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那只翎雀(小妈H)》 01初遇继子 裙角扫过灰色的石阶,晃了晃,露出伶仃纤细的脚踝。 盛夏燥热的空气堵住鼻腔,汗液从每个毛孔发散,打湿衣服和头发,再滴到地上,洇出一团惹人生厌的深色痕迹。 许盛又一次被书包带子勒得往后仰,他扶着墙低头,就看到了这一幕。 脚踝很细,是他对叶翎芝的第一印象。 但他只看了一眼就不再看了,天气太热,他抬起手臂擦汗,就听到头顶的喊话—— “许盛,你走不走?” 叶翎芝居高临下,头上戴着宽大的遮阳帽,涂着口红的嘴唇不高兴地微微下压,一脸不耐:“还走不走?” 原本她跟姐妹约好了下午出去打麻将,结果被许银熊要求出来接儿子。 她很不开心。 况且,她从哪儿来的十八岁的儿子。 临出门时她把一堆要洗的衣服被单扔进洗衣机,许银熊叫着说他饿了,她“砰”地一声关上门,说:“饿了就忍着。” 这个许盛一点都不像他,看着阴沉沉的,说话只会一个字两个字往外蹦,身量又高,往人面前一杵跟柱子似的,眉眼迫人得厉害。 “走。” 许盛动了动嘴皮子。 叶翎芝鼻子里哼出一声笑,转头就走,手里的扇子扇得猎猎作响。 许盛仰头看了她一眼,低头,继续搬行李。 回到家,叶翎芝打开了风扇和空调。从桌上拿了一壶凉白开,倒了一杯一口喝掉。 原本燥热干渴的喉咙被瞬间抚平,玄关处传来好几声响—— 许盛胳膊上肌肉隆起,放下沉甸甸的箱子,低头换鞋。 叶翎芝的目光在他手背和胳膊上的青筋上停留了几眼,很快收回。 “坐吧。”她指示许盛坐到椅子上,往他面前放下一杯水,“先喝点水。” 许盛点点头,没有动作。 许银熊在卧室听到动静,大声喊:“我儿子呢?我儿子来了吗?” 叶翎芝低头瞥了许盛一眼,见他面无表情,听到父亲的呼唤甚至没抬头往屋里看一眼,两只手交扣在一起,放在膝盖上。 “来了。”叶翎芝往卧室走,人懒懒地倚靠在门框上,裙摆跟着她的动作轻晃,“人在客厅坐着呢。” 许银熊高兴极了,脸上的皱纹都跟着舒展开,眼睛精光四射:“快,快叫他进来让我看看。” 叶翎芝双手环胸,不说话。 “怎么了,”许银熊握成拳的手都在发抖,“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叶翎芝回头,冲许盛喊了一句,“许盛!” 许盛抬起头。 叶翎芝招了招手,“你爸叫你。” 许盛走过来。 越走近,压迫感越强。 明明才十八岁,脸却已经棱角分明,眉毛浓黑,眼睛压进深邃的眼眶里,狭长的形状,面无表情看人时,总感觉像要欺负人。肤色略深,肩膀宽大,胳膊比叶翎芝的大腿还粗,看着硬邦邦的。 只有周身的一股青涩感符合他高中生的身份。 叶翎芝往外让了几步,方便许盛进去。 许盛站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全身瘫痪的许银熊。 脸很肿,脖子也很粗大,四肢呈现一种微妙的皮包骨与浮肿的融合状态,看着让人很不舒服。 他似乎很激动,激动得嘴唇都在颤抖,“小盛!” 许盛皱了皱眉。 除了奶奶,没人这样叫过他。他也不喜欢听到别人这么叫他。 但他没说话。 许银熊流了几行眼泪:“小盛,爸爸终于见到你了!” 他上下打量许盛好几眼,高兴地点头:“你长大了!真板正,看着就有出息,不愧是我们老许家的儿子。” 叶翎芝站在门边,这出父子重逢的戏码太无聊,她给自己泡了杯花茶。 “快,快叫我一声爸!” 许银熊自我感动着,眼泪鼻涕糊了满脸。 许盛腮帮子紧了紧,嘴巴像被胶水粘住了,说不出话。 “你这孩子!”许银熊叹口气,“没事儿,来了就先住下,我请人打听了学校的事,你不用操心。” 许盛:“好。” 许银熊瞟到站在门口的叶翎芝,随口说:“这是你叶姨。” 许盛侧过头,面无表情道:“叶姨。” 叶翎芝鼻孔里“嗯”了一声。 “你奶奶的事儿,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要往前看。”许银熊说。 “……嗯。” “你之前成绩咋样儿?” “还行。” “云城的教育抓得严,你在这儿好好学,到时候考个好大学给你爸长脸。” “嗯。” “给我倒杯水。” 许盛从床头柜拎起水壶,倒了一杯水,扶着许银熊起来。 许银熊“咕咚”了一大口,仰着脖子把满满一杯水都喝完,突然看着他,说:“你多高?” 许盛说:“186。” “真高,遗传我了。” 许盛不说话。 许银熊接下来说话的声音更低,“你别跟她走太近。” 许盛反应了一下,意识到他说的是外面那个女人,自己的继母。 许银熊一脸愤恨怨毒,“她是个婊子。” 他咬牙切齿,“贱人。” 叶翎芝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空调吹得屋子里凉凉的,很舒服。 她扯了条夏凉被盖在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起来闻到厨房里飘出来的饭菜香味。 许盛颠锅炒菜,那口大铁锅被他使得好像没重量似的,摇来晃去,里面的食材混合均匀,他舀了一勺盐、半勺鸡精撒进去,香味扑鼻。 叶翎芝进来的时候,他侧头看了一眼。 “会做饭?”叶翎芝问。 等了半天许盛也没回话,叶翎芝脾气上来,直接骂:“你聋了?” 许盛说:“会。” 其实只要了解他一星半点,就知道他从小跟着奶奶长大,奶奶身体不好,家里的大事小事都是他在干。 额头上的汗珠顺着眉骨滚落下来,挂在下颌上。 要滴不滴时,被一团纸巾摁住。 许盛看了一眼突然走近的叶翎芝。 她被厨房的热气烘的脸颊发红,刚刚被辣椒呛得咳嗽,眼睛泛着一层水汽。 那团纸巾在下巴上擦来擦去,有些痒,感觉很怪。 叶翎芝瞪着他,“看我干嘛,把汗滴进锅里,我还吃什么!” 许盛盛菜的动作微微一滞。 02语言障碍 叶翎芝是二十九岁的时候跟许银熊结婚的。 她心气儿高,一开始想选个好的,相亲市场上出现的男的各有毛病,她不喜欢。自己谈恋爱又最喜欢看脸,到最后发现那些人穷得叮当响。快二十九的时候,费珍说,得了,都挑成老姑娘了,赶紧选个有钱好拿捏的嫁了算了。 找七大姑八大姨攒场子,选了许银熊这个他们听说过,家里条件又不错的老男人,虽然离过婚,还在乡下养了个儿子,但离得远,许银熊只每个月给几百块钱打发,也不算亏。 叶翎芝也觉得。 许银熊个子高,虽然五官平平,身材略胖,但眼睛一闭也就忍过去了。有钱才是最要紧的。 为了不让许银熊把彩礼钱打到费珍他们卡里,婚前,叶翎芝使尽浑身解数迷倒了许银熊,最后,成功让二十万的彩礼转到她的个人卡上。 结婚那天,她戴着黄金项链和翡翠手镯,端着酒,走到费珍面前,巧笑倩兮:“妈,都是你让我找了个好老公啊,瞧这镯子,多水。” 费珍牙都快咬碎了,但还勉强维持笑意:“芝芝,你彩礼钱二十万,要不先借我十万?你弟弟们也快成家了,云县这几年房子越来越贵,你弟弟们想娶个媳妇儿也不容易。” “你从哪儿知道我有二十万彩礼的?”叶翎芝捂着嘴笑,故意露出无名指上的闪耀钻戒。 “都知道,都知道,”费珍头顶快要冒火了,“我是你妈,有这么防着自己妈的吗?二十万,你用得完吗,哪有彩礼你们给女方的?!不都是给女方父母?!” 叶翎芝笑得弯下身子,“可现在钱是我的啊?” “所以说借,”费珍故意放低声音,握住叶翎芝的手,企图摆出温柔母亲的姿态,“你放心,这笔钱我肯定还你,就给你弟弟们买房子凑个首付,三室二厅的,两兄弟娶媳妇都有地方住……” “打借条?” 费珍的怒意就快压制不住了,她深吸了口气,皮笑肉不笑:“对,打借条,这你放心了吧。” “哦,”叶翎芝啜了一口酒,“你们是老赖,我不信。” 家里那套老房子外面的白墙都被人写过宣传泼过鸡血了,写得大大的几个红字:欠钱不还,一家老赖。 费珍扬手就要打她,叶翎芝踩着高跟鞋轻轻让开,费珍打了个空,拍到桌子上,手心都快被震麻了。 “怎么没人想给我买套房呢?”叶翎芝走时,看着费珍剧烈起伏的胸脯,故意问,“我不是你生的?” 婚后生活与想象的很不同。 许银熊很变态,喜欢打人。 平时就打打胳膊打打脸,在床上变态得格外过分,喜欢用竹条抽她逼、抽她背、抽她奶子,他个子高块头大,叶翎芝瘦瘦高高的身材,打不过他,反而经常被他反绑着,把衣服扒得精光,被他那根又小又丑的鸡巴操。 他正经上床的时间短,操几下就要射,但接下来就是无休止的折磨羞辱。叶翎芝经常被打得阴户红肿,奶头破皮,有一次打麻将的时候,被人看到些端倪,衣服领口太大,红痕和口子不小心露出来,那人笑着说:“挺会玩花样哦……” 叶翎芝拉了拉领口,笑了笑:“呵呵。” 她考虑过离婚。 但舍不得许银熊的钱。 许银熊是她能触碰到的最高阶层了,有些小钱,平时包包工程搞搞投资,一年下来快百万。 