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要放电影？”皮延林眨巴眨巴眼，看着那青铜漩涡里不断闪过的画面，感觉像是在看什么史前老电影，画质还贼差，马赛克满天飞。
可苏璃的反应却截然不同，她死死地盯着那些模糊的画面，脸色煞白，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突然，漩涡中的画面定格在一片血红之中，隐约可见一个伟岸的身影轰然倒塌，漫天星辰都为之黯淡。
“那夜陨落的天尊……”苏璃喃喃自语，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仿佛回忆起了什么极其痛苦的往事。
“啥？天尊陨落？”皮延林一愣，心想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天尊那可是这等级体系里的天花板啊，这都能陨落，那得是多大的场面？
就在这时，苏璃猛地转过头，死死地掐住了皮延林的脖颈，那力道，简直要把皮延林的脖子给拧断！
“你……你干嘛？”皮延林被掐得翻白眼，说话都费劲，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这苏璃，咋突然就翻脸了呢？
“你左手的金纹……”苏璃的声音冰冷刺骨，她的双眸中，原本清澈的瞳孔竟然变成了诡异的妖异红色，仿佛有两团火焰在燃烧。
皮延林低头一看，自己左手上的天尊纹竟然在闪闪发光，而且，这光芒，竟然和苏璃身上散发出的红色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若隐若现的天尊纹图案，将两人笼罩其中！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情侣纹身？”皮延林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这年头，连天尊纹都开始搞情侣款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之前被皮延林吞噬的黑雾，竟然在试炼场的各个角落重新凝聚，化作一个个面目狰狞、身披残破甲胄的傀儡士兵，数量足有上百个！
“逆贼，受死！”这些傀儡士兵齐声怒吼，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试炼场都震塌。
“哎呦我去，这是要玩群殴啊？”皮延林看着这乌泱泱的一片傀儡，头皮发麻。
这架势，是要把自己给活活堆死啊！
他赶紧从怀里掏出那卷染血的古卷，狠狠地拍在地面上，大吼一声：“因果闭环！给我定！”
话音刚落，古卷上爆发出耀眼的金光，一道道无形的波纹扩散开来，将那些傀儡士兵全部笼罩其中。
“叮！神纹系统解析中……解析成功！傀儡关节处青铜符文与地铁站遗迹同源！”系统那熟悉的机械音在皮延林脑海中响起。
“地铁站遗迹？这都哪儿跟哪儿啊？”皮延林一头雾水，这信息量有点大啊，他感觉自己的cpu都快烧了。
就在这时，青铜漩涡中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波动，一个虚幻的人影缓缓浮现。
这人影身穿金色长袍，头戴紫金冠，手持一柄断裂的天尊令，虽然看不清面容，但却散发出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混沌之力……”虚影天尊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来自远古的呼唤。
苏璃看到这虚影，浑身一震，原本妖异的红瞳中，竟然闪过一丝金色的光芒，她脖颈上的逆鳞更是金光暴涨，仿佛要挣脱束缚，飞向天空！
“你当年为何……”苏璃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但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反噬，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更诡异的是，苏璃右肩上的天尊纹竟然开始剧烈地颤动，与皮延林左手戒指上的天尊纹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两道金光交织在一起，仿佛要融为一体！
皮延林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措手不及，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不受控制一般，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苏璃身上涌入他的体内，与他体内的天尊纹融合在一起。
“这……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嗡——”
还没等皮延林从这信息爆炸中缓过神，试炼场上空，那青铜漩涡的中心，毫无征兆地凝结出了一滴滴金色的血珠。
那血珠，每一滴都像是一颗微缩的太阳，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又仿佛蕴含着无尽的能量，让人不敢逼视。
“这…这是啥？天尊牌精华液？”皮延林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这玩意儿一看就不是凡品，他可不想当小白鼠。
金色血珠缓缓滴落，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玄奥的轨迹，像是有生命般，最终汇聚到苏璃的头顶上方。
“以逆鳞之血为引……”
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从青铜漩涡深处传来，仿佛穿越了无尽的时空，带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皮延林听得真切，心里“咯噔”一下，逆鳞？
那不是苏璃脖子上那块宝贝疙瘩吗？
这声音，难道是……那位虚影天尊？
说时迟，那时快，皮延林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然“嗷”一嗓子，咬破了自己的指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带着自己鲜血的手指，狠狠地抹在了苏璃右肩的天尊纹上！
“哎！你小子干什么？！”虚影天尊显然没料到这一出，声音都变了调，带着几分气急败坏。
“嘿嘿，老前辈，别紧张嘛！”皮延林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借你混沌，换我一问真相！”
他这话，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仿佛他才是这场子的主人。
随着皮延林的血与苏璃的天尊纹接触，一道刺目的金光瞬间爆发，将整个试炼场都照得亮如白昼！
皮延林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他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被吸进了那金光之中！
“她本就是混沌法则的容器……”
这是皮延林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来自青铜漩涡深处，那虚影天尊的低语，依旧是那么低沉、沙哑，却仿佛揭示了一个惊天秘密。
金光散去，试炼场上空，那青铜漩涡依旧缓缓旋转，却再也不见苏璃的身影。
她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皮延林呢？
他此刻正身处一片混沌之中，四周都是翻滚的金色雾气，分不清上下左右，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卧槽，这是哪儿？苏璃呢？我不会是被坑了吧？”皮延林心里发毛，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一个巨大的搅拌机里，浑身上下都不得劲。
突然，他眼前出现了一幅画面。
那是一片广袤无垠的星空，一颗巨大的金色星球悬浮其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星球上，一个绝美的女子，正依偎在一个伟岸的身影怀中。
那女子，眉目如画，肌肤胜雪，周身环绕着淡淡的金光，美得不似凡间之人。
而那身影，虽然看不清面容，但却给人一种顶天立地的感觉，仿佛他就是这宇宙的中心，万物都要臣服于他。
皮延林定睛一看，那女子的眉眼，竟然与苏璃有九分相似！
“这……这是苏璃的前世？”皮延林脑海中灵光一闪，他终于明白了，苏璃，竟然是那位陨落的天尊的恋人！
画面一转，原本祥和的星空，突然变得血红一片！
无数巨大的陨石，裹挟着毁灭的气息，狠狠地撞向那颗金色星球！
星球上，山崩地裂，生灵涂炭，一片末日景象！
那伟岸的身影，独自一人，站在星球的最顶端，手持一柄断裂的天尊令，与那些陨石搏斗！
他的每一次挥击，都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将一颗颗陨石击碎！
但陨石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密密麻麻，仿佛无穷无尽！
最终，那身影力竭，被一颗巨大的陨石击中，轰然倒塌！
而那绝美的女子，则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鸣，化作一道金光，冲向了那身影！
两人紧紧相拥，最终，一同消散在了那无尽的血红之中……
画面到此戛然而止，皮延林却看得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静。
他终于明白了苏璃为何会如此痛苦，为何会对天尊纹如此敏感，为何会突然性情大变，掐住自己的脖子……
原来，她所有的反常，都源于这段刻骨铭心的记忆！
就在皮延林沉浸在这段震撼人心的过往中时，他身处的混沌空间突然剧烈地波动起来。
“小子，戏看够了吗？该上路了！”
一个冰冷的声音，突兀地在皮延林耳边响起。