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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国皇子众多,但时瑶却是老皇帝最宠爱的。

    除了时瑶的性格,还因为她是老皇帝最宠爱的一个妃子所生,那个妃子因为难产,生下时瑶便撒手人寰了,时瑶早早没有了母妃,老皇帝才因此更疼爱时瑶。

    一帮皇子公主们对此看不惯,总是针对时瑶,时瑶没有母妃护着,母妃那一方家族又势弱,饶是再得老皇帝喜爱,背地里也总是会受到其他皇家子弟的冷落针对。

    真心对时瑶的,从小到大只有春荷一个人。

    不过时瑶也不是软柿子,从小打架就没在怕的,有时候皇子们一提起她都还发怵。

    春荷给时瑶倒了杯热茶暖身。

    时瑶捧着茶杯,看着杯内波荡的水纹,眼中闪过很多情绪。

    想起昏迷之前温纪尘的样子,她一阵后怕,温纪尘会有之前的记忆是她没想到的。

    她即使成为了女皇也依旧逃不出温纪尘的手掌心。

    只要温纪尘当上一天的丞相,她就会有被他锁进小黑屋的几率。

    当不当女皇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再让温纪尘当丞相了。

    温纪尘手腕上的那串白玉佛珠……时瑶就忍不住蹙眉,那个佛珠到底什么来头,竟然能让温纪尘拥有上一局记忆。

    现在不知道温纪尘身在何处。

    她绝不能让温纪尘再得到那串佛珠,更不能让他知道除了这局以外的记忆。

    最好趁温纪尘现在一无所有的时候,折断他的羽翼,阻止他能影响她做任务的任何可能。

    时瑶想得出神,春荷有些不放心的摸摸她的额头。

    总觉

    得公主生病之后整个人恍恍惚惚的,提不起精神。

    想着公主平日里最喜欢出去玩,今天没有太傅来授课,春荷心里挣扎了一番,提议道:“公主在屋里待了这么久,是不是有些闷了,不如我们偷偷出宫逛一逛,去买一些有意思的小玩意儿?”

    果然,说到这个,时瑶眼睛亮了亮,来了精神。

    第一局嫁给温纪尘后就很少出府了,而上一次读档重来她为了成为女帝也很少出宫,一直在努力学习功课。

    但是最后发现书面内容和实践应用起来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现在重新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年纪,趁着温纪尘还没出现,她的确可以出去放松一下,想一想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收拾一下,我们出宫。”

    时瑶和春荷平日里没少偷偷出宫。

    换了一身男装,两个小姑娘顺便变成了两个秀气的小少年。

    然后从皇宫狗洞熟练地爬了出去。

    这个狗洞很隐蔽,十几年没有被发现,两人每次偷偷出宫都从这爬。

    集市上人头攒动,各类叫卖声,顾客和商贩讨价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今天街市上的行人异常多,时瑶和春荷差点被人群挤散。

    时瑶一手拿着吃食,一手拉着春荷找到一处宽敞地方站着。

    “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么热闹?”

    她问了附近一个买胭脂的大娘,大娘人很热情,指了指最热闹的地方介绍着:“今个儿是花朝节,每年一次的民俗,你看街上这么多卖花的,今天可是百花的生日呦。”

    原来如此,这次出宫还赶上了个热闹的节日。

    时瑶闻言道谢,还买了盒大娘家的胭脂。

    大娘笑的更开心了,又悄悄塞给时瑶一盒胭脂,“小公子是要买来送给喜欢的姑娘吧,那今天可要把握好机会啊,这一天有不少活动呢,我再送你一盒,肯定能拿下那姑娘!”

    大娘的淳朴热情让时瑶有些招架不住,她只好收下,嘴甜道:“姐姐真是人美心善,您放心,姐姐家的胭脂这么漂亮,我啊下次肯定带那姑娘还来买您的胭脂。”

    大娘直夸时瑶是个可靠的小伙子。

    旁边春荷目瞪口呆,她家公主还真是和谁都能打成一片。

    街上果然活动多,什么抓蝴蝶大会,诗会,竟然还有种树挑菜的活动,时瑶好久都没玩的这么痛快了。

    挑菜的地方人太多了,大都是小情侣一起来培养感情的,时瑶决定去种树,她带春荷找了一家树苗铺子。

    各种树的幼苗让人眼花缭乱,时瑶指了指一棵绑红绳的树苗。

    春荷:“那是什么树?”

    店家有眼色,见两位小公子长得清秀雅致,身上又穿着不菲的衣料,先一步回答了。

    “公子真是有眼光,这是白玉兰的幼苗,本店才进货不久,好种,还容易存活,等长大之后开的那白玉兰,啧,可是顶漂亮,好多达官贵人都在院落里种它呢。”店家语气里带着骄傲。

    春荷被店家唬的一愣一愣的,时瑶捂唇偷笑,不过这棵白玉兰的幼苗确实不错。

    付了钱,两人开心地去了一处专门供人们种树的开阔地方,此时那里人也不少,有青梅竹马的少年少女偷偷跑出府来种的,也有一家人一起种一棵树用来祈福的,场面好不热闹。

    时瑶看了看,最后找了个杂草少一些的地方,和春荷费好了好大劲挖了个坑。

    等坑挖好两个小姑娘衣襟处已经被汗珠微微打湿。

    时瑶擦了擦额头的汗,又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痛的手腕,在宫里待久了身体都变得这么娇弱,挖了个坑就累成这样了

    。

    周围人来人往,她的目光忽然落到了一个颀长挺直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