解决这个问题,你们都说要快一点建,却不问建楼的钱在哪里,说得再好听,又能起什么作用呢?” 张红梅见他们已经吵了起来,就说:“事情已经残了,这不是追究谁谁谁责任的时候,得想一个办法,筹到钱,先把这三栋单间宿舍大楼建起来,至于之前的责任,上面应该会有判处下来,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这个时候,我们更应该团结,再能够把之前的漏洞堵起来堵严实!” 最后,形成了一个口头决议,从各县区农村改造项目资金内,挪一部分出来,来建这三栋宿舍楼,就由农村改造项目的承建商来做,以便于日后好报账。 这个各县区农村改造项目的承建商,当然指的就是丁有艺。 丁有才听到这个决议,心里一块不小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艾影晚,在整个宴会上面,几乎是一言不发,这与她前一次来做局长时的情景,几乎是判若两人。 宴会之后,到楼上豪华KTⅤ娱乐,单丽贞表现得相当积极,给各位点歌,同时也给艾影晚点了一首歌,并且请求与艾影晚一同合唱。 高建龙给几位男士各点了一位公主,他自己带着一个高个儿,躲在最里头一排沙发旮旯里,丁有才没有要给他的那个胖妹,将她又送回到高建龙的身边。 大概趁众人忘情歌舞的时候,丁有才与林玉俏偷偷的溜了出来,林玉俏开车,一起回宝绅花园这边来了。 林玉俏最近与向清明搞得粘糊,有一向没与丁有才联系了,丁有才今晚看到林玉俏,越发觉得她明艳动人,和之前相比,这穿着打扮的风格,完全迥异。所以,丁有才一再暗示催促,将她迅速的拐回家里来。 两个人干柴烈火,十分高调的做完活动,丁有才这才讲到中心思想。 他跟林玉俏说:“张红梅想约你单独吃个饭,你大概什么时候有时间?” 林玉俏听了这个话,就说:“她难道对我也不放心?” 丁有才说:“她主要是对高建龙不怎么放心,可能是考虑到,你与高建龙曾经同过事…” 林玉俏不满的说:“同过事又怎么样?就要怀疑我?” 丁有才忙解释说:“也不是说,就一定是不信任你,只是你们平时缺少沟通而已,单独吃个饭,正好相互沟通沟通!” 林玉俏说:“我随便什么,都有时间…” 丁有才忙笑着说:“那就好,我来给你们安排,你总会相信我吧?” 林玉俏笑了笑,说:“我只相信你这老二,别的,还真不敢相信,你把时间安排好了,打个电话给我!” 说完,林玉俏起身,穿起衣服就走,心想:沟通?沟通个屁?连老娘都不相信!啍!可能…再过几个月,我们经开区,就不由她张红梅管了。 354、是谁举报蓝盈盈 甲卫权出了事,也不是没有扯上任何其他人…受牵连。 丁有才软着陆之后,过了差不多一个星期,忽然有人又上了举报信,举报信中说了,蓝盈盈,才是甲卫权案的关键人物。 举报信中做了阐述,说蓝盈盈是甲卫权的最后一任老婆,刚与甲卫权离婚不久。 还进一步的提及,蓝盈盈在嫁与甲卫权之前,是城投公司的主要职员,是高建虹手里的红人… 言外之意,要想查清甲卫权,就得从蓝盈盈身上下功夫,说不定,还能查清楚高建虹的某些问题。 举报信虽然是匿名,但是,是出现在廉政信访网页上面,必须处理…又一石击起了千层浪。 蓝盈盈被带去省城谈话,后面就派了小组来深入调查,同时,对蓝盈盈现在上班的单位~税务局,进行了走访。 蓝盈盈,本来还庆幸自己离开了高建虹,又与甲卫权离了婚,从此,可以开始属于自己的新生活。 没料到,这人在家中睡,祸从天上落,半夜里,蓝盈盈被一群凶神恶煞的男人捶门,她一个人害怕,不敢开门,于是,对方借助于八镑大锤,大力出奇迹,只三两锤下去,就将门砸开来了。 蓝盈盈面对这一群满脸横肉的男人,吓得浑身发抖,双手双脚抱在了一起,缩成一团,如同一只小猫,窝在床边的墙角里。 只确认了一下与照片是否对版,蓝盈盈被象捉一只断了双翼的燕子一样,两人一左一右,将她轻轻提起,提出门,提进电梯,然后被提进带铁栅栏的笼车里,消失在黑夜之中。 不让蓝盈盈有过多的时间清醒,到了省城的某个地方,虽然是凌晨两点,这一群兴致勃勃的男人,边吃着庆功的美食美酒,边开始了对蓝盈盈的审讯。 不论问到什么事情,也不论听清楚了还是没有听清,蓝盈盈都是双手抱着脑袋,一直在连声的说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到了最后,蓝盈盈开始声嘶力竭,浑身抽搐,双手抱着头部摆动个不停… 审讯她的人很扫兴,骂着“死猪不怕开水烫,死鸭子…嘴硬…”,然后,强行将她的双手,从抱头部姿势中分离出来,拿铐子铐上了,分别铐到桌旁的两个铁拴上面,不让她再抱头…摇晃。 也不管蓝盈盈在歇斯底里的叫嚷,有人上去,无聊的甩了她两个耳光,然后,关紧门,他们感觉累,都休息去了。 搞调查的发现,蓝盈盈现在住的这套房子,竟然是在她离婚之后,甲卫权出钱给蓝盈盈买的。 调查小组的人员,异常兴奋,感觉发现了新大陆…大有收获。 什么意思?这就是说,蓝盈盈在与甲卫权离婚之后,果然还有经济上的来往,离婚差不一个星期了,甲卫权还拿钱给她买房,这就可以断定:他们只是假离婚… 第二天上午,针对这个重大调查收获,向蓝盈盈发起了突审。 蓝盈盈情绪似乎稳定了一些,她面对这个问题上…凶神恶煞的两个男人…拍桌打椅…连带推搡的嚇问,蓝盈盈说: “我跟他离婚时,什么都没有,我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要有个地方可以住,所以,他出钱给我买了那套旧房子…我手里又没有一分钱,他不来出这个钱,我又住到哪里去呢?” 其中一个脸上横肉乱颤的男人,用力拍着桌子,差点就拍到了蓝盈盈的脑门,他大声的说:“我们是叫你来回答问题的,不是叫你来提问,你给老子老实一点!” 蓝盈盈吓了一大跳,身子卷缩得更紧了,再也不敢说一句话。 经过调查小组深入细致的调查,没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最终发现,蓝盈盈除了工资卡上,尚留有两万多块钱余额之外,再没有一毛钱。 于是,不甘心这种结果的调查小组,又从“蓝盈盈与甲卫权的关系”为调查主题,转换为“蓝盈盈与高建虹的关系”为调查主题,继续深入调查。 在调查走访中,有人反映了“高建虹屡屡用蓝盈盈向上面的大老爷行贿”的情况,为了证实这项重大的调查发现,这一天的晚上,又开始了对蓝盈盈的急审。 又经过了大半天的时间缓冲,蓝盈盈情绪稳定多了,面对这一轮暴风雨般的审问,最终,蓝盈盈被击溃,说出了几个大老爷的名字… 第四天下午,遍体鳞伤~无一处完肤的蓝盈盈,被送回本市的精神病医院里,要求对蓝盈盈长时期进行“救治”,直至她精神状态恢复正常。 本市许多人已经知道了这个事,真的是…有的人在这方面,总是仿佛先知先觉,无所不知,但是,他们又在议论着…一个已经不重要了的重要话题:是谁举报了蓝盈盈? 355、扈三娘受审逃匿 再说那个扈三娘,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一座大靠山,就这样…这么快就出了大事。 扈三娘是在甲卫权被控制后,第四天,她才得到了准确消息,她如同惊弓之鸟,与手下那两个男的,迅速的离开了省城,也顾不上去叫小蒙,开着车,先来到之前暂住过的市里,取出她藏有的一部分现金,包括一些贵重物品。 然后,将这些贵重物品,连同车子,一起抵给了典当行,把这些钱,打入了一个买来的账户里。 扈三娘带着这两个男人,潜回了老家那边的县城。 其实,扈三娘不是特别的害怕,因为她跟着甲卫权这段时间里,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大案。 但是,她是进去过的人,又在道上混了这么久,自然是懂得其中的奥妙,知道自己若是被牵扯进去了,那结局可是会比甲卫权要惨很多。 躲进偏远小县城里,扈三娘一直在关注与甲卫权有关的消息,但是,就是没有确切消息,这让扈三娘越来越担心。 而此时的小蒙,早已经出境,她在江利智被抓的那天晚上,就打语音电话通知了宁妞:赶紧跑! 小蒙先来到大理,出境后,出手大方的给小费给越南小警,买到了一辆二手车,还是落户在这个小警的朋友名下。 宁妞在小蒙的指挥下,与甲卫权的那位族弟,赶紧抛弃了原网络传媒科技公司,将其托付给公司的一个副总,让其做了总经理,全权负责打理公司业务,这两人借口去一线大城市开分公司,拓宽业务。 然后,宁妞与甲卫权的族弟,这一男一女,先来到老挝,改头换面,搞到了假的身份信息,然后,他们匆忙去了马来群岛,继续操控另外两个网络科技平台,同时悄悄的招收手下员工。 所以,同甲卫权一起进省城的扈三娘,反而成了后知后觉的那一个。 她在小县城里躲了好些日子,再偷偷与小蒙等其他几人联系,已经联系不上了。 这越发让扈三娘感到恐慌,于是,决定还是逃离本地,去外面避一避风头。 扈三娘带着那两个男人,先准备去深圳,再去海南… 然后,在深圳机场即将登机时,扈三娘被带离了机场,包括另外两个男人。 这三个人,是由于身份信息存在问题,引起的猜疑,才被带离了机场。 但是,后面在确认其真实身份时,受到了“为什么要假借他人身份信息”的审问,其中一个男人,说出了原因,因此,他们被很快押回了本省城。 其实,扈三娘他们,根本就没有进入警方的视线,她要是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追捕对象,那这个时候,是不是得把肠子悔青了? 也因此,甲卫权又多了一条罪名:黑恶势力的保护伞。 扈三娘他们,是近年破获的特大黑恶势力团伙,特别是头目扈三娘落网,庆功的宴会和庆功的文章,包括扈三娘的图片与视频,接连不断… 估计,扈三娘这一次,在十五年以上,有一些人,甚至在网络上文章或图片下方回复,要求判扈三娘死刑,至少要判她死缓… 这样的“网友”还真多,每天都有人回复,甚至有不少“网友”发文深度剖析,列举了扈三娘该判死刑…立即持行…的许多理由。 当然,也有个别网友表示异议,在文章下面回复:这一些理由,是怎么臆想出来的?有什么法律作为依据? 当然,这个别网友,往往就招来了许多“网友”的围攻,在他的回复下回帖,骂声一片,骂得很惨,扣什么大帽的都有,象“不正能量”、“没格局”、“不爱国”、“卖国贼”…甚至有人直接骂他“汉奸”,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这也充分的体现了近些年里,高等教育上去了,人们的文化水平,又上了一个崭新的台阶,说是普及了高等教育,似乎大概也不为过。 出乎意料之外,扈三娘突然提出了保胎的申请,她阐述,在押送他回来的过程中,已经出现了要流产的种种迹象,而在接连几天的突审过程中,她几次感觉腹中阵痛… 主审负责人私下里认为:扈三娘顶多只不过是一个街头小混混,说她是个小骗子,可能更确切一些。 所以,他们经过反复商议,最终,把格局打开,极其大度的批准了扈三娘就医保胎。 在妇幼保健院里,扈三娘趁后半夜人静的时候,她拔掉了针头,悄悄的离开,消失在城市里面。 就如同清晨荷叶上的一滴小小露珠,不小心…滚落到湖中,再也找她不着了。 356、发现给艳阳买房 经开区经济似乎活跃起来了,拳击比赛还在继续,男子组的一场接一场。网红主播也在此云集,直播拳击,直播与拳击搭界的各类搞怪,直播美女健身,直播与美女健身沾边的搞怪… 莺莺路以及东方步行街,每天都是人如潮水,公安分局和教育局,每天都处在人潮之中。 拳击选手的排名榜不断更新,各自的赔率也在不断的变更… 网红们的打赏不断创出新高,时不时的,产生出新的网红,榜一大哥,曾经的,现在的,即时的,不计其数。 旁边云水盈庭的房价,也在迅速的往上窜,二期开价即击穿六万,继续向上。 房商甚至认为,李祐彬真的是福星,她入职以来,成交量不断攀升,二期已经开售,随着二期房价的上窜,房商已经发现,有人急于入场抢购的端倪。 开始进入十二月,年终的翘尾行情,又汹涌而来了?许多博主,在争相更换小作文,房讯,也一浪高过一浪。 丁有才给宾艳阳买的那套房子,属于一期中最先开工那两栋,已经喜封金顶。 宾艳阳最近闲得很,听说房子封金顶了,就过来看自己的房子,看过之后,就有搬进去过年的想法。 离过年也只有两个月了,再怎么加快装修,应该还是难住进去。 但是,宾艳阳没有想这么多,她给丁有才打电话:“丁叔叔,在哪呢?想我没?” 丁有才也很有意思,这都上午十点多了,还在家里吃早餐。 怎么回事呢? 十一月底,刘雨梅真的从宋卓琳那里,辞掉了月嫂的工作。她打电话给丁有才,要到丁有才家里来,说丁有才现在一个人,很需要她来照顾生活。 丁有才也觉得有人做饭搞卫生,那自己才会过得真正舒服,他就给刘雨梅发了宝绅花园的位置。 刘雨梅大包小包的,还有两个行李箱,包了车过来,都搬进了丁有才的家。 看到丁有才的新居,楼上楼下这么大…这么豪华,刘雨梅感叹不已,虽然她是刚从红叶居大别墅里搬过来,但仍然爱极了丁有才的房子。 刘雨梅就继续给丁有才当保姆,说定了两万元一个月,五千元给儿子上学,五千元打给老公,自己留一万元花。 刘雨梅一来,丁有才家里,就收拾得干干净净,妥妥当当,饭也有人做,衣服也有人洗,洗后还整理得齐齐整整。 虽然刘雨梅给自己铺设了一间卧室,但是,她过来两三天了,每晚都是与丁有才睡同一张床,现在,没有了袁维兰挡在中间,他们更象是一对夫妻。 昨晚上娱乐晚了点,今天上午就都睡过了头,所以,到十点还在吃早餐。 丁有才当然不会说,还在吃早餐,他反问宾艳阳在哪里? 宾艳阳笑着说:“丁叔叔,我在你办公楼下面呢!” 丁有才说他在外面,马上就过来。 现在,小董每天都要到这边来搞接送,这多少有些让她不愿意,她已经明确表示过了,她那里有空房子,丁有才完全可以住在她那里。 这天早上,小董八点就到了宝绅花园,等到十点钟还不见丁有才出门,她等的不耐烦了,因为她哥哥那边,要有许多紧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处理。 犹豫了一阵,刚刚想走,丁有才打电话来了,问小董到了没有? 小董没好气的说:“老板,我的爷爷,我的祖宗,我早上8点就到了,你看看现在是几点…十点半了…” 丁有才忙说:“就下来…就下来…” 丁有才下来,钻进车子里,小董那个嘴巴,翘起来老高,一声不吭发车,加油… 丁有才就说:“还生气哩?!”小董说:“我尽是事,你倒好,动都不想动,那边好几个学校,都在催着要后勤账。” 丁有才就说:“你把我扔到办公楼下,你就去呗,下午我不用你送。” 这话音也才落,丁有才的电话又响,接通后,宾艳阳催促,问他到哪了,丁有才说到局门口了,宾艳阳却说,要他去莺莺南街,她正在云水盈庭里面看房子。 丁有才只好吩咐小董,转到她家前面去,小董不明白什么意思,因为此时人多起来了,晚上瞎闹的那些人,这个时候,都纷纷起床…出来吃饭了,小董慢慢的…七让八让,才终于开到自家楼下面。 小董刚想问老板,是不是来看甄灵娜的新店? 宾艳阳的电话又来了,说她在售楼部门口等,丁有才下车后,就匆匆的走向云水盈庭的售楼部。 小董总算是明白了,原来,老板是在云水盈庭买了楼,还是买给宾艳阳这个小狐狸。 357、宾艳阳的小心思 坐在售楼部里,与李祐彬闲聊了好一阵子,宾艳阳刚起身走到门口,就看见丁有才急匆匆的朝她走来。 宾艳阳忙迎上去两步,说:“丁叔叔,我的房子封金顶了!” 丁有才用手势,表示到里面说话。 刚一进门,就看见了朱祐彬,丁有才两眼放光的快步走近去。 朱祐彬出乎意料之外,也站了起来,说:“大叔,你怎么来了?你要买房?” 丁有才忙说:“宝宝,没有…我不是来买房…我是…” 这时,宾艳阳已经来到身边,丁有才忙笑着说:“是宾艳阳美女在这里买了房,叫我过来看看。” 朱祐彬听完这些,想起那天晚上…似乎若有所悟,她笑着说:“大叔出手真大方,不过,宾艳阳美女也值一套房子!” 宾艳阳听了这话,不太高兴,她说:“不要误会…这是丁叔叔送给我的礼物,走吧,丁叔叔,我带你先去看看。” 朱祐彬从服务台后走出来,说:“还是我陪你们一起去吧,我可以给你们详细的说明,同时对装修提供一些好的建议!” 宾艳阳就是为了装修,才叫丁有才过来的,所以,她没有拒绝宾艳阳,三个人一起来看房子,丁有才夹在中间,他想对朱祐彬更亲昵一些,但又怕宾艳阳不高兴。 一边看一边聊,丁有才聊这个房子,当初是怎么优惠买的,朱祐彬聊这房子要怎么装修才得体。 宾艳阳就问朱祐彬,全部装修好,大概会要多少钱?朱祐彬说:“40至60万,40万也可以了!” 宾艳阳就说:“丁叔叔,我不要60万,也不要40万,50万可以不?赶紧装修完,我们就可以搬进来过年了!” 她是说“我们”,这个钱就得丁有才来掏了,朱祐彬在一旁听了,确实有点眼红,几百万帮她买的房子,还得再出几十万帮她装修,不过,朱祐彬早猜到了这点,所以,她把装修费用说得比较低。 丁有才笑着说:“那你赶紧安排人手,我只认出钱!”说着,率先走了出来,然后一同下楼,宾艳阳说:“十一点多了,找个地方吃午饭呗!吃过午饭,正好陪你去午休!” 朱祐彬听她这个话都敢当面讲,就也笑着说:“我都陪了你们一上午了,就不请我吃个饭?大叔,记得你上次还说,想要娶宝宝,结果,却给艳姐买房,还要跟她一起睡午觉,这算是什么操作?” 丁有才这时却巴不得朱祐彬这样说,他装作不懂的样子,说:“一起去吃午饭,我请,好不好!” 宾艳阳马上表示:“吃饭一起可以,午睡不行!” 丁有才装作没听见,只往外走,走到对面这段时期很火的一家酒楼,要了一个相对隐蔽的单间。 这个时候,还不是该酒楼一天最火爆的的时候,没多少顾客。 一走进包间,丁有才就搂过朱祐彬,边亲边叫宝宝,宾艳阳实在看不下去了,她一连干咳了好几声,可是,那两人依旧没羞没臊的搂着,卿卿我我。 终于等到服务生来上菜上饮品,丁有才才撒开手,开始饮酒吃菜,吃喝了近一个小时,朱祐彬醉伏在桌子边上。 丁有才说要去送朱祐彬,宾艳阳说:“你又不知道她住哪里,往哪儿送啊?” 丁有才说:“我就到旁边宾馆给开个房间,让她休息!” 宾艳阳说:“她都醉成这样子了,还能干什么?不如,我送她回售楼部那边,她在那边应该有地方休息。” 说完,宾艳阳就起身来搀扶朱祐彬,丁有才只好起身帮忙,真的将朱祐彬送回了售楼部。 然后,宾艳阳请丁有才上车,丁有才说回宝绅花园,宾艳阳却开车拐到中正大道,往市区内开。 丁有才不解,问她去哪里。 宾艳阳笑着说:“去我那边啊!你都没去过。” 她这是说去团委,很快到了,丁有才确实是从没来过的,原来长这样… 宾艳阳微笑着解释,说这里房子特别多,平时也没几个人… 说完上楼,来到宾艳阳的工作室,后面是一套休息室,装修陈设并不落伍,厨房洗浴间一样不缺。 丁有才看了一遍,说:“妥妥的三室两厅(外间工作室算一大厅),一样也不缺啊!” 宾艳阳说:“就只缺点钱…” 她这是告诉丁有才,男人也不缺吗? 其实,这里肯定不缺男人,宾艳阳这么一个单身大美女,那些头头脑脑们,还不得经常过来转转? 丁有才笑着说:“你就知道说钱钱钱,都钻钱眼里了!”说着,给宾艳阳转了五十万。 宾艳阳高兴的收到钱,说:“丁叔叔,你们男人不也一样,除了钱就是美女,特别是您,恨不得长在美女身上!” 丁有才一把搂了宾艳阳过来,说:“来!快把我长到美女身上去!” 宾艳艳撒娇的说:“不过,丁叔叔,你是真的基因强大,不象某些男人…”她差点说错了嘴,忙又改口说:“别看我这里冷清,其实也有不少美女,要不要我叫两个来?” 丁有才听了,忙说:“那最好不过…你叫她们快过来…不过…她们会不会那个…” 宾艳阳伸手狠捏了丁有才脸上一把,说:“我跟你说着玩的呢?这里哪有什么其她美女,就两三个女生,奇丑…一句话就把你那小心思试出来了…” 丁有才笑了笑,忽然又说:“没有美女,你就不会想办法弄几个进来吗?这单位每年进进出出,应届毕业生求职的,又这么多?” 宾艳阳说:“你是想…在我这边弄个小后宫?不过…也不是没得可能…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好不好?” 358、董依姮越发不满 听宾艳阳又提条件,丁有才以为她又是想要钱。 没有料到,宾艳阳提出的所谓条件,是在不久的将来,她想去某乡镇当头儿,哪怕是县区的乡镇。 宾艳阳这么早就跟丁有才交这个底,是希望他能与张红梅去沟通,能给一个妥善安排。 丁有才虽然答得很爽快,但是,他的内心里…并不想去求张红梅这种事情。 宾艳阳迷住丁有才,又许诺会给他秘密打造小后宫,丁有才自然是心情格外愉悦,当天,竟然就住在了宾艳阳这边。 且说小董忙了一整天,到天黑了才回,甄灵娜的母亲已经做好了晚饭,叫小董快一起吃饭。 甄灵娜的文化用品商店,已经开张一个星期了,她的父母,差不多已熟悉了基本业务。 这期间,本来还指望着丁有才能过来捧捧场,可是,丁有才连面都没有露过,都是小董在给她出谋划策,联系业务。 吃过晚饭,甄灵娜的母亲下楼去店铺了,带了饭菜去给她老公吃,甄灵娜与小董边收拾碗筷边聊天。 直接就讲到了丁有才上午的情况,甄灵娜说了,丁有才在云水水盈庭买了房,应该是给宾艳阳买的。 小董就说了,老板从来就不买房子,他自己都没有买房,现在,居然会给宾艳阳买高档住宅,这说明什么?难道他要娶宾艳阳做老婆? 甄灵娜直接否定了小董的这个认为,丁有才与韩纷纭同居了这么久,都没有娶,就更不可能会娶宾艳阳。 小董并不关心他娶不娶,她只是很生气。 小董认为,自己累死累活的,小钱一笔一笔的给他丁有才赚回来,他倒好,几百万几百万的往外扔,随随便便的,就扔给了其中某个女人。 小董跟甄灵娜诉苦,甄灵娜却说,咱们谦咱们的小钱,该给丁叔叔的,一分不少给他,随他去怎么花,这不关咱俩的事。咱俩也不是他的老婆,更不是他的管家婆,管得多了,反而会自讨没趣。 其实,甄灵娜心里的失落感,比小董更强,之前,丁有才就许诺给她买房子,还说帮她到云水盈庭买房,结果是没有给她买,倒是给宾艳阳买了。 不过,甄灵娜也总算是想明白了,自己在丁有才心里,没得那个地位,就不要强求,如今,向丁有才“借”了这间商铺,自己能利用定挣点钱养活父母,她告诫自己,也就心满意足。 但是,小董的心理依然无法平衡,听了甄灵娜的劝说,只是心里暂时要平缓一点点,她不明白,宾艳阳凭什么,就一下子骗到了高档住宅? 为了讨好丁有才,宾艳阳打电话,从下属单位叫过来两个女生,一个叫苗雪,一个叫万晖,叫她们过来,陪丁有才唱歌。 宾艳阳这边的活动室,并不比kTⅤ设备差,丁有才能歌善舞,宾艳阳跳舞还行,唱歌就有点五音不全,叫苗雪和万晖这两个小女生,来陪丁有才唱歌,正可以掩饰宾艳阳这方面的不足。 苗雪和万晖,打扮成小萝莉,扎着双马尾辫,穿着白色保暖丝袜和百褶短裙,短秋衣将半截紧身保暖衣露在外面,各系一条花色丝巾,将低胸深Ⅴ半遮半掩。 宾艳阳与丁有才跳恰恰,苗雪和万晖唱歌。 跳热了全身,宾艳阳说她先回屋去洗澡,吩咐苗雪和万晖两个,好好陪领导唱歌。 自从仙霞别墅事件被逮之后,丁有才就一心想着,要改变之前的风格,尽量不与邓丽波那些破鞋搞到一起,而今天,苗雪和万晖这种小萝莉,丁有才感觉到,这才是自己真正想要找的… 他又想起了孔副局帮他安排小女生的情景… 丁有才一时兴趣大发,与苗雪和万晖唱歌跳舞,左拥右抱的,开着空调,各人皮肤上忙出一层汗水来,才结束了这场娱乐。 苗雪和万晖,与丁有才依依惜别…再次拥抱…道了晚安…不舍的回去了,丁有才回到宾艳阳的屋内,宾艳阳又帮他洗涮推拿了一遍,扶他到床上来好好休息。 宾艳阳去打扫整理好活动室,忙了好一阵,再回到房间内,趴到丁有才身上,嗲声嗲气的问他感觉怎么样,丁有才笑而不语,再问时,他答道:妙不可言! 宾艳阳就又使出手段来,嗲嗲的问丁有才:“丁叔叔,丁爸爸,能再透支一回不?!” 