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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斯也没说话,他的目光落在皇室庄园那地下墓穴所在的位置。

    “小殿下,翼族和魔域情况不明,看来是暂时不会参与进来,至于柏林,听说前段时间那位柏林圣女伤害了兽人族那位艾娜儿“小公主”,呵,现在人疯了,兽人族和海妖族的王后正向柏林一族问罪呢……”

    “然后,你猜怎么着,柏林一族竟然说他们族这代只有芙撒圣女和司礼圣子两位,且都是神使备选者,他们半年前就回到族中,怎么可能有时间去伤害艾娜儿。”

    “但是海妖族一口咬定就是柏林圣女做的,柏林一族气不过重出江湖了……”

    阿罗洛纳话音未落,突然一阵地动山摇。

    牧斯也蓦然睁开了眼睛:“娘亲……”

    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随即出现在皇室庄园的空地上。

    这里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那受到精心保护的棺椁也被损毁。

    牧斯也飞奔过去,伸手推开那块木板。

    木板后早已是一片粉末。

    “娘亲!”牧斯也跪下,泪水涌满眼眶,悲恸万分。

    他的母亲,他从小就喜欢的母亲。

    他曾教导他读书习字,他温柔慈爱,比任何人都爱他,关注他的成长。

    “娘亲……”牧斯也紧咬牙齿,恨意滔天。

    人族……

    江谨言竟然敢在这种时候取走保护墓穴的猫尾!

    “小殿下小心!”阿罗洛纳忽然提醒。

    牧斯也立刻抬起头来。

    只见天际一道巨大的黑影划破天幕,以极快的速度往这边冲来,眨眼便落在废墟上,掀起无数碎石,烟尘滚滚。

    牧斯也眯眼看清了来者。

    那是一头体型庞大的怪物,四足着地,浑身布满鳞片,像蜥蜴又不完全相似。

    它的头上长着一只尖锐锋利的犄角,眼睛呈淡绿色,散发着幽幽的绿光。

    “嗷呜!!!”它仰头嘶嚎,声音低哑而沙哑,透着凶煞残忍。

    一股强烈的压迫感铺天盖地袭来。

    “嗷呜——”更多的怪兽陆陆续续赶来,整齐有序地包围皇室庄园,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咆哮。

    “糟糕!”

    阿罗洛纳暗自咒骂,“这些兽人族的畜生,居然在这时候出现,真是阴险狡诈!”

    这时候,一身杀伐之气的柏乌也飞身而至,“小殿下,兽人族和海妖族来了,今晚怕是……小殿下您先走,我们来挡住这些怪物!”

    他迅速抽出腰间佩剑,带领其余三百名神使组成了防御阵势。

    牧斯也目光落在怪物的脚下,眼眸微闪。

    他知道,这些人就等着龙族开启这一场战争。

    他们想要他死,只要他一死,他们就可以一举攻入神殿,抢夺神族资源,以及那至高无上的神权。

    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阴谋。

    而他,走不了,逃不掉。

    要么战,要么死。

    “你走吧。”他轻轻地将棺椁中的骨灰搜集起来,语调平静。

    “你……”阿罗洛纳惊讶地看着他,这家伙疯了?难道他想一决死战?!

    牧斯也淡淡地勾唇,“没想到如今……我也没能保护好娘亲……”

    “你……”

    阿罗洛纳正准备再说什么,远处传来了一阵凄厉惨叫声。

    “啊……救命……”

    那是……人族的惨叫。

    阿罗洛纳皱了皱眉,转过身望向人族陆地的方向。

    那群毫无人性的怪物正在屠戮人族人类,鲜血洒遍了草坪、房屋,尸横遍野。

    “轮回池又要多许多亡魂了……”阿罗洛纳喃喃低语,神色悲痛,“该死的怪物!我父亲怕是又要忙到脚不沾地了!”

    说罢,他转身朝着那些怪兽冲过去。

    这一次,他没有留手,直接用尽力量打爆几只怪兽的脑袋,将血液溅得到处都是。

    “吼——”

    怪物们愤怒地嘶吼着,它们被彻底惹怒,疯狂地反击阿罗洛纳。

    牧斯也站起身,手心幻化出白骨伞,白骨伞在月光下散发着森冷的寒光,一点一滴凝聚灵力。

    所有人都知道白骨伞是神子殿下的专武,威力奇大,辟邪驱魔,凡是被白骨伞所伤到的生灵,连灵魂都会被吸蚀。

    “嗷呜——!!!”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扑到了牧斯也的面前,张嘴就喷吐出浓郁腥臭的毒雾。

    牧斯也脸色骤沉,白骨伞旋转着抵抗那些毒气,下一刻,将白骨伞掷出,狠狠砸向那怪物。

    ……

    北肆手指搭在腹部,微微蹙眉。

    他们已经在往人族大陆赶去,只是一路下来,遇到无数没有灵智的魔兽与傀儡的阻拦,让他们一路上耗费了很多时间,如今离人族大陆越来越近了,只差最后一步,他却忽然感觉腹中有异样的感觉。

    是一阵阵抽疼。

    这股疼痛不是很明显,但让人难以忽略。

    “阿揶?”

    奈维迩从门外进来,他的身上还带着些许血腥味,一看就是刚清理完外边的怪兽。

    他径直坐到床榻旁,摸了摸北肆的肚子,“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

    北肆垂眸看着腹部,“有点饿了……”

    他每日饮食都是奈维迩为他做的,这几日赶路,气候变化频繁,使得他胃口都变得差了,每次用餐都吃不下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