她不用出门工作,楼下有个小卖部是许银熊盘的,她偶尔想起来去坐坐,卖点东西,不去也没人管她。 许银熊很精,从不把家庭财政大权给她。只每个月固定给她三四万,够她做做美容买买衣服。 就连首饰奢侈品之类的,也不比婚前买的多了。 她想过勾引他的朋友。 但他的朋友档次没几个比他高的,还色,还丑,吃得肚子大得像怀孕,看她穿裙子就蹭过来,趁许银熊不注意摸她大腿。 她恶心至极,在床上要忍受许银熊也就算了,怎么这些人也是一丘之貉,难道她要摆脱许银熊就只能和这种人睡吗?! 她不想。 这个想法暂时中止。 因为她的好日子来了。 人嘛,总不可能一直倒霉。 她结婚之前在家里倒霉,遇到许银熊倒霉但有了点钱,许银熊出车祸瘫痪之后,她的人生巅峰到了。 不仅有钱,还有自由,还不怕被打了。 她简直高兴得做梦都要笑出来。 但她高兴得太厉害,忘了许银熊还有个儿子了。 许银熊是大阎王,那这个许盛就是小阎王。 来抢她钱的。 她本能就不待见。 她想独吞家产。 “快点啊,饿死了。”叶翎芝后知后觉的饿,肚子完全平了,站久了有点头晕眼花。 手里的纸团扔进垃圾桶,她又看了一眼许盛的鼻子。 很高很直,跟许银熊的如出一辙,但比许银熊的更精致更好看,应该是融合了那个出国的母亲基因。 本来还打算偷偷给他们父子关系鉴定一下的,要是野种,钱不就都归她啦。 “还差个番茄炒蛋,”许盛说,“你去外面喝点饮料垫垫。” 叶翎芝看着他。 许盛被她看得眼角直跳,侧了侧脸,用后脑勺对着她。 “你竟然能一次性说这么多话,”叶翎芝说,“我还以为你有语言障碍。” 许盛再次沉默。 叶翎芝喝了两口可乐,躺在沙发上,腿翘在一边。 盛饭和端菜都是许盛在做,叶翎芝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瓷盘在桌上碰出几声轻响,叶翎芝撩了撩眼皮,上个星期刚种的睫毛有些痒,她用手挠了挠。 许盛的目光下移,不经意落在她的脚踝上、手腕上,很细,腕骨上一条浅绿色的手链,串着白色的石头,衬得她皮肤很光滑。 “就两个菜啊。” 叶翎芝接过碗,挑了两口米饭,喂进嘴里。 许盛另外拿了一只大碗,盛进米饭和菜,送到卧室。 “你不用管他。”叶翎芝吃了口肉丝,味道不错,比她做的好吃多了。 许盛看她一眼。 “有护工的,”叶翎芝说,“负责给他喂饭擦身、把尿。” 筷子在碗沿磕出一声响,许盛说:“我就给他喂饭。” “懒得管你,”叶翎芝吃了口咸甜的鸡蛋,“反正我不管,干不了那事儿。” 她叶翎芝,早告诉自己再也不伺候人了。 03年轻人 饭吃得太饱,叶翎芝看了会儿电视才在太阳落山后出门。 牌局定在陈敏家里,进去时屋子里喧闹震天。 “芝芝,你来了啊!”陈敏递过来一盘西瓜,“热得很,西瓜刚冰过的。” 叶翎芝摆了摆手,“吃多了,待会儿再吃。” “人来齐了吗?”一个满头卷发戴着银耳环的人问。 “还差湘柔呢,每次就她最慢。” 人到齐,牌开局。 麻将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一浪高过一浪。叶翎芝喝着茶,吹着风扇,摸一手牌,嘴角忍不住翘得老高。 “哦哟哟,芝芝这是又拿到好牌了啊,果然年轻人,都憋不住心思的!” 赵湘柔脸上法令纹明显,带些苦相,说话舌灿莲花,最擅长打听八卦和传播八卦。叶翎芝对于这几条街的了解,大部分都来自于她的转述。 “没有,没有。”叶翎芝专心码牌,“八筒。” “我刚刚过来看见你家里有个年轻小子,站在院儿里洗衣服,谁啊?”赵湘柔对她挑挑眉。 叶翎芝抿着嘴唇,不发一语。 “哎我想起来,”陈敏说,“你老公不是还有个儿子吗?接过来啦!?” 叶翎芝打出一张牌,“对。” “那你要小心了啊,别许银熊到时候偷偷立个遗嘱,你什么都捞不着。” 叶翎芝心里打鼓,表面强装镇定:“怎么会。” 许盛给许银熊喂完饭,出来就没看见叶翎芝的人影了。 把桌子上没吃完的菜一扫而光,和电饭煲里的米饭,厨具顺手洗干净。 他擦了擦手,把行李箱拉到最里面的小卧室里。 叶翎芝没告诉他该住哪儿,但按照相处了几个小时的了解来看,她应该是忘了。 他只能自己解决住宿问题,特地选了最小的那间卧室,打开沉甸甸的行李箱。 行李箱里囊括了他的四季衣物还有几双运动鞋,行李箱没塞下的棉袄被他放进书包里,这会儿拿出来,用衣架挂上。 衣柜很小,不过好在他的衣服只有那么两三件,都是黑灰色,耐脏。 最后从箱子里拿出两张相框,一张是他和奶奶的合照,另一张是他和奶奶还有小狗阿财的。 阿财在奶奶去世后伤心绝食,没几天就跟着走了。离开水门镇时他埋葬了阿财,因此差点赶不上绿皮火车。 许银熊让他来云县找他,却没给他钱。 他身上能用的都是奶奶临终前给他的,还有一张存折,那上面的数字加加减减,延续了十几页,最后定格成一个数字:1632.4。 奶奶全部的积蓄。 临走前,他站在一陇菜地里回望。那处老旧的房子,似乎摇摇欲坠。 看着手里的相框,他突然大声喘息了几下。眼眶酸涩热烫,膝盖在地板上磨得发疼。缓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把相框放在最上面的柜子上,确保不会被磕碰。 他的东西很少,这么小的卧室也只占据了几个角落,像没人住进来一样。 他环视四周,意识到,床上没有被褥和被子。 洗了个澡,把换下来的衣服洗干净晾好。许银熊在卧室里哼哼着要喝水,他一边喂水一边想起来。 护工呢? 从他中午到这儿,吃过晚饭了,也没见到护工的身影。 许银熊喝完水满足了,说:“还是有儿子好,不愧是我的种。” 许盛没说话。 许银熊又阴测测地说:“那个贱人从来没管过我,以前就不老实,我早看出来了。” 具体是怎么不老实,他没有多说。喝完水他就躺下了,闭上眼要睡觉。 许盛回到客厅,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护工是在这时候来的。 一个很高大的男人,胳膊很粗,满脸横肉。喝得醉醺醺的,进来时还在柜子上磕了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护工脸上堆着笑,“喝了点儿酒,误事!” 他抬头,看见面前过分高大的年轻男人,“你谁啊你!?” 酒意一下子激醒,他突然不晕了。 许盛重新坐在沙发上,软沙发被他的身体压的下陷。 “以后我希望你能准时。” 他年纪小,但看起来很不好惹。很像最近外面混帮派的,稍微惹着点儿就要拎起酒瓶子开干。 “好,好,我以后一定准时。”护工记起来许银熊还有个儿子,他最近总念叨,喜欢把一句话翻来覆去地重复提。 一溜烟儿地,他窜进许银熊的房间。 —————— 求收藏!求珍珠啊! 04芝芝的骚水都是甜的(高h) 叶翎芝半夜才打完牌出来,路过一棵树时,听到上面聒噪的蝉叫。 一声接着一声,吵得人头疼。 她按了按太阳穴,继续往前走。 从暗巷里突然伸出一只手,力气很大,她惊呼一声,随即戛然而止。 杨元一只手捂在她嘴唇上,离她很近,身上的热气散发出来,更加剧了空气中流通的热。 身后的石砖还残留着白天炙热的温度,熨烫在后腰,像平时用来治痛经的艾草热枕,只不过缺了那味淡香。 “怎么不接我电话?”杨元说,“我给你打了好几个。” “不方便。” “打牌?” “嗯。”叶翎芝随意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杨元被衣服包裹的劲瘦的腰上。 杨元今年三十岁,一米八大高个,肩宽脸俊,除了肤色略黑些,论长相在这一块儿都是出了名的。 家里开了个服装厂,不大,但经济条件勉强凑合。老婆有点胖,但当初结婚时给他厂子投了不少钱,用金钱狠狠拿捏了他。 邻里街坊都说,杨元是他老婆养的“小白脸”——不对,是“小黑脸”。 大家笑着笑着,都会莫名露出一抹笑,对视一眼,彼此都懂。 瞧那一身腱子肉,杨元老婆也是享福了。 叶翎芝在一年多前突发奇想要把自家小卖部扩张一下,比如不止卖那些生活用品、零食烟酒什么的,也可以卖卖鞋、卖卖睡衣、卖卖T恤连衣裙,不用太多,挂在外面就够了,打眼,以价格取胜。 许银熊随便她怎么折腾,懒得管。那点小钱他看不上。 叶翎芝在牌桌上问朋友,哪里的衣服便宜质量好,几个人推荐了杨元,住得近,货也好,据说都是从广州那儿弄来的新潮货。 见面的那天,天气刚凉下来,叶翎芝穿了一件灰色的毛衣,有些透,里面是黑色的吊带。脸上没化妆,涂了口红,人往那儿一站,会很勾人。 杨元被她迷得说不出话,头一次觉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叶翎芝说什么他都应着,最后被迷迷糊糊压了个最低价。 但也是定下来了,长期合作,他不亏。 