丁有才一日数遍,早已经透支,却又顶不住宾艳阳的淫声暖语,勉强的说:“先歇歇…歇一会…一夜这多长…别心急…慢慢来…” 宾艳阳依旧嗲嗲的说:“丁叔叔,丁爸爸,人家就是喜欢嘛!我又哪里心急了嘛!你心歇…手可不能歇…慢慢来嘛!” 丁有才一点也不讨厌她这样装,相反,真的很想再全力以赴… 凌晨两三点,宾艳阳又搬出一些吃的,什么烤鸡、牛奶、糯米酒…饱饱的吃了一回,一直睡到中午十一点多,才爬起来,上酒楼吃午饭。 小董一早就去宝绅花园接丁有才,给他发信息,信息不回;给他打电话,电话不接,到十一点多,才看到他一条回复:我不在家。 这把小董气得肺都快炸了。 就在这个同时,局里面却出了点乱子,孔副局搞得相当狼狈,甚至还扯到了丁有才身上。 359、父子究竟谁搞的 上午十点多钟,孔副局还在自己的休息室里酣睡,忽然,他被一连串的捶门声惊醒。 孔副局的休息室,其实比较隐蔽,并不是与他的办公室连在一起,共一扇门进去。 而是在办公室的后面,向着背面的过道,另外开了一扇门,里面两间房、一个会客厅,有独立的厨房和洗浴间。 一般人,不会转到这背面的过道来,什么人在捶他的门呢? 孔副局坐起来,揉着睡眼,想听清是谁在捶门。 既然是在捶门,那肯定就不是正常来办事的。 忽然门外有人高叫:“姓孔的,你给老娘滚出来…” 不好,这是孔副局的原配来了。孔副局忙推身旁还在熟睡的资料打印员,小声的说: “小鱼,快醒来…快…先到柜子里躲一下…” 那女子还在睡梦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听孔副局要她躲到柜子里,就忙光溜溜的钻了进去,又感觉不妥…感觉冷,又钻出来,把衣服胡乱套上,再次钻进了柜子。 孔副局慢吞吞的去开门,他老婆一进门,就破口大骂,手指到了孔副局的鼻子尖上。 听了好几分钟,孔副局仍不得要领,不知道他老婆过来,是要吵什么。 这人呀,坏事做的太多了,多到不知道究竟对方是要来讲他哪一样。 那就自己不能乱开口,怕万一说错了,对方根本就不是讲这一件事,结果却自己暴露了出来… 孔副局就先让他老婆讲个够,他好从中听…分析出究竟是来吵那一样,这样,才能做到精准施策。 这胖女人舞脚舞手的骂了好一阵,终于进入了主题:质问孔副局,打胎费,怎么赔? 孔副局有点蒙圈,丈二的和尚,一时摸不到头脑,再问,他老婆就又跳骂起来。 昨天晚上,双方家长就吵了一架,不过,是在电话里吵的。 今天上午,女生的父母,找上了门来,找到孔副局的老婆,要求赔偿,不然,就上法院。 孔副局的老婆害怕,问要赔多少钱,女生的父亲说,至少500万元。 这位父亲,是某派出所的所长,已经与他这个老婆离婚多年了,女儿由他这前妻带着,现在,出了这个事情,他当然要来为女儿出头。 孔副局的老婆只有好言好语的说话,她很担心儿子的前途。 所以,孔副局的老婆就介绍了自己的老公,说都是吃公家饭的,彼此多担待担待,小孩子不懂事,犯了错误,应该受到惩罚,但是,500万元也太多了,能不能少一点? 不料,一听说是孔副局的儿子,那女生就大哭了起来,她父亲问,又是怎么了?女生不敢作声,女生的母亲就大声问女生:“到底是孔副局的?还是他儿子的,你给我说清楚?” 女生抹着眼泪,在她父母的再三追问下,说道:“可能…可能是他爹的。” 这三个成年人,包括孔副局他老婆,一听这个话,都情绪激动起来,女生的父亲说:“如果是这样…那只怕500万元还少了,不然,老子就将这老杂毛抓起来…” 孔副局的老婆,已经气得不行,给孔副局打电话,和昨晚一样,又没人接,她只好恳求对方,先不要太激动,先把事情搞清楚了,对方见这个胖女人似乎作不了主,就去学校… 孔副局的老婆,又跑到儿子房间里,再次问儿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儿子只说,自己带这女生去KTⅤ玩过两次,别的就没有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又不只他们这样玩… 孔副局的老婆,叮嘱儿子好好的躲在房间里,哪儿也不能去,否则,可能会被抓… 她再三跟孔副局联系,都联系不上,一气之下,怒冲冲的来到局里找。 孔副局一听要赔500万,顿时就炸了锅,说:“500万?怎么不去抢呢?” 孔副局老婆说:“你先别说500万,人家说了,如果肚子是你搞大的,那就不是只赔500万的事了,还要把你给送进去…” 孔副局说:“她怎么就敢肯定…说是我搞大的呢?” 孔副局他老婆讲:“女生的娘昨晚上就知道了这个事,女生在KT∨里被人包过,刚才,她一听说你的名字,就确认了是你…你倒好,在外面乱搞,还整得和古人打仗一样,要搞个什么来将通名?还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谁?是干什么的…” 躲在柜子里的小鱼,突然笑出声音来,她实在是没能憋得住。 孔副局的老婆听见笑声,吓愣了,忙问:“是谁?” 小鱼从柜子里钻了出来,揉着肚子…止不住笑。 360、为什么去干这个 孔副局的老婆忙走过去,问小鱼是干什么的?躲在衣柜里面偷什么东西? 小鱼依旧止不住笑,哪里又会理会这个胖女人?她捂着肚子,跑出去了。 孔副局他老婆看旁边的垃圾桶,里面应有的东西…都有,又掀起床上的被子、枕头,什么内衣、内裤,袜子、丝巾…一片狼藉,她终于找着了出气筒: 难怪自己打了那么多的电话,一个都不接…要不是这只骚狐狸,昨天晚上,老公就回去的话,那这个事情,早就解决了,何至于闹得这么大…要赔这么多钱… 所以,孔副局的老婆,忙跟了出去,追上小鱼,大吵大闹的…追到小鱼的工作室,两人撕打了起来,把小鱼本就没有穿好的衣服,扯得零乱不堪… 围观的人,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都只边看边议论… 孔副局赶忙穿戴整齐,跑出去制止这一场“窝里斗”。 见孔副局到场了,有几个同级别的男女,忙上去制止了那两个女人的吵闹,说“有事可以好好商量,没必要又打又闹的,心平气和的聊一聊…” 这几个同级别的领导,给她们上了三五分钟的“正能量”课,硬生生的将孔副局的老婆劝住了,拉到小会议室里面,又偷偷的让小鱼先回去收拾…休息,今天就别过来上班了… 在小会议室里,当着这四五个外人的面,孔副局的老婆就哭了起来,要死要活的,孔副局坐在一边抽烟,就有人…负责纪监的…悄悄的亲跟他说:学校政教处那边,已经把情况反映上来了… 孔副局刚想说,学校的事情,应该由学校来负责…但他马上又意识到了,自己就是主管这方面的工作的…而且,还极有可能…自己也是其中的当事人。 怎么办? 那负责纪监的人又小声的说:学校表示,跟他们那边关系不大,因为事情,是在假期里发生的。 这不是故意在给他火上浇油吗? 上眼药…往往就是这样上,谁让你是红人? 丁有才呢?孔副局马上想到了丁有才,那天在KTⅤ里面,丁有才也是有所表现的,只不过,是对不同的女生。 这事,只有丁有才过来,才能摆平?孔副局就问其他人:丁局在不? 答曰:没看见! 也差不多快吃午饭了,工会主席与女工委员来劝孔副局他老婆,说什么凡事都想开点;只要是钱能解决的事情,那都不叫事情;先吃好饭,等丁局回来后,自然就解决了… 劝了半天,一起到食堂里面来吃饭,在小餐厅里面另外开了一桌,这六七个人,关起门来一起吃饭,孔副局的老婆就一再说着好话,请求各位多多帮忙,丁局回来后,多帮她求着丁局… 见丁有才吃中饭了,还没有露脸,孔副局就给丁有才发了信息,丁有才正同宾艳阳在酒楼里吃吃喝喝,十分开心,收到这条信息,仿佛一口不小心,吃出一条虫子… 丁有才与宾艳阳吃饱喝足,这才说回局里有点急事,他让宾艳阳送他过来。 才到了局里,孔副局忙过来找到丁有才,两个人秘密的聊了许久。 然后,丁有才找来上午在场的那四五个人,在小会议室里开了一个短会,要求各位:要站到一定的高度,提高认识,统一思想,团结一心,有大局观,不造谣不传谣… 这时,丁有才联系的单丽贞,已经到楼下来了,丁有才匆忙结束了会议,同孔副局夫妇一起,赶往学校。 单丽贞自己开一台车,丁有才上了她的车子。 苏公子带着三四个人,另外开一台车。 孔副局没心思开车,他让女工委员开了一台车,他两夫妇坐她的车。 到了学校那边,果然,女生的父母,还坐在校长办公室里。校长邓丽波没有来,副校长兼初中部校长谭雨丝,忙到刚才…刚刚点了一份外卖在吃… 丁有才忙将谭雨丝叫到一边,问她这是什么情况,谭雨丝却说,政教处在昨天晚上,就已经把情况上报了。 丁有才说,他是问邓校长…邓丽波,去哪儿了? 谭雨丝说,她以为丁有才知道,今天是高建龙的生日,邓丽波昨天就请了假。 丁有才听了,也着实慌了一把,他对谭雨丝说:“接下来的事情,你什么也不要说,一切由我来安排处理。” 谭雨丝等的就是这一句话,她笑着说“明白”,赶紧去买香烟、水果过来,招待各位客人。 那个所长,见了单丽贞,就犹如见到娘家人,反复对单丽贞说:“单局,这事…你一定要给我作主啊!” 单丽贞表示:她一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单丽贞与苏公子,开始单独询问两个学生,究竟发生了什么问题。 先是询问受害人,也就是那名女生(因为男生根本就没到场)。 女生极其简短的讲了发生的事情,说是在暑假的时候…应该…可能是在暑假快结束的时候,与孔副局他们一起唱歌时发生的,后来与男生去的…最近一次是长假期间…都是在同一个KTⅤ里面… 听完女生的叙述,苏公子就问她:“作为一个未成年,你为什么要去KTⅤ干这种事情呢?女生应该要学会保护自己…” 女生却不想上这种思想课,她说:“为什么去?当然是挣钱,我只想挣钱买个房子。” 苏公子说:“买房子是大人的事情,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读书…” 女生说:“大人就能买得起房子?我妈每个月的工资,才四五千块钱,刚好够我们俩的生活费,我们现在还住在破旧的两居室里。好好读书又有什么用呢?这么多的大学生、还有研究生,男的女的一样,他们都买不起房子,也不敢恋爱结婚…” 苏公子说:“那你也不能这样…” 女生却说:“我现在就开始存钱,到我大学毕业…还有七八年时间,毕业店后我就可以买房子、车子,也就可以谈恋爱、结婚生子…” 单丽贞在一旁听了,说不出什么话来,她让苏公子先送女生出去,换女生的父亲进来,她想与他单独的聊一聊。 361、巨额赔偿不能传 苏公子将那位所长请了进来,单丽贞请他坐,然后说:“你女儿,我刚才与她单独聊过了,对于这件事情,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女生的父亲说:“单局,出了这种事情,您一定要给我做主,把那个姓孔的抓起来,判他个十几年,另外,赔给我女儿五百万…不,应该要赔六百万…” 单丽贞说:“你别激动,先坐好,喝一杯水!”苏公子递了一杯水给他。 女生的父亲接过水,没喝,放到了一边,继续说:“这样的衣冠禽兽,一定要严惩!” 单丽贞说:“刚才,我已经和你女儿聊过了,她说她是自愿的,她还说了,她是去挣钱…买房子,另外,她并不能确定,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一定是孔副局的,同样也不能肯定,就是孔副局他儿子的,还有一种可能,可能会是其他人的,她跟孔副局的儿子,是在暑假的时候,开始耍朋友,但是,在这期间,她还接触过其他的人。” 女生的父亲说:“那最有可能的,还就是姓孔的这父子俩,因为他们没有戴雨衣,她昨晚上…跟她娘说过。” 单丽贞不想再纠结孩子是谁的…这个问题,就说:“我记得那个KTV,正好是在你自己的辖区。” 女生父亲说:“那又怎样?难不成…” 单丽贞抢过话来说:“对!先我们还不说,是你在充当那家KTⅤ违法犯罪的保护伞。 至少,可以认定为,是你管理不到位,在辖区内出了这种事情,是可以撤职的,万一撤职查办,还查出你一点其它的什么事情来,判你个三年五年,也不是没有可能,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女生父亲不作声,端起水杯来,开始喝水。 (这算不算自己搬石头砸自己脚,也可能他不这样想。) 单丽贞见他不作声了,就继续说:“一个不到14,一个未满17,说出去了都不好听,影响的是孩子们的未来前程,你们作为监护人,都应该好好的反思一下。 最好,是不要把这个事情张扬出去了,现在的自媒体,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它们的厉害,…” 女生父亲连喝了两口水,说:“这都怪她妈妈没有管教好她…不过,这个事情,总不能就这么轻易算了,单局,您一定要为我想想办法,真的要给我作主,我作为您的手下,没日没夜的忙工作,没时间来管女儿的事,现在,她出了事,您不帮我的话,谁还能帮我呢?” 单丽贞说:“谁说不帮你呢?你跟我说,要赔偿多少钱,才可以私下里和解呢?这种事情,也只有私下里和解,才比较妥当,你跟我直接讲真心话,想要赔偿多少钱,我再去跟他们沟通。” 女生的父亲说:“她妈妈讲了,至少要500万!” 单丽贞说:“500万,确实也不少,就算赔到了这么多,那也是不能对外面乱讲的,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找丁局和孔副局交流一下!” 说完,单丽贞就出来了,她找丁有才和孔副局,钻到车子里面聊。 聊完了之后,单丽贞与丁有才,两人一起,走回到女生父亲所坐的小办公室。 单丽贞对女生父亲说:“经过我们与老孔的一番沟通,他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认错态度很诚恳,丁局也在场听到了。 老孔只是觉得,五六百万的赔偿金,太高了,拿不出来,一时难以接受。 经过我与丁局反复的给他做工作,老孔答应去借一部分钱,同意总共给出560万元的赔偿金,这就包括医疗营养费在内,你看同不同意,同意的话,就叫老孔过来向你道个歉。” 女生父亲本来是说500万,结果还变成了560万,那肯定是只能接受了,他就说:“感谢单局和丁局,这个事情,多亏了二位领导给我作主,道歉就算了,太尴尬了点,不过,我还有一个顾虑…” 单丽贞说:“做人流的事是吧?丁局,你看你能给她安排一下不?” 丁有才想了一下,忙掏出手机,给卫生局长打电话,请她帮个忙,给安排一下,又再三叮嘱她,不能留下任何记录,也不能产生任何费用。 卫生局长笑着说:“丁局你就放一万个心,这个我懂,明天就给你做到位,保证不留任何蛛丝马迹,哈哈哈,不过,下次我请你喝酒唱歌,丁局你就一定要赏脸到场啊!” 丁有才也笑着说:“感谢!感谢!应该是我来请你喝酒唱歌…这个客,我一定要请!保证不会放鸽子!” 打完电话,丁有才对女生父亲说:“明天,我会安排我们的女工委员,专门陪同你女儿去处理好这个,你放心好了!” 女生父亲再次表示感谢,说一定要请丁局和单局吃饭。 单丽贞就笑着说:“听说你工作很积极,那就争取年前调到局里的重要岗位上来吧,到那个时候,你再请我吃饭呗! 今天这个事,我就不吃饭了。等下,把事情具体落实到位,我们也就回去了,你们也不要再往外面传,即使是自己的熟人问起,你就说,赔偿金是100万,懂不懂?只能说是100万,跟你女儿、你前妻,一定要告诫好这一点,不能让她们出去乱说!说560万,会出大事的。” 那所长点着头,给丁有才递烟,丁有山打电话叫孔副局去打钱…全打给那女生的母亲。 整个事情,就基本上了结了。 孔副局他老婆,现在吵着要跟他离婚。 因为这件事,差不多掏空了孔副局的全部积蓄,孔副局就说:“离婚可以,儿子归我,因为你那一点工资,怎么够供儿子读书、上大学?” 孔副局这老婆,就不再提离婚的话了。 孔副局出了这件事情,局里上上下下,全都知道了。 见他居然什么事也没有,大家反而对他更尊敬了,见了面,打招呼都热情多了。 平日里,有两三个女主任,不怎么爱搭理他,从这以后,都对他格外的亲热。 362、城里的无根女人 日落,由丁有才组局,在碧云天喝酒,除了单丽贞带着苏公子等几人之外,丁有才将局里几个主要人物,也都请到了场。 但愿只是虚惊一场,大家整杯酒先压压惊。 谭雨丝作为校方代表,在殷勤的为各位斟酒。 只有孔副局破了大财,依旧兴致不高,喝酒打不起精神来,心里在盘算着,还可以在哪些方面广开财源…多久才能把这笔钱挣回来? 且说小董,本来搞了一肚子的闷气,因为出了这档子事…她得知后,也就不便再生气,晚饭局上也来了,坐在丁有才身边,替他巧妙挡酒,丁有才只喝了两杯,饭后,虽然安排了娱乐节目,丁有才吩咐孔副局等人,务必陪单局苏公子等人,继续玩好喝好,他自己借故溜了。 因为太累太困,丁有才让小董快一点送他回去。 回到宝绅花园,丁有才第一件事情,就是比较详细的向张红梅汇报了这件事情,希望得到支持。 刘雨梅重新整了几个清新爽口的菜,煮了米饭,陪丁有才一起吃。 刚才,丁有才只喝了两小杯酒,稍许吃了点菜,肚子里其实依旧空荡荡的,回家吃上这么一顿,才真的感觉很舒服,很到位。 刘雨梅收拾好碗筷,服侍丁有才洗完澡,见丁有才就上了床,以为他有需要,就宽衣解带,掀被贴了上去,笑着说: “丁老爷,身子暖不暖和?” 丁有才也笑,说:“岂止暖和,你这就是一团炭火!不过,今日…真是弹尽粮绝,奈何?奈何!” 刘雨梅就说:“丁老爷,我不要你交弹纳粮,就只鼓捣鼓捣…” 鼓捣了近半个小时,丁有才叫了暂停,刘雨起来,去给他倒水喝。 等刘雨梅倒了水端过来,发现丁有才已经入睡了,鼾声细而均匀… 看来,丁有才这几天,确实是累了,他什么时候…晚上八点多就入睡过?而且,这么快就进入了熟睡状态! 刘雨梅摇了摇头,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重新穿好衣服,回到厨房里,开始整海参和牡蛎,整好了准备熬汤,汤就准备明天早上拿来做面条,料就准备等下…等丁有才半夜里醒过来吃。 汤在熬着,刘雨梅斜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用摇控频繁搜索着各种垃圾剧。 象她这样的女人,皮囊好,性格好,也很勤劳,又聪慧手巧,但生根生错了地方,丈夫只能给他三间泥坯房。 自从到了这样的大城市,住高楼,住别墅,住豪宅,似乎命中注定…生活很不一般,但是,每到夜晚闲下来时,总感觉自己是在悬崖竖井底下,四周被冰凉凄冷所包围,不知道是在天堂…还是在地狱…一辈子没有朋友…没有可以相互倾诉的人…没有人可以随便聊聊天… 住在宋卓琳那边更是如此,刘雨梅又回想起在红叶居的那些难熬的日子,她甚至更同情宋卓琳。 宋卓琳同样是一个孤零零的城市女人,虽然住着红叶居那么环境优美的大别墅,内心却比大别墅里…更空荡荡的。 但是,这样的两个女人,却不能成为朋友,更不能成为相互随便聊的对象,见面只有主仆间的礼节,互相严守着寂寞。 刘雨梅有一个儿子,为了儿子,她必须努力;宋卓琳现在也有了一个儿子,她为的也是老有所依,服侍了别人许多年,一辈子没嫁人,可能存下了一笔钱,但不是很多,留着要防老… 刘雨梅也在存钱,暂时还不能想象,等她自己做不动了,真的老了,灵魂和躯壳,要安放在哪里?宋卓琳有安身之所,她刘雨梅又住到哪里去呢?只怕最终,还是要住回自己的土坯屋,在大城市里住惯了,还能回得去吗? 刘雨梅现在就不想回去住,偶尔回去一趟,似乎住一晚上都很不习惯,她自己都弄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啦? 汤熬好了,刘雨梅用漏子将汤汁和料分开,用大碗盛好汤汁,收入柜内自然冷却,将料另加各种佐料,在铁锅里再次加工… 刘雨梅去看丁有才睡醒了没有,他依旧睡得死沉死沉的,刘雨梅将做好的牡蛎海参也放入柜内,等下要吃时,可以用微波炉加热。 这样又坐了许久,丁有才一直熟睡,刘雨梅脱了外套,掀起被角,轻轻躺在一旁,她终于是睡着了,什么梦也没有。 丁有才睡到凌晨两点,被尿憋醒,起床来上完洗手间,到厨房里来找吃的,看到那一大盆海参牡蛎,用手探了探,感觉还不是很凉,端出来吃了一大半,将剩下的,又放回柜内。 然后,丁有才坐到客厅沙发上抽烟,不知是抽到第几根了,感觉屋外的街上,车声人声繁杂了起来,又重回被窝里睡。 这一次…仿佛一直没睡着,人在到处穿越游荡,又看见各种服饰的面孔,有的狰狞,有的狡黠,有的阴冷…穿西装的、打领带的、戴眼镜的、梳分头的、梳背头的、戴胸徽的、…在说什么,一句都听不清楚。 忽然,就看见甲卫权…甲卫权又向他跪下…要求他什么事,他慌忙将甲卫权扶起来,却碰到冰凉的东西…甲卫权正戴着一双亮眼的铐子…丁有才正要摸摸铐子,忽然就不见了,眼前原来是李大人,李大人把一个私达邻的像章递了过来,要丁有才给他鉴定鉴定…看能值多少钱? 丁有才瞧了瞧,正要接过来细看…忽然又都不见…只听见奇怪的声音…似乎奔腾而来,潮声?涛声?丁有才拼命的奔跑,想要逃离…忽然有人在背后叫他:“老爷,等等,老爷,等一等…” 丁有才正要站住,一个大浪,将他卷走…他用手奋力的捞…感觉冰凉… 睁开眼睛一看,是已经滚落到了地板上,手摸着木地板,当然是冰凉的。 刘雨梅早已经起床了,正在厨房里准备早餐。 丁有才爬起来,拿手机看,早上八点了…早上的时间,为什么溜得最快呢? 363、高家兄弟分歧大 象邓丽波这种撒手掌柜,有一个好处,就是正事从不操心,发生了大事件,只当作与自己无关。 其实这样也还真是好…能摆平的,自然会有人来摆平; 摆不平的话,那就算是她邓丽波舍了命来扑在这件事情上,也还是摆不平,费尽了精力,还一定会惹上一身膻。 所以,邓丽波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问都没有问过一声,高建龙生日,她就安安心心的,陪他们一起过生日。 高建龙过54岁生日,高建国来得最早,过来吃的早餐。 高建国的老婆李米,是和邓丽波一起过来的,上午九点钟就到了。 高建斌和高建明,也还是来了,快中午的时候才赶到。 最小的妹妹高建美,还在高建龙他小妈仇喜的手里抱着,这次竟然也来了。 刚好要上菜时,仇喜抱着高建美走了进来,众人都惊奇,仇喜却很自然的与众人打着招呼,教刚刚学会喊人的高建美,叫比她仇喜还大许多岁的这些高家兄弟们“亲哥哥”。 史丹丹是最后一个到场的,高建龙都没有想到她会过来,因为今天他过生日,又没请其它亲朋好友,只有他们几兄弟姊妹。 大姐高建英照样没有过来,只一早给高建龙发了一条“生日快乐”的信息。 高建龙倒是乐呵呵的接过高建美,逗着他这个小妹妹玩,高建国与高建斌,就不怎么待见仇喜了,对她冷冰冰的,招呼都不愿意和这个小妈打。 李米与高建明,忙让座…让仇喜坐在了他们两人中间,与她比较热情的聊着天。 现在没有了高建德,高建虹出国去了,高家依然是人多势众…人丁兴旺的样子。 八个大人一个小毛毛,正好围了一桌,高建龙叫服务生上菜,又吩咐服务生,另外做一个素羊肉沫蒸鸡蛋,给高建美吃,再加一份鲜牛奶。 大盆小盆,摆满了一大桌子,山珍海味齐了,根本就吃不完。 酒过三巡,祝福语和客套话,也全部讲完了,开始聊别的。 这就集中聊到了屠易枫公司上市的事情。 前面,高建国与高建龙中招,高建英轻松拿下了两个亲弟弟的股份。 讲句实话,高建龙是真没想一定要把持这个股份,他是最无所谓的这一个,但是,大哥高建国是极看重这个东西的,嘴上说的与心里想的,往往心口不一,高建龙只是怕大哥高建国到时候单帮,才保持着与高建国共进退的。 所以,高建龙并不发表什么意见,他不想这个事,自然是讲不出什么道道来。 