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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8b7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邪神禁止伪装人类 > 邪神禁止伪装人类 第70节
    宋南星认真:“是你被腌入味了。”

    许回脸色一沉,旁边的三头鸟就怪叫一声,猛地啄向宋南星。宋南星跟他说话的时候就在不动声色地靠近通道,三头鸟啄过来时,他猛地把铁艺门一关。

    三头鸟没啄到人,长而尖的喙卡在了铁艺门的雕花里拔不出来。

    它发出凄厉的怪叫声,扑腾着翅膀挣扎,带着座钟不断摇晃,里面的通道也开始扭曲。

    宋南星拼命往前跑,回头见三头鸟卡住了一时进不来,倒是那些雕像迈着僵硬的步伐追过来,而许回则站在门口用充满杀意的目光瞪着他。

    他朝对方笑了下,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摸索到火机点燃,用力往前一抛——

    没猜错的话,雕像艺术博物馆在画里,而座钟则是画跟现实世界的通道。每次座钟准点报时时,就会打开通道,画里的雕像就会出去一批。

    既然是画……那应该是不耐火烧的。

    可惜只有个打火机,要是能有汽油或者酒精就好了,也不知道这点火有没有用,死马当活马医了!

    宋南星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拼命往前跑,通道因为三头鸟的挣扎不太稳定,像水上浮桥一样摇摆晃动着,宋南星忍者眩晕终于快跑到出口,忽然感觉身后传来滚烫的热意。

    他回头看一眼,瞳孔顿时一缩——

    整个通道被火光照亮,特效一样的火焰越过石膏雕像追在他身后。而那些被火焰吞没,却还是锲而不舍地追在后面,它们不怕火,但石膏尸体却被烤得干裂,呆板的脸上裂开缝隙,看起来更加恐怖诡异。

    这地方真能烧?

    宋南星疑惑地眨了下眼,在它们追出来前猛地穿过了面前看不见的薄膜,回到了705。

    705的一切和之前没有什么不同,只除了不该出现在这里但又偏偏出现了的许回。

    为什么宋南星一眼就认出教室里的雕像是许回了呢,因为对方操控的雕像模仿出了周悬的蛛化形态,正用充满杀意的八只眼睛瞪着他。

    宋南星:“……”

    他左看右看,整个教室已经被雕像围起来了,他插翅也难飞。

    不知道是不是运动太过激烈额头的伤口崩裂了,宋南星感觉角有点胀痛。他伸手摸了下,心里祈祷生死关头可别再给我拖后腿了。

    但他今天可能运气不太好,越是不想来什么,偏偏就来了什么。

    他看见有黑白二色的线条从脚下铺开,整个地面像一张巨大的棋盘。

    他自己、许回,还有数不清的雕像都在站在这张巨大的棋盘之上。

    宋南星摇摇头,试图驱除眼前的幻觉,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摆脱,反而是额头的胀痛更加厉害。

    许回已经彻底被他激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双臂变成大鳌朝他挥下来——

    宋南星拼尽全力朝旁边一滚,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时,却发现许回的大鳌停滞在半空中。

    宋南星:?

    他疑惑地盯着对方,很快看明白了,许回不是停滞了,而是变成了某种慢动作的状态,对方的速度慢到需要用毫秒计算。

    发生了什么?

    宋南星疑惑地张望,无意识地朝前走了一步。

    耳边忽然响起物体落地的脆响。

    像骰子落在桌面上不停地翻滚、旋转,几秒后落定。

    许回背后浮现虚影,是阿拉伯数字“4”。

    宋南星还没琢磨出来这个“4”代表什么,就见巨大的蛛化雕像在眨眼间炸成了一团粉末,像一场细雪纷纷扬扬洒落下来。

    怕石膏粉尘弄进眼睛里,宋南星下意识闭了眼。

    再睁开时,眼前的黑白棋盘没了,许回出现在另一个雕像身上,隔着不算近的距离表情怪异地看着他:“你父亲低估你了。”

    宋南星眉头紧锁:“你说的受人之托,就是宋城?你们有联系?”

    许回笑了下没有回答,没有再给宋南星任何试探的机会:“我不想杀你了,你父亲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希望你能活下来,我们有缘再见。”

    他最后看了宋南星一眼,便毫不迟疑地离开。

    许回一走,那些雕像便仿佛失去了控制,四分五裂地碎裂倒地,光滑细腻的石膏表面变得干草粗糙,像是被烈火炙烤过。

    安静得过分的逸思楼忽然变得嘈杂起来,窗外传来虫鸣鸟叫声,仿佛某种看不见的屏障被打破了。

    藏身在六楼的宗天原和齐木也发现了逸思楼的变化。

    宗天原示意齐木别动,自己小心翼翼地从模具里爬出来,就看见满地的石膏碎片。

    他大步走出教室,发现外面也一样。

    那些雕像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全都变成了碎渣。

    肯定是七楼发生了什么,宗天原叫了齐木一声,两人一起往七楼跑去。

    宋南星捂着额头从705出来,他额头的角胀痛的厉害,脑子里像被人灌了一团水,每走一步里面的水都在晃荡,头晕目眩。

    他扶着墙蹲下来,后背一阵阵地冒冷汗,手脚也发软使不上劲,感觉要晕了。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最后想到的是,好饿啊。!