之后的往来算是水到渠成,送货拿货的,渐渐就勾搭上了。 叶翎芝也喜欢他的脸和身材,比她年轻,说话也好听,在床上更会用劲儿。 “我重要还是打牌重要?”杨元贴着她问。 下半身滚烫的蹭着她,有什么东西硬邦邦的,诱得她出水儿。 “你说呢?” 叶翎芝睨他一眼,一巴掌打在他胳膊上。 肉太硬,打得她手麻了,只能用指甲掐上去,掐得杨元“喔喔”叫。 “幼不幼稚你?”叶翎芝说,“还和打牌比。” “我就不想任何东西抢走你,”杨元说,“我太喜欢你了。” 叶翎芝勾起嘴角。 “昨天我梦到你了,”杨元嘴唇贴着她脸颊,痒痒的,“梦到我们在你家床上,你故意不让我操,我把你衣服都撕了。” “说什么呢你。” “我现在就想。”杨元低头亲她,舌头描着她的嘴唇轮廓,“你摸摸。” 他拉着叶翎芝的手往下,贴在他的裤裆上。 轻轻往上一顶,叶翎芝手中就是他粗长的轮廓。硬得像铁,热得像小火炉。 “骚不骚啊你?”叶翎芝故意说着,手往下,在他龟头的位置按了一下。杨元立马呻吟了一声,性器胀得更大了,还一跳一跳的。 “就在你面前骚。”杨元说。 性器穿过叶翎芝的指缝,顶在小腹上。 杨元吻着她,勾着她的舌头,交缠着,无比饥渴地吮吸着她的口水。 身体被抵在石砖上,后退不得,她只能仰头,费力地呼吸,踮脚配合杨元的身高。 地方选得很好。老旧窄小的小巷,地上还有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有瓦片,有矿泉水瓶,还有黑色白色的塑料袋。 没有人从附近经过,安静地只能听到蝉声。 头顶的灯几乎不能照明了,只有几丝微黄的光,穿过灯罩上厚重的陈年灰尘,打在砖缝上,杨元脸上。 显得他鼻梁越发高,睫毛越发长,脸越发黑。 但,很好看,很性感。 他亲吻时发出的喘息声也很色情,很饥渴一样。迫不及待想要进入她。 叶翎芝想起她第一次对杨元起色念的原因,就是看他在厂里,轻而易举就把三大箱杂物放进了仓库顶柜,上衣随着他的动作短了一截,露出漂亮的腰腹线条还有松垮裤子下的人鱼线。 让她想到上高中时看的外国电影里面小麦肤色的男主,健康而舒展,带有生命力的美。 尤其是那条裤子太低,露了点阴毛出来。她不受控制地软了身体,盯着那地方看了很久。 杨元分明是在勾引她。 哪有人穿裤子穿成这样的,连阴毛都露出来了。 色是人的软肋。 既然她已经无法抗拒了,不如尽情迎上去。 杨元的身体很重,压在叶翎芝身上,很实,也很有安全感。 叶翎芝被他吮得舌根发麻,下体被杨元牢牢固定住,手贴在她内裤上,前后摩擦,不时按压在软软的阴唇上,用力得都凹了进去。 “流了好多骚水,”杨元看了看湿润的指尖,“内裤都兜不住了。” 叶翎芝侧过头,睫毛抖动,“都怪你……” 杨元将手指含进嘴里,吃得啧啧有声,“芝芝的骚水都是甜的。” “瞎说……” 手指又放上去,摁到阴蒂上,叶翎芝腿软得往前扑。 杨元接住了她,铁似的胳膊箍得她腰有些疼。 阴蒂被杨元戳弄得像过了电一样,一阵阵潮浪翻上来,她痉挛着,大腿肌肉跟着抖动。 杨元放过她的舌头,流连在鼻尖和脸颊。 往下吻到脖颈锁骨时,他深深埋进去,整个人像条公狗一样蜷起身子。 “芝芝,你擦香水了?” 他呼吸很快,落在叶翎芝脖颈上,热热的呼吸带来了麻麻痒痒的触感,她缩了缩脖子。 “擦了。” “难怪这么香,”杨元不停地嗅着,像色中饿鬼,“这么好吃。” 舌头舔过叶翎芝脖子上鼓起的青筋,还有平直的锁骨,一阵阵激爽感汹涌而来。 叶翎芝忍不住抱紧他,好让他吻得更用力一些,手指也抚摸得更用力一些。 05想吃谁的鸡巴?(高h) 裙子的衣领被拽下来,露出白生生的肩膀和手臂。 杨元喘着粗气,整个人像头发情的凶兽。两眼发光,犹觉不够地将衣领往下扯,露出丰满白嫩的胸脯,暴露出来时乳肉还像果冻一样摇晃。 “真色。”杨元舔了舔嘴唇。 叶翎芝里面穿的是一件淡蓝色的胸罩,微聚拢的,将两颗本来就很大的奶子挤在一起,中间是一条深深的乳沟。 奶子露得很多,被内衣罩住的只有剩余四分之一的乳肉还有奶头,杨元看了几秒,把胸罩往下扯。 奶头一下就晃出来了。 在空气中弹了两下,顶端硬得像两颗深色的小石子。奶头又大又硬。 “真几把骚。”杨元忍不住说了句脏话。 将一直揉弄叶翎芝阴蒂的手抽出来,转而将硬邦邦的裤裆蹭在翻开的内裤上。他猛力一顶,叶翎芝就发出短促的叫声。 “真好听。”他一边顶弄一边呻吟出声,和叶翎芝时不时发出的尖叫融在一起,色情得不像话。 两只手各自握住两只奶子。 奶头被拇指食指并在一起揉捏,竟然还能继续变大。奶肉被他顶弄的动作弄得颠来颠去,皮肤上起了一层汗珠,像最嫩的豆腐被操出了水。 奶头被揪起来时,叶翎芝抖着身体倚在杨元身上。 鼻尖和下巴上都出了汗,衬得她更加白嫩,杨元看得也更加着迷。 “啊!” 杨元耸动身子,裤裆里的东西顶在阴蒂上,先是重重一下,接着抵在上面反复戳弄,阴蒂都充血挺立。 “不要了不要了……”叶翎芝小腿发抖,叫声都带着颤音,“太快了啊……” “叫得好好听,”杨元脸埋在叶翎芝胸脯里,两边软嫩的乳肉挤压着他的脸,让他爽得无以复加,“叫得我都想射了。” 深色的奶头被他含进嘴里,像玩一样,含进去又吐出来,直把奶头吃得水润晶亮。再吃时,连着乳肉一起含进去,用力吸嘬,发出响亮的“啵啵”声——要是有人经过,指定能被人听见。 牙齿碾过乳头,咬出鲜红色。另一边被杨元揉面团一样,时不时指甲刮过奶头,叶翎芝爽得仰起头。 “想不想吃老公的鸡巴?”杨元解开裤子拉链,一边吃着奶一边仰头看叶翎芝。 “想……想……” “想吃谁的鸡巴?”裤子拉链解开了,从内裤里掏出湿淋淋的性器,马眼里不断溢着清液,内裤湿得都不能穿了。 叶翎芝低头看了一眼。 紫红色的粗长鸡巴爬满狰狞的青筋,龟头撑起一个硕大的蘑菇头,被淫水洗得湿漉漉的。 光是看着,就知道待会儿被操是什么滋味。 她忍不住呻吟着,腿心一软,两腿下意识就夹紧了。 “想吃老公的鸡巴……”叶翎芝眼底漾着水光,嘴唇湿润,张嘴时,能看到里面粉嫩的舌头。 杨元本就被她突然的夹腿动作弄得哆嗦了好几下,再看这一眼,感觉自己立马就能交待出去,强行撑住,掰开叶翎芝的大腿,将龟头顶在泥泞的裂缝中间。 “哦……好紧……”杨元额头上滚下汗珠。 鸡巴在肉缝中上下扫动,顶在阴蒂上时,两人都忍不住发出粗重的喘息。 “阴蒂都凸出来了……”杨元看着泥泞处说。 轻轻插了一下。 叶翎芝爽得翻起白眼,两条腿紧紧夹着,“不要了……杨元……” “怎么不要?夹我夹得这么紧。”杨元吃着她的奶子说。 “太用力了……” “那怎么我一用力你就叫得这么骚?嗯?” 光是插阴蒂,叶翎芝就小死了几回。 小穴跟发大水了一样,大腿被弄得湿淋淋的,直流到脚踝上去。 猛地一下。 或许是腿心实在湿得太狠,鸡巴就这样打滑着插进了小穴里。 “啊……进来了!”叶翎芝皱着眉,感觉头皮一阵阵发麻。 “进去了进去了……”杨元一操到底,恨不得连蛋也塞进去,“哦……操你的骚逼……” “真紧……”杨元揉捏着叶翎芝的屁股,沾了满手的淫水,“骚逼好像在吸我。” 叶翎芝被操得整个身体都在晃,奶子也在晃,小穴被整个操开了,容纳了一根巨物,而且操得她好舒服。 “好爽啊……”她叫出声,“再深点……再深点……嗯,老公操得我好爽……” “操死你……你老公是我才对……只有我这个老公才能天天操你……” 叶翎芝神智都恍惚了,应着:“老公天天操我……” 阴囊在腿心拍打出啪啪啪的撞击声。叶翎芝一条腿被杨元太高,好方便进入更多。 她只能贴着他,胸脯被两具身体压成饼状。 “芝芝的逼真好操。”杨元吻着她说。 06一边肏逼一边揉阴蒂(高h) 手指按压在敏感的阴蒂上,忽轻忽重的揉捏让叶翎芝忍不住弓起脊背,好像一只滚进油锅里被烫熟的虾。 汗珠顺着鬓角的碎发滴落,溅到胸乳上,有些凉。又顺着皮肤缓缓往下滑,被杨元贴在乳肉上,吃个干净。 下体无限贴近。叶翎芝觉得杨元的肉棒带着火热的温度,烫得她快要化了,身体不断地分泌出汗水又被湿热的空气蒸干,再流出一轮新的,变得越发黏腻,和杨元分不开。 肉棒插进宫口还不够,还非要往更深更窄处挤,有些疼,主要是酸麻。 叶翎芝叫了一声,身体被反过来压在石砖上。 掌心是热的,覆了一层薄薄的汗。 小腹被杨元用力握住,手指往湿润的细缝钻去,浓黑的阴毛带来湿湿痒痒的触感。他摸了摸,刮了刮藏在阴毛下凸起的花核。 “啊!”叶翎芝晃着屁股,却被杨元按得紧紧的,臀肉被掰开,紫红色的肉棒不断从被撑大的淫穴处进去,显得粗鲁又色情,“别弄这儿……” “别弄吗?”杨元贴着她说,“你都爽得喷水了。” 叶翎芝需要借助他的力气才能站稳,颤巍巍地扶着,逼穴深处却被顶着,猛地抽动了数十下。 眼角都流出生理性泪水来。 * 到家门口,叶翎芝看到了屋里亮着的灯。 家里多了个人,她暂时还不习惯,总会忘记。 