高建国就不一样了,他已经答应了大姐高建英,并且把股份转让过去了,这一层,他不好再提,他主要是在讲分红的问题,他说自己并没有放弃分红,也不能放弃分红,因为屠易枫毕竟只能算个外人,然后,高建国就分红,条分缕析的…说了个深奥无比… 高建龙在继续逗小妹妹高建美玩,要听不听的,任他们聊的起劲。 有个时候,高建龙也无法理解高建国:为什么这么吝啬…惜钱?要这么多钱…又不使用,要了来干什么呢? 相反,高建龙则是高家第一花花公子,社会上人称他为“及时雨宋江”…送钱童子。 他高建龙在经开区负责的那些年,正是经开区大搞基建的形成期,高建龙究竟赚到多少钱,他自己心里都没有数。 但是,他离开经开区时,个人存款也只有四千万,其实这一笔钱,他在较早时候,就已经存下了,他只留着这个钱没有动,估计是用来退休后做花销的。 之后,高建龙好象从没有刻意留过钱,有多少能撒多少。 当然,平日里,给钱给他老婆邓丽波时,高建龙也比较随意,要不然,邓丽波也买不起总价近两千万的奢华大别墅。 可能会有一种错觉,说高建龙在经开区,曾经传说…有108妃,但也没见这些女人特有钱。 这中间,可以说是半真半假,真假都有,钱有时也给了,一是因为人多,一次撤一千万…每个人还只十万;二是高建龙往外撒的钱,更多,他并不想真的在本地养出富婆来,那样,舆论将对他不利。 天南海北的,大都市里面,著名的美景名胜地区,甚至于国外,很多的地方…高建龙都养有女友,他不是飞来飞去搞旅游,就是自驾游,单就这方面的开销,高建龙自己心里都从来没数。 至于当地社会上结交三朋四友、附庸风雅、打牌饮酒,就好比是扶危济困一般,只有去的,没有来的… 虽然他离开了经开区,现在还是这一种习惯,一个钱都没想过要多留,反正钱花光了,又有人送过来。 这样的一个花花公子,又怎么会有一个高建国这样的亲大哥?就拿高建国的现任妻子李米来说,想要一万两万,还一定要她主动开口去要,要是一月一次超过了五万块,那十有八九,是要不到手。 别的女人,想要从高建国身上捞到钱,那可能和中彩票一样难。 高建国对自己的子女,也是一样吝啬,除了子女结婚时,按当地民间习俗,要用这些该用的之外,其它时候,别想他主动给一个钱。 平日里,高建国自己的吃穿花销,基本上是设法报销,自己不花一分钱。 所以,高建龙就一直搞不懂他大哥脑子里在想什么事,估计以亿为单位,应该也足有两位数了,难道,他死的时候,还真的能全部带过去? 但是,高建龙从不说穿,不论当面还是背后,从不去讲他这些。 对于屠总公司上市的事情,既然连大哥都有看法,那其他人,意见就更大了。 特别是高建明,他自己的公司开始走下坡路,一心想着屠易枫的公司。 而小妈仇喜,今天既然能带着女儿高建美过来,心里肯定也是有想法的,她想先看看众人的风向,毕竟她是高老头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有些本可以属于她的东西,应该有权利保护好。 这一次,高建斌反而沉默寡言,因为,前不久,他中了大姐高建英的招之后,被艾影晚逮到,已经乖乖的把自己的股权,连同姐姐高建虹的股权,都转让了出来,还放弃了分红。 高建明、仇喜,实际上还包括不明的高建德,由他母亲代言,他们究竟又会搞出个什么名堂来呢? 364、高建斌想大扩张 高建明听他大哥高建国,表示了不满,又见他小妈仇喜,也是持要求合理分红的意见,感觉自己是可以借他们的势,来与大姐高建英力争的。 所以,高建明就说了,融润创建,本来就是高家的企业,就应该由他高家人来继承和掌管,而各位哥哥又都有所不便,那他高建明完全可以出来挑起这一副担子,如果是他高建明入主公司,那他肯定能保证自家人的各项利益。 高建明这样讲,其他人,包括仇喜在内,比较支持他。 临时就形成了一个决议:要高建明自己通过各种途径去力争,如果有需要提供某些帮助的地方,各位可以及时联系沟通。 吃过午饭,仇喜带着女儿高建美,自回省城去了。 高建斌这一段时间,在歇业赋闲,也正在计划筹备之前做过的各种旧业,因为艾影晚的到来,加上单丽贞他也从来没有打点过,所以,不便仓促重新开张。 而且,高建斌还有他自己新的想法:之前的各种业务,总显得有些鸡零狗碎,正好,借这一次自己的场馆被全部关停的机会,将场管的档次提高一些,规模搞更宏大一些,管理上也更正规一些。 高建斌知道,现在江利智是被彻底打掉了,这又给了他更大的经营空间。 因此,高建斌很想高建龙施以援手,但他又不想自己开口。 同母的亲姐姐高建虹出了国,的确让高建斌感觉势单力薄,再不利用唯一留在本市的高建龙,恐怕是难以为继。 所以,高建斌吃过午饭,并没有马上走,而是留下来陪两位哥哥打牌,准备一起吃晚饭。 高建国和高建龙打了一会儿牌,让给各自的老婆上场了,另一家是史丹丹,高建斌同这三位女人打麻将,这还是第一次,输了不少钱。 高建斌见高建国、高建龙,不知道和高建明一起干什么去了,他就同邓丽波和史丹丹聊开了。 史丹丹现在所坐的,就是他亲姐高建虹的位子,在城投公司里当家,高建斌首先就跟她套近乎,说自己这一段时间已躺平,希望史丹丹能赏他一碗饭吃。 史丹丹自然是知道,高建斌是在讲笑,就说:“只要你把场子又撑起来,我肯定是全力支持!” 邓丽波就说:“你要想继续混好,就还是得去拜一拜单丽贞和艾影晚,该低个头就低头,再说,艾影晚是你大姐的人,这个面子她不可能不给。” 高建斌表示,他跟这两个人也不熟啊,言外之意,就是他高建斌之前是老大,社会上横着走的,怎么好降下面子,去求艾影晚和单丽贞呢? 说穿了,还是他高建斌之前猖惯了,落不下面子。 高建斌就求邓丽波,要她去跟高建龙说,帮他把台子立起来,少不了源源不断的好处。 但是,邓丽波一句话就打消了高建斌的这种想法,她说:“他怎么可能会去找艾影晚或单丽贞,万一,有一天…我是说万一,艾影晚或单丽贞出了什么事,他又怎么好去逮她们?” 高建斌想了想,就说:“你点子多,那你给我支个招吧!” 邓丽波说:“其实,也不用这么麻烦,根本不要你哥去露这个面。” 高建斌问:“那要怎样?” 邓丽波直言不讳的说:“你可以去找丁有才,他跟单丽贞、艾影晚关系不一般,跟张红梅关系也很近。” 高建斌听了这句话,差一点发作起来,好在他意识到,自己现在是有求于人…在高建龙这里做客。 高建斌说:“要去求这种人?还不如…” 邓丽波打断他的话,说:“求人家怎么了?人家办事细致到位,只要他帮你把事办成了就行,你总不会跟钱过不去吧?” 李米在一旁,一直不说话,只用心胡牌。 史丹丹却说:“你要想办事,就肯定要求人,现在讲究的就是协作,谁又单枪匹马,能把事办大办成的?” 高建斌知道眼前这三个女人,都跟丁有才有一腿,不仅如此…还有他姐高建虹…,所以,心生厌恶,但自己现在要想重操旧业,做大做强,他知道,什么人都要能结交…他只是难过自己心里这道坎。 高建斌想了想,就问史丹丹:“具体要怎么搞,你说说看,丁有才这个人,我是真的不了解…” 史丹丹说:“这还不简单,还要我来教你?不可能吧?” 邓丽波却说:“说简单也不简单,这个事情,丁有才不一定想做,毕竟他是个文化人,总有些自命清高的时候。” 高建斌就笑着求邓丽波:“还是你有办法一些,你帮我来安排,要我准备什么,你说。” 邓丽波说:“要想把事情办妥,丁有才的份子钱,那每年每月,肯定也不能少,具体多少,倒可以随意一点。 另外,你也知道,他就这点爱好…” 说着,三个女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高建斌却说:“女人嘛,我手里大把的是!” 邓丽波说:“那你给他弄一两个特别一点的,我可跟你说了,什么俄罗斯小姐,朝鲜小姑娘,丁有才可能并不喜欢,他是真的讨厌这两个地方,你给他弄个英国的、法国的,甚至是日本的,都行!” 高建斌说:“尼日利亚的,美国的,都还是大学生,行不行呢?” 邓丽波笑着说:“这个可以…这个可以!” 李米说:“还是波波姐你了解丁叔叔,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些。” 史丹丹说:“波波姐你安排时,总要叫我们一起到场吃个饭…今天我们这几个人…” 高建斌心里忽然高兴起来,就说:“你后天就给我安排上,晚上都一起吃个饭,明天,我就去把人给弄过来。” 365、没钱谁都不好使 现在,陆远和小董的哥哥已经成立了食材配送中心,全城绝大部分的中小学,食堂里面需要采购的食材与佐料,基本上是由他们公司在配送,业务已经做得很大。 所以,小董有大部分的时间,都得去配送中心帮忙。 丁有才另住到宝绅花园,这就给小董带来了诸多不便。 上下班,丁有才太不守时了,完全没有什么规律可循,作为专职司机,小董很难合上他这个时间点,常常因为久等,而耽误了她大量的时间。 不过,今早上,才八点半,丁有才就精神抖擞的下楼来了,小董也才刚到一会儿。 一路上,小董讲了配送中心的几个事情,特别讲到,现在的大米和食用油,都涨价了,特别是食用油,上涨的幅度很大,公司的进价节节攀升,而之前与各校签定的粮油长期合同,价格已经严重偏低,配送中心把价格跟着涨上来,结果,校方很有意见,不能接受。 小董说:“大米的进价上浮了420元/吨,一直坚持着没有涨下面的米价,已经没什么利润了。 而近一段时间,各地对食用油的炒作,到了疯狂的地步,三块五一斤的调和油,现在已经炒到了六块多了,这差不多翻了一番,还在持续上涨,按原合同定价送下去,还要亏一块多好远。” 丁有才就说:“大米就算了,顶多也就亏人工配送费,在蔬菜上可以补回来,食用油就一定要调上来,我明天让史总发个通知下去,就按附近超市零售价的9.5折定价。 这个学期就这样了,下个学期定粮食合同时,再重新定一个价。” 小董就又说:“就别指望蔬菜上面了,现在的各种食材都在涨价,蔬菜也好,肉类也好,涨得狠。 特别是今年下半年的猪肉价格,有的地方,已经突破了三十块,卖到三十二块钱一斤的都有了,校方反应,原定的伙食费标准偏低,所收的伙食费用,要支付校内各种日益增多的人工费,食材费就根本顶不住,拖欠不结账的情况,越来越严重,这个,欠多了,公司也顶不住啊!” 丁有才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市场的猪肉价格,半年来炒到奇高,这个情况他倒是听说过了,还真的是他之前从没遇见过的,网络上面,每天对于猪肉的价格,也是说什么的都有,关键是农民家里并没有猪,奈不何它。 所以,丁有才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小董的这个问题。 丁有才就说,这个问题,必须开会研究。 到了局里,丁有才就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 然后,又发通知下去,叫各单位的财务人员,下午来局里开会。 下午开会时,各单位的财务人员,尽是诉苦的,说今年这日子,真的是没法过了。 归纳起来,主要是两大块: 一是按照上面的要求,下半年起,学校多配了保洁、保安、医务人员、心理辅导老师、食堂工作人员(因为由之前的坐围席,改为了学生单个打饭打菜)、水电工(主要是说要维护校园水电安全)、园艺工…等等,很多的学校,一校就一下子就增加了二三十个工人。 但是,这些工作人员,是按上面的要求配齐了,而他们的薪酬,上面并没有给出其出处,都是由学校后勤统筹,再打到第三方劳务公司。 那学校又不能另外立项收费,后勤就只能是从伙食费里面扣除出来,这就直接导致了每个月的伙食费用亏空。 然后,第二个方面,那就是下半年以来,各种食材的价格持续上涨,大部分蔬菜,从原来的一块多钱一斤,上涨到了两三块,有的蔬菜甚至高达七八块钱一斤,学校根本就不能采购;特别是猪肉和食用油,价格显然是被人炒作了,早已经翻了一两番,这就等于是雪上加霜。 会开到这里,已经开不下去了,丁有才让人将情况整理好,弄了一个报告,准备向市里以及物价局反应,看能不能争取到上调学生的伙食费标准。 丁有才带着报告,来找张红梅,张红梅也比较重视这个问题,马上就通知下去,晚上开小组会,同时让物价局和市场监督局的负责人,也来参加。 会议从晚上八点半开到十点半,整整的开了两个小时,足以见事情的棘手。 最后也并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案。 首先,肯定了不能随便增加学生的伙食费标准。 在这个问题上,众人争论了很久,最后才形成一个决议,根据当前市场的实际情况,每生每餐,增加一元钱,市区的由8元上涨到9元,县区的由6元上涨到7元,由物价部门负责向上一级申请。 然后就是工人薪酬出处的问题,这个当时确实没有文件精神依据可查,但工人的工资,是绝不能拖欠的,否则,出了问题谁也担不了这个责。 只能是说,临时性的…从学生公用经费当中,划拔出一部分来用作补贴,之后长久之计的话,就要等待上面有明确的相关政策下来。 印发的临时通知发放下去后,议论什么的都有。 最头痛的,还是学校财务人员和后勤负责人,因为他们每天一睁开眼,就要为学校花钱出去,没有钱,谁都不好使。 366、钟郁热心作媒人 丁奕帆和林丽妍两人,谈恋爱,真的是闪恋,粘得很,每天下午,丁奕帆一下班,就骑着他那台拉风的机车,赶过去接林丽妍。 别人都是开小车接送女朋友,丁奕帆开着台摩托车,摩托车再贵,在别人眼里,也只是一台摩托车。 而林丽妍也怪,自己有崭新的奥迪车不开,偏要每天全副武装的,坐他这摩托车,这十二月天气,早晚已经很冷。 在众人眼里,这两个人,简直就是怪胎,真看不懂。 丁奕帆带林丽妍住在他新房子这里,每天自己做早餐和晚餐,过起了二人世界,菜谱买了好几本,做的饭菜依然有些难吃,但两人的日子,过得似乎有滋有味,别人当然是看不懂。 谭雨丝自从离婚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这个小区。 前一段时间,谭雨丝还极少间断的找丁奕帆深入交流,这些天,丁奕帆就总躲着她,比如说,上班的时候,丁奕帆要么在教室里,要么就坐在大办公室,总之,是呆在人多的地方。 谭雨丝暗示丁奕帆回屋搞活动,丁奕帆就装傻充愣,或者干脆装作没看见,这让谭雨丝真的感觉很恼火,她有点怪邓丽波了:怎么会出这种馊主意,给他找什么女朋友? 而丁奕忛之前的那个女友,见丁奕帆每天载着林丽妍进进出出,过来吵过一架之后,就再也没有搭理过丁奕帆。 这天早上,林丽妍就跟丁奕帆讲,下班后,来接她回她老妈那里去一趟。 丁奕帆还说了,你自己开车回去不就得了?林丽妍却表示,你送我回去又怎么了? 也就是说,林丽妍想带丁奕帆回去,见一见她母亲倪荷。 就去见家长?丁奕帆心里有些不愿意,但又粘乎得紧,不去又怕林丽妍不高兴,就硬起胆子答应下了。 再说丁有才,为了答谢卫生局长帮忙,请她晚上喝酒唱歌。 这卫生局长名叫钟郁,年龄比丁有才也小不了多少,才从某医院院长升上去不太久。 打电话时,钟郁就笑着说:“那我还要带一个朋友来,丁局不会不欢迎吧?” 丁有才想:她这是什么意思?怕我们孤男寡女?还带个男朋友过来? 不过,丁有才不会小气,他也打着哈哈说:“钟局,说的什么话呢?!你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都带过来,热烈欢迎!” 两下里约好了地点、时间。 下了班,丁有才先去韩纷纭那里看了看,没看见个人,本来,他想着带着韩纷纭一起去吃饭的,带着韩纷纭,是可以给他丁有才争面子的。 丁有才又敲对面楚瑶瑶的门,敲了两番,也没见有个人应答,丁有才心想:这些人都忙些啥?下班了也看不到影子。 丁有才又走到小董这边来,先到甄灵娜店里看了看,甄灵娜的父母,并不认识丁有才,见他不买东西,也没怎么搭理他。 甄灵娜不在店里,丁有才打电话给司机小董,董依姮说她还在配送中心,等一下…马上就过来… 丁有才见这些人都忙不赢,就要小董先忙…他自己打车。 独自打车来到碧云天,丁有才刚订好包间,钟郁就到了,在楼下打电话,问是在哪个包间。 碧云天实际上是本市最豪华的综合型酒店,其奢豪程度,就是五星酒店,都难与之相比,它背后的老板是张紫霞,最近,有什么聚会,张红梅都会安排来碧云天。 丁有才说了包间名号,钟郁很快就笑呵呵的走了进来。 只见钟郁蹬着一双深黑色的长靴,什么材质,丁有才还看不出来,穿着一件褐色的长皮草,戴着一顶宽沿的深黑色礼帽。她将皮草脱下,挂到进门的衣架上,丁有才看见,她还戴着一双竭色的长手套,取出一只手套之后,这才与丁有才来握手。 钟郁笑着说:“丁局,你猜,我今天跟谁一起过来的?” 丁有才没看到人,就笑着说:“钟局的朋友多,我还真猜不着!” 钟郁就回头对外面说:“表妹,进来吧!” 这时候,丁有才看见倪荷慢吞吞的走了进来,边走边说:“我就说,丁局怎么会想起我来…” 丁有才心想:这是在搞什么飞机?还躲躲藏藏的? 他笑着说:“原来…是倪局,怎么想不起?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钟郁又笑着说:“我听人家说,丁局是个牛人,没有两个女人啊,那还真是hold不住,不过,我今天…可不是这个意思啊!” 丁有才忙招呼这两人坐,然后笑着问钟郁:“那…钟局是什么意思?哈哈哈…” 钟郁就说:“我的意思…想顺便做个冰人,我表妹倪荷,她现在也是单身!” 倪荷边坐边笑着说:“表姐,你才说没两个女人hold不住丁局,我只怕…呵呵呵…” 丁有才不想跟她们打哈哈,叫服务生拿单过来,让这两个女人点单,看最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 钟郁把菜单推给倪荷,继续同丁有才说:“丁局,我早就听说,你和我表妹,当年有过一段,那今天她就是主角,让她来点单,最合适不过了!” 丁有才说:“钟局就只会拿我开涮,我又哪配得上倪局呢?” 钟郁说:“丁局这样说,就不妥了,你们就没有发生点什么,哈哈哈,应该有过美好的记忆!” 丁有才陪着她打哈哈,然后,问喝钟郁什么酒,钟郁就问倪荷,喝红酒?还是喝白酒? 倪荷三下两下就点好了单,将单交与服务生,然后说:“丁局酒量好,喝不过,还是喝红酒好!”丁有才就要了两支高档进口法国红葡萄酒。 饮宴之间,钟郁再次提起说媒,倪荷说她最近两个月,一直在健身减肥,腰已经瘦了好几圈…,还站起来,展示了一下身材。 钟郁说她表妹丰乳肥臀、油光水亮的,这样子最好,不要再减了,又对丁有才说:“表妹这样子的,最旺夫,手感也好…手感好不好,你比我清楚…哈哈哈…” 说得丁有才笑眯眯的…直喊“来!喝酒…” 酒后,到楼上KTⅤ歌舞…竞相一展歌喉,轮流与丁有才拥舞,玩到深夜十一点半,钟郁才说,要回去收作业。 倪荷驾车,将丁有才带回了家。 两人刚一进门,就看见女儿林丽妍,正坐在客厅里,看着口水剧。 367、一夜做了丁爸爸 林丽妍忙慌忙丢下手机和遥控,拿大抱枕…抱在自己小腹上,叫道:“妈…丁叔叔?妈,你去哪里喝酒了?喝到这个时候?” 倪荷显然还保持着兴奋,说:“今天,你钟姨给我们俩说媒,以后,他就是你爸爸了,不叫丁叔叔,叫丁爸爸!”她指着一旁的丁有才。 林丽妍叫了一声“丁爸爸”,仿佛有一种快感,就象电流一样,瞬间传遍了全身,她站了起来。 倪荷就问:“宝贝,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吃过饭了没有?” 林丽妍说:“下班后就回来了,我男朋友送我回来的,等你好久,也不见回,这都什么时候啦?我们在外面…楼下面吃的。” 倪荷马上问:“你男朋友?那他现在在哪呢?” 林丽妍说:“我们等你好久…他刚刚回去了。” 丁奕帆很不习惯呆在倪荷的家里,心里更是担心要见家长,所以…他就借故走了。 倪荷说:“宝贝,那你也不先给我打个电话…男朋友要来,都不先给我说一声…这怎么好意思…万一怠慢了人家呢?” 倪荷边说边简单收拾房子,里面东西扔的有点乱。 林丽妍没答她老妈,她又叫了一声“丁爸爸”,露出狡黠的微笑,趁她老妈不注意,向丁有才做了一下手语。 丁有才只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笑着说:“丽妍,这也不早了,这是什么剧呀?这么好看吗?” 林丽妍说:“韩剧…打发时间,妈,我休息去了!”她放下抱枕,扯了扯衣裙,去自己的房间了。 倪荷有些迫切,在KTⅤ里,差一点就动手了,她忙将丁有才拉进自己的卧室,以比赛的速度褪除衣服等物,笑着说:“我不去找你,你就一次也不来,有好久了啊…” 丁有才没料到林丽妍也会在家里。因为他早已经听邓丽波说过了,林丽妍最近与丁奕帆在同居。这样…碰到这种情况,丁有才倒不怎么急切了,而刚刚在KTV里面,他也是只差一点…就对钟郁和倪荷动手了… 倪荷帮丁有把衣服脱了下来,丁有才说他刚才喝酒唱歌跳舞,出了一点汗,要先洗一洗,倪荷就将他领进卧室外面的浴室… 丁有才一进来就发现了,倪荷的卧室里,居然会没有内浴。 倪荷趁丁有才洗澡去了,给他倒了一杯温开水,然后,又做贼似的,往这杯开水里面,添加了一些“仙露”。 丁有才披着浴巾进来,倪荷将水递给丁有才,丁有才顺手接过,两口就将它喝干了,他确实感觉有些口渴。 倪荷再也憋不住了,她坐在床边,双脚一勾,就将丁有才勾倒下来,顺势浪倒在床,丁有才本来就很行,现在,只能是更雄了… 倪荷,那是各方面都略带夸张的,而且,她的这一张床,显然并不是太高档,在两百多斤的重叠下,就开始“吱呀”打节奏了,这倒是跟倪荷的动态声色很配… 林丽妍先是听到了,丁有才到她房间旁边的浴室里面洗澡,然后,正想着…她走了出来,见丁有才披着浴巾进了卧室,本想着返回自己房间去的,却又悄悄的跟了过来,隔着门偷听… 不小心…林丽妍的额头触到了门,门就开了一道门缝…原来,丁有才进来时,并没有拴好门。 这就是因为…丁有才看到林丽妍给他打手语之后…他微微点头时想到的鬼点子… 林丽妍将门缝推得稍宽一点,能观察到全景… 但是,丁有才并没有速战速决,持久战打得很投入… 长时间的作战,丁有才滴水不漏,倪荷释放完全部心劲,然后,倒头就睡,丁有才拾起地板上的浴巾围上,说他要再去洗一洗… 丁有才极其小心的慢慢开门,因为他早就看见林丽妍躲在门缝外面偷看…他闪身出来,带紧门,一把抱起蹲在地板上的林丽妍,走回到林丽妍的房间。 因为林丽妍此时,已经是全身软绵绵的了。 倪荷睡到凌晨四点多,突然醒来,想要喝水,记起丁有才来…一摸旁边,没有人。 倪荷连叫了几声:“老公,老公,在哪呢?老公…” 丁有才是拜倪荷所赐,而倪荷呢,又是属下送了她这一瓶“仙露”,她又从没使过,不知道量与效,胡乱给丁有才下了些到开水里,丁有才当然是…全然不知,一直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好久没见到林丽妍了… 中间…大概是在凌晨两点…只休息了一个小时左右…两人又在娱乐。 听见倪荷在叫“老公”,丁有才极不情愿的离开…又围着浴巾,回到倪荷的卧室,说自己刚刚上洗手间撒尿… 倪荷自己起来,倒了杯水喝,顺手用的,就是之前丁有才喝水的杯子,里面还残留有半口,她也没怎么注意,可能是睡了起来后…真的有点迷糊了…还是故意在用这个杯…她平时,也是有点点洁癖的。 扯下丁有才的浴巾,倪荷惊讶而满意的微笑着,她记起来了…之前只是行云…没有布雨,随着激动,她又兴奋了起来… 将近早晨六点,丁有才这才终于熟睡了,好在是周六,不论他睡到什么时候醒。 林丽妍是睡到上午十点半,肚子饿了,才起的床,洗嗽打扮之后,在客厅里连叫了好几声妈,倪荷才被叫醒,见丁有才还跟猪一样,正深呼吸拉着长鼾,她轻轻起来,探出头来,向林丽妍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小声的说: “你丁爸爸还在睡,别大声,宝贝!