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蝴蝶发夹(H)》 01/游艇派对 下午两点,祝菁宜打车到北岸码头。 码头边上停靠一排私人游艇,有穿制服的保安在附近巡逻,几个戴遮阳帽的大叔支着长杆钓鱼,祝菁宜走在木质栈道上,高跟鞋踩得清脆作响,一双双眼睛循声盯过来,看直了眼。 她今天精心打扮过,一条人鱼姬色连身裙,十分贴身的剪裁,包臀掐腰,一丝赘肉都不能有,偏偏她的肉会长,该收的地方收,还挺的地方挺,肤色在日光下白到晃眼,柔顺的头发自然垂在后腰,妆容很淡,衬得整张脸清透有质感,集性感与清纯为一体,是大多男人最钟爱的一款。 从小漂亮到大的人早已习惯被人注视、打量、甚至仰望,祝菁宜在海风里徐徐走着,不分给他们半个眼神。 直到一个戴墨镜穿背心的高挑男人出现,他站在离她五米外的地方,食指并着中指,朝她懒洋洋一招。 陈苛昱。 一个让她心甘情愿讨好并臣服的男人。 菁宜遥遥对他挥手,展出今天第一个乖巧甜蜜的笑容。 今天这场派对祝菁宜很重视,这是陈苛昱第一次带她见朋友,他那些朋友都是在靖市排得上号的有名公子哥,各个家底厚背景深,往上数三代都是万恶的资本家。 那祝菁宜呢,她族谱往上数三代都是可怜的贫苦人。 她跟他们差距之大,底层人民哪能不眼红啊,以前她也仇富来着,恨不得有钱人全部死光,直到攀附上陈苛昱这根高枝儿,祝菁宜才发现以前的自己像个笑话。 有钱人的日子过着太舒服了,她享受还来不及呢,哪有空仇富啊。 人走近了,陈苛昱把墨镜稍稍拉下来点,从头到脚打量祝菁宜。 裙子短,遮不住两条白花花的腿,胸前不算露,若隐若现一道沟。打扮妆容勉勉强强,主要是靠脸撑着,整个人尚算不俗。 陈苛昱将墨镜重新推上去,手臂揽过她的腰,笑着一搂:“迟到五分钟,你说该怎么惩罚你?” 祝菁宜跟了陈苛昱两个月,他在床上调教了她两个月,让她的调情手段从最初的青涩懵懂到如今的信手拈来,听了这话立即乖乖凑过去,在他侧脸上啵唧一口,软声对他说:“你想怎样都可以。” 你想怎样都可以。 听听这话,哪个男人受得住。 陈苛昱被逗乐了,手臂往她腰肢一掐,咬着耳朵叫了声宝贝,坏声坏气说待会儿你可别哭哦。 嘴角的弧度不自然地僵硬,随即恢复上扬姿态,祝菁宜往不远处的几架游艇看一眼,“今天都有些什么人?有我认识的么?” “上去你就知道了。” 陈苛昱带她上了艘中型游艇,上下有三层,外观很新,能从柑橘调香薰里闻到一股没被盖住的甲醛味,菁宜粗略环视一圈,看到船身刻着一串英文字母,指着问陈苛昱:“Bunny,是游艇主人的名字?” 祝菁宜不是那种不学无术的混子,人是正儿八经的在校大学生,英语过了四六级,口音还带点英伦腔。 当然了,跟这种陈苛昱留美学子不能比,听她拽英文还勾了下唇,不是那种嘲笑,是觉着新鲜,他眯着眼朝那里一瞟,这回直接笑出声。 “那是他家狗的名儿。” 别人买游艇大多以爱人或亲人命名,这人挺有意思,用自家的狗取名。 祝菁宜终于体会到那句“有钱任性”的含金量,并对一只素未谋面的狗心生羡慕。 进了一层,听到楼上震耳欲聋的音乐,隐隐掺杂着女孩的轻快笑声,菁宜抬头望上面两层,没见到一个人影,她越发好奇,挽着男人胳膊追问上面都有谁,说要有个心理准备。 陈苛昱卖关子不肯说,把她推进一个小房间,丢给她一包东西,叫她换上。 “换什么?我这不是…”穿好的吗。 她话没说完,房门关上,陈苛昱只留下一句换好上来就走了。 祝菁宜打开手里的袋子,取出一件白纱蕾丝的情趣内衣。 02/尤物 换好衣服,祝菁宜拧开门,感觉船舱在轻微晃动,扶着栏杆往外望,码头已经离这里几十米远,船尾翻起一串长长的白色浪花。 她低头调整胸前绑带,扯了扯腿上的吊带袜,转身踏上阶梯。 上到二层,一阵强烈的音浪扑来,透过未关紧的玻璃门,她看到里头玩得正嗨的男男女女。 那些女孩跪在地板上,双眼被眼罩蒙住,全都穿着性感暴露的情趣制服,天花板的灯在晃,斑斓的光影笼罩在年轻美妙的躯体上,将她们打造成一道道可口香甜的点心,引人去欣赏品尝。 阳光灼烈,照得菁宜头晕目眩,闭着眼呼一口气,她继续往里走。 越走近,里头的音乐声、笑闹声、女人的呻吟和男人的喘息就越发清晰,空气中飘浮着呛鼻的酒精味道,糅杂着一股淡淡的腥骚气味。 那道门里有一对正在激烈交合的男女,女孩平躺在地毯上,身上的衣服脱掉一半,敞着一对圆润乳房,双腿被一个金头发的男人架在肩膀,一根粗长的男性阴茎正在她下体快速冲撞,纤瘦的女孩吃不消男人的猛烈肏干,整个人如同挂在脚腕上的黑色丁字裤一般,摇摇欲坠。 这些火辣激情的画面极具观赏性,围坐四周的男人目光变得赤裸滚烫,有的在吹哨起哄,有的在用手机录像,还有人已经褪下四角内裤,握着鸡巴撸动起来。 “啊啊…太深了…” 女孩痛苦又娇软地叫喊,肉穴被插得红通通,受尽欺凌的惨样却没得到男人丝毫怜悯,金发男人掰着她的双腿重重抽插,胯下撞击得啪啪作响。 墙壁上的大屏电视上正在倒计时。 边上人用英文提醒他还剩十秒,男人听后提臀甩胯进行最后一波冲刺,与此同时,门口进来一个新人。正是气氛最高涨的时候,祝菁宜的出现并没引起太多关注,只有一两个神经敏感的男人朝她注视过来。 她身上这套玩意儿得要命,一层薄透的白蕾丝覆裹上身,胸部被高高托起,同色系的吊带渔网袜从脚趾拉到大腿中段,下体无多余的遮挡,仅有一条细带三角裤。 这副打扮带来足够浓烈的视觉诱惑,几个男人津津有味品她的身材,再一路打量上去瞧那张脸蛋。高鼻梁,大眼睛,眼尾微微上挑,看人自带一股傲劲儿,又在不经意间勾出媚气,矜冷不失风情。 是个很有质感的妞儿。 但这个妞儿一看就是有主的,同是情趣制服,人家穿在身上的是高端品牌定制款,不是那种一扯就烂的低档货。 “Game Over!” 哄闹声从外厅传到里厅,陈苛昱嘴边啧出声,这帮外国佬真是吵得要死,搞得他打游戏都没心情。手机往桌上一甩,陈苛昱歪头观察外面战况,那金毛搞爽了,最后十秒没守住,射了个底朝天,一群男的对着他倒比拇指,没人关心地上那女孩儿被干得痛哭流涕,可怜惨了。 啧啧啧。 陈苛昱在这边同情心泛滥,一转眼看见他家姑娘正被几个男的用眼占便宜,立马高声喊一嗓子,叫人麻溜进来。 话里带了火星子,祝菁宜连忙加快步伐,一路小跑钻进里厅,不用男人指示,乖巧温顺将自己送到他怀里。 “喜欢看别人做爱?” 浑圆白嫩的屁股光溜溜压在腿上,陈苛昱两只手绕到她后腰,掰着臀瓣用力揉捏,问她是不是喜欢看别人做爱,还是想加入进去跟他们一起玩。 知道是玩笑话,祝菁宜还是装出被吓到的样子,怯怯摇头说不要,故意抬臀在他腿上乱蹭乱磨,说老公的肉棒又粗又大,别人都比不了,菁菁只喜欢跟老公做,只想被老公操。 里厅就他们两个人,这些没羞没臊的情话、这副浪荡勾人的模样仅对陈苛昱一人开放。这种“区别对待”极度满足男人的虚荣心,全天下女人都一样,再矜持清高的姑娘在床上被操服了都能媚得出水。 陈苛昱被几句甜言蜜语捧上了天,想想自己简直牛逼得不得了,当初那么青涩稚嫩一女孩儿,亲个嘴都要脸红气喘,现在才过去两个月,就被他调教成一个风情万种的尤物,不光说骚话好听,身体也是一等一的极品。 香软滑嫩的身体抱在怀里,男人的手从屁股揉到胸部,掐着乳尖拨弄两下,他听她颤着吟,指尖接着从胸口划到小腹,一路探进幽幽深谷。 这副身躯漂亮,柔韧,敏感。