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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可以提前看拍品?”问完后,他就闭嘴了。

    现在特洛兰斯星是谢黎的,这颗偏远又富饶的星球关系盘根错节,这个雄子是怎么买下星球,并且看守卫对他的恭敬态度,以及还可以提前进入后场查看拍品——

    “你是黑市的幕后老板?”

    走在前面装聋作哑的军雌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他走到厚重的钢门前,示意谢黎验证进入拍品摆放室。

    谢黎低笑出声,身份验证后半推半就地把小家伙带进摆放室。

    带路的军雌望着钢门关闭,并没有跟上。他守在门外等候,暗暗抹了把汗,喃喃自语道:“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黑市的幕后老板,那是帝国恨不得动用所有军力也要铲除的对象。

    不同于反、叛军的光明磊落,要开战那是明着来打,而且反、叛军虽然总潜入帝国星域内很烦虫,但是他们总是能找到隐藏的奴隶养殖场,将奴隶抢走充当军备力量。

    从某种角度来说,反、叛军打击奴隶市场的力度和效果都要比帝国做得好。

    阿尔温感觉误入了巨龙的巢穴。

    这里金碧辉煌,堆满了璀璨的财宝,用特殊器冥收集到的帝都星紊乱磁场,用稀有铃花花汁制作的虫族史孤本,未面市的新型战舰、微型机甲……

    他被谢黎牵着游走在琳琅满目的拍品中,目光却被那双血眸吸引。

    如果非要说这里堆满的财宝哪一件最漂亮,他一定会说是这个雄子的那双血眸。

    谢黎注意到小家伙的目光,回眸投以微笑,继续查看各种拍品,讲解道:“其实‘血红之眼’不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稀有的红宝石,而是——”

    苍白的指尖抵在眼尾,他的眸底涌动诡异的情绪,淡淡道:“是一颗眼球。”

    阿尔温震惊地看向谢黎,声音微颤:“谢翎的眼球?”

    谢黎闷笑出声,揉了揉小家伙毛绒绒的脑袋,开口道:“谁知道呢。”

    没有虫真正见过“血红之眼”,但只要去问,每一个虫都知道“血红之眼”的存在。很多虫把这当成传说,但并不是。

    “血红之眼”就是谢翎离开这个世界后,留下来的在沉睡中的系统。

    他继续迈步,查看下一件拍品,衣袖被拽住,扭头看到瞳孔淡白的小家伙,耳边是咬牙切齿的质问:“别想转移注意力,你是不是黑市的幕后老板?”

    “如果我说是呢?”

    阿尔温的瞳孔彻底泛白,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一个音节。如果是呢?

    他猛地揪住谢黎的衣领,扯开银质面具,直勾勾地盯着那双血眸,一字一顿道:“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是不是!”

    谢黎俯身吻过小家伙被泪水泅湿的长睫,无奈道:“不是。”

    “那你——”阿尔温推开谢黎,狼狈地用手背拭去泪水,气急败坏道,“逗我好玩吗?!”

    谢黎薅了下头发,侧脸移开视线,“有看上喜欢的吗?送你。”

    “你混蛋!”阿尔温差点就信了。

    他只是不喜欢动脑子,不是蠢。

    可是谢黎一直以来在他心里锚定的形象太过神秘和无所不能,一个和谢翎一样来自异世界的穿越者,拥有神秘的超越世界规则的系统。

    再想到谢翎被誉为全能的先知,帝国第一指挥官。

    谢黎作为谢翎的儿子,有什么是办不到的呢?

    他曾听诺曼提到过,当年陛下曾尝试买下特洛兰斯特星,要把圈养奴隶的黑市一举歼灭——结果购买失败。

    谢黎轻轻松松就买下了这颗黑暗世界最核心的星球。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谢黎挑了一只宝蓝色的戒指直接套在小家伙的无名指上,发现太大了,苦笑着把戒指套到中指上,温声道:“戒圈大了点,得改改。”

    阿尔温蜷了蜷手指,恼怒道:“你得听我的!”

    谢黎安抚地拍拍小家伙的脑袋,开口道:“这颗星球明面上是迪兰家族的财产。”

    阿尔温愣了一下,重复道:“是安德鲁元帅的?那陛下怎么会买不到这颗星球?除非……”安德鲁不同意。

    所以从一开始,谢黎就不是在胡闹,而是利用了陛下想除掉安德鲁的心思精心策划的一场报复。

    谢黎见小家伙抱住脑袋,晕乎乎的样子,好笑道:“别想了,这不重要。”

    阿尔温拍开他的手,这明明很重要!

    陛下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谢黎就像……就像坐在陛下对面的对手,他们这是要搞什么?联合起来把黑市取缔吗?也不是不可能,但事情会这么简单吗?

    他早就知道谢黎是陛下和谢翎中将的亲儿子,也就是说,谢黎才是帝国第一顺位继承虫。

    目前帝国的形式动荡,反抗军已经通知帝国即将掀起大战,这个时候陛下怎么可能同意把谢黎放出来去处理黑市的事情?

    “乖,这件事才重要。”

    谢黎驻足在一株形状怪异的植物前,把小家伙推到面前,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附耳温声道:“去把它摘下来,我研究下适不适合当翼根。”砰!

    五米多高的巨形单花植物张开血盆大口,凶猛地冲撞向谢黎,却撞到密封的玻璃板上,锋利的牙齿将玻璃板划出道道深痕,绿色的唾液沾得满玻璃板都是,就像同时拍死了几百条虫子,整个玻璃板粘粘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