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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叔是帝都有名的鉴宝专家,婶婶是服装设计师,家境优渥,住的是安保森严的新型四合院别墅。

    白芙来的那天,叔叔把她送到了老宅那条路的路口,就接到电话说公司有事,匆匆忙忙帮白芙把行李搬到老宅门口,他就赶场去了。

    今天叔叔特意把她接到家里,亲自下厨做了一顿美味大餐以表歉意。

    “小芙,你打算考什么大学?”堂姐白素臻比白芙大一岁,她给白芙夹了一只鸡腿,以过来人的身份询问。

    白素臻今年考上了清北大学考古系,明天正式回校参加军训了,即将迈入大学生活的少女现在十分兴奋。

    白芙多年不见堂姐,有点腼腆:“我……我还没想好。”

    叔叔朗声笑道:“小芙的成绩很不错,只要维持好,清北不是问题。”

    白芙想了想,无比认真地回答:“我想像我爸妈一样,读科技大学。”

    “那你要加油哦,搞科研这条路很艰辛,也很伟大。”婶婶温柔地鼓励道。

    “嗯!”白芙毫不动摇。

    “要不今天就在我家玩一天吧,晚上在这住,明天我去清北报到,也带你去参观参观大学校园好不?”白素臻兴高采烈地发出邀请。

    “好啊。”白芙乖顺地答应了。

    “啊……小芙真的还像小时候那么乖呢,真可爱。”白素臻逗趣道。

    白芙听了,十分不好意思地笑了:“谢谢……”

    “哈哈,小芙,你真客气。”白素臻笑道,“你平时跟朋友相处也是这样的吗?”

    白芙愣了愣,有点惭愧,也有点落寞:“我……我只顾着学习,没什么特别好的朋友,都是普通同学。”

    白素臻恍然大悟,鼓励道:“其实除了学习以外,生活中还有很多有趣的人和事,不能因为学习就错过了其他的美好呀,其实有朋友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白芙柔顺地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

    顾夏吃完早餐后回房补眠,睡到下午才起床,这才想起习题精来。

    少年推测,她那么惦记着习题册要尽快完成,想必是生前有很重的执念吧!

    “对于这种执念深重的鬼怪,一定要十分小心,他们都很狡猾!”江湖术士王大师捋了捋山羊须,如此说道。

    为了解开习题精之谜,顾夏悄悄地到了老城区的算命风水一条街去,这边是一条小胡同,整个胡同的店面都是卖香烛纸钱和风水物品之类的,一系列搞迷信活动的生意。

    顾夏随便找了一个店家,询问了店里的大师。

    大师听他描述完,神色凝重地跟他解释了一通:“少年!贫道看你印堂发黑,气色欠佳,贫道估算,近期内你定有凶兆。”

    “什么?”顾夏大惊。

    大师顿了顿,故作高深:“也不是很严重,贫道看你也是有缘之人,只要八百块功德费,定能帮您逢凶化吉!”

    顾夏二话没说立即拿出手机扫码付款。

    大师不经意地挑了挑眉,显然,少年的消费能力引起了他的注意。

    大师念了一通乱七八糟的经文,然后画了一张符塞给顾夏:“这个你带在身上,绝对没有任何妖魔鬼怪再敢靠近你,一靠近,必定灰飞烟灭!”

    顾夏将信将疑收下了。

    “画符费用是一千元。”大师再次伸手。

    顾夏迟疑了一下:“……刚才不是给了八百……”

    “那个是帮你化煞挡灾的功德费,画符是另外收费的。”大师解释道。

    “哦好,谢谢大师。”顾夏再次扫码付款一千。

    拿着大师给的符,顾夏就心不在焉地离开了。

    他的目的好像不是这样……

    他只是想了解习题精的来历,或者,有什么方法能帮助她,让她安息。

    而不是用一张符把她消灭。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白芙家门口,只见街门禁闭,老槐树在门前一脸狰狞。

    少年托腮端详了一番老槐树,好像……这树一直是这个表情,看久了反而没那么害怕了。

    他兀自一笑,握紧了习题册,上前拉住街门上的兽头门环,轻轻扣了三下。

    无人应门。

    少年再次叩门,依然没有回应。

    烈日之下,少年站了好一会儿,白色的t恤都被薄汗沾湿了,他原本是想来交作业的,习题册他已经尽最快的速度做完了,就好像一个拿着劳动成果,兴冲冲地向朋友炫耀求夸奖的小孩,结果习题精居然不在家,少年没来由地有点失落。

    “同学?找谁呢?”一个路过的大婶见他站在门前,不禁好奇问一声。

    “额……这里住的那个小女生不在家吗?”顾夏礼貌地问。

    大婶疑惑地想了想:“这里?没有呀,这一户好些年不住人了!”

    好些年不住人?!

    顾夏顿时感到脊背一阵发凉,下意识就远离街门几步,他怯怯地问:“阿姨,你确定吗?”

    “我确定啊!我是老街坊了,这户本来是老白家的,白老头两口子去世之后,就一直没人住了。”大婶语气笃定,“你是什么人?”

    “这……这家是姓白没错吧?”顾夏结结巴巴地问,他记得习题精是姓白。

    “是啊,你是他们家亲戚?”大婶八卦地问。

    “……算是吧,谢谢。”顾夏露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笑,主动终止了对话,落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