一根手指能潮喷,阴茎插进去能发大水,肏起来让男人爱不释手,爽到身理心理一起高潮。 祝菁宜抿紧了唇,闭合的阴瓣因他的触碰开始蠕张,你看看,都还没做什么就已经浪起来了。 陈苛昱满意她的表现,一口含住耳垂,手掌慢慢伸进她两腿间,低声在她耳边哄。 “乖,腿分开,老公让你爽到喷。” 03/白日宣淫(H) 她乖乖把腿分开,湿漉漉的粉穴在男人眼前展开。 小小山丘饱满又光滑,白色细带压贴在逼缝上,勒得两片肉唇往两侧分开,陈苛昱摸着穴口揉搓,轻轻摁压几下后提起带子一扯,啪一声弹到肉上,菁宜惊声叫唤,娇嗔着喊疼。 “疼怎么会流水呢,宝宝的骚穴爽得不行了吧。” 陈苛昱言语挑逗,捻着带子接连弹几下,啪啪啪的声音清脆响亮,她肩身发颤,情不自禁哼吟几声,又怕别人听到,连忙用手背抵住嘴巴。 “怕什么?” 陈苛昱笑她胆子小,外面脱光了衣服在别人面前搞都不怕。那帮人正在进行新一轮游戏,阵仗比刚才还要大,两个女人的叫声此起彼伏,男人的污言秽语充斥在肉体拍击的淫靡声中。 这里还隔着一道墙呢,怕什么啊,陈苛昱把手指插进去沿着边缘抠挖,动作又快又重,故意要她叫出来。 “水漫金山了宝宝。” 指头变换着角度在穴里摩擦,抠出来的淫水一波波往外流,在男人裤子上洇开一大片。陈苛昱舔她的耳朵,问小逼痒了是不是,想不想要老公的大鸡巴,祝菁宜晃着脑袋,点头又摇头,雾蒙蒙的大眼睛望着他,可怜兮兮向他讨饶。 “把门关上好不好?” 陈苛昱性欲强,来往这两个月除她来例假那几天,几乎天天都要搞,她跟他在公寓里每个角落都做遍了,只要他来了兴致,哪怕在外面也照做不误,停车场、私汤温泉、高尔夫球场的洗手间…… 现在即将解锁一个新地点。 对陈苛昱来说,关不关门其实没区别,不过女孩子脸皮薄他理解,而且现在鸡巴已经硬得不行,迫不及待要泄泄火。 在桌上找到遥控器,按钮一按,两扇门自动往中间移,等不及门完全闭拢,陈苛昱把她放到面前的长桌上,抬高屁股摆成跪趴姿势。 丁字裤拨到一边,男人单手挎下裤子,尺寸可怖的性器直挺挺打在后臀上,紫红的肉棒与莹白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陈苛昱眯了眯眼,握着性器从臀缝一路蹭到阴阜,龟头抵上穴口往里狠狠挺身。 一根粗硬物体直直深插进来,菁宜被捅得呜咽一声,脊背跟着哆嗦一下。 她阴道窄,不管前戏做多久扩张,进来这一下还是会疼,而陈苛昱进入正题后会变得非常猛,通常一开始就是打桩机,阴茎捣进去深撞,不间断地抽送,动作蛮横又强势。 下体抽空再迅速被填满,祝菁宜脸蛋涨红,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桌子在她身下摇摇晃晃,地板摩擦出吱呀吱呀的暧昧声响。 隔着一道门,外面的动静小了不少,里面看不见外头的淫乱盛况,外头也不知道那个漂亮妞被男人压在桌上操干。 灯光,音乐,酒精,整座游艇的人都在白日宣淫。 纸醉金迷。 而唯一置身事外的那个男人,正在独自享受日光浴。 游艇最顶层是一个开阔的休息区,飞桥前部是驾驶区域,中部是会客厅,露台外摆着一排真皮躺椅,男人睡在最右边那张,鼻梁上架着墨镜,一条腿随意搭在边沿,脚尖悠哉悠哉地点着地。 他原本心情不错,新买的游艇第一次出海,终于又有个任他肆意妄为的私人地盘,楼下热闹搞趴的时候,他在这里享受安静,唯一美中不足是有个缠人的妞儿不停打来烦他,那姑娘不知道从哪听说他今天出海,跟他在电话里娇滴滴撒娇,说想上船玩玩。 电话接二连三地打,他被她搞烦了,手机一挂接着给陈苛昱去了通电话,打算叫他安排去接人。结果这家伙不知道搞什么飞机,打两三个都不接。 人就在楼下,搞什么飞机去看看就知道了。 揣上烟和打火机,他往楼下走。 “乖乖的穴好会吸,咬得老公的鸡巴好舒服。” 男人的荤话张口就来,他目光向下,看着他们交媾的地方,红润的小洞被他的阴茎插得汁水泛滥,一汩汩淫水从穴口甩出,把他的耻毛和下腹打得湿淋一片。 真是个宝贝,水越操越多,陈苛昱呼吸粗沉,掐着她腰往鸡巴上猛撞,祝菁宜下体发麻,逼人发疯的快感源源不断袭来,四肢像触电一样轻抖,她脖颈高高扬起,恍惚听到刺啦一声。 渔网袜被陈苛昱撕烂。 大多数男人对丝袜都有一种说不清的迷恋,他们喜欢美腿被丝袜包裹的朦胧美感,更享受亲手撕坏那层纱的瞬间,女人发出娇喘带来的巨大征服感。 作为一个合格的床伴,祝菁宜当然会满足金主的小癖好。 丝袜脱离大腿的刹那她呻吟出声,叫得又娇又媚,陈苛昱兴奋得像发了疯,用力扯掉她上衣肩带,蕾丝布料在他手里崩裂,露出女孩的大半乳房。 男人的大手抓着娇乳掐揉,肉棒顶在阴道里粗暴顶操,祝菁宜爽得神智模糊,快到顶点时,一个人影突然晃进她的视野。 祝菁宜猛一抬头,直直撞上男人的玩味目光。 司崇羽。 04/潘多拉魔盒(H) 祝菁宜吓得惊叫一声。 阴道随之痉挛收缩,刺激得陈苛昱倒抽气,手腕抬起落下,一巴掌扇在臀股上,他喘着粗气叫她不要乱夹,命根子都要被她咬断了。 男人正在兴头上,背脊到大腿肌肉紧绷起来,骑在她身上晃动得越来越快,菁宜呜呜咽咽地叫,断续念了好几声有人,陈苛昱才回过神来。 抬额一看,他的好兄弟悠哉靠在门边,手里拿着手机对准他们。 陈苛昱脱口一声操,他姑娘现在衣不蔽体,两团奶子晃悠悠露在外面,他到底有些护食心态,一把抱起祝菁宜放到后面沙发上,背对着司崇羽继续搞。 被翻过去的一瞬间,菁宜听到司崇羽闷笑一声,含着一股嘲弄味道,紧接着她发现面前的巨幅装饰镜。 她从镜子里看到司崇羽,人已经坐到对面的长沙发,神色松散地靠着背,满足自己恶趣味后便不再对这对发情男女感兴趣,拿起桌上的switch打游戏。 同处一个空间,却宛如两个世界。 祝菁宜沉浸在情欲里,望着一个没心没肺的司崇羽。 他一身休闲打扮,却盖不住身上的凌厉气场,脸上表情很淡,抬着那条腿露着脚腕那一截,脚踝上面的位置有一串刺青。 这个距离看不清内容,仅能看出一个大概形态,线条盘旋于肌理之上,像是从绝崖生出的一株雾青色的藤蔓。 危险,迷人。 * 司崇羽很有名。 如果说陈苛昱是圈在食物链最顶端的那类人,那司崇羽就是站在金字塔尖上的那一个。 圈子里都知道这个名字,但关于他的私人信息流传得并不多,祝菁宜也只是偶尔听陈苛昱打电话时提到这个名字,他们之间的交流简短直白,要么约局喝酒要么连麦游戏。 神秘的东西往往具有难以抗拒的吸引力,好似潘多拉的魔盒,人人都想打开看一眼。 好奇是人类的天性,而贪婪是人类的本性。满足好奇的同时,也是在满足贪婪。 祝菁宜打开第一个魔盒,尝到了甜头,现在第二个魔盒摆在眼前,没理由不打开看看。 陈苛昱深顶她,菁宜仰头喘出一声,刻意,但足够撩人。 身后的男人喘息剧烈起来,镜中的男人百无聊赖睨来。 视线相碰。 她侧脸倾斜的角度刚好,发丝晃动的频率很妙,欲拒还迎的勾引,少一分就淡,多一分就骚。 菁宜做得不多不少恰到好。 陈苛昱发狠地抽送,终于抵在她体内释放,一股股精液射进去,祝菁宜展现出适当的柔弱,瘫软在男人怀里缓气,泪眼蒙蒙。 陈苛昱抽纸擦拭下体,随手拿过搭在沙发背上的T恤丢给她,拍拍她脸:“去楼下洗洗。” 祝菁宜套上衣服,闻到一股清雅的檀香味,不是陈苛昱惯用的男士香,她不经意瞥一眼对面,司崇羽不再看这里,低着头玩游戏机。 她扯扯陈苛昱衣角,小声提醒他:“视频,记得叫他删掉。” 陈苛昱随口应了声,“去吧。” 