临进门时,她特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裙子,将领口扯高一些,看了看裙摆有没有可疑的痕迹。 杨元戴了套,但两人都流了很多水,私处腿上全是,不能保证衣服上没有。 看一眼时间,一点多了,应该已经睡了。 叶翎芝推开房门。 许盛就坐在单人沙发上。姿势很拘谨,又因为他个子太高不得不把腿收回来,显得整个人都很委屈。 而且确实太累了,他头靠在沙发抱枕上,两只手搭在膝盖上,就以这么别扭的姿势睡着了。 叶翎芝换了拖鞋,走到他旁边。看了一眼他短短的毛茸茸的头发,还有被晒得略黑的脸。呼吸均匀,看着挺乖的。 听许银熊炫耀,许盛成绩也挺好。 头顶的光线被挡住。许盛皱了皱眉,睁开眼睛。 他睡眠浅,刚刚听到门口的声音。 “怎么不睡?”叶翎芝问,“这么晚了。” 许盛站起来,往她身上投下更大一片阴影。 “没被子。” “啊?” “没被子。”许盛嘴唇动动,又说了一遍。 “哦哦哦,”叶翎芝将包扔到沙发上,“忘了。” “你跟我来。” 许盛跟在她后面。低头,只能看到叶翎芝圆圆的头顶。 “被子在这儿,”叶翎芝一进门就打开空调,凉风呼呼吹到头顶上,卷得她发丝飞舞。她一边打开衣柜,一边指着上面,“里面有被单有褥子,你想用就拿……” 她踮起脚拽了拽,没拿下来,准备让许盛帮忙时就感觉身侧飘来一股热风。 许盛的胳膊擦过她的头发,两只手拉住被褥边角,拿了下来。 叶翎芝拢了拢头发,“你晚上就应该拿的,非要等到现在。” 许盛抱着硕大的被子,没说话。 “以后可以直接进来,没那么多规矩。” 许盛点点头:“哦。” 冷空气还没完全占据房间,就这一会儿叶翎芝热得满头大汗。她擦汗的时候,许盛看了一眼。 方才没发觉,现在才看到叶翎芝脖子上有一两处可疑的红痕。擦着锁骨,显得格外突兀。 叶翎芝注意到他停留的视线,对着衣柜上的镜子一看,顿时后退了几步。 “外面蚊子太多,回来路上咬我好几次了……待会儿擦点花露水……” 许盛面无表情。 心里想到许银熊说的——叶翎芝不老实。 但,关他什么事。 “我先回房间了。” “好。” 叶翎芝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许盛总是这么冷不吭声的,也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没有。 唉。 管他的,一个继子能把自己怎么样? * 天气渐热,叶翎芝在卧室里睡到快十一点才出来。洗漱一通,对着镜子照了照,看到那两片红痕还是很明显。 用遮瑕膏遮了遮,看不出来了。她走到厨房,看到电饭锅里温热的绿豆粥还有一旁的白水蛋。 她随手盛了一碗,边喝粥边吃鸡蛋。眼睛在客厅逛了一圈,没看到人。最里面的小客房房门紧闭,许盛关在里面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 护工今天来得早,正在给许银熊做腿部按摩。按完把他抱到轮椅上,推出来晒太阳。 这一片是老小区,楼栋不高,家家户户熟识,每栋小楼中间都有一片很宽敞的院子。 今天天气好,院子里挂满了花花绿绿的床单被子,还有各种款式的裤衩内衣。 “就吃这么点儿?”护工笑眯眯问她。 一边问一边用梳子帮许银熊梳头,看着比之前态度好很多,跟受过国际培训似的。 “没别的了啊,”叶翎芝懒洋洋地剥鸡蛋壳,“天热,也吃不太……” 许盛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冷不丁开口。 “锅里有包子。” —————————— 凉凉的很冷清~~ 又是求收藏求珍珠的一天!!!(呐喊嘶吼) 07仿佛在观看继子表演的擦边直播 叶翎芝吃了一个热腾腾的包子。香菇猪肉馅儿,她尝出味道,是她前几天网购回来的,放在冰冻层,她只在收货当天尝了两个。 “小盛!”许银熊眯着眼,靠在轮椅上,太阳晒在背上,衣服已经被晒透汗湿。 尽管身体动不了,但他还是很想活着,每天都在积极配合治疗,准时吃药。 许盛走到他面前。 “离她远点儿。”许银熊说话时喷着唾沫星子,我们父子俩亲近就行了。” “嗯。” “乖儿子,”许银熊笑了,“我床垫底下有现金,你先拿一千用。” 他看着许盛沉默的样子,嘴角微笑的弧度拉大。 “你听话,我的钱,以后都是你的。” “知道了。” 一千块。拿到手上有一定的重量。 十张红色的纸币,不用凑到鼻子前都能闻到那股特殊的味道。 在需要他成为自己的好儿子时,许银熊出手就是一千元。但在村里十多年,他和奶奶,每个月要是能收到两百汇款,那得算老天长眼——奶奶至少能早餐加个鸡蛋。 叶翎芝把脏衣服放在洗衣机上,打算回来再洗。 洗衣机“嗡嗡”工作着,许银熊的衣服正在脱水,护工兼职着帮许银熊洗衣服的工作,但这份儿工资,叶翎芝觉得他拿的太容易了。 完完全全该给洗衣机。 今天得去店里看看,叶翎芝穿上鞋,往楼下走。 家里到小卖部走五六分钟就能到,但她还是戴了顶帽子,免得被毒辣的太阳晒黑。 现在的皮肤是她养了好几年才养出来的,以前黑得像碳,在学校被别人起绰号叫“黑妹”,暑假回老家还得早起打猪草,手指被锋利的草片划得流血,弟弟却能在家喝牛奶、看电视、吃西瓜。 她再也不想回去那样的生活了。 卷闸门打开时轰隆轰隆的声音像在打雷。 她跨过门槛,打开灯,慢悠悠地清货。烟有几条卖空了,好几种辣条也没了,她一边记,一边打开电视,随便停在哪个频道。 “今年夏天持续高温,华国中部地区橙色预警……” 叶翎芝一边记货一边咕哝,“什么中部,讲讲云县啊……” 云县地处华国南端,靠海。从月望路,也就是这个小卖部开始到最近的海滩坐公交需要一个半小时,开车五十分钟,所以叶翎芝没事绝不会往海边跑。 但她挺喜欢海的,尤其是冬天,穿着羽绒服从海边走,头发被吹得爆炸,但她会觉得自己是伤感电影女主角。 人总要幻想。 “华国大部分区域迎来短期强降水,其中以广省南端最为严重,降水量高达……” 要下雨了? 手里的笔在本子上晕出一滩黑色的墨迹。 根本没给她思考的机会,好像是为了印证天气预报的准确性,门外的水泥地从溅起的一两天水花开始,疾速蔓延成“噼里啪啦”砸在地上的大雨。 雨帘隔绝一切,水汽迅速蒸发,空气变得更加不可理喻的湿热,罩在鼻子上,一大团沉重的气体。 快要不能呼吸了。 叶翎芝趴在桌子上。 忽的,从雨幕中冲出一个人。踩着满地的积水,裤子全被飞溅的水弄湿,下半截浸成黑色。 男生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进来时要不是弯了下腰,头都要撞在门框上。 脸颊上还挂着雨,头发也湿透了,雨滴顺着山根高耸的弧度滴落下来,甩在胸前。 “许盛?”叶翎芝撑着脑袋。 “嗯。” 许盛看起来也很惊讶,但他只点了点头。 叶翎芝从架子上拿了一条毛巾,还有卖得最火爆的三十块钱男士短袖递给他。 “擦擦吧。” “谢谢。” “四十七。”叶翎芝摆弄收银台,“现金还是扫码?” 许盛梗了一下,听到叶翎芝说:“店里走的是另一张卡,到时候都要盘账……” 当然,她自己都是随便拿店里的东西的。谁让她是老板呢。 “现金。” 许盛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百元纸钞递给她。 钱已经湿了,叶翎芝擦干水验了真假放进零钱柜里,找零的时候,许盛走进最里面,擦了擦头发,抬胳膊脱掉了上衣。 他没有在外面换衣服,可能是害羞。 但他不知道,在里面,也能被监控拍到实时传到电脑屏幕前。 叶翎芝看着屏幕,好像在看一场擦边直播。 或是某个偷拍视角,被拍者对自己的处境一无所知。 最荒谬的是,表演的主角是她继子。 男生紧致的小麦皮肤上滚落一颗颗水珠,顺着皮肤肌理渗进深色的裤缝里。不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薄肌,他的身体,能在穿衣时把衣服顶起来。胸肌饱满,腰间收窄,肩膀和腰呈完美的倒三角状,充斥着蓬勃的生命力和荷尔蒙。 腹肌不是一块一块的,应该是没有刻意去训练过,反倒呈现最自然的美感,肌肉延伸至小腹以下,惹人遐思。 他低头拆开短袖的包装,胸肌鼓鼓囊囊的,看得叶翎芝很想上手摸摸。 杨元的身材已经很不错了,但比起许盛,还是差了不少,他没有这样的蓬勃野生感,只需一个挑眉,一个眼神,就能勾起属于女人的,最深沉的欲望。 许盛发现了镜头。 他看过来了。 08内裤要洗了才能穿 光裸的上半身被迅速遮挡,白色短袖一套上去,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只有胳膊隆起一块肌肉,引人窥探。 