妈这就出来给你做饭!” 倪荷从衣柜里挑了衣服,快速的穿好,出来洗漱,然后下厨,给林丽妍煮鸡蛋面。 母女俩各对付了一碗鸡蛋面,倪荷说:“宝贝,等丁爸爸醒来后,我们再到外面去吃,先凑合凑合!” 林丽妍说:“妈,鸡蛋面真难吃,我跟着你…吃了一辈子鸡蛋面,都吃得要吐了,等下,我们去海鲜馆吃,好不好?” 倪荷今儿心情特好,一点也不生气,她说:“好的,宝贝女儿,你给你男朋友打电话,叫他过来,等下一起去吃油焖大虾和青蟹。” 368、因待判心生恐惧 这个时候,林丽妍当然不想丁奕帆过来,她说:“丁爸爸还没有睡醒,就算叫了他过来,也不能就出去吃,多尴尬啊!” 倪荷却说:“正好叫他先过来坐一坐,让妈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我的宝贝动心!” 林丽妍只好打电话,她拔通电话后,一个人躲到房间里去讲。 这边,倪荷边吃面,边拿起自己的手机翻看,发现表姐钟郁给她发来了发几条信息。 倪荷忙给她表姐钟郁回微信。 表姐钟郁是来询问倪荷:昨晚跟丁有才怎么样了? 这人呀,心里有万分喜悦,就禁不住要与人分享。 倪荷回钟郁信息,说能怎么样…就怎么样了,把一些很羞涩的情节,与钟郁聊了一遍,还说丁有才刚入睡不久,还正在熟睡呢! 钟郁听了,简直不能信… 阎荷叫钟郁过来一起吃海鲜,钟郁说她抽不出时间来…正在外面有事。 林丽妍打完电话出来,说她男朋友与队友骑行去了,中午可能会赶不到。 丁奕帆当然没有去骑行,林丽妍只是不想他这种时候过来,只说让他晚饭之前,过来接她。 阎荷不知道女儿林丽妍,早就与丁有才有过,更不知道昨晚上还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会发生那些事,既然林丽妍说男朋出去了,那就只能看他中午能赶过来不。 丁有才睡到中午十二点半,被阎荷叫醒了,一起到海鲜店吃海鲜,突然就听见店里有人在议论,说对甲卫权的判处,今天早上公布出来了,如何…如何… 丁有才吃饱了后,匆忙回家,他急着去看新闻原文,连倪荷追问他,什么时候…一起去办证,丁有才都没有听进去,上了滴滴车,他吩咐司机快一点开。 回到家,丁有才立即将自己反锁在卧室里,这才敢掏出手机来,查阅甲卫权的相关信息。 刘雨梅见他这样,非常不解:昨晚一夜未归,一回来就将自己锁起来,这也太反常了吧? 丁有才搜索到甲卫权的最新消息,结果是还没有判,只是罗列出来了甲卫权的许多条违法犯罪的事情,等待判决。 但是,丁有才很快就又搜索到了该案所涉及的其他几个人,都已经宣判了:江利智是七年,彭老板是四年,另外几个…扈三娘手底下那两个男的,都是三年,其他几个人,是江利智或彭老板手底下的小弟,一年半或一年的,也有只判罚金的。 江利智和彭老板,都要没收非法所得,包括房产,并处罚金若干… 丁有才看得有些胆寒:只差一点点,自己的名字就也在上面了… 丁有才又重新看了一片关于甲卫权的最新消息,将列举出来的罪状,一条一条的往下看,看得他心底里直发凉,一直凉到了背脊。 该消息上面综合甲卫权的所有非法所得,共计为3727万元。 丁有才当然知道,这一个数字,相比于甲卫权的实际数额,可以说是微不足道。 那为什么还不判他呢? 甲卫权判了,丁有才也就彻底放心了。 丁有才再一次陷入了沉思… 直到快吃晚饭时,刘雨梅过来敲他卧室的门,丁有才才从各种回忆和焦虑之中,回到现实中来,他重新整理了衣服,感觉口里很苦,又刷了一遍牙,才若无其事的开门出来。 刘雨梅见丁有才啥事也没有,就去厨房里准备晚餐,有冬菇炖羊肉,清蒸鳜鱼,青菜苔子。 邓丽波忽然打电话过来,跟丁有才讲高建斌的事情。 事实上,邓丽波两天前,已经跟丁有才讲过这件事情了,本来约好了是昨天,后来,因为高建斌约好的两位美少女,昨天都没有到,只好延期。 现在,高建斌正在去接机的路上,这一次,他怕手下人办事乱来,导致什么闪失,亲自驾车去接这两位美少女。 所以,高建斌忙打了电话给邓丽波,要她帮他提前约好丁有才,安排明天一起吃晚饭。 高建斌跟邓丽波解释,可能这两位远道而来的美少女,要倒时差,要休息,所以,把时间定在明天晚上… 丁有才听邓丽波在电话里又讲这个事,忙又躲进卧室里来讲电话,他关好门,然后对电话那头的邓丽波说: “现在是什么时候?非常时期…甲卫权待判未判,帮他做事的那几个,都已经判了…你看了新闻最新消息没有?所以,这个事情…真的不好办…” 邓丽波无法体会到丁有才此时的心情,更不知道丁有才一个人发了一下午呆,仍然无所谓的说: “甲卫权没判,要你担心什么心呢?给你准备的人,一个来自尼日利亚,一个来自漂亮国,这么远,人家来都来了…高建斌现在亲自接机去了。” 丁有才说:“波波,这个时候…真的不妥…很不妥,要不,让她们先回去吧,我来出这个费用。” 邓丽波在电话那头大笑,说:“我还没见过丁叔叔会怕成这样的,哈哈哈…美少女都送上门来了,还有说不要的!哈哈哈…” 丁有才知道,这是邓丽波在用激将法,但他不会愿意中计,他说:“再等等,等甲卫权的判决出来了…再说,就算我口里答应下来,艾影晚和单丽贞,在这个时候,未必会答应高建斌!” 邓丽波见丁有利忽然不上钩了,这很说明情况:要么,是丁有才真不愿意帮高建斌;要么,就真的是时期太敏感了,丁有才是真的怕了。 邓丽波只好先挂了电话。 丁有才如释重负。 第二天周日,丁有才一整天都呆在家里,哪儿也没有去,呆在家里写字,一连写了二十几幅。 369、盆景元凑份子钱 眼见得张红梅的婚期,一天天的近了。 张红梅也没有请婚假,并没有提前回去筹备婚礼。 不知道是谁走露了风声,反正张红梅自己是没说出去过,不少人就已经知道了,张红梅要在元旦节举办婚礼。 圈子里面,仿佛是大家在迎接自己的节日,欢庆声高潮迭起,大家聊天聊的,也都是这个主题。 象丁有才这一类,那得准备一份妥当的贺礼,不能太少,也不能太过,虽然他们并不会去京师吃席。 丁有才思前想后,还是先同他这几位D校同学,一起搞一个商量。 吴秀菁感觉自己级别太低,按级别送的话,她与张红梅的关系又很特别,送少了也不象样子,送多了,又怕被旁人知道了,说三道四。 单丽贞早就打定了主意,准备送8万8,所以,丁有才开口一问她,她想也没想,就说自己送8万8。 丁有才跟她说:“这样怎么行呢?同事之间,结婚有送8万8的吗?” 单丽贞问:“那送多少合适呢?” 丁有才就说:“按传统习俗,送八百块就可以了!另外,我们三个D校同学…,合伙送她一对鸳鸯绣花枕头…传统习俗,结婚不就是送这个嘛!” 单丽贞和吴秀菁都听糊涂了:丁有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吝啬了? 丁有才笑了笑,继续说:“秀菁你出二十,我与丽贞就各出四十,凑这一对枕头嘛!” 吴秀菁忙问:“我出二十?100能买对什么枕头?” 丁有才笑着说:“100万也算可以了!枕头不要买,我那边有新的,还没有拆包装的,明天我带过来,一起装好呗!” 单丽贞总算是听明白了,笑着说:“那谁给她送过去?总不能让张红梅自己,给带到京师里去吧?” 吴秀菁说:“到时候,我给她带过去就是。”原来,吴秀菁要跟去做什么伴娘,这是张红梅自己安排的,这么年龄偏大的伴娘,着实是少见,不过,新娘子的年龄,也不小了… 这三个人的贺礼,倒是这样送过了,其他人送贺礼,真的是愁煞人了,有的人,直接给张红梅微信转八千、六千的,张红梅不收。 还有的人,级别底,平时也没什么交往,特别是各县区的一些副职,面都没见过一两次,又非常非常的想送这个贺礼,他们根本就没得畅通的渠道…怎么送到她手里去呢? 又过了三四天,一转眼就到了二十七八号,隔元旦节就差几天了,那个卫生局的钟郁,刚上来还不久,也是很想送贺礼,而又不知道该怎么送过去的,就想起了她那表妹阎荷: 那她…岂不是比自己更难送出去? 于是,钟郁就发了条信息给阎荷: “表妹,你那个礼,送了没?” 因为钟郁知道,表妹阎荷很想再进一步,想把那个副字送掉,当个局长。 阎荷回复:“送了!表姐你送了没?” 钟郁感到惊诧,忙问:“你是怎么送的?” 阎荷给她回复:“金弹子盆景,48万8!你呢!” 钟郁更加不解,回信息追问:“结婚送一个盆景?还48万8?表妹你说具体一点。” 阎荷总算是明白了,这位卫生局长的表姐,是还不知道…,阎荷就给钟郁详细的回复: “表姐,我是说,我在丁有艺的园艺公司里面,购卖了一个金弹子盆景,金弹子是名贵花木,寓意又好,摆在自家的阳台上,很赏心悦目!这两天,很多的人,都在丁有艺那里争相选购盆景,生意真的好得很!” 钟郁读完这一篇小作文,茅塞顿开,回复:“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买。” 钟郁开车找到丁有艺的园艺公司,果然还有人在买盆景,有的人见了面还打个招呼,有的人见了面,完全装作不相识。 钟郁花了38万,买了一盆五针松,作为卫生局长的她,觉得这个很好,五针松! 再说吴秀菁,把那一双鸳鸯绣花枕头,先就带到了张红梅家里,张红梅见了这一对枕头,哭笑不得,她问吴秀菁: “这好象不是你的思维…这是谁出的主意?” 吴秀菁实话实说,说是他们三个D校的同学,一起给凑的份子钱,是丁有才出的主意。 张红梅想了想,说:“秀,我俩相处了这么久,我也没什么东西给你,这100万,你就自己收起来,算是我回的一点心意!” 张红梅说得似乎很认真,也似乎很诚恳,吴秀菁当然也明白:怎么能收这个…100万现金,摆明了是张红梅不敢要。 不过,半假半真,张红梅说给她,倒也是真的,张红梅并没有说自己不收,意思是收了之后,再回送给她吴秀菁。 吴秀菁说了感谢的话,又把这一百万现金,拉回了自己家里。 十二月二十九日,赶在新年来临之际,对甲卫权的判决,也终于出来了,可能是不想影响到某些人过元旦节的心情,并没有拖到一年的最后一天。 甲卫权因为多项罪名成立,综合判了十二年,没收非法所得3727万元人民币,并处罚金3800万元人民币整。 很多老百姓看了判决的通告之后,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一、非法所得3727万元,一分都没有花掉吗?如果当事人花掉了一些,又怎么去全部没收呢? 二、既然非法所得的3727万元,都已经没收了,那还去哪里找3800万元交罚款呢? 反正现在很多自己看不懂的,老百姓们就相互调侃说:看不懂就算了,谁叫咱读书少呢!呵呵呵… 370、并不想登记领证 没想到张红梅比自己高明,丁有才感觉到自己送绣花枕头,确实是很搞笑,无奈,都已经送出去两天了,丁有艺才打电话过来,给他说“盆景元”的事情。 其实,近一段时间里,丁有艺忙得很,作为全市所有农村改造项目的总包,这有点超出了丁有艺的能力范围,一个干了一二十年修车铺的老板,之前,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过有今天。 而这个“盆景元”,更是再一次刷新了丁有艺的眼界,一下子…他感觉自己象是读完了研究生。 得知甲卫权被判决的最新消息后,丁有才如释重负,心情大好起来,当天的中午,好些天不沾酒的丁有才,喝了七八两,顿感浑身畅快,给张红梅婚礼贺礼的失策…萦绕在脑袋中几天的不爽,也随着烟消云散。 这几天里,阎荷一而再的来约丁有才,又催问他什么时候去登记,丁有才一直装聋作哑。 三十号了,阎荷亲自跑了过来,在局门口堵到了刚下班的丁有才。 要是在之前,她还真堵不着丁有才,只是因为近些日子,丁有才行事谨慎,每天按时上下班,而司机小董,又外出忙的慌,还有…就是邓丽波另有安排。 丁有才上了倪荷的车子,倪荷笑着对丁有才说:“明天就是本年度的最后一天了,我们去看民政局那边,看下班了没有,我想…元旦节…跟你一起去旅游结婚!” 丁有才也是不好怎么推脱,就说:“随你!” 阎荷赶紧开车,因为她先发了信息,民政局有办事员是她的熟人,她让她叫人等一等,晚一点下班… 赶到民政局,值班的两个人,趴在那里睡着了,被叫醒过来,见来了生意,还及不适应,说他们坐了一整天,总算等到最后…能做一单… 把表格都填好了,婚检全免,见阎荷从包里拿出户口本和身份证来,丁有才说他没有带…户口本和身份证,都还放在他那旧房子里面,上一次…和袁维兰离完婚,放在抽屉里面…之后就再没有去过那边… 阎荷尴尬了,心想:说了这么久…来登记领证,怎么不把户口本和身份证先准备好…放在包里呢? 阎荷就问丁有才:“还放在文史馆那边?”丁有才说:“对!” 其实,阎荷不信,这么多天,难道就不要用身份证吗? 丁有才也是讲实话,确实是放在那边,连同离婚证一起。 办事员又来多嘴,说用电子户口本和身份证,也可以,是一样的。 阎荷喜出望外,忙要丁有才把手机打开,将电子户口本和电子身份证,出示一下,让他们查阅。 办事员查阅了丁有才的电子户口本和电子身份证,正准备给他们登记、照相、发证,突然又想起来,问他们两个人要离婚证看。 这一回,轮到阎荷没有了,丁有才翻出了电子离婚证,阎荷离婚的时间早,很多年了,没办过什么电子离婚证,连纸质离婚证,她都忘记放在哪里了,要回去找。 两个人只好打道回府,那两个办事员,望着走出门的这两个人,摇了摇头,感觉可笑。 阎荷将丁有才载回家,开始翻箱倒柜的找离婚证,找了好一阵,还是没有。 丁有才说:“不就是一张纸,有什么好找的?算了算了,别找了!” 倪荷放弃了寻找,说:“那明天…我去单位开一张单身证明。” 丁有才说:“结个婚也太麻烦了,何必硬要那一张纸?” 但是,显然,阎荷这一次,很在意这一张纸,这跟她以往很多次的一贯作风…不一样。 所以,阎荷听了丁有才这个话,有些生气,她说:“难怪你是这么不重视,到了民政局,什么东西都不带…” 丁有才顺着她的话,说:“那我去把户口本和身份证拿过来!”说着就起身要走,阎荷又舍不得他走,想要留他在家里过夜的,就过来拖着丁有才,说:“你不是有电子证件吗?” 丁有才说:“还是纸质的比较妥,迟早是要去拿的。”边说边穿鞋子,阎荷说开车送他,也不让,说自己打车过去。 丁有才出了该小区门,左转走到路口,等了有一会儿,邓利波过来接了他,说高建斌正在那边等。 高建斌的场馆,有两个已经偷偷的开了张,马上就元旦节了,他可不想错过这种消费黄金期。 请丁有才过去,高建斌还是想要丁有才从中穿针引线,拉艾影晚和单丽贞给他做个庇护。 邓丽波给他安排的,还真的把李米和史丹丹,都叫过来了。 高建斌十分热情,一口一个丁局,上的名烟名酒,也是丁有才喜欢的品牌,这要是在之前,就比如说,虹姨那次带丁有才去赴前工商老爷的晚宴,高建斌那时候,极度的瞧不起丁有才,招呼都不愿意跟他打。 高建斌混了二三十年社会,社会大哥那一套辞令十分的娴熟,场面气氛浓烈,倒是把丁有才整得有些拘谨起来。 三杯下肚,说及正事,高建斌提到的两个新开张的场馆,场地就是江利智之前使用过的,说是相当的豪华,位置也都在经开区内。 丁有才就说,这边现在都是由经开区分局管辖,艾影晚和单丽贞,极少会来这边走动。 言外之意,县官不如现管,你找她们俩,那也还是不行啊! 高建斌也听出来了,丁有才的意思,是要他直接去找楚瑶瑶…高建斌自然是知道,丁有才与楚瑶瑶的关系过于密切。 但是,楚瑶瑶手底下,各种场馆本来就多,那都还是虹姨遗留下来的摊子,而且,这最近一段时间里,也在迅速扩张地盘,占驻因江利智退出而出现的空地,与高建斌,显然是成了最强竞争对手,高建斌又怎么能去求她楚瑶瑶呢? 371、高建斌又遭了糟 既然打定了主意,不想去找楚瑶瑶,高建斌就跟丁有才讲,他这边的两个场馆,暂时还只是在试营业,而更多的场子,是开在市内老城区,没有艾影晚和单丽贞不行。 只要艾影晚和单丽贞站在他高建斌的背后,那楚瑶瑶也就不敢来随便动他的。 丁有才事不关己,高建斌说要咋样就咋样,所以,丁有才不想再多讲什么,讲多了,显得他是故意。 高建斌上次弄来的那两名外籍少女,因为签证的原因,早已经回去了,所以,他向丁有才力荐朝鲜女生,说她们都是在朝鲜国内受过高等教育的,多才多艺,五官精致,身材又特别的好,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丁有才笑而不语,原来…只是猫假不吃咸鱼?!也不是真不喜欢朝鲜女生,传闻,也都只是传说! 高建斌说等下就给丁有才安排过来。接着,他又讲,每个月打给丁有才10万元茶水费,10万虽然只是小钱,一年算下来,也有一百多万… 不料,邓丽波马上笑着说:“我们就没得茶水费?” 其实,高建斌早料到会有这么一着,所以只说,给丁有才10万。 高建斌忙笑着说:“怎么能少了嫂嫂们的茶水费呢?不过,真的不要嫌少,因为我也才刚刚开张嘛!那也是每个人每月10万!” 高建斌这句话,很有些模糊,邓丽波和李米,是他嫂嫂,那史丹丹呢? 史丹丹起身,说:“我没有,那我走算了…” 高建斌想都没想,笑着说:“走什么?你不也是我嫂嫂吗?每天跟我二哥睡在一起…” 史丹丹说:“谁每天跟你二哥睡在一起了?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波波,我们走,别听他这个…在这里胡说八道的…” 史丹丹拉起邓丽波就走,已有身孕的李米,自己没有开车过来,要邓丽送她回去,叫邓丽波等一等…也跟着走了。 三个女人一离场,高建斌立即笑着对丁有才说:“丁局,这三个女人,烦不烦啦…真不知道…你怎么敢去惹上她们,我是真的见了她们就怕…见了就想转路!走,到楼上去,我给你安排人过来!” 丁有才笑着说:“这酒还没喝过个瘾的,再搞两杯…时间还早呢!” 高建斌就继续陪丁有才饮酒吃菜,一直打酒谎…扯到夜里快十一点,丁有才有五六分酒意,高建斌问他酒多了不…还行不行哦? 丁有才笑着说:“武松打老虎,全仗着那几碗酒,哈哈哈…” 高建斌将丁有才扶进电梯,到了二十二楼。这里就是高建斌新开张的秀场,档次可以位列最高的那一批,单从过道上走过,丁有才就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奢华。 高建斌将丁有才安排到一处Vip套房,然后,打电话…叫人送来专为丁有才精心准备的那两人… 再说艾影晚,与单丽贞商量好了,在全市范围内,展开一次“辞旧迎新,创建一个文明的节日氛围”的活动,在节前这两天,来一次全面的扫黄打非。 30日晚上起,统一展开行动。 向清明接到通知后,与楚瑶瑶一起,马上组织经开区的全体警力,集中布置好了各小队的具体任务,晚上八点半,与单丽贞那边同时,开始开展打扫工作。 因为心中有数,所以不慌不忙。 将经开区各个娱乐场所检查了一遍,一直忙到夜里十一点,一切正常,向清明和楚瑶瑶分别带队,拍下了大量正常营业的场景,不过,总体上来看,显得冷冷清清,完全不象就要过元旦节的样子。 然后,向清明自带队去某KTV,而楚瑶瑶,则带队来高建斌这个秀场… 向清明成功打击到了该KTⅤ,抓到男男女女…百十号人…当然,闻风而动,溜走了不少,毕竟向清明的人手有限,预先没料到…这里面的生意,会有这么好… 这一个KTⅤ,就是高建斌新开张的。 而楚瑶瑶带队突击扫荡秀场,也是大有收获,成功的抓到五六十个男女,最让她感到尴尬的,就是她亲手逮到了她的丁叔叔。 丁有才没经历过这种场面,楚瑶瑶给机会让他赶紧溜,他都没有反应得过来。 因为是在Ⅴip高档套房里面,见到的人才,楚瑶瑶见丁有才尬坐在床上不动,她让跟着进来的两个警员,过去查阅丁有才等三人,是否有转账记录。 警员不解,但还是去查,两个朝鲜女生并没有带手机进来,只查到了丁有才的手机里…并没有转账记录。 楚瑶瑶又吩咐那两个警员,搜一搜,看是否有现金支付,两个警员发愣:不知道该怎么搜…那两个朝鲜女生寸缕不着…有没有现金,不是明摆着…还搜个屁? 楚瑶瑶还是坚持,让两个警员去搜,一定要搜。 丁有才身上根本就没带现金。 地上女生丢的什么丝袜等物品,两个警员,只好将它们都捡起来,装模装样的翻了翻,向楚瑶瑶汇报:“报告楚局,没有发现现金!” 楚瑶瑶就认真的说:“既无转账,又无现金交易,应该是带女朋友来玩,不能算作违法嫌疑人,让他们走!” 丁有才已经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他穿好衣服,慢吞吞的离开了。 高建斌这一晚,气得暴跳如雷。 372、婚姻的不同隐藏 半夜里…十二点,丁有才跑回来,刘雨梅从他的脸部表情上,看得出来…在掩饰着兴奋,这应该不仅仅是因为喝了酒。 刘雨梅问丁有才,还要不要吃点东西,丁有才说不用。刘雨梅就小声的问他,什么事这么高兴? 丁有才想了想,谎称是因为自己又要结婚了,然后,大概的讲了…阎荷明天约他去登记领证的事情。 刘雨梅心里表示怀疑:结婚至于这么兴奋吗?什么样的老女人…有这么大的魅力?都深夜十二点了,回来还高兴成这样? 以刘雨梅对丁有才的了解,根本就不可能! 不过,刘雨梅也没继续问下去,只说也不早了,快…早一点睡。 丁有才兴奋,睡不着,搂着刘雨梅着实亲热了好一阵,把余留的兴奋全部释放,这才昏昏的入睡,刘雨梅反倒睡不着了: 丁有才又要结婚?那他们结婚后,会住到哪里呢?如果那个女人住过来,自己是不是又得服侍她?谁知道这种女人好不好相处呢? 刘雨梅杂七杂八的想着这些事情,到凌晨三四点,才眯上了眼。 第二天十点多钟,阎荷到丁有才单位门口接了他去,很顺利的把证领了,阎荷欢天喜地的,又将丁有才送回局里。 丁有才问她,什么时候搬到他那儿去住?阎荷却说,她在她自己那房子里住习惯了,不想搬。 丁有才大惑不解:这么急着与他去登记领证,结果呢,又不愿意搬过来住,这结的哪门子婚? 不过,丁有才并没有说出口来,他下了车,回到自己办公室,就象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这年终的最后一天,张红梅一大早,同吴秀菁一起,乘飞机回京师,先回到张红梅自己的房子里。 大概十二点半,张红梅的那个对象打来电话。 张红梅的对象姓黄,权且叫他黄公子,黄公子打电话,叫张红梅过去吃午饭。 张红梅带着吴秀菁,到了约定的饭馆的餐厅里面,只见黄公子早已等在那里,陪着他的,还有他那个小妈。 好在张红梅带了吴秀菁一起过去,人多不尴尬。 有些日子没见了,黄公子倒也十分的热情,很爽朗的笑着,大声的问候。 而黄公子那小妈,赶在黄公子与张红梅接触之前,先来了一个空中拦截,握住了张红梅伸出来的手,很矫情的表达了亲昵的问好,问东问西,把吴秀菁冷落在一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黄公子的小妈姓李,又姓刘,比黄公子小了将近三岁,是黄公子的大学同学,这个李刘女士,她究竟是谁呢? 也不卖什么关子,李刘女士,就是李大人的女儿,李大人与他的原配…也就是他前妻刘小公主的女儿,离婚后,刘小公主自己带大这位李刘女士。 据说,当年,刘小公主嫌弃李大人的仕途前进太慢,与她那豪门巨户对于女婿发展的要求不配,就与李大人离了婚,带着女儿住在京师,这李刘女士也就从小在京师读书,后来顺利进了大学堂。 而同样出身豪门的黄公子,高中毕业,书又实在念不进去,就先到部队里面玩,玩了三年,家里安排他相亲,他说自己还年轻,先要自己找,家里拗不过他,就安排他也进了大学堂,边找对象边挣个文凭。 很多豪门巨户的儿女都在大学堂里混,黄公子来这里找对象,前前后后,也谈了一二十个姑娘,有小户人家的,有中资人家的,也有高门大户的,自然是谈一个吹一个,唯一…与这位李刘女士钟情最久。 黄公子毕业后,又返回到部队,搞了个小职位,继续玩他的各种户外运动,比如说飙车啊,攀岩啊,探险啊…等等,也不把人生规划放在心上。 