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林奇来到布佩恩已经一周的时间,他口袋里的钱还没有花完,这些钱花起来比他想象的要难不少。
晚上六点多,他乘车前往了布佩恩郊区的一处庄园,曼森作为中间人陪同了林奇一同前往,除此之外还有薇菈。
林奇是外地人,外地人参加本地人的酒会时候必须要正式一些,这才能更好的融入到本地的社交圈里。
尊重是社交的基础,他表现的郑重且尊重,这里的人也会很快为他打开那扇大门。
像是这样的酒会,女伴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薇菈本来不太想来,毕竟这种场合下和林奇一起出席很容易让人产生一些误会,可林奇却说如果她不去,他就得去“租用”一些女孩时,薇菈还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
一行人赶到庄园时,酒会还没有开始,这是一场露天的酒会,庄园的普通人们还在布置酒会所需要的一些东西,一旁已经有些人在一起聊天。
林奇的到来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力,被他们围在中间的人微笑着快步走了过来,作为主人他主动伸出了手,“赫伯特,你一定是林奇!”
他说话的语气斩钉截铁,非常的肯定,在两天前他就已经通过一些报纸上的图片“亲眼”见识到了林奇的年轻,也知道了这个年轻人在塞宾市那种小地方作出了如何可怕的成绩。
他很喜欢林奇这样的人,这和性取向没有什么关系,单纯的是因为林奇的冒险精神令人敬佩。
所有的金融从业者在加入这一行的时候,引领他们入行的那个人都会和他们说过这个词——冒险精神。
每一次投资,每一次投机,都是一次冒险,只有真正具有冒险精神的人,才能在这里创造奇迹,林奇就是那个创造奇迹的人,也充满了冒险精神。
这促成了他邀请林奇过来一起谈谈,因为这场酒会从某种层面来说,有可能会改变一个国家。
林奇伸出手与赫伯特握了握,赫伯特也为他介绍了一下其他人。
这些人中并不完全都是本地人,其中也有不少人是来自其他地方,他们都选择来这里,其实也都抱着和林奇相同的想法,在这里收购债券更简单一些。
“你来之前,我们才说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赫伯特是一个非常亲切,也容易和人自然相处的人,他拉着林奇进入了他们刚才的话题中,这让周围的人都不禁笑起来。
赫伯特也在笑,“我们说,就在前些天的时候,我们每个人都以为只有我们想到了这一点,可没想到我们会有这么多有着相同想法的朋友。”
“真很让人感觉到意外,也让人感受到一种鼓舞!”
他声音突然变得高昂了一些,已经在一旁交流着时尚的女士们忍不住朝着这边看了看,她们很快就把话题从那些新的电影,新的时尚界潮流上转移到了林奇的身上。
这里的女人们大多都在三十来岁到四十岁左右的年纪,这个年纪的女人们很容易对年轻的大男孩产生好感。
林奇的年纪不大,他的扮相很成熟,还特意穿了一件老气的衣服,可女人们一眼就看出他的年轻,甚至有人小声的询问着薇菈两人的生活中她是不是扮演了老师这个角色。
女人们在一起聊天时的话题的大胆程度能让很多男人都扛不住,她们可以毫不掩饰的谈起一些很隐私的事情,薇菈的脸蛋迅速的变红并且变得滚烫起来,她觉得自己就不应该过来。
面对这些毫不掩饰的问题时她很尴尬,难以回答,却又不能过分的冷漠,否则这些女人会认为这一切都是林奇的过错——他没有带一个适合社交圈的女伴来这里,以至于女人们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随着女人们突然间爆发出的惊呼声,男人们的目光又被她们吸引了过去。
赫伯特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大呼小叫的女人们,笑着耸了耸,“女人,就是这样!”
有些轻蔑以及满不在乎的态度符合了这里所有男人们内心最深处的大男子主义情节,大家纷纷举杯赞同了他的说法。
随后又来了一些人之后,赫伯特谈起了把大家约在一起的目的。
“不管是先来的,还是后来的,其实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那就是想办法让这些已经无法兑现的债券,重新变得可以兑现。”
“在这之前我认为这是一个高风险的投机行为,我看中的只是它的高回报率,但是当我知道还有如此之多的人和我的想法相同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的成功率极大的提升了!”