许盛出来的时候叶翎芝靠坐在位置上,一只手划拉着手机。 翘着二郎腿,裙摆微微收上去,露出小腿和脚踝。 听到他出来也没搭理,过了几秒,才抬起头来。 却跟许盛的目光相对。叶翎芝摆弄手机的手顿了一下,指尖发热,全身像被烫了一下。 许盛移开目光,坐在门口。 瓢泼的雨丝被屋檐遮挡,斜飘进来,却在中途泄力,没能打湿地板。泥土味道和潮热气息随着风飘进来,在周身萦绕不散。 “你出来有事儿?”叶翎芝发话,打破过于安静的氛围。 “买衣服。” 叶翎芝出门没多久许银熊就让他出来买衣服,穿得太寒酸,衣摆还开线了,哪像他许银熊的儿子。 谁知道还没走到公交站,雨就来得突如其来。 幸好路边有个小卖部。 只是他没想到是叶翎芝开的。 “是要买几件。”叶翎芝看了看许盛放在一边湿透的衣服,“新广场那儿有几家服装店还可以,明儿我带你去看看。” “我自己去……” 许盛话说了一半。 叶翎芝看他黑眼珠顶着她,下意识问:“怎么?说完啊。” 许盛侧过头:“行。谢谢。” 怪别扭的。叶翎芝在心里叹气。 “你穿着湿裤子不难受?” 裤边还在往下淌水,腿根绷得紧紧的,看着就难受。 “没事。” “你要不看看店里,内裤有卖的,裤子也有短的……” “不用。”许盛说,“内裤要洗了才能穿。” 挺讲究。叶翎芝摸了摸鼻子。 许盛感觉有点不自在。那有直接当人面提内裤的,太随便。他往一边挪了挪,蹭风扇,吹一吹自己微微发热的耳朵。 “你好!方便躲雨吗?” 店里又冲进来一个满身湿透的男人,带进来一地的雨水。 “行。”叶翎芝说。 “谢谢。” 叶翎芝开始兜售商品,“看你头发都湿了,店里有毛巾,可以擦擦。” 男人看到许盛手里攥着的毛巾,微笑点头:“那我买一条吧。” 叶翎芝乐呵呵的拿毛巾,身后男人又说:“再拿把伞吧。” 雨势过大,男人拿了伞也没马上走,而是蹭了个小凳子坐下,皱着眉头看外面。 三个人的气氛显得更加怪异,叶翎芝无聊地刷了半天抖音,抬头看许盛呆坐在那儿,突然想起来:“你有手机吗?” “啊?”男人说,“我吗?” 他看了看自己正在发微信的手机。 “不是你。”叶翎芝说。 “有。”许盛掏出一只厚的能砸核桃的老人手机。 叶翎芝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你叫你爸给你买部新的。” “这个还能用。” 叶翎芝说:“你快开学了,很多地方要手机支付,这种手机不方便,而且……别人会笑你。” 许盛不怕被人笑,但他担心办事不方便。 犹豫的表情被叶翎芝看穿,她说:“我帮你说。” 男人在此时终于磕磕绊绊开口:“你们……你们是?” 叶翎芝说:“亲戚。” “哦哦。”男人会意点头,难怪觉得融入不进去呢。 一场雨下到五点多才有小下去的趋势,店里避雨的客人都走了,也许是觉得不好意思,走的时候都或多或少买了点东西。 许盛站起身,也准备走。叶翎芝叫住了他,说:“等一下,我也走。” 今天店里的生意受天气影响并不怎么好,她懒得一直等,干脆回去吃晚饭。 出门时,叶翎芝递给许盛一把伞。 “多少钱?”许盛说。 “算了。” 卷闸门拉下,锁上。叶翎芝撑着伞走出干燥的地面,脚底立马踩了一滩积水。 裙摆被溅湿,鞋子里也进了水。她皱眉低骂:“真是倒霉。” 路灯还没全亮起来,乌云却压在头顶,五点多黑得像晚上八点。她只得撩起裙摆,打开手机电筒,尽量避开积水区域,走得小心翼翼。 雨水躲开雨伞的遮挡区域,落在叶翎芝的头发和肩背上。半只胳膊全打湿了,叶翎芝甩了甩手腕上的水珠,眉头紧皱。 许盛跟在后面,看到叶翎芝浅蓝色的裙摆沾了水越来越重,终于飘不动了,紧紧贴在她的脚踝上。 “呀!” 身子一歪,踩进了破烂的石板里。石板一角翘起,上面的积水全飞溅出来,浇脏了叶翎芝的衣服。 “小心。” 许盛伸出手,扶住叶翎芝的胳膊。 掌心火热,叶翎芝的皮肤却是凉的,被雨水湿透,带着淡淡的黏腻。 叶翎芝站稳了,撩起裙角一看,全是脏污的泥水,顺着往下流,看得她太阳穴都跳起来。 “什么鬼天气!”她恨不得往那块破石板上再踢几脚,仅存的理智把她拉了回来。 “走吧。”许盛松开胳膊,说话的嗓音略带点哑,“我走前面,你跟着我。” 09臆想·流氓 深一脚浅一脚回到家,叶翎芝飞速冲到浴室脱掉衣服洗澡。 洗完换上了干净的睡衣,想起白天没有洗的衣服,往洗衣机上看了一眼。 没有,脏衣服都不见了。 叶翎芝觉得自己可能记忆出现了问题,打开洗衣机看,里面也是一片空荡荡。 打开浴室门,迎面空调凉气扑来,叶翎芝擦了擦头发,看到从阳台过来的许盛手里拿着一大堆被雨淋湿的衣服。 擦身而过。 后知后觉停下脚步。 叶翎芝好像看到了湿衣服里有自己昨天换下的衣物,这不重要,关键是,里面有她的内衣裤。 浅绿色的,内衣肩带搭在他的小臂上,对比十分鲜明。 “等下!” 她走回许盛面前。 许盛望着她,说:“对不起。” “?” “下午洗完衣服就出去了,没想到会下雨。”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啊?! 她想问的是,怎么他还顺手把自己的内衣裤洗了啊? “不是,”叶翎芝说,“你帮我洗的?” “对,”许盛自然点头,“以前家里的衣服都是我洗的。” 奶奶的腰不好,冬天手上长冻疮,他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把家里的衣服都洗了,免得奶奶看到了又闲不住。 叶翎芝忽然不知道说什么,转身指了指飘窗:“晾那里就行,明天出太阳了再晒。” “好。”许盛往屋子里走。 湿衣服重新过了一遍水,脱水,整整齐齐地挂在衣杆上。 许盛将绿色的内衣搭在衣架上,细细的肩带扫着他的头顶。抬头就是内裤中缝那片柔滑的布料,腰两侧的衔接处是系带的,垂下来,像长长的柳枝。 白天洗衣服时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忍不住想,那两根带子是怎么挂在叶翎芝腰间的,会不会勒出几片细肉,会不会像她手臂那样白。 腿心鼓起了一个大包。 他走到洗手台前,往脸上浇了几捧凉水。 流氓。他骂自己。 * 说起给自己儿子换新手机,许银熊乐呵呵地答应了。 叶翎芝收到了一笔转账,一万块,再看许银熊的表情,意思是“知道你该怎么做吧”。 不要动小心思,不要亏待他的儿子。 两人暂时还没有明面上闹掰,毕竟许银熊需要她的照护,帮他联系医院和理疗医生护士,而且他的近亲全都死光了,要是哪天出事,十八岁的儿子很多地方不方便出面,配偶却能干很多事。 而叶翎芝不愿放弃优渥的生活,尽管许银熊不能再工作,没有新的收入,治病方面花钱如流水,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不愿浪费时间在离婚分家产上。换言之——她等着许银熊一命呜呼,继承他的遗产。 叶翎芝背地里翻了个白眼,她还不至于霸占一个孩子的钱。她只想分得自己该得的。 昨天刚下过雨,今天日头一晒,就看不出路面的积水了。 叶翎芝戴着墨镜,才出来几分钟鼻尖就起了一层汗珠。拉开车门,打开空调,凉风吹出来,她悠闲地敲着方向盘,看许盛慢吞吞地系安全带。 “走了。”车子驶上马路,拐了好几道弯,开出月望路,路过一条满是大排档的小吃街。 “先带你去买手机。”叶翎芝等红灯时说。 “好。” 云县近年发展不错,多了好几个手机专卖店。叶翎芝带许盛转了转,立马有店员热情地迎了上来。 “美女帅哥,想要什么样的手机?” 许盛没说话。 店员自然地将热情的目光放到叶翎芝脸上。 “先看看吧。”叶翎芝摘下墨镜,“内存大点的,拍照好看的,用起来流畅的。” “那我们最新出的这款……”店员喋喋不休,一串串专业术语说得叶翎芝头昏脑胀,转头问许盛,“怎么样?” 许盛不了解,他以前看过同学用手机打游戏看小说,打游戏时经常说:“卡死了,操!” “卡吗?”他问店员。 店员又拿了款试用机递给他,看他不熟练地在屏幕上划来划去。 “不卡不卡,”店员咧着嘴角,“我们这款性能……” “那就这个吧。” 店员笑容更加真实:“那我给您包起来。” “多少钱?” “六千六百九十九。” “好贵。” 叶翎芝说:“还行。你爸说买个好的。” 板上钉钉,她对店员说:“就这个吧。” 下载软件,熟悉手机操作,安装电话卡,出门时叶翎芝看他将手机揣进兜里,手机屏幕太大,还露了大半个角在外面。 “喜欢不?”她眼睛藏在墨镜下,看不清是调侃还是认真发问。 许盛手心沁了好多汗,表面上还是镇定得要命:“还行。” “不诚实,”叶翎芝拉低帽檐,“刚刚偷偷下载了好几个游戏吧。” 许盛瞧着一边,他只是想试试那些同学说的到底是什么。 “手机给我。” 许盛从兜里摸出手机。 还没设置密码,手机一划就开了。存入一串数字,输入姓名,叶翎芝把手机还给许盛,“我把我的手机号存进去了,以后有事找我。” 