刘小公主不想把女儿嫁给一个不求上进的耍公子,反倒是丧偶不太久的黄老太爷,也就是黄公子的爹,也算是一时炙手可热的人物,被刘小公主相中,将女儿李刘女士嫁给了这小老头继弦,做了黄公子的小妈,嫁进门时,李刘氏也快三十岁了。 情人(甚至是未婚妻)做了小妈,在豪门巨户之间,是要能够接受的,没有什么不正常。 也就是说,跟谁领证是一回事,跟谁睡又是另一回事,两者之间不必要太多纠结,证表示利益关系,睡表示生活内容。 别说毁三观,你就是再套上几十个什么观,他们也不会有所感触。比如说,史书上总说脏唐乱宋,唐代究竟有多脏?写书的人都怕写,怕脏了手笔,未下笔已先自羞…,这个当然在发扬光大,无所顾及。 四个人落座,吃饭吃得很沉闷,大概是在聊…婚礼已经准备好了哪些内容…安排了哪些程序…等等、等等,并不要他们自己去操心,他们主要是出人…出来做个演员。 吃过饭,黄公子载着张红梅去领证,黄公子的小妈…李刘女士还要跟着一起去,黄公子就笑着说:“小妈,你陪这位吴小姐在这边喝茶,我们去去就来!” 因为确实要陪远道而来的客人,李刘女士勉强认可,叮嘱黄公子快点去,不然,约定好了的人,也可能要下班,毕竟…明天大家都放假,谁又不想着早一点准备去玩呢? 黄公子带着张红梅,没费多少时间,就把证领了,黄公子拿着证,对张红梅说:“你这次回来一趟,也不容易,要不,先去开个房间,都体验一把执证上岗?想要等到明天…洞房花烛夜…那只怕我俩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难得这时候清静…都有闲工夫!” 张红梅就笑着说:“你都计划好了,哪还来问我干什么?走吧!” 373、高建龙盛怒摔杯 李大人这一次…很侥幸,与他女儿李刘女士嫁入豪门巨户,就很有关系。 李大人的父母,竟然还算不上豪门,充其量,只是个中资,能窥得见豪门,这也是当年刘小公主为什么嫁了他…又离他而去的原因。 不过,中等官僚资本,也不是一般人能随便窥见的。 甲卫权进去了,并没有能牵扯上李大人分毫,相反,甲卫权进去,那就是一个必然的归宿,换一句话说,一般人,能够来到他这个位置,那必然会要进去,使出混身解数也不济事。 张红梅,走完三天的婚礼程序,身心俱疲,第三日下午,在吴秀菁的陪同下,回到了本市。 什么婚旅呀、蜜月假啊,…,统统见鬼去,要不是在先一天,与她丈夫黄公子偷偷去开了一次房,那她连丈夫的毛的都捞不着,三天里全是各种应酬,说是繁文缛节…又不象讲繁文缛节,装得很,但大家都愿意装。 第三天午后,张红梅见程序基本上走完,找借口匆匆返回,也算是最明智的解脱。 就在这三天时间里,本市的普通老百姓,过着祥和的节日,和往常相比…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而实际上,都发生了一件相当狠的事情… 向清明和楚瑶瑶,三十日晚上大行动,逮到近二百人,都移交给了单丽贞,听凭局里处理。 第二天,经过审问之后,做出了相应的处罚。 高建斌很快就收到了信息:拿钱赎人! 因为这类高档娱乐场所,顾客和服务员,都是由老板“全保”的,出了什么事情,都是由老板出钱来“摆平”,不然,就会严重影响到以后的“诚信”,以后这生意也就不要做了。 高建斌一直是吃这碗饭的,不能因此砸了自己的牌子,那必须尽快交齐罚款,把人给捞出来,要知道,这些顾客当中,也有很多“有头有脸”的人。 问题是,这也不是一小笔钱,不象是平日里有的地方,只逮住一个两个,交它一两万块钱就完事。 还有,交了罚款,那就更能说明问题,高建斌可能就只能关张大吉了。 无可奈何,高建斌给丁有才打过电话之后,又不得不给高建龙打电话。 因为丁有才说了,人逮住了,那他没有什么办法,他最多…也就是在这件事情处理过后,再去找艾影晚和单丽贞,给他们说和,让他们建立良好的关系。 高建龙正在整置装备,又要出去旅游,被高建斌搞得很伤脑筋,他给艾影晚和单丽贞打电话,说,什么事情,适可而止…搞一搞也就算了! 艾影晚说她不知道什么事情,要不…找个地方聊聊? 单丽贞则跟高建龙打着哈哈,说她这…原也没有料想得到啊,怎么就全逮到了这些人?她也正在赶紧尽快的处理…争取早一点放人。 单丽贞补充说,人逮都逮到了,不作处理,肯定说不过去…不能服众,还会留下话柄,所以,总要有个妥善的处理结果,要不…见面聊一聊,商量一下处理意见? 高建龙不想掺和,就又拖到了开年的第一天。 这新年的第一天,就在里面关着,有的人的家人,比如说,某一些人的父母,十分不满,找高建斌要人,闹得高建斌不得安生。 高建斌烦死了,因为他接到最新处罚消息,交罚款,同时还要拘留人。 并且,高建斌本人,也要交纳罚款,至于是拘留还是获刑,还没有判,因为还没有抓他嘛! 高建斌只好再一次打高建龙的电话,说他这一点小事情,都搞不定。 高建龙顾及兄弟之情,只得硬着头皮,来找艾影晚,两个人约到茶楼里喝茶。 艾影晚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态,就好象她从未参与过此事。 艾影晚还说:“这种事情,我也不想看见有,最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闹大了影响不好…影响我们的整体市容市貌,有损城市精神文明的形象!” 高建龙虽然没什么文化,但这一套他精,他有时候也是这么玩的,只不过他说话更粗俗。听了艾影晚这些套话,气得不轻,但他强忍着,说:“那请单局过来坐一坐,听她讲一下,究竟是怎么个搞法?” 艾影晚不置可否,拿手机给单丽贞打电话,请她过来商量商量,说高书记也在这边等。 单丽质满面春风的走进来,跟高建龙打招呼,说:“高总!昨天约了一起喝茶,被你放了鸽子,我还以为,高总旅游度假去了呢?元旦节也不出去潇洒几天?” 高建龙没好气的说:“那你怎么不去潇洒?” 单丽贞笑着说:“我也想出去潇洒,命不好,天生就是个劳碌命,节日,还搞个这样的烂事砸到手里面。” 高建龙听不下去了,突然发起火来,他说:“你们什么意思?啊?我昨天就跟你们俩打电话,一点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你们这点面子都不给,还拖到今天来讲…还装作委屈和事不关己?开年头一天,就要我过来求你们这种事?还有没有信仰?” 见高建龙翻脸了,艾影晚忙说:“高总稍安勿躁,坐下来喝茶,事情已经残了,又不是我们想看到的,坐下来,和和气气的商量一下。”因为高建龙这个态度,正是艾影晚想要的效果。 高建龙哪受得了艾影晚这个腔调,将手里的茶杯往地板上一摔,转身拂袖而去。 等高建龙走出去了,艾影晚和单丽贞,不禁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 374、两男没斗过两女 事情解决不了,急的是高建斌。 到了元月2号的下午,高建斌实在坐不住了,打电话给丁有才,约他一起吃晚饭,同时,请丁有才约艾影晚和单丽贞,一起来吃晚饭。 丁有才这两天呆在家里,哪儿也没去,新娶的老婆阎荷,领证前还说,要一起出去旅游,结果呢,她们单位组织旅游,她随团出去游去了,丁有才自领证之后,连她的影子都没有看见过。 元旦节这天,叶银艳忽然跑了过来,在丁有才这里住,高建斌打电话来,这个时候,叶银艳还正在午睡…高卧不起呢! 原来,叶银艳这些天,正在与钱老爷闹离婚。 原财政老爷、现宣委钱老爷,因为一名新考编进来的女生,让他十分着迷,没多久,就把人家肚子弄大了。 但是呢,那女生说了,要钱老爷娶她,不然,就尽快去把孩子打掉。 钱老爷与原配前妻生有一个女儿,叶银燕又不愿意给他生孩子,现在,这个女生怀了他的孩子,他就舍不得去打掉,他确实想要个儿子,所以,就找叶银艳要离婚,准备娶那个女生。 叶银艳说什么也不肯离婚,因为她最近,正在忙升副院长的事情。 在卫生职业技术学院里升副院长,多少与钱老爷也有些关联,人家也看重钱老爷的位子,如果叶银艳在这个时候突然离婚,可能会带来负面影响。 所以,叶银艳不答应钱老爷去办手续,她跑到邓丽波那里,躲在她那别墅里,一两天不出来,还打电话要丁有才过去。 丁有才不想去邓丽波家里,就推脱…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不想出门。 叶银艳与邓丽波都打过了电话,丁有才只说浑身哪儿都不舒服,要去看医生… 没料到,一号下午,叶银艳开车找了过来,找到宝绅花园丁有才家里,说是来探望病人的… 刘雨梅说:“这儿哪有什么病人?出去!” 丁有才忙装假躺在床上,拿被子捂着,对外面刘雨梅说:“谁呀?快请她进来!” 刘雨梅这才让叶银艳进屋,叶银燕直接走进卧室,见丁有才装得倒象,她脱去外套,索性钻进了被窝里面,一起睡。 丁有才见是叶银艳一个人过来的,心里挺高兴的,就问她怎么得闲…过节怎么没出去浪? 叶银艳就搂着丁有才的脖子,诉了好一阵苦。 两人聊到五六点,刘雨梅叫起去吃了晚饭,叶银艳又楼下楼上的转了一遍,对丁有才说:“丁叔叔,你倒是真会享受,这个保姆,一看就不一般,如今哪里去找这么能干、又这么有风韵的保姆呢?!” 丁有才只是笑一笑,外面小雨阴冷,也没什么地方好玩,就在家里打开家庭影院,陪着叶银艳乱翻电影。 第二天早上,叶银艳笑着跟丁有才说:“你这哪是有病?比健康人还健康,这大清早的…还能找人家做晨练…我是真服了你了…我要多住几天…不走了,嘻嘻嘻嘻…” 叶银艳不走,其主要目的,还是想要丁有才尽快的,帮她去把那个副院长的事搞到位;同时呢,叶银艳没钱花了,之前说好了是要包养的,那丁叔叔得给她钱钱了。 听说丁有才要出去吃晚饭,叶银燕就也想跟去。丁有才左说右劝的,她就是要跟去,还说什么…她不跟去的话,他丁有才等下又跟别的女人鬼混去了,把她一个人放在家里… 经不住撒娇发嗲,丁有才只好答应带她一起去。 丁有才打电话给艾影晚和单丽贞,说高建斌今晚组局,在碧云天请吃饭… 这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晚上六点多,丁有才带着叶银燕来到碧云天。 碧云天生意火爆,节日气氛特别的浓烈。 高建斌早开好了包间在等,丁有才上去,说是叶银艳开车送他过来的。 高建斌忙招呼他俩就座,先沏上好茶,等艾影晚和单丽贞过来。 艾影晚和单丽贞,倒也没让他们等太久,丁有才品了一回茶,刚把一根烟抽完,她们就过来了。 高建斌一连说了好几句“幸会…幸会…”,招呼各人到餐桌旁就坐,叫服务生上酒水菜肴果盘等等,服务生们麻溜的…穿进涌出…很快就摆满了一大桌子。 碰过三轮杯,进入正题,高建斌自己说了两句开场白,请丁有才帮他说说,丁有才给两方说和,充分展示他的口才,讲了两三分钟。 艾影晚似乎并不卖账,她对高建斌和丁有才说:“丁局,高老板,这件事情,我和单局本来研究出来了一个极简易的处理方案,但是呢,你哥高书记似乎不同意,还没等我把方案讲完,他就发脾气走了,要不…是这样…高老板,你打电话给你哥,叫他过来喝杯酒,不要等下又误会我和单局…让他自己过来最后拍个板!” 单丽贞也说:“高老板,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红梅姐又回去结婚去了,那你请你哥过来,我们也好有个商量。”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叫高建龙过来陪一杯酒,这事只怕还要往后拖,拖到张红梅回来,那…到时候只怕更不好收场。 高建斌起身,躲到洗手间里,只好又打电话给高建龙,求他过来喝一杯酒,赔一个脸面。 高建龙拿高建斌没法,只得赶过来,给艾影晚和单丽贞陪了一杯酒,说“昨天对不住了,失态…失态…”,丁有才忙打圆场,说“大家一起来…干一杯…”,高建斌和叶银艳也作陪,把这一杯酒,碰过了,高建龙就想走,艾影晚和单丽贞,忙拖他坐下。 单丽贞就开口说事,他对高建龙说:“事情已经残了,高老板不拿一分钱的话,也说不过去,高老板也不差这几个钱,我们研究了一下,就拿十万块钱算了,人嘛,从三十日晚上起,算到明天早上,跨度正好是五天,那明天一早放人…高总认为呢?” 高建龙不好说什么,他想了一下,说:“人的话,到今晚凌晨一点,就都放出去算了,建斌你就等下去把这个罚款交了,把手续办好。” 高建斌表示,这个可以接受,不过,他还有更要紧的事情。 几个人勾心斗角…一直又聊到很晚,艾影晚和单丽贞重新给高建斌划分了地盘子,高建斌退出经开区,在市区…主要是在老城区经营。 高家兄弟明明赢了,却感觉输得比较惨。 375、高建英危机开始 老城区这边,本来就是高建德之前的地盘子,高建德没了,一直是高建斌在接管着,加上高建斌之前的一些正当生意,也是在旧市区,所以…这又有什么好划分的? 但是,高建斌总算是得到了艾影晚和单丽贞的承认和支持,可以放心的营业了,退一步海阔天空。 高建龙则在这件事情中,受了足够的气,想当初,他们高家兄弟,在本市…谁又敢当面说半个不字? 他认为,这可能就是张红梅的意思,目的就是冲着他高建龙来的,想打打他的脸,挫挫他的锐气。 而丁有才在中间又唱红脸又唱白脸的,让高建龙十分的恼火。 高建龙认为,这就是丁有才给张红梅出的点子,并且,还亲自上阵自导自演…高建龙对丁有才,简直就恨之入骨… 张红梅回来后,单丽贞就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给她做了一个汇报,单丽贞认为,这一次,应该是狠狠的压了一下高建龙,之后…应该不会再在会议上随意发表意见了。 张红梅听了,心里当然是很高兴,不过,她认为,高建龙不会轻易服气,后面…还是要多注意高建龙的一举一动。 叶银艳全程目睹,将丁有才送回家之后,又赶到邓丽波家里,跟她讲述了当晚的所见所闻。 邓丽波心里也正酝酿着要与高建龙离婚,听叶银艳讲到,高建龙居然被人家合起伙来,欺负得没脾气,又是赔礼又是陪酒的,心里感觉不妙,不过,她嘴上没说出来。 之前,叶银艳也一直认为,高建龙是个狠角色,但是,这一次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看来,高家兄弟也就那样子。 其实,真正难于理解的,还是丁有才:艾影晚和单丽贞,为什么敢故意拿捏高建龙呢?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谁来还不都得高看高建龙一眼? 想来想去,丁有才认为,这可能是高建英要退休了的信号,高建英五十五岁时没退,再过了这个年坎坎,就是喊六十岁了,总应该退了吧? 那可能是有这个原因,丁有才找到了一个理由,觉得是有人先知先觉,传出了什么风声。 高建英也确实烦,屠易枫的融润创建即将上市,高建英处处算计自己的几位弟弟,但是,最小的弟弟高建明,不仅不服气,还主动找上了门。 高建明,是高家众多兄弟姐妹之中,唯一上了大学的一个,从小被高老头和于迎凤惯着,毕业之后,于迎凤又给这个小儿子各种资源,铺路搭台,显得在商业圈之中顺风顺水。高建明也常常以高家继承人自居,认为发扬光大高家,非他高建明莫属。 高建明找到大姐高建英,直言不讳的提出来,自己要进融润创建担任总经理。 高建英一口回绝了他,并说:“你来扯什么风?公司缺总经理吗?” 高建明说:“公司是不缺总经理,但是,一直缺董事长,爹在世之日,就没担任过董事长,一直是谜一样的,我又没要求担任董事长,只做个总经理,应该不过分吧?” 高建英说:“既然说到爹在世之日,那他在的时候,你怎么不来问他呢?现在,爹没了,遗嘱还在,就应该尊重他老人家,按遗嘱来办。” 高建明说:“就按遗嘱来办,我们兄弟几个,所占的股份摆在那里,我代表众位兄弟发言,来担任总经理,难道不是合情合理?” 高建英说:“你能代表谁?你只能代表你自己。” 高建明说:“至少,我还可以代表我哥高建德。另外,如果我还能拿到大哥、二哥、二姐、三哥的授权书呢?” 高建英依旧板着脸说:“我劝你少动这些心思,公司能分红给你们两兄弟,就已经很不错了。至于公司的管理层如何设置,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高建明听高建英将话说绝了,就说:“大姐,不瞒你说,我这一次过来,本来就是代表我们高家来的,大哥二哥他们,也对我表示支持,另外,小妈和小妹,也表示认可,希望我能代表高家,来出任公司的总经理,之前,爹在时,他挂名为公司高级顾问,那是因为他当时的身份,不便称为总裁或者董事长,公司本来就是高家的,不可能由姓屠的来掌管。” 高建英显然不相信高建明的话,她说:“我没这么多时间跟你来扯这没用的,你大哥二哥的股份早就转让出来了,就是你二姐三哥的股份,也在我手上,你口说无凭,请回吧!” 高建明见大姐对他这样绝情,就说:“大姐,你若是这样无情,就别怪做弟弟的不义,我虽然在众兄弟中年龄最小,但并不是最无知,别以为我不知道公司的前世今生。” 说完,高建明气冲冲的走了。 高建明准备回去后,把资料整理齐全,他要举报高建英,举报她在剥离所谓国有“不良”资产时,融润创建收购的内幕。 其实,高建明一直怀疑,融润创建的真正幕后老板,就是他大姐高建英。 高建明联想到融润创建在日本上市、退市之后又突然回归、回归时是收购了某某大企业,在该原国有企业的基础之上,短期内迅速发展起来的、然后现在又准备上市…,这一系列的动作里面,都有她高建英的影子。 高建英可能低估了这个最小的弟弟。 回来之后,高建明先找到大哥高建国,跟他讲了大姐的如何绝情,然后,就套高建国的话,看能不能从中探听出某些实情,但是,高建国说话犹犹豫豫,态度也不明朗,他只是想要到公司的高额分红。 高建明不免对这个大哥很失望,所以,他决定按自己的原计划进行,先把材料整理完整,然后再看大姐高建英的态度,是否会因此有所改变? 高建英可能不会想到,终有一天,会祸起萧墙。 376、求升职双艳争宠 再说宾艳阳,近来在抢着装修房子,节假日也没休。 因为好些天没看见丁有才了,假日的最后一天,宾艳阳打了个电话给丁有才,得知他在家里,她到云水盈庭那边忙了差不多一上午,突然不约而至,来到了宝绅花园丁有才的家里。 刘雨梅正在准备午饭,因为那个叶银艳,在邓丽波那里聊了一个晚上,晚起之后,又来丁有才家里住,刘雨梅就得将午餐准备丰盛一些。 刘雨梅见又来了一位年轻美女,先还以为是丁有才的新婚老婆阎荷,忙放下手中的活,给宾艳阳拿鞋、看座、沏茶,告诉她…丁有才刚刚上街去了,马上就会回来。 果然,宾艳阳茶还没有喝完,丁有才与叶银艳就回来了,两个人手牵着手进门,丁有才的另一只手,还提了两大塑料袋的东西,大概是叶银艳喜欢吃的一些食材。 一抬头,看见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宾艳阳,丁有才有些尴尬,忙松开叶银艳的手,说:“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先说一声?” 宾艳阳站了起来,说:“丁叔叔…我来的不是时候吗?那我走。” 宾艳阳与叶银艳不怎么熟,也不跟她打招呼,真的就准备走。 丁有才忙放了手里的塑料袋,截住宾艳阳,说:“事都还没有讲,怎么就走呢?在这里吃午饭呗!” 刘雨梅赶紧过来,提起两大袋食材,同时口里也说:“我马上就炒菜了,吃了饭再走啊!” 因为她刚才也听到,又是一个叫“丁叔叔”的。 宾艳阳笑着说:“丁叔叔,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来蹭一顿饭的,你一进门,好象就要赶我走…” 丁有才将他拉到沙发上,重新坐下。 叶银艳自顾自的,到卧室里去了。 宾艳阳见叶银艳仿佛女主人一般,就笑着对丁有才说:“丁叔叔,您这又是哪一个小老婆?难怪…你不让我住过来!” 丁有才笑着说:“不是…不是…” 叶银艳在卧室里听得清楚,走出来说:“什么小老婆…小老婆的,说的这么难听?退一万步说…我就是丁叔叔的小老婆了,又怎么样?” 宾艳阳笑了笑,说:“丁叔叔才说你不是他小老婆,你急什么眼嘛?” 叶银艳说:“我不急,丁叔叔只养了我一个,不信?你可以当面问?你就别酸溜溜的了!” 宾艳阳说:“呀!看不出来啊?!我可没想着丁叔叔来养我,这个房子啊,是谁来住第一晚的?你猜得到吗?我想来就来,酸什么酸?我管他小三小四!” 叶银艳吵不过宾艳阳,就摇着丁有才的胳膊,娇嗔满面。 丁有才就说:“好了…好了!吵什么吵呢?” 他坐下来,伸手拉着这两人,一左一右的坐了,又说:“你们俩有什么事情,我都答应了你们,还不好吗?” 叶银艳就抢先说了,要丁有才帮她去落实副院长,丁有才笑着说:“别急嘛,我保证,下个学期开学的时候,你一定是副院长,还不行吗?” 叶银艳忙笑着说:“谢谢丁叔叔,还有,我最近手头有点儿紧,能不能给我点钱…二十万就行了?” 丁有才见叶银燕就这点事,他拧了拧她的鼻子,然后,通过手机银行Ⅴip转账,转了二十万,让叶银艳查看转账记录。 丁有才又问宾艳阳,宾艳阳笑着说:“丁叔叔,我今天来,真的没啥事,就是来蹭饭,当然了,能蹭床就更好了!” 宾艳阳过来,其实是想要丁有才早一点去跟张红梅说,因为她听别人说,某区要换人了… 宾艳阳这时候不说,不等于她不想说,也不等于她之后不说,她只是不想当着叶银艳的面说。 叶银艳听了,不等丁有才说话,又立即反唇相讥,她说:“还想蹭个床?够骚的啊!蹭谁的床呢?” 宾艳阳说:“蹭你的床?行不行?是你的床不?” 两个人又要争吵起来,丁有才忙左右呵护,又给她们重新相互介绍,两个女人这才没争吵了,可是,还心里谁都不服。 吃过午饭,几个人都吃得太饱,刘雨梅收拾桌面和碗筷,宾艳阳跟丁有才称赞:“这个阿姨,不仅人长得标致,做的菜也太好吃了!”刘雨梅当然能听见。 叶银艳心想:“这妖精也太会拍马屁了,连保姆的马屁都拍!” 当然,她嘴里不会说出来。叶银艳装作有些不舒服,又到卧室里去…躺到床上…玩手机。 宾艳阳却小声的对丁有才说:“丁叔叔,我吃得好饱,想到楼下走走,陪我下去,饭后百步走嘛!” 丁有才跟她出来,宾艳阳又说:“丁叔叔,上车,我们到外面转一转!” 宾艳阳带着丁有才,在外面,环湖公园转了一大圈,又回到教育局的后面,到云水盈庭,带丁有才来看她的房子搞装修,要丁有才多给点参考意见。 这样转了一圈出来,正好遇见在售楼部大搞节日促销的朱祐彬。这是节日最后的促销时刻,还是有不少人来看房。 朱祐彬忽然看见丁有才,忙走了过去,一手挽起丁有才的一支胳膊,说:“丁叔叔,好久不见,那天我喝多了,丢丑…丢丑…我正想着要去找您呢!” 宾艳阳忙说:“你找丁叔叔干什么?不会又是要他帮你卖房子吧?” 朱祐彬笑着说:“宾总真会取笑,我怎么敢劳丁叔叔大驾呢?上一次,我喝多了,没能陪丁叔叔玩,今晚我做东,想请丁叔叔喝一杯酒,怎么样?丁叔叔!” 丁有才心里美滋滋的,不过,他看了一眼手机,说:“吃晚饭还挺早的…刚刚的午饭,还没有消呢!” 朱祐彬忙笑着说:“那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消消食?” 377、朱祐彬终于住进 朱祐彬见丁有才又是与宾艳阳在一起,就想更加深入的了解,她觉得,只有了解到了有关金钱方面的数据,才能作为最有力的证据。 她提出来…请丁有才吃饭喝酒…又说先去消消食… 心里非常欢喜的丁有才,问朱祐彬有什么安排,朱祐彬说:“前一次,我约你一起去采菱,你推说你不得空,那现在也没得什么好玩的节目…不过…东阳洲上,现在江水水位低,新设了水上靶场,我们去那里玩一会儿?” 这个又是丁有才的盲区,他笑着问:“你还会玩射击?枪法怎么样呢?” 朱祐彬笑着说:“靶场内,分两种,一种是短枪射击,另一种,是传统射箭,都可以玩一玩的,管它什么枪法好坏呢!