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琪、得晨、断径的三股法力眼看要困不住沈三了。
得晨大急,叫道:“吴天,你还不出手吗?”
吴天也十分的犹豫,只是若强行出手,自己也没有把握,是否要赌是一赌呢?
“等下出手。”云夫人一声的大叫,身上光芒闪动,飞身而出。在空中抱住了沈三,向一旁飞去。
五十丈外,便是阳光射到之处。
“娘你要怎样?”吴天流泪道。
“你要好好活着,娘陪你爹去了。”云夫人叫着,背上却透出了红光,显然是被那戾气击穿了身体。
还有十丈。
吴天胸中一团怒火生出。
徐若琪、得晨、断径也随之而上,不敢放松。
三丈。
云夫人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轻声在沈三耳边道:“阿枝,我随你来了。”
此言刚落,他们已飞到了阳光之下。那狂笑之气突然弱了许多,沈三脸上又重变回了凝重之色。
他看看云夫人,微微的点头,然后高声叫道:“出手!”
吴天一声的狂叫,天愁神剑光芒从没有如此的犀利,从没有如此的绝情。
“天下,你们都欠我父母两条命。”吴天狂叫一声,响彻了天地,天愁剑穿过了沈三和云夫人的头,一团红光在他们身体周围升起,那张红脸便被困在其中,发出凄惨的叫声。
再然后,那团红光在阳光之下,慢慢的散了。仿佛掉入清水中的鲜血,渐渐的变淡、消失了。
一阵风过,空气中的红气被吹散,仿佛从来都没有过似的。
吴天跪在地上,呆呆的看着空中,面无表情。
得晨长出了一口气,看看不远处黑月的尸体,心中大宽。自此以后,南疆便是他的了,可是自己曾算计过吴天,他会不会秋后算帐呢?想着看看旁边的吴天,眼中露出了杀气,吴天此时法力正弱,何不趁此良机,斩草除根?得晨提血剑向吴天走去,可是五彩一闪,徐若琪横眉立目挡在了他的身前。
得晨此时也有了内伤,他看看徐若琪背上的羽翼,手中的金蛇剑,再看看旁边的吴天,心道眼前的这个女子已是难对付,一时半会儿未必能拿下她。若是与她打斗之时吴天再发起狂来,自己与断径断然不是对手。反正南疆已经到手,中原未必要图。况且毕竟中原还有是四大门派,他们实力几乎没有受损。
想到这里得晨“哈哈”大笑,他收起血剑对吴天道:“吴天,别忘记了我对你说过的话。我族护法之位会为你保留,你若有意,随可以到树宫找我。”说完看了一眼徐若琪,带着断径向南飞去了。
吴天依然呆呆的看着空中,仿佛天上的白云之中,现出了父母的身影。他们相互依偎着,朝着自己微笑,下向自己摆手再见。
二十年,自己终于找到了父母,可是相聚不过几天,双亲却是双双离开了人世。
“爹,娘。”吴天狂叫一声,身上法气暴涨,旁边的徐若琪也被吹到了一旁。
吴天身上的红光又突然的消失,整个人也软了下去。
天上光彩闪过,天愁神剑飞了回来,插到了吴天的身旁,而吴天手中的魔彩珠的异彩,则被天愁剑的光芒压制了下去。
徐若琪艰难的爬起身,看着吴天身边的异像,微微的一惊,看来被吴天以血祭之法淬火的天愁神剑,比原来要强出了许多,居然能将魔彩珠压制。
沈三夫妇一直对自己很好,甚至让她感受到了父母之爱。然而只是相处几日,这二位长者便潸然而去。徐若琪心头也忍不住一阵的伤心,眼中含满了泪水。
而那边的吴天突然倒在了地上,一场大战,对方又是法力高于他许多的新魔尊,难道他也受了致命之伤,也要离开人世吗?
五彩一闪,徐若琪飞到了吴天的身边。轻搭下吴天的脉门,心中一松。
脉相还算不错,或许只是大战之后,再加上伤心过度,暂时的昏迷罢了。
徐若琪四下看看,几里之外的山洞之内,放着冰冻黄衫的大冰块。此时那小山已被刚才的大战震毁,不知黄衫现在如何了。
徐若琪想着,内法轻吐,摄起地上的吴天和两家法宝,向黄衫所在之处飞去。
飞行不过飞行了百丈,徐若琪已是气喘吁吁。而那小山早已被震塌,还被强大的气流激荡,看不出样子。
徐若琪四下的打量,只见一处的地面浸出了水渍。徐若琪大惊,心道这里原本是溪水?还是冰块溶化了?