祝菁宜在楼下卧房洗了澡,精液沿着大腿往下淌,混着水流进地漏,把身体清洗干净,破破烂烂的情趣内衣扔进垃圾桶,换回自己的衣服。 床边小冰柜里放置着不同种类的饮料矿泉水,她开一瓶汽水,一边喝着,一边在房间里四处转悠。 直到陈苛昱打来电话催促,她把那件T恤塞进包包里,嗓音甜甜说马上来。 一楼甲板有一个露台泳池,俩男人刚从水里游完出来,湿发往后捋着,赤裸的上身有水珠滑过,下面短裤一黑一灰,菁宜光着脚,哒哒哒踏在柚木地板上,一走近就被陈苛昱拉到腿上抱着。 两人在沙滩椅上迭着坐,丝毫不顾旁边的单身狗,不过人家段位也高,压根没把他们这小情小爱放眼里,懒洋洋躺在椅子上,手里玩着一个金属打火机,不点烟,就一开一合耍着玩。 陈苛昱吃了颗姑娘喂来的葡萄,嚼巴嚼巴着跟兄弟闲聊,问这艘新游艇花了多少钱。 “三千。” “那挺便宜。” “美刀。”司崇羽淡声补。 “你家不对你经济封锁了?”陈苛昱一激动,籽都来不及吐,急吼吼道,“老爷子放过你了?” 司崇羽没说话,陈苛昱点点头:“也是,一年够可以了。” 扑通。 一粒青葡萄掉到地上,缓缓翻滚着朝泳池滑。 05/上钩 祝菁宜随即起身,小跑两步把葡萄捡起来。 蹲下时不小心露了蕾丝边,陈苛昱在后面看着,舌尖顶一顶侧腮,差点要硬。 等人过来他抓一把,圈在胳膊里跟她调情,祝菁宜也是纳了闷,弯个腰也说是故意勾引,避免他越说越过分,她拿片西瓜堵他的嘴。 楼上的狂欢仍在持续,他们越玩越大,有个男的直接抱着女伴到外面来了,两个人都是全裸,远处望去一片白花花的肉,里面有人吹响哨,有人骂脏话,所幸还有脑子清醒的把两人拽了进去。 一群神经病。 陈苛昱指着楼上那群神经病评价:“你这些同学会玩。” 司崇羽一副“关我屁事”的懒淡表情,“来了就招待,多个朋友多条路。” “哟,羽少还会给自己铺路了,不是命硬学不会弯腰吗。”陈苛昱酸他。 祝菁宜安静听他们讲话,从手袋里拿了护手霜,拉过陈苛昱的手,把乳液挤到手背上,一点点给他抹匀。 司崇羽懒得鸟他,抽了支烟叼嘴边。 陈苛昱从不怕话掉地上,手心手背被姑娘抹得香喷喷,笑着问她干嘛呢,给他大老爷们儿弄这么香,祝菁宜抹完了也不放,把他手握着,说泡了水皮肤容易干,要涂点护手霜滋润滋润。 她这个样子特别乖。 乖得陈苛昱又想搞。 薄荷爆珠咔哒响,司崇羽咬烟,眯着眼看那双相握的手。 陈苛昱把手抽出来,往细腰上一挎,黏糊样儿一点不怕别人看,嘴上还在跟人唠:“别说,侯三儿家的妹妹们挺放得开,这专业的是不一样。” “侯三儿是谁?”祝菁宜对这个名字好奇,这段时间没听陈苛昱提起过。 “他啊,关禁闭呢,一时半会见不到。”陈苛昱只玩笑两句,不多说。 烟气从唇边漫出,在热空气中徐徐散开。 这个话题点到即止时,司崇羽不紧不慢接过去,“你家妹妹不也挺放得开。” 这句就有意思了,指向性不要太强。 祝菁宜眼底晶晶亮,抬睫时收敛干净,看过去的眼神温软带着懵懂,毫无攻击性。 他看她。 目光交错。 无害小喵咪模样惹得主人怜爱,陈苛昱一拳揍过去打在司崇羽肩上,以武力警告少拿他的妞儿开玩笑。 菁宜轻轻笑。 她搭上陈苛昱不容易。 大一时她顶着“北音最美新生”头衔出圈,在网上小范围火了一把,后在机缘巧合下被签进陈苛昱的公司。那时候她身上有点热度,可那点没有流量基础的热度赶不上网络更新换代的速度,她本身还在上学,没多少空闲时间拍视频,没后台的素人条件再好,不积极营业增加曝光,谁会买你的账。 不出两个月她落了个全网“查无此人”的下场,签她进去的那位经纪人恨铁不成钢,他觉得祝菁宜是块好料子,好好打磨能成器,而祝菁宜本人对此并无所谓,她目的十分明确,从进索图的第一天起就只有一个目标。 陈家产业多,索图不过是陈苛昱开着玩的,他搞事业主打一个随意,可就是这么随心所欲也能把钱挣了。这年头,漂亮女孩也是一种资源,演员、歌手、模特、主播各个领域的美人都是摇钱树。 陈苛昱手里攥着一整片美丽森林,但他不搞潜规则那套,因为主动送上门的女孩多到数不清,他嘴叼,不合口味的菜他不吃。 祝菁宜耗费一个月收集资料,总结出最符合陈苛昱喜好的人物侧写,然后按照这个虚拟形象一步步改善自己。 戒烟,练习普拉提,定期护肤美容,改变说话方式,变换穿衣风格,私处保养及修复。最后她把自己变成一个全新的人,一个为陈苛昱量身打造的纯洁女孩。 在一次精心策划的浪漫邂逅下,陈苛昱上钩了。 啃下陈苛昱这块骨头她花了六个月,那将高高在上的司崇羽拉下神坛需要多久时间? 06/爆裂之声 夕阳的余晖落进摇晃的高脚杯,漂泊的船只在狂欢过后迎来平静,男生们换上干爽衣服,谈笑着推杯换盏,打扮鲜亮的女孩们细细咀嚼食物,时而掩嘴低声交语。 咔嚓一声轻响。 手机将界面中的地图定格,生成的图片自动存入相簿。 “哇这个好吃,菁菁你尝尝呀。” 祝菁宜将手机锁屏,转头时唇边漾起微笑,她注视身边的女生,为餐盘里多出的一只黄油虾表达谢意,尽管知道这只是虚伪的友善。 身旁这个女生叫许艺琳,也是索图的艺人,咖位比祝菁宜大得多,算得上二线女演员,长相属甜美型,杏仁眼,有酒窝,整张脸很有幼态感,走的人设也是那种氧气活力小太阳。 虽是同公司,实际上两人碰面的机会极少,祝菁宜本身也不大关注娱乐圈,关于许艺琳的八卦大多是从化妆间听来的,跟许合作过的工作人员都说她私底下反差大。有一次菁宜跟许在洗手间碰上,出于礼貌她主动跟人打了招呼,许艺琳当时侧着眸瞥她,可能以为她是工作人员,从鼻腔里淡淡哼出一声,走了。 估计许艺琳也想不到,有一天会跟那个不知名的小角色坐在一张桌上,还眼巴巴地跟她献殷勤拉好感。 祝菁宜心里清楚,今日这份待遇不仅仅因为她是陈苛昱带在身边的女伴,更因为现在这个场合,以及坐在主位上的那个人。 司崇羽换了身衣服。 干干净净的白T恤,衣服领口与额发随风晃动,他背靠椅,手肘抵住扶手,勾着笑的侧脸很好看,整个人散漫又清爽。 许艺琳被迷得神魂颠倒,就连那些妹妹们也时不时瞟去一眼。陈苛昱原本也是位招人的主儿,只不过碍于祝菁宜的关系,姑娘们的眼神不敢太招摇。 桌上碰杯不断,祝菁宜不管陈苛昱喝多喝少,默默在一旁切牛排。先用刀叉剃掉肥肉和筋,再一块块切成好入口的大小,弄好了把盘子递过去,换走陈苛昱的空盘子。 男人被照顾得身心舒畅,把人搂过来在她脸上亲出“啵”地一声。 许艺琳嘴巴当场张成O字型,随即把刚放下的刀叉拿起来,学着复制一份端给司崇羽。结果那人偏不领情,盘子放在那里一口没吃,光顾着喝酒聊天。 许艺琳热脸贴了冷屁股,尴尬得脸色发红,想来她那么多粉丝,从来都是被人捧着爱着,可到了司崇羽这里就跟路过的蚂蚁一般,渺小到入不了他的眼。 到底是女生,祝菁宜不想让她太难堪,指了指许的美甲,夸赞她的甲片好特别。 话题正中许艺琳下怀,她顺口接过话,把纤细的五指摊开来,跟菁宜聊起自己做的新美甲。 “我做得不比专业差的,下次我给你做一个。 许艺琳热情极了,抓起菁宜空闲那只手,“我看看你手,看你适合哪种。” 祝菁宜不做那种夸张的美甲,她手型好,肤色白,只涂一层淡粉的甲油就很好看。 许艺琳跟她说最近流行那种多巴胺糖果色美甲,做出来可漂亮了,到时再给她加两颗彩钻上去…… 许艺琳正说得津津有味,握着的手忽然被人抽了去。陈苛昱身为老板,却没点老板样子,当着“员工”的面也不避讳,吊儿郎当来了句:“我宝宝的手是用来弹钢琴的,不做那些乱七糟八的玩意儿。” 