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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却让曲浅鱼有些坐立难安了,她原本的意思是,这人可以靠在自己肩上睡一会儿,并不是

    此刻,大腿上传来温热而有规律的呼吸,透过很是轻薄的红纱几乎是直接打在了肌肤上,曲浅鱼感觉浑身都紧绷起来,目光凝在曲游极为漂亮的侧脸上无法移开。

    只要现在低下头,谁也不会知道她亲了曲游。

    被这个念头蛊惑着,曲浅鱼的指尖微微抬起,却在距离目的地仅有几厘米的时候悬在空中不敢继续,毕竟这个举动,实在是有违她一向接受并恪守的礼教。

    虽然在意识到自己喜欢曲游之时,那些伦理纲常就已经被曲浅鱼抛在脑后,但是这乘人之危的行为,曲浅鱼没有勇气。

    马车晃晃悠悠地来到了目的地,曲季没有掀开帘子,只是在外面道: 少爷,二小姐,曲府到了。

    唔,好,马上出来。

    回应的是曲游,她正揉着眼睛从曲浅鱼腿上起身,恍恍惚惚间意识到自己好像做了个梦,具体情节不记得了,只知道那嫣红柔嫩的唇瓣吻上去时柔软极了,令人光是回想就能红透耳垂。

    救命,自己怎么像个登徒子?

    和人家八字还没一撇呢,在梦里就已经把曲浅鱼按在床榻上肆意亲吻了,曲游甚至还能记得那双柔荑搭在自己肩上时欲拒还迎的力度,以及那双狐狸眼中逐渐溢出的水雾与迷离。

    曲浅鱼动。情的模样,当真是修炼多年的狐狸精也自愧不如的程度。

    赶紧摇了摇脑袋将那些胡思乱想都甩出去,曲游心虚地看向自己梦中出现的对象,只见曲浅鱼面色平静,目光清淡如水,嗓音也微微泛冷, 走吧,该下车了。

    果然在心里劝自己千万遍都没有本尊的一句话好使,曲游收敛了乱七八糟的心思,先行掀开帘子下了马车,也就错过了曲浅鱼望向她背影的,欲语还休的目光。

    这人定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曲浅鱼对此无比确信,因为正当她也靠着马车假寐时,大腿上传来的,被亲吻的感觉令她赶忙睁开了眼,恢复视觉的一瞬间就看见

    曲游仍然侧着靠在自己腿上,双唇却觅食似的隔着纱裙不停地吻在那片肌肤,甚至还有越发往上的趋势,那里可不行!

    下意识就想给睡梦中的曲游一巴掌,但到底还是忍住了,曲浅鱼扶着她的脑袋固定位置,手心却又被亲吻了一下,正恼羞成怒间,又被呢喃着的声音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宝贝

    仅仅两个字,就让曲浅鱼燥热不堪的血液如坠冰窟, 宝贝是谁?曲游为什么会在睡着的时候用如此低沉的声线唤那人的姓名?

    那刚刚的亲吻,都是曲游在梦里与那人所做的事情吗?

    可是若是如此,她们之间的牵手与拥抱又算什么?

    头一次,在一切重来后感受到了慌乱与不安,曲浅鱼抬手碰上了那软嫩的唇瓣,眼底神色幽暗,柔情逐渐被冰碴所覆盖。

    哪里知道一句现代用语宝贝居然被曲解成了那样,曲游跳下车之后就主动伸出了手想要扶曲浅鱼,结果又被无视了,后者直接从另一边跳下来,她也没太在意,猜测是因为曲府门口人多眼杂,她们在外人之间的关系到底是同父异母的姐弟,避嫌些也正常。

    曲游这么想倒不是因为她情商低,而是实在是今天与曲浅鱼的接触比起以往都要亲近许多,就连浅浅这个称呼都被允许了,心神荡漾下,她很难会去想曲浅鱼又不开心了,毕竟在睡前两人还好好的。

    刚到门前,曲相就迎了出来,身后还乌泱泱跟着一大帮子人,曲游第一眼就看到了祁琏雨以及身旁站着的小西,两人都笑弯了眸子,一副很开心她回来的模样。

    小鱼,这些天可是很辛苦?看着都瘦了一圈。

    并没有理会曲游,曲相第一时间走到了曲浅鱼面前嘘寒问暖,后者的神情并无变化,淡淡笑道: 父亲,书院里伙食很好,学子们也都很听话,我在那里过得很开心。

    那就好,这浑小子呢?可有给你添麻烦?

    看得出来曲相对自己和曲浅鱼的区别对待,曲游无奈地笑着,却也明白这是原身那个纨绔子弟应得的,所以当下心里没有任何不满,只是道: 爹,我在书院里可乖了,每节课都有准时去,而且认真听讲,不信你问二姐。

    不知为何,曲浅鱼的面色仍然冷淡,古井无波的目光在听到二姐的称呼时变得更为清寒,她扫了一眼眉目清隽的曲游,又很快看向曲相, 嗯,愿睢很努力,并没有令我担心什么。

    那就好那就好,看着你们如此,为父真的很欣慰,快进来吧,府里准备了你们的接风宴,在书院里想必没有吃过什么好的吧?

    嗯,多谢父亲了。

    谢谢爹。

    和哥哥姐姐们一一问过好后,曲游和曲浅鱼肩并肩走了进去,本想再偷偷说两句话,但是后者目不斜视的,看样子似乎是要将避嫌进行到底了,毕竟刚刚还叫自己愿睢呢。

    像个不开心的小狗一样叹了口气,她们在桌前落座,一家人安安静静地吃着饭,因为曲家家风严格,讲究食不言寝不语,曲游倒也乐得轻松,不用和不熟悉的人交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