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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8b7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和渣过的竹马he了 > 第214章
    也对,边博义在那段婚姻里没有投注太多的感情,自然也就不知道背叛之后的失望会有多么强烈,更不知道唐林最后跳楼时有多狠,而边榆就成了那个见证。

    那段时间边榆是茫然的,他不明白什么样的母亲会以这样惨烈的方式死在自己孩子的面前,即便他身体里流着唐家和边家两家人的血。

    后来想想,唐林不爱他也是对的,在那样的婚姻里,有着一心让自己死的丈夫,回到家里又有一心逼自己的父亲,而边榆的存在就像是一个抹不掉的证据,告诉唐林她活得多失败。

    边榆不过是唐林发泄的出口,在她再也逃脱不掉的人生里,在终点的句号中,边榆是她最后的反抗。

    事到如今,即便边博义不知道边榆究竟是什么意思,却也能猜到边榆的意图,他心里突然慌了,看着不远处的已经被锁上的门,环顾四周可惜没能在找到逃生的出口,事到如今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条路本来就是边榆给他选的,逼得他上了天台。

    一切都是边榆安排好的。

    “我死了对你什么好处!”边博义控制不住地喊出这句话,是最后一点希望破灭后的歇斯底里。

    他想不明白边榆要放弃现在大好局势,想不明白边榆若是想要他的名可以早早下手,何必费这么大劲。

    “这有什么想不明白?”边榆嗤笑着再次上前。

    若是当初边博义直接死了,桦旌尚且还有气,不管是边榆接管还是董事会出手,顶多是损失一些钱,不至于彻底衰败。

    可若是桦旌在有所稳定后再次出事,那信誉就彻底烂了。

    若是换做从前,不用边榆多解释边博义肯定能想通,也或者是现在情况太过紧迫,而边博义又失血过多,肚子上的伤口时刻牵动着边博义的神经,如今他苍白的脸上全是冷汗,全靠着最后一口气支撑。

    边榆抬头看看天,乌云越来越密集,眼看着大雨将至。

    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了,边榆收齐了蝴蝶刀走到边博义身边,而边博义此时已经退无可退。

    或许是知道情况再无回转余地,边博义的表情忽然就淡了,他看着边榆的眼神多了些复杂难懂的平静,问问地落在边榆的眼睛上,两人对视着,边博义说:“你果然是个怪物。”

    说完他快速上前两步,拉着边榆的胳膊向外倒。

    今天的风额外大,吹得人头生疼,即便边博义不拉着边榆,于这高楼的边榆站着也是不稳的,所以边博义根本不需要多大的力道,边榆身形就已经在歪了。

    腰已经压在了边缘,边博义看着边榆的表情有些癫狂,反而边榆一脸平静,可能因为是他料想过的结局。

    他本来就没想捅死边博义,他要让边博义摔在众人面前,让他以最惨烈的方式退场,就和唐林一模一样。

    结局已经注定,边榆睁着眼睛等着失控下坠,等着看和边博义一起摔烂,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力道猝不及防地将他往回拉。

    熟悉的味道被风无限放大,边榆脸上的平静终于碎了。

    边博义手上落空时脸上有片刻错愕,可惜事情发生得太快,根本不给他多思考的机会,身体已经悬在大楼之外,他是用力的一方,即便边榆脱手也没能改变边博义既定的动作。

    失重感唤起的是边博义无尽的恐惧与后悔,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是怕死的,也不应该这么轻易就死了,即便没有边榆的帮助他应该筹划其他的路,只要没上法庭没有一锤定音,事情就应该还有回转的余地。

    他仰面看着天空,看着大楼边缘本应该跟他一起下来的边榆,快速下落间他清楚地看见边榆眼底的震惊和恐慌,是边博义从来没在边榆那里感受过的情绪。

    惊叫,紊乱的语言,边榆的声音早就破了音。

    那一刻边博义突然释然,生死边缘间那点稀薄的血脉关联让他的心恍惚了一瞬,觉得这小子终于知道惦记自己,然而透过风声,当他听见那两个字时,释然的笑容突然变得僵硬,他努力转头,看见被自己慌忙中一同拉下的是什么。

    是一个人,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天台上的人。

    又是一声闷雷,雨终于落了下来。

    不知道摔在了什么地方,边博义的身体原本就到了极致,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感受到疼痛就已经晕了过去。

    大雨来的飞快,边榆大半个身子还撑在天台的边缘,雨水朦胧了视线,他看着下方久久未动,恐惧还没从脸上散尽,半张的嘴巴里流进了雨水,本应该冰冷的雨水不知道为什么是温热的,甚至还带着点咸味,回苦。

    咀嚼了好久,边榆终于想起自己刚刚喊得是什么——

    苏珉沅。

    苏珉沅?苏珉沅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边榆疯了般冲向出口,电梯年久失修一般慢慢吞吞终于到了一楼,穿过层层人群他终于看见了下方偌大的充气垫,原来救援设备早早就准备好了,原来一切都有事先安排。

    边榆站在外围没再靠近,他到底来晚了,垫在上早没了人影,只听见周围人低声说着好像死了人。

    救援充气垫并不是万无一失,医院大楼有二十多层,大风之下将人吹歪了摔在地上也不是没有过。

    边榆没有问死了的是什么人,也没有问那些人都去了哪里,他甚至心里没有太多的起伏,麻木地被正要散开的人冲撞着,湿漉漉的模样像一个误闯入人群的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