菁宜看他是有点醉了,在他胸口轻搡一把,让他收敛些。 “你会弹钢琴呀?”许艺琳这会儿来了兴趣,四处张望一圈找到目标,“正好这里有钢琴,弹一首给我们听听吧。” 菁宜摆手,推脱说太麻烦了,还要把钢琴搬出来。 “哎呀,不麻烦不麻烦,这里这么多壮丁呢。” 壮丁确实不少,司崇羽那些同学都是打橄榄球的,个个人高马大,两三个人轻而易举把那架水晶三角钢琴从厅里搬到甲板上。 盛情难却。 祝菁宜被鼓动着坐到钢琴前,本想弹一首应景的《泰坦尼克号》,落腕前改了主意,她想弹一首自己谱的曲子。 指尖下压,奏响第一个音符。 沉冷,肃穆。 这不是自由的乐章,而是溺毙的飞鱼,是搁浅的心脏。 暮色下她的背影温柔,跳动的指节仿佛蝴蝶振翅,而指下的音符化作火把,雨点般砸向海面。 一簇簇焰火绽开,她独自在平静中窥听生命的爆裂之声,等待命运的反扑。 07/好看吗? 琴音如巨石坠入深海,掀起惊涛巨浪,把人卷进漩涡叫你体会一把什么叫做万箭穿心。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 全场静肃。 火种的余热在血管里蔓延,狂跳的心脏如汹涌海浪,直至第一记掌击响。 情绪抽离,回归现实。 掌声陆陆续续响起,一张张惊异的脸上溢出兴奋的光芒,祝菁宜在杂声中深呼吸,唇边重新挂上标准微笑。 琴曲将宴会推入高潮,欢呼声中酒杯相撞,许艺琳对菁宜比大拇指,陈苛昱得意地朝兄弟昂下巴。 晚风里,座位上的司崇羽轻抬眼,看过来。 仍旧百无聊赖的样子。 祝菁宜不回避,直视他,而后在这瞬间,捕捉其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是咬钩的信号吗? 风渐大,吹得桌布与裙摆簌簌作响,菁宜发丝向后扬起,手心搭在胳膊抚了抚,陈苛昱注意到,抬手朝身后的黑衣保镖一招,吩咐人去拿毯子。 船上的都是为司崇羽工作的人,两个保镖动身前先以眼神请示,见司崇羽斜了额,保镖们才抬脚离开。 “多拿几条吧,女孩子都穿得薄。”菁宜在适当时候开口,让自己的要求不显得突兀。 保镖颔首。 “你使唤得挺顺口。” 司崇羽看着陈苛昱损一句,这话表面像说给陈听,实则有一层一语双关的含义。陈苛昱一听反应大,指着司崇羽嘈他少拿腔拿调,祝菁宜在一旁装作听不懂,垂睑挽发。 许艺琳黑眼珠溜溜转,插不上男人话题,挨过去靠着菁宜:“你们下午怎么玩的呀?” 许艺琳来的时候“狂欢派对”已经收尾,除了他们三个在一楼闲聊,二楼的男女都洗澡换衣服去了,等互相见了面个个都是人模人样,一点看不出先前那副淫乱样子。 但瞧对面那些男人虎视眈眈的眼神,估计他们以为许艺琳是“新来的”,祝菁宜觉得有必要给她提个醒,于是简单跟许讲了下午的情形。 许艺琳家里有底子,从出道到现在一路开绿灯保送上来,娱乐圈里的肮脏事接触得少,潜规则的污水也染不到她身上,因此听到这些“骇人听闻”的事情,不免有些心惊肉跳,一个不小心碰倒了酒杯。 “妈呀!” 红酒沿着杯口倾泄而下,许艺琳手忙脚乱去扶杯子,祝菁宜避闪不及,有所动作前有人攥住靠背,她的椅子瞬时往后移开,边沿的红酒滴到地上,没让她裙子遭殃。 正跟兄弟插科打诨的陈苛昱注意到这边,眼尾撇过来时保镖正好松了手,陈苛昱没说话,保镖也不多言,默默弯身捡起毯子。 地板打理得干净,毯子没有沾到灰,陈苛昱伸手从保镖手上拿过来,抖开给菁宜披到肩上。 这个小插曲没有影响气氛,席间继续谈笑风生,菁宜和许艺琳手上都沾了红酒,纸巾擦过还是发黏,便结伴一起去洗手间。 水流声哗哗响,两人并排站在盥洗台前,令到祝菁宜想起那次偶遇,抬眸看向镜子,许艺琳估计早就忘了这茬,接收到她投来的视线,甜甜笑开。 “菁菁,我们加个微信吧。” 女孩间的友谊有时像龙卷风,来得让人措手不及,一顿饭的时间许艺琳就把她划入了自己的交友圈,说以后可以约着做美甲、美容、spa什么的。 这好友申请里含了几分真情几分私心,祝菁宜心里有数。她没想要交朋友,但还是拿手机跟许交换微信。 走出洗手间,祝菁宜说有个电话要打,让许艺琳先回。等人走后,她独自上了二楼。 此时二楼无人,光线不比一楼明亮,菁宜慢慢踱步,仔细观察这里的陈设、布置,一事一物、角角落落,每一处都不放过。 经过酒窖吧台时,步子停一下,吧台对面放置着长沙发,后面挂着一幅装裱过的油画,她绕过茶几,走到沙发前。 天色愈暗,室内的光线也愈加黯淡,祝菁宜抚臂伫立,静静凝视。 这幅画笔触细腻逼真,目光所及,满天星河耀眼夺目。画框的玻璃面反射出人影,她看到自己的剪影与画中的星空重迭。 不知是不是看久了,她竟有一瞬错觉,好像真有星光在闪烁。 菁宜眉心微动,慢慢俯身靠近,想要看得清楚一些。 “好看吗?” 一道声音突地袭入耳膜。 08/灰姑娘 “司大少,我拜托你对我的摇钱树客气点。” 陈苛昱调了两杯伏特加,递一杯给司崇羽,语气半认真半玩笑,称许艺琳是他的摇钱树,这两年给他赚了不少零花钱,最主要她家里这几年势头也猛,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保不准以后有合作机会,大家和和气气赚大钱,何乐而不为? 陈苛昱遗传了他爹那个奸商脑子,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给自己未来铺路,他这人吧说精也精,在圈子里吃得开,走到哪儿都混得风生水起,可偏偏容易在女人身上犯蠢,大把大把钞票花出去,到头来还被姑娘渣,落得这下场也不长半点记性,头天抱着酒瓶痛哭隔天又继续闭着眼找真爱。 “你的摇钱树关我什么事,赚了钱也不见你给我分红。” 司崇羽接过酒杯跟他碰,冰块撞得叮当响,话说得散漫又刁钻,横竖就是一个油盐不进唯我独尊。 陈苛昱脑子转得飞快,从这话里嚼出味来,猛地往桌子一拍,“今年你生日兄弟我送你份大礼怎么样?” 司崇羽听笑了,打火机在手上玩着,盖子咔哒咔哒响。 “至于吗,许艺琳是给你塞了巨款还是她救过你命?” 许艺琳没给陈苛昱塞钱也没救过他命,可这姑娘烦啊,烦得不要不要的,隔三差五打电话来问司崇羽,偶尔在局上碰到更不得了,缠着他不停问东问西,张口闭口都是司崇羽,搞得他都快对这个名字应激了,听到就想吐。他还不能表现出来,一来要顾着女孩儿面子,二来他爸最近有意向跟许家合作,有层潜在合作关系在那儿,不好把人得罪了。 “总之兄弟把话放这了,我又不是要你献身,只是让你给姑娘留点面子,别跟黑面神似的不近人情。” 正聊着,许艺琳回来了,陈苛昱在司崇羽肩上沉沉一拍,颇有种“老父亲托付女儿”的既视感,滑稽又荒谬。 “你一个人?我宝呢?” “司,没酒了。” 陈苛昱问许艺琳他宝去哪儿了,金头发扯着嗓子跟司崇羽说没酒了,一桌子人叽叽哇哇闹得很。司崇羽推开椅子起身,手放裤兜里随意回了句英文,说去楼上拿。 从热闹的一楼走到安静的二楼,暗寂光影下,地面映出一个细长身影。 她站立画前,静视着,脸上没有多余表情。淡漠,冷静,全然不似依偎在陈苛昱怀里的温驯模样。 在看什么呢,她。 司崇羽不动声色,静看她三秒,轻飘飘吐字:“好看吗?” 咚—— 古董钟表整点打响,钟声沉厚又庄严,预示着某个特别时刻的到来,就像魔法消失,公主变回灰姑娘的那一刻。 然而祝菁宜没有玻璃鞋。 她在绵长回音中侧头望去,司崇羽站在暗光里,像那个矜冷高持的恶毒继母,戏谑地笑看他的灰姑娘玩把戏。 