许盛看着“叶翎芝”三个字,大大的,中间的笔画尤其复杂,他点点头:“好。” 010帅得人神公愤! 叶翎芝带着许盛去了自己相熟的服装店。 一进门,老熟人秦声就迎了过来:“哎呀,有一阵子没见你过来了,哎呀——这是?!” 年轻小伙子个子高,长得也帅,店里的服务员都忍不住偷看,脸上飘红一片。 秦声的目光在叶翎芝和许盛脸上窜来窜去,心里嘀咕。叶翎芝一眼就看出她想歪了,不耐烦地说:“许银熊他儿子!” “哦哦哦!”秦声反应极快,“难怪我看眉眼有点像许哥呢!嗯!鼻子也像!长得真精神!” “给他选两件衣服吧。”叶翎芝放下包,在沙发上坐下。 秦声领着许盛往里走,边走边问:“想要什么风格的?” 许盛看了看墙上、架子上挂着的衣服,有画着巨大涂鸦的,有裤子上坠着长长短短带子的,他说,“都行。” “小帅哥长得这么帅,肯定穿什么都好看,”秦声一边夸着,一边取下两套黑白灰配色的简单款式,“先试试这个。” 许盛换好衣服从试衣间出来,叶翎芝看过去,感觉眼睛被晃了一下。 果然人靠衣裳马靠鞍,许盛现在帅得有点人神共愤。 简单的灰色T恤被他穿得略显紧身,胳膊处微微隆起,肌肉明显得完全无法忽视。裤子版型很好,勾勒出逆天的腿长,大腿处很宽松,可行走时仍勃发出力量感。 再加上那张脸,秦声这种不管顾客穿成什么样都能吹得天花乱坠的人一时间都忘记了搭话。 “帅!”秦声找回言语能力,“帅!真帅啊!这种衣服最适合身材颜值双在线的男生了,越是简单越是难驾驭!” 说完看向叶翎芝,毕竟她才是那个付钱的人。 “挺好。” 叶翎芝把墨镜架在鼻尖上,眼睛透过空隙仔细欣赏。 这怎么能是许银熊生的儿子?! 这不科学! “再试几件吧。”她说。 接下来就像是欣赏模特T台秀一样,许盛任凭秦声装扮,穿好走到叶翎芝面前。 除了有几件过分花里胡哨的花衬衫他穿着格外不自在,叶翎芝也觉得奇怪之外,其他的竟然都能驾驭得恰到好处。 叶翎芝看了看手机里的余额。 尽管她很喜欢许盛穿衣服给她看,但她更不喜欢垫钱。 钱是最能带给人安全感的东西,况且她才不会帮许银熊养儿子。 “就这套、那套纯色的,”叶翎芝指了指,“包起来。” “这条裤子呢?”秦声拿起一条黑色工装裤。 叶翎芝揉了揉眼睛,“一百五。” “你这砍得也太狠了吧。” 最后的条件是秦声用许盛当了模特拍视频,仿佛是怕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逮着人拍了十几条,发在各大平台上。 一出门,朋友圈就刷新了。 叶翎芝点进去看。 秦声的文案简单粗暴:店里到了新款,亲们快来试试哦!男生穿上都能像他这么帅! 视频里,许盛已经被持续不断的拍摄逼得红温,镜头角度不好,再配上一些不合时宜的转场卡点,显出让人抠脚的尴尬。 叶翎芝忍着看完了,还想给许盛看,许盛侧过头无声拒绝,叶翎芝只能憾然地给秦声点了个赞。 * 入伏了,叶翎芝变得越来越懒。 她昼伏夜出,白天休息看电视,晚上出门打牌,就连小卖部,她都把钥匙给了许盛,交代他别迟到早退,别偷吃零食。 许银熊这几天排泄状况不太好,导致他情绪格外糟糕。看着叶翎芝竟敢安排自己的儿子,他阴阳怪气大笑声:“有些人真是懒得没边了!” 叶翎芝扯了一角空调被盖在肚子上,遥控器把电视声音调低,她闭上眼,感觉昏昏欲睡。 “学校你去看了没?!”许银熊操控着轮椅过来。 叶翎芝手背盖住眼睛:“没有。” “什么?!”许银熊已显出老态,最明显的就是他说话时会喷出数量不少的唾沫星子,脸上松弛的肉夸张的说话表情颤抖,“八月就要开学了!” 叶翎芝挡住脸:“谁会要一个农村来的学生啊,还是插班生。” “怎么不要?”许银熊说,“小盛成绩那么好……” “你看过他成绩单?” “那…那……”许银熊有些不确定了,“回头我让他给我看看。” “其实也不难,”叶翎芝枕着脑袋,“有钱能使鬼推磨,你捐点儿东西送点儿钱,不就能进了?” “你就是想要老子的钱!”许银熊醒过味儿来,表情凶狠,“谁知道这钱去了哪儿?” “你这是给许盛铺路,”叶翎芝说,“给儿子花钱都不舍得,以后谁给你养老?” 叶翎芝默默在心里补上一句:小心走你爸妈的老路。 考虑不用太久,不出一晚工夫,叶翎芝就收到了一笔大额转账,备注:许盛上学花用。 011浑身都热了起来 有钱办事就高效。叶翎芝五天后托关系找上云高校长,约好晚上七点在云间国际酒店吃饭。 打电话让看小卖部的许盛回来,让他洗完澡换上衣服出门。许盛一个问题都没有,沉默照做。 叶翎芝憋不住话,上车就说:“给你联系了云高的校长,今晚见个面。” 鼻间闻到许盛刚洗完澡的沐浴露和洗发水味儿,带点柠檬的淡香。明明自己平时也用的这款,放在许盛身上,莫名带了几分潮湿的意味,缱绻着从毛孔发散。 叶翎芝略微退了些。 看到几滴水珠从未干的头发上滴落,擦过鼻梁和颧骨,落进衣领里。 发梢的水珠被光晕得发亮。 “擦擦头发。”叶翎芝从后座找到一块毛巾,裹在他头上。 许盛一边擦头发一边问:“见校长干嘛?” “找关系让你上学。” 握着毛巾的手顿住,骨节被光线投射得分明,许盛咽了口口水,喉结也跟着上下滚动。 “我成绩很好,”许盛望着叶翎芝,“也要走关系吗?” 他说得很认真,眼神天真,但叶翎芝残忍地戳破了这份天真。 车子驶出车库,她轻声说:“在镇上的好成绩,在云县什么都不算。” 许盛两只手放在膝盖上,看着窗外,不再说话。 包厢定在六楼,门前挂着个小木牌,写着:弗然局。 两人坐了不到十分钟,校长等人就到了。 同行有叶翎芝认识的人,赵延林,才三十出头发量就已经岌岌可危,平时出门全靠假发片遮掩,最怕台风天。他是这次见面的牵线人,就在云高当物理老师,叶翎芝不时怀疑是不是他执教的学科加速了他的毛囊死亡。 校长周诚个子很高,竹竿身材,年纪不算小了,脸上法令纹明显,眉间三道很明显的川字纹,很严肃的长相,与人说话却先露出三分笑显得很随和。 之后是周诚的妻子,还有上初中的女儿。 “这位就是许盛?”周诚说,“看着就是个孩子,精神、有冲劲儿,我们云高就喜欢这种学生。” 叶翎芝顺着竿说:“对,之前在镇上成绩也不错,就是可能基础差点儿,比不上云高学生见多识广。” 周诚脸上笑意加深:“没事。在镇上学习也是一种经历,而且基础可以巩固,成绩可以提高,关键是学习态度。入学之后,只要愿意学,老师都可以随便请教,同学之间也可以互相学习……” 饭菜很快上来,一桌人聊得融洽,主要听着周诚谈,谈云高的升学率,今年高考上了多少个清北云云。 周荔乐戳着碗里的鸡腿,时不时往嘴里塞几粒米饭。 身边的男生个子很高,坐着也比自己高两个头。 看着壮壮的,力气很大的样子,脸有点黑,但很好看,比明星好看,睫毛搭在眼皮上,很浓很长。和班上每天追来追去吱哇乱叫的男猴子都不一样。 但她察觉出他心情不太好,周围都在说话,就他安安静静的,大人问他他就答一句,不冷不热。吃饭也只吃面前的玉米粒和油麦菜,从不伸筷子去夹别的菜。 周荔乐转了转圆桌,将红烧肉和竹笋炒肉停在他面前,小声说:“你尝尝这个,很好吃。” “谢谢。”许盛抬起头,夹了几片肉。 “红烧肉也很好吃。”周荔乐说。 “好。”许盛夹了两块红烧肉。 “你多大了啊?” “十七。”都说他十八了,但其实他还差几个月。 “我十四。”周荔乐笑得时候眼睛弯弯的,“我以后也打算考云高,我爸说在云高可以上好大学。” “你加油。”许盛握着筷子说。 “谢谢!” 饭吃了一半,叶翎芝给每个人斟酒。 周诚的妻子黄迎站起来,说:“我来我来。” 叶翎芝笑着说:“是我们麻烦你们,哪有请人帮忙还要人家倒酒的道理。” 黄迎只好递过杯子,说:“我少点儿就行。” 酒倒了一圈,到周荔乐这儿直接略过了,太小,还是个初中生,不合适喝酒。到许盛面前,停了一下。 许盛直接递出酒杯。 叶翎芝使了个眼神:“能喝吗你?” “应该差不多。” 叶翎芝给许盛倒了半杯,倒完杯子不撤,还杵在那儿。 他打定主意跟着一起喝,至少不能把压力全推到叶翎芝身上。 “这孩子,哈哈哈哈哈,”周诚笑得杯子里的酒跟着晃荡,“有胆识,不错!” 叶翎芝只好倒满,背着人悄悄给了许盛一个白眼。 周诚能喝,但上脸,没一会儿脸连带着脖子就红成了龙虾。许盛跟着喝了两杯,喉咙辣得又热又疼,坐下往嘴里塞了口白菜。 “还好吧。”周荔乐小声问。 “没事。” “爸!”周荔乐两颊鼓起来,撒娇似的说,“你别让这个哥哥喝酒了吧,人家还是个学生,没成年呢!” “好,好,”周诚喝得眯起眼,眼底一片红血丝,“不让他喝了。” “我可以……”许盛辣得喉咙发干,说话声音都是哑的。 “别喝了。”手被握住,轻轻晃了晃。 他看向叶翎芝。 一瞬间,感觉浑身都热了起来。 —————— 点击“加入书柜”即可收藏,点击“我要评分”即可投珍珠! 