人们围绕着他,他显得非常的自信,赫伯特本身就是布佩恩非常有名的金融从业者,历来以眼光和手段著称。
他最擅长的就是发掘一些隐藏在泥沙中的金子,然后把它们卖出天价。
他最被人们津津乐道的,就是他拆分公司的手段与眼力,这些年里他依靠着这门手段赚了不少钱,有一群投资人跟在他的身后,坚定不移的相信他能继续创造奇迹。
包括这一次收购债券,也有不少人把钱投给他,愿意和他一起赌,这使他底气十足。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但是十个人,一百个人的力量则是无限的!”
周围的人,包括林奇都忍不住点头,赫伯特也是一种具有特质的人,他不断的成功让他自带着一种很特别的气质,仿佛他可以感染周围的人,让别人坚信他是可以成功的。
“举行这次酒会的目的,就是让我们尽可能的合作,目标一致,我们可以谈谈自己的想法,从中找到一些共同点。”
他看了看周围的人,“谁先来?”
现场一共二十多名先生,气氛还算轻松,此时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人率先站出来。
赫伯特也不着急,他只是看着,实在不行他可以自己先说,他这样的做派只是让别人认识到自己的大度和无私。
平静持续了大概十几二十秒,眼看着气氛就要变得尴尬起来,赫伯特刚准备开口,林奇站了出来。
“如果没有其他人的话,不如我来说说我的想法。”,他脸上真切亲和的笑容很难让人拒绝,赫伯特也点了点头。
在别人都没有意见的情况下,林奇谈起了自己的想法,“我选择在这个时候收购债券,看中的就是它的回报率……”
“数十倍的回报率足以带来惊人的财富,我听说一种说法,当回报率超过一定的标准时,为了追求这些回报率,商人们可以冒着巨大的风险疯狂的掠夺。”
“有些人甚至会用‘他们把绞死自己的绳子卖给了行刑者’这样的话来形容我们对利润的追求,我认为他们说的不对……”
赫伯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不出他内心的真实情绪,其他人则在欢笑,但很快林奇的话让他们的笑声梗在了嗓子里。
“只要回报足够惊人,还有什么能够抵挡我们?”,林奇的手里端着酒杯,他竖着大背头,穿着老气的衣服,依旧无法掩饰他的稚嫩,可他说的话,他的表情,却给人一种正在面对一个老混蛋时的感觉,“为了我们的投资不至于搁浅甚至是沉默,我认为我们应当积极的推动一些事情。”
“保守党愚蠢透顶的策略给了我们这个机会,如果我们能够促进新的内阁政府和国际社会重新修好关系,我们手里的这些债券就能够重新值会它的价值。”
“有些事情我们无能为力,但是有些事情,那正是我们最擅长的!”
赫伯特微微颔首,他注意到了林奇话中的那个关键词,“新内阁”。
这也是他的想法,操纵选民这种事情未来最少十年内,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的容易。
只要给那些工人一口饭吃,他们就会把选票投给雇主指定的那个人,推翻旧的总统和总统内阁,推选出新的符合大家利益的总统与总统内阁,修好国际关系,数十倍甚至更多的回报。
这不正是每一个商人,每一个资本家孜孜不倦所追求的终究目标吗?
当然,也有人对林奇的说法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或者说过于骇人。
一个四十来岁金发的先生说出了自己不同的看法,“林奇先生,你的想法的确非常的有建设性,可是我们还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力气才能做到这些。”
“而且离下一届大选还有两年的时间,这些债券积压在我们的手里,每多一天,都多一天的损失。”
“比起这些,我的想法稍微简单一些。”
“世界大战让几乎每一个国家都受损严重,他们迫切的需要资金重新建设他们的国家,这也是他们赖账的原因之一。”
“他们无法把有限的钱全部补贴给我们,可如果换一种方式呢?”
他的说法里透着一些引导,人们不由的静心凝神,“我们带着钱去他们的国家进行战后重建的投资,以此换取他们兑现的承诺。”
“一来我们获得了重建的利润,同时又让手里的这些债券变得值钱起来,还不会因此冒犯任何政体,我认为这才是最合适的方式。”
金发先生的想法立刻得到了一些人的支持,这种方式比较稳妥,也非常的温和,不像林奇说的那么极端。
但此时,也有一个人提出了另外一种想法,不得不说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的脑回路和其他人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