菁宜直起身,在慌乱的心跳中找回平稳:“好看。” 她如实回答。 “你很有眼光,这位画家上个月过世,这是他最后一幅绝品。” 瞎扯呢?画家过世跟她眼光有屁关系。 祝菁宜在心内嘀咕,司崇羽按响墙壁上的开关,天花板的照明灯陆续亮起,他朝吧台走,在酒柜前慢挑细选。 祝菁宜想离开,步子刚迈出半步,听他轻巧落声:“来二楼做什么?” “耳钉不见了,我上来找找。” 菁宜对答如流,她一早料到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在和许艺琳告别后偷偷在角落摘掉一边耳钉,在一楼遍寻无果后,顺理成章上了二楼。 司崇羽从酒架抽出一瓶白兰地,看年份时,抛出第二个问题:“找东西不开灯?” “钻石的,光线亮更不好找。” 她像一个被老师抽查功课的学生,站得笔直,后背受冷风吹着,却生出一股生理性的热意。 人在紧张的时候智力果然会下降,祝菁宜突然反应过来其实完全可以抬脚走人的啊,干嘛傻呆呆站在这里任他拷问。 “没事的话,我先…” 嘭一声响,木塞脱离瓶口,指头在玻璃杯沿敲出轻响,拦住她的脚步。 澄黄色液体旋进杯底,倒入三分之一他将杯子往前推一寸,额头朝她微微一斜,“喝点?” 指针滴滴答答走。 祝菁宜抚手臂,大脑意识到这是局促的表现,立即放下。她缓步上前两步,指尖摸到杯托时,司崇羽按住杯底。 她抬眸。 司崇羽目光带着钩,审视这张漂亮脸蛋,透过清亮的眼瞳看她隐藏在深处的东西。 祝菁宜稳稳对着他的视线,瞳仁小幅度晃动。余光里,她看他指腹轻点一下。 司崇羽松开酒杯,轻悠悠落字。 “别太贪心,酒跟钱一样,越多越容易引火烧身。” 09/窗边肏穴(H) 这杯酒无疑是一记警钟。 在司崇羽眼里,她跟那些傍上陈苛昱的女人没两样,不过是靠美貌上位的心机婊、靠身体获取财富的拜金女而已。要是聪明点捞一笔走人行了,别像蛇吞象一样贪心不足,当心自己把自己玩死。 他话说得够绝,是警告,也是提醒。 可惜,祝菁宜没有多少羞耻心。 她要的不止是一个陈苛昱。 那晚,祝菁宜跟陈苛昱回了他住所,她比以往更热情,一进屋就抱着他吻在一起,陈苛昱双手在裙底游走,挺翘的臀部揉着捏着,屁股上被掐得到处都是手指印,她不叫疼,贴着他下体磨裤子里那根东西。 陈苛昱勃起得快,女人浑身没骨头似的,却能把他磨得邦邦硬,喉结上下滑动,他一巴掌拍在臀肉上,说她骚成这样,下午没把她肏够是不是。 祝菁宜脸颊绯红,手摸下去解他裤子拉链,陈苛昱把她手摁住不让碰,另只手伸进她腿间,隔着内裤掐那儿的嫩肉。 两根手指揉搓着阴唇,在穴缝上来回滑戳,她哼唧着叫老公,夹紧屁股去含他的手指,陈苛昱低头欣赏她的浪荡模样,在游艇上她放不开,这会儿倒是骚起来了。 “啊啊…湿了…老公…” 菁宜浪叫着,奶子沉甸甸地压在他胸膛,陈苛昱额角直跳,被她勾得欲火缠身,三两下把她扒精光,往客厅沙发上一扔。 两条细腿主动朝他打开,穴口已经沾满淫水,陈苛昱褪下衣服裤子,搂住她小腿环去后腰,粗红性器抵进腿心,挺腰从洞口往里一插。 祝菁宜皱眉哼叫一声,肿胀阴茎顺着阴道进到深处,窄小的地方被撑得满满当当,不等她适应,陈苛昱挺动腰身干起来。 温热的甬道把鸡巴包裹得严丝合缝,勒住的快感从尾椎骨一路窜上头顶,陈苛昱深喘几声,爽得全身酥麻,不断往前耸动反复抽插肏她的屄。 肉棍裹着淫液磨出咕叽咕叽的声音,混着囊袋拍打臀部的清脆响声,在宽敞的大厅荡起回音,陈苛昱还嫌不够,要她叫大点声,要她给他最极致的反馈。 他大开大合地顶操,龟头直挺挺在深处凿弄,祝菁宜被逼出尖叫,晃着脑袋说太快了,她拿捏得极好,眼眶泛起湿润,嘴唇咬出齿痕,越是这副楚楚可怜模样越能勾起男人的破坏欲。 “慢不了宝宝,老公要被你夹得爽死了。” 陈苛昱下腹发热,绷紧腹肌发狠操弄她,媚肉不停抽搐着嘬吸他的肉茎,这副身躯销魂得要人命,不管操得再深再狠都能好好地吃下他。 陈苛昱对她身体的喜欢近乎痴迷,把她干喷一次后又抱到落地窗前,这套公寓位于这栋大楼最顶层,整座城市霓虹尽收眼底,他把菁宜压在玻璃上,让她在这幅璀璨夜景前撅高屁股给他操。 硬硕阴茎从后面撞进去,他一边抽送着弄穴,一边侧着头跟她舌吻,假如对面那栋楼的人稍微留心一点,便能发现这里有对肆无忌惮的男女,正赤条条地在透明玻璃前做爱苟合。 陈苛昱体力不掉格,把她箍在怀里猛干,祝菁宜呻吟不断,双腿已经发软站不住,她扭着腰迎合他的抽操,下体撞得啪啪作响,试图用这种方法让他尽快射出来。 “嘶…” 陈苛昱呼吸抽促,被嫩穴咬得浑身血液都沸腾,喘着粗气甩胯连番数百下,射精前他把性器抽出来,将她摁在胯下,抵在她脸上射精。 这是陈苛昱的性癖之一,他喜欢把自己的精液弄在她身上,粘稠的白精从下巴流到脖子,再淌到胸部,让她整个人都沾上属于他的味道。 “舔掉啊宝宝。” 他蹲下身,笑着把精液抹她唇上,祝菁宜乖乖伸出舌尖舔了一口,男人的精不好吃,腥得她皱起脸,陈苛昱使坏,用指尖又勾了点,还没挨上被她一把推开。 “嫌弃我啊?我给舔你的时候没少吃你的水。” 陈苛昱爽过了心情好,从地上把人抱起来,菁宜靠在他胸前小声喘息,身体很快陷进柔软沙发里,接着脚腕被握着往外拉开,小腿折迭推到胸前。 “抱好,老公给你舔舔。” 10/用脸磨逼(H) 祝菁宜以一种极羞耻的姿势对着他,双腿大大张开,透红的小穴刚被肏到高潮,正一张一合翕动,四周还挂着未干涸的淫水,腿根后穴一片湿淋淋。 陈苛昱半跪在沙发上,扣住她屁股一带,水嫩的阴阜完全压向他的脸,滚热气息熨烫着穴肉,菁宜突地小腹一紧,阴瓣被柔软口腔用力吸住,舌尖从粉缝中间插进去,在甬壁周围卷挑翻搅。 男人口交也跟肏穴一样,没有循序渐进的过程,一来就是各种吸咬顶弄,舌尖上下挑刮阴蒂,牙齿磕在逼肉轻咬,阴道又开始分泌爱液,他越舔越兴奋,脸贴上去用力磨她的逼。 祝菁宜拱起腰身浪叫,刚泄过的身子经不起他这样折腾,手抵住毛茸茸的头顶往外推,嘤咛着要他放开,陈苛昱含住她不放,口舌动得飞快,逼穴的水咕叽咕叽流不停,他下巴沾湿大片,多得都流到喉结上。 陈苛昱这金主当得更像被包养的那个,尽心尽力伺候她,舔逼舔得比谁都起劲。他觉得自己口活技巧高超,能把女孩舔得欲仙欲死,简直帅惨了。 菁宜喘得越来越密,小腹一下下痉挛抖动,快感攀至顶峰时穴腔喷出一大波水液,陈苛昱终于抽出舌头,看她在他面前潮吹。 “喷了好多水,爽死了是不是。” 祝菁宜回答不了他,瘫在沙发里双眼迷离,陈苛昱鸡巴又硬了,握住上翘的阴茎撸弄两把,把高潮中的女人翻过身去,下腹一顶,龟头破开层迭的软肉寸寸深入。 陈苛昱精力旺盛,在沙发上搞一半又把她抱起来往里走,客厅离主卧有一段距离,他托着她,一边走动一边小幅度插着穴,菁宜双手勾他脖子,被他顶得起起落落,小穴没有一刻闭合,紧紧吸着男人的肉棒,洞口都撑出它的形状。 当陈苛昱的床伴是个体力活,他搞她搞到凌晨三点,让她喷了好几回自己也射了两发才心满意足,祝菁宜去浴室冲了澡,出来时陈苛昱已经睡着,赤裸裸地躺在大床上,也不怕被冷气吹感冒。 菁宜没管他,感冒了他还能消停两天,她裹着浴巾走出房间,客厅地毯上堆着陈苛昱的衣物,她从裤子口袋里翻出他手机,输入密码解锁。 陈苛昱没告诉她手机密码,不过这人是个粗线条,银行卡游戏账号都用同一个密码,祝菁宜趁他睡着试过两次,很容易就成功了。 