    第66章 “嗯,交了男朋友。”

    宗天原和齐木上了七楼,就看见宋南星靠坐在墙边,头垂落下来。

    两人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查看。

    宗天原伸手放在宋南星鼻子底下试了试,感觉到温热的呼吸后紧绷的脸色才缓和一些,他没在宋南星身上发现明显的外伤,只能试探着叫他:“宋南星?宋南星?”

    宋南星恍恍惚惚地抬起眼,很快又无力地垂落下去,嘴唇小幅度地蠕动,仿佛在说什么。

    齐木将耳朵贴过去,但他的声音太小太含糊了,根本听不清楚。

    “我试试通感。”

    宗天原按住宋南星的肩膀,翻上去的眼白布满红血丝。过了片刻,他表情有些古怪地对齐木说:“你身上有吃的吗?”

    齐木呆了下,上下左右的口袋摸摸,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两根能量棒:“只有这个了。”

    宗天原接过去喂给宋南星,语气怪异地说:“他一直在喊饿,看症状像是低血糖。”

    齐木:“啊?”

    宗天原也没法给她解释,反正他跟宋南星通感时感觉到的是这样。确定宋南星没有大碍只是低血糖犯了,他就让齐木照看着人,自己先联系了楚胭。

    唐修川应该早就从顶楼离开了,但逸思楼外却毫无动静,不论是特别行动局还是收容中心的支援都没到,这不太正常。

    电话接通,楚胭的声音传来:“天原,有事?”

    楚胭的声音平静,显然并不知道逸思楼出了事。

    唐修川离开逸思楼后没联系楚胭。

    那唐修川去了哪里?

    宗天原长话短说,说了逸思楼的突发意外。

    楚胭声音一沉,说:“我马上带人过来。”

    大概二十分钟后,楚胭就带人赶到了逸思楼。

    宋南星吃了两根能量棒,人已经清醒过来,只是精神依旧非常萎靡,脸色看着也惨白惨白的,没什么精神。不过好在头没有那么眩晕了,但饥饿感还在。

    只是正事没办完,他也不好意思说自己饿了,只能暂时忍着。

    见楚胭神色凝重地上来,他问:“出什么事了?”

    “唐修川不见了。”宗天原说。

    宋南星一愣:“怎么会?当时唐修川从天光教室出去,引开了雕像,我去了705教室……”

    按理说唐修川应该早就已经离开了逸思楼才对,怎么会不见踪影?

    宗天原说:“我和齐木藏身在六楼时,感觉逸思楼外有什么东西从水里出来了。”他眉间的皱纹非常深刻,像是很难描述那种诡异的感觉:“但我也说不好到底是什么,那个时间段……差不多也是川子离开逸思楼的时候,会不会是他正好撞见了什么?”

    宋南星听见这话若有所思,他看向楚胭,说:“我在检查705教室时发现了雕像的源头,它们都是从《艺术品》的画中出来的。我进入画中后,遇见了姜行知。”

    他简要解释了下姜行知和许回的关系,缓慢地说:“从许回的话里猜测,他很有可能和宋城做了一桩交易。桐美最近的异常,很可能跟他们的交易有关。”

    提起宋城,他语气有些不确定,担心楚胭不相信他的话。

    但楚胭只是皱了下眉头,却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对宗天原说:“你带人去找到唐修川的下落,桐美的人工湖是重点。”交代完之后才扭头看宋南星:“你跟我去陈列室看看?”

    宋南星点头。

    一行人兵分两路。

    逸思楼的动静并没有在学校里引起任何关注,但大晚上的楚胭忽然带了这么多人过来,难免惊动了学校的领导。此时校长带着人就在艺术楼下等着,看见楚胭连忙迎上来:“楚队长,怎么大晚上这么兴师动众的?”

    楚胭说:“现在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先去陈列室看看再说。”

    一行人上了顶楼,抵达陈列室。

    陈列室有保安守着,但一行人上去的时候,四个保安都坐在地上,人事不省。

    校长脸上有些挂不住,旁边的行政老师连忙上前叫人,但保安可能睡得太死,半点反应都没有。

    行政老师正要发火,就听楚胭说:“不用叫了,应该是昏过去了。”

    行政老师一看,果然摇都摇不醒,连忙联系了保安队长,让人来把昏迷的保安弄走送去医院。

    楚胭让行政老师刷了卡,率先进了陈列室。

    陈列室里弥漫着浓郁刺鼻的油漆味,不过已经没有之前那么难以忍受。

    陈列柜里摆着六幅画,还有四个位置空着。

    如今已经有两幅找到了行踪,还有两幅却仍然不见踪迹。

    楚胭仔细打量陈列室,忽然问道:“桐美为什么忽然运来这一批画?”

    校长说:“六月会有毕业作品展,这些画是借来给作品展撑一撑门面的。九大城之间的交通不便,所以我们基本是每年年底或者年初这个时候跟其他城的博物馆和美院沟通好,互相换一批画回来展览,给学生们学习。”

    “那这些画是谁负责选定的?”

    校长看向行政老师,行政老师接道:“是各个系的老师报上来,然后根据情况综合选定的。具体的沟通对接事宜则都是姜行知老师负责,原本今年学校只准备借八幅画,但因为比较贵重的一幅画没能接到,交换的青城美院那边出于补偿,让我们又额外挑了两幅。”

    楚胭眉头一动:“是哪两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