徐若琪脸色大变,刚才二人对抗法力极强,虽然黄衫距离较远,可是方圆几里都被夷为了平地,保不齐冰块之上的天钉松动,掉了下来。
对了,那天钉原本已经松动,还差点被黑月拿下来。
徐若琪不敢再想下去了,她内法一吐,一金蛇剑化成一条金蛇钻到了地下,片刻之后,那块地上金光闪过,一件东西被托了起来。
冰块还在,里面的黄衫也安然无恙。
徐若琪放心了许多,可是只是一下。她便发现了不妥之处,为何这冰块不停的掉下水滴?原本只是一整个的冰块,遇热之时,也只是周围生雾,冰块本身却从未溶化过。
徐若琪将冰块轻放到了地上,仔细看去,原来是那天钉已被弹出了半截,还剩下一半插在冰块之中。
徐若琪大惊,她连忙上前将天钉塞成原来的样子,可是她不会梭罗族的法术,那冰块溶化之势却丝毫未减。徐若琪再仔细看看,这冰块虽然在溶化,可是溶化的速度并不太快,看样子还要四五天才能完全的解冻,于是心中稍缓。此处地处中原南部,天气虽然不及南疆,却也是极热。徐若琪心道此时阳光正盛,不可让冰块曝晒于阳光之下。想着内法一吐,将那冰块推入了那坑中,然后金蛇剑急飞几圈,盖上了土。
事情做好,徐若琪已是筋疲力尽,她再看看旁边的吴天,心道吴师弟你快些醒来吧。
想着身子一软,连续的强行运法,让徐若琪也透支了体力,她连忙盘膝坐地,集气凝神。
法相寺之内,众人脸上都是一片的喜悦之色,而虹光派的那些弟子们,特别是以江小贝为首的天权堂众人,则是一脸的担心之色。
虽然他们的法力与修为,无法与四位掌门,以及几位法力高强的长老、首座、舵主相比,也不足以感知那两股法力的细微变化。然则他们也能感觉出来,那两股法力突然的消失了。
其它三大门派,都在高兴魔尊与吴天火拼,两败俱伤或者同归于尽。如此一来,中原便免去了百年之前的浩劫,而各门派也不必再有伤亡了。剩下之事,便是专心对付邪教,争取斩草除根。
邪教经过若干战,已不复十几年前之勇,想来只需几大门派联手,便可轻易的灭掉。
各派的弟子们,特别是二代弟子们,都是面露喜色。而四位掌门和几位长老级的人物,却一脸的凝重。
年轻人高兴的太早了。
虽然那两股强大的法力消失,难不保哪天会恢复起来,重入中原。只是交战之时,那两股法力已强到了不分高下,而且距离太远。众人也分不出是谁胜谁败,或许只是两败具伤,而非同归于尽。
“阿弥陀佛。”了色突然高声道,声音响彻法相寺。
众年轻弟子安静了下来。此时他们才发现四为掌门的脸色依然凝重,并无喜悦之感。
“此事尚未结束,需等一切大白之后,再放松也不晚。”了色道。
了色方丈德高望重,而且此处又是在法相寺,所以了色一出此言,众人纷纷称是。
“大家各守各位,不可放松。消息一日不确定,一日不可大意。”司马空也高声道。
“是。”虹光派众弟子齐声答应,而心中却是另一番的心情,或许吴天还活着。
而叶孤云、上官青云也示意本帮派弟子少安毋躁,先各回各处。
虽然众年轻弟子纷纷的走回,可还是难掩心中的兴奋。即便魔尊和吴天都还活着,那么也必定身负了重伤,威力不比从前。
见众弟子散开之后,四位掌门却依然凝神看着南方。
“了色方丈,我看还是派人去看看为上。”上官青云道。
“阿弥陀佛,理当如此。只是事情未明之前,咱们四人不能自乱阵角。若是咱们失了分寸,天下便无人能是他们的对手了。”了色道。
“既然如此,便由各帮派派出一个擅长飞行之人,同去南方察看,也好有个照应。”上官青云道。
司马空看看上官青云,心道他还是对其它门派不甚信任。让四大门派各派人同去,说是彼此照应,其实相互监督。
“阿弥陀佛。”了色道:“上官帮主此提议甚好,我寺便由我了言师弟前往。”
“了言大师曾在本帮大会之时,两日间于本帮总舵与法相寺之间,飞了个来回,其御空之术,老夫十分佩服。如此,我帮便由东海分舵贾兄弟前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