玩得刺激一点就可以了嘛?!” 宾艳阳也没玩过这个,感觉可以去试一试,于是,三人同一台车,宾艳阳开车,来到东阳洲。 冬日暖阳,风平浪静,天气确实很不错。 好久不来东阳洲上面玩了,丁有才感觉,这江宽天际远,与楼林丛中相比,确实令人心旷神怡。 因为还是假日内,洲上人相对较多,很多人拖家带口的,在这里与大自然充分接触。 靶场服务费还是比较贵的,不过,丁有才也没考虑这些,三个人先射箭,射了好一阵,总算是有点点学会了。 三人又射了两轮箭,终于有几箭射到了水中的靶子上。 然后,又到一旁的射击区,搞短枪射击。朱祐彬显然有点基础,应该是之前来玩过,而丁有才与宾艳阳是零基础,连枪都不知道如何拿,先有现场教练来教了他们好一阵,然后,玩了一个多小时… 最后的成绩…也还不错,丁有才与宾艳阳,也能射到三十来环。 尽兴出了靶场,朱祐彬提议,就在这边吃饭喝酒,丁有才也认为不错,可是,叶银艳打来电话,问丁叔叔什么时候回? 丁有才这时候才记起来,自己把叶银艳丢在家里了。 所以,他说回他家里去吃饭。 朱祐彬说好了请吃请喝,宾艳阳也不想见着叶银艳,这两个人,坚持要在东阳洲上吃,丁有才犹豫不决,他说这里人多嘴杂,而他上午买了许多食材,回家吃踏实多了。 朱祐彬其实还是很想去丁有才家的,就又改口,说尊重丁叔叔的意见,那就下次再出来吃。 丁有才打电话报了餐,三个人很快又回来宝绅花园,丁有才顺便买了些其它高质量生活用品。 五个人要吃,刘雨梅显然增加了工作量,要弄海鲜,杀鸡宰鱼剥蛇…,不过,她似乎仍能得心应手,丁有才过去给她打下手,那三个女人,则在一起玩斗地主。 玩到吃饭的时候,是朱祐彬赢了,丁有才不知道她们在赌什么,只见叶银艳和屏艳阳都不服气,说先吃饭,吃完饭接着再来… 摆了一桌极丰盛的晚餐,真的是比在外面吃,要实惠很多,吃东西的时候,三个女人又开始斗,斗酒斗菜,而且,餐桌酒文化还都有一定的水平。 刘雨梅给丁有才盛了一大碗米饭,挨着他坐下,意思是不让他喝酒。 朱祐彬不同意,说丁叔叔至少要喝一杯…她给丁有才斟了满满的一玻璃杯白酒,三两多的那种玻璃杯… 继续斗酒斗菜,给丁有才劝酒劝菜,吃了一个多小时,两瓶白酒,一桌子菜,几乎不剩。 刘雨梅偷偷帮丁有才喝了一杯酒,丁有才自己实际只喝一杯。 叶银艳显然不胜酒力,最先倒到沙发上去了,杯子里还剩了小半杯酒。 宾艳阳与朱祐彬,谁都不服谁,嚷着再来…再来一瓶…对分。 丁有才劝了好半天,才将两人扯离餐桌,好让刘雨梅去收拾卫生。 宾艳阳借着酒意,说今晚她跟丁叔叔睡,谁都滚一边去。 朱祐彬却笑着说,刚才斗地主,是她赢了,再讲这种话,要脸不? 两个人争吵到了卧室里,宾艳阳不服气,说要不…就再来… 朱祐彬讲叶银艳已经醉了,还来什么来?宾艳阳不管,又出去扯叶银艳,叫她起来继续斗地主。 叶银艳勉强支撑起来,跟着宾艳阳走到卧室里,指着朱祐彬的脸,叫着:“再来…再来斗两个小时…拿扑克过来…” 宾艳阳又返回到客厅,在沙发上找刚刚玩过的扑克,结果,自己歪在沙发上,不想动了。 叶银燕也斜躺在卧室的床上,口里依然说着:“再来…再来就再来…谁怕谁呢…”不过,身子是确实挪不动了,不久就发出了鼾声。 丁有才将宾艳阳弄进卧室,放到床上,将叶银燕也弄妥睡下,盖上被子。 朱祐彬那半斤白酒,实际上撒了一大半,她经历过许许多多的酒局,这点伎俩,早就练得炉火纯青了,所以,她根本就没有喝醉,只是装出有几分醉意。 见那两个人入睡了,朱祐彬又到客厅沙发上来,斜躺在那里要睡不睡的。 丁有才就过来关心她,问朱祐彬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先睡一会儿?朱祐彬说她没醉,她越是说没醉,丁有才就越认为她醉了,让刘雨梅给她在楼上房间里,再开一张床铺。 然后,丁有才扶着朱祐彬上楼,去了专为她新铺的床上… 刘雨梅把所有卫生弄妥,已经晚上十点了,她先到自己卧室里洗了澡,换了软软的睡衣睡裤,到楼上来看看…看丁有才和朱祐彬…两个人怎么样了。 378、阎荷看得神缭乱 假期结束,叶银艳和宾艳阳都回单位上班,朱祐彬比较得闲,住在丁有才家里,早上睡到七八点起床,两个人在家里吃过早餐,然后一起…同车来上班,丁有才到局里,朱祐彬去云水盈庭,非常顺路,省得司机小董过来接送。 但是,丁有才真正的新婚老婆阎荷,领证之后,还没有在一起睡过的。 阎荷随团去旅游了五天,回来之后,她忽然记起…自己有一个新婚老公。 她打电话给丁有才,丁有才问她有什么事,阎荷说没什么事…就是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丁有才就说了,一起吃饭好啊,那你下了班,来我家这里。 阎荷马上说,那还是算了,我回我自己家… 丁有才听她这样说,就挂断了电话。 不一会儿,阎荷又打来电话,对丁有才说:“去你那边吃晚饭也行,不过,我不做饭的,还有啊,你家那边的卫生…那你自己收拾,太脏了…我不习惯…” 丁有才就说:“你来是不来?不来就算了!” 阎荷忙说:“来!来!怎么不来呢?你喜欢吃什么菜,我买点提过去。” 丁有才直言说:“你喜欢吃什么就买什么,我喜欢吃的,我家里有。” 阎荷就笑着说:“牛鞭,你家里有吗?我等下去买一根牛鞭,带过去,你会不会弄?” 丁有才说:“我讲了…你自己想吃什么,就买什么,不买也行。” 阎荷听见丁有才不耐烦,就先挂断了电话。 下午三点多,还不到下班的时候,朱祐彬就过来等,丁有才反正也没事做,早早的下班,跟朱祐彬一起回了家。 刘雨梅还正在练瑜伽,她前不久…开始学的… 刘雨梅见丁有才回得早,就说等一会再做菜…等她练完了… 丁有才顺口说:“多做一个人的饭菜。” 朱祐彬上楼去了,她的房间在复式楼的上一层。丁有才回自己卧室里闭目养神…一会儿就睡着了。 阎荷下了班之后,真的去菜市场买了一些食材,也真的买了一根牛鞭。 她按照丁有才之前留给他的位置,开导航找了过来,进入宝绅花园,她给丁有才打电话,一连打了两次,没有人接听。 阎荷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她在保安那里,问到了丁有才住几栋几单元几楼,径直上来敲门。 刘雨梅练完瑜伽,全身感到有点热,只穿着练瑜伽的衣服,正准备拆菜弄菜,听见有人敲门,就过去开门。 阎荷正提着一大袋食材,准备给丁有才一点惊喜,见开门的是刘雨梅,还以为是自己走错了门。 阎荷退回一两步,重新看了看门牌号,很小心的问:“请问,这里是丁局家吗?” 刘雨梅微微一笑,说:“是的,请问您是…” 阎荷听说没有弄错,就声音稍大一点,说:“我是他老婆阎荷,丁局不在家里?”说着,就走了进来,将那一大袋食材,顺手放到鞋柜上面。 她并不换鞋,而是张着一双大眼,有些眼花缭乱的看起室内来。 阎荷边看边想:“这个女人是谁?不会是她前妻吧?不是说…她前妻虽然很年轻…但长得并不格外出众吗?” 刘雨梅听来人说是丁有才的老婆,见她不换鞋…又不理人,细声回了她一句“在家”,就回厨房里继续忙去了。 阎荷是被室内的豪华装饰以及高档家具所吸引了,她之前一直幻想着,要把自己的房子弄上档次一点,一直没能下决心,而眼前这一切…已经实现了啊… 阎荷信步走上旋梯,登上上一层,更是让她惊叹不已…实在是太好了。 她一连看了两个房间的内饰,看着就让人享受,然后…这个房间的门推不开,阎荷以为是丁有才在房间里,她先敲了敲门,然后准备拉旋扭… 不料,朱祐彬听见敲门声,就说:“吃过饭再说…我在洗澡…” 阎荷听了,莫名其妙,不知道又是什么女子在里面,她不好再敲门,只有不作声的回转,走下楼来。 在楼下,阎荷又一连参观了两个房间,然后才走到主卧,丁有才正和衣躺在床上,睡得很香,空调的温度,略微有点偏高。 阎荷“叭”了他一口,丁有才忽然惊醒,抹了抹嘴巴,惺忪的说:“来了!…来好久了没?” 说着起身,将阎荷领到客厅的沙发上来坐,又问她要不要喝水。 阎荷说她带了水杯,然后从包里拿出水杯,拧开杯盖,连喝了两口,来掩饰自己的情绪。 丁有才给她打开家庭影院,说吃饭还要再等一会儿,然后,他去厨房里帮忙了。 阎荷这才记起自己带了一大袋的食材过来…忙起身,将那一大袋放在鞋柜上的食材,提进厨房里…厨房都这么大吗…这么先进…有档次…她将食材交给丁有才,不知道说什么好。 丁有才回头看了看阎荷的一双脚,说:“去换一双鞋吧,鞋柜里面有新的!” 阎荷忙从厨房里出来,走到鞋柜那边,打开柜子,见里面都是男女各式高档鞋子,看了又看,然后,再打开另一个鞋柜,里面有各式拖鞋,她挑到一双,拆开包装换上,自己换下的那双鞋,竟一时不知道放哪儿好,因为这里的其它鞋子,都是名牌,自己这双鞋子,显得格格不入… 阎荷将鞋子藏到柜角外不显眼处,重新坐回到沙发上,看着泡沫剧。 终于等到吃饭的时候,在餐厅里,摆上了很丰盛的一桌,有盐焗口味鸭、芋梗炖羊脚、清蒸水鱼、油淋醉虾、红烧猪脸、松菇墨鱼汤,另有一个青菜苔子。 朱祐彬下楼来吃饭,阎荷先不知道她是谁…打扮得十分明艳…服饰的档次也比较高…难道是丁有才的女儿…没听说他有这么大的女儿… 阎荷坐在朱祐彬的对面,看了的有三分钟,忽然认出来…这就是银景东方的当家房销…上届鲤鱼节的花魁…阎荷也去银景东方看过房子…做过咨询…与朱祐彬打过交道…终因那里的房子太贵,阎荷没有下决心买成。 丁有才拿着一瓶年份白酒,三个杯子,走了过来,口里说:“每个人一杯…只一杯!” 朱祐彬却问:“丁叔叔,这位是…” 丁有才哈哈一笑,说:“这位是税务局的阎局,你们搞房子的,可要小心点,哈哈哈…” 阎荷显然不满意这个介绍,她笑着站起来说:“我叫阎荷,是你们丁局的老婆,这位…应该是朱祐彬…朱小姐…上一届本市的花魁,对吧?” 朱祐彬随意的笑了一下,说:“谁爱整这些虚头巴脑的…我现在在云水盈庭做策划,欢迎阎局过来指导工作!” 丁有才斟酒,一人一杯,三杯酒,刚好将一瓶酒斟完。 刘雨梅最后将青菜苔端上来,放到丁有才面前,然后在丁有才的右手边坐下来,端过丁有才那一杯酒,一口喝了将近一半,又看了看杯中酒的位置,放回到丁有才面前,说:“今天…你喝一两多…可以了!” 丁有才端杯子,与阎荷和朱祐彬碰杯,阎荷从进门起,一直到此时,都还没有看得刘雨梅懂。 379、乌龙幻境夜惊魂 碰过杯之后,阎荷见丁有才的杯内,被刘雨梅喝空了一截,忙将自己的酒倒了过去,硬是将他的杯子,又倒满了,说:“帮我喝一口…我喝多了…等下开不了车。” 刘雨梅见了,没说什么,只是起身去帮丁有才盛了一碗米饭过来。 朱祐彬从头到尾,显得很有分寸,她陪着阎荷将酒喝完,自己吃了一碗米饭,重回楼上去了。 丁有才吃完一碗米饭,慢慢的将酒喝完,刘雨梅问丁有才:“要不要…给阎局收拾一个房间出来?” 阎荷先说要回自己家里那边去,然后又说她喝了酒不能开车… 丁有才就笑着问:“你喜欢住楼下…还是住楼上面?下面还有一间空房,上面有两间,你自己选一间,好不?” 谁都会说“不好”,按理,阎荷不应该是住主卧…和丁有才住同一间吗? 可是,刘雨梅就是这样先问的,而丁有才,又是这样再问的。 阎荷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她说:“我随便…” 刘雨梅就边收拾碗筷,边说:“那就住楼上面…楼上东面的一个大房间…有大阳台,采光更好!” 阎荷听了,就站起来,准备上去再看看,刚才也没有细看。 刘雨梅说:“您先坐,我就上去弄好铺盖,等下再叫您上来!” 刘雨梅把碗筷搬进厨房,洗了手,上楼去给阎荷准备房间,这一间房,与朱祐彬的房间之间,还隔了一间空房子。 阎荷见丁有才喝酒没有那么牛,甚至是在刻意少喝,就问他:“你今天是怎么了?喝个酒都不爽快?” 丁有才笑着说:“你刚才不是说了吗?酒喝多了…开不了车!” 阎荷反问:“你又不要开车?多喝一点有什么关系?别人不是总是讲,你是八两一斤的大量吗?” 丁有才哈哈一笑,说:“我在家里,一般只喝一两多,今晚上算是喝得多的了,应该有三两多吧,哈哈哈…” 阎荷也笑着说:“别人的酒好喝一些?!喝自己的酒心痛!” 丁有才说:“对啊!所以…没能让你喝尽兴…你只喝了不到二两…” 阎荷说:“我现在也喝不了好多酒,半斤酒就醉…” 两人聊这些闲话,刘雨梅已经给阎荷准备好了铺盖,到旋梯口来招呼阎荷上去,阎荷叫丁有才陪她一起上去。 刘雨梅下来,到厨房里搞各种卫生,阎荷与丁有才一起,走进刚刚收拾出来的房间里面,丁有才问阎荷,是不是满意? 阎荷感到没什么可挑的,就说:“还可以!” 丁有才又说:“柜子里面,有一些新的衣服,如果你认为哪一件合适,就随便穿。” 阎荷忙过去打开各间衣柜,发现里面挂满了各式衣服,都是没有剪吊牌的。 阎荷顿时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回过头来,向丁有才求欢,说什么:“小别胜新婚…一日不见如三秋,三日不见又九年…如今是四五天不见了…想嘛!” 丁有才与她稍许腻歪了一下,说:“我这几天,有些不舒服,所以…所以酒也少喝了…你刚刚也看到了…” 阎荷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她忙问:“那个女人是谁?” 丁有才笑着说:“谁?你是说雨梅?她是我请来的家政!” 阎荷追问:“我看你们俩…关系很不一般…” 丁有才说:“也就那样…她人好…我不跟你说了,下去休息了,你要想洗澡,柜子里有衣服,自己挑着换!” 说完,丁有才就真的下楼来了。 阎荷在化妆镜前左照右照,越发觉得自己没刘雨梅好看。 丁有才到卧室里来写字,上一次写的那二三十幅,乙丽颜让人来取去装裱售卖,卖得比较好,丁有才就再给写几幅。 一连写了二十来幅,两个多钟头,丁有才将几幅自己感觉不满意的,丢到了一旁的纸篓,将其它十几幅,用夹子夹好了,悬挂在牵在卧室内的一根线上,阴干… 这时候,刘雨梅进来,将字纸篓弄到卧室外面,又进来帮他收拾好笔墨,说:“挂这么多在卧室里面,看着真瘆人!别人总说什么墨香,我怎么觉得…满屋子一股臭味呢?” 然后,刘雨梅就开了一瓶什么香水,在卧室各个角落里喷了喷,又去卫浴间喷了喷,这才找内衣内裤洗澡… 洗完澡出来,钻进被窝里,刘雨梅又说:“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要到卧室里写…去楼上书房里…有现成的大书案…写起来不方便多了?” 丁有才只简单的冲洗了一番,擦干了头发,搂过刘雨梅,堵上她的嘴,不让她再唠唠叨叨… 刘雨梅抽开嘴巴,说:“都快十点了,睡算了…” 丁有才越发来劲,他熄了其它灯,只留着两盏米黄的床灯… 刘雨梅在他耳边小声问:“你今晚上不去小朱那里了?” 丁有才不答话,只笑着弄他的… 阎荷洗完澡,挑挑拣拣的换了一会儿衣服,独自在楼上房间里,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她轻轻的走下楼来,走到丁有才的卧室门口,似乎听见了什么,猛的一推门。 阎荷看到室内昏黄的灯光,似乎在摇曳,而许多悬挂起来的白色“旌幡”,随着她突然开门吹进来的门风,不停的飘荡… 阎荷足足呆了有十秒,吓得脸色失血,惊慌的逃回自己的房间里,她拴牢门,开亮了房间里所有的灯光,然后又捂紧被子… 第二天,丁有才醒得比较早,刘雨梅要起来给他们做早餐,丁有才说等下…他们去外面吃点算了,让刘雨梅继续睡一会儿。 丁有才先来敲朱祐彬的门,朱祐彬说还早…好困…又说她今天不去公司… 丁有才就来敲阎荷的门,敲了好一阵,阎荷才打开门,丁有才见她脸色似乎有些憔悴,就问她:“晚上没睡好吗?有什么不舒服的?大概是认生…” 阎荷说她大半晚没睡好,只刚刚熟睡了一会,就天亮了? 于是,两人分头洗漱,然后一起出来吃早餐…准备去上班。 阎荷忽然对丁有才说:“晚上我请吃饭,你说放在哪儿好一点?” 丁有才说:“碧云天不错,就放那儿吧!你请…” 阎荷说:“你帮我去请嘛,你跟张红梅熟,跟马老爷的关系也很铁,你帮我安排安排,我买单,行不行?!” 丁有才说:“没有提前预约…那我看他们今晚有不有时间空档,中午的时候告诉你。” 阎荷说:“等你的消息哦!老公,我知道你最好了!” 380、阎荷急纳投名状 朱祐彬并非真的不去公司,她不与丁有才一同出来,只是为了想更好的跟踪阎荷。 所以,她随后出来,跟在了阎荷的车后… 丁有才到局里打卡后,就直接去找张红梅了。 张红梅对现任税务局长不满意,正想着要将他拿掉,既然丁有才来找她说这方面的事,她想听一听丁有才有什么好办法。 在不久前,张红梅让丁有艺将一块划拔的土地,按商业用地转卖了,竟然会来向丁有艺收取高税率的印花税,所以,张红梅认为,这个局长太没有眼力劲了,收税都收到了她的头上。 丁有艺现在接了许多工程项目,如果都按税率交税的话,张红梅的损失就比较大了,所以说,张红梅不喜欢这个人。 既然阎荷这个副局长来争取进步,张红梅就想将她纳入到自己的麾下,那成为自己人之前,先让她纳个投名状。 张红梅大婚时,阎荷也算是送了大礼的,但是,那仅仅是…算是在张红梅这边挂了个号。 投名状,还得另外纳。 丁有才却觉得,要是高建龙愿意配合,这个事情就简单多了,让高建龙先约谈这个姓毛的局长,再找一点点事,让他自己认一部分,就把他轻描淡写的拿掉了,而且影响也不会造成很大。 但是,张红梅并不想让高建龙去操刀,她想让阎荷交个投名状过来,然后让单丽贞出马,直接将这个事情搞定。 所以,晚宴上面,暂时就没有请组织老爷马老爷,张红梅通知单丽贞过来了,丁有才自己到场,阎荷十二分的热情,点了好些碧云天的招牌菜,快开席的时候,丁有艺也赶过来了。 丁有艺一到场,就仿佛没阎荷什么事了,全场都由他接管,斟酒转菜添东添西,都由他暖场。 其他人就认真谈他们的事情。 阎荷表示,要抓住毛局长的把柄,并不容易,比如说经济方面,阎荷作为副局长,当然是能了解一部分,但是,确切的证据呢?她没有。 她能拿得出证据的事情,那也就肯定会牵涉到了她自己。 想来想去,就还得从男人本色这个方面下手。 阎荷自然是与毛局长睡过,但她不可能去讲她自己。 所以,经过深思熟虑,阎荷觉得有一个人…很适合做这个道具,她姓徐,是个科长,才二十七八岁,升职升得很快的。 张红梅问阎荷,这个徐科长,究竟有什么特色,阎荷就说,这个人是毛局长亲自洗上来的,一个职高会记生,临时工进来的,存在学历文凭做假,据说现在有本科学历,一个初中毕业考普高都考不起的人,到哪里去拿会计本科文凭呢? 单丽贞忙让阎荷再讲具体一点。 阎荷就说了,这个徐科长自从被毛局长重用之后,毛局长设法给她转了编,又接连解决了她的副科、正科问题,让单位里很多人羡慕,只要将她以“涉嫌学历证书做假”传唤,就肯定能查出很多事情来。 单丽贞当即打电话给苏公子,让苏公子带人过去,将这个徐科长,带回局里问话,一定要问出些事情出来。 这边吃喝完毕,也没让阎荷买单,都是丁有艺包场,又到楼上的豪华KTⅤ,歌舞放松一下,上了果盘饮品… 单丽贞最近…一直与吉冰荣秘密同居,加上白天…她还有苏公子照顾,就很久没有再约过丁有才了,今晚丁有才在场,刚刚听说这个阎荷,居然是丁有才新娶的老婆,单丽贞心情不爽,要给阎荷立即戴一顶绿帽儿。 单丽贞与丁有才搂着跳了一会儿舞,见阎荷正陪在张红梅身边,单丽贞就与丁有才耳语…然后,两人玩起了失踪。 这时候,正好点来的公主、公关,一下子进来了三四个,丁有才与单丽贞都错过,但阎荷也没怎么关注到他们俩。 单丽贞与丁有才到楼上开了房,两人不慌不忙,先聊天,单丽贞就说:“你这是有多想结婚,怎么会找到这个阎荷?年轻女子多的是嘛?” 丁有才只笑笑。 单丽贞又说:“笑什么笑?跟你说真的呢!” 丁有才说:“是她找上我,想升这个局长,你也看出来了,张红梅想换掉那个毛局长,所以…” 单丽贞半信半疑,她说:“按你说的意思,你还是为张红梅作出牺牲咯?!” 丁有才突然露出淫笑,说:“那也不全是,这不觉得她长得还可以吗?再说…我只跟你讲…她女儿年轻,知道吗?” 单丽贞一听他讲这话,说:“你果然是个老色胚!”她顺手给了丁有才胸脯上一拳,又将他推倒在床上,骑了上去… 再说苏公子那边,将那个徐科长带到局里,查出她确实没有本科文凭,但也没有搞假学历证书。 徐科长承认,在晋升的时候,拿了别人的学历证书复印件,改上自己的名字,再贴上去…再复印了交上去… 也就是说,徐科长并没有到第三方,通过其它什么方式,弄到一本假学历证书。 而晋升时,并没有什么硬性规定,要本科学历。 所以,这个“涉嫌学历证书做假”,可能难以成立。 但是,单丽贞已经给苏公子下了硬指示:一定要查出点事情来! 苏公子打电话给单丽贞时,单丽贞正在巫山云雨之间,手机静音,无人接听。 苏公子看着眼前这位长得十分标致的徐科长,心里面也痒痒的,不知道下一步该咋办。 381、毛小毛低头求人 苏公子并不知道单丽贞是出于什么目的,他倒是很想“搭救”一把眼前的这位徐科长,最好是单独聊点别的、干点别的事情… 而单丽贞满以为苏公子能查到假文凭,这样,就可以借机扣押徐科长,然后再慢慢跟她磨与毛局长有关的事情。 现在,徐科长提出来…她要离开…要回去了,可是,苏公子一时半会儿,与单丽贞联系不上,因为徐科长本身没问题,他不知道下一步,要往哪一个方向问话。 他只好硬扣住徐科长,徐科长指控他非法拘禁。 苏公子却笑着说:“你肯定是得罪了什么人,现在,有人指名要抓你,知道吗?那…能够救你的,你想一想…还能有谁呢?也只有我能救你了…哈哈哈…” 这话倒是提醒了徐科长,她想打电话给毛局长,向他求救,可是,手机却压在外面的柜子里… 徐科长要求拿回自己的手机,她要打电话。 苏公子不允许,徐科长说她现在又不是嫌疑犯,有权使用手机,苏公子却说:“要想使用手机也行,我们先换一个地方?” 徐科长不知道会去什么地方,内心感到恐惧,当然不肯去。 苏公子就将她推到里间,命令她脱了衣服,苏公子强行操作了一阵,比较满意的说:“你先在这里休息,什么也不要说,等明天天亮了,我自然会放你回去。” 徐科长穿好衣服,在又黑又冷的房子里,独自坐了一个漫长的晚上。 单丽贞睡到八九点,醒来时,发现自己还在碧云天的豪华套房里。 丁有才昨晚早就回去了,单丽贞的身旁,一位男公关,正在呼噜呼噜。 单丽贞忙起来洗漱打扮,早餐也没吃,开车直接来到局里。 她让人把苏公子叫到她办公室里来,问他情况怎么样?怎么给她弄那么多未接电话?她早就说过了…近段时间里…晚上不可以约… 苏公子忙做解释,为什么会给她打那些电话。 单丽贞听完,不禁对着他大发脾气,说:“你跟我这么久了,做事还一点都不靠谱,根本就不用脑子。查文凭既然只是一个借口,你就不会问点别的,我还特意交待你了,一定要问出点事情来。现在…她人呢?” 苏公子忙说:“还关在那边。” 单丽贞忙说:“快带人过去,问她与她们局长是什么关系?干了什么?要具体问经济方面的问题。” 苏公子只好又带了三个人过去,他自己坐在小办公室里,让其他三个人过去审。 又冷又饿的徐科长,被折腾了一上午,她本来就不知道什么事情,只记得有人送过一次酒…送了一件茅台给毛局长,不得已,就说了这件事情。 被…刺激得神精崩溃,徐科长失禁…把裤子尿湿,全身冷得发抖,然后,在各种诱导之下,她又信口胡诌了几件有人送钱的事情。 这个时候,苏公子让人把徐科长赶紧送出去,然后,他高兴的来向单丽贞汇报成果。 单丽贞马上办了相关手续,正式批捕毛局长。 通报很快就出来了,毛局长涉嫌贪腐,被撤职查办。 阎荷如愿以偿,奋斗了大半辈子,终于做上了局长,现在叫她阎局,她似乎才真正感觉到了…这才是真的…真的很享受。 在她刚刚上任的这几天,阎荷简直忙坏了,送东送西的不说,送钱的到下半夜了,还有在敲她门的…真的是络绎不绝。还有要送购房优惠券的…可以打3.4折… 当然了,阎荷没有住在丁有才家里这边,也没有叫丁有才去她那边住。 