求收藏求珠珠啦~ 12性器被蹭得越来越兴奋 借口去了趟卫生间,洗手时,往脸上浇了一捧凉水。 可能是第一次喝酒,高估了自己的酒量,喝完不一会儿就感觉头晕脑胀,手心冒汗。脸热得好像气球被吹开,伴着太阳穴的鼓动,说不出的感觉。 看了一眼镜子,许盛抽出纸巾擦干净脸上的水,幸好他黑,脸红了也看不太出来。 等人回来了,坐定,叶翎芝从身后拿出包装好的礼盒,递给周诚。 “周校长,这次实在麻烦你了,这份儿礼物你一定要收下。” “这怎么行……” 推脱几番,礼物终于收下。盒子里装的是上万的手表和玉镯,许银熊让她买的,光是想想就知道许银熊有多肉疼。 当然,她也肉疼。 毕竟是夫妻共同财产。 饭局到十点多结束,赵延林没喝酒,帮忙开车,临走的时候,他摇下车窗问:“要不你等一会儿,我送完他们再回来送你?” 叶翎芝摇头:“没事,反正不远,我们打车就行。” 车呼啸而过,带起灰尘的一刹那,叶翎芝卸下伪装靠向身后的石柱。 许盛搀住她胳膊,力气很大,差点将她提起来。 “怎么了?” 叶翎芝甩开他的手,他太用力了,捏得她很痛。她往停车的方向走,步伐摇摇晃晃,根本就不是刚才清醒的样子。 她忍了很久,现在晕得感觉满世界都在晃,脚底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好几步都在踉跄。 终于,拉开了车门。 许盛追过来,护着她的脑袋帮她坐上车。 他不敢碰她,他注意到,刚刚扶了她一下,现在那块儿皮肤已经发红了。 等许盛上了车,叶翎芝靠着座位说:“开下空调,好热……”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她感觉脸上红得粉底都盖不住了,鼻尖和下巴往外冒汗,领口处也是。 许盛打开了空调,冷风送出来,刮着脸。 叶翎芝闭上了眼。 安安静静的,许盛以为她睡着了。 许盛拿出手机想试试打车,却见叶翎芝坐了起来,说:“我来开车。” 眼神清明,完全不像喝醉酒的人。 还很有安全意识地拉过一边的安全带,往卡扣里插了好几次都完美错过。 许盛侧过身子,抓过带子,拉长。 叶翎芝看着他不断凑近的脸,忽然想起来:“你没成年?” 呼吸擦过,带着浓浓的酒气。偏偏叶翎芝身上擦了香水,淡淡的,被酒味衬得浓郁。 避无可避。 许盛侧过脸,安全带插进卡扣,发出一声极轻的脆响。 “没有。”他说。 叶翎芝睡着了。脸趴在方向盘上,面朝向他。 许盛头有些晕,两杯酒下肚,脑子都不怎么运作了,他想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打车。 打到的车就在附近,许盛解开叶翎芝的安全带,绕到另一边,将她抱下来。 叶翎芝靠着他的胸膛,寻了个合适的位置蹭进去。脑袋被什么东西顶得不舒服,抬起手臂按了按,摸了摸,软中带弹,还有个尖尖,越捏越硬。 许盛被她摸得差点把她丢下去,硬生生挺着,呼吸都困难。 乳头将T恤顶起一个不自然的凸起,叶翎芝的呼吸滚烫,好像自动隔绝布料喷吐在上面,导致他某个部位越来越硬,像烧红了的铁棍顶在腿间。 好在打的车很快到了。许盛将叶翎芝放到后座,中间隔开距离,深呼吸平复情绪。 但性器丝毫没有颓下来的趋势,甚至感受到叶翎芝在身边,变得越来越兴奋,顶端一点点地吐出水来。 手掌心也是,还能感受到她皮肤有多柔软、多温暖。 不知道煎熬了多久,司机在前方提醒:“到了。” 许盛抱着叶翎芝下车。 上台阶的时候,裤子里的性器不经意蹭到叶翎芝的后腰,过电一样的快感涌来,差点让他交代在裤子里。 和自己撸完全是不一样的感觉。 强撑着把叶翎芝送到卧室,放上床,床微微下陷。叶翎芝身上的衣服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弄乱了,一边肩膀露出来,内衣肩带半挂着,露出下面浑圆的半个乳房。 只要伸手,就能拨开,看看里面的乳珠是什么样子,如果能再舔舔……是不是也会变硬,能从里面吸出乳汁来。 许盛半蹲下身子,脱掉叶翎芝的鞋子。 脚踝很细,她喜欢穿长裙,总露出这么伶仃一截,细看时,又看不分明。 这么握在手里,显得更细弱了,好像他轻轻一握就能碎裂似的,就像她的皮肤一样,不需要用力,一碰就发红。 呼吸像发情了的公狗,一声重过一声。 许盛轻轻撩起叶翎芝的裙摆,到大腿位置,露出的部分在黑夜中显得格外的洁白,衬出他的阴暗低劣。 他趁人之危,跪靠在床边,眼底全是熊熊燃烧的情欲。 许银熊就在另一边。 或许能听到,或许不能。 他觉得自己醉了,脸贴在叶翎芝小腿上,呼吸全是她身上的香味。浑身的血液四处涌窜,几乎全聚集在下半身。 他解开裤子。 ———— 珍珠收藏每满百加更哦! 13把鸡巴插进继母泥泞的肉缝中间,顶弄阴蒂 粗长的性器弹出,温度灼热,蒸出悠悠的水汽。清液从马眼溢出,将整根浸湿变得水润晶亮。 他握住阴茎中部,轻轻动了一下,禁不住弯腰,呼吸从口腔里呼出,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 从没这样过,快感来的密密麻麻,又快又烈。 许盛膝行到叶翎芝面前。地板是木质的,硌得皮肤发疼,但疼痛好歹能让人维持几分理智—— 如果只看脸的话,他确实是能称得上理智的。 可惜手放在鸡巴上,只是望着女人沉睡的脸,性器都能变态地痉挛抖动,手心一片湿滑黏腻。 “嗯……” 床上的人突然翻了个身,从仰躺变成侧卧。 长发胡乱地黏在她脸上,有几绺还进了嘴巴里。但她不知道,两腿下意识地张开,右手掠过碍事的裙摆从内裤边缘钻进去。 两腿越夹越紧,手贴在湿漉漉的缝隙上,先凭着本能拨弄花核,她闭着眼睛咬住上嘴唇,喉咙处溢出妩媚至极的破碎呻吟。 腿心发出难以忽视的黏腻水声,手指沿着裂缝,到达翕张的穴口。 她在自慰。 在睡梦中自慰。 许盛离她更近,低声说:“你也很想要吧。” 许银熊瘫痪,叶翎芝相当于守活寡。夜夜孤枕难眠,所以养成常年饥渴、无法满足的状态,只能用手聊以满足。 许银熊不行了,换他也是差不多吧。 至少他比他年轻。 性器仍高昂着,展示着少年人蓬勃的欲望。 他起身,手落在叶翎芝腰侧两条细细的带子上。 往下轻褪,带子拧成两根绳,擦过细嫩的大腿皮肤,堪堪挂在脚踝上,腿心的布料满是黏稠的透明液体,脱下时,拉成长长的银丝,被浅淡的灯光照得发亮。 他要看着她自慰。 叶翎芝毫无所觉,手指插进穴口,费力地抽插。 脸上因为情欲浮起一层薄汗,眉头紧紧皱着,嘴唇被咬得殷红。 “嗯……”呻吟声从齿缝泄露,如同腿间的淫水,浸湿了床单。 随着她自慰的动作,许盛拢起阴茎,上下用力撸动。 叶翎芝很会玩自己。 插完小穴的手彻底湿透,她转而继续揉弄阴蒂,小腿肚随着她的动作微微的颤,修长的脖颈后仰,拉成一条美丽的弧线。 她忽地发出如同满足般的呻吟,音调略高,睫毛快速抖动,在眼睑下蒙上一层浓厚的阴影。 许盛不懂,但猜测,叶翎芝高潮了。 但他还没有。 阴茎胀得生疼,在他贫乏的十七年人生中,除了偶尔必需的抒发,不会有太多有关性的波澜。 但今天,他越纾解,越找不到欲望的出口。 身体好像一个正在紧迫倒计时的炸弹,需要自救,找到帮他浮出水面的悬木。 他撑着胳膊,翻身上床,为避免压到叶翎芝,身体停留在上方五厘米。 距离极近,近到能感受到叶翎芝的呼吸。她刚高潮过,呼吸平缓,彻底睡了过去。 脸颊上的绒毛被呼吸吹拂得发痒,叶翎芝挠了挠脸,避开。 看着红润的嘴唇,许盛压制住吻过去的念头,身体绷紧,性器顶端碰到某个极度柔软潮湿的东西。 像海绵,吸满热水,稍一顶弄便出汁。 他爽得浑身发颤,性器控制不住地往蚌肉里顶,淫水交织在一起,私处变得泥泞,发出色情黏腻的水声。 他顶得一次比一次用力,呼吸急促,额间的汗水滴落到叶翎芝脸上,他慌乱擦干净,龟头也在此时撞进某个凸起的地方。 “唔……啊……”叶翎芝像鱼一样摆动身子,被他按住,阴茎停留在花核上,一下凶过一下,撞得床发出“吱呀”响声。 许盛看过小说,小说里的男人总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以前觉得下流,现在仅是将鸡巴顶在叶翎芝腿间摩擦,他就觉得,确实如此。 他掰着叶翎芝的屁股,粗长的性器被腿缝吞吐。湿淋淋的淫液好像给叶翎芝的身体涂了一层润滑油,他越看,越觉得身体紧绷。 叶翎芝的呻吟无形中加剧了快感,他捂住她的嘴,眼睛盯着两人零距离的私处。 “好爽……”眼前蒙了一层水汽,他低声呢喃。 射精的前一秒,他抬起身子,射在了叶翎芝的肚皮上。 ———— 躺着了 14看到继母就鸡巴发胀(微h) 漫长的余韵远胜过打手枪,用手背碰了碰额头,一脑门儿的汗。 从床头扯了几张纸,擦干净叶翎芝腰上浓稠的白色浊液,还有粘稠的混合了两个人体液的腿心。 