陈苛昱睡觉沉,偶尔也有喝多了酒半夜起来上厕所的习惯,她提着神,依次点开几个对话框,粗略检查一遍聊天记录,没发现异常后接着打开通讯录,找到司崇羽手机号,用自己手机拍下来。 第二天一早祝菁宜打车回学校,去上课前回宿舍换了身衣服。陈苛昱的衣帽间里其实有给她备着,一整排的名牌衣服名牌包,她只有跟他出去才会穿,在学校她不想太招摇,通常都是最简单舒适的装扮。 宿舍三个人都知道她在校外交了个有钱男朋友,这学期很少回宿舍过夜,有时候课都不回来上,大家关系好,老师点名时尽量帮她糊弄过去,祝菁宜踩着铃声进教室时,她们正在商量今天谁替她答到。 “菁菁,这边!” 贺佩婷高举手唤她,祝菁宜抱着课本快步过去,另外两个室友往里挪位,空出一个位置给她。 昨晚陈苛昱折腾得太狠,菁宜一上午提不起精神,浑浑噩噩上了两节课,中午她请室友去校外吃饭。说是这些天麻烦她们替她打掩护,她怪过意不去,室友们都一副打趣口吻,对正处于热恋期的人表示理解,谈恋爱嘛都是这样子,恨不得一天二十四腻在一起。 祝菁宜对谈恋爱的说法不置可否,相比女朋友,她其实更像一个拿钱办事的消遣品,不过这层关系她自己清楚就行了,没必要说给旁人听。 陈苛昱睡到下午才起,菁宜给他留了字条,提醒他冰箱里有鸡粥和炒面,让他醒了热来吃,别把胃空着。 把粥放锅里用小火煨着,走去浴室冲澡,出来坐到餐厅里,香滑鲜美的鸡粥喝进胃时,陈苛昱突然觉得这姑娘做女朋友挺不错。长得漂亮身材好,听话懂事不粘人,女朋友做不到的她样样都做得好。 陈苛昱心情愉悦,吃完粥给祝菁宜打了电话,问她几点下课。 菁宜没想到他来学校接她,一下课就回寝室换衣服化妆,赶到校门口男人刚好抽完一支烟,不论是人还是车都相当惹眼,经过的学生路人频频打量,眼神中藏不住的好奇与艳羡,她踩着高跟小跑过去,照例在他脸上亲一口。 “等久了吧?” 时间紧迫她来不及化全妆,涂了个睫毛和唇釉就出来了,得亏她底子好,这么清清淡淡的看着反而更纯,陈苛昱把她腰肢一揽,想跟她来个法式湿吻,被菁宜用手挡着不让,说这里人太多了,她不好意思呢。 “先上车吧。” 陈苛昱被她催上车,车子行驶半小时开进一间保龄球馆的停车场,祝菁宜解开安全带,问他今天哪些人。 “别管那些,先帮老公泄泄火。” 陈苛昱把人拉过来放到腿上,拽住内裤往下一扯。 11/停车场车震 有时候祝菁宜会想,陈苛昱是不是上辈子没睡过女人,他的精力和性欲一般人都比不了,对做爱这档子事永远保持新鲜与热情。 跑车空间有限,俩人根本施展不开,而且这是外面的停车场,私密性不高,随时可能有车进出,菁宜怕他做起来没完没了,故意使力夹腿,伞状前端被箍在深处,陈苛昱感受到一股极强的拉扯感,位置本就窄,他想抽动起来很困难,只有掐着她腰往上顶。 手臂青筋暴起,陈苛昱用力挺身肏穴,车身摇晃得厉害,跟手机开了震动似的,经过的人看见铁定知道里面的人在干什么勾当。 为了速战速决,夹穴的同时她俯身亲他的耳朵喉结,这两处都是陈苛昱的敏感部位,她用舌尖含着耳垂打圈舔弄,嘴唇咬住凸起的喉结轻轻啃咬。 女人使出浑身解数,陈苛昱半边身子都酥了,以往至少要干上半小时,今天在她撩拨下只坚持了十分钟,精液交代在她里面时他脸色有些难看,置物槽的手机正巧响了,他烦躁接起来,那边人问他到哪了。 祝菁宜竖起耳朵听,不像司崇羽的声音。 那天换了两个场子玩,到结束都没有见到司崇羽,祝菁宜知道不能心急,但接连几天陈苛昱都会带她去各种局,却始终不见司崇羽露面。 干等下去不是办法,周五那天下午,陈苛昱没有找她,她翻出司崇羽的手机号,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接下来是漫长的等待,其中夹杂着不安,茫然,还有些许期待。不知道他会不会回她,会回些什么内容给她。 心绪完全被司崇羽牵着走,她躺在宿舍的单人床上,翻来覆去刷手机,只为第一时间收到他信息。 就这么刷到手机电量耗尽,依旧毫无动静。菁宜琢磨着是不是把她的信息当垃圾短信拦截了,她爬起来找室友借手机,发过去的信息没被拦,说明是可以收到的,信息底下她也有署名,看到了一定知道是她。 怎么回事啊,是还没看到,还是他看过了不想回。 心被吊得不上不下,搞得她觉都睡不好,做了一个短暂的噩梦,祝菁宜满头大汗醒来,室友们仍在熟睡中,她捂着心口,将喘息压得细小。 枕头边,手机震动一下。 心底腾上一种预感,菁宜屏住呼吸摸出手机,解锁声轻响,微弱白光打在脸上,她轻轻吸气,看到屏幕上司崇羽的信息。 * 司崇羽给了她一个地址。 没说时间没说理由,只是甩来一串街道门牌号,透着一股“你来就来,不来也罢”的无所谓态度。 凌晨四点,祝菁宜下床洗漱换衣服,对床的贺佩婷朦朦胧胧听到动静,揉着眼睛看她在底下忙活。 “这个点儿你干嘛去?” 祝菁宜对着镜子拨头发,听到贺佩婷问她,回头小声说了句去找男朋友。 贺佩服惊了,寻思她这男朋友魅力真是大得出奇,这个鬼时间都能把她叫出去,她深深佩服那个男人,殊不知真正驱使祝菁宜的人不是她男朋友,而是男朋友的好兄弟。 那个男人发完那条信息后就撒手不管,祝菁宜按照地址打车过去,出租车从市内开到郊区,行驶近一小时才抵达目的地。 下车时天蒙蒙亮,早上气温低,祝菁宜图漂亮穿了条连身裙,林间深处的凉风一刮,裸露的胳膊与小腿撩起一层鸡皮疙瘩。 她颤着呼吸,在寒风中透过铁艺栅栏观察这幢古典雅致的别墅,大门紧闭着,所见的几处窗户也不见亮光的迹象,如同一座死气沉沉的古堡。 铁门嘎吱一响。 身着黑衣的保镖开门迎她进去,祝菁宜瞟一眼男人面容,是那天在游艇上的其中一个。 保镖戴着墨镜,身姿笔挺走在前面引路,穿过幽静的庭院,菁宜随他走上台阶,一步,一步,两道脚步轻若无声。 厚重大门缓慢开启,保镖请她入内,二人视线有一瞬相接,祝菁宜独自走入门内。 别墅内部典雅而静谧,菁宜提着装T恤的纸袋在一楼徐徐走动,空间极其宽敞,一圈逛下来看到很多价值不菲的装饰品,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却始终不见半个人影。 心轻悬起来,她不明白司崇羽什么意思,在继续上楼还是打电话给他之间犹豫。 12/整蛊她 三楼尽头的房间,门缝泄出微光。 房间内色调浓重,点燃的檀香袅袅萦绕白雾,压不住空气中沉厚的烟草味道,男人坐在长形书桌前,手边摆着烟灰缸和酒瓶,烟灰缸里堆满烟头,酒瓶的酒空了大半。 他一晚没睡,心情差到极点,手机从白日关机到凌晨才开,收到几通狐朋狗友的未接来电,及一些闲杂人员的垃圾信息,他按惯例一键清除,过程中发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这个女人,挺有意思。 他想看看她能做到哪种程度,于是发了地址给她。不出两小时,人来了,精心打扮,一丝不苟,脸上看不出一丝早起的疲态。 司崇羽靠向椅背,手中缓慢摇晃玻璃杯,面前的宽屏显示器正在播放画面,桌面上重迭着四五个窗口,从不同角度实时转播这座别墅内正在发生的一切。 女人手扶楼梯栏杆,一步步迈上台阶,手里的纸袋随着步伐与裙摆摩擦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她的双眼充满好奇,华丽的事与物映射出她对它们的渴望,渴望中裹挟着虚荣。 