这天晚上,丁有才吃过晚饭,想出来散散步,刚刚走出小区门口,就接到毛小毛的电话。 毛小毛在电话里,又是叫他丁叔叔,又是叫他师傅,说有重要的事情,问丁有才有空不,她想尽快见上一面。 丁有才有小一段时间,没见过毛小毛这小姑娘了,差点就把她搞忘了,现在毛小毛给他打电话约见面,丁有才高兴得很,他让毛小毛开好房之后,把位置发给他,他马上就到。 丁有才溜达到成人用品店,买了些必备品,打车赶到毛小毛那里,也没问毛小毛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先就搂着毛小毛进了洗浴间,放水一起泡起了木桶浴。 毛小毛任凭丁有才摆布了个把小时,丁有才的兴奋劲头总算过去了,他点了一支烟,问毛小毛,火急火燎的,有什么重要的事吧? 毛小毛这才小声的说事。 原来,那个毛局长,是毛小毛的亲伯父。 当初,毛小毛上学、找工作,她这位伯父从来没有理过她这个亲侄女。 毛小毛的父母,都是农村人,家里条件又不怎么好,幸亏她母亲那边的一个亲戚…她的姨夫,帮她读完了那个五年制师范类大专班,后来,又帮她找了这个非师范类的工作。 现在,毛局长出了事,毛局长的老婆,就回去找到了毛小毛的爷爷,让这老头子去求毛小毛的父亲,要毛小毛出面找人想办法… 毛小毛的父亲认为,毛小毛才参加工作不久,只是一个小文员,又有什么能力救出她的伯父,所以,他想都没想,就说不可能…没办法可想。 可是,毛小毛的爷爷急得不行,大骂了毛小毛的父亲一顿,然后,跟着毛局长的老婆一起过来,亲自找到了毛小毛,求她赶快想办法,一定要救出毛局长。 毛小毛起先也不答应,认为自己这么一个小文书,能有什么办法?不知道毛局长的老婆是从哪里得知的,就说毛小毛跟丁有才好,毛小毛的爷爷就突然跪下来…跪到孙女毛小毛面前,求她快去找丁有才,毛小毛被逼无奈,只得答应了她爷爷。 毛小毛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讲了一遍,问丁有才,有不有办法救她伯父出来? 382、张红梅投鼠忌器 卑微可怜的毛小毛,向丁有才请求帮助,丁有才只是冷冷的一笑,他穿好衣服,什么也不说,准备离开宾馆房间。 毛小毛急了,挡在丁有才前面,说:“师傅,我今天来求您,自有我的难处,我那个伯母,并非是随便好惹的。她跟我说过,新任的女局长,正是您的新婚老婆,您就不再认真考虑考虑?” 丁有才总算是回了毛小毛一句:“我考虑什么?这没什么可考虑的。” 毛小毛说:“师傅,您大概还没见着,新任的阎局,在大肆的收取财物,我那个伯母,也是个有心人,她甚至让人去给阎局送了一套高档房子,您说,她为什么这样做呢?我不知道你们夫妻究竟是什么真实关系,站在法律的层面来讲,夫妻就是夫妻,更何况,还是新婚不久,您认为…查她的时候,会不会查到您?” 丁有才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毛小毛除了长得漂亮,身材正点,他一直认为,她就是一个毫无性格的人,和玩偶没得区别。 现在看来,在毛小毛的骨髓里,也是有倔强的? 丁有才不知道毛小毛的伯母,究竟是有证据…还是没有证据,但是,看来,此事不小心一点,还真的不行。 丁有才笑了笑,说:“你拦着我干什么,我正要去为你找人办事呢?” 毛小毛说:“师傅,你又不是没带手机,你先打个电话…在电话里说清不就得了?” 丁有才问:“那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毛小毛说:“当然是要把我伯父放出来,不能判。” 丁有才确实有些无奈,他给张红梅打电话,问张红梅方便接电话不?然后就讲了毛局长老婆找人求情的事情,当然,他不好明讲…阎荷收礼的事情…还收到了毛局长老婆的头上了…只讲毛局长的老婆比较了解阎荷… 毛小毛在一旁听着,听丁有才没讲到点子上,她就在一旁插嘴,说毛局长的老婆,平日里与阎荷的关系比较好,还曾经一起,到丁有艺的盆景园里,买了盆景呢,两个人连买的盆景都差不多是一样的,价格都是48万8… 张红梅在电话那头,听到这个话,忙小声质问丁有才,这个说话的人,她又是谁? 丁有才只好承认,是毛局长的亲侄女。 张红梅生气也没有办法,她问丁有才,要什么样的结果,丁有才就说:“还是放了算了吧,调到下面去!” 张红梅挂了电话,又打电话给单丽贞。 单丽贞正要向张红梅来汇报,在审讯毛局长时,昨晚所获得的新进展,毛局长已经自己承认了…累计已达三四千万元的…收受他人财物。 接到张红梅的电话,单丽贞高兴的…正要向她描述昨晚上毛局长的熊样子,张红梅却说:“都别说了,放了算了。” 单丽贞有点不相信,条件反射般的反问张红梅:“放了?怎么放?” 张红梅就说:“这个应该不要我来教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当晚就把事情搞定了,单丽贞出了报告单,向上级进行了汇报,对毛局长的处理意见,马上就出来了: 前税务局局长毛某,因为工作作风问题、平日里对自己要求不严格,工作时爱搞吃吃喝喝,曾收受他人茅台一件,影响恶劣,鉴于本人认错态度较好,免于其它处分,撤去其局长职务,降级、调任茶林坪区税务所担任副所长… 经过这一件事,毛某夫妇可能觉得,还是血亲靠谱,认侄女毛小毛做了女儿,他们本来也没有亲生女儿,又把经开区这边的一套房子,有160平米,已精装修,过户到了毛小毛名下,包括房子里一百六十多万元现金,也一起送给了毛小毛。 只有那个徐科长,书名叫作徐晓雨,因为此事而倒了大霉,阎荷撤去了她的科长职位,又调她下到财税所,与徐佳芬共所,做了徐佳芬的副手,两徐…两个落难女人搞到了一起。 徐晓雨身体和精神恢复过来,到所里报道上班,二徐有点一见如故的感觉,徐佳芬安慰徐晓雨,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先走着瞧… 丁有才见事情已经办妥,隔日,下了班,就来到阎荷家里这边,果然,见阎荷屋里面,有了不少新气象。 阎荷见丁有才不约而来,心里比较高兴,她让小区门外楼下的餐馆,弄了四五样菜,送到她家里来,又开了一瓶进口的红酒,与丁有才对饮。 阎荷显得春风得意,频频与丁有才碰杯,小交杯、大交杯、亲亲抱抱… 阎荷说:“老公,我马上就要搬进大房子里了…争取搬进去过春节!虽然不说有你的房子那么大,但也会差不了太远…” 丁有才忙给她泼冷水,说:“你还是不要搬了,住这里挺好的…也可以住我那边去…才上来就大搞乔迁,别人会怎么说?” 阎荷笑了笑,无所谓的说:“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气死他们!又不只我一个人这样…” 丁有才感觉不对,忙将毛小毛说的那些话,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跟阎荷讲了一遍。 阎荷说:“难怪…我就纳闷了,怎么给他又放了出来?不判他个十几年?没料到啊…他老婆…一个保险公司搞销售的,她这心理…还会这么阴暗?你是说,我那个房子,是那姓毛的的老婆,恶意送的?” 丁有才反问阎荷,房子又是怎么送来的?阎荷说是送的购房优惠券,差不多五百万的房子,只要一百来万… 丁有才忙说:“那这个房子,你千万不要去购买,就当没发生这回事情,你不去买这个房子,不住进去,别人就空口无凭…” 阎荷哈哈大笑,说:“别人都说你这也行、那也行,我看啊…未必,一点这个小事,就把你吓成这样了…为了你的安全,我不去搞这个房子就是了,你放心了!来!我们干一个…一口干啊!干了好干活,好久没有跟你那个了…” 丁有才碰了杯,将红酒一口干…因为阎荷是一口干,象喝啤酒一样… 阎荷喝了这点酒,开始作妖,坐到丁有身上,又对丁有才说:“那个房子就算了,我听你的,我肯定很快就再搞一套大房子,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在豪宅里洞房了,嘻嘻嘻…” 不知道为什么,丁有才感觉有点怕,这个女人有点疯狂。 他想将她从身上推开,阎荷显然已经酝酿好了情绪,期待着一场激战,不给丁有才任何挣扎的机会。 383、焦虑中要杀李米 郁闷的人,高建国算是其中较为严重的一个。 李米怀孕了,她无法隐瞒,就委婉的告诉了高建国。 高建国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孩子不是他的。 高建国的第二反应:这应该是丁有才的种。 极少回家的高建国,这一次回家,就是因为得知李米怀孕了,他一进屋,就大吵着要求李米去将孩子打掉。 这怎么可能?李米好不容易怀上孕,不可能会听他的。 所以,李米就诉说:“自从嫁了你,你就不肯让我要孩子,现在更是回都不怎么回来了,到外面…专门找那些七七八八的女人睡,你不帮我生孩子,那我还不能自己想想办法?没有孩子,你让我老了以后,靠谁去?” 高建国听了,气得一个字都答不上来,冲过去就是一顿拳脚招呼。 李米就说:“你要是接受不了,那咱俩就离婚,家暴又能证明你什么?” 高建国不同意离婚,他心中有两大顾虑: 第一、是怕影响到自己的仕途形象,因为他之前,已经离过两次婚了,不过,那个时候自己的职位还比较低,而现在不同了,这么瞩目的位置,多少人在盯着他呢! 高建国深知国情,要搞臭一个人,往往是从他的家庭生活、特别是从女人这方面…开始下手的。 第二,同样也是很重要的一点,高建国害怕打离婚官司…而分去他的财产,他这么吝啬的一个人,哪怕是李米分走他很少的一部分钱财,他都会感觉那是在割他的肉,虽然他现在拥有过亿的钱财。 所以,高建国听李米提到离婚二字,又重重的甩了她两耳光,说:“想离婚?没门!” 李米被打很眼冒金星,咬牙怒目,大声的喊叫:“那你有本事…就弄死我,胡莹是被你弄死了,那齐洁不还活着吗?” 高建国一听她这个话,再次高高扬起的手,垂了下来,他被李米一语击中。 高建国指使他人谋杀齐洁、结果错杀了胡莹,这件事情,一直象阴霾一样,笼罩在他的脑海里,让他异常过敏。 高建国害怕李米提这件事情,更怕李米去说与他人听,但是,此刻,高建国却不敢杀了李米,否则,将李米杀死在家里,那他就再也脱不了干系了。 高建国变脸比川剧还快,马上装出一副老好人的嘴脸来,就跟他平时在公众场合一样,他向李米道歉,请求原谅,说他打人是错了,他不应该一时冲动… 高建国又装作低声下气的样子,对李米说,只要她不再提离婚,什么事情都好说。 李米指着门口,叫他滚,快点滚! 高建国又细声细气的说了,要李米先冷静冷静,好好的考虑考虑,他过几天再回来… 高建国回邻市去了,李米大哭了一场,擦干泪,收拾好自己的日常用品,搬到邓丽波的仙霞别墅里住,她不敢再住在家里,更担心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自己被高建国叫人弄死了。 齐洁的遭遇,李米早已猜到十有八九,她要以此为鉴。 李米在邓丽波家里住了两天,心情不好,脸上、身上的淤青,还没有褪去,也就没有去上班。 这天,邓丽波就一早打电话给丁有才。 丁有才在阎荷家这边住了一晚,也萌生了不好的想法:他想要离婚。 本来,昨天过来,丁有才是想劝阎荷低调一点的,他没有料到,阎荷根本就听不进去,有点过余张扬的态势。 丁有才害怕阎荷太过嚣张跋扈,到时候把自己也扯进去,所以,他认为还是跟她离婚比较妥。 一大早,丁有才就起床,匆忙搞完洗漱,一看,阎荷还在熟睡,丁有才想了想,这离婚的事,把她就叫醒来说,似乎也不妥…那就以后…再在电话里讲… 丁有才出门,到小区门外来吃早餐,他准备打车去局里… 这时,邓丽波的电话来了,跟他讲李米的遭遇,又讲李米住在她边,似乎并不开心,而且,李米怀孕了,在她那边也得不到较好的照顾… 言外之意,就是要丁有才想办法,快把李米接走。 因为李米已经与高建国翻脸,邓丽波害怕…她也担心,高建国乱来,万一发生在她的别墅里呢? 丁有才听明白了,他要邓丽波帮他送李米过来…毕竟李米是怀了他丁有才的孩子。 邓丽波说好,又问他送到哪里,丁有才说先到他局门口等他,然后再一起回去。 这才过了多久,李米又再一次回到宝绅花园,不过,丁有才屋里已经多住了两个人:朱祐彬,还有保姆刘雨梅。 丁有才让刘雨梅将一楼的最后一个房间收拾妥当,让李米住了进去,又吩咐刘雨梅,给李米煲粥,炖一点骨头汤… 再说高建国,回到自己办公室,在休息室里躺着,感觉寝食难安,烦燥异常,打电话叫了一个下属的老婆过来,弄了小半天,半途而废,感觉不行,越发心情恶化。 把这个小科员的老婆吓得不轻,还以为是自己服侍得不好,连连向高建国道歉,生怕惹到他发火,让她老公、甚至是她自己遭殃。 高建国打发那女人走了,独自抽烟谋划:弄死李米…必须尽快安排…弄死她。 384、物色到冷血杀手 鉴于前一次谋杀齐洁的教训,高建国在物色人选时,很伤了些脑筋。 因为上一次的遗留问题,家这一边的人,他是不好使用了。 只能是在他自己现在的地盘里找人。 因为来上任还不久,高建国没有特别可信任的人,毕竟,这个事情非同小可。 想来想去,也只有他高建国正在扶植的一个老板,看看是否堪用。 这个老板姓任,圈子里人,称他辉哥,高建国打电话,让辉哥安排一个饭局。 这个辉哥,是挖煤出身的,后来成了矿老板,靠卖矿,赚了不少钱。 后来,全面禁了煤矿,辉哥就进城做地皮、做房产、倒卖钢材、水泥、河沙卵石等等,结交了一帮人,但始终没有结交到什么大人物做硬靠山。 饭局上,辉哥安排了两个大美女,都是这名媛酒庄的头牌,上了游龙戏凤的招牌菜,据说,这是用整条的野生的王蛇,与整只的野生的雉鸡合做的,由顶级名厨操刀掌勺。 另外山珍海味,又上了几样,开启了一瓶俄毛名酒伏特加,辉哥给高建国恭恭敬敬的斟酒敬酒,祝高建国步步高升、财源广进! 吃饱喝足,高建国第一次…竟然没有现场做激情运动,而是将那两名绝色女子,都打发出去了,这真是极其罕见的情况。 辉哥还以为,高建国是嫌弃那两名女子,正满脸谄笑的问高建国,想要个什么样的,高建国却板起了脸来,显得无比冷峻严肃。 辉哥感觉不妙,意识到可能有大事发生,也收起笑来,脸色变得凝重,坐好了,等待高建国发话。 果然,高建国小声的问辉哥:“有没有特别可靠的人?” 辉哥忙问:“哪方面的?” 高建国用手掌做了一下砍的手势。 辉哥想了想,说:“高老板,人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不知道这两天,他回来了没有。” 高建国又问:“什么样的人,说来听听?” 辉哥凑近些说:“这人叫做孟晓,拜我做师父,相当可靠!” 孟晓这个人,高建国是听人提起过的,是一个通缉犯,具体情况,他可能就不太熟悉了。 那么,孟晓究竟又是什么事被通缉呢? 先简单介绍一下这个孟晓,现年二十五六,从小就没爹没娘,由一位他叫着“奶奶”的老婆婆养大。 老婆婆住在老街三间破旧的房子里,那一片是典型的贫民窟,都是破旧低矮的房子,即使有一些人,后来重新修盖过自己的房子,高的也就三四层,只有一层的居多。 孟晓从小在这里长大,上完了初中,然后,他就出来了,没有回“奶奶”那个烂房子里去住,而是在城里面混,认识他的人,很早就叫他“小苏”,一直这样叫,他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习惯了这个叫法,街头上的那些小混混,也都跟着叫他“小苏”。 有一天夜里,老婆婆死了,死在那三间破房子里,身边无人,死了三天了,才被邻居怀疑、破窗发现,眼珠、身上其他好几处地方,被老鼠啃过…都啃烂了,好在是冬天,气温很低,没有腐臭。 街邻们报了警,又报了民政局,然后凑了一点钱,让民政局拖去火化了。 不久,孟晓知道了这件事情,他已经五六年没有回那个屋住了,匆忙赶了回去,他被眼前的景象伤到了,想起了童年的许多往事,哭了半个下午,一直到天黑… 然后,他做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将厨房的煤气阀都打开,再点了一把火,将这再也没有人住的房子,点着了… 孟晓回头看了几眼,就离开了,但是,火不只是烧了这三间破房子,邻里街坊,一夜烧尽,等到天微亮…消防来救火时,整个老街旧城区,烧成了断壁残垣… 所以,警方发出了通缉令,在全国范围内捉拿孟晓。 不过,已经过去了四五年,并没有抓到孟晓,而且,孟晓也一直就在该市,并没有远逃,甚至,他就没有逃过,还经常出入在大庭广众之中。 因为,就没人想要真正抓他,他们感谢他还来不及呢?! 为什么?许多年来一直想要拆迁都拆不下来的地方,被他一把大火烧了,省了某些人多少钱和事,火灾之后,救灾重建这个话,这就好听多了,只要安排受了火灾的人,最终都有房子住,其它的补偿,全部都省了。 所以说,也就不会真的去抓他,要是抓了他的话,要补偿款,别人要他赔偿,那怎么办?那谁又能来解决呢? 后来,孟晓拜了辉哥为道上的师父,辉哥见孟晓不喜欢讲多话,冷峻,机灵,办事坚决果断,辉哥搞房地产,正好用得着他,就待他真如徒弟一般。 因为前些日子,孟晓接了个活,去外地了,辉哥就打电话,看他回来了没有。 孟晓说在高铁上,夜里十一点到。 高建国听辉哥讲,孟晓这人办事靠谱,就把具体的事情,跟辉哥交待清了,算将李米的图片转发给辉哥,再三的叮嘱:不可以搞错了人。 385、孟晓使打草惊蛇 这天,丁有才起得较晚,因为怀孕的李米不舒服,他又在家里忙了一会,朱祐彬因为公司开总结会,就去得比较早,丁有才只有叫小董过来接。 临近期末,要安排年终期末结束工作,上午十点,要召开全市各教育办、各校的负责人会议,丁有才催促小董快一点,不然,他就要迟到了。 小董加速穿插。 忽然,她感觉到…有一辆车也跟着她一起穿插,如影随形… 小董不断的通过后视镜,关注那辆车。 小董赶时间,穿插越来越快,抢了黄灯。 真是奇了怪了,那台车也跟了过来,几次差一点就造成了车祸,并且,它也抢了黄灯。 小董将丁有才送到局里大院中,然后拐出来,到她自己房子的楼下…甄灵娜的文化用品店这边来,刚要泊车,又发现那台车跟到这条街来了,不过,小董靠边时,那台车就开了过去,小董关注到它的车牌号,后三位看不清楚。 小董心生怀疑,但又没有什么具体的疑点,也就回家休息去了。 丁有才开会开到一半,忽然发现,上面来的文件,要复印下发…传达下去的,竟然没有带来。他连忙打电话给小董,让她去帮他接文件过来。 小董开车又去宝绅花园,快到的时候,她又从后视镜里,发现了之前的那辆车,不过,没有跟着她进小区。 小董拿了文件,快速的返回,因为要赶时间…还要复印了发给与会的人员。 小董虽然开得很快,但一路上,还是很留意,她发现那辆车子,果然还是跟着自己,就打电话,叫崔主任下来…到门口接文件上去,小董将车子再次启动,快速前行,几转几转,到了经开区边沿的一个工地。 工地应该是暂时停工,小董泊好车,走到墙里边。 果然,那辆车追了过来,在小董的车子的前面停了车,过了一会儿,一个戴黑色口罩的男人,走了下来,张望了周边一番,看了看小董的车子里面,然后就朝工地内走来。 男子沿墙脚线外往前走,并没有走进建筑内部去。 忽然,小董从一个窗洞中跳了出来,拦在该男子前面。 小董也是戴了口罩的。 男子略微一惊,不觉问到:“什么人?” 小董反问:“我正要这样问你呢,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来来回回的跟着我?” 那男子说:“哦?!那我问你,有个叫李米的女人,是不是和你住在一起?” 小董愣了一下,然后说:“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那男子说:“她是不是住在刚才那个房子里?” 小董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男子说:“那你将门钥匙给我,给了就没你的事了。” 小董说:“那你过来拿啊!” 男子就是孟晓。 孟晓冷冷的说:“那你将钥匙拿出来,我不喜欢搜女人的身。” 小董说:“哦?那你拿到钥匙之后,再来杀我?因为你不喜欢搜身?” 孟晓冷冷的说:“不错!快拿出来!” 小董说:“我是想给你,但是,你戴着口罩,万一你长得太丑呢?长得太丑的话,那我宁愿去死,也没有钥匙给你。” 孟晓稍微犹豫了一下,取小口罩,露出了他那一张十分冷峻的脸。 小董哈哈一笑,说:“我道是个什么英猛大汉,原因是个小白脸,我跟你讲,打赢了我再说。” 孟晓重心戴上口罩,冲上前挥拳就打。 小董轻松躲过,说:“慢!这样打,打赢了还是打输了,也没有个见证,等下你耍赖,怎么办?” 孟晓说:“那要怎样?” 小董说:“上台打,去拳击馆!” 孟晓又犹豫了。 小董说:“你不敢?我允许你戴着口罩打,不限制打法。” 孟晓说:“谁说我不敢,不过,台费得你去支付!”他的意思是,他不能泄露个人信息。 小董说:“那还废什么话,走呗!”说完,从孟晓身边闪过,奔回汽车,先发动车子,走在前面。 孟晓果然跟了上来。 一同来到胡菁菁的健身房,小董进去,付费要了一个格斗擂台。 孟晓随入。 反正大家都戴着口罩,不存在谁怀疑谁。 两人登台,围观的人并不多,可能是因为在上午,也可能是因为口罩。 小董连让对方三招,见孟晓虽然迅疾而刚勇,但并没有什么正路子,小董便放开手脚,只不过两三下,将孟晓扫落在地,并上去…用在膝顶在孟晓的脖子上,左手摁着孟晓的额头,问他认不认输。 围观的几个人,拍巴掌叫好,有人尖叫,有人拍照。 孟晓只好讲,是他输了。 小董松开手脚,孟晓爬起来,匆忙离去。 小董发信息给丁有才,要他提醒一个叫李米的,小心点,有人要找她的麻烦。 丁有才忙回信息,问小董怎么知道?小董回信息说:“那个人问我要你家的钥匙,还打了一架。” 丁有才有些吃惊,忙到厕所里打电话给李米。 李米见自己的藏身之处,已经被人知晓,断定这是高建国,果然要对自己下手,她忙打电话给邓丽波。 邓丽波则让谭雨丝开车来接李米,送到谭雨丝新租的房子里去。 因为谭雨丝并不知道具体情况,所以也不害怕,还以为是口罩的原因,就过来接了李米,送到她租的房子里,反正她也没怎么住,她经常是住在邓丽波的别墅里面。 这是一个房龄较长的小区,房龄应该超过二十年,显得有些老旧,房子的设计布局,也比较落伍,而小区的安保措施,倒是显得很正规。 谭雨丝安排好李米,刚离开不久,孟晓就从阳台那边翻了进来,破窗而入。 李米刚躺到床上休息,孟晓抽出一把尖刀,直抵李米。 原来,前面那一出…是孟晓使的一招“打草惊蛇”。 386、后半夜钟局来电 李米被突然而至的杀手,吓得脸色惨白,虽然她早有这种心理预期,仍然是无比的恐惧:这也来得太快了。 孟晓一把扯下李米戴着的口罩,确认自己并没有找错人。 然后,孟晓举刀便刺,李米条件反射…滚到床的另一边,站起来就想跑。 孟晓当然不可能让她跑,手按在床上,只两步,便绕过床角,站立起来,又挡住了李米的去路。 李米叫了一声“救命”,不过,她这就跟没喊一样,因为这个声音,早吓得没有了她往日做电视节目时那般自信,小得恐怕只有他们俩才能听得到。 忽然,孟晓捅出去的尖刀,在半空中停住了,因为,他看见了李米已经隆起的肚子。 这是孟晓第一次遇到,要杀的竟然会是一个孕妇。 孟晓突然收刀,仍然从阳台这边,翻窗而出,离开了。 孟晓当时想到的:这又是谁抛弃的孕妇? 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背后金主是谁,更不知道是在为高建国干活。 孟晓虽然从小就没爹没娘,但他小时候,隐约从某些街邻的口里,得知自己是连同母亲一起,被别人抛弃了的,他的母亲怀了他,那个男人就跑了,以至于他母亲只能去租房子住,然后,生下了他… 这个房子的房东,就是那位“奶奶”,所以,孟晓从小就由那位“奶奶”带着,孟晓也曾问过奶奶,他母亲去哪儿了?