他试探着摸索,发现花核被顶得红肿凸起,两瓣蚌肉东倒西歪,唯独肥嫩肉瓣之下的小孔紧紧闭合着,四周全是淋漓的汁水。 忍着再度涌来的欲望,他低下身子,将鼻尖凑近叶翎芝的私处,深深一嗅。 淡淡的咸腥气充斥鼻腔,浑身的血液凝固,很快散开,在四肢百骸游走。 不能继续了。 他控制自己起身,帮叶翎芝穿上内裤。房内气温闷热潮湿,他拿起空调遥控器,调成叶翎芝习惯的温度。 这一晚,他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两三个小时才入睡。 而叶翎芝一夜好眠。 昨晚窗帘没有拉上,阳光落到床上,晃得人眼睛疼。 叶翎芝扶着头,昨晚喝了太多,现下头痛得要命,她敲了敲脑袋,从床上起来。 刚迈开步子,腿就软了一下,差点跪在地板上。腿心处有些疼,她干脆就地坐下来,扯开内裤。 阴唇有些肿了,阴蒂藏在软肉里,看着也比平时要肿胀些。 坐在原地想了会儿,叶翎芝觉得,应该是月经快来了,小腹也坠坠的不太舒服。 她扶着肚子走进浴室,照了照镜子,看到昨天没卸的妆已经残了,眼线晕在眼眶底下,上下都是黑的,名副其实的熊猫眼。 “以后再不喝那么多酒了。”她摸着脸,“带妆睡觉多伤皮肤啊。” 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卸完妆往脸上贴了片面膜。 已经快十一点,走到客厅,只有许银熊的房间门开着,护工正在给他做全身肌肉按摩。 他到现在还幻想着自己能痊愈,即使每次体检医生都会皱眉摇头,他也完全不放弃,好几次试着从轮椅上站起来,摔得浑身青一块紫一块。 要是自己有他这么乐观就好了。叶翎芝想。 在沙发上坐了半天饿得肚子咕咕叫,平时喜欢看的综艺都变得不好笑了,她忍了又忍,快要忍无可忍时,许盛推开房门出来了。 目光第一时间在屋内逡巡,落到叶翎芝脸上时,不着痕迹地缩了一下。 叶翎芝坐没坐相,躺没躺相,身上的睡裙被她翻来翻去的动作卷起来几分,略宽松的衣领因为她侧躺的动作露出白嫩的乳肉,和中间一道深深的乳沟。 许盛移开视线,去浴室洗漱。 身下发胀的东西被他嫌恶地看了几眼,脑子却不由自主地回忆起昨晚的事。 什么都没看清,包括潺潺流水的小穴,和每碰一下就会哆哆嗦嗦的阴蒂。但他记得戳弄时的快感,侵入骨髓,淫水滚烫的浇在龟头上,全然是从没有过的新奇体验。 他花了很长时间才平复胀痛的性器洗漱出来,门口,叶翎芝已经换好衣服等着了。 “今天去外面吃吧。”叶翎芝说,“我饿了,你跟我一起。” 叶翎芝很不喜欢一个人在外面吃饭。 * 面馆里,头顶的风扇悠悠地送来几缕热风。 叶翎芝被吹得越来越热,第十次拿起纸巾擦额头还有脸颊上的汗,脖子上的汗滚进衣领里,碍于许盛就坐在面前,她不方便用纸巾伸进去擦。 “好热啊,”她恨不得张开嘴像哈巴狗一样吐舌头散热,“这老板穷得开不起空调吗?” 其实他们也可以选另一家饭馆吃饭,但方圆十里,这一家面馆不仅是最近的,还是大中午唯一营业的。其他都主营业早茶,中午就关门大吉。 “确实。”许盛说话像个没升级的人机。 “你让他们把空调开了。”叶翎芝鼻尖又冒起了小汗珠,许盛看了一眼,侧过脸。 “你为什么不说。” 叶翎芝翻了个白眼,“我社恐。” 许盛喉头哽住。 心理建设一番,他站起来,冲老板说:“能开下空调吗?” 云县最近气温直逼四十度,路边狗都不出来了,在房檐下趴着,袒着肚皮,一副生无可恋样。 老板浑身衣服都湿透了,不停地拿挂在肩上的毛巾擦脸。闻言露出笑容:“你看,中午也没什么客人,空调开着……费电,我们小本买卖,要不,给你们把风扇再调大点儿?” 说完把风扇调成了高风档,一时间叶翎芝还以为自己坐在空调外机旁边。 太热胃口也不好,平时挺喜欢的蟹黄面也吃不下了,叶翎芝用小勺子蘸了点辣椒酱融进面里,尝了一口感觉舌尖像在被火烧。 “好辣。”她猛灌一口水。 许盛看她被一点辣椒辣得咳嗽,问:“有那么辣吗?” 叶翎芝连连点头,夹起几根面:“不信你尝尝?” 15在货车后备箱舔奶(h) 许盛的目光落在拌好的面上,每一根面条都吸满了汤汁,均匀覆盖着油亮的蟹黄。其间,掺杂着一两粒小小的辣椒皮,实在太小,肉眼看可以忽略不计。 叶翎芝握着筷子的手缩了一下,粗神经如她也意识到刚刚说的话不太对。 “我开玩笑……” 手臂越过两碗面中间的空隙,捞了一筷子蟹黄面。 叶翎芝看着他吃下,说:“不辣。” “每个人口味不一样。”叶翎芝习惯性回了一句,感觉脸上莫名有些烧。 原因她判断为坐在对面的许盛实在不像个未成年人。炎炎夏日,衣服薄透,隔着布料仿佛能感受到肌理的触感。汗水淌过吞咽时起伏明显的喉结,顺着手臂蔓延过凸起的青筋,大腿因为桌前空间不够而微微岔开。 总之,她从许盛身上感受到浓烈的原始感。 包括身体,以及情绪。 就好像,一座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喷发岩浆的火山。 叶翎芝说过,她不会帮许银熊养儿子。除了她没那么好心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她很难把许盛看作儿子。 就在刚才,她还在臆想,据说手臂血管明显的人小腹也是这样,青筋会从私密处一路延展出来,无比性感。 她往嘴里喂了几口面,很快放下筷子。 最近被许盛的厨艺养叼了嘴,外食都觉得不好吃了。 “今天我去店里。”叶翎芝将汗湿的头发别到耳后。 她有段时间没去小卖部了,最近全交给许盛打理。她存着挑挑毛病的心思,看看店里库存清点的怎么样了,最主要的则是,杨元今天会来送货。 其实本来不需要他这么一个老板亲自送货的,但因为两人的关系,来之后还可以腻乎一会儿,他每次都专程来送。 “我不用去吗?”许盛问。 “你回去歇着就行。” “好。” 杨元是在两点多来的,开着小皮卡,胳膊肘从车窗里伸出来,光膀子,露着手臂到肩膀上的纹身。 皮卡停在门口,杨元从车上跳下来。 叶翎芝出门,倚在白墙上。眼睛斜斜地看过去,发现杨元的腿中间几秒钟就起了一个大鼓包。 “过来。”杨元唤她,声音低低的,带些哑。 背对着店门,杨元摸了摸叶翎芝的手,掌心的滑腻让他忍不住加重动作,握住叶翎芝的手指,在她掌心画圈。 “别瞎摸。”叶翎芝拍开他的手,踹他一脚,示意他赶紧搬东西。 “想我了没,”杨元被踹习惯了,一点也不觉得疼,手顺着手腕往腰侧滑,问,“是不是瘦了?” 叶翎芝:“瘦个屁。” “说话还是这么不饶人,”杨元被她骂得心里痒痒的,一把将人抱起放在后备箱的纸箱子上,“是不是最近没满足心情不好,我给你调理调理。” “小心点儿,”叶翎芝扭得跟小鱼一样,越发显得腰肢纤细柔软,“有人路过怎么办?” 杨元就喜欢她嘴上拒绝身体诚实这劲儿,身体欺上去,压在她胸脯上,将叶翎芝逼得只能往里退,直到背上抵住另一个纸箱,退无可退,她仰头,鼻尖和杨元碰到一起,呼吸可闻。 “这么热的天,也只有我还出门了,”杨元箍住她的腰,“就为了给你送货。” 边说边撩开她的裙子,大手捏着臀肉,力道重得手指陷进圆臀里去。粗糙的骨节摸得叶翎芝全身骨头都痒,绕了几下,伸向腿心。 “干什么……”叶翎芝往后躲,脑袋被杨元托住,一低头就衔住了嘴唇,吻得她直发软。 “操你。”杨元边说边扯开她内裤,手指径直往花穴里送,深深插了几下,额头青筋突突跳动,“湿成这样,待会儿好好用鸡巴给你止止痒。” 叶翎芝眼角眉梢都是欲色,弯弯的眉毛拧在一起,看得杨元鸡巴发胀,狠狠往她腿上顶。 “慢点儿……”叶翎芝抓住他胳膊,“你弄疼我了……” “好好好……我慢点儿……”杨元被她叫得骨头都要酥了,捏着她的下巴,含着的舌头又吮又舔,发出让人脸红的声音。 插进小逼里的手指抽出来,反复在阴蒂上碾磨,刺激得叶翎芝并拢腿,差点尖叫出声。 “刚刚谁说不要的?”杨元在湿淋淋的肉缝中摩擦,指尖把花核磨得水润发亮,像一颗漂亮的红色珍珠。 他掏出鸡巴,粗大得吓人,被水浸润的油亮亮的,往叶翎芝光洁的大腿上操。淫水蹭满皮肤,顶上去就是一个圆圆的坑。 后备箱被他粗鲁的动作弄得吱呀响,快要老旧报废了一样。 “啊……嗯……”叶翎芝浑身汗,“别在外面……” 光天化日的,她担心会有人经过。这里并不怎么偏僻。 “不爽吗?”杨元扯下她裙子底下的胸罩,奶子蹦出来,深色的奶头性感得挺立,他握住一边舔弄,“我就喜欢在外面干你。” “换……换个地方……”叶翎芝也是被他弄爽了,双眼迷蒙,推他的手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去仓库?”杨元吃奶吃得啧啧作响,手不停拨弄着花核,叶翎芝彻底软在他怀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