冰块融化一半,酒的涩味变淡,司崇羽抿掉剩余的酒,旋开玻璃制酒瓶盖,往杯里斟入一半。 她走进左手边第一个房间。 目光落在屏幕上,他嘴角微勾起来。 那个房间特意敞着门,里面有一份他为她准备的特别礼物。 尖叫声如约而至。 司崇羽看到意料之中的画面,女人眸中闪烁着惊恐,肩膀微微发颤,在见到床上假人惨死状态的刹那吓得后退,砰地撞上身后的门板。 警告过的啊,是她自己不知死活,非要来招惹,那么所有后果她都应该承受,他不会心慈手软。 不过看她梨花带雨的样子还蛮爽的,后背撞得挺疼吧,眼泪都疼出来了。啧啧啧,真可怜。 女人学聪明了,不再四处瞎逛瞎看,司崇羽对着荧幕摇头。真可惜,另外几份“礼物”浪费了,他花了不少心思呢。 她失魂落魄退出房间,退到后面栏杆,腰部倚靠着慢慢地滑下,蜷坐到地上。 菁宜曾把手机拿出来,思索片刻又放回包里,双腿曲起来,下巴抵住膝盖,像个迷路的小孩,安静等待父母来寻。 然而这里没有父母的角色,只有一个恶趣味的坏家伙。 司崇羽点燃一支烟,将鼠标箭头移至一个文件夹,里面存放着数段录播影像,按照日期地点排列。他点开其中一段,画面瞬时放大,女人被陈苛昱压在身下的情动模样无声映入双眸。 朝阳缓缓升起,阳光穿透哥特式的玫瑰花窗,呈现放射状的斑斓光束,细碎洒落在发上,菁宜的肌肤被衬得清透白皙,感觉到一丝温淡的暖意,她眯起眼望去,看到一轮绚烂夺目的红日。 不知这样看了多久,眼睛发涩时,后知后觉手机在震响。 终于…… 撑着地板站起来,膝盖直起时崴了一下,她扶住栏杆,手心揉捏酸麻的大腿。该死的司崇羽,真会折磨人。 按照男人的话,祝菁宜上到三楼,这层依旧阒静一片,缓步走到长廊尽头的房间,叩响房门。 里面无人应答。 她握上门把扭动,宽敞的房间幽静明亮,空气中漂浮着檀木香气,与那件T恤上的味道相差无几。经过玄关,入目是一整面书架,上面放置着一本本厚实的书册,另一边是整排酒柜,各式各样的酒分门别类摆放。 这是一间套房,外厅与内厅以一道屏风隔开,祝菁宜走过外厅,终于在里面见到司崇羽。 他坐在长桌后面,正把指间的烟摁进烟灰缸,抬眸望来时嘴角轻微上扬,携带一种戏谑,以及轻视。 不明缘由的紧张感涌来,祝菁宜下意识抿固唇角。 这个小动作被收进眼底,司崇羽饶有兴味打量她,精致的五官在灯光下灵动柔美,眼瞳始终亮亮的,肤色白而不素,这副干干净净不染尘埃的样子有种让人过目难忘的特质。 司崇羽抬起二郎腿,两根手指朝她晃一晃,如唤小狗般。 “过来。” 祝菁宜款款走去,在桌前站定,眼睫投下小片阴影,她与他隔着桌子相视,不过两秒,司崇羽低眸拨开打火机盖,继续发出下一个指令。 “自慰给我看。” 13/钢笔插穴(H) 这个要求十分突然,但并不荒谬。毕竟她勾引得这么明目张胆,就是脱了裙子给操也是理所当然。 祝菁宜将包和手提袋轻放在桌面,双手绕到颈后,捏住锁头往下拉时司崇羽对她斜了额,叫她过去。 高跟鞋踩在地面,她走到男人面前,在他注视下将手伸进裙摆内,她故意脱得很慢,过程中紧盯他的眼睛,但这个男人比她想象中难搞,他看上去像个性冷淡,眸中不起一丝波澜。 蕾丝内裤从膝盖滑至脚踝,祝菁宜双手撑住桌沿,抬臀坐到司崇羽的书桌上,双腿慢慢地朝两侧分开。 她在男人面前摆出羞耻的姿态,将自己的私密处完全展露给他,光源从头顶打到她身上,司崇羽的目光没有遮掩,随着她逐渐打开的双腿看进深处的肉穴。 她有定期保养私处,做过激光手术把毛全脱了,阴阜四周光洁粉嫩,两片阴唇肥厚饱满,中间一条细窄的缝隙,蒂尖嫩生生地挺立着。 祝菁宜还不够了解他,不清楚他在床上喜欢哪种风格,只能依靠他的反应作判断。她抚摸上自己的阴阜,用指头掰开阴唇,露出里面的穴肉。 细白指尖在穴口打转,画圈,沿着那条肉缝揉弄按压,洞口逐渐分泌出一些体液,她呼吸轻颤起来,那处的媚肉跟着抽搐蠕动,咕咚吐出一股淫水。 男人的目光起了一丝微妙变化,喉结极轻地滚动一下,祝菁宜垂眼瞟向他裆部,灰色布料下撑起一个明显弧度。 这个画面刺激到她,祝菁宜将中指缓缓推进小穴里,模仿性交的律动在逼口进出。 不管下面硬成什么样,司崇羽面上依然风轻云淡,他玩着打火机,看她扭动腰身,卖力演出。 菁宜难耐地哼吟,手上不得章法地碾磨自己的花穴,她极少自慰,技巧并不熟练,这么弄了半天也达不到高潮,只得向司崇羽投去求助眼神,试图勾起他的男性欲望。 “帮帮我…” 托陈苛昱的福,祝菁宜练就出一身让男人心软的本领,她眨着湿润的眼,软绵绵地说着,请求他帮助她。 司崇羽淡笑一声,他这会儿来兴致了,从笔筒抽出一支黑色钢笔,捉住纤细的脚腕往身前一拖,女人的双脚搭到座椅扶手上。 他们挨得很近,袒露的下身对着他的胸膛,菁宜从这个角度看下去,司崇羽的下颌线条极好看,眉眼间英气逼人,难怪把许艺琳迷得不得了。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钢笔,冰凉的金属外壳贴着大腿内侧缓慢移动,像一条蛇在皮肤上爬行,祝菁宜不自然地咽口水,很怕他直接粗暴地捅进来。 “轻一点。” 司崇羽没给她讨价还价的权利,将钢笔调转方向,细长的尾端在肉缝上划磨两下,对准湿漉漉的穴眼使力往里一戳。 钢笔直接入了大半,菁宜表情痛苦地叫出声,阴道骤然被异物入侵,条件反射般绞紧收缩,里头的东西被紧紧咬住。 “不对吧。” 男人口吻戏弄,故意提陈苛昱的名字,说他是不是尺寸短小,两个月了还没把这里搞松,一支钢笔都夹这么紧。 穴里的异物搅动起来,动作很快,祝菁宜无法分神跟他对话,钢笔底部有一圈凸起,每次刮到肉壁就一阵酥麻,淫液一股股往外吐,多到在他的抽动下泛起了水声。 “嗯啊啊…轻、轻点…” 他的手法没比她好多少,规律节奏全无,肆意妄为玩弄她的屄,菁宜扭着屁股浪叫,嘴上说着轻点,吃起来又殷勤得很,钢笔在她下体一下下捣磨,弄出的水淌到桌面,沾湿司崇羽的虎口。 他摇头低啧,“把我手弄湿了。” “对不起…” 她低眉顺眼,趁机滑下去坐到他腿上,攥钢笔的手被握起送到嘴边,张口含住他的指头,舔吮他的皮肤,唇舌并用,把自己的水乖乖吃干净。 压在臀下的是完全勃起的阴茎,束缚在裤子里面,形状与硬度相当可观。祝菁宜将浪荡演绎到极致,贴着他的身体磨动,用行动释放饥渴信号。 来啊,来肏我吧。 小穴压着硬物极尽讨好,而司崇羽此刻敛去笑意,他对这种谄媚嘴脸厌恶至极,扣住菁宜后颈,迫使她仰头。 “硬不硬?” 头皮被扯紧,祝菁宜哆嗦着回答:“硬…” “那你是不是觉得把我撩硬了,我就会像陈苛昱一样脱了裤子搞你?” 祝菁宜不敢说话,发丝被他抓在手里,这男人性格阴晴不定莫名让她畏惧。 插过穴的钢笔往桌上一扔,司崇羽脸色彻底阴沉下去。 “祝菁宜。” 这是他第一次念她名字,嗓音凉薄,咬字狠厉。 祝菁宜后背僵硬,看他手起手落,一巴掌扇在屁股上,她咬唇闷吭,听司崇羽冷声说:“硬是代表我性功能正常,不代表我想上你。” “爽够了就穿上衣服走人,我时间很贵,没空陪你玩调情游戏。” 14/蓝蝴蝶 烈日当头,热浪迎面卷来,祝菁宜脸上的妆花了大半,唇色惨淡,眼角粘着睫毛膏的黑絮,额头、鼻尖凝着细汗,脚后跟因长时间行走磨破了皮,导致她每走一步就要感受一次那种皮肉绽开的刺痛。 这副狼狈样子全是拜司崇羽所赐。 那混蛋今天叫她来根本就是为了耍她,先是制造恐怖惊喜吓她,后又叫她自慰给他看,等她以为机会降临而沾沾自喜时冷不丁浇她一盆冷水,然后冷漠看她在他面前丑态百出的窘样。 