可是,那位“奶奶”也没有告诉他答案。 想到这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与自己命运相同,孟晓就放弃了杀人的念头。 极度惊吓中的李米,并不知道是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在关键时候救了自己一命,她瘫倒在床上,脑袋里一片空白。 孟晓去退付了订金,跟他师傅辉哥说:“这个活,我干不了!” 辉哥想追问原因,见孟郊面色铁青,猜到其中应该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不然,凭孟晓,不存在失手,所以,辉哥沉默了一会儿,没有问出口,而是让孟晓回去好好休息。 辉哥别无他法,可能因此而失去高建国的扶植,但他还是比较直接的告诉了高建国,说事情没有办成,什么原因,不清楚。 高建国也知道,杀手不说原因,是不可能知道原因的,没有哪个杀手会说自己失败的原因。 不久,高建国收到李米发来的信息,她说,如果高建国想再对她不利,那么,她将对外宣扬高建国买凶谋杀齐洁的实情。 高建国知道事情已经完全败露,不好再继续,就给李米回信息,说:只要李米不再提出离婚,其它事情,就当是没发生过。 这一件事情,可能是触动到了孟晓藏在心底最角落里的东西,是他最不想提及或面对的,他回到住所,收拾了一个简单的行囊,往西出行,找地方修复心情去了。 李米不敢再住在谭雨丝的租住房里,发呆发到晚上七点多,连着两餐饭都没有吃,她不敢再打电话给邓丽波,直接打电话要丁有才来接她。 丁有才正忙着,上午那个文件,是围绕口罩的有关决议,落实起来,却难度不小,他连夜又召开信息回馈会议,根据各校各单位的具体情况,正在绞尽脑汁的寻找解决的办法。 因为马上就是期未考试,一定要设法将考试考完,才好让学生离校。如果没来得及考试,那将打破一系列原有的工作计划,来期开学工作,就会面临诸多不便。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悄悄的将口罩采购全,不管通过什么样的供货渠道。 李米打电话,丁有才手机静音。 一直到晚上十点半钟,会议结束,丁有才这才想起,上午发生了…关于有人要对李米不利的那件事情,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他一看手机,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李米打的。 丁有不紧张起来,大冷天手心出汗,他颤抖的拔号…拔通李米的电话,好一阵,才接通,传来李米细如蚊声的声音… 丁有才忙叫来小董,去将李米接了过来,然后一同回到宝绅花园,李米几乎走不了路,丁有才半扶半搂的将她弄进电梯里,电梯到了五楼停住,丁有才将李米抱出来,然后抱回房里… 刘雨梅见了,都吓了一跳,她干紧要丁有才给李米先喂点红糖水,刘雨梅自己,则忙着下厨,去熬薏米荞麦粥… 朱祐彬在楼上听见,出来看,大概看出什么不妙,就下楼来,向丁有才询问。 丁有才并不防李祐彬,将李米怀上了他的孩子,高建国要杀李米,这些事情,都讲给了朱祐彬听,没料到,朱祐彬又使用了录音笔。 到半夜十二点,喝了粥的李米,神情恢复了许多,手脚也听使唤些了,他开始比较详细的跟丁有才讲,讲她今天的遭遇。 李米同时还怀疑邓丽波,她叮嘱丁有才,不要再告诉邓丽波,她住在他这里。 然后,李米向丁有才提出了自己脑海里绕了一天的疑惑:杀手为什么没有对她下手,又突然离去了? 丁有才也百思不得其解,他只有好言相劝,让李米放宽心,安安心心的住下,又建议李米明天起,请好保胎假。 好不容易,将李米安顿好…熟睡了,丁有才回到自己的卧室,正要洗洗睡,电话又响。 丁有才仿佛神经绷紧…弹射似的…他拿起手机,是钟局打来的?这都快凌晨一点了,什么事吧? 387、异常窒息的年关 半夜已经过后,钟郁还打电话过来,她是告诉丁有才,口罩帮他联系到了,可以给丁有才100万只,单价一块八。 钟郁让丁有才直接与一个叫孟总的联系,她将孟总的微信名片,转发给了丁有才,要丁有才添加孟总好友。 是一个微信名为“晓晚好梦”的女士。 丁有才添加孟总为好友,几乎是秒同意添加,然后,她给他发来一个笑脸子。 丁有才问口罩的事情,对方说:N95,单价1.8元,单只回扣0.3元。然后问丁有才需要拿多少? 丁有才先问她有多少,孟总说她有200万只,反问丁有才先拿多少,丁有才先讲要30万只…又改口说要50万只… 他听孟总说,现在还只这边在讲口罩,只怕在以后,其它的地方,也极有可能是一样,还是多拿一点货好,以后这个价,可能都没货…最后,丁有才讲要100万只… 孟总说凌晨四点半到货,问丁有才,直接送到他局里面来,可以不? 晚上送过来?丁有才虽然感觉为难,但还是勉强答应好。 丁有才又打电话给小董,安排她,凌晨四点半去收货,叫人搬到办公室去…然后,他又打电话给财务史景春… 史景春听说这么贵,只给3毛钱的回扣,分得他几乎没几个子儿,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丁有才跟他说,就算一毛钱回扣都没有,不还得照做,这又不是我们自己决定的项目… 第二天中午,孟总请丁有才吃饭,丁有才让史景春和小董同自己一起去的。 这位孟总,四十五岁左右,她自己介绍,名叫孟枝兰,是专做医疗器械等业务的,要丁有才以后多多照顾… 孟总说了,钟局本来要过来吃饭的,只是临时又有事要忙… 史景春给她打款,孟总就笑着说,其实,她也只有一毛多钱的利润,就相当于是跑腿费,和你们也差不多… 然后,她拿出几条极品烟,给了他们每人两条,说是表示感谢…至于钱…会随后…安全的给打到… 因为…第二天开始期末考试,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本来杂事就比较多,丁有才让史景春快下发通知,叫各校各单位将口罩拿回去,把钱交上来,不要大肆宣扬,但又要把工作落实到位。 李米已有了三个月身孕,台里准了她的假,她住在丁有才家里,极少外出。 按照上面会议精神,丁有才有些忙,下面各校已经仓促放假,连休学仪式都没有搞,局里面正在为各项福落实到位发愁,临近年关,年关,年关,过年就是过关。 创文创卫综治奖二万四,怎么到位?下面那些人,特别是一线的,就指望着这个钱过年,要办年货,办各类酒席,缴纳各种费用…包括来年小孩的学习费,平时的工资,房贷车贷月月光,就都等着这个钱。 张红梅同样是上跳下窜,她去了几趟省城,省城的情况十分严重,张红梅虽然戴口罩、自驾车,仍然感觉到了气氛的压抑,仿佛自己已经染上了病。 她去找冯大老爷,冯大老爷怕见得她,不敢出来和她品茶、饮酒、吃饭,最后,在电话里面,冯大老爷给了张红梅一个承诺:在小年夜之前,给她打一笔款过来… 但是,这笔款子,仍显得杯水车薪,救不了急。 按照惯例,先到城投公司拆借,由楚老爷出面,来找史丹丹协商。 史丹丹表示:前期的款项追不回;卷跑的款项无着落;还欠着银行一屁股债,年底每日遭追;土地开发不了,亏本10%转让,也无人敢天价接盘… 总之,一句话,没钱,城投公司自己都不知该怎么过这个年,要钱的手,不知道有多少只… 第二条路,跟银行贷款。 前期感觉房价在回升…又一路涨到顶峰,每个月的工资,也基本上到位了…有好几个月,没有来银行贷款。 所以,银行的态度好了很多。 但是,国有银行的态度好归好,要搞他们的钱,那是与虎谋皮,他们都是笑面虎,笑得你心服,吃得你心碎。 楚老爷一连在微笑服务中,吃了好几次闭门羹,银行说得很清楚,按国有银行相关规定,抵押贷,没有具体资产做抵押,那他们也爱莫能助… 楚老爷只好戴上口罩,来找城市商业银行,果然,卖面子,在高息的前提下,以政府信誉为“抵押”,贷到了一点。 也就是说,楚老爷忙了好些天,总算搞到了一两个亿,要不然,在张红梅面前,还真说不起话。 综合起来,让财政盘算了一下,还可能有一两个亿的缺口:要发元月份和二月份的工资;要发各行政机关人员的年终奖;要发全体公务员和事业单位人员综治奖;要发放各行政机关人员的年度各项补贴;还有春节贺年物资… 没别的办法,张红梅开会,直接向与会的各局负责人开口借,七十几个局或同级别单位,必须共度难关,经济来源强的借一千万左右,弱一点的500万左右,最不济的,200万。 丁有才打发史景春去参加的会议,史景春见财政局、税务局、电讯局、房产局、国土局、卫生局、电力局都只借出1000万,那他也不想出风头,只答应借600万。 张红梅这一招打秋风,打到了某些土豪,问题也基本上解决了,大年二十三到二十四,各项钱款都发放了下去。 然而,街道上并没有出现喜人的繁华景象,商场里,粮油菜市场,都没有往年抢购年货的喜庆气氛。 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大手严严捂住,窒息起来… 388、儿子不回家过年 不论有钱没钱,烦心事就是一样的有。 乙丽颜希望儿子乙恋能回来过年,试着沟通了好几次,都是沟而不通,乙恋回答含含糊糊,并没有答应回来。 到了小年前一天,乙丽颜又打电话给儿子,这一次,乙恋干脆回绝了她,说要出去旅游。 乙恋摆出了许多理由,说他们研考早已结束了,他和女友甲亿翎,都感觉考得不错,这段时间等成绩出来,闲着没事,正好可以利用起来…去旅游。 乙丽颜不同意,说这里都很多人戴口罩了,你们还出去乱跑?真的不行,她劝乙恋带女友回来一起过年… 乙恋却说了,家里这边要口罩,而他们那边,并没有什么事情,再说,他们是准备自驾,去大理过年,云南那边偏避… 乙丽颜说不过儿子,只能干着急。 乙恋又开口要二十万,说是之前联系好了的那两位导师,他们想送点过年礼。他们要去大理过年,那就只能是先送了过年礼,再出去。 其实,这些都是甲亿翎主张的。 研考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乙恋每天就是忙着约女人,甲亿翎虽说跟他同居,乙恋却一直只认同居,不认是女朋友。 最近,乙恋与他联系好的那位导师,忽然间打得十分火热,两人频频的开房约会,这个,也被甲亿翎发现了。 甲亿翎心想,你把大一、大二、大三、大四的女生睡了,那还好理解一点,这么一个四十岁的女妖,你还着了迷一般?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以,甲亿翎就与乙恋直接了当的说了…说这都成了什么人…老少通吃? 结果,又被保姆阿姨听见了,还以为甲亿翎是在针对她…故意这样说…说给她听,就突然进到乙恋的房间,说她要辞工…回家准备过年。 甲亿翎就顺着保姆的话…往下说…说:“阿姨早一点回去准备过年也好…反正我们明天就出去旅游了…我们准备去外地过年,等复试的时候再回来!” 保姆听了甲亿翎这个话,下不了台,心里又比较生气,就真的收拾好她自己的行李,告辞回家去了。 没有了保姆阿姨,这段日子还怎么过? 乙恋自己也有点想去旅游,就同意了甲亿翎的提议,去云南、广西,甲亿翎却又提出来,搞什么自驾游,要乙恋把自己的迈巴赫超级大越野,开起出去…说这样,行动更加自由。 乙恋还没有干过这么疯狂的事情,被甲亿翎说得有点点心动,尽管他心里有些怕。 而甲亿翎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乙恋离那些女人远一点… 乙丽颜苦恼…也没办法,半夜里起来,偷偷的给丁有才打电话,说乙恋不答应回来过年,现在外面情况不明,还要去乱跑… 丁有才听说乙恋是要去大理过年,反而比较支持,他劝乙丽颜就不要太操心了,又说大理那边,不比我们这边省城,那应该安全多了… 乙丽颜又担心乙恋自驾游,那边路况复杂,有太多不安全因素,丁有才就表示,如果这些事情都担心,那当初就应该让乙恋好好上班,去浙江考什么研究生?这之后,指不定他们还会跑得更远呢,哪能这样子想法去拴住?随他们自己去好了! 丁有才又问乙丽颜,乙恋没说要钱花? 乙丽颜只说,乙恋问她要20万,想用来给导师送过年礼。 丁有才想了想,就说他来打钱,又说乙恋到复试的时候才返校,可能在外面有两个月,没钱怎么行?乙丽颜说她明天给乙恋转20万过去,要丁有才别管… 挂了电话,被吵醒的刘雨梅,她起床来倒水喝,顺便也给丁有才倒了半杯温开水。 丁有才接过水来喝了,忽然就问刘雨梅,问她什么时候回去…要不要回家过小年? 刘雨梅犹犹豫豫的,不说。 丁有才就说了,有什么顾虑就直说? 刘雨梅就说:“好久没回去了,我老公和儿子也催我回去过小年,但是…但是李姑娘现在需要人照顾,我也走不开啊!” 丁有才听了,就说:“那你明天回去…过完了小年再过来,我给你拿点钱带回去…带多了也不好带,不带钱回去肯定不好看…” 丁有才起身,走到小书桌前,从屉子里拿出一叠钱,八万,他拿个塑料袋子装好,对刘雨梅说: “这里是8万现金,你明天回去时带着,另外,我明天再给你打12万到卡里!” 刘雨梅显得风轻云淡,她说:“谢谢丁老爷!刚刚电话里说的这个…你真不给乙恋打钱了?” 丁有才想了想,说:“他老妈不让我打钱…那我还是给他转20万过去…” 刘雨梅说:“那你现在给他转过去,说不定,他们正等着用钱呢,年轻人在外面,是没得节制又不好节制的…没有了钱,又不好直接开口…” 丁有才用贵宾卡,给乙恋转了20万过去,乙恋只给他回了两个字:收到! 丁有才反倒给他多回了几个字:别跟你妈讲! 乙恋就没再回一个字了。 乙恋同甲亿翎一起,接连跑了几个银行取款点,取了十万元现金出来,连夜提前去给两位导师拜年,说自己要去自驾游了…不在杭州过春节… 他那位导师有点不舍,收好了5万元贺年礼,她又对乙恋说:“其实我也想…跟你们一起去旅游,只是…因为我女儿,要到我这边来过春节…” 乙恋就说了,他在广西过完春节,很快就回来参加复试…很快就又会见面的! 拜完早年,乙恋带甲亿翎在外面吃了宵夜,又点了奶茶,回到出租屋,就兴奋的开始准备行李,天一亮就要出发,一路向西… 389、里外各人过小年 腊月二十四,小年。 朱祐彬…公司里面搞团建,发奖金,云水盈庭销量创出新高,包场庆祝,歌舞酒会十分隆重,她忙得很,一大早出门,不回来跟丁有才一起过小年。 董依姮…甄灵娜的父母在店里,放在小董家里聚餐,小董也就没有回老家过小年,跟甄灵娜一家一起过。 丁有才是想回老家过小年,但是,李米又在他这里,保姆刘雨梅回去了,那他就走不开…更何况,他与袁维兰离婚了,又不能再带着袁维兰和女儿丁奕萱回去… 那就叫韩纷纭过来…一起过小年呗!丁有才想着…就打电话给韩纷纭。 韩纷纭却说,她在楚瑶瑶家里过小年,这,早就与楚瑶瑶说好了的,还问丁有才,要不要过来一起过… 丁有才感到有些落寞。 突然,他那老婆阎荷,可能终于是想起来了,给丁有才打来电话,问他过不过小年?怎么没跟她讲? 阎荷说了一大堆的话,丁有才只说:“那你来我这边!”就挂了电话。 丁有才放下手机,跟李米聊了几句,正要出门去买些食材回来,有人在敲门,他犹疑的打开门,只见宾艳阳提着两大塑料袋,笑吟吟的站在门外。 丁有才忙让她进来。宾艳阳买了各种肉食类和蔬菜等食材,说来过小年。 她离父母家这么近,也不回去过小年吗? 中午十一点多了,阎荷才匆忙赶过来,这次她倒是没带什么东西。 一进门,阎荷就喊:“老公,饭好了没有?”这让给她开门的宾艳阳,觉得太搞笑了。 丁有才亲自下厨,搞了七八个菜,又专门给李米煲了骨头汤,里面放了红莲。 因为宾艳阳打了电话,史丹丹也在饭前赶到了。 丁有才就问阎荷:“丽妍怎么没来呢?” 阎荷笑着说:“你讲她呀?她早两天…就跟她男朋友一起出去了…旅游去了。” 阎荷挨着丁有才右手边坐着,宾艳阳和史丹丹坐他俩对面,李米坐在长餐桌左端,五个人一起过小年,虽然感觉怪怪的,但是…倒也有些气氛。 再说乙丽颜,小年这天,她的珠宝行边正常营业…边搞庆祝活动,全员会餐,派发红包…所以说,本来就忙。 乙丽颜去银行转账,给乙恋打了20万元,一想,他这去外面旅游,也是要不少钱的,别等下过年礼又送不到位…然后又给他打了10万。 乙恋在路上,接连收到这两笔钱,心里踏实了许多。 甲亿翎虽然是旅行倡导者,但是,她没有钱,她老妈郭静晖给她的生活费,由原来的每月两万变一万,现在又由一万变为了五千,这由奢入俭难,根本就不够用。 甲卫权出了事,甲亿翎当然也知道了,但是,她感觉这个事,跟她毫无关系,本来就没花过他一分钱,如果不是网络上有判决的新闻,甲亿翎可能会真的不知道。 出来旅行,一是想真正出来散散心,在这一年多时间里,甲亿翎可谓也是伤痕累累,只是全压在她心底里… 二是想与乙恋进一步增进感情,甲亿翎觉得乙恋太花了,她想利用这次机会,能让乙恋习惯于她的驾驭。 他们俩,在武陵源过小年夜,晚上看当地演出,参加篝火晚会… 其时,丁奕帆与林丽妍,也在武陵源过小年,也在篝火晚会上,不过,即使他们当面碰见,乙恋与丁奕帆这一对堂兄弟,应该也不相识。 丁奕帆与林丽妍两人,是林丽妍驾车,他们的目的地,是丽江,想去丽江过年。 不过,他们俩的经济实力就没那么豪,丁奕帆仅带着年终发的那三万来块钱,要再多他也没有。林丽妍好一点,临出发时,又向她老妈阎荷,要了一万块。 在这场篝火晚会上,还有一个年轻人,这就是孟晓,他没有女朋友,一个人,已经在这里呆了好几天了。 孟晓也是出来散心的,没打算惹什么事,喝着酒,看完西部边城民族舞蹈,就准备回宾馆睡。 但是,夜里十一点了,主持人又上来预告节目,说还有压轴好戏…从异域空降的剑舞女团,将在凌晨〇点,与大家一起垮小年… 台下欢呼声又再次响起,许多昏昏欲睡的人,重新又振作起精神来。 微醉的孟晓,本来觉得索然寡味,听说是什么剑舞,又有了些兴趣。 于是,又都继续看下一个节目:假的西部牛仔表演… 女团出场很晚,似乎真的是匆匆而来,登场之前,主持人占用了五六分钟时间,以便于她们整理妆容。 出场的,是一拖六…七位女子,民族风打扮,在掌声与欢呼声中,表演了她们的剑阵舞蹈,将整场晚会,带入了高潮,跨过了〇点钟声… 最后,主持上台,将这七人留在台上,向台下观众讨赏,毕竟是小年夜,讨个压岁红包。 许多的观众,逐渐离场,真正上台去打赏的人,少之又少,也有拿一百、两百的,主持人说话的声音,也显得越来越尴尬… 正要草草收场算了,这时,一个美少年,走上台,给领舞的那个美女,打赏了两万元,希望加个微信好友,好给她转账过去。 不用想,这个年轻人就是乙恋,他加了这名花魁的微信…微信名“晚舟潋滟”,真的给她转了两万元,又想邀请她,卸完妆后,一起去吃宵夜,不过,被那女子委婉的拒绝了,她说自己刚刚到,这边的老板,早已经作了宵夜安排,不能不去参加… 甲亿翎见乙恋还是这般色心不死,就打电话叫他下台来,揪了他两下耳朵,一起回了旅店。 剑舞女团随主持人等,全部离场,去安排好的餐馆,一个藏在暗处的男子,紧跟她们而去。 390、醉生梦死说蝙蝠 楚瑶瑶白得了两处高档场馆,都是高建斌花了心思重新装修好了的,不花她一分钱,自然是心情极好。 楚瑶瑶将这两处,打造成本市最高规格的娱乐场,在经开区里,尤为引人留连,这一方面,也得到了虹姨的充分肯定。 单丽贞是虹姨提拔的,自然是全力支持楚瑶瑶。 艾影晚已经投靠了虹姨,虽然表面上还与高建英保持着联系,但是,办事是向着虹姨的。 说是最高规格的场子,那不只是停留在装璜上。虹姨在其中一个秀场里面,安排进来的,全部是朝鲜女生,她们在其国内,经过了精挑细选,然后又受过专门的培训,在才艺方面,职业技能方面,都是出类拔萃的。 她们工作的目的,就是为国创汇,所有的收入,都要上交给她们国家,然后,由她们国内统一发工资,高达上千元人民币,是她们国内同龄人工资的数倍。 她们唯一可以自由享受的,就是这里优越的吃穿住条件。 也就是说,这些朝鲜女生,都是从正规的渠道进来的,无需担心这方面的安全。 当然,出场服务的价格,也不便宜,至少是大四位数,甚至五位数,打工一族,只能望而却步。 这是经开区发展的需要,非富即贵的那些人,需要这样的商务场所。 冯大老爷也因此,接连过来体验过两次,感觉很不错,直夸虹姨,因此,经开区纳入省会城市版图的设想,再一次提上议事日程,暂时没有对外公开信息。 而另一个高规格的KTⅤ娱乐场子,相比可能毫不逊色,同样,也是通过虹姨输送人才,精心打造出来的,清一色俄罗斯姑娘,全部来自俄罗斯欧洲本土,数十个民族,如假包换。 同样是通过正规渠道劳务输入的,但是,她们可以自己拥有工作收入的30%,只需向其国内组织上邀70%,和朝鲜女生相比,就幸福多了。 自开业以来,生意异常红火,许多投资客风闻,在经开区流连徘徊。 楚瑶瑶为了答谢顶头上司向清明,请他来两个场馆分别消费了一回,楚瑶瑶自掏腰包,之后,向清明发表感慨:“这个才真的象娱乐场馆!” 省城的达官显贵,以及各纨绔子孙,纷纷找机会往经开区这边跑,有话语权的就发表感想:“再不把经开区搞火,就真的太可惜了!” 因为口罩越来越严重,许多达官显贵人士,从省城跑到经开区,他们就不回去了,每天躲住在宾馆,然后在娱乐场里面消遣。 过小年也没有歇业,生意更加火,不提前预约,是订不到台的。 楚瑶瑶在自己家里过小年,她老公王思友,难得的过来了,因为楚瑶瑶给他新买了一台车,花了两百多万。 除了有韩纷纭,还有两位小哥和一位女警,这都是楚瑶瑶手底下的同事。 为了把小年团年饭做得可口,楚瑶瑶还专门将单位的大厨请了过来。 大厨有家有家人,给楚瑶瑶做好了午餐,也没有吃什么,就匆忙回家去了。 六个人十几个菜,美酒佳肴,尽情的享用。 喝到半醉,搂搂抱抱,动手动脚,说些荤话。 忽然,就说到有澳洲人在吃蝙蝠,异常火爆,这个话题一出来,六个人刚刚还兴致勃勃的,就一下子神情严肃起来,楚瑶瑶就说: “真的不知道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吃蝙蝠…知道是谁了…真的要打死…” 韩纷纭说:“反正…我是不吃野生动物。” 其中一个男生忙插她的话,说:“前天…你还吃了蛇…蛇不是野生动物?” 韩纷纭说:“我哪有?我怎么不知道?” 那男生说:“前天晚上…夜宵上了一大盆口味蛇,你说你不知道?” 王思友就说:“只要不是刺猬、穿山甲,就应该没什么关系,蝙蝠,我们这边…平时也没有人敢吃啊!” 那个小女警说:“姐夫,不是我说你,亏你还是个大校长…教育办主任,这点觉悟都没有!上面已经有规定了,凡是野生动物,都不能吃,连钓鱼钓泥鳅,都要禁了。” 王思友指着桌面上,笑着说:“这里就是炸泥鳅…这个是羊肉炖水鱼…还有这个…螃蟹…你都不吃?” 那小女警装害怕的样子,靠进王思友的怀里,说:“吃都吃了,我偷吃一点而已…” 王思友也不是柳下惠,他看了看他老婆楚瑶瑶一眼,顺手就摸了起来… 楚瑶瑶举杯,又喊碰杯,气氛又重新起来了,其中另一个男生说:“管他呢!能吃就吃,要死…那也活不了,不死…又过一年…哈哈…” 楚瑶瑶起身上洗手间,那男生也随后借故离席,而韩纷纭说自己醉了,要另一男女,扶她回自己家那边去… 小片警忙起身,将韩纷纭的左手,横搭在自己肩上,搂着韩纷纭的腰,将她搀起来,送到对门韩纷纭的家里,关上门,一起倒在大沙发上。 韩纷纭留他小年夜…一起跨年,下午不许走… 而此时的向清明,突然接到指令,立即西行,他要去追赶西行的丙焰灿。 向清明匆匆忙忙上了高铁,心里面…一百遍问候丙焰灿他老母:“操他老母…这都到年底了…还往西部去干嘛?这不是在害老子吗?…” 要是丙焰灿他老娘张紫霞知道了,是该高兴呢?还是把向清明好好的收拾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