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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幻想中的离世,应该是躺在病床上。周围有亲人朋友陪伴,一直一直到生命的尽头。

    只是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了。

    “不过这样也好。人生来就孤独,轰轰烈烈一生,已经很好了。”

    他有值得骄傲的父亲,有并肩作战的伙伴,有坦诚相对的挚友,也有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民众,已经够了。

    也不管他们看不看得见,松田阵平朝下面挥了挥手。

    他看到搜查课的同事们像疯了一样奔跑的身影,也看到人群中那个金发的青年,唯独不敢看人群之外坐着轮椅的长发青年。

    在倒计时跳进10s的时候,松田阵平斜靠在座椅上。

    9、8、7、6……松田阵平闭着眼,心中默数着时间。

    在只剩五秒时,他听到了一个极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声音。

    “带上头盔。”

    *

    发觉玩家设计坑害了松田阵平时,竹间真翎有些诧异。

    松田阵平现在只是搜查一课的巡查部长,应该没有碍玩家们的事吧?

    只是当竹间真翎想起传真上写的是梅川库紫的名字,她了然。

    原本玩家想害的应该是梅川,只是没预料到搜查课里有会拆弹的。

    所以已经被她中止的剧情拐了个弯又接上了。

    竹间真翎目光沉沉地看向远处的摩天轮,萩原研二能避开死亡,只有松田阵平避不开吗?

    但愿意出手逮捕炸弹犯已经是竹间真翎的极限了,众目睽睽之下,让她想办法救一个被认定为必死的警察,她可做不到。

    尤其是,时间已经不多了。

    “le pauvre homme。”

    竹间真翎感慨了一句可怜人,推开人群往外面走,一眼就看到了萩原研二。

    他似乎还不知道里面发生的事情,只是攥紧了拳头,神情紧张。看到竹间真翎从里面走出来,连忙问她情况如何。

    竹间真翎摇摇头,睁着眼乱说:“还不清楚。”

    此时没有坏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萩原研二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松田阵平的处境不算安全,可他帮不上忙,继续想下去也只是平增焦虑。

    于是为了缓解紧张的心情,萩原研二主动开口:“竹间小姐今天是来买音乐剧门票的吗?”

    竹间真翎一愣,默然地点头。

    “要不是小阵平定了闹钟,我都不知道今天就开始售票了。”说到早上发生的事情,萩原研二笑了笑:“小阵平急得可是连早饭都没吃,要是这都没买到我可要好好笑话他,话说竹间小姐你买到了吗?”

    看到竹间真翎的脸色有点难看,他出声安慰道:“要是都没买到也没关系,像这种音乐剧、舞台剧,都会在开场之前有人临时挂票,到时候……”

    “抱歉,”竹间真翎抬手打断他:“我现在身体不太舒服,下次再聊。”

    说完也没管萩原研二的反应,竹间真翎立即大步离开游乐园。在路上又碰到了灰原哀,身后跟着柯南。

    一见到竹间真翎,灰原哀就被她恐怖的脸色吓得要命,连忙问:“发生什么事了?我听说是冲着警察来的爆炸案?”

    柯南也有些着急地抢话道:“松田警官他——”

    松田松田,怎么满世界都是松田阵平!

    “江户川柯南。”竹间真翎突然开口阻断了他的问话。

    柯南一愣,转而瞳孔因恐惧骤缩。

    虽然她的声音不大,语调也很平静,可她此时的表情阴翳扭曲,竟然和琴酒有几分相似。

    柯南突然想起,她也是个组织成员,吓得直接呆愣在地上。

    而竹间真翎则一把抄起灰原哀,找到一家闭店的店铺,一脚踹开后门储物室,两个人挤了进去。

    竹间真翎转过头,金棕色瞳孔在黑暗里是如同野兽一样的骇人。

    “不管之后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开门,知道吗?”

    灰原哀白着脸点头。

    下一瞬,红发女人的身体就瘫软下来。

    与此同时,远处摩天轮车厢的阴影里逐渐凝聚成一道身影。

    竹间真翎看到他松田阵平的神情是出乎预料的平静,他正闭着眼静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竹间真翎的牙有点痒,她想做出一个表情,却发现[樱田瞬]好像压根没有面部肌肉。

    而且倒计时只有三秒了。

    “带上头盔。”

    “谁?!”

    听到陌生人的声音,松田阵平的表情就像见鬼了一样。他正想回头看看这个离地三十多米的封闭空间出现第二个人时。

    迎面而来的是黑黢黢的防爆头盔。

    再然后,松田阵平就感觉自己好像被人夹起来,一股猛力裹挟着他往外冲去。

    松田阵平瞪大了眼,短短两秒之内的变故,让他的大脑有些宕机。

    但很快,轰——炸弹爆炸了。

    高空处骤然炸出一捧火花,瞬间冲开的能量将整个车厢炸成碎片,热浪和冲击力瞬间席卷而来。

    两人才刚出厢门,就被这股力量撞得直接飞了出去。

    松田阵平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灰发青年竟然在火焰中换了角度,将自己的背部完全暴露出来,只为了遮盖他!

    “你是谁?!”

    松田阵平想要阻止他这种近乎自杀的行为,然而对方的力气大得离谱,他连一只手臂都掰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