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尼克斯手里握着一杯酒,从进门到现在都没喝过一口,现在被放在了岩板露台扶手上,而菲尼克斯在很紧张地观察周围。
这个地方视野开阔,没有高楼建筑遮挡,非常适合狙击。
上次从法院出来的时候,因为菲尼克斯的疏忽大意,导致雄主遭受袭击。
这一次,菲尼克斯不敢再冒险了。
威洛看着菲尼克斯浑身紧绷的气息,知道他在顾虑什么,干脆靠在了露台的一根柱子上,避开最佳射击点。
果然菲尼克斯的表情都好了很多。
“菲尼克斯知道这边露台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观赏风景?”菲尼克斯稍稍有些困惑,根据自己的经验回答着。
威洛笑得两眼眯起,摇摇食指说:“不对哦,是用来偷情的。”
菲尼克斯眼眸睁大,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层。
“就是在这种地方,他们听着大厅内嘈杂的声音,彼此触摸着 ,而这纸醉金迷的高台之下,全是挣扎在生死线边缘的底层虫族,菲尼克斯,你是近百年来第一个踏足这里的军雌,踩在这样由血肉和金钱堆砌而成的地板上,这种腐朽又奢靡的感觉,你觉得如何?”
威洛用手指勾着菲尼克斯的袖口,进一步抓住他的手腕,直视着那双蓝色的眸子,迫切希望听到菲尼克斯的回答。
他说出这番话来,换做别的贵族雄虫只会指责他是雄虫的耻辱,破坏和平的败类,享受着帝国的供养却说出这种话来。
是疯子,是背叛者。
但威洛迫切地想要菲尼克斯看清楚,他们是生活在一种何等割裂的世界中,所以莽撞地把菲尼克斯拉入这边的世界。
不过这样真的好吗……
威洛拿不定主意,他所有的分析能力在此刻全面停摆,假设菲尼克斯此刻接受不了这么大的落差,那他应该怎么办?
“雄主,我以前的生活目标是活下去,现在我做到了,但是这段时间以来看到的东西,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我的脑子现在有些糊涂。”
菲尼克斯的脑子何止是糊涂,简直是前所未有的凌乱。他多少年来苦苦坚持取得的成就,在这些贵族眼中全部归为“军雌应做的”。
他踩着这么多鲜血才能踏足的地方,在这些贵族看来只是寻常场所。
他的进入被视为一种“奖励”和“赏赐”。
从小被教育只要努力就会有回报的菲尼克斯,怎么能够接受这一切?
威洛松开了菲尼克斯的手,有些忐忑地等待着。
对于自身认知的改变本身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但是威洛等不了菲尼克斯慢慢来。
流明唑的研发已经完成,早一天投入市场,就能多一分胜算,否则等皇族反应过来,那威洛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组织力量,抵抗皇族。
威洛需要菲尼克斯成为那个带领军雌,掀起反帝狂潮的领袖。
看着菲尼克斯痛苦不已的表情,威洛心疼了。
或许他当初应该直接放菲尼克斯离开,让这只骄傲的军雌在自己的道路上越走越好……
“菲尼克斯,如果你不舒服的话……”
霎时间,大厅内传来了一阵惊恐的尖叫声。
威洛快步走到帷幕前,借着帷幕的遮挡,轻轻挑开一条缝隙向里面看着。
就见大厅内数条黑影窜出,堵在出入口前,用木仓指着大厅内的虫虫们。
“大胆!你们不过是护卫,居然敢拿枪指着我,这难道是虫皇陛下给你的权利吗?”一只雄虫冲到前面,大声质问着。
那些黑影都穿着驻军的衣服,所以才被认为是现场的护卫,结果还不等那只雄虫在说什么,一声脆响后,那雄虫便直直倒在地上,鲜血汩汩往外流。
现场的尖叫声更加刺耳了。
还不等虫虫们向外求救,威洛便看到队伍尾巴处走上来一只戴着兜帽的雄虫,
等那雄虫摘下兜帽后,一张熟悉的脸露了出来,是安泽!
“现在诚服于我!”
安泽身边的信息素猛烈炸开,向着周围散去,凡是在这个范围之内的雌虫都产生了激烈反应,痛苦地挣扎着。
威洛看得真切,安泽现在的信息素几乎是在“侵蚀”那些雌虫,那些本该保护雄虫的驻军护卫正把雄虫赶到一块。
咒骂声不绝于耳。
“你还在地上滚什么!给我起来杀了这些驻军啊!”
“要是还想要这个月的信息素,现在就来救我!”
“救命啊呜呜呜呜呜不要伤害我。”
“你们想要什么都可以谈,但是采取这种方法,相当于和帝国宣战,你们想好后果了吗?”
那些雌虫不为所动,即便是站起来了也是朝着安泽走过去,双眼含泪,虔诚地跪在安泽面前。
威洛安静往后退了几步,从包里掏出一个防信息素面具来套在菲尼克斯头上,不顾对方反抗,拉开他的衣服,咬在了菲尼克斯的腺体上。
安泽既然用的是信息素控制雌虫,那威洛得保证菲尼克斯不会收到影响。
尽管这个办法的效果可能收效甚微。
腺体被刺破的感觉太过强烈,菲尼克斯忍不住发出了声音,可在防信息素面具的加持下,声音变得微弱不堪。
“菲尼克斯,现在保持清醒好吗?我们遇到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