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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得伊斯梅尔糟心。

    “我不想离开您……”

    声音低到了尘埃里去,但伊斯梅尔听清楚了。

    终于,在人精神失控被反噬的边缘,伊斯梅尔开口打破了兰诺德的魔障:

    “我不会让雄虫保护机构为那家伙给你判刑。”

    “你做的没错。”

    奈何兰诺德执念太深,此时竟也听不进去伊斯梅尔的话,只是反反复复地重复着那几句话。

    让伊斯梅尔都不禁怀疑,自己到底是有多绝情啊,才让兰诺德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很显然,伊斯梅尔已经忘记了那日在天台上他是如何指责兰诺德根本不爱他的了。

    照这个状态下去,兰诺德不出两分钟,就会开始精神力反噬,随后精神力暴走。

    到那时,伊斯梅尔可就没法再管住他了,毕竟他现在也是一位病号。

    于是伊斯梅尔沉思两秒低下头去,

    在人唇上印了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温热的触感让一直颤抖呢喃的人一颤,恍然间如解除诅咒般回过神来,紧绷几个小时的精神力也瞬息间消散。

    随之而来的是不经压抑排山倒海的感情,以及不知收敛的纠缠回吻。

    第41章

    “……”

    一吻既毕,伊斯梅尔被啃得唇瓣红肿,连舌尖都是麻的。

    所以说,他怎么感觉方才不如直接让人精神力暴走比较好??

    省得此刻留自己怀疑人生。

    伊斯梅尔觉得,从兰诺德冲进来暴揍虞微的那一刻起,他整个人都变了,仿佛脱下了一层面具,带着最真实的样貌出现在他面前。

    现下兰诺德得了甜头,尽管双眼仍旧是红肿的,精神却是好转了不少。

    更因着他们之间的婚姻契约,接吻加速了两人的恢复,兰诺德掌间的伤口也修复得差不多了。

    只剩些肉色的疤痕,过不了多久便会脱落。

    此时兰诺德正坐在床边,用医用的一次性清洁湿巾为伊斯梅尔细细擦拭着五指的缝隙,那上面还有些方才为他疗伤时沾染上的血迹。

    擦拭时路过伊斯梅尔无名指的那颗红痣时,兰诺德多留心地停留了一会儿。

    这引起了伊斯梅尔的注意。

    他盯着兰诺德的侧脸看了许久了,想不明白一个吻到底有什么神奇的,竟然真的让方才还脆弱惨兮兮的上将秒换脸,现在又是那副温温柔柔又可靠的模样了。

    他此刻低下眼神乖顺,手上的动作仿佛在擦拭什么珠宝般虔诚。更贴切地来说,因为刚尝到甜头,更像是带着浅笑的新婚妻子,正贴心地服侍着自己的夫君……

    打住!

    伊斯梅尔制止了一路跑偏的联想,觉得自己不能在走神了,他要打破现在两人间有点诡异的气氛。

    “你的戒指呢?”伊斯梅尔忽然想起这茬,单纯好奇地问道。

    兰诺德向来将那婚戒视得极为珍贵,怎么方才还因着自己的冲动可能会染上劣迹而被迫离开那么崩溃,现在却是连戒指都没见了,这反差很让人怀疑啊。

    兰诺德听到伊斯梅尔开口,才恍然抬起眼,看了看自己的右手。

    看着方才被人治疗好大部分伤口的右手,他又没忍住露出点笑意来,看得伊斯梅尔默默地移开了目光。

    简直比琼凛那小子的笑容还要难以招架。

    随后才听兰诺德轻应声:“戒指在我这里。”

    说完,兰诺德将用过的清洁湿巾扔进垃圾桶,从自己的胸前的军装口袋内掏出了戒指,婚戒光洁耀眼,应当是被人仔细擦拭过才放进口袋里保存的。

    还没等伊斯梅尔开口询问,兰诺德便已经将那婚戒戴回了无名指,向伊斯梅尔解释道:“先前染上了不相干的血,所以我就先将他清洁干净后,先放在口袋里了。”

    “以往执行任务时也常常会沾上污秽,但因它的材质稀有金贵,倒没有什么影响。只是每次都会被我清洗干净后放在心口的位置一段时间。”

    “为什么?”伊斯梅尔问。

    他好奇兰诺德胸口的军装口袋难道有什么特殊功效,比如放进去之后就能消杀病毒之类的?

    结果却没想到兰诺德被他这问题问得一愣,回过神时似乎呢喃了一句什么才笑道:“因为经常使用精神力进行战斗的雌虫容易陷入精神海暴动,唯有雄虫的精神力能够疏导一二。”

    伊斯梅尔这才反应过来。

    是了,像兰诺德这样战力越强的雌虫就越需要精神力强大的雄虫进行定期的精神疏导,以免陷入精神海暴动。

    但自己并不关心兰诺德,兰诺德也不会用这些事来打扰自己——也就只能用其他东西聊以慰藉。

    那还挺厉害的,能忍耐这么长时间。该夸一句真不愧是上将么?

    “这应该是雄雌虫生物课上会讲到的内容,雄主您……”兰诺德低声道。

    这一句唤回了伊斯梅尔的思考。

    他随意应了一声:“的确。”

    尽管并没有从一出生就在这个世界生活,但伊斯梅尔脑内仍旧有着虫族社会生存的常识,至少从虫族社会的角度来看,伊斯梅尔现在的知识储备量的确不愧为一个毕业于贵族雄虫学院的学生。

    只是他根本没往那方面想罢了。

    随后伊斯梅尔见到兰诺德欲言又止地想要开口,他纠结了许久,一双眉都快要凝起来了,最后才发出些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