该死的司崇羽,整得她这样惨,连车子都不肯施舍,害得她只能徒步从别墅离开。 八点半了,祝菁宜往市区方向走了快一小时,一路上别说车了,人影都没见到一个。 在路边寻到块平滑的大石,她脱掉高跟鞋坐下去,浑身的伪装也随着一并卸下。赤脚踩在发烫的水泥地,耀目阳光笼罩田野,她小小的身躯被框入其中。 在那栋别墅里,只能探出窗外才能触碰的光,此刻毫无保留地给予,让她不用伸手便能拥有。 阳光真好啊,自由真好啊。 她想起她。 芦苇地,白裙,奔跑,蒲公英,蓝蝴蝶。 祝菁宜眼眸重现光彩,麻木的心脏涌进新鲜血液,像溺水的人吸入一口充足氧气,浮至水面之上。 她得救了。 而她永远遗留于深海。 * 那天,祝菁宜在宿舍睡了一下午。 傍晚醒来人全走光了,贺佩婷给她留了字条,说她们看演唱会去了。先前抢票的时候她们问过祝菁宜,她原本有意参与,转念想到周末是陈苛昱约她的高峰期只好婉拒。 这会儿宿舍剩她一个人,安安静静,显得她有点孤单落寞。 菁宜把头发拢起,用抓夹收好,坐到书桌前撕开一袋小面包,双腿蜷在椅子上,一小块一小块撕着吃。 留在枕边的手机响了,是陈苛昱。 放下吃剩一半的面包,祝菁宜回归现实,重新穿上盔甲。 陈苛昱这次没来接她,微信上发她一地址,转了两万过来,叫她去商场买套新泳衣。 祝菁宜把钱收下,懒得去商场买,从衣柜里把之前的旧泳衣翻出来,一套水蓝色的比基尼,她穿上对着宿舍的简易全身镜照了照,不大不小正好合适,把泳衣装进包里,化了个五分钟的白开水妆,出门打车。 陈苛昱给的地址也在郊区,甚至有一段路她早上还一瘸一拐走过,脚后跟隐隐作痛,她撕开两张创口贴,遮住伤口。 出租车抵达目的地,这里是一家温泉酒店,走的是高端私汤路线,日式部屋依山而建,处处可见郁郁葱葱的绿意风光,是市内富人短期度假的优选之地。 值得庆幸的是,司崇羽不来。这次是陈苛昱做东,包了整场替兄弟接风,另外叫了一些酒肉朋友和漂亮妹妹。 陈苛昱跟前台交代过,祝菁宜拿到房卡回房放东西,许艺琳在微信上问她司崇羽在不在,估计是担心陈苛昱骗她,找祝菁宜确认来了。 她回复许艺琳不在,许艺琳就没回了。 后院有一个露天男女混汤,祝菁宜穿着酒店提供的浴衣,走在石子路上,有女孩嬉笑的声音遥遥传来。 男男女女泡在泉水里,陈苛昱裸着上半身,手臂搭在池沿边,身边有个穿粉色比基尼的女生,金发白皮,身材火辣,一双眼睛含情脉脉盯住他,陈苛昱没理人,正跟右边的年轻男人讲话。 那个男人是混血长相,五官是西方的深邃立体,瞳色与发色是纯正东方的黑,肤色偏白,脖颈浮现热水泡出的微红,额前落着两缕碎发,鼻尖偏左的位置有一颗淡痣。 鼻梁上还有一道不明显的凹痕,应该是有长期佩戴眼镜的习惯。 一片哄闹声里,他表情冷淡,格格不入。 木屐声嗒、嗒、嗒。 他无意识地应声抬眸,在朦胧水汽中,对上那双记忆里的漂亮眼睛。 15/彻头彻尾的骗子 纪凛不喜欢下雨,却出生在一座多雨的城市。 那里的雨从不缺席任何一个季节,淅淅沥沥下在黑夜里,地上、墙壁附着返潮的水珠,树木和泥土如患皮肤病一般溃烂,散发出令人作呕的颓湿气息。 纪凛为此感到厌烦。 直到那天,他遇见一个人,从那以后他开始喜欢下雨。 那天原本也是枯燥乏味的一天,在上完课回公寓的路上,一个华裔朋友给他打来电话,邀请他晚上喝一杯。 纪凛不爱社交,回英国前有固定交友圈,都是从中学就玩在一起的朋友,跟他们几个厮混到高中毕业,之后他回英国念大学,他讨厌这里的雨,也讨厌这里的人,回来后总是一个人待着,偶尔和几个华裔同学打交道。 给他打电话的秦建州算是跟他走得近的其中一个,这人爱喝酒泡吧,一周至少去三次。他经常约纪凛,哪怕十次有八次被鸽,依旧乐此不疲发去邀约。那天他以为纪凛又会拒绝,没曾想那端静默几秒后问他要了地址。 纪凛去的理由很简单,因为那天下雨了,他烦,烦到需要一杯酒赶走湿哒哒的坏心情。 秦建州留学几年把学校附近的酒吧玩遍了,那次他带纪凛去的是隔壁那所大学周边的一家。说是这边玩腻了,要去那边看看其他学校的漂亮妹妹。 纪凛冲着酒去的,压根对秦建州口中的漂亮妹妹不感兴趣,但当他推开那扇玻璃门时,一股温香在鼻端扑开,她的身躯随着绚烂光影扑面而来。 他接住她。 那原本只是人生中一个随时被遗忘的小插曲,类似于顺手拾起滚落在脚边的一枚硬币交还给它的主人。 而命运的钟摆从那一刻开始晃动。 他接住她。 当时她并未喝醉,只是不小心被酒瓶绊倒,恰巧跌进了他怀里。身处异乡的东方女孩防备心重,肢体接触令她警铃大作,脚还没稳住就匆匆拉开距离,纪凛怕她又摔,伸着手臂虚护在她身侧,以便能够随时接住她。 “你还好吗?” 纪凛用英语询问。 她回中文,说还好,紧接着像是反应过来,又用英语答一遍。 “有没有朋友跟你一起?” 这次他讲了中文,她抬起头,四目相视,她拨发丝的手指顿住,眼里透出一种隐晦情绪。 他看不懂,但还是问:“需不需要我送你?” 这句话几乎没有经过大脑,纪凛尚未意识到自己的反常,只知道那个当下他想那样做,于是就脱口而出了。不论是出于对同胞的照顾,还是为了那一点私心。 而之后的事情却在他意料之外,一开始他只想将她安全送回住所,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跟她滚上了床单。他和她在酒店的床上接吻,赤裸着身体拥抱,他感受到她柔软的体温,为他起伏的心跳。 她的眼睛很干净,亮熠熠的瞳仁里倒映着他的影。 他突然不想将这份纯洁建立在性爱之上,至少不是今天,不是在她喝了酒的状态下。 最后他没有进入她,但他们之间做的事也算不上完全清白。那晚她和窗外的雨一样,淅淅沥沥落个不停,而他也在她手中释放了自己。 他们缠绵了一整晚,他在闭眼前期待明天的到来,却在睁眼后看到一片空白。 她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无痕迹。 纪凛望着空床怅然若失,如果是一夜情这种不打招呼一走了之并不稀奇,可他们昨晚一次都没做过,更像是情侣间甜蜜的温存。 所以是为什么?他想不通。 他从衣服堆里翻出手机,却发现根本没有存她的号码。 那天后,纪凛频繁出没于各个酒吧,拿着一个没有姓的名字各路打听,结果一无所获。 他找了她大半年,意志与情感也快要消磨殆尽,心想算了吧,可能跟她没缘分。缘分这个东西可遇不可求,他这样让自己释怀。 直到好兄弟打来电话,纪凛收拾好心情回国,见朋友自然是乐意的,可他哪里想到,他朝思暮想的人会站在陈苛昱的身边,做了他兄弟养的金丝雀。 纪凛知道的,陈苛昱养了个艺术生,姑娘二十不到,嫩得很,长得漂亮,听话不粘人,他吹得天花乱坠,还舍不得带出来见人,怕被他们几个惦记上。 纪凛从不觊觎兄弟的女人,可为什么偏偏是她?她当初为什么不辞而别?她很缺钱吗,为了钱出卖身体?还是她喜欢陈苛昱,想利用这种关系上位? 纪凛脑子里无数个疑问,看着陈苛昱嘴巴一张一合,却听不见半点声音,他招了招手,姑娘就脱下浴衣,一抹水蓝色在眼前晃,纤瘦又白皙的身躯,日光斜打在她肩身,从皮肤里透出来。 他吻过她泛湿的锁骨,此刻却被另一只手抚摸。 陈苛昱揽住她,向他介绍。 